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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差女国舅-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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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上这破锦山上来啊,让这王八蛋给欺负成这样……
  ……
  ……
  玉贵妃竖着耳朵听隔壁院子里打斗声消失无踪,顿时紧张起自家兄弟的安危起来,颤抖着声音道:“皇上,臣妾可就这么一个兄弟,阿宝胡闹是胡闹了点,可他小不懂事啊,靖南王会不会把他怎么样啊?”
  司徒俊皱了皱眉,心想,这是在锦山行宫,司徒勋那小子会不会把那个混帐小舅子给收拾了?可别出人命才好。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在大内侍卫的保护下开到了靖南王住的院子。
  “靖南王府侍卫白羽参见皇上,参见贵妃娘娘,参见婕妤娘娘……”白羽一见皇上与妃嫔们来了,急忙率领众侍卫拜倒在地。
  “王爷跟国舅爷现在在哪里?”司徒俊摆了摆手,示意众人起身。
  “在,在王爷的寝室……”白羽猛地低下头去。
  “上官宝!本王都为你失身了你还这么对待本王~!”
  司徒俊听到寝室二字正疑惑着,房间里突然传出靖南王司徒勋骇人听闻的怒吼声。
  天哪,王爷失身了!
  [第一卷 好一个少年郎:第018章 霸王硬上弓]
  阿宝长长的睫毛仿佛天空上两排刷雨的云,刷一下,就是一大颗亮晶晶的眼泪。
  见阿宝真是哭了,司徒勋方才慌了手脚,急忙将阿宝的手腕松开,连连哄劝道:“好了,好了,都解开手了,不许哭。”
  说着又手忙脚乱地用衣袖去拭阿宝滚在腮边的泪珠。
  阿宝也不客气,扯过司徒勋的紫色蟒袍狠狠擤了几下鼻子,又一把摔在一边嚷嚷道:“衣服湿了也不知道换,擦得我满脸是水,你是故意的是吧?嘶,又湿又冷……”
  “衣服湿了?”司徒勋扯起袖子一看果然是湿的,这才想起自己跌进溪水里的事。急忙站起来从衣柜中寻了一套干净的衣袍出来,也不管阿宝在不在看,只管宽衣解带,往下脱湿衣。
  “喂,你太过分了吧,竟然当着我的面换衣服。”阿宝看着司徒勋脱下上衣,露出精赤的臂膀和胸肌,顿时瞪圆了眼珠子。
  “又没请你看,你可以选择不看呐。”
  见司徒勋边说边继续将裤子往下脱,阿宝顿时吓得用手捂住眼睛。半天,却又有些好奇,慢慢张开手指,从指缝中偷偷窥视。
  “要看就看,偷偷摸摸干吗?”司徒勋早觉察出某人在偷看,不由啐了一口,大大方方脱了个精赤,猛然转过身来想让阿宝看个够。
  “你个臭不要脸的!”阿宝羞得噌一声拉起一边的被子蒙住头,羞归羞,一想看到的那黑绒绒处多出来的那一块,心道果然那身体是和自己长得不一样。
  司徒俊也是被人侍候惯了的,好不容易把内衣衬裤换好,扭头见阿宝依然蒙着脑袋,不禁嘴角勾起坏笑,悄悄走过去猛地扯去阿宝蒙头的被子,不防却被阿宝一拳捣在肚子上,噔噔噔后退几步扑通一声屁股着地。
  “上官宝!本王都为你湿身了你还这么对待本王~!”司徒勋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窜起来怒吼着扑向上官宝。
  屋子外的人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都被靖南王这声惊世骇俗的怒吼给惊得目瞪口呆。
  皇上司徒俊不由怒气冲天,向前几步一脚踹向房门。
  咔嚓一声轰响后,整个房门在皇上的震怒中倒塌,众人透过倒塌的房门看进去,只见靖南王正衣冠不整地压在上官国舅身上,一副欲图不轨的样子。加上先前王爷失身那句不良诱导的话,让所有人立刻有了两个人正在房里那个那个的错误判断。
  “司徒勋!”司徒俊脸色顿黑,一声暴喝,震得房内两人清醒过来。
  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司徒勋扭头一见屋子外一大群人,再低头看见阿宝的小白脸,当机立断扯过一旁的被子蒙住阿宝的脑袋,阿宝听得外面传来皇上姐夫的喊喝,呜呜着想挣扎起身,偏偏脚还被布条绑着,不禁像条泥鳅样在床上蹦跶。
  “臭阿宝,赶紧把面具戴上……”司徒勋一见皇上吩咐侍卫进屋,情知不好,急忙压低声音在阿宝耳边急声道。
  “阿宝!阿宝!”玉贵妃一眼瞅见阿宝两只脚被绑,脑袋被蒙,顿时心疼得扑上来,要与靖南王拼命。
  靖南王哪里敢招惹贵妃娘娘,急忙闪身躲在一边。
  见玉贵妃一把撩开被子,司徒勋顿时吓得闭上了眼睛,心中暗骂阿宝臭丫头不知道好歹,这回非被皇上识破真身不可。
  “阿宝,靖南王可把你怎么样了?”玉贵妃扶起自家兄弟,命令福竹松开阿宝被绑住的腿。
  “没,没怎么样。”眼见屋子里呼啦啦涌进一大群人,阿宝有些发懵。
  “好兄弟,都是姐姐不好,非要你陪姐姐到锦山来探望皇上,害你名节不保,受了这多苦……呜呜呜……”说着说着,玉贵妃先哭上了。
  “司徒勋!穿好衣服随朕回宫!”
  皇上一见这场面,明显是靖南王的不是,哪里是什么王爷失身,明明是王爷霸王硬上弓。心想自己这个王弟就算有龙阳之好,也不该好上像国舅爷这样又黑又瘦的小男人啊。罢罢罢,只有先把靖南王带回宫去再做处理,上官国舅那面要好好安抚才好。
  司徒勋临走前瞥见上官宝不知何时已经恢复了小黑脸,一颗心顿时落了地。听皇上说回宫的话,张嘴咧了咧,心道,你老人家终于要回宫了,若是早回宫何至于惹出这么多事来。
  阿宝见贵妃姐姐抱着自己哭,又见皇上脸色铁青,立时配合着哇哇哇大声嚎哭起来,那哭声真可谓声震九天如雷贯耳如,怎么听怎么都是苦大仇深受了莫大冤屈的样子。
  听她如此哭,玉贵妃急忙止了哭声,伸手轻轻拍着阿宝的背,温声细语劝慰道:“阿宝乖,阿宝不哭,姐姐一定会让皇上替你做主。”
  “做主?做什么主?”不会是让我娶了靖南王吧?阿宝吓得立时住了嘴,斜眼看向狼狈走出房去的司徒勋,小声嘟囔着:“我才不要他呢……”
  “咕”玉贵妃闻言大骇,心想当然不是做这个主,两个大男人怎么可能谁要谁。可是,那毕竟是皇上的亲弟弟,皇上会为阿宝做主处罚靖南王吗?
  面对皇上劈头盖脸的指责,靖南王司徒勋只觉六月天下大雪,满脑子黑线乱窜。
  天啊,什么霸王硬上弓,本王真是比窦娥还冤呐!
  [第一卷 好一个少年郎:第019章 捅了马蜂窝]
  十五岁的国舅爷上官宝因救驾有功被皇上御封为太常寺协律郎。
  相比于上官宝,靖南王司徒勋未免下场惨了一些,先是被皇上叫到御书房好一顿教训,接着又被萧太贵妃亲手杖责了二十荆条,若不是因为担心萧太贵妃的身体,司徒俊挡了下来,只怕惩罚的会更加严厉。
  当然这都是宫中秘史,只玉贵妃要上官宝进宫谢恩的时候,在阿宝耳边说道了一二,借以安慰兄弟那颗受伤的心。
  上官宝那个乐啊,心想,臭小子,敢惹你家小爷,可有你的罪受了,喔喔喔,二十荆条啊,小爷我当年被老爹打了十荆条可就在床上趴了半个月。
  此时的上官宝渐渐恢复了些从前的记忆,比如像挨打这样的深刻记忆,不知不觉间就从脑袋里溜达出来了。
  太师上官博不知道锦山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学无术的儿子一下子成了朝廷命官心中自然高兴不已。虽然这协律郎仅仅是个正八品的芝麻绿豆官,且还是个掌管音律的闲职,可大小也是个官了不是。日后再如何运作,也算有了运作的基础底子,再也不用操心什么应试科举。
  上官博为了儿子的这个太常寺协律郎竟然在府中大摆宴席以示庆贺。那些朝中惯于溜须拍马的官员们自然非常给足上官太师面子,不但携了礼物道贺,还当着众位官员和家眷们的面把上官宝夸得就朵花一样,真个是地上难寻天上少有风采绝代举世无双外加人见人爱的人间极品。
  脸红啊。
  上官宝虽不知道这协律郎到底是多大的官,可被老爹押着在一片口水中过了一遍,虽带着二皮脸的假面具,一张小脸还是骚得火烧火燎的烫。
  那些旧日里一起为非作歹欺压百姓的伙伴也纷纷找上门来邀请,那个热情劲不想赴宴都不行。
  阿宝推辞不掉,只好带着展翼赴宴。
  这帮子恶少选的酒楼竟然就是先前阿宝以素黑的记忆被司徒勋邀请过的老地方——得月楼。原来这得月楼是京都里面排得上号的富贵去处,所以每到午时,总有些富豪官员,才子佳人,来此地把酒而谈,只是不知道那些才子从何处挣的银钱,那些佳人又如何肯抛头露面——总之三楼清净,若没有相应的身份,是断然上不来的。
  正因为人人都知道,这得月楼的三楼,能坐在桌边的都是有身份的人,所以反而极少发生什么冲突矛盾,毕竟京都说小不小,但官场隐脉,暗相交杂,谁又知道谁和自己背后的真正关系呢?
  邀请上官宝的恶少中有一个是云尚书的庶子云磊,正是这云磊揣掇着阿宝纳了戏子云无双,却骗上官博说是云尚书的义女。
  因有这一档子乱七八糟的事,云磊就自以为与上官宝是一家人了,一见上官宝上了楼,立即又是抹座椅,又是致欢迎词,搞得气氛还挺热烈的。
  几个人正有说有笑吃酒吃菜,忽听旁边隔间里有人大声喧哗。
  “哎呀,国舅爷,您可是来了,大伙儿都在这里候着呢……”
  国舅爷?大齐除了上官国舅还有那个国舅爷?
  听到这声喊,不但云磊等人愣了,上官宝也愣了。一桌子人立时举箸不动,似被点了穴般鸦雀无声。
  “大伙儿几日不见都红光满面的哈,可是惦记着你们呢……不过这国舅爷的称呼吗……可别这么叫……”一个公鸭嗓子应声爆了起来。
  嘿,还真冒出个国舅爷来。阿宝顿时支楞起耳朵。
  “国舅爷,有您老这句话,大伙儿凑了这桌子酒席也算没有白凑……哈哈哈……嗬嗬嗬……封娘娘一朝诞下龙子,那可就是当仁不让的皇后娘娘了,你是封娘娘的本家兄弟,这大齐第一国舅除了您老还有谁啊……”
  封娘娘?封婕妤?封婕妤怀了皇子了?
  阿宝虽对皇家秘史不太热衷,可一听到皇后娘娘几个字心中也跳了一跳。她可知道自己那位贵妃姐姐心心念念的就是这个母仪天下的皇后之位,可惜一直膝下空虚并无所出。而自己也不是什么雄才伟略的大将军大司马,可以让姐姐身价突然高起来。所以贵妃姐姐离这皇后之位始终差着一步。
  “嗬嗬,诸位可听说那位上官国舅的丑事了吗?……怎么……不知道……啧……这可是大齐皇庭百年不遇的丑闻……皇上藏着掖着……生怕别人知道,啧啧……那个靖南王……与上官国舅……呀呀个呸的……都睡到一个床上去了……”
  那位未来的大齐第一国舅张牙舞爪地在隔壁间里空前引人瞩目。
  这一边却气坏了小霸王上官宝。
  哗地一声,桌子翻了,轰地一声,薄薄的壁子被上官国舅一脚踹出了一个大窟窿。
  “妈的谁在背后嚼小爷的坏话?”
  隔壁的这几位,正围着那位封国舅有滋有味地听着皇室秘闻呢,就见秘闻中的主角之一上官国舅,已经绷着个小黑脸从隔壁踹开了围子,蹦到这面的桌子上了。
  “妈呀!京城小太岁!”
  一见上官宝与他的贴身侍卫杀气腾腾冲了过来,封国舅的拥戴者们立即树倒猢狲散,还未等云磊等人围拢上来就一个个逃之夭夭。
  云磊这帮子人是干啥的?从小可是从打砸抢起手练起来的,纷纷老鹰捉小鸡般从后面逮那些逃散的人,逮一个揍一个,逮一双揍一双,敢惹咱弟兄,活腻了不是?
  那个所谓大齐未来的第一国舅的封子昌更是被揍得鼻青脸肿。
  “唉,你们……你们这些混球啊……”上官博一听事情起末,心中虽然对那封子昌的话也气恼不已,却也知道上官宝这次捅了马蜂窝了。
  [第一卷 好一个少年郎:第020章 母以子贵]
  原来封婕妤日前被太医诊出喜脉,司徒俊登上皇位十年整,后宫嫔妃第一次传出喜讯,这可谓是普天同庆的大喜之事。
  司徒俊一高兴就册封封氏为昭仪,整整比婕妤高出一个等级。
  母凭子贵本就是后宫最滥的戏码,更有小道消息说,只要封昭仪诞下皇子,就有可能被晋封为皇后。
  于是封氏一族便有些沾沾自喜。
  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说起来封子昌只不过是封昭仪的一个叔伯兄弟,却因为封氏受宠的原因也以国舅爷自居起来。
  封昭仪被玉贵妃打压了数年,今朝可逮着反咬对方的机会,得了家里的口信后,顿时跑到勤政殿前哭哭啼啼要见皇上。
  司徒俊一听又是上官宝惹的事,不由拍案大怒,心想,只不过刚刚封了个小小的协律郎就敢如此横行霸道,这还了得!
  当场宣旨罚俸一年以示处罚。
  就只罚俸一年哪?一个太常寺协律郎一年的俸银不过百八十两,像上官府的殷实家境,就是万八千两也不过是九牛一毛。
  封昭仪一想至此,又抽抽噎噎哭开了。
  太阳那么毒,这封昭仪怀着身孕在殿外哭,司徒俊就是再心硬也有些受不了啊,毕竟这是他播下的第一粒发了芽的种子,好歹得厚待一下孕育种子的母亲不是。
  司徒俊满脸挂着温和的笑意,亲自将封昭仪掺进了勤政殿。
  这可是后宫妃嫔不得进入的勤政殿。封昭仪一边装着哀哀切切,弱不禁风,一边偷偷打量传说中的勤政殿。
  这屋子似乎也没有传说中的富丽堂皇吗,只是比一般的寝宫要宽要高,靠着墙壁的檀香木架子上自下而上是一摞摞奏章和一卷卷书籍,正中摆放着一张龙案,龙案后面是垫着黄色锦缎的龙椅。再往里隔了一个屏风便是皇上平时批阅奏章劳累时休息用的龙榻。
  司徒俊拉了封昭仪的手在龙榻上并膝坐了,还颇具表演天赋地满眼温柔地替美人擦了擦眼泪,轻声问:“朕不是下旨处罚上官宝了吗?爱妃怎么还在哭泣呢?”
  “皇上,我封氏一簇人丁单薄,大伯来信说臣妾那子昌兄弟竟是被上官国舅打断了腿,可怜他老人家只是一介寒儒,连为子昌治伤的银子都拿不出,呜呜,皇上,臣妾是因此而伤心啊。”封昭仪娇若无骨地依附在皇上身上,眼泪扑簌簌又是落下一串。
  “爱妃家中如此……啊……倒是朕不够体恤了……”司徒俊听说连治伤的银两都拿不出,刚要顺嘴说出寒酸二字,忽觉这么说出口不太妥当,只得委婉安抚。“朕这就派宫中御医登门瞧瞧去。”
  “皇上,臣妾的兄弟可是被打断了腿,难道只罚一年俸禄就可以了结了吗?”封昭仪见皇上对自己从未有过的体贴入微,不由得意的有些得寸进尺。
  果然,司徒俊有些不悦起来,声音立时冷凝:“爱妃是以为朕对此事处理的不妥?”
  “皇上,臣妾以为应该让上官家拿出一万两银子赔偿子昌兄弟……”这封昭仪对察言观色这方面可不如玉贵妃反应机灵,明明听出皇上声音有异,却还按着自个的想法说了出来。
  “一万两银子?”司徒俊嘿嘿冷笑了一声,“爱妃好大的胃口!”
  “皇上,臣妾,臣妾说着玩的,只是总得让他赔偿一些才是……”听皇上冷笑,封昭仪这才知道事情有些不妙,可还是抱着一线希望继续坚持自己的赔偿理念,想着敲上官家一竹杠,谁叫自己娘家比不得人家根基深厚呢。
  “好,朕今日便应了你,你好好回宫休息去吧。”司徒俊本欲发怒,却忽然瞅见封昭仪的肚子,心想为了子嗣暂且忍耐这女人一次。
  ……
  ……
  “什么?赔偿封子昌五千两银子的医疗费?”罚一年俸禄倒也罢了,反正还没看见这俸禄的影,对阿宝来说根本无关痛痒,一听皇上又下旨让上官家拿出五千两银子赔偿封子昌,阿宝顿时气得一蹦三尺高。
  “皇上这手的确有些……”黑,真黑啊……上官博闭眼低叹了一声,心想谁叫那怀了皇上骨肉的不是自家女儿呢。
  五千两银子那是什么概念?
  五千两银子可以再买出一座上官府来了。
  虽说上官一族是大齐四大家族之一,可到上官博这一代几乎就只出不进了,坐吃山空也得有个限度。一下子就是五千两,皇上女婿你可真狠啊!
  “爹,您老先别心痛银子,咱就先遵旨把这五千两银子送给封家。”上官宝黑眼珠转了几转,见老爹一脸心疼肉疼的样子,突然开口劝道。
  咦,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老实起来了?
  上官博乍听宝贝儿子说出这么服软的话,有些不肯致信。
  [第一卷 好一个少年郎:第021章 敢讹我银子]
  银子送出去后,上官宝变得出奇的安静,每天吃饱喝足后,除了破天荒地帮着上官老夫人捶捶背,对老爹也是一副听话的好孩子样。
  这让上官博很有些不适应,在这黑脸小子毕恭毕敬奉完某次早茶后,上官博终于忍受不了这风雨前的寂静,砰地一声将茶杯顿在桌子上道:“说,你小子到底打得什么鬼主意?我就不信五千两银子送了人,你就会这么老实。”
  “爹,喝茶,你不是一直希望我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吗?五千两银子毕竟不是小数目,爹爹心疼,儿子心里也不舒服,可是给都给了,又不能跟人家要回来。”阿宝笑模笑样地重新为老爹沏了一杯新茶,再次恭恭敬敬递到上官博手里
  “你,还是该干嘛干嘛去,老在你爹眼前晃,晃得我心里发慌。不过,阿宝,做事情要有始有终,要懂得给自己留后路,凡事不能做绝了,明白吗?”上官博早感觉自己这宝贝儿子暗地里似乎在策划着什么,他那个贴身侍卫展翼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
  阿宝一听上官博的话,就知道自己吩咐展翼做的事情瞒不过这只老狐狸的眼睛,咬了咬嘴唇忽然说道:“爹,孩儿根本就没打断封子昌的腿。”
  “爹知道。可是封昭仪说你打断了封子昌的腿,而皇上也信了。”上官博狡猾的眼目中忽然了悟般闪现出一丝淡淡笑意,摆了摆手道:“去吧,甭在我眼前装了,再说那腿本来已经付了五千两银子了。”
  阿宝一听,嘿嘿一笑,“他这几天都很老实,据说在家装瘸。不过流晶河上新来了一位貌美如花的歌伎,五千两银子突然到手,儿子倒不信他在家里躺得住。”
  “呵呵,上官家比不得从前了,竟然让人讹到掏银子买平安的份上。若是实实在在断了腿,五千两也就五千两,可他明明只不过是皮肉伤,明明是先搬弄是非在先。爹虽然老了,可是,并不是老到任人欺负的地步。这件事情你自己看着办,需要人手,家里的护院里倒是有几个身手不错的。记住,打他个不能自理也就算了,可千万别把人家吃饭的玩艺给端了。”
  上官博表情恶劣地喝了口茶,眯着眼睛咂巴了一下滋味,似乎那茶回味无穷,余香绕舌。
  啐。看着那老家伙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上官宝扭身就走。
  夏日的天,天黑得慢。
  阿宝厌烦地看着天色,想着展翼的汇报,心里琢磨着究竟怎么收拾那个小子,嘴中吱嘎吱嘎嚼着一块香甜的南国甘蔗。
  ……
  ……
  已经装了十天的瘸子,封子昌感觉自己要发霉了。
  这大热的天,天天将一条腿用纱棉缠裹着,硬是捂出了一层又一层的痱子。
  挨了上官国舅的几个耳刮子,却意外得到五千两银子的巨款。
  封子昌长本是个花天酒地的花花公子,祖上也曾留下些财产,却经不起他吃喝嫖赌地瞎折腾,这几年日见捉筋见肘,突然间到手这么多白花花的银子,那可真是一个心花怒放。
  花花惯了的人,突然有了钱,最想干的事情便是用这钱满足自己可耻的欲望。
  京都西面有一条流晶河,在这条河流将要流入锦山之前,走势渐缓,窝成一大片泓成镜面般的水潭。每到晚上,很多座花舫在湖面上随意行走,上面张灯结彩,像是水晶宫一样夺人眼目,十分美丽。
  河上的画舫里,百姓们都知道这上面是做什么营生的,不过世风渐开,也没有太多人会指指点点。留仙居不是妓船当中最大的,却是其中档次最高的,二层楼船,精巧美丽,设置清雅,最关键的却是这座花舫上,拥有如今京都风月场上最红的一位姑娘,音素素姑娘。
  封子昌吃着桌上的精巧点心,喝着那双纤纤素手递过来的美酒,望着素素姑娘眉若柳叶,黑眸顾盼流转,唇若涂朱,轻轻开合间自然流露出一股风情,最要命的是她这一身的丰润,坐在怀中,每一方寸间的触感都让男人为之神魂颠倒。
  封子昌掷出一百两银子得以与这位素素姑娘了良宵一度的美梦。
  夜色在流晶河姑娘的吹拉弹唱中渐渐浓厚起来,星子一闪一闪的散布在夜空中,似乎格外耀眼明亮。
  这是个上弦月的夜晚。
  银色的月牙儿照到河岸边耸立的一座牌坊时,银色的钩端上显现出一个穿着灰色袍子的少年。这少年瘦小的身形躺在牌坊上雕刻的石龙上,吊着一条腿,正悠哉游哉地啃着手中的甘蔗。若不是空中偶尔有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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