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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愚配-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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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行,人心隔肚皮,不知他还肯不肯认我这个穷先生?认还好,如果不认,我岂不落个冲撞官轿的罪名!我冲着别处喊,如果他认,自会落轿见我;如果不认,就会没事人似的过去了。正要喊“张思桓”,又一想,不行,张思桓是他的大号,这里的人们肯定都知道。我这么一喊,他相认还好,如不相认,让他脸面上也显不好。我不如喊他的小名,他如相认,自会住轿;如不相认,也不会有人知道是在喊他。主意拿定,当轿子路过他面前时,他如同唤学生一样喊了声“苦臭儿”,然后就像等着判决一样呆呆的立在了路旁。
轿里的张翰林,听见有人唤他儿时的小名,掀轿帘一看,见是自己的启蒙恩师,忙令落轿,走下轿来亲自把梅老先生扶进轿里,自己扶着轿赶走。到家后,又亲自扶下轿来,按排到上房,好吃好喝好待承。有时间,就和梅老先生谈诗说文,只是不提恩师为何来京,需要什么。学生不提起来,当先生的也不好开口。住了一段时间,梅老先生就要回去。张翰林说什么也不让走。先生提了几次,张翰林挡了几次,一直住到第六个月上,梅老先生说什么也要回去,对张翰林说:“思桓啊,我在这里已打扰了半年了,也不知家里的情况什么样了,我也怪闷念他们的,我还是回去吧。”这一次,张翰林到痛痛快快地答应了。临走,只给了他一些路上的盘费,再什么也没提。
梅老先生一路走一路想:在这里住了这半年,天上飞的,海里游的,地上跑的,树上挂的都吃过了;绫罗绸缎,铺过、盖过、穿过,这荣华富贵,岂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有了这半年的享受,也不枉来人世一遭儿。
梅老先生美滋滋地回味着在京的生活,心里高兴,脚下生风。当来到自家村边儿时,心里又犯开了嘀咕:“我半年没在家,也不知家里穷成什么样子了?原说去借贷,如今两手空空回了家。咳!有什么法子呢?还不是我行善没行到家,只顾了自己,就管不了家里了。”心里一边想着一边往家走,走到自家的宅院前,愣住了:破旧的茅草小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前后相连两处青砖起脊大瓦房,东、西厢房、南房,也都是青砖到顶。朱漆大门,气气派派两座四合院。
“莫非家里生活不下去卖了这祖传的宅基地?”梅老先生心里想。又不知宅主是谁,不敢贸然进去。就想到隔壁去问问清楚。
刚一转身,就听背后有人喊道:“哎哟,老先生,您老真会享福,平地起盖这么一处大宅院,添百十亩好地,置这么多家产,一趟家也不回!”
“怎么,你说这家是我的?”
“怎么,这不是你在外发了大财,让手下伙计回来操持盖的?”
“哎呀,哪里发什么大财,我这半年……”
于是,梅老先生把在张翰林家的情况一五一十对乡亲们说了,乡亲们赞不绝口地说“真是善有善报,梅老先生积德行善行来了后半生的富贵荣华。”一时传为美谈。
梅老先生晚年有福,享年九十岁。
第八章 长工屈凤来
在梅家的南屋里,住着一个长工,姓屈名凤来。屈凤来五十多岁年级,人高马大,虎背熊腰,一看就是个干力气活的主儿。他的饭量也出奇的大,一顿要喝七、八碗稀饭,一箅子窝头。据说他曾和人打赌,一顿饭吃过一柱饼——盖帘儿大的大饼摞起来没过一根竖着插进去的筷子为一柱;也吃过一扁担馒头——扁担放平了把馒头一个接一个排满。饭量大,力气也大,担着二百多斤的担子,走二三十里不用换肩;锄地时,左右两手各执一张锄,一伸一拉就像玩儿烧火棍,十来亩地一天就锄完。
关于他的故事,吴奶奶说得最多。虽然有差三落四,事后梅兰花经过合并补充,整理出来了下面三个小故事:
在梅老爷子晚年时,曾遇到过一个灾荒年,庄稼颗粒无收。梅家因为有张翰林的回报,在梅家庄也算富裕户。日子到还过的去。
这年的年三十晚上,一家人忙忙活活准备过年。梅老爷子因为年纪大了,就坐在堂屋的八仙桌旁歇着。明灯蜡烛把堂屋和庭院照的亮堂堂如同白昼,宽敞干净的庭院里已经撒上了踩岁的芝麻杆,孩子们你追我闹,嬉笑玩耍,一层浓浓的年味儿笼罩着整个梅家大院。梅老爷子望着这一切,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忽然,从大门洞里闪过一条黑影,转眼又钻进靠大门的草棚子里。老爷子眼神不错,看的真真切切是个人。
“不好,有贼!”老爷子心里一紧,便想招呼儿孙们抓贼。但转念又一想,这人准是实在过不去年了,才在大年三十行这勾当。想到此,老爷子慢条斯理地招呼在偏房忙活的孩子们:“留申留根,,停停手里的活,到我这里来一下。”
这一喊,孙子孙女都围了过来。梅老爷子对孩子们说:“你们的表叔来了,快去接来屋里坐。”
“在哪里?”孩子们不解地问。
“在大门西边儿的草棚子里。”见孩子们发愣,老爷子又说:“准是你表叔家过不去年了,来了又愿意见你们。”
孩子们这才这个喊,那个叫,把小偷从草棚子里请了出来。
小偷这回可傻了眼。跑是跑不掉了,只好硬撑着劲儿来到老爷子跟前。心里捉摸:这老头抓贼的方法还挺绝的,吃不了兜着走的还在后头哩。也是自己理亏,哪里还敢有半点儿反抗。罗锅着腰低着个头磨磨蹭蹭地来到梅老爷子身旁。
梅老爷子倒是满近乎。和蔼地对小偷说:“他远房表叔。来到咱自个家里拉。怎么不上屋里来呀?过不去年了?用什么说一声不就得了嘛。咋儿往草棚子里朵啊。”说完。让留根给他搬了条板凳让他坐下。有吩咐留申给他到水端饭。吃罢饭后。又让梅友仁准备了一桩子米一桩子面。还辣了一大块猪肉。让梅留申梅留根小哥俩套上大车送他回家过年。
小哥俩赶着大车要出门时。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一同问道:“往哪儿送啊?”
梅老爷子脑子一转个。打个手势说:“甭问了。有你表叔给你们说着道儿就行了。”
直到这时。小偷才抬起头来看了看这位从未见过面地老表亲。望着老人那一脸地慈祥。小偷想说点什么。又一时找不到话题。含着两眼泪儿走了。
这个小偷就是屈凤来。
据屈凤来后来讲。当时。他家确实是掀不开锅了。他一个人还能忍。可总不能让白发苍苍地老母亲水米不沾牙地过个大年吧。万般无奈。他便萌生了到大户人家偷个一星半点儿让老娘饱腹过年地念头。没承想遇上了心慈面善地梅老爷子。不但没有惩罚他。还接济他过了个好年。为了报答梅老爷子地大恩大德。年初三就来给梅老爷子拜年。
一个小偷能以做到这份上,着实让梅老爷子欣慰。便命家人上酒摆菜,留他吃饭。
酒桌上,梅老爷子问起屈凤来的身世和婚事。屈凤来怀着一颗感恩心,有问必答。还毫不掩饰地讲述了自己曾经骗过一个媳妇的经历。
原来,屈凤来家里挺穷。他却凭着自己的心机娶过一个媳妇。
屈凤来自幼丧父,和母亲相依为命。年轻的时候,因为他饭量大,家里的二亩盐碱地根本养不活他和母亲。就经常去充当脚夫,替别人挑担送货,挣俩钱花。
一次,一个书生要进京城赶考,屈凤来挑着书箱去送他。这书生一路上吟诗作赋,屈凤来觉得怪有意思,也不时地学上两句。两人说说笑笑地赶路,很是轻松。
那书生见路边的地里有一农夫用一牛一马合成一犁在耕地,便说道:“牛马并耕(耕读jing音)”
屈凤来觉得这句话有意思,就记了下来。
又往前走,见一家富户家里的一座楼房正在拆除,书生就说了一句:“高楼败拆。”
屈凤来听这话文邹邹的,也挺有意思,就又记了下来。
走着走着,来到一个场边。场里有个豆秸垛,旁边放着许多没打的豆棵,一头猪不去吃那豆棵,偏在那豆秸垛里乱拱。书生看见了,就又说了一句:“有食儿不吃,何必拱乎?”
屈凤来又把这句话记了下来。
走着走着,惊起了一只兔子,那兔子一见人撒腿就跑了。书生见了这情景,又说了一句:“无人追赶,何必跑乎?”
屈凤来又把这句话记了下来。他把这四句话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把书生送到京城,屈凤来便扛着扁担往回走。当走到一个小镇上的时候,见一个大户人家的门口聚着很多人。而且都是与自己年龄相仿的青年男子。屈凤来好奇,便凑过去想看个究竟。一打听,原来是这个大户在选女婿。
这个大户姓王,只个员外。王员外家有三个女儿,大女儿嫁给了个状元,二女儿找了个举人,两个女婿都挺有文才。而今,三女儿也到了谈婚论家的年龄了,王员外要给三女儿也找个有文才的女婿。就叫大、二女婿来当考官,凡是来求亲的年轻后生,都在这一天里赶来参加两个女婿的考试,谁的文才好,便将三女儿嫁给谁。
屈凤来心想:“我一路上跟着书生学了不少的文话儿,不仿前去试一试,也许能骗个媳妇回家呢。”于是,便挤进那些等着考试的男人群里。
终于该着他考试了。他大摇大摆地来到王员外家。
大女婿一见来人是个穷脚夫,便带着一脸瞧不起的神气,微含着双目,拖着长腔说:“你知道四书五经吗?”
屈凤来一听便闷了脑儿,心里话:只听说有五谷杂粮,还没听说过有四叔五经呢!管他呢!我给他炕头上捋锄杆把——胡旁吧!他“嘿嘿”一笑说:“四叔五京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牛马并耕(jing音)哩!”
大女婿一听,惊讶地睁大了眼,暗自说道:“此人不得了,我这么大学问的人都不知道还有牛马病经这套书,这大概是套药书吧!”
二女婿见连襟卡了壳,便自作聪明地问道:“你既然知道的这么多,那你都会哪一册(土语音:拆)呢?”
屈凤来说:“哪一拆都会,最熟的是高楼败拆!”
两个女婿一听,都傻了:他俩谁也没听说过“高楼拜册”。可是谁也不愿露出自己无知来。都竖起大拇指夸赞道:“相公真是文才过人,佩服,佩服!来呀,上酒摆菜!”
不一会儿,酒席摆上了。席间,大女婿想挖苦屈凤来两句,便问道:“相公何处公干?”
“脚夫。”屈凤来实话实说。
“你是双脚着地,单棍挑天!”大女婿说完,得意地用筷子去抄菜。
屈凤来也不示弱,他想起了书生说过的话,便回敬道:“你有食儿不吃,何必拱乎?”
大女婿没占了便宜,而又无法答对,只好退席告辞。
屈凤来一见他往外走,又说道:“无人追赶,何必跑乎?”
大女婿更是无言答对,心想:这个脚夫确实有文才。便找到老丈人,把这门亲事定了下来。
王员外要得是文才,也就没有嫌屈凤来家穷。他帮屈家盖房又置地,然后把三女儿嫁了过去。小两口恩恩爱爱,生活过得挺美满。
这一年的麦收季节,屈凤来忙不过来,只好雇些短工来给割麦子。由于他们的日子过的并不十分富裕,没钱支付短工们的工钱。屈凤来便让媳妇回娘家去借。媳妇说:“借这么点儿钱,哪用我亲自去,你写封信,差个人去拿不就行了。”
屈凤来一听让他写信,便发了愁。他一个字也不认识,哪会写什么信!可他又不敢明说。想来想去,他想出了一个主意,回家找出纸和墨,又抓来一个屎克螂,在墨里蘸了蘸,放在纸上让它爬。等纸上爬满黑墨后,便把那张纸折起来,差人送到王员外家去。
王员外接到这封“信”,打开一看,满纸都是弯弯曲曲的黑道子,不知写的是什么。心里想:我这三女婿文才好,兴许写的是梅花篆文。把大女婿和二女婿叫来,他们大概能认识。于是,差人把两个女婿都请了来。两个女婿拿过信来一看,谁也不认识,都露出了一副尴尬相。
没办法,王员外只好又差人把三女婿叫来。王员外说:“你写的这信谁也不认识,还是自己念吧。”
屈凤来接过信,说:“这有什么难认得,上面写得清清楚楚,写的是:
曲曲弯弯一张镰,
割了村北割村南。
别的什么都不少,
就是缺少短工钱。”
王员外说:“缺钱派人来取就是了,还用这难认得笔体写信干啥?需要多少钱?我给你去拿。”
屈凤来把钱拿到手,满意地回家了。
俗话说: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过了一段日子以后,屈凤来的媳妇终于知道了自己的男人原来一个字也不认识。随后,娘家人和两个姐夫也都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便时常拿他们夫妻寻开心。屈凤来的媳妇哪受得了这屈辱,很快郁闷成疾,一病不起。屈凤来觉得对不起媳妇,变卖了老丈人给置的田地房屋,给媳妇看病。钱花光了,媳妇的病也没治好。一个孩子也没给他生养便撒手人寰。
屈凤来又过起了家徒四壁的穷日子,为了养活自己和老娘,只得四处抗活打短工。又因为自己饭量大,家里长年累月缺吃少穿。更甭说再续弦了。
梅老爷子了解了这些情况后,征得他的同意,收留他做了长工。
屈凤来长年累月忙碌的就是一天三顿饭。自从在梅家做了长工,再不为吃饭发愁。很是感激不尽,把梅家当成了自己的家,无论大活小活,都要尽心尽力地去做。成了梅家的主要劳动力
而让人最为佩服的是屈凤来吟诗维护梅老爷子的故事:
吃尽没有文化苦头的屈凤来,见梅家人个个识字,人人能吟诗作对,有空也拿个树枝儿在地上模仿着写写。梅老爷子见到后,便收他为不在编的学生。每天晚上教他认几个字。屈凤来自是高兴,学起来极是认真。
梅老爷子过世后,梅友仁便接替父亲当起了屈凤来的义务教师。因为梅友仁喜爱吟诗作对,屈凤来受其影响,也能给他和上几句/
有一次,梅友仁带屈凤来去乌由县城赶集买东西。天近晌午时分,碰到一个同窗领着儿子也在赶集。同窗也是梅老爷子的学生,考中秀才后捐了个衙门的肥缺,一天价喝五吆六不能自己。梅友仁碍于同窗的情面,还是邀其到小酒馆里小斟几杯。
一行四人来到酒馆,落座点菜,饮酒叙话。而谈话的内容,多是有关梅老爷子的话题。
同窗的儿子十六、七岁,在学校里吟诗作对无人能比。自持才高聪慧,任谁也看不在眼里。见自己父亲一劲儿称赞对方的父亲,而对方脸上始终洋溢着自豪的神气,心里便有些不服。
酒至半酐,同窗提议作诗,规定用偏旁结构相同的字,作出内容想连得四句诗。
梅友仁同意。先说:“草头底下葱菜韮,三点水旁清淡酒;有了葱菜韮,好佐清淡酒。”
同窗称赞一番,说:“绞丝旁边绸缎纱,宝盖下面官宦家;有了绸缎纱,好配官宦家。”
梅友仁点了点头,说了个“好。”
同窗的儿子见自己父亲作的诗比梅友仁有气魄的多,想父亲不愧是久混官场的人。你梅友仁有什么能耐?不过是靠着教书先生发了家,还念念不忘地挂在嘴上。一个教书先生,有什么了不起?!心里正想着,见父亲给他使眼色,知道是让他做诗。便没好气地说道:“木字旁边栅栏楼,一撇上前先生牛;有了栅栏楼,好关先生牛。”
梅友仁一听作践上老爷子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可他一个小孩子家,自己如何与他一般见识?正自生闷气,只见屈凤来把筷子一摔,两眼一瞪,气呼呼地说:“父字底下爷爹斧,子字旁边孙孩孺;有了爷爹斧,砍你孙孩孺。”
同窗见梅家的长工都能吟出如此上乘的诗作,惊得目瞪口呆。同窗的儿子原没把长工放在眼里,见其出语不凡,也愣在那里没了主意。父子俩草草扒拉了两口饭便逃也似的离开酒馆。
自此,长工屈凤来做诗维护梅老爷子的故事被传的家喻户晓。
第九章 两个女仆
小柳的身世却是个迷。
据说,有一年大清全国几个省份受灾,乌由县一带特别严重,先是大雪绵绵不断的下,雪晴之后气温罕见的降至历史上最低点以下,冬小麦几乎全部被冻死。在青黄不接的三、四月份,饥民四起,八方流窜。真的是哀鸿遍野、路有毖莩。
朝廷从鱼米之乡江浙和蜀中抽调大量粮米赈灾,本是杯水车薪之举却还有官员乘机中饱私囊,发落到农村时已是寥寥无几。于是,各村里便搭建了赈灾粥棚,让逃荒到这里的难民们好有口稀粥暖暖身子。
小柳就属这流民大军中的一员,且还是在襁褓之中。可能是小柳的父母无力再承担小柳这幼小的生命之重,也可能是小柳的父母已经先于小柳离这世界而去,总之那天晚上梅友仁从赈灾的粥棚忙碌了一天,在回家的路上隐略听见有婴儿的啼声,于是小柳在鬼门关前打了个转,拣了条命来到梅家。
梅友仁拣起这个襁褓之中的孩子的时候,抬头看见路边孤零零已经被饥民捋光了叶子的柳树,随口给她取了个名字:“就叫小柳吧。”于是这个苦命的孩子就叫小柳,就把梅家当成了自己的家。不过,梅友仁还是给她划分了等级:一家人都叫她小柳,而她则喊梅友仁老爷,喊梅贾氏太太,下一辈儿男的喊少爷,女的喊姑娘。名正言顺的女仆身份。
小柳是天足。这是她的佣人身份让她免受了那场极刑。在说到小柳的脚时,吴奶奶说:“你裹脚的时候,朝廷上还号召放脚哩。有些穷人家的孩子也就不裹了。梅家是大户,将来你们姐妹都要嫁到尊贵的人家去,不裹脚怎么行?”
梅兰花笑笑,没再问什么。中国千余年的封建习俗,仅凭康熙皇帝的一个圣旨是扭转不过来的。
在梅兰花的请求下,吴奶奶讲述了自己的故事。真是人间沧桑命由天定,这么个善良的老人却经历了一段辛酸的婚姻。
吴奶奶姓吴名伏女,十七、八岁上,由父母做主,家给了富家子赖八。这赖八天生一个懒虫,父母在时,总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一天到晚吃了玩儿,玩儿了吃。到十五、六岁上,就沾染上了打牌赌博的恶习。父亲骂,娘就怂,他更加放肆。父母死后,他和哥哥分了家。每人分得百十亩好良田、一处青砖大瓦房。哥哥和嫂子和和美美,带着一个幼子勤俭节朴过日子。赖八和吴伏女无儿无女清清静静,却抬杠拌嘴没有过一天安生。
自父母去世后,赖八没了父亲的管约,他更是变本加厉,又赌又嫖。吴伏女三番五次劝他回心转意,他不是打就是骂,哪里管得了!不到两年,百十亩良田卖个精光,瓦房也卖了,两口子只好住在一间草屋里。
有一天,家里来了一个客人,说是赖八父亲的生前好友。
家里穷。实在拿不出东西来招待客人。急得吴伏女团团转。客人见状。便询问起如何一下子败落到如此地步?吴伏女如实地说了。客人对低着头一声不哼地赖八说:“这有何难。我给你指点一下。把输掉地房屋地产再赢回来不就成了。”说着。就如何这般地给赖八指点起来。指点完了又说:“这个招数只能用一时。等你把你地东西赢回来以后。千千万万不得再赌了。再赌输了可就永远也回不来了。”客人说完。饭也没吃就走了。
经客人这一指点。赖八手气果然出奇地好。不几天就把先前输地都赢了回了。两口子又过上了好日子。
这时。吴伏女想起客人地嘱咐。一再苦口婆心劝说赖八戒赌。赖八哪里肯听!依然整天泡在赌桌上。看看实在劝说不了。吴伏女就找来大伯哥。想让其说说弟弟。
当时。大伯哥正患着气胸病。为了自己地亲弟弟也就带病前往。不承想兄弟俩话语不投机。三言两语就吵起来了。赖八不顾兄长有病。丧尽病狂地说:“你是怕我日子过地比你好了脸上无光才来阻止我地。”气得兄长脸色煞白。一口气没上来死了。
赖八依然我行我素。不几天。又输地一无所有。日子比先前穷地时候更难过。往往吃了上顿没下顿。
一天夜里。吴伏女做了一个梦。梦中梦见过世地公公对她说。上次来家指点赖八赌技地那个人。是他委托来地。他在阴间看着儿子把财产全部输光。很是心痛。就跪在赌神面前苦苦求情。请求赌神给赖八一次机会。让赖八把属于自己地东西再赢回来。赌神见他态度诚恳。就答应了他地请求。并一再告诫说。就只一次。如果赢回自己地东西后还不罢手地话。它就再也不管了。公公千恩万谢。然后托梦给生前好友。让好友转告赖八。可天机不可泄漏。好友只能嘱咐赖八赢回自己地东西后千千万万别赌了。再要输了就永远回不来了。公公还说。看来赖八是没有救药了。你是个明白人。自己拿主意好了。
吴伏女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回忆梦里公公说的话,一字一句都清清楚楚。信吧,这只是个梦;不信吧,眼看着诺大一个家业变戏法似的没了有有了又没。正在疑疑惑惑,赖八凑过来悄悄对她说:“我们家穷得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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