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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芳华 完结-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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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不想再说蒋长扬和牡丹,便又道:“”
  话音还未落,就听见外头有人闹,老夫人大怒:“什么没规矩的奴才竟然敢闹到这里来做什么?”
  红儿赶紧去问,回来觑着他二人的脸小声道:“大家伙都说今早厨房不出饭,空着肚子干活没力气,去找夫人做主,根本进不得院子……”
  老夫人便看向蒋重,蒋重哪里管得成这些家事?当下也只是看着她。老夫人无奈,只得同红儿道:“去问厨房到底是怎么回事?拿钱不干活,趁早赶出去。”
  才说着,厨娘就风风火火地来了:“不是奴婢不干活,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近来天热,存不住饭菜。府里的菜都是每日清早赶早送来的,今日没人送菜来,想方设法弄出了各房主子的饭菜,这上百号人的饭食却是没法子了,杀了奴婢也没法子。要喝粥倒是可以的,不过柴火也快没了。”
  于是责任又追究到采买的身上。几个采买苦着脸诉苦:“小的一大清早就起身候着,等着夫人发对牌,好支钱去买日用,但今日夫人病了,不见对牌账房不支钱……”原来这杜夫人当家理财,管得很紧,从来没有空口白牙支取钱物的事情,只见对牌不见人。
  老夫人和蒋重便都对视了一眼,根由还在杜夫人身上。向来顺从的人突然开始造反,还造反有效,老夫人便也非常生气起来,冷着脸道:“让账房的过来回话”她还不信了,这府里没了杜夫人就不能过活了怎么的?吓得着谁呀。
  账房的都是杜夫人的人,来得倒是飞快,就是推说没钱了,钥匙都由杜夫人收着呢。蒋重想象得到,若是去问杜夫人要钥匙,杜夫人必然是不理不睬的。他自家的钱财,要支用还得去求人,怎么得了?便满腔怒火地骂道:“账房没钱,平时是干什么吃的?干不了就走人”
  那账房慌了,忙辩道:“不是平日里就没钱,而是恰恰的今日就没有,刚好用光了,还不曾来得及从夫人那里支取。只因这几日各家贺寿的,娶亲的特别多,恰恰用光了。国公爷要是不信,可以让人去搜,小人十个脑袋也不敢哄瞒。”
  接着又来了三四个管事,拿着对牌诉苦:“是昨日就安排下的差事,某家嫁女,今日要去随礼,某家出殡,要去……”
  好手段蒋重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老夫人也板着脸道:“待老身去看看你这个媳妇,端的真是会当家。全家离了她就都不能成活了”说着也不病了,果真起身扶着红儿去见杜夫人,真柔顺假柔顺,就看杜夫人此刻见了她怎么反应了。
  老夫人走了,蒋重也打算跟着走,先去朝中打听处理一下云孝子这事儿。这个家还是他说了算,不能由着她们想怎样就怎样哪成想才走了没几步,厨娘又扯着他道:“国公爷,这早饭倒是喝点凉水哄个肚饱过去了,可是午饭怎么办?还有晚饭呢?”
  蒋重瞪着账房骂道:“不管你用什么法子,马上支钱出来,不然就给我滚蛋”又骂一群管事:“该干嘛就干嘛,没法子想法子,做不了的统统滚。”
  可他竟然没能出得大门,就被杜夫人的嫂子和几个侄儿给堵住了,杜夫人的嫂子哭眼抹泪的,一看见他就问杜夫人犯了什么错,为何他要打她?几个侄儿也板着脸,引经据典地问他,要他说出理由来。
  这就是恶人先告状,蒋重差点没气得昏死过去,还无从辩白,每每一开口,杜家人就拿从前杜夫人割肉的事来说道,又夸杜夫人如何善良温顺大度,一窝蜂地簇拥着他往杜夫人的房里去,要请老夫人,当面说清楚。
  232章 太心急了
  第二更,今天工作忙,而且有点卡,所以晚了。如果状态好,晚上应该还有一更。假如不行,过后也会补上的。所以,大家手里如果还有粉红的,给小意吧……辛苦了一个月,能不能保住第二(这是人家第一次呢),就看此时啦,先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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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夫人的哥哥杜谦不见出现,专派了女人和一群小辈来。看着似是被伤心失了分寸,生了误会,实际上却是只顾缠着自己不放。那么杜谦为何躲起来不见呢?
  蒋重从措手不及中冷静下来,理清出了头绪,黑着脸对着杜夫人的嫂嫂独孤氏怒道:“有人在害我的嫡长子,嫂嫂领着一群侄儿拦着我的路,是也想等着看我蒋家的笑话么?”
  独孤氏唬得眼泪都收回去了,是有这个意思,就是想拖着他,让他慢点出门,或者是出不了门。但蒋重明显是被逼急了,这样的话都不管不顾地说了出来,再拦,就失了手,显得自家真的有那个心。当下便哭道:“妹夫这说的是什么话?伤了亲戚感情……”
  蒋重见喝住了她,便冷声道:“今日之事我事后自会去寻大哥说,到时是非曲直总有定论。大嫂和几个侄儿既然来了,便去劝劝她,别把几十年的贤名一朝给弄没了。”
  杜夫人的嫂嫂独孤氏还不曾止住哭声,又听见蒋重道:“我们家的大管事严标,以后就送给府上罢,随便大哥大嫂安排他做个什么,门子也好,扫地的也好,或是嫌他背主求荣不想要,赶出去也行。”
  蒋重已经不想去追究到底是谁把信送到杜家的,是谁参与了这场乱局,反正杜夫人的配房也不少,不是这个就是那个,或者都有份。蒋家呆不下去了,还可以回杜家,还可以去杜夫人的陪嫁庄子上呆着,吃不了亏。但他不想放过一个人,那就是府中最重要的大管事严标。
  这大管事严标虽不是杜夫人带来的陪嫁,是后头投来的,却一直深得杜夫人倚重,也得老夫人与他信任,经常会让他去做一些要紧的事情。倘若他在,忠心地行使职责,根本不会乱套,可自事情发生伊始,就不见了他的影踪,明显就是受指使撂挑子。他相信严标一定会有无数个光明正当的理由,说明自己当时为何不在,也相信严标一定在此次事件中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
  蒋重已经不想再这样乱下去,他要改变这种现状,必须要杀鸡儆猴。所以他直截了当地把严标扔出来,果然见独孤氏顿时止住了哭声,表情不自然地道:“为何把他送我家?”
  蒋重便知自己所猜虽不中亦不远,当下淡淡地道:“既然不要,我便送官府。我家不要这种吃里扒外,撺掇着主子不得好的狗奴才。”于是当着杜夫人一群娘家人的面,大声呼喝众家丁去捉拿严标,他自出门打马直奔皇城而去。他自知挡不住云孝子,但他可以在第一时间内面圣陈情。等他先理完这桩事,他再来收拾家事也不迟。
  蒋长扬与牡丹恰好与他前后错过。
  杜夫人急得全身都是冷汗。按着她原来的计划,老夫人应该在今早,在老夫人自己的房里,当着蒋重等人的面突然发病倒下。她已经做了那么久,就差这最后的一下把蒋长扬彻底弄垮,假如老夫人不倒下,反而出来与蒋长扬作证,那么她前面所做的一切都是白做了。
  但是柏香回来后,竟然和她说,红儿那个死丫头盯得太紧,竟然不许靠近,没机会下手。紧接着,老夫人腾腾腾地过来,进门就沉着脸说:“媳妇我听说你病得起不来床,水米都不能进了,我来看看你”
  这哪儿是来看病人的?来兴师问罪还差不多。她当时真是想躺着不动弹,随便这老不死的怎么闹,她都只当是放屁。但是蒋重没有来,听柏香说,蒋重的态度好似很强硬,她含辛茹苦了二十年,什么都做在前面了,她不能连老夫人的心也失去。痛定思痛,她决意“挣扎”着起床,继续讨好卖乖,曲意奉承。
  她披头散发地跪在老夫人面前,哀哀地哭着,先为今早的事情赔礼道歉,待老夫人消了气,然后丝毫不隐瞒昨日发生的任何事情,把蒋重怎么说的,又怎么怀疑的她,一五一十地说给老夫人听。
  然后大着胆子道:“母亲,您也是做娘的,也是女人,一定能够理解儿媳的心情,儿媳不委屈那是假的,怎么可能不委屈?大郎是他的儿子,忠儿和义儿也是他的儿子,他不能这样偏心的。大郎每每一惹了祸,惹他不高兴,就要冲着我发脾气,什么都是我的错,含辛茹苦二十年,就得到这样一个下场。这次这么大的罪名都扣在我头上,我心里冷呀……泥人也有三分土性,他怎么就不能看到我对他的一片心?说我害大郎,大郎做的那些事情是我让大郎做的么?大郎肯听我的?大郎恨透了我。儿媳已经没了爹娘,只有您疼儿媳了,您要为儿媳做主呀。这个家再这样下去,要散了。”
  老夫人沉着脸听她说完,虽然还不完全信她说的话,却也觉得她可怜,也觉得蒋长扬太会生事,好些事情是咎由自取。心里先就软了几分,仍然板着脸教训她道:“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该这样闹,自到我跟前来与我说,我自会与你做主。今早这样闹,传出去丢的可不只是他的脸面,也丢你的脸面”
  她说什么,杜夫人就应什么,还是原来那乖顺的样子,表示马上就开始理家事。这是当着小妾和庶女的面,老夫人作为婆婆的威严和虚荣心得到了满足,声音慢慢低下来,态度也渐渐和蔼起来:“媳妇,你开始理家事吧,我就在这里坐着陪陪你,和你说说话。”然后又故意骂给杜夫人听:“那什么云孝子那条疯狗,不会得逞的想借着老太婆的名义害人,休想我家的人,怎么打怎么踢都是我家的事情,外人休想借着上位”
  听着倒像是威胁,故意说给自己听的。到底还是和从前不一样了。杜夫人的心一下子就僵了,立刻给柏香使眼色,示意柏香动手。
  柏香大惊。她以为已经逃过一劫了,杜夫人不会选在这个危险的时段,选在这里下手。需知,这里是杜夫人的地盘,老夫人来看她才出的事,又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如果老夫人在这里倒下,过后杜夫人担的风险也是非常之大的。
  可是杜夫人已经顾不得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云孝子白忙活一场。若是老夫人没了,萧雪溪也不可能在三年之内抢先嫁进来,三年之后,谁能说得清蒋长忠会是什么场景?蒋长扬又是什么场景?还有蒋重,又会怎么样?蒋重不是说她做得太没有破绽反而假了么?那么今日就来一次破绽罢。她镇定地看着一旁伺候的蒋云清和雪姨娘,道:“云清,你祖母最喜欢喝你煎的茶汤,你去给她做来。”又吩咐柏香:“取我最爱的那套越州瓷。”
  “是。”柏香颤抖着,是蒋云清煎茶,就等于把其他人的嫌疑都撇开了,任由谁也不会怀疑到这上头去。但是,这件事的最终执行者还是她,她要死了过上几天,她兴许就会暴病死掉。怎么办?她可以不做么?她仓皇地去取瓷器,脑子里飞速想着对策。也许她可以暗示蒋云清,也许她可以设计让蒋云清摔一跤,把那些东西全都打碎了,打泼了?拖得一时是一时?
  却听见红儿笑道:“老夫人,您在吃药呢,不能喝茶的。”
  老夫人连连点头,“是这样的。不要忙了。”
  谢天谢地,天籁之音。柏香突然觉得红儿好可爱。杜夫人淡淡地笑:“那就喝点水吧?”
  老夫人摇头:“我这两日汤药补汤喝得太多,一走路这肚里就响,不喝”
  杜夫人的脸阴沉得可怕。但最要命的还在后头,杜家人来了,但是没能留住蒋重,蒋重说的话很难听,完全没给她娘家人面子。郎心似铁。他是打定主意要保住那女人的儿子了。她还没难过完,老夫人看到独孤氏和她那几个侄儿子,已然又将刚刚放晴的脸沉了下来。
  竟然为了这么大的一点点事情,就兴师动众,把娘家人给弄来了全然不顾府里的脸面这是来问罪的?不就是吵了几句嘴,蒋重推了她一把么?她是少胳膊断腿了还是哪里怎么了?油皮儿都没破一点。刚才还说自己多无辜呢原来也是个搅家精。
  老夫人当下就起了身,淡淡地与独孤氏打了声招呼,然后说自己乏了,又当着众人用训斥的口吻说杜夫人:“几十岁的人了,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急得我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拖着病体为你操心。你自己想想该不该大嫂来得正好,好好劝劝她”然后扶着红儿蹬蹬蹬地走了。
  杜夫人气得倒仰,看到独孤氏悲悯的眼神,她悲从中来,差点没当着一众人等就哭出来。她咬碎了牙齿和血吞,还得强撑着笑脸招待独孤氏。
  待到清净了,独孤氏方轻声道:“你太过心急了。你哥哥是不赞同的,但是你已经做了,只好配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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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3章 推给萧家
  第三更送到,非常感谢大家的粉票,弱弱的问一句,还有么?还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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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夫人抬眼看着窗外的青枝绿叶,只觉得眼前白茫茫一片,内心一片萧索。她轻轻地道:“我能不急么?这样的情形,你也看到了。二十年,二十年呵,好像一场梦。”
  当年的情形犹如还在眼前,只是当时谁也没想到蒋长扬会以这样的方式回归。独孤氏长叹了一口气,道:“我说你也想得太严重了,哪里就到了那个地步?妹夫虽然说话难听了点,但也是被你给逼急了。你二十年的功劳,不是轻易就可以抹灭掉的,他不敢把你怎么样。等他回来,你和他服个软,你哥哥会设法把云孝子这件事圆过去。你最多也就是任性,受不得冤屈罢了。”她故作轻松地碰了碰杜夫人的手臂,“你们到底也是二十年的夫妻呢,他这个人还是很长情的。”
  长情?那得看是谁。夫妻感情是必然受损的,这几乎已经成了不可逆转的事实,关键是看下一步该怎么走,她还不能言败。杜夫人含了眼泪,抚了抚胳膊:“已经到了这一步,哥哥还有什么好办法?”
  独孤氏低声道:“你哥哥先就想好了,把这件事推到萧家头上去”
  萧家杜夫人的眼睛骤然睁大。
  独孤氏微微有些得意地道:“虽说你家老三是养在你名下,也是从小就跟着你长大的。但到底隔着一层肚皮,他亲娘也还活着,人心难测。他现在托了萧家的福,年纪轻轻就混进了门下省,难免会生出些其他心思来。就算是他不会,你别忘了他身后还有个萧家呢从萧家那老头儿和那女人,萧越西,再到萧雪溪,谁是肯落人后的主儿?坏水儿又多,不会轻易放手的。不如趁着这次机会,把他们拖进来。让他们去斗。”
  特别蒋长忠又是烂泥糊不上墙,去了这么长时间,不要说立功,就是和身边的袍泽都不能相处好。那什么小功劳,都不过是杜谦花钱设法弄虚作假来的,还谈什么大功劳。自家人先就软了这一大截,拿什么和人家比,所以要先把路清理干净掉。
  一说到这个迫在眉睫的问题,杜夫人立时收了哀戚,来回踱了两圈,一扫适才的沮丧伤心,精神地道:“对萧家为了上次的事情说不定也正恼着蒋大郎呢,说起来也是事出有因就这样了。”
  独孤氏安抚她:“我不好在这里久留的。你别胡思乱想,他回来以后,若是要拿严标他们开刀,你别舍不得,由着他去。以后有什么事,还是该先和你哥哥商量好了再动手。”
  杜夫人有些惋惜:“这次事情不成,云孝子怕是要恼上一段日子了。”
  独孤氏道:“也不见得就一点作用都没有。原来不是有个姓柳的升任右拾遗的时候,被人说他不能事父,他父亲就算是出来替他说了话,他不也被停职回家了么?圣意难测,先看着罢。”
  “那嫂嫂,你和大哥说,早上我给他那封信里说的那件事,就是让忠儿近期出次彩的事情,要抓紧办了才妥。”杜夫人见独孤氏应了,心中略略安定了些,先送独孤氏出去,便闭门坐在房中,一处都不去,静待蒋重归家。
  却说蒋长扬与牡丹顶着烈日在门口站了一歇,都有些被烤得难受,眼看着里头是不会有人出来了,蒋长扬见牡丹的鼻头都沁出细汗来,便道:“不等了,我们走吧。”
  牡丹知道他心疼自己,便笑道:“来也来了,且再等等?”
  蒋长扬便道:“好,那咱们再等一会儿。”
  却见一个穿着绯红披袍,梳着高髻。头上簪了三把大大小小金框宝钿犀角梳子,贴着花钿,描着分梢眉,嘴唇点成半边娇样式的贵妇带着几个衣饰华贵的少年郎出来。那妇人一见了他们,就惊讶地“咦”了一声,随即亲昵地上前和蒋长扬打招呼:“大郎,既然来了怎么不进去,就在这里站着?”
  蒋长扬也与独孤氏非常不熟悉,却还是笑着道:“我惹祖母生气了,她什么时候愿意让我进去,我就什么时候进去。”
  小狐狸。独孤氏心里暗自唾骂了一声,还是满脸堆笑地道:“你大概认不得我们,我是你舅母,这是你几个表兄弟。”自动攀上了亲戚后,笑着打量牡丹道:“哟,这就是新妇?好鲜妍的颜色,我看着都爱呢。”
  蒋长扬微微皱眉,不露神色地将牡丹护在身后,微微欠身:“夫人您忙,我就不打扰您了。”随即退后半步,将路给让了出来。
  他根本不认这什么莫名其妙来的舅母表兄弟之流。独孤氏心知肚明,含笑对着身边的婆子道:“还不赶紧去和里面说,大公子在这外头站着受罪呢。”
  那婆子忙往里去了,独孤氏朝蒋长扬和牡丹笑嘻嘻地点点头,自领着自家儿子去了。她看着蒋长扬这作派,自家姑子那点小九九要想如意,怕是难。
  老夫人得知蒋长扬和牡丹在门口站了许久,只当是蒋长扬和牡丹怕了,是来求她原谅的。也有心要气杜夫人,也就命人将他二人喊进去,让人给茶上糕点,也命牡丹坐下,虽然不冷不热的,但也没刁难。
  蒋长扬见她今日没摆谱,没在床上躺着,而是靠在榻上满脸的不高兴,亦没见杜夫人等人在一旁伺候,联系先前进来时府里的奇怪气氛,便隐约猜着大概是出了什么事。却也不问,安安心心地吃茶。
  老夫人默默想了一回心事,见他二人进来行了礼就什么都不问,比她这个人还稳得住,便不高兴地道:“你们终于知道怕了?若非我顾念着亲骨肉,一定要…………”巴拉巴拉一长串。
  蒋长扬和牡丹都垂了头不语,任由她去说。忽见蒋长义一瘸一拐地走进来行礼:“孙儿见过祖母。”又去与蒋长扬和牡丹行礼问好。他的额头破了皮,身上的袍子也被撕烂,上面沾满灰尘,还瘸着脚。
  老夫人皱着眉头不高兴地道:“你这是在做什么?让你去请太医,你倒好,这个时候才回来不说,还弄成这个样子。”
  蒋长义羞愧地道:“孙儿太心急了些,不小心从马上摔了下来,幸亏得没伤着骨头。只是耽搁了大事。”真好呀,该闹的都闹完了。
  “你呀什么时候才能稳重点?”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地点着蒋长义的额头:“我看,你是只有赶紧成亲,才能变得稳重点了。”
  蒋长义闻言不由暗喜,却惶恐地道:“长幼有序,二哥还没……”哼哼,适才若不是听柏香说了独孤氏那席话,他还那么急,既然如此,赶早成了这亲才是正经。
  老夫人淡淡地道:“事有轻重缓急么,凡事都有特例。他在边关,也顾不得这许多。萧家不是催得急么?你母亲身体也不好,你娶了亲,也好替她分担些家务,省得累着她。适才她看了太医怎么说?”这些年让杜氏一枝独大,真是忘了根本啦哼哼,她不出手,还当她是病猫了。
  蒋长义屏住呼吸,待老夫人说完,方才小心翼翼地道:“适才太医到了门口,母亲不肯看,说是她已经服过药好了,让重谢了太医,送太医回去了。”
  当然了,装的也敢看太医么?老夫人重重地哼了一声,到底顾忌着脸面,没说什么难听话。祖孙几人各怀心思,闷坐了许久,忽然又听得外头来了人,闹闹嚷嚷的。
  老夫人这几日被累着了,一听见闹腾就害怕,忙问到底是怎么了?却说是宫使来召蒋长扬入宫的。
  老夫人不由暗想,宫使怎会知晓蒋长扬在这里?这恐怕是蒋重在宫中见了驾,说自己没事,那位故意让宫使找到这里来一探究竟的。少不得要亲自出去见一见,便叫蒋长扬和牡丹扶着她,一道往前头去见宫使。
  来的却是两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不露声色地打量了谈笑风生的老夫人一回,收了钱财,说了几句客气话,催蒋长扬上马入宫。老夫人忙示意蒋长义去打听,这个时候让蒋长扬入宫做什么?那两个小太监只是笑,什么都不说。但大家都隐约能猜到是怎么一回事。
  牡丹担忧地看着蒋长扬,蒋长扬低声道:“没事,安安心心等着我回来。”然后转身稳稳地去了。
  别的不说,就是蒋长扬遇到事情这份沉稳,也是少见的。想这孩子,当年也曾在自己怀里撒娇,追着自己甜甜的喊祖母,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老夫人心情复杂地目送着蒋长扬离去,说不出心中的具体感受。一回头看见牡丹,便冷冷地道:“看吧,都是为了你妻贤夫祸少,你……”
  忽听蒋长义小声道:“祖母,大嫂心里也怪难受的。”
  老夫人狠狠地瞪着蒋长义,小兔崽子也敢和她顶嘴了蒋长义虽然有些害怕,却还是挺起了胸膛,表示自己其实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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