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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差女国舅-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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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王子是不信本国师的箴言吧?你若邀请到那崖壁上苍龙卧虎的主人入城,本国师就助你成就这份姻缘,并夺得渤海国国主之位!”红袍国师面带了然微笑,口气淡然而充满诱惑。
姻缘簿姻缘倒是小事情,只是这渤海国国主的宝座却是他蓄谋已久的事情。
原来渤海国国主有三位王子,大王子尚金霖自幼丧母,由祖母抚养成人,现已成为渤海国统领海上霸业的大元帅。二王子尚金吾乃是当今渤海国往后嫡出长子,已于数年前就被册立为太子。这位金丸王子与金凤公主便是皇后生下的双胞胎兄妹,备受国王王后的宠爱。
一听可以夺得国王之位,尚金丸的蓝色眼目中立时闪现出贪婪的光芒。一边派人护送国师回城,一边调度人手改变作战策略。
“国舅爷,对方的队伍有一小队人马抬着轿辇又返回城里去了。”谢芳拿着他的宝贝单筒望远镜,往远处观望。
“可有看清那轿辇上的人?”阿宝急问。
“只能看到一角红袍,从金丸王子下马对那人施礼的恭敬态度来看,那轿辇中人绝不是靖南王。再说从未闻靖南王穿过大红的袍子。”谢芳继续分析道。
上官宝点了点头。勋最喜欢的衣袍皆是淡色,给人的感觉永远是如沐春风,怎么会突然穿那么招摇的红袍呢?
看来勋是真的不再那队人马里面了。
“老白,看住这位公主,不要让她随便乱走。谢统领在此留守,展翼与青竹公公与本钦差去会会这位金丸王子。”上官宝一脸凛然之色,语气果断的吩咐下去。
白虎呜呜的低垂着脑袋,扯着上官宝的袍脚不撒口。
“啐,这家伙大约是担心主人会将它送与这位金凤公主,所以执意要与国舅爷在一起。”青竹见那白虎前爪按地,大屁股往后撅着,死拉住国舅爷的衣袍不放,不由猜测道。
“呜呜……”白虎发出低低的呼啸,似乎很认可青竹的判断。
“国舅爷尽管带走白虎,末将定会看守好金凤公主。”谢芳见白虎执意要跟上官宝下山,不肯呆在表示喜欢它的设计费身边,不由有些气乐。
阿宝见老白不听话,气得抬脚点了点老白的大脑门,恼声道:“再不听话小心爷剥了你的皮!”
白虎眨巴着巨岩,呜呜叫着温顺的在阿宝面前伏下身子,待阿宝意会跨上虎背,这才站立起来,抖了抖全身的毛发,嗷的一声长啸,震得崖旁悬石纷纷滚下山坡,林中鸟兽纷纷惊恐奔命。
原本看惯白虎一脸温顺的尚金凤,乍然见着家伙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嗷呜长啸,顿时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崖顶的草坡上。
“嗤!”一声轻笑,似乎是从那张巨大的虎嘴中发出。看到吓趴下的金凤公主,白虎巨眼中皆是得意,一步三晃的驮着上官宝往山下走去。
远远的山岗上一头吊睛白虎迈着猫步晃晃悠悠的走了下来。
渤海国人以渔业为生,很少有人看到如此体态庞大的猛兽,一众黑衣武士不由看傻了眼,纷纷有些后退的迹象。
金丸王子被那白虎巨眼一蹬,心底也有些发毛,但见那白虎身上的黑面小子嘻嘻而笑的模样,便强子镇定了下心神,迎上前去抱拳道:“上官国舅别来无恙!”
“好说,好说,金丸王子也风采依旧啊!”上官宝坐在白虎背上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似乎有些想睡。
看在金丸王子的眼里便显得有些傲慢的很,似乎很不把眼前的自己放在眼里,不由心中就有些气,心道等把你小子骗进城去再收拾你。
“怎么不见我家王妹金凤公主?”尚金丸眼含恨意瞪了上官宝一眼,往上官宝的身后看了看。
上官宝的身后除了展翼青竹竟然再无他人,这位大齐的钦差国舅还真是艺高人胆大。
“怎么不见我家靖南王千岁?”阿宝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虎口,心想怎么这么关键的时刻竟犯起困来?
“那个,国舅爷有所不知,靖南王因为初到渤海国有些水土不服,这些日子一直缠绵病榻,小王也正为这事心焦着呢。”金丸王子似真似假道。
什么?勋病了?
阿宝心口一阵锐痛,心想难道勋已经病的起步了床了吗?
“不是小王不守诺言,是靖南王身体太过虚弱,恐难耐车马劳顿,小王只好违背先前约定,只身前来与国舅爷会面。”金丸王子蓝色的眼目烟波浩渺,涌动间竟然一片情真意切。
阿宝心下紧张,睡意顿消,有些心慌意乱的急问道:“可有请御医诊治过?”
“御医说就是水土不服,吃了几贴药却不见好,也不知是怎么回事。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大约靖南王不适合在海边居住吧。”
一见上官宝眼目中的戒备之色尽消,眨眼间尽是慌乱,尚金丸不由有些得意,继续哄骗到:“大齐兵多将广,难道会在意我小小的渤海国?钦差大人但请放心,我父王嘱我接钦差大人入城想好生款待,借此重修两国就好。先前小王冒犯贵国国主,实在是小王与王妹胡闹所为,父王知道后对小王大发雷霆。听闻靖南王病重,父王特以遣人已将靖南王接进皇宫里去疗养了。”
阿宝停了尚金丸的话有些将信将疑,可靖南王在他们手中,自己不进城似乎就见不到日思夜想的他。
高大而美丽的城墙,仿若一个华丽的牢笼,关押了心爱的人,一路唏嘘无奈,上官宝只得吩咐谢芳留守在无名山上看呀金凤公主,又留下云英与紫菱侍候,自己同庆祝展翼只带了十几名侍卫跟随着金丸王子进了日落城。
傍晚的日落城一片金碧辉煌,夕阳光芒被遍布城市的贝壳反射,灿灿生辉。阿宝初被这金色包围,有些不能适应的感到眩晕,眼前一阵阵迷离,似乎那沉重的睡意又压向眼皮,沉沉的下坠、下坠。
“国舅爷,你要撑住。”庆祝瞧出国舅爷有些不妥,靠近白虎压低声音说。
狠狠咬下唇,再咬下唇,甜润的血丝蔓延,倒觉得眼目清明了一些。
阿宝手中拿着墨剑,挺直了腰杆,端坐在白虎身上,在日落城民众惊诧的奔走欢呼声中,随着尚金丸走进了日落城最中心的不夜皇宫。
不夜皇宫果然不夜。
尚未天黑,处处都点燃了连雨水斗浇不灭的人鱼油灯。
阔大的广场横档在红色的宫门之前,广场中央是一个美丽的人鱼公主手中高擎着一只燃烧着火焰的海螺。据说那是不夜皇宫永不熄灭的神灯,是太阳神赐给不夜城百姓的神祗。
那火焰在风中轻轻的跳跃着,舞蹈着,带着一股让人热血沸腾的疯狂持续不断的燃烧,再燃烧。红红的贝壳在火光的映照下,有着半透明的宝石色,阿宝想哪上面一定很热很热。
热热的感觉从踏入广场时就从阿宝的肺腑间流窜开来,初始阿宝只以为是那美人鱼手中的巨大火把映照的缘故,可是走进宫门后,她忽然有种错觉,似乎自己就是那只燃烧中的海螺。
低头看,受伤的肌肤果然如那海螺一样,竟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火红,似乎有火焰正从五脏六腑间燃烧起来。
“国舅爷,拔出墨剑,握在手中。”青竹的喝声,低低的在耳边响起。
墨剑,哦,墨剑上的水晶好凉好凉。阿宝依言将腰间的墨剑回首拔出,罄然龙吟顿时响彻整个宫门内外。
恍惚间,一条银色的巨龙陈饶着上官宝手中的墨剑盘旋直上九天。
宝剑出鞘的寒意,瞬间让火焚中的阿宝好受了许多,原来这灰不溜秋的家伙还有着这样的功效。阿宝不由把那清吟不止的宝剑抱在怀里。
广场四周负责护卫的黑衣武士纷纷惊奇的发现,墨剑出鞘的寒意竟压得千年不灭的人鱼油灯火焰低了几低,近乎熄灭,知道上官宝的身子将那短剑怀抱,美人鱼手中的海螺灯才回复了先前的七分光彩。
苍龙出鞘,惊住了一个人,一个穿着大红袍子立在渤海国高高祭坛上的紫眸道人。
“主公,苍龙出鞘,只怕语言要开始了!”一个带着黑色尖顶帽子的蒙面人在紫眸道人的身影后压低声音惊叹道。
“是要开始了。没想到忙活了一顿竟然什么也阻止不了。呵呵,本座倒要瞧瞧,这个小丫头会玩出些什么花样出来。没想到,就连一向被本座驱使的冥虎竟然也对她俯首帖耳甘愿成为她的坐骑。看来,苍龙的威力果然巨大啊!”紫眸道人啧啧赞叹不已,神思间似乎对自己的失败并无半分懊恼。
是啊,预言开始了,而那个小人儿竟然就是预言中的主人公?
第二卷 白发红颜 071 上邪!
不夜皇宫的大殿内,瑞兽金炉中的紫烟袅袅,熏香馥郁,有风吹来,纱幕清飞。
“大齐国钦差上官宝见过渤海国国王陛下!”阿宝心中焦急见到司徒勋,因有求于人,语气不由得变得恭敬了许多。
渤海国国王坐在火红珊瑚打磨的龙椅上,大瞪着眼目上下打量阶下这个身量不高的少年,突然怒声道:“钦差既然已到我渤海帝都,怎么还不将我儿金凤公主还来?”
啐!贼老儿!我还没跟你要我的勋哥哥,你倒恶人先告状,要起自己女儿来了。
上官宝儿气得肺都要炸了。
先是儿子女儿跑到人家地盘上搞刺杀,女儿被捉拿归案,又派儿子绑架了靖南王交换人质,真的到交换人质又把人藏着不给,真他娘的不是玩意儿。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爷今儿个练忍术,练千年神龟!
要不是因为勋哥哥还在这帮子乌龟王八蛋手里,上官宝早就撩宝剑戳将上去给他来个三刀六洞。
“父王息怒,三弟不是还押着人家的靖南王吗?人家怎么会轻易将金凤送回来呢?”正在上官宝低垂着头,咬牙切齿忍耐煎熬,只听金殿之上忽然传来一阵悦耳的男子说话之声。这声音温润柔软又带有绵绵磁性,甚是好听。
阿宝诧异地抬头,想不到乌龟王八蛋窝里竟然也趴着只好蛋。
只见此好蛋,面如傅粉,目似朗星,头戴白玉冠,身穿银秀蟒袍,腰间一条金镶玉腰带,整个人风神俊雅,气质非凡。见阿宝怔怔地望上来,男子唇角微微一挑,竟对着阿宝露出和善的笑意。
“哼哼,那些事我不管,我就要我的金凤儿!”满脸皱纹的渤海国国王吹了吹花白的胡须继续耍赖。
“嗷唔~!”老家伙话音未落,大殿外猛然间传来白虎的吼叫声。
“啊!什么东西叫?”渤海国王大惊失色地从龙椅上蹦了起来。殿上众人亦皆吓了一跳,尚金丸见老父受惊,急忙安慰道:“方才是这位钦差大人的座下白虎发出的吼声,父王不必害怕。”
主人能忍,我不能忍!这白虎似乎与上官宝有着心灵感应,上官宝一生气,白虎也怒气冲冲在大殿下走来走去,不时大张着血盆大口往大殿顶上嗷唔嗷唔地吼叫不休。
上官宝一听白虎吼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加上心中有气,懒得跟大殿龙座上那位混蛋国王叨叨,一言不发转身就往大殿外走。
“上官钦差慢走!”阿宝刚迈出殿门,眼前身影一闪,那位说话好听的男子竟挡在了上官宝面前。
“你是谁?让开!爷懒得跟你们这些说话不算话的家伙叨叨!爷若是今日进不到司徒勋,就踏平你这不夜皇宫!”上官宝进了渤海皇宫还是见不到司徒勋人已经半疯癫,抢得一声抽出墨剑架在男子脖颈之上。
“我是这个国家的太子——尚金吾,金吾这就带钦差去见靖南王。”尚金吾依然面带笑容,声软音润,毫不在意那柄架在脖子上看起来不起眼却有着惊天威力的墨剑——苍龙。
“真的吗?”阿宝眼睛微眯,墨剑又进了一寸,银牙碎咬,冷声嘶吼道:“小爷我此生最痛恨的便是言而无信的卑鄙小人,不要让我知道你们又是骗我!”
“金吾以项上人头担保,金吾绝不虚言!”尚金吾语气诚挚道。
……
……
阿宝断没想到,司徒勋被囚禁的地方竟然是这样的美。
一树树的樱花纵情绽放。人鱼灯下,白的像雪,粉的像霞,富丽而繁华。一串一串的花朵,从枝头紧紧密密罗列到枝桠,团团簇拥着,涨潮般地汹涌而来,争先恐后地招摇着烂漫的色彩和曼妙的风姿。
风起,千千万万片眩目的花瓣,在风中旋转着,飘忽着,轻盈如絮,冷艳若雪,纷纷洒洒,如泣如诉,随着人的走动,一瓣瓣飘舞着落在行人的肩头。
有刹那,阿宝以为是到了天堂。
“这是金吾的樱花苑,前面那栋小楼,就是靖南王养息的地方。”尚金吾语声晴朗和谐,伸手往樱花深处一指,举手抬足都是一派无法描摹的闲雅,竟半点也没有一国太子高高在上的架子,对阿宝就像久不见的一位朋友,客客气气,却又亲切随意。
阿宝一听勋就在前面的那栋小楼上,不由疯狂地抜足就向前奔去。
勋!勋!你还好吗?
脚尖点上楼前的石阶,阿宝却忽然住了脚。
回头见尚金吾已经在十米外的一棵樱花树下停住了脚步,对她笑着鼓励似的点了点头。
是情怯?还是担忧?
阿宝轻轻放缓了脚步,顺着那木制的楼梯,一层层踏了上去。小楼的四角悬了风铃,夜风中,叮当,叮当地细碎作响,响得人的心也忍不住悸颤不已。
推开门,迎面是一张挂着纱帐的床榻,隐约床上静静躺着一个人。
“勋!司徒勋!”纱帐翻起,面色苍白的司徒勋正合眼躺在里面,阿宝大叫着扑了上去。
“阿宝,你来了,真的是你来了,金吾告诉我,我还不肯信。”
司徒勋缓缓地睁开眼,一双凤目中早已氤氲了眼泪。
他听到那脚步声,他听到那喘息声,如此熟悉,如此亲切,他很想将那即将到来的小精灵狠狠抱在怀里,狠狠地,狠狠地抱在怀里。可是他的全身如此的无力,甚至想着抬起手去擦掉那张小脸上的泪痕都显得有些痴心妄想。
“司徒勋,你怎么了?”阿宝握住那双颤颤发抖的手,这才发现司徒勋有些不对。
“就是病了,可能是水土不服吧。”司徒勋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令人心碎的苍白的微笑。
“你骗我!明明是中了毒,还说什么水土不服!”勋的唇青中透着紫,明显中毒迹象。阿宝不由大恨,可恶的尚氏父子竟然敢对司徒勋下毒!
“阿宝,不要生气,其实尚金丸并不想要我的性命,今天这个样子,他也是始料未及。”司徒勋无力地握了握阿宝的手,宽慰道。
“勋,我们走,我们现在就走!”阿宝将司徒勋从床上扶起来,弯腰抓住他的两只手臂,就往肩上搭。
“阿宝,我太沉,你背不动……”司徒勋咬了咬嘴唇,愣是把眼泪逼了回去。心中却痛恨自己妄为七尺男儿,竟然让这较小的人儿千里奔波前来渤海国营救,而今还要这柔弱的小女子背自己下楼。
“我能!我有力气!勋,我们回家。”阿宝猛然用力,竟将几乎有她两倍体重的司徒勋硬从床上背了起来。
一步,再一步,楼梯似乎比上来的时候多了许多,也陡了许多,阿宝额头上已经见了汗。
勋的唇,吻着阿宝脖颈上的碎发,凤目中终于忍不住热泪滚滚。
上邪!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夏雨雪,
天地合,亦不与君绝!
一瓣瓣的樱花,一滴滴的汗水,铺就了长长的数十层木梯,就连尚金吾这个局外人在楼下也看得模糊了双目。
尚金吾有种奇怪的直觉,从见到上官宝的第一眼,他就感觉她是个女子,是个带了假面的女子,或许这与他的那个有关,或许是世人妄言的心灵感应吧。他始终有种错觉,他见过这个女子,而这个女子绝不是这张黑黑的面庞。
他很想走上前去帮助那个小女子将她的爱人从楼梯上背下来,可他不敢去打搅那对心心相印生死与共的恋人,这长长的一段艰辛之路,怕是她与他之间所能够留下的仅有的纪念了。
从金丸找他去救治这位毒入心脉的靖南王那一日起,他拼尽所学仅仅保证他可以活到齐人来救他的这一日,他甚至不敢说,这位靖南王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这也是他为什么及时拦住暴怒离走的上官宝的原因。
“给我解药!”阿宝看着樱花树下那位宛若仙人的人目中皆是冻死人的冷厉。如果目光可以杀死人,只怕这位金吾太子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我早就替勋兄服下解药,还每日为他发功抑毒,可惜见到他说的时候,他就已经毒入心脉,金吾实感惭愧。”尚金吾双手齐眉,歉然道。
“阿宝,不要难为他,金吾兄是好人。”许是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司徒勋心底一片宁静,附在阿宝耳边柔声劝道。
“嗯,勋说他是个好人,那就算是个好人。”阿宝瞅见楼下樱花树下的长椅,挪过脚步,将勋轻轻放下,整理了一下勋揉皱了的衣服对那个算是个好人的尚金吾道:“喂,勋说你是个好人,那你是不是做件好人的事,找个软轿将靖南王抬出城去!”
“当然可以,金吾早就想这样做,可担心钦差会拒绝。”尚金吾拍了拍手,眨眼从樱花丛中走出来四个貌美如画的侍女。
“樱花四使拜见太子殿下!”四个穿着浅粉衣衫的女子来到尚金吾面前齐齐弯腰施礼。
“将靖南王千岁和钦差大人以及随从立时护送出城。”尚金吾脸上淡淡的浅笑不见,神色严肃道。
“可是太子殿下,此时只怕城门已经关了。”樱花四使为首的一位诧异道。
“这个无妨,拿着我的腰牌,估计不会有人敢不听命令。”尚金吾说完话,转身就往樱花深处走去。眉间隐约有着难掩的怜惜,似是不忍见那对苦命鸳鸯就将天人两隔。
……
……
夜风挡不住有情人归家的心。
阿宝一接回司徒勋,就将金凤公主交到一路护送的樱花四使手中。
“多谢钦差大人一路照顾我家公主。”樱花四使见公主风采依旧,而司徒勋却来日无多,不由略略有些愧疚道。
“啐,赶紧给我滚!省得爷反悔留下这金凤公主给爷暖床!”上官宝见到勋,心里欢喜的跟什么似的,面上却依旧黑得像锅贴。
樱花四使一听这位钦差大人口出无状,皱皱眉互相对看了一眼,赶紧用抬过靖南王的软轿,接自己公主回城。
“阿宝,本宫回想的你,嘻嘻。”尚金凤坐上轿子,忽然回头对上官宝招了招手。
喔……阿宝差点吐出来,心想死妖精,这个时候也不忘记勾引人。
终于要回家了。
坐在大齐的马车里,虽然略略有些颠簸,司徒勋却开心地拉着阿宝的手,好看的凤目一眨不眨地盯着阿宝看。
“看什么看?”阿宝被他痴痴的目光紧盯着,娇嗔地用手捂住他的眼睛。
“阿宝,让我看吗,好长时间没看见你这张黑泥巴一样的脸蛋了,话说,也有些想得慌了嘛。”司徒勋轻轻摇了下头,拒绝阿宝用手挡住自己的视线。
阿宝察觉到勋的无力,眼泪不禁流了下来。这个坏人,要叫从前就到自己早就动手动脚上来揭掉自己的假面具了,哪里会这么老老实实瞅着自己这张二皮脸发呆。
缓缓地一点点将那层人皮面具揭了下来。一张胜似芙蓉的俏面光彩夺目地显现在靖南王面前。
“阿宝,你真美!”司徒勋凝目看去,不由呐呐低叹。
“啐,就能哄人。”阿宝嘟起花瓣儿似的唇,有些不信。
“阿宝,我想亲你。”勋轻声道,声音轻地像是刮在耳边温软的夜风。
“勋。”勋的目光是那么渴望,那么迫切,阿宝不忍拒绝,闭上眼睛缓缓凑近勋的唇。
微微的清凉,然后是软软甜甜舌尖的探入,假小子一样的阿宝涨红着脸,主动轻吻着司徒勋。
“阿宝,这是天堂吗?”趁那迷人的唇瓣离开的瞬间,勋缓缓吸了一口气,极为贪婪道。
“破勋,这就是天堂啊?要是能天天揍你,对我来说才是天堂。”
“阿宝,那你就揍吧,把欠你的都揍回来。”
“我不,我舍不得,等你好了我再揍你!”
“我要是好不起来呢?”司徒勋眼目微微一闭,明明绝望的话语,却依然用嬉笑的语气。
“那我就揍得你好起来!”阿宝撅了撅嘴,威慑地将小拳头在勋眼前晃了晃。
“阿宝,你真暴力,将来谁要是做了你的老公可真的有福了。整天鼻青脸肿的上街,人家问谁打的啊,就说,我家母老虎打的,呵呵……”司徒勋眼睛依然闭着,嘴角却噙着难掩的笑意。想起自己装傻那会,阿宝揍自己,揍着揍着自己没哭,她却心疼地哭了起来。
“臭勋,敢笑话我,我揍你!”阿宝小拳头狠狠捶了下去,却轻轻落在勋的胸前。
她怎么舍得揍他?
“勋,这辈子我就对你暴力好不好?别人让我打我都懒得伸手……”
“不好,最好这暴力也让别人分享一点,比如揍一揍司徒俊啦……”下意识,勋说出了皇兄的名字。也许自从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潜意识就希望皇兄能代替自己好好照顾阿宝吧。
“不许提那个人的名字!”一听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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