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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差女国舅-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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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俊一声怒吼,震得屋宇嗡嗡作响。
“皇上,臣,不太识得出宫的路……”上官宝犹不怕死地在皇上吼声落地后小声嘟喃了一句,吓得悟竹在皇上身后朝着上官国舅又是挤眉毛又是弄眼睛。
司徒俊大瞪着双目看着上官宝,真有些让这小子给气傻了。
“你不认识出宫的路?”司徒俊牙疼似地吸了几口凉气后,面目阴森。
“皇上,皇宫太大了,臣真的会迷路,臣怕一不小心走错了地方,比方说什么昭仪娘娘的寝宫……所以,还是请悟竹公公送臣出去吧。”阿宝做出一副小白兔的可爱样,一双眼睛愣是弯成了月芽。
昭仪娘娘的寝宫?封昭仪?
小子,还敢威胁朕!
“谢芳!把这小子给朕叉出宫去!”司徒俊发出了第二声怒吼。
望着那小个子被谢芳老鹰叼小鸡一样抓住衣领子提了出去,原本满面怒色的司徒俊忽然噗得一声笑出声来。
皇上,他,笑了?
悟竹有些不肯致信地看到皇上紧绷绷的脸上绽开一朵灿烂的太阳花。
“你不觉得这小子很有趣?”司徒俊幽幽一叹,继而眉头轻轻皱了皱,空气中竟然有着似曾相识的兰花香气,谁?谁留下来的?
……
……
很有趣的那小子被御林军统领谢芳提着衣领子往宫外走,一路像只张牙舞爪的螃蟹,嘴里还不停地嚷嚷着“贵妃姐姐——贵妃姐姐——姓谢的欺负你弟弟了——”
谢芳一听上官宝叫嚷的不成样子,被蜇了似得急忙松手。就听某人吧唧一声,摔死鱼一样,四肢着地趴在地上。
“谋杀……姓谢的……你敢谋杀本国舅……咳咳……”上官宝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却就势坐在地上,不肯起来了。“我肋骨断了……胳膊折了……脚也扭了……咳咳……不用八抬大轿把小爷送出宫去,小爷我就坐这里不起来了!”
“国舅爷,你就饶了属下吧,这都深更半夜了,到哪里给您老去找八抬大轿啊?”谢芳一见这小子坐在地上耍赖,不由浑身发毛。
“不管,不管,谁让你摔本国舅的,皇上只让你把本国舅叉啊叉出宫去,你竟敢公报私仇,摔断本国舅的骨头!”
诬陷,实在是诬陷!我谢某人真是流年不利,竟然会惹上这种胡搅蛮缠的小人!
谢芳低头看着那张恶劣的小黑脸,心中那个气啊,恨啊,悔啊。皇上啊皇上,你怎么会有这么个小舅子啊?玉贵妃啊玉贵妃,你爹怎么会养出这么个儿子来?
话说,御林军统领谢芳正对着耍赖的皇上小舅子无可奈何之际,就见远远从未央宫方向追来了一个人。
“阿宝!阿宝!”
是靖南王司徒勋!
阿宝一听到司徒勋的声音,小眼睛立时贼亮贼亮,小嘴扁了扁,用十分委屈的声音叫道:“司徒勋,姓谢的欺负我!”
“见过靖南王千岁!”谢芳一听上官宝恶人先告状,不由额头冒出大颗大颗冷汗,急忙单膝点地向快步循声近前来的靖南王司徒勋请安。
“阿宝,你怎么了?怎么坐在地上?”司徒勋理也没理谢芳,一把将臭丫头抱在怀里。
“姓谢的不安好心,把我摔在地上,咳咳咳……”说着话,上官宝竟真从口中吐出一口血来。
“国舅爷,属下真不是有意的,属下这就去禀明圣上替国舅爷请御医。”谢芳一见阿宝真的受了伤,方才慌了神,心想这位真是金贵,纸做的人儿也没有这样说吐血就吐血的。
“阿宝,到底是伤了哪里?”司徒勋一见那丫头手心里的血,急忙伸手在她胸前试探。
“乱摸什么?我吓唬他的。”阿宝低声叫着,啪地打开那只龟爪,心想,这司徒勋太不是玩意,说脱衣服就脱衣服,说摸胸口就摸胸口,虽然是王子小馒头,好歹那也是馒头不好。
“都吐血了,还说什么吓唬不吓唬,可真伤了肋骨不成?不许乱动!有病哪有忌医的道理?”司徒勋那里还管它小馒头不小馒头,只一根根肋骨细细摸去,半天方才舒了口气。
还真是没伤着哪。怎么会无缘无故吐血了呢?
司徒勋的手指突然摸向阿宝的脖颈,那假喉结竟然又回到原来的地方了!
怪不得吐血,肯定又是折腾得狠了。
“疼……”司徒勋手指一碰,阿宝忍不住低低哼了一声。
“谢统领,你回去向皇上交差吧,本王自会将上官国舅送回太师府。”司徒勋抬头见谢芳还在那里傻愣愣杵着,漠着声音淡淡道。
靖南王虽年少,却自有一股皇家天胄的贵气威严,淡淡的话语中隐隐透露着不可抵抗的迫人压力。
谢芳急忙应了一声是,退身远去。
见谢芳去得远了,司徒勋方严厉地看着阿宝责道:“不是说先别急着往回装吗?要真弄伤了怎么办?”
“伤就伤了吧,不就吐口血吗,要真叫皇上发现真相,怕是……怕是……我是出不了这皇宫了……”阿宝哑着声音,低低叹息了一声。
司徒勋懊恼自己被萧太贵妃突然叫走,让阿宝受了惊怕和伤害,不由小心翼翼珍宝样将阿宝抱起来,快步往宫外走去。
“走正门还是直接回房?”司徒勋一路施展轻功抱着阿宝来到太师府前,低头轻轻问了声趴在胸前闭着眼睛似睡非睡的小丫头。
“回房。哦,你从西角门那侧的墙上飞进去,落一个绿色藤箩绞缠的院子就是。”阿宝睡意浓浓地说。
“可是这里?”司徒勋脚尖一点跃墙进去,行到一处与阿宝描叙相似的院子,趴在阿宝耳边轻轻问。
阿宝抬头看了一眼,懒懒地点了点头。“嗯。”
推开房门,一池烟雾腾腾的碧水,让见多识广的司徒勋不由呆了一呆。
“你,回去吧。”阿宝从某人怀中挣下地,哑着声音有些羞涩道。
“这大半夜的,你要到这池子里洗澡?”司徒勋原以为那小丫头是急着睡觉所以不让自己走正门,没想到竟然是想急着泡进水里。
“好啦,啰里啰唆,八婆一样,赶紧走,赶紧走,别让府里人发现王爷您夜黑风高私闯民宅……”上官宝一边往外推着某王,一边很恶劣地说。
“夜黑风高私闯民宅?上官宝,你过河拆桥!”
[第一卷 好一个少年郎:第037章 喷鼻血]
“你走不走?”
“不走!”
“你不走是吧?”
“对,本王爷今天就夜黑风高私闯民宅怎么着吧!”
某勋黑着脸,抱着胸,恶狠狠地看着眼前这个貌比仙美心比煤黑的家伙,心想上官博这厮平素都是怎么教育孩子的啊,整个一个典型忘恩负义叛逆加混蛋。
啐,用人向前,不用人靠后……
“那我可就脱了?”某宝恶狠狠地咬了咬牙。
“脱!我又不是没见过!”
司徒勋索性一屁股坐在池子边,凤目邪邪地瞅着正要动手解衣的某宝。
“我真脱了……”某宝口气弱了下来,犹心有不甘。
“要脱就脱,啰里啰唆,八婆一样,爷啥没看过啊,就你那小身板,切!”
一句话气得上官宝三下五去二极快地剥光了自己的衣服,像只头次见水的旱鸭子,扑通一声钻到了里面,半天才吐着泡泡从水中冒出头来,还写意地在某人惊诧的目光中嚣张地甩了甩沁满水珠的长发。
碧幽幽的泉水,泉地铺垫的鹅卵石间明显镶嵌了夜明珠一类的发光物。美人鱼一样的阿宝,旁若无人地在池子里游来游去,明白细腻的肌肤,在泉水映照下,一圈圈荡着诱惑的光波。
司徒勋努力瞪大双目看着,看着,忽地一声,鼻子中突然窜出两股利箭一般的鲜血来。
噗,血花落在水面,落在某宝的面前,某宝状似很无辜地抬头望去,却发现靖南王司徒勋早已狼狈不堪地从池子边蹦起来,逃之夭夭。
啐,跟我斗!
阿宝得意地滑进水底深处,没有发现那个喷鼻血的不知何时又去而复返,轻轻帮她关严了虚掩的房门。甚至微微笑着在月亮下结满了鸟萝的院子里站了一会,直到东方露白,确信无人打搅阿宝的洗浴,方才有些恋恋不舍得越墙而去。
……
回家的感觉就是好啊。
泡在热乎乎的泉水里,阿宝浑身舒服感慨万千,似乎激动得有些过头。
可惜这些感慨太师上官博没有听到,此老人家还在为儿子滞留在锦山行宫不归而大伤脑筋,心想,难道区区十廷杖就打断了父子间亲密无间的战友情谊?
说阿宝记仇,上官博倒也很以为是,可是,那小子怎么就不记靖南王司徒勋的仇呢?
哎,儿子大了,想法花花了,不好教育了。
遥想当年,臭小子聪明伶俐,那叫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公鸡见了打鸣母鸡见了下蛋,狗见了跳墙,兔子见了撒欢,打遍京城无敌手情场杀手鬼见愁,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晕倒一片迷死一帮……
啧啧,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好像是形容女子的哈……
哎,都怪姑娘养得多了,生怕养个儿子也像姑娘,所以才溜驹子一样从小尽着那家伙撒欢,谁料想野成那样到最后竟然还丫头似的喜欢起大老爷们来了。
冤孽啊,真是冤孽!
这天一大早,是朝廷惯例的每月休息日,不用上朝,上官博愁眉苦脸地刚在书房里坐下,喝了口参茶吊神,忽然田管家自打前面院子匆匆走来。
“回禀老爷,宫里凤仪宫福公公来了。”
“福公公?快请,快请!”一听是玉贵妃宫里贴身随侍的太监,上官博顿时大惊。
玉儿是极注意宫闱舆论的人,没有大事断不会打发人来。
“福公公,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上官博远远看着身材矮胖穿一身淡青布衣装扮成普通百姓模样的福竹,往日笑眯眯的圆脸此时一脸沉重,顿时心跳如鼓,忍不住迎了出去。
“老太师吉祥,咱家说句话就走。”福竹行色重重。
上官博急忙将福竹让进书房,瞟了一眼田管家。
田管家立时意会,退身关了房门,宾退四下下人。
福竹屁股刚一落在椅子上,就急急说道:“谢统领今日辰时递消息给凤仪宫,称国舅爷昨天夜里突然出现在未央宫,皇上因此大发雷霆。幸亏国舅爷拿出一面免死金牌,才告性命无碍。只是谢统领在奉皇命押国舅爷出宫路上又遇到靖南王,人被靖南王带走,也不知道国舅爷如今是否回了府上。贵妃娘娘得知这消息后心急如焚,这不,天一亮就打发奴才过府来瞧瞧。”
“什么?那狗奴才夜闯未央宫?真是反了天了!”那奴才既然被靖南王带走想来性命无忧,只是这小子未免胆子也太大了吧,竟然敢到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去讨不自在。
上官博眉毛拧成了麻绳,神色间略略有点愧悔。
自付往日似乎太宠这个老来子了,把那逆子宠得实在胆子大的有些不像话,如今愣就是没有怕的事,天塌下来估计也不会眨下眼。
“老太师,不是咱家多嘴,贵妃娘娘近来凤体欠安,府上还是少弄出些事情来让娘娘烦心吧。”福竹挽了挽袖子,拿起茶盏皱着眉头饮了一口清茶,语气中带着三分责备。
“贵妃娘娘她身体怎么了?”上官博一听此话,顿时从椅子上不安地立了起来,颤着声音问。
“娘娘最近不思饮食,夜间常常被噩梦惊醒,奴才们也是想尽了法子,可是无用,娘娘还是一日日消瘦下来,精气神也越来越差,又不让禀报皇上。这样子下去,咱家,咱家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一想起贵妃娘娘的身体,福竹满脸忧愁。
“爹,儿子回来了!”
书房内的两个人,正为贵妃娘娘的病症而心焦,就听“嘭”地一声,房门被人从外面猛然踹开,穿着一身灰袍子的上官宝兴冲冲地走了进来。
“来人!把这逆子给我吊到后院的柳树上去!”上官博一见阿宝无事人样出现在面前,顿时勃然大怒。
[第一卷 好一个少年郎:第038章 呔,西瓜留下!]
绿树浓阴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
天,蓝得辽阔,蓝得深远,好像深深的大海;云,白得透亮,白得轻柔,犹如轻幔飘飘;地,绿得浓重,绿得神秘。
上官宝被吊在半空,心中那个悔不当初。
从温泉里爬起来后,早饭也没吃,就兴冲冲地奔进书房,想让一别多日的老头子高兴高兴。谁知道话没说两句,竟被一向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着的太师老爹,命人吊在全府最高最大的那棵歪脖柳树下。
柳叶儿青青,柳条儿青青,柳树下风儿轻轻。
此时太阳刚刚升起来,天还不热,听柳树枝头的蝉鸣,看百花争妍,被高高吊在半空的上官宝,开始还颇自得的享受着后花园幽邃风韵,瞧着不远处清浅池塘里红荷翠盖并蒂莲开鸳鸯戏水,还哼哼呀呀地在高处假作斯文,学才子吟诗作赋。
待到日渐正午,天气热起来。
即使在柳树低下,也不能幸免,何况肚子还饿着。
上官宝的好性子基本被磨光了,小嘴巴一张一合地就不再是吟诗作赋了,而是在嘟嘟嚷嚷咒骂起突然抽筋发疯吊她的老爹。
一名穿着紫色裙袄的丫环端着一盘切成薄片的冰镇西瓜,低着头刚预备从柳树下穿过,忽听头上有人喝道:“呔,西瓜留下!”
“少、少爷,这西瓜是老爷要的……”
丫环说着话将西瓜轻轻举了举,就见树上吊着的某宝,双臂一悠,小脚蹬住树干,咻地一声,从丫环眼前一晃而过,再看,盘子里的西瓜竟然被叼走一块。
这树上吊着的某宝,只是身子被麻绳缠成了茧,两只小胳膊恰恰可以从那茧里伸出来捧着西瓜啃。
“唔,不错不错!”某人边吃边在树上吊死鬼一样地晃悠着,小嘴噗噗噗,愣是吐了满地的西瓜籽。
“再来一块!”丫环姐姐还没从眼前的一幕中返过神来,某人咻地一声又荡了回来,小嘴一张,又从盘子中叼走了一块西瓜。
“少爷……”丫环姐姐要哭了,这少爷都被老爷吊起来了咋还这么做恶呢?
“啐,少爷我不过是吃了两块西瓜,又不是亲了你的嘴,你急什么急?”上官宝恶劣地将西瓜籽啪啪吐到了丫环姐姐手中端的托盘里。
“呜呜,少爷,老爷会打死我的……”
“切,不就吃了两块西瓜吗,还用得着这个样子,去,跟上官博说,就说再不放下本少爷,本少爷就让上官家断子绝孙!哼哼,本少爷会先自宫,然后给靖南王当太监去!”上官宝吃了两块西瓜,自感爽快了许多,透过柳树枝条缝隙望向烈日炎炎的高空,一双眼睛眯了眯,恶狠狠地放着狠话。
丫环姐姐一听,知道少爷的坏脾气上来了,急忙端着一盘子瓜皮瓜籽去禀报上官老爷。
让上官家断子绝孙?老子不过吊了他一上午,他就敢威胁老子让上官家断子绝孙?上官博顿时老羞成怒,将那一盘子残瓜剩皮啪地一声丢出了院子,快步走到那柳树下,大声喝道:
“有本事你就自宫给老子看看!今天还不信就治不了你。反正你那小妾柳氏也已经为上官家开枝散叶了,老子也不怕你去做太监!”
上官宝咻地一声从火冒三丈的老爹头上荡秋千一样飞身而过,留下一句让上官博目瞪口呆的话。
“那柳氏我可是没碰过她,至于生的那儿子是谁家的种可就不好说了。”
阴险!恶毒!为达目的竟然连自己撒下的种都敢不认!
一句话如同沸油中落了水滴,上官博一下子就被气炸了,命田管家拿来家法荆条,照着空里的那个小吊死鬼一样的身子抡圆了就抽。
咻,阿宝身子一荡,躲了过去。
咻,又躲了过去。
能躲是吧,给你来一招横扫千军,看你怎么躲!
“哎哟!”这下子打着了!
上官博这招横扫千军一使,阿宝到底没躲的过去。
“老爷!老爷!您饶了阿宝吧!阿宝还小啊!”上官夫人一听到丫环禀报老爷在吊打少爷,一路哭喊着扑倒在上官博脚下。
“老爷,少爷纵有万般不是,老爷您也不能这么个打法啊!”几位姨娘跟着也跑了出来。
老子的姨娘抱住老子,小子的姨娘护住小子。
“爹爹,请饶恕弟弟吧!”哗啦啦,花枝招展的几位上官小姐也纷纷从闺房里跑了出来。
热闹,真热闹!
阿宝挨了打,咬牙切齿地瞪着上官博,对眼前一片哭爹叫娘的声音概充耳不闻。
心想自己不就是说了句实话,这上官博如何变得如此疯狂了呢?
话说,荆条打在身上很疼的。
“老爷,咱们可就阿宝一个儿子啊,您若打坏了他,谁还给上官家传宗接代?”上官夫人抱定老爷手中的荆条,痛哭流涕。
“我打坏他?我今天就要打死这个混帐东西!都是你们!都是你们,你,你,你,还有你,不是你们这些女人整天把他惯得的不成样子,老爷今日我何至于还要动用家法?”
上官博也是气得糊涂了,俗话说,子不教,父之过,他把培养出上官宝这么一个特种来的功劳全扣在别人头上了。
“上官博,你打,你使劲打,你今天最好打死我!若是打不死,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眼见上官博把荆条从夫人手中夺出来,又照着自己抡过来,阿宝可真是怒了,竟张口叫嚣,直呼老爹的名讳。
要知道儿子直呼老子的名讳,这可是对老子的大不敬。
上官博历喝一声,吩咐丫环架走上官夫人,指着剩下一干人等道:“谁还敢再求情,就跟这逆子一起给我吊起来打!”
转头咬牙切齿看着阿宝道:“你不是要做太监吗,老子今天就成全你!”
上官博双臂用力,刚要把荆条抡起来,只听得一个笑嘻嘻的声音道:“呀,谁要做太监啊?本王那锦山行宫里正少人侍候呢。”
[第一卷 好一个少年郎:第039章 东门恶斗]
“我,我要做太监!”
一听到司徒勋的声音,阿宝激动的眼泪汪汪的,知道今天这顿打算是逃过去了。
穿着一身月白团云蟒袍的司徒勋,玉树临风地站到了柳树下,仰着头笑咪咪地看着阿宝。
“见过靖南王千岁千千岁!”
合府上下一齐向靖南王司徒勋见礼。
王爷面前哪里还敢动用家法,上官博此时也缓过神来了,一见靖南王,立刻想起那臭小子方才嚷嚷着要给靖南王当太监,顿时吓得后背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心想那小子混起来可是啥事都干得出,见司徒勋发话,急忙命家丁将阿宝从树上放了下来。
许是捆得久了,阿宝落了地疲软地靠着柳树坐在地上,嘴中哼哼唧唧,似乎身上无处不痛。
碍着众人在眼前,司徒勋偷偷向阿宝挤了挤眼,阿宝沮丧万分地起身,心想难道自己就非得跟司徒勋混在一起才有活路?
上官博看着儿子头也不回地跟着靖南王司徒勋离开了太师府,心里那个悔啊,恨啊,心想好不容易将儿子盼了回来,竟然又被自己给打了出去,唉,这父子间的仇算是结下了。
阿宝牵着踏月一出大门,飞身上马,双腿一夹,奔着东城门就下去了。
“阿宝!阿宝!”司徒勋见阿宝满脸寒霜,眼中怒色氤氲,怕她心中不痛快憋出什么事来,急忙也跨上马追了过去。
这天,刚好渤海国王子尚金丸入京朝见大齐皇帝,使者团从东而来,浩浩荡荡百余人,就近也从东门而入。
阿宝正神思昏聩,根本就没想到在城门口会撞见这么一大队人马。待到回过神来,踏月已经冲进了使团,将使团中的护卫惊得急忙团团围拢上来,执了枪械挡在金丸王子面前。
阿宝一见对方服饰迥异不同大齐,心知有异,狂奔之下急急拉住踏月的缰绳。吁,好险,再往前差点就要撞上那顶金碧辉煌的大轿子了。
“呔!何方无知小儿敢冲撞渤海国王子大驾?”陪同金丸王子的是负责京外驿馆接待的员外郎七品正令李斯思,一见对方勒住了马缰,马上之人其貌不扬,穿一身不白不黑的灰布袍,就判断对方不会是什么厉害人物,不过是冒冒失失的平民百姓,顿时狐假虎威地赶上前扬起马鞭就抽。
阿宝刚刚被自己家老子抽得心里发毛,没处出气,此时见迎面上来一个穿豆青色官袍的芝麻官,挥舞着鞭子要打自己,不由勃然大怒,也不管什么渤海国王子不渤海国王子,夺过那人手中的鞭子,见人就抽,疯了般驾马直撞那顶装饰豪华的轿子而去。
眼看轿子就要被突然发疯的上官宝给撞到,轿子旁突然窜上来一匹花斑马。
马上之人是一位身材欣长年岁不大的少年郎,少年两眉入鬓,鼻正口方,肤色微深,眼目明亮有神,头戴八宝紫金钻珠冠,横插一枚通体黝黑的墨玉贯发发簪,发簪两边各飘下金色丝带,身穿墨绿蟒袍,腰束白玉蟒带。
少年挥动手中马槊,猛击迎面而来的白马马头。
眼见踏月就要脑袋开花,脑浆迸裂,上官宝猛地回身抡起鞭子缠住槊头,往一边拽去,却不妨此人竟是神力,愣将阿宝从踏月背上反手拽了过来。
少年一见得手,脸上露出得意神色,正要把灰衣小子就势擒住,抛到地上,却不妨阿宝乃是怀揣法宝之人,人在半空,手已经握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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