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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差女国舅-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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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月的四蹄已近被上官宝用抹布包了,如今行进在夜色中的街面上,倒也没有多大动静,只是马上那人黑色的斗笠,黑色的遮面纱,乍一看还是吓人一跳。
  阿宝十分谨慎地避开京城守备府巡夜的衙役,径直往北大门而去。
  此时已是五更天,离开启城门还有一段时间。有早起赶路的行商已近在城门垛子下候着了,阿宝也牵了马过去,静静地靠着城墙等待城门开启。
  六更梆子响过,天色已近开始放亮,城门旁的茶水摊子也趁着有人赶早摆了出来,有没带早点的行商便从怀里掏摸了碎银子出来,买茶水摊上的茶叶蛋。
  几个守城的兵也在茶摊前吃了早点,一边说着话,一边晃晃悠悠往城门行来,显然开城门的时候到了。
  阿宝心中大喜,心想今日竟然如此顺利,这么快就可以出城了。
  没想到那把手城门的兵突然多了起来,说是城中封府昨夜里发生了窃案,京城守备府的人为防止窃贼偷偷溜出城,便派了人对出城的人不分男女老幼一律进行严格盘查。
  阿宝一听顿时大惊,摸了摸怀中的一干物事,心想这些东西若被那些差役发现,肯定要被当着窃贼给捉拿归案。话说你封府什么时候被人偷不好啊,偏偏赶着我小爷出城。
  若是被京城守备府捉了去,自己往日与他们那么相熟,非露馅不可。
  阿宝正提心吊胆地随着人流往城门处靠拢,就在那负责检查的衙役把手挡在她面前要进行搜查之时,忽然身后茶水棚子发出客人争吵之声,接着乒乒乓乓似乎双方还动起手来,不时还有人吃痛后的呼救声喊来:
  “杀人啦!杀人啦!”
  “我呸,为个茶叶蛋也能打起来,真他娘的吃饱了撑的!”
  负责在城门洞子口检查的衙役顿时骂骂咧咧地走了过去,负责京城治安是他们的职责所在,当然不能让人在眼皮子底下打出什么人命案子来。
  一见出了官司,那些赶早的行商怕被牵连耽搁了路程,纷纷往城门洞子挤去。
  阿宝一见大喜,急忙低头牵着马就要顺着人流。
  “站住!那个戴斗笠的!说你呢!你给我站住!”
  就在阿宝牵着马迈出挡着们洞子的拦路丫杈时,一声暴喝从身后传来,四周负责看守城门的官兵,不由手持枪械纷纷围拢上来。
  第三卷 霸女追夫 第082章 千手书生
  就在阿宝不知道该着反抗还是该着被他们当成窃贼捉进京城守备府的时候,一串嘚嘚的马蹄声突然传来。
  “发生了什么事?如此吵嚷!”一名穿着黑色铁甲,头戴白羽的羽林军校尉突然出现在城门口前。
  “报告将军!此人形迹可疑,有可能就是昨夜如封尚书府上行窃的窃贼,我等正想将其拦下来进行盘查!”那名喊喝上官宝站住的差役急忙跑到来人马前,恭声回禀。
  “入府行窃的窃贼?”黑甲校尉骑着马走了过来,四周的行商一见身边的这位就有可能是窃贼,纷纷四散开去,将上官宝与那名校尉之间闪出诺大的空间。
  “摘下斗笠让本校尉看看到底是不是窃贼!”黑甲校尉绕着上官宝转了几圈,在看到踏月宝马时,神色间不…由微微一震。
  这匹马他太熟悉了,从前是御林军统领谢芳谢将军的坐骑,后来据说转赠给了国舅爷上官宝,再后来这位国舅爷爆出女儿身,进了宫成了皇上的妃子,这匹宝马据说一直在太师府中喂养。如今突然出现在这位身型矮小的灰衣人手中,不由得他不惊奇。
  “我若摘下斗笠,只怕王将军要后悔!”上官宝知道麻烦来了,不由心下一横,索性出声威胁这位叫着王杰的校尉。这位校尉上官宝认识,因为当初跟着她到渤海国出使交换人质的护卫中就有着这么一个不太喜欢说话的校尉。
  这声音,怎么如此耳熟?
  王杰顿时惊得差点从马鞍上掉下来,又见踏月不时用脸亲热地挨擦灰衣人的手臂,顿时想到了什么似的惊然顿悟,急声道:“都散了去,此人本将军认识,不是什么窃贼!”
  一听御林军校尉担保,那些无权无势的差役顿时散开,守城的期门军更是不敢说个不字,立刻拉开拦路丫杈,恭敬地请这位御林军校尉王将军的熟人出城。
  阿宝见眼前阻碍眨眼撤掉,不由微微愣了愣,心想这个王杰难道这么快就猜到自己是谁。
  “少爷快请上马,末将送你一程!”王杰见上官宝透过黑纱疑疑惑惑地望向自己,不由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笑了笑。
  见上官宝走出门洞翻身上马,王杰这才骑马尾随,似保镖般将上官宝送出那些差役的视线。
  原本在茶棚子前制造混乱的影卫,眼见少爷安全出城,顿时纷纷舒了一口气。待到那些差役省过神来要去捕捉那几个闹事的,谁知道连卖茶叶蛋的小贩带那几个行脚商都齐齐失去了踪影。
  “少爷可是要往北方去?”走出城门约摸一里路,王杰停住了马,拱手问道。
  “正是,王校尉为何今日会出手相助?就不怕?”阿宝没有说下去,只嘻嘻笑着转头看向这名不算很出色的校尉。
  “少爷救过家父的命,杰怎会见少爷被人纠缠而坐视不管?”王杰微微一笑,似乎颇为羞涩。
  “家父?我啥时候救过令尊?”上官宝心想自己月行一善怎么就救过这位校尉的父亲了呢?
  “少爷是贵人,自然不记得那些琐事。不知少爷此去北方可有什么人结伴?北方如今兵荒马乱,少爷若无伴档,可否在城北五十里凤阳镇先呆上一日,明日这个时候杰会跟随费允祥费大人押运粮草往北方路上去,与官兵同行,少爷相对要安全一些。”王杰当然知道费允祥与这位的四姐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关系,心想既然是亲戚,想来一路上定会多多关照。
  阿宝一听是四姐姐的那位未来夫君,顿时大皱了眉头。这身份若是被人知道,就是欺君罔上的死罪。自己怎么可以连累那么多的人呢?
  逐摇了摇头道:“谢谢王将军费心,某喜欢一个人赶路,人多太乱,某不喜欢。”
  王杰看着那个孤独的灰色身影渐渐骑马远去,目中忍不住流露出些许不舍的惆怅。
  当那满头的银发在空中烈焰般翔舞的时候,他的一颗心在一刹那陷落,不复从前的平静。这世上竟然有着如此痴情的绝世红颜!
  此后无论多少不利于她的传闻在京城里肆虐,他都是不信,他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只相信那个女子绝非妖孽,绝非水性杨花贪图富贵的红颜祸水。
  他没想到竟然有一天可以再遇到她,而且还小小地对她加以援手,避免了她的身份被人戳穿。他甚至在猜到她身份的同时,也猜到她是要奔赴北方战场寻找靖南王。
  如此可以将所有繁华的一切抛之身后的女子,实在值得他刮目相看。
  他目送着她远去,希望有一日还会遇上她,不奢求她对他如何,只想远远望一眼,看看她安然,他便安心。
  黑色的铁甲哗朗朗随着马匹的走动而晃动,城门口的盘查依然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王杰一带马缰策马往驻在城西北面的建议行军大营奔去。
  走到营帐前不远,就有兵士上前拦住了路,查看过王杰的腰牌后,郑重地单膝点地形过军礼,这才请王杰入此次押粮总监费允祥费大人的营帐。
  费允祥正在查看墙上的军用地图,不时标示这次粮草车队需要经过的高山河道以及村镇都城。
  “御林军校尉王杰前来报到!”王杰摘下头盔,向着案前沉思的费大人行了一个军礼。
  “啊,王将军来的正好,过来看看这沿途可需要一些什么部署,此番押运时间紧迫,靖南王已经又派人送来加急信函向皇上催要粮草。说是大军再有半月就可能停炊。本监正想明日天亮前就起程,你看如何?”费允祥一见王杰到来顿时大喜过望,急忙迎上前去拉住王杰的手,将对方请到地图前。
  王杰一听大军急着征要粮草,急忙凝神往地图上瞅,心想最好现在就出发,或许那位小爷还不会走得太远。
  可朝廷兴兵需要一些必备的官府程序,急三火四干下来,也到了翌日晨时才得以出发。
  粮草车队辎重,行走缓慢,等列了凤阳镇再派手下人去客栈打探阿宝的消息,人家根本就没有这么个人来歇过脚。王杰考虑到阿宝身份特殊,也就没敢跟费允祥提,担心人多嘴杂,说漏了就会给上官宝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阿宝哪里知道身后还有人惦记着自己的安全,自管快马加鞭往北方急赶,想着早一日见到司徒勋。
  这一日行出京城数百里,阿宝实在是人困马乏了,方在一家叫着悦来客栈投宿。
  客栈的老板见阿宝穿着不像个有钱人便有些怠慢,只给开了间二等客房。阿宝一心想着休息一夜就好赶路,一等二等也不计较,径直往客栈后院自己拴好马匹,谁知那给马喂饲料的小二竟拿来一些发了霉的草料给踏月吃,阿宝不由大是气恼,不由从怀里摸出一锭金子,转手摔在那狗眼看人低的小二。
  “去,用最好的草料!”上官宝怒喝道。
  “吆,爷,小的有眼无珠有眼无珠,您请,您楼上天字一号请。”天哪,穿成这样竟然是个腰缠万贯的二世祖,真是想不到啊想不到。”
  阿宝见金子抛出,踏月也吃上了上等草料,也不再计较,返身随着小二往楼上走,走到楼梯拐角处却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人。
  只见此人穿着—身淡青绸布长衫,手里拿着一把洒金折扇,面目清俊,似是进京赶考的书生。见阿宝走的急,自己突然从旁边走出没闪避得过,两个人撞到一起,便歉意地向阿宝拱了拱手。
  遇到如此多礼而又儒雅的书生,阿宝被撞竟也发不出半点火气,不由向对方抱了抱拳径直随着小二往二楼一等客房走去。
  阿宝身影刚从楼道间消失,那书生便面带得色地自袖子间摸出一块黄澄澄的金元宝,在手中抛了个花儿丢进自己怀里。
  原来阿宝从怀中掏出金子扔给小二的一幕,恰好被这位书生盯了个正着。原来这书生模样的人,竟然是个惯才偷窃的盗贼,江湖上也是个颇有名头的人,人送外号“千手书生”。也就那么一撞,阿宝怀中的物事便统统转移到人家的怀里去了。
  阿宝也不知道,只觉得全身散了架,不由洗了把脸,吃了一点小二端上来的饭菜倒头就睡。睡到夜半,楼下忽然传来一阵啼哭之声,哭声凄凄惨惨,阿宝被哭声吵得实在睡不着了,索性坐起来,揉了揉眼睛。
  心想,这谁呢,死了娘还是死了老子?怎么哭得这么没完没了呢?
  “小二,这大半夜的哭丧,还要不要人睡了?”阿宝气得甩开门,趴到二楼的栏杆上怒声大吼。
  “吆,爷,惊着您了,真是对不住,都是楼下柴房里那老不死的和那个臭女人闹得妖蛾子,交不起房费,还半夜鬼哭狼嚎地惊扰客人,我这就赶他们走!”小二揉着惺忪睡眼从房里出来,一听哭声来源,顿时怒气冲冲地往柴房而去。
  阿宝愣了愣,心想让她别再哭啼扰人就成了,哪里用半夜将人赶走。正想着这小二做事不周,柴房那里忽然发出小二的惊叫之声。
  “这死老头子什么时候死的啊?可叫你这贱人给熏着了,还不赶紧给我拖出去,想害死人啊!”
  “求求你,小二哥,就让我爹在这房里呆到天亮吧,天亮后奴家一定求人帮我把我爹下葬,求求你了小二哥,奴家给你跪下了!”女人哀哀凄凄的声音传来。
  阿宝一听死了人,瞌睡顿消,急忙跑下楼去,却见那小二正拿扫把往那女人身上扫草屑灰尘,一边还吼着:“滚!赶紧拖着你那死爹滚出我们店去!”
  “你这人怎么这么冷酷无情?没见人家刚死了爹吗?怎么还赶人家走?”阿宝一见顿时怒了,不由急步跨了过去。
  “哎哟,我的爷,闲她吵的是您,这怎么想当好人的还是您?她可是欠着我们店钱呢,没跟她要欠的钱就已经很可怜她了,如今弄个死人这里,还让不让人家开店!”小二见这冲过来见义勇为的人是方才那位二楼天字号客房的二世祖,不由皱了脸诉苦。
  正说着,店家也闻讯赶了出来,听说店里死了人,顿时嚷嚷着晦气,要小二赶紧将死人扔到街上去。
  “请你们行行好,让我爹在这屋子里再住上一晚上吧,明天早晨奴家就带爹爹走。”女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哭着向三个人磕头。
  阿宝哪忍见这等惨事在自己眼前发生,急忙出声喝止:“住手!她的房费由本少爷来付!”
  “您来付?太好了!小二,给我拿算盘来,我要好好算算这个女人和她该死的病秧子爹到底欠了我们多少两银子。”店家本是见利忘义的奸商,一听有人要替这个女人清帐,顿时高兴得跟什么似的。
  “这位爷,谢谢您,奴家做牛做马也难报你的大恩大德!”女人一听这位少爷要替她结帐,顿时感激地五体投地,蓬蓬直个向阿宝磕头。
  阿宝顿时跳在一边,心想还不知道是多少银子呢,可不敢受她这头。
  噼里啪啦的算盘珠子在夜半的店中响起,“一共是五十三两六钱银子!”店家终于拨打完最后一颗算珠,嘻开长着黄板牙的臭嘴,眼珠子放光,故作大方道:“既然这位爷乐意做这个善事,我这作店老板的也不能太苛刻了,嗯,就收五十二两银子好了,那六钱银子就给这死去的老头买张草席去吧!”
  不就是五十三两银子吗,这点小钱对小爷来说实在是小菜一碟。阿宝听那店掌柜喷着唾沫星子扒拉了半天算盘珠子,终于报出这么个数来,顿时松了口气,还以为要多少呢。
  毫不犹豫地伸手往怀里掏去。嗯,金子呢?银票呢?还有哪些毒药泻药春药伤药呢?
  天哪,什么时候丢得这么干净?竟然一点渣也没剩下?
  “没钱,就别在这里充大个,装什么大头蒜?”小二见阿宝在怀里掏摸了半天也没掏出一钱银子来,又见对方那幅二世祖的欠揍样子,不由猜到对方肯定是有财外露,被贼给偷了,顿时有些幸灾乐祸。
  “我……我……我方才不是给了你一锭金子了吗?她的房费就一并用那锭金子顶了!”阿宝从怀里掏了个空,知道自己是被贼给光顾了,不由恨得牙痒。面子上却做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来,可惜头上戴着斗笠,再和蔼可亲别人也看不见。
  “拜托,这位少爷,你的那锭金子付你自己的房费都不够啊。”店老板一见没有新的银子进帐,顿时恶言恶语起来。
  “呀,普什老板,开店归开店,可也不能这么黑啊,一间天字号房,一天一夜不过是十两银子,本书生可是在楼上瞧得清楚,人家这位少爷可是付了你一锭十两金子,怎么,普什老板最近算银子算糊了脑子,连十两金子等于多少两银子都忘了不成?”一把洒金扇后,突然闪出一张清俊的书生脸来,竟是那位千手书生。
  “你,好好好,就算普什今天积德行善好了,那个水莲,天一亮就赶紧把你那死了的老子给本大爷我弄走,听清楚了没有?”叫着普什的见被千手书生戳穿了自己的骗钱伎俩,不由有些恼羞成怒,拂袖转身离去。阿宝见那位书生替自己解了围,很为感激地向对方拱了拱手,“多谢仁兄出手相助!”
  “好说好说。”千手书生的脸皮不是盖的,明明偷了人家的钱财,害人家陷入困境,此时却显出一副管了闲事的二大爷的神气。
  在那位二大爷神气的千手书生的慷慨解囊下,叫着水莲的女子不但替爹爹弄来一副看起来还不错的棺材,还买了一块坟地安葬了死去的老人。
  第一次闯荡江湖就遇到这么慷慨正义的人,阿宝与这位千手书生不由有些惺惺相惜起来。帮水莲葬了父亲,做了法事,一日竟过去,这日夜里便在阿宝的房间里摆了酒席,把酒畅饮起来。
  “敢问仁兄贵姓?管保也好称呼仁兄。”阿宝机灵地将自己的名字去掉上字取了谐音管保。
  “不才免贵姓柳,人称柳三的就是我。管兄弟这是要往哪里去?看你那马匹,好像日夜兼程赶了好几天路了似的。”千手书生姓柳不错,却并不叫着柳三,而是叫着柳三变。
  阿宝到底没有什么闯荡江湖的经验,直线地将对方当成了侠义之士,不由就有了结交之心,于是爽朗地答道:“管某要往北方投军去,兄台呢?难道是要进京赶考?”
  “啊,那个,柳某也是想往北方投军去,君不闻闻鸡起舞掷笔投戎的故事吗?柳某虽然是一介书生,可也有着报国之心。”千手书生柳三变振振有辞道。
  “我呸!你个偷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志气了?”柳三变的话刚说完,窗外忽然传来嘲讽之声。
  “谁?谁他妈在背后说老子的坏话?”柳三变本来牛叉烘烘地在上官宝面前装正义人士,不想突然被人揭穿了老底不由大是恼怒。
  挥手就将手中的筷子飞出。
  只听“嗷”得一声怪叫,那飞出去的筷子似乎伤着了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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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 霸女追夫第 083章 桃花也能染白衣?
  不等阿宝反应过来,柳三变已经循着那声音破窗而去。
  你个偷儿?难道偷去自己财物的就是眼前这个书生?阿宝忽然有些明白,何以自己上楼梯时被那书生撞了一下,奶奶的,年年打雁,今个倒被雁给啄了眼。
  阿宝恨得咬牙切齿,拿起酒盅猛地饮了一口酒,心想这个柳三难道会借机开溜吗?应该不会。
  阿宝正琢磨着回头若真是这书生偷了,自己该怎么教训这个装他娘二大爷的狗东西,正想着,门猛然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
  抬头一看,竟然是那个千手书生去而复返。只见这书生只出去这一小会就变得鼻青脸肿,显然是被谁痛殴了一顿,见阿宝眼露惊诧神色,还故作潇洒地抹了一把鼻孔中宛然而下的两条血迹,这一摸,更是好看,真个青的青紫的紫,一张脸开起了酱油铺子。
  “柳兄这是?”被人揍了?阿宝强忍住笑,故作关切地问道。
  “咳咳咳,刚刚出门不小心摔了一跤,无碍,无碍,咱们继续,啊继续饮酒。”柳三变咳嗽了两声,拿起酒壶替上官宝斟了一杯酒,毕恭毕敬地端起来道:“柳某有眼无珠,有不当之处,望管兄原谅则个!”
  阿宝一听,心中更感纳闷,心想着那利索身手,这柳三作贼绝不是一日两日了,怎么会这么痛快就向自己认错了?不过看他出手相助弱女子水莲葬父一件事情看来,这柳三虽是偷儿,心地却也不坏,倒也值得结交。
  阿宝本是个心胸开阔之人,见这柳三模样可怜,说得又这么诚心,便顺水推舟接过这杯酒,端起来一饮而尽。
  “好!柳某果然没有看走眼,管兄弟真是个性情中人,来来来,柳某再敬管兄弟三杯,他日若有用得着柳三的地方,请管兄弟只管吩咐。柳某先干为敬!”柳三变见阿宝毫不犹豫就饮下自己敬的酒,不由心中松了一口气,高兴地连连举杯。
  阿宝连日劳累,加上酒量原本一般,几杯酒下肚,就感有些头晕眼花起来,急忙告饶道:“兄弟酒量浅,今日已是喝得多了,请柳兄见谅见谅!”
  柳三变也略略有点大舌头,看着连吃饭都不肯摘下斗笠的上官宝,有些不悦道:“与管兄弟结交一场,却不识管兄庐山真面貌,实在是柳某的遗憾呐,不知管兄弟可否让柳某瞻仰一下尊容?”
  “这个?”阿宝有些犯难了,自己这次出来还真是没易容,手抵额头摇了摇道:“管某自少毁容,不敢将真面貌给人看,还望柳兄见谅。”
  “哦,这样啊,没啥没啥,长得再好看也就是一副臭皮囊,管兄古道热肠,柳某喜欢,嘻嘻,喜欢。这夜色也深了,柳某就此别过,管兄不用送,不用,送。”柳三变说着,摇晃着身子上前拍了拍上官宝的肩,也不待上官宝起身,就摇摇晃晃走了出去。
  夜风从开着的门扇间吹了进来,阿宝本感头脑发胀,被这风一吹,哇地一声吐了出来。醉眼朦胧间,也不管那开着的门,摇摇晃晃一头栽倒在床上沉睡起来。
  阿宝刚睡,一个身穿白色轻衫,头戴白玉发冠,风神俊雅,气质高华的年轻男子缓步踱进了房间。见阿宝醉卧床榻,不由一双美目露出怜惜的神色,手指轻轻一动,那身后的门竟自动关了上去。
  近身床前,间阿宝衣物尽污,也不嫌弃,动手出去阿宝污了的外衣,见怀里掉落出数宗物事,什么金银毒药,不由好看的唇角挑起一抹魅惑的笑意,一一弯腰地拾起来,堆在阿宝的枕头旁,心想那偷儿手脚还真是利索,还了人家财物也不让人家察觉。
  又起身帮阿宝脱了靴,见靴子内小小巧巧的两只小脚露在眼前,不由微微怔了怔。伸手又取去阿宝头上歪斜的斗笠,这才在床旁坐了,看着阿宝沉睡的容颜目中显出欢喜的神色。见阿宝一头秀发皆无,露出光光的脑壳来,那原本欢喜的神色霎时被哀伤代替。
  这丫头,走到今天这一步,可真是不容易……
  “云英,我要喝水……”夜半时分,阿宝忽感口渴,醉意沉沉中睁不开眼,以为自己还是呆在冷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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