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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谷撞桃花(耽美 美食文)-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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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话?!
殷远一愣,仔细问才知道,沈瑜在扬州的时候,甚少回家,生活所费均是靠写词卖给青楼姑娘们。据说扬州大大小小的青楼,都以能唱“沈三公子”的新词为荣,一首词肯出好几十两银子。
而到了长安,他每到一处,虽然能迅速跟老鸨和花楼的姐姐们打成一片,众人也纷纷表示他的词又香艳又雅致,但一说到银子……
“我一下午才得了二两!”他恨恨地说,“多好的词,一首一两,杀人哪!”
在场的人无不在心中黑线。
原来沈公子逛青楼是这么个逛法……真是,真是太……好笑了!
宇青带头忍不住笑出声,连祈蓝也抿着嘴。只有殷远微笑之余,好歹想起关心他:“你这么急着要银子做什么?”
原来沈瑜从家中走得时候并没带多少银两,一路到长安已不足百两。虽说这些钱足够普通人家过上好几年,不过对沈三公子来说确是远远不够的。
殷远听了,沉吟片刻,轻声道:“若是你要用,我这里……”
“那可不行!”沈瑜打断他的话:“在你这里借宿已经叨扰,再用你的银子,那成了什么……”
说着他不知想起什么,脸上微微有些红。
殷远看他坚持,也就不勉强,心思一转,说:“我的银子用不得,我做的菜可吃得?”
果然,沈瑜一听有吃的,连忙问:“什么?”
“前几日得了样异邦来的香料,叫‘辣椒’,明日无事,打算试试。”殷远解释。
沈瑜从没听过“辣椒”,好奇的不行,想问个究竟。
殷远却笑而不语,不肯再透漏半分,只把沈瑜弄得心如猫抓,晚上都没睡好,只盼着“明日”早些来。
水煮黄河鲤(上)
第二日沈瑜破天荒起了个大早,却觉得院中安静地诡异。他叫八角来一问,这孩子从远处不知谁家的鸡第一次打鸣、殷远起身开始说起,唠叨了一炷香都没完。
沈瑜没料到这娃看着挺爽快,原来是个话痨,打断好几次,终于知道殷远不到辰时就带着宇青出门了。
“不是说好今日做菜吃么……”沈瑜有种期待落空的感觉,一边洗漱一边在心中嘀咕。
结果等他吃好了早饭,俩人就回来了。
沈瑜见宇青端着个水盆,好奇心一起,赶紧迎上去。
盆中两条一尺来长的鱼,看着像鲤鱼,体型梭长,金鳞赤尾,只有腹部颜色稍浅;仔细看,鳞片上还有许多细小的黑点,组成新月状,甚为特别。
“这是什么鱼?”沈瑜一时也不能肯定了,转头问殷远。
殷远道:“黄河鲤,费了大力气此弄来这么鲜活的两尾。”
沈瑜一听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黄河鲤,顿时来了兴趣:“从前只听人说,还从未尝过黄河鲤是什么滋味。不过还是清蒸最为鲜美吧?”
殷远道:“我想了个新鲜法子,不妨试试。”
这话一说,自然再无异议。殷厨神要试新菜,谁敢拦着?
宇青将两尾金鲤脸盆带水端到灶间。
沈瑜这还是头一回进此处,地方不大,用具十分齐全,许多模样奇怪的东西他连见也没见过,更不要说知其用处。
但沈瑜还来不及一问,只见殷远从柜子中拿出一个不到一尺长的木盒子,小心地打开。他凑过去看,盒子中装着许多寸长的小红果,又光又滑霎时好看。
“这便是辣椒?”沈瑜问,得到肯定回答后越发好奇,这东西有什么魔力,竟然让见多识广的殷远这样郑重。
“你尝一个试试就知道了。”殷远微笑。
只可惜沈瑜心思全在盒子里的辣椒上,没能及时觉察到这温和微笑下隐藏的阴谋,当真用二指捏起一个放进口中嚼了嚼。
“咳、咳、咳!这是什么东西!”沈瑜只觉得满嘴立刻像被火燎过一样,一直到喉咙都又烧又疼,他张着嘴不断哈气,凉风进来才好受一点。
忽然间沈瑜觉得眼前一暗,嘴巴中觉得甜甜凉凉的,好像蜂蜜水的味道。火辣辣的感觉马上下去一些,又有一种奇怪的爽快感。
不过……
堵在他嘴唇上的是什么?!等等……伸进来的又是什么!
沈瑜大惊,连忙动了动,谁知扣在他腰间的手臂却更加紧了,还有一股力量将他往殷远身边带。
嘴唇不断被吮吸,来回辗转,舌尖舔到嘴巴里每一处,又跟他纠缠在一起,好像舍不得放开一样。
“嗯嗯……”沈瑜想说话,却从鼻腔中哼了出来,那声音立刻让他的脸红了个通透,死死忍着再也不肯发出任何声音。
不知亲了多久,沈瑜只觉得自己两腿都发软,脑袋也有些涨,气都喘不上了。
什么时候不再挣扎的呢?迷迷糊糊地想,其实这种事也是很舒服的嘛!不过殷远再不放开的话,他大概会在灶台前窒息而死吧?似乎太丢脸了……
沈瑜的耳根也悄悄红了。
刚这么一想,殷远放开了他,任他软软地靠在自己肩上,摸摸他的头无奈道:“你怎么不知道吸气呢?”
可惜沈瑜此时像离开水的鱼一样大口大口喘着气,根本顾不上回答,等一缓过来,第一句话就是:“你你你!你怎么说话不算数!”
“怎么不算数了?”殷远看着他通红的脸,笑问。
沈瑜觉得他笑得简直太可恶了!不过……似乎也蛮好看的……
这念头一出,接下来的气势就弱了许多:“你说过让我当和以前一样的。”
“是,你当和以前一样,但我不一样。”殷远又将他拉到身前,趁沈瑜不注意再次偷香成功,发出“啾”的一声。
之后他像十分满足一样咂咂嘴说:“何况,你刚才辣成那样,不是我给你蜂蜜水,能这么快好么?”
沈瑜无语——可是那辣椒也是你让我吃的啊!
他看着殷远,心想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人根本是个狡猾奸诈的家伙。唉……落到这样的人手中、落到这样的人手中……也只能勉为其难让他亲一下了。
这么想着,沈瑜咳了一声,道:“那辣椒你到底打算怎么做,这东西能吃么?”
殷远见他这模样,心满意足,知道一次不能逼太紧,青蛙也要温水煮,便顺着沈瑜的话说:“你看着,等下便知道了。”
只见他抓起一条鱼,三下五除二便去了鳞跟内脏,快刀来回几次,好好一条鱼便成了一盘薄薄的鱼片,跟一副鱼排。很快,另一只鱼也如法炮制。
沈瑜目瞪口呆,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他杀鸡强,杀鱼也是一把好手哪!
接着,殷远将鱼片都收到盘子里,磕了一只鸡子,只取蛋清到盘中,又放上白酒、胡椒、葱姜,和一些淀粉码匀了。
“黄河鲤肉质肥厚,虽不似鲶鱼那般少刺,但胜在肉质细嫩鲜美,做鱼片也是很合适的。”殷远手上不停,一边道。
他收拾完两条鱼,便指挥沈瑜将一口大铁锅上火,等锅烧热,倒了些许金澄澄的油在锅内。不一会儿油锅起了青烟,殷远将方才快速备好的姜片、蒜片、花椒放入油锅中,又从盒子里拿了许多辣椒一并放入。
很快,油锅里就飘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香味,沈瑜从来没有闻到过。
方才殷远的动作一气呵成,快得连他插话的时间都没有,只是暗自在心中疑惑这种烧法以前从未见过,此时香味一出,再也忍不住,问道:“这便是辣椒的香味,怎么这般好闻!”
殷远笑:“妙处可不止如此,等我做出来你就知道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菜?”沈瑜问,他看了半天也没看出端倪。鱼片一般用来生氽或鲜烧,殷远弄了这神奇的油做什么?
“此菜不妨叫‘水煮活鱼’,你且看着。”他说着,又往锅内倒入一大碗水,冷水遇热油,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直听得沈瑜身心愉悦。
接着殷大厨取来鱼骨入锅煮,不一会儿鲜美的香气就飘了出来。
沈瑜没出息地吞了吞口水道:“黄河鲤果然是好物,单是鱼骨已经这样诱人,鱼肉还不知如何鲜嫩呢!”
殷远一笑,又取了一口锅,上水烧滚,将切得三指长短的细细的小芹菜入水滚了滚,捞出来放在一细瓷大盆中。
此时,煮鱼骨的锅已经翻起白浪,殷远将盘中腌好的鱼片一一放入,用筷子滑散。滑嫩嫩的鱼片一见热水马上紧缩,变得又白又细致。
只是一小会儿,殷远又迅速利落地将煮好的鱼跟汤汁倒入摆着碧绿小芹菜的大盆中。
沈瑜照着殷远的吩咐,正拿个小药舂一下一下舂辣椒,直把红油发亮的辣椒都舂成细细的辣椒粉。
有些粉末不小心呛到眼睛里,弄得他泪流满面。
殷远拿过来看了看,笑道:“做得挺好。”说罢又凑过去亲了亲沈瑜泪汪汪的眼睛,叫他不知道是该继续哭还是该生气。
“就快好了,只剩一道工序。”殷远只一句话,就叫这没出息的吃货转移了注意了。
辣椒粉被仔仔细细地洒在白嫩嫩的鱼片上,方才焯小芹菜那口锅已经洗净,放上了油跟花椒、辣椒。等油烧滚,殷远忽然将锅端起来,在沈瑜惊异的目光中把里面的油一下子都倒在鱼片上!
“刺啦刺啦”的声音响得像要爆炸,盆中腾起一股股白色的蒸汽,沈瑜吓了一跳,三两步跑到殷远身前将他推到一边,自己瞪着眼睛盯着那大盆。
殷远被冷不防一推,手里的锅差点甩到一边,连忙攥紧了,看向沈瑜,心中却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
他将锅放下,走过去从背后揽住沈瑜,用鼻尖蹭蹭他的后颈,柔声道:“没事,用油爆一下鱼片罢了,不要担心。”
沈瑜定神去看,果然见盆中已经平静多了,微呈赤色的油下,别说瓷盆,连鱼片都没碎一个,安安稳稳躺在沸油中冒着小泡,香气跟不要钱一样争先恐后往外跑。
他知道自己又闹笑话了,干笑了两声:“啊哈哈哈,这就是水煮活鱼啊,果然有意思!”
在他身后,殷远目光极为柔和地看着他的背影,伸手摸了摸沈瑜的头发。
沈瑜转过来,仍旧有些不好意思,只字不提刚才的事,只说:“这便好了?可以吃么?”
殷远刚点点头,忽然听见门外传来清脆的一声:“什么东西这么香,允之,你又躲起来做好吃的了!”
说话间,只见一身着鹅黄色衣衫的公子手摇折扇径直走了进来。那公子身材娇小,面容却十分英气,眼角含笑,看见沈瑜“咦”了一声。
水煮黄河鲤(下)
“这位面生啊,允之,怎的也不介绍?”那公子看了看沈瑜,又转向殷远道。
殷远语气颇为无奈:“这位是沈瑜,暂时在我这里借宿。”
那公子嘻嘻一笑,颇有深意地瞥了殷远一眼,对沈瑜道:“在下齐秋玉,大家以后都是朋友了。”
沈瑜见齐秋玉虽然身形娇小,性子倒爽快,不由也有几分欢喜:“齐兄,在下沈瑜,是……允之的朋友。”
第一次叫出殷远表字,沈瑜还有些羞赧,面色微红。相识这么久,今天听别人喊殷远“允之”,沈瑜才意识到自己平日的称呼有多生分,这就给改了。
殷远听他这么叫,看了沈瑜一眼,面上含笑。
齐秋玉拱手见礼,接着说:“允之,你这一趟南下,可走了甚久!京城变故还不知道吧?”
“什么?”殷远奇道。
“子宴领了实缺,下月就要往杭州去,我觉着吧,咱们总该好好送他……”
沈瑜听得不明不白,却听殷远无奈道:“你直说。”
齐秋玉颇为讨好地拱了个手:“我想着咱们几人好好聚聚,既然允之你在,少不得要劳烦一下了……”
沈瑜终于懂了,这位齐兄是来找殷远讨饭吃的!他一下子来了劲儿,也目光炯炯地看着殷远。后者对齐秋玉这种趁火打劫的行为有点哭笑不得,本来不欲揽这个差事,但一来秦子宴这一去恐怕要三五年,朋友一场,总该有所表示;二来,就是身边这两道不容忽视的目光,他点头应了。
齐秋玉很意外。
殷远不轻易替人下厨的原则,就跟他的厨艺一样,那是广为人知的。他今日其实是听说殷远归京,于是过来来探望探望,顺便告诉他秦子宴的事,方才什么送别宴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殷远竟然真的答应了!
齐秋玉现在有种撞了大运的感觉,喜不自胜地连连说:“可不许反悔啊!”
正事已结,齐秋玉便想起刚进来时的事,又嗅了嗅,问:“对了,方才我闻着什么那么香?”
沈瑜对这位爽快的齐兄颇有好感,也不介意跟他共享美食,答道:“允之方才在试新菜,做了两条水煮黄河鲤。”
“黄河鲤?!”齐秋玉叫到:“我来的真是巧啊!允之,不介意多一双筷子吧?”
殷远无奈。
挪至饭厅,小厮已经将那盆鱼摆在桌上了,还颇有眼色地上了数样小菜,一壶好酒。
几人落座,齐秋玉专门坐到殷远跟沈瑜对面,眼珠子在两人脸上溜来溜去,只把沈瑜看得十分不好意思,还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偷偷就着酒杯里的酒照来照去。
殷远抬手,舀了几片鱼肉放到沈瑜碗里,对齐秋玉说:“你自己动手吧。”
齐秋玉“啧啧”几声,真的自己动手,一点也不客气。他这番举动却深得沈瑜的心,冲他送上了一个笑容。
鱼肉一入口,两人便再也没工夫管其他。
殷远选的是鲜活的黄河鲤,只在汤中一滚,用沸油激熟。这样烹制出来的鱼肉,肉质滑爽鲜嫩,而且由于事前腌制,一点腥味也没有,只剩鱼香。
最惹眼的是,盆中红亮诱人的辣椒。沈瑜没想到方才吃过的那么呛人的辣椒,经过殷远的烹制,带上一种奇异的香味,辣而不燥,让人从口中到胃中一路火热,却十分舒坦。
而其中的花椒,麻而不苦,更是有种别样的滋味。
不过,最妙的还是鱼肉,嫩的像豆腐一样,连辣椒跟花椒都没有压制住它的鲜美。若鱼片太厚,需要烫的时间就长,口感差;太薄又容易碎,此时只能赞殷远刀法精妙绝伦,恰到好处。
“没想到这水煮黄河鲤这样好吃!”齐秋玉率先嚷道。
沈瑜嘴里还有东西,不能开口说话,只好狂点头表示赞同。
殷远尝了几口,叹道:“小香芹的味道遮了鱼肉味,算是败笔。”
其他两人哪管他说的这些,只觉得美味至极,停都停不下来,齐秋玉还说:“允之,这道菜甚好,不如在子宴的送别宴上再来一次?”
“你以为辣椒是随手就能得来的?”殷远笑:“我不过也得了这么一盒,此次用了大半,要想再吃,等下回吧。”
齐秋玉满是遗憾地叹了声,立刻投入到战斗中去。
此时沈瑜突然插话道:“关于那个送别宴,我倒有个好主意。”
其余两人连忙追问,沈瑜此却打死不细说,终于得报一箭之仇:“容我再想想,之后再跟允之商量吧。”
“总不会是吞珠食玉吧?”齐秋玉开玩笑地说,却引起沈瑜好奇。于是他又解释:“从前在话本上看过,说将珠跟玉塞入榆根隔水炖五日,能涨大三倍不止,晶莹剔透,软糯润泽。此时食之,不仅甘甜清香,更能延年益寿呢!”
听他一席话,沈瑜眼睛都瞪大了,更听得直咽口水,追问:“这事当真?”
殷远扶额:“怎么可能。珠玉炖上一年也还是石头吧。阿瑜,你不用听他胡说。”
齐秋玉哈哈一笑:“本来也是话本里说的,自然不能当真。若论美食厨技,谁能及得上殷兄呢。”
他只是说笑,但听者却有意,沈瑜正为银钱发愁,到此时忽然心中一动:“这么说来,要是我能将殷远的菜谱整理出来,能卖个好价钱吗?”
这主意倒不是没人想过,但想过的人根本不可能看到殷远做菜的过程;而能看到的人,又统统不必为生计发愁。
只有沈瑜是个异类。
殷远点头,根本不在意所谓菜谱,反正他的菜品,讲究的不仅是调味,还有手上功夫,单靠菜谱是远远不够的。
而沈瑜想好了日后生计所在,心情大好,更是吃的不亦乐乎。
至于那菜谱是殷远的东西这个事实,由于沈瑜直接下意识地将殷远划为“自己人”,便压根没想到有何不妥。
*********
到了约定的日子,殷远又去了静王府。
福清伯一见他,就连忙说:“少爷,您可算来了,老爷正在内厅等着呢!”
殷远微微一笑,伸手整了整衣衫,才跟着福清伯往内厅去。
厅内正位上坐着位面容严肃的长者,正是静王。他看上去五十余岁,但面容清瘦,一双眼睛中仍透着精光,想必年轻时也是位美男子。
静王一见殷远进来,沉声道:“回来了?”
“嗯,见过父亲。”殷远双膝一沉,行了大礼。但言语举止间,完全不见父子间的亲昵,反而透着股生疏冷淡来。
“此次南下,陛下交代的事情如何了?”等殷远站起来,静王问。
殷远垂着眼:“成了,已经进宫禀过。”
“那便好。”静王的神色此时才略微显得放松些,端起茶喝了一口。
内厅静悄悄地,没有人说话。许久之后,只听静王将茶杯轻轻放在桌上,又道:“听说你带了人回来,还住在你那边。”
“一个朋友,借住段日子。”殷远回答。
见静王只是轻哼一声不置可否,殷远便直接问:“父亲这么急叫我回来,所为何事?”
静王沉默片刻,道:“这件事,过些时候你就知道了,近日不要离开长安。”见殷远应了,静王又说:“你那朋友,也叫他早日找宅子搬出去吧。”
殷远心头一动,却没说话。等静王说“行了,去吧。”,他才又行了礼,退出去。
走到庭院中,他不由自主长舒了口气,随即眉头又微微蹙起。
方才静王欲言又止的一番话,让他有些不祥的预感。现下朝中局势微妙,静王打的什么主意并不难猜测。
“麻烦了啊……”他轻叹一声,摇摇头。
如果真的到那地步,除了拼上这条命,也别无他法了吧?可他的命,在圣旨面前,又有多少重量呢?
夫唱夫随
等回到别院,殷远脸上的阴霾已经一扫而空,面上已是平常那副温和的神色。
沈瑜正在等他,一见殷远出现便立刻迎上:“允之!不得了了!”
殷远脑中方才的事还没退干净,被他这么一咋呼,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沈瑜被他严肃的神情震住了,唯唯诺诺说:“没什么事,就是你那道‘水煮活鱼’的菜谱,被我卖了20两银子……”
殷远一愣,知道自己是关心则乱,此时忍不住扶额低声笑了。
“高兴吧?”沈瑜见他笑,以为他是因为银子高兴,献宝一样说:“费了我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价钱抬得这么高!”
“是么,”殷远问,“你是怎么说的?”
“也没什么……”沈瑜面色一窘,将自己报上小侯爷名号的事轻松带过,“也多亏了你。所以这20两理应分你一半,我已经记在账上了。”最后一句说得颇为悲壮。
殷远乐了,拍拍他的肩膀:“无妨,你都留着吧,就当是替我推广此菜的奖励。”
沈瑜囊中羞涩,听他这么说也不多推辞便直接收了。
看着他那副欢欢喜喜的样子,殷远的神色柔和下来,在心中暗道这等吃货,也只有放在自己身边才能放心啊……
他回头略微看了看来时的方向,目光微沉。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归是有办法的。
没等他从思绪中回神,回屋内将账本改好的沈瑜又奔出来了:“险些忘了!允之,有件事……”
“嗯?”
“我记得你是礼部善司,那能不能把林舟调回长安来?”每次都要麻烦他,沈瑜也有些不好意思。
殷远眉毛一挑,还没说话,沈瑜已经率先抱怨道:“我在长安城除了他谁也不认识,本想着找他叙旧,谁知到去了几次都说是外差未归。怎么你们户部的外差都叫他去了,这不是明目张胆的排挤么……”
殷远越听越想吐血,感情为了替那包子脸说情,还要顺带将他和户部一起谴责一番——这包子是何人啊,要沈瑜这样护着他!
洛阳时候的经历再度浮现,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于是殷远扯了一个温和的笑容:“阿瑜,你也知道我专司膳部,其他事是不便插手的。”
沈瑜也不是不知此理,只是心中郁闷无处发泄,才有了上面一番话。殷远如此一说,便也没再多言。
至于林舟因为他无心的几句话,回长安的日子将要遥遥无期的事,殷远自然不会告诉他。
不过,沈瑜失望的样子还是很让殷远心疼的,于是当晚饭桌上多了一道精心烹制的八宝蟹。
沈瑜吃得欢快,却对这道菜背后的血泪毫不知情,此事不提。
************
京城有四美:八宝斋的菜,逍遥居的酒;玉芙蓉的舞,柳公子的萧。
沈瑜在长安城内混了几日,便将这四句话打听得一清二楚:
八宝斋是长安最有名气的酒楼,逍遥居则是最好的酒馆。不过在沈瑜看来,这二者都不可跟殷远同日而语,因此虽有些许兴趣,也仅此而已。
玉芙蓉的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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