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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流武状元-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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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霄飞快瞟了一眼火把阵中,看到了阙特勒,厉声一大吼,飞身而起朝他跃去。阙特勒感觉一股令人窒息的压力扑面而来,仰头一看,墨黑的夜空中,一人身上映着火把的金光,正朝自己扑面杀来。
阙特勒心中一惊,就地一个翻滚躲过秦霄一击,不及自己站稳,回首一刀砍去。秦霄就地一个腾起,双手握刀朝下砍去!
阙特勒钢牙一咬,挺刀迎上,无奈身形未稳,被秦霄压住了,只得踉跄后退。秦霄大喝一声,将手中的力道更加得大了。阙特勒不敢怠慢,另一手也撑到自己的弯刀背上,死力顶住。那钝钝的刀背,居然也就这样将自己的手割得破了,鲜血长流!
秦霄想着被阙特勒杀死的数万灵武百姓将士,心中已是一股冲天的怒火,恨不能马上就将他大切八块!此时使出了浑身的力道,要将阙特勒压倒在地!
阙特勒感觉有些不妙——这个汉人将军,好强的气势和力道!瞅了个间隙,圆抡一刀居然把秦霄的力道卸了去,然后飞快绝伦的一刀朝秦霄面上切去!
秦霄心中泰然如山,一缩肩头,自己的长刀不等力道衰竭,朝阙特勒脖颈间抹去!
电光火石之间,二人各自惊叫一声分得开了,秦霄看了看自己的刀头,上面挑着阙特勒的一个耳环,自己的狮蛮盔的帽缨,也被他削去了。
秦霄一甩刀,将耳环扔得远了,自己扯下头上的头盔朝旁边一扔:“来啊,小畜牲!”
阙特勒也感觉耳边一阵剧痛,用手一摸,居然被生生的扯破了,鲜血长流,不由得也心中一阵大怒:“我要杀了你!”
两人又这样杀到了一起,方圆一丈之内,刀光剑影,无人敢于近身!两个手执帅旗的旗手,犹豫的旁边逡巡。整个战场的核心,都移到了这里。
宽逾数里的大战场上,唐军和突厥人的战斗,势均力敌。突厥人原本低落的士气,因为阙特勒的到来士气大震;同样被阙特勒打得有些瞢了的唐军,也因为秦霄的飞马驰援,而倍受鼓舞。
唐军和突厥人,就像是两只同时发疯了的巨兽,不顾自己伤亡的要置对方于死地,开始了近乎于疯狂的撕咬和拼杀!
秦霄与阙特勒,两人心中都怒气填胸,恨不能将对方撕成八瓣,什么杀手锏都使了出来。只见二人刀光森森,火星四射,眼神稍拙一点的人,都看不清那烟尘之中,二人在干些什么,唯有听到那压住一切的刀兵相接之声。
秦霄的头发,也不知怎的就散落了,披头散发的如同魔神,眼睛里戾气大盛,狂吼着又将阙特勒压住。
阙特勒三角眼也瞪得圆了,鼓起浑身的力气,像一头草原雄狮一样嘶声大吼,死活不肯后退,右腿往后死命一蹬将身体固定住了,左膝就往秦霄腰间跨下顶来。秦霄鱼死网破般的就地一矮,一个扫堂腿踢了出去,正中阙特勒脚踝,阙特勒的一膝盖,也顶到了秦霄的大腿之上,二人同时轰然倒地,手中的刀也都散落到一边。
阙特勒顾不得脚踝剧痛,一眼瞅到了秦霄身边的帅旗使,就地一个鲤鱼打挺翻了起来,腾空而起,将那名帅旗使连人带旗踢了出去,一扭跨骑到马上,旁边马上有人给他扔来那杆银枪。转眼一看秦霄,也已经骑上了马,手上绰着凤翅镏金铛,正朝自己杀来。
阙特勒脚踝被踢得伤了,但此时上了马也算是弥补了这个缺陷,满胸怨怒的又朝秦霄冲杀过来。与此同时,秦霄的将旗倒在了地上,那个掌骑使也已经被乱马踩死。好不容易有一个骑尉把将旗拾起,又被乱箭射得穿了胸。死死抱着将旗不肯倒下,口中鲜血长流。突厥移涅的几个铁卫骑,也趁势朝秦霄杀了过来,要为移涅报仇。
阵边张仁愿连声大叫道:“众骁将中候,速速上去给秦将军帮忙!”
郭子仪一咬钢牙,就要冲出去。但想到秦霄的军令。只得恨恨的忍了下来,牙齿将下嘴唇都咬得破了。他太清楚秦霄的为人了,像说出的这种话,一定是要说一不二不能打折扣地。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也要遵守。而且,现在这时候,为了救秦霄而冲杀出去,只会让秦霄悖然大怒,将他大骂而回。郭子仪心里暗暗道:师父,徒儿时刻谨遵你的将令,对你表示最崇高的敬意与尊重!
旁边的墨衣早已芳心如绞,再也按捺不住了,此时与那几名骁骑中候一起冲出,朝战团中杀去。
阙特勒加上几个突厥铁卫骑的轮番攻击,旁边的唐军又水泼不进,秦霄顿时有些落了下风,虽然自保有余。但要想这时候再拿下阙特勒,似乎希望也已经变得渺茫起来。
秦霄披头散发,宛如疯狂地魔神,将那柄凤翅镏金铛舞得如同盛怒的黄龙,将阙特勒和铁卫的攻势一一化解。阙特勒心中又惊又怒,恨不得马上拿下秦霄,将他砍成肉酱,但又一时斗他不倒。自打从出道以来,六伐胡州两败唐军,在灵武军中单枪匹马杀了个三进三出,也没遇到过一个对手——今天在这里,居然遇上了一个将自己挫伤的秦霄!愤怒之余,心中的兴奋也空前爆棚!
反观秦霄,也对这场大战觊觎已久,此时也完全迷失在那种酣畅淋漓的生死相拼之中。那满头乱舞的长发,如同他此时的心情——疯涨的**,狂放的**!
想不到,在这个时代,还能遇上这样的对手!
张仁愿手下的骁骑中候,迅速的杀入了战团,秦霄的压力顿时大减。墨衣银马白枪飞闪入阵,掠过阙特勒身边,拾起了那面黄龙负图的铁血大旗,单手舞枪的格挡着突厥人的冷枪暗箭,娇斥连连!
秦霄一眼瞟到墨衣,顿时有些惊住了——阙特勒正抽了个空当,要去刺杀墨衣!
秦霄一声近乎于绝望的大吼,朝二人之间冲杀过来。
墨衣死护大旗,刚刚挡去了突厥人的急袭而且身旁有了几名唐军来帮忙,冷不防的对面就一阵逼人的杀气袭来,连忙矮身一躲,阙特勒一枪刺空,直插中了秦霄的大旗,‘哧啦’一声,将那大旗撕得破了,再横扫一枪朝墨衣打去。墨衣被他拉了一下旗,有些失了重心已不好躲闪,只好勉强的横过枪来硬挡,不料阙特勒的力道实在太大,将她连人带旗打下马来!
阙特勒一提疆,那匹马就猛然朝墨衣踩去。墨衣一声惊呼,急一闪身,但还是迟了——一只马蹄,居然就踩上了她的右肩肩头——‘咔嚓’一声脆响,墨衣惨叫一声,险些晕死过去,那面铁血大旗,却始终握在手上!
秦霄听到墨衣的惨叫,顿时一阵气血冲脑,十足地疯狂了!
“打我的女人!”
秦霄癫狂的大吼起来,那凤翅镏金铛着了千百斤的力气,横扫而去。阙特勒正准备再抬马蹄给墨衣一下,不料迎面一阵凶猛异常的罡风吹来,惊得大叫一声就朝后翻倒,从马背上落了下去,在地上打起滚来!
凤翅镏金铛!憎恨的凤翅镏金铛!疯狂的凤翅镏金铛!
那匹踢伤了墨衣的马,就这样被秦霄从两面前蹄之前到脑——生劈成两半,秦霄弯下腰来,一把将墨衣从地上提起坐到自己的马背上,墨衣忍着剧痛挺起旗帜。
黄龙负图秦字旗,再次飘扬起来!
虽然残破,虽然染尘,但仍旧气势如虹,杀气冲天 旌旗指处,突厥人望风而败,望风逃遁,望风披靡!
秦霄感觉。自己的眼睛似乎就要冲出血来,喉间也因为连声的大吼和沙尘的侵袭变得有些干硬了,但他的巨吼仍然不停——“阙特勒,纳命来!”
人如电,马如虹!
受伤的淡金马,就算是被血蒙住了一只眼睛,也与主人一样的愤怒如魔,疯狂的朝阙特勒奔去。
阙特勒心中大惊,连忙朝阵中躲去,扯了一个突厥战士下马,自己翻身骑了上去,挺枪又来迎战秦霄!
秦霄!疯狂的秦霄!不怕死的秦霄!
到了战场上,还有谁能在气势上压倒不怕死的人!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化作魔神一般了的大唐战神——秦霄,突厥人眼中堪比宿世妖物‘狼魔’的秦霄!
阙特勒感觉,自己现在,已经不是跟一个人在对战,而是一个妖怪!一个魔鬼!
他那浑身散发的杀气,已经宛如肉眼可见;他的眼睛,已经红如烈火;他疯狂飘舞的头发,就如同地狱的招命幡;就连他的马,也成了妖兽一般,毫不知死朝前猛冲而来。
阙特勒一咬牙,死命迎上去和秦霄对了一招,只感觉虎口一阵发疼,细看一眼,居然被震破血来。
秦霄扯破战旗一角将墨衣牢牢捆到自己身上,提马再次朝阙特勒冲杀而来。
阙特勒心中,居然头一次的升起了一股寒意——论武艺,论本事。我或许不比他差;但是这种舍我其谁不怕死的气势……他不怕死,我莫非也不想要命了么?
这一次。阙特勒没有去接秦霄的招式,而是抽身一闪,然后银枪拍马——“撤退!”
突厥长角吹起,准备撤兵!这一场人间地狱的屠戮,终于以突厥人的主动败退作为终结。
那面张狂嚣张之极的狼头狼旗,紧紧跟在阙特勒身后,朝前飞奔而去。突厥人顿时兵败如山倒,如同潮水一般的朝后退去。原本苦苦顶在最前方的李嗣业,此时终于扬眉吐气的大吼起来:“兄弟们,杀啊!别让突厥畜牲们逃了!”
万雷、程伯献也顿时精神大震,齐声大吼道:“兄弟们,杀光突厥奴!”
张仁愿大喜过望猛一击拳:“擂鼓!追击!”
随即疼得哇的一叫,手上又鲜血长流起来。
大军配备的三十六面大鼓,顿时震落星辰的敲响了!
大地在颤抖!朔风在颤抖!漫天的乌云在颤抖!突厥人的心胆在颤抖!
“杀啊!”
已经拼杀了二三个时辰的唐军,全身上下重新充满了力量,朝突厥人猛杀过去!
那一面残破的黄龙负图旗,始终飘扬在最前方,如同一枚夺命的箭矢,剿杀着每一个突厥人的生命和灵魂!那是一种精神与信念,是一种象征和图腾——我大唐军人的英烈之魂,从此威震漠北边陲!
反观突厥人,信心的崩塌,比生命的逝去更可怕!原本在他们心目中,宛如天神一般不可战胜的阙特勒,居然被一个从来没有听说过姓名的唐军将军击败——或者说,压倒。这对突厥人这种崇尚绝对武力的民族,简直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他们的信心和斗志,如同这戈壁滩上暴风中的沙尘,被袭卷得没了影踪。
方才还势均力敌的一场战斗,因为阙特勒的撤退,变得一边倒,转变成了一场末日的屠杀!
阙特勒拍马狂奔,心中又怒又羞,恨不能杀回去和秦霄再见个高低。但他明白,今晚这仗,自己已经是输了。首先就是移涅已经战死,而且鏖战下去,对突厥军队没有丝毫的好处。自己的身后,已经没有援军了,而唐军说不定还有人还支援——更何况,还有那个狼魔一样的唐军将军!
秦霄!他叫秦霄!阙特勒仿佛拿起一把锥子,在自己心中刻下了这两个字。——“杀死移涅,杀我师父,挑我耳环——秦霄,我一定饶不了你!”
秦霄的心里,也唯独只剩下一个‘恨’字了,那鼓鼓的怒气,在喉间形成了一咆哮一般的怒吼——“阙特勒,你给老子站住!”
那柄凤翅镏金铛,仿佛已经变成了彻头彻尾的魔兽,疯狂的撕裂着身边敢于阻挡的突厥人。
几个突厥人抖胆勒住马,朝一马突先的秦霄杀过来,秦霄一声撕裂般的大吼,左右一铛,顿时将三人连人带马砍作碎了,其他几人怪叫一声,仓皇逃命。秦霄也懒得去管这种虾兵蟹将,怒吼一声险些将那几人吓出尿来,猛夹马腹,宛如闪电一般朝前冲杀而去,喉中大吼道——“阙特勒,老子只要杀了阙特勒!其他的无名小卒,通通死开!”
墨衣牢牢贴在秦霄背后,手里死命的抱着那面帅旗,胸怀之间,仿佛就感觉到秦霄那颗强大无比的心脏,在疯狂的跳动!肩头和琵琶骨怕是都要碎了,全身上下,也有些疼得发起僵来。但这个时候,她浑身上下仿佛也充满了莫可名壮的力量,来自于那个男人身上的力量 是那样的疯狂和霸道!这样的一个男人,他究竟有一颗怎样的心,那种气势那种势无匹敌的气势!
气壮山河,憾动戈壁,威震敌胆!
一万余突厥人在前奔逃,秦霄匹马当先,后面跟着二万余唐军——那情形看上去,两队人马之间,一骑马,一面旗——势如奔雷!
仿佛,秦霄就是凭着一己之力,在追击突厥大部!
冷箭,飞矢,一股脑儿袭来,如雨般密集。秦霄挥动凤翅镏金铛,连马儿也不让它受到一点伤害。淡金马,我最好的战友!受伤了又如何?一样能够玩命一般的追上突厥畜牲!
眼见着就要追上突厥人的部队,却唯独再瞧不见阙特勒。
身后一阵震天的鸣金之声传来,秦霄满腔怨怒的勒住马,淡金马人立而起,嘶声长啸。
“阙特勒!我一定饶不了你!”
第四卷 万里黄沙 第263章 红颜之伤
更新时间:2009…2…13 16:27:40 本章字数:4347
秦霄人马都喘着粗气,往回缓缓跑去。唐军的欢呼之声轰然响起,地动山摇!
秦霄回到阵营里,看到欢欣鼓舞的唐军,胸中的郁闷和火气总算是消停了一些,脸上扬起了一丝微笑。
唐军看到秦霄回来,又是一阵海呼山啸似的大喊,不知是谁带头吼了一声“秦将军,金甲战神!”
旁边的战士们也跟着一起大喊,瞬息间传遍二三万人,到最后成了海啸一般的狂呼——“秦将军,金甲战神!”
那种荡人心魄的豪情,让秦霄的心脏也一阵狂跳起来,扬起凤翅镏金铛,向唐军致敬!
大军如同潮水一般的从中间涌开一条道儿,张仁愿拍马上前到了秦霄身边,十足欣慰的说道:“好啊,秦老弟!这一仗,应该是近几十年来,我大唐对突厥人最大的胜利了!老夫有生之年,能亲身经历如此大捷,真是不枉此生!”
秦霄绷得紧紧的神经,已经渐渐的放松下来,舒缓了一下脸色,淡然说道:“大帅才是统帅全军的灵魂,秦霄只是个勇夫罢了,算不得有什么功劳。“正在这时,身后的墨衣终于支持不住,‘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正吐到秦霄的铠甲护肩板上,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那一面帅旗,也摇摇欲坠。秦霄感觉身后一软肩头一凉,连忙回头一看——坏了,墨衣出事了!
那一马蹄,看来还将她震出了内伤!
张仁愿见状连忙道:“速速回营!”
秦霄咬着牙一点头,飞马朝营寨飞奔而去。
数万唐军的欢呼仍然不停,张仁愿看着秦霄的背影,担心的皱了一下眉头。一挥手:“鸣金收兵,大军回营!”
秦霄此时已经心如火燎,一边骑马狂奔,一边回手拍打着墨衣,大声叫道:“墨衣!墨衣!千万不能睡着,你听到了么?听到了没有?”
连喊了数十声,墨衣总算是悠悠的醒了过来,无力的答道:“没……我没有睡着……”
秦霄总算是安心了一些,猛拍马儿,飞速朝营寨里跑去。原本就负伤累极了的淡金马,口中已经吐出白沫来。但仍然玩命一般的朝前猛奔。
好不容易到了营寨前,淡金马终于支撑不住了,前蹄一失就扑倒下去。秦霄一声急呼,拿凤翅镏金铛在地上一撑,另一手护着墨衣,二人踉踉跄跄的落到地上。
“军医!”
秦霄大声喊道:“速传军医前来!”
后勤兵慌忙迎了出来。七手八脚的去扶秦霄,将墨衣抬进了帅帐里,另外几人,去照看摔倒在地的马匹。
一股浓血从披散的头发上流了下来,蒙住秦霄的额头和双眼。秦霄双手一擦,大踏步的冲进了帅帐。看到墨衣正躺倒在卧榻上,额头上豆大的冷汗直往下流,一双眼睛似闭非闭。原本娇好的面容,此时已经是惨若白纸,嘴角全是汩汩流出的鲜血。
秦霄心焦的跑到墨衣身边,不停的拍打着她的脸:“墨衣,墨衣!你醒过来。不要睡觉!”
一连打了数十巴掌,墨衣依旧是那副样子,只见到微闭的眼睑之下,那颗眼珠子在不停的转动。
秦霄吓坏了!——难道真的伤及了心脉?这就要……死人了?
想到此处,秦霄雷霆一般的大吼起来——“墨衣,你给老子醒来!”
正在此时,帅帐被人掠开,一个年纪轻轻的士卒挎着一个大箱子走了进来,挥手让旁边的几人上去将秦霄拉开。那几个士卒犹豫了一阵,鼓起勇气上前:“大将军……军医来了,请大将军让一让,请军医看病!“秦霄仿佛抓到了一颗救命稻草,嚯的一下跳起来。转眼一看,身后有个斯文如秀才背着药箱的年轻人,于是冲到他面前,一把抓起他的衣领:“你——你就是军医?快给她看看!若是治不好她,我一刀就要砍了你!”
那个年轻的军医被吓得发了一阵瞢,随即又恢复了冷静,连声说道:“大将军,小人一定竭尽全力救治病人,请大将军稍安勿躁,快快放开我,不要耽误了诊病的时机!”
秦霄顿时回过神来,一把松开他,愕然的说道:“那……那你快开始。我们,都出去,出去!““等一下,大将军。“那个军医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瓶子递给秦霄:“这里是安神定志的药剂,我家祖传下来的密方配制。大将军请喝下,清心明志。“秦霄听到这些话,才发现自己似乎还一直沉浸在沙场的杀戮之中,心情暴躁之极,又因为墨衣的重伤,一时急得有些乱了神了。这时才有些醒过神来,于是长吁了一口手,接过军医手中的瓶子,拔开瓶盖一仰脖喝了下去。清洌而又淡香,一股沁人心脾的药香味,从干得快要冒烟了的喉咙缓缓流下,宛如一阵春风,轻抚到了干枯的草木之上。秦霄顿时感觉一阵清爽,舒畅无比。
其他的帐吏,都乖乖的走出了帅帐,在外面静静的候着。
军医自顾搬了张小凳子坐到墨衣身边,自言自语地说道:“气短,血虚,翻白眼,抽搐,应该是受了很重的内伤,心脉受损。”
说罢伸手就去解墨衣的铠甲。
秦霄一皱眉头:“我来!”
军医执拗而又大胆的一把挡住秦霄:“医者父母心,在我的面前,只有病人,没有男女之分。大将军,请勿要担心。只有解了她的衣甲,我才能给她扎针炙,先封住心脉,止住剧痛,才好下药。”
“哦……”
秦霄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年轻的军医,赞许的点点头:“那你来。”
那个军医十足娴熟的解开墨衣身上的银甲,入眼见到她身上穿的一套特种营软甲。淡然说道:“幸得有这样的宝贝护身。不然,那一马蹄下去,好歹能将她活活踩死了——咦呀,这件衣物,如何解开?”
秦霄上前,摸到墨衣的领口,扯着拉链一拉而下,或许是牵动了墨衣的伤口,昏迷之中,她一声呻吟。就皱起了眉头。
军医丝毫没有被奇怪的‘拉链’所吸引,只是一眼盯着墨衣还穿着一件丝缕的衣的肩头,一双白晰的手,就老道的抚了上去,皱眉说道:“右肩肩头脱舀,琵琶骨碎裂……震伤了心脏。大将军,请你帮我将她扶起来,后背掠空,我要扎针了。”
说罢就打开药箱,取出一包银针。
秦霄将墨衣轻轻的扶了起来,将她身上的铠甲、软甲都卸了去。只剩下一件内衣,然后将后背掠了起来。军医双目炯炯,双手迅捷而飞快的连扎了七针下去。墨衣一仰头,吐出一口墨黑的色迹。然后军医又在她头顶、面部以及受伤的肩甲附近连扎了数针。
墨衣面上的痛楚之色,明显的化去了不少,秦霄终于暗自大吁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军医拔去银针,托在墨衣的断骨之处。‘咔咔’作响的揉捏了好一阵,然后自己也擦着额头的冷汗,长吁一口气:“还好碎得不厉害,脱舀和断骨的地方,都已经接好了。然后敷上我这种药,就能痊愈。只是受了些许内伤,还要多服些药物。仔细调养,不然容易留下后症。”
秦霄将墨衣缓缓的扶倒躺了下来,军医上前,拿一个软皮膜子上面涂满了漆黑带着一些淡香味的药膏,将墨衣的肩头全部缚了起来,然后细细的包扎好了,替她盖好被子。又坐到桌边开始写方子。
秦霄一直看着他忙碌,等他搁下笔,才问道:“我看你的手法,怎的如此熟悉?你姓什名谁?”
年轻而瘦弱的军医淡然一笑,对秦霄抱手一拳:“大将军,小人刘迪,外公姓钟,讳衍,目前正在大将军府上。”
“哦?”
泰霄感觉挺意外,失声一笑:“你居然是钟老先生的外孙?怪不得我见你手法跟他如此相同!”
刘迪笑道:“外公没有儿子,我母亲又不喜欢习医术,所以,打从三四岁起,外公就天天手把手的教我学医。三年前我入伍充军,到了左威卫当军医。”
“原来如此!”
秦霄哈哈大笑:“看来还真是有缘啊——受伤的墨衣姑娘,我可就交给你了!”
刘迪正色一抱拳:“大将军,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放着是一般的士兵,我刘迪也从来都是尽心尽职去医治的。更何况大将军是我家中恩人?我这里已经写下了方子,稍后我亲自去配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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