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海沉,楚天阔-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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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的反应，他吃什么都吐，又不想让他们发现，才出此下策的。以后，他再也不会了，只因为她说过的一句话，她说：楚暮，以后不要再这样伤害自己的身体，我心疼，真的心疼……当时他只是昏睡，并没有昏迷，所以，他听到了这句话，而她，并不知道他听到了。
这一日，宁楚暮的身体已然恢复得差不多了，再加上前两日他又找了片后山练了很长时间的剑，有凝雪剑相助，他功力恢复得极快，更甚，凝雪剑的气息与他身上的气息极为契合，非但助他恢复了功力，他的功力还在原有的基础上渐长了一些，这让他颇感意外。毕竟，能与凝雪剑气息完全吻合，这是从前没有出现过的事，就是吹奏他师傅教的凝雪决时，利刃飞出的速度也比以往快得多。对此，他虽感奇怪，却也没有太过追究，只当是他下山四年来终于再次突破了凝雪剑的又一层级。其实，他那么急于练武，也不过是因为她当初的那一句承诺而已，所以，他才想尽办法让自己的身体早日康复。自他醒来后，就是不算那一天晚上，应想想对他都是极好的，他昏迷，她陪着他，他醒来，她喂他喝药，同他说话，二人之间前所未有的亲密，他沉溺在这样的日子里，不可自拔。自他完全转醒后，她没有再提她所答应他的事，他也不提，因为他很清楚她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给他承诺的，就是那晚他醒来，她主动吻了他，她当时也没有回应他的话。所以，他并不确定二人如今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他也只一味想让自己的身体恢复如初。
因为宁楚暮的病，几人已经在客栈闷了好久了，好不容易，如今他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所以，几人便决定出去走走，看看昊都。此时虽说正值冬季，可能是人多的缘故，昊都的气温竟也较别地暖和许多。四人走在大街，应想想还是一身男装扮相，凌和却没有再穿男装，所以看上去是三男一女，因为秦少臣和宁楚暮太过俊美的容貌，一行人走在道上，甚是惹眼。好在几人对这类状况早已习以为常，都不甚介意了。
应想想今日也终于没有再穿青色的衣服了，她穿了一身玄色的衣衫，黑衣白领，仍旧亦男亦女，可男可女。她看着这繁华热闹的昊都，心道，就是中国古代最繁荣昌盛时候的长安也比不上的吧，无疑，衡垣的君主真的是位贤德的好国君，所谓国富才能民殷，也正是这个道理，至于像吕梁那些地方，再强大的国家，也是无法避免的，毕竟山高水远。就在她看昊都看得出神的时候，身侧蓦地传来一声娇呼。
“呀！”一个女子在距离秦少臣几步远的地方停住脚步，随即一方绣着牡丹的白色手绢就落到了秦少臣的正前方。
秦少臣笑了，弯腰替她拣起来，“小姐！”他那个姐字的音拉得极长，脸上是他一贯的妖孽笑容，还有些许的不怀好意掺杂在里面，桃花眼里也盈满戏谑与促狭。
“谢……谢谢公子。”女子抬起莹白如玉的手，面带窘色的接过，她抬头看他，眼角眉梢更是含羞带怯，面若桃花，鹅卵型的脸蛋上一片绯红。
秦少臣风流一笑，好一个楚楚动人的美人，不过他脚下却没有停留，与她擦身而过。女子在他身后痴痴凝望。
“你还真是一朵烂桃花。”凌和冷声道，语带不屑。
秦少臣又笑了，“软玉温香主动投怀送抱，岂有推出去之理！”他散开折扇轻轻摇晃，一副轻佻的贵公子模样。凌和气结，重重的“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方才，她看得很清楚，那女子分明就是故意将手绢弄掉的。
“小应，你是不是觉得楚暮长得比我俊美多了，其实，虽说我不想承认，也确实不能否认他长得比我好看的事实，那你说，为什么就没有女子上前缠他呢？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呀！”秦少臣看向应想想，佯装疑惑，面上确实十足的得意之色。由此看，他被女人缠，似乎还很是乐此不疲。
应想想抬头看了他一眼，凉凉道：“因为你面带桃花，而他戴着薄纱。”闻言，秦少臣挑眉，嘴角抽搐了一下，宁楚暮也浅浅的勾了下唇角，凌和冷笑了一声。

176。第二卷　江湖篇…第176章　昊都盛事

“小应啊，你觉不觉得，看上楚暮的女子都是姿容极其出色的，比如蓟城的尚明晰，炎城的轻烟，还有京城左相的千金，兵部尚书的义女，其实吕梁县令的女儿也是不错的……”秦少臣为了解除自身尴尬的处境，将战火直直引到宁楚暮的身上，更甚，他一开口就说个没完，还越说越兴奋，他桃花眼瞅着应想想，绝对的幸灾乐祸与不怀好意。宁楚暮也随着他说，不给丁点反应，就好像在听一个旁人故事。应想想凝眉看秦少臣，他是意有所指，在说她长得不够漂亮吗？不过，她也只是听着，然后笑笑，让他自编自演，看他能说到什么时候。
“秦少臣你够了没有，他再多也及不上你半分！”看他还真的没完没了了，凌和忍无可忍，劈头盖脸的就拆他台。果然，秦少臣无辜的摸摸鼻子，终是住口了。就在这当口，几人注意到人潮都往一个方向而去，他们蜂拥着前往，且阵势越来越大，道路几乎是被挤得水泄不通，更甚，那些人的脸上都写着明显的兴奋之色。四人看着这景象，面面相觑。
“小哥，你们这么急，是要干什么去呀？”秦少臣随手拉过一个年轻男子问。
“你不知道！”那男子满脸的惊诧之色，仿佛秦少臣在说天方夜谭，更有趣的是，他看秦少臣的表情，好像秦少臣其罪当诛，应该千刀万剐。秦少臣连连陪笑，说他是外地人。
“就是外地人也应该知道的才是啊！”那男子喃喃自语，秦少臣不住点头配合，那男子这才启口，他说：“今天是卢员外生辰，他女儿卢照前几日从边疆赶回来了，趁着今日，抛绣球招亲，只要是下至十五，上至四十的未婚男子均可参加。”他说完就不再理会几人，行色匆匆的走了。殊不知，他一席话激起千层浪。
秦少臣跟凌和的脸上是绝对的震惊，而宁楚暮，他面上虽没有异样，眸子却也划过深思。
秦少臣蹙眉良久，方才看向宁楚暮，在那人眼里，他同样也看到了不解。卢照回来了？这绝对出乎他的意料。还抛绣球招亲？她是怎么想的？或者在玩什么花样？她要招亲这事，萧昀知道吗？还有，她回来，他们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得到？本来，这两天他就打算匿名去拜访一下卢员外的，哪知道竟出了如今这事！
应想想自刚刚那位年轻男子回话开始就拧着眉头，一个抛绣球招亲需要这样大的阵势？简直就是举城轰动，什么人有这样大的魅力？除此之外，从那三人深思的面上，她也看出了些许不对劲的端倪，她知道，这招亲，还真悬乎！
“走，看看去。”秦少臣敛起面上所有神色，他折扇一收，率先走在前面。三人也都沉默的跟了上去。
虽然早有意料，来到招亲场地时，应想想还是被这局面吓了一跳。这里人山人海，根本就连下个脚都难，何谈向前移动。几人均被人流卡住，动弹不得。应想想不禁再次在心底感叹，这位卢照小姐，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让人如此疯狂。整个场面沸腾不已，全是在围绕这位卢小姐而谈。
他们说：“卢小姐是四国第一美人，天仙都弗如远甚。”
他们说：“卢小姐是巾帼不让须眉，是我们衡垣的女英雄。”
他们说：“卢小姐十四岁便被先帝亲封镇关将军，让龙郢敌国不敢侵犯我国边境，这样的奇女子，今生若能娶她为妻，夫复又何求？”
他们说：“卢小姐性子沉稳，又懂得带兵之道，尊兵爱将，更为难得的是，她还极为孝顺，有她，当真是我等百姓之福，衡垣之福……”
他们说：“卢小姐长年征战在外却不忘她爹爹生辰，此次专程告假回昊都，也是为了应他爹爹要求，在他爹生辰之日办完终身大事，不让她爹忧心……”
他们说：“……”＇br｝从他们的讨论声中，应想想也总算知道了这卢照究竟是何许人。这样的女子，值得让人疯狂，只是，有一件事很让她疑惑，那卢照既然是镇关的女将军，她的婚事又怎样如此草率，难道，衡垣的皇帝都不管的吗？
“当年，她去镇守边关之时，曾要先帝许她一个条件，请了一道圣旨，将来，她的婚事，朝廷不得干涉。如今，就是萧昀在位，那圣旨也是作数的。”秦少臣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开口替她解释。在他看来，萧昀就是想阻止，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这一点，他也是方才才想到的，难怪，到如今他们都没有收到什么消息。
“这卢照也算是一个奇人了，战场上杀人如麻，嗜血如命，对侵犯边境的龙郢人来说，简直就是个阎罗王。但她在战场下却温静可人，忠君爱国，尊师重道，又长得貌比天仙。一个男子都难以做到她这般，何况她只是一个女子。”凌和也低声感慨。
应想想听他们这么说，倒还真对这个卢照产生了几丝好奇。她不经意间转头，惊讶的发现，宁楚暮竟定定的看着那招亲的台上，在出神。

177。第二卷　江湖篇…第177章　卢　照

“卢小姐出来了！”不知是谁突然高喊了一声，场面一下就变得不可控制起来，人潮疯动，全都不要命的朝挤去。应想想混在人群里，身不由己，也蓦地被人流向前推进。宁楚暮见此，身形一动，也直往她的方向而去，在靠近她的时候，他一伸手，她柔若无骨的手就被他握在手中。然后二人就随人流而动。秦少臣跟凌和二人见那两人被挤到了前面，也就顺势跟了过去。
当应想想被人潮推得足够近时，她终于能够看清高台上那个女子的长相了，瞬间就倒吸了一口凉气，被震慑当场，只觉得任何形容美的语词用在她身上都显得苍白与单薄。太美了！她见过的女子，不论是古代还是现代，都没有能够及上高台上那女子一半的，那个女子，美得让人窒息！她一身火红衣衫，没有任何装饰，随意的往那高台上一站，周遭的一切便失去了色彩。那个女子，她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华丽的气质却不显得庸俗，著装简易却不会让人感觉随便，耀眼得让人不敢逼视。如果说秦少臣的长相是妖孽，那么这个卢照的容貌就是妖孽中的翘楚，美艳得不可方物，集妖娆与妩媚与一身。然而，他们又是不同的，秦少臣是长得妖孽，性子也风流，看上去不会显得突兀。这位卢小姐却不然，她的相貌与性子简直就是千差万别，除却容颜，她全身上下，举手投足，勾唇抬眸均没有一丝一毫的妩媚气质，给人一种温静良善之感。这极静与极艳的结合，给人极大的视觉冲击，有着致命的美感和摄人的诱惑力，当之无愧的风华绝代。应想想从未想过，一个女子竟可以亮眼的这种程度，以致于在她以后的人生中，再见到各色各样的美丽女子，心里都不会再起丝毫波澜。更甚，这个女子她……她还是一个镇守边疆的将军，她简直难以想象，这样的人是如何能在战场上叱咤风云，运筹帷幄，让敌人闻风丧胆不敢侵犯，在衡垣家喻户晓。
高台上，卢照娉婷移动几步，缓缓走至最前面。台下众人都屏住呼吸，还处在得以见天颜的震撼中。
卢照负手而立，看着台下，朱唇轻启：“鸣炮。”她的音色极为优雅，似静流淌过，有蛊惑人心的魔力，同时演绎温静与霸气的极致。
而后，震天的礼炮声响起，那露天长台上，到处都是红的，锦彩倒挂，一片喜庆之色，礼炮的烟雾在上面缭绕。倏地一人高喝：“请卢员外！”不出片刻，从红绸的另一边走出一个五官生得极为端正的中年男子，他一身绛紫长袍，说不出的尊贵与霸气。他一出现，台下就再次沸腾了起来，纷纷要送礼贺寿，情况愈演愈烈。
卢员外一挥手，台下几乎是立刻就安静了下来，众人便听到他说：“今日是老夫寿辰，更是小女大喜之日。老夫很感谢诸位如此赏脸前来捧场，我们江湖人不拘泥于小节，关于送礼贺寿之类的，还烦请诸位且等上一等，待小女择得良胥之后再一一呈上，老夫一定来者不拒。另外，为了表达的感激之意，即日起，老夫大摆筵席三日，举城同乐！”他话音一落，四下哗然，然后就是狂欢。卢员外说完之后就稍稍往旁边站了站，将正中的位置留给了要抛绣球的卢照。
卢照看着四下吵闹的场景，面无表情，不言不语，一双丹凤眼沉沉，等他们讨论完。几乎是瞬间，台下便死寂一片。终于，她略一伸手。随后，一个着暗红衣服的小斯就将一个艳红精致的绣球放在了她手上。她接过，然后将其缓缓放置胸前，凤眼潋滟似噙着盈盈秋水，她眸光微一扫四下，启丹唇：“击鼓！”
鼓声起，绣球落。卢照居高临下的看着台下人拼命争抢绣球，她唇角勾起一抹似嘲似讽的笑，仿佛睥睨苍生般。她目光四扫，一个小斯打扮的少年走近对她耳语了几句，她眸都未抬一下，只极淡的“嗯”了声，少年便退下了。
“小姐！”又一个小斯走近。
“去吧。”卢照依旧只看场中，声线温淡。
台下人为了抢到绣球大打出手，混乱不堪，秦少臣一行人看得风生水起，偶尔将绣球挥开。
秦少臣环胸，“从没想过，她竟会以这种方式来成亲。”他似笑非笑的看着那高台上的人，眸光意味不明。蓦地，他双眼陡然一眯，“楚暮，你不觉得这绣球抛得有些奇怪吗？”
宁楚暮目不远视，淡淡道：“台下有很多卢照的人，她的夫婿是她在决定，而不是绣球。”
应想想闻言微诧的看向那高台上的人，原来如此。
秦少臣一愣，“我就说……难怪，难怪！想要抢到这绣球还非得经过她的允许！”顿时，他来兴趣了，当下也就越发兴致盎然的看着这台下，他倒要看看，这绣球究竟花落谁家，她卢照，又看得上谁！
“啪！”秦少臣第六次用扇子挥开飞向几人绣球，心中暗忖，莫非这卢照是看上他们中的谁了？这可不好办！当下将绣球挥得是越发的狠厉了，很明显的彰显了他的怒意与不悦。
凌和凉凉道：“卢照长得倾国倾城，是四国第一美人，又是一奇女子，她这样的人，难道还配你不起？再说，你若是娶了她，也算是为我表哥做了一件好事。”衡垣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卢照功高盖主，也正是如此，当年，她父亲卢员外才会在他吏部尚书做得最风光的时候请辞。
秦少臣咬牙切齿：“对长得比本少爷还美的人，本少爷我，没、兴、趣！”他又一次将绣球挥开，眸子里已经盈满盛怒。

178。第二卷　江湖篇…第178章　红绣球

“我不站你们前面了，绣球来了自己挡。我倒要看看这卢照在玩什么把戏，又看上了谁！”秦少臣说完便退开了一步，于是四人站开了，没有谁能避着谁，都暴露在了众目睽睽之下。凌和今日正好换回了女装，倒也无所谓，耸耸肩，抱胸冷眼旁观。
绣球再次向三人飞来，精准的直击宁楚暮，在宁楚暮将要出手抛开绣球的前一刻，它却转了个弯，飞向应想想。应想想猝不及防，学过柔道的身子却本能微一侧身，再一个漂亮翻身，用脚将绣球踢开。这一幕显现得极快，她的动作反应也极为迅速，众人都还没有从绣球击向宁楚暮的情况里回过神来，绣球便已经飞向应想想，待众人反应过来，绣球却已经被她踢开了，动作干净利落。众人均暗想，他们都千方百计的想接绣球，这几位公子却避之惟恐不及，真是奇怪！不过他们心里还是高兴的，毕竟少了强悍的竞争对手。
“小应，干得漂亮！”秦少臣散开折扇，风流倜傥的摇了几摇，自壕州那事之后，他便知道她会写拳脚，不过却从没真正的见过，今日一见，虽有些许意外，心里还是高兴的。刚开始遇到她时，他就确定了她没有内力，不会武功，但这类拳脚嘛，与内力无关，也难怪他没看出来。
之后绣球屡次飞向三人，每每到应想想时，她都很干脆的避开，宁楚暮和秦少臣见她能自己应付，也就没有再替她挡。绣球再一次飞向三人，且直击应想想，秦少臣和宁楚暮都知道她能躲开便也没出手。然而，接下来，让他们震惊的一幕发生了，这一次她竟然没躲没闪，绣球直直落在她手上，也就是在这一刻，鼓声停止了。于是抢绣球的过程结束，众人都停了下来，他们都看着应想想。结局已定。
应想想冰冷着脸，将绣球奋力往地上一掷，再施然转身，幽冷的蓝眸看向身后，目光意味不明。众人惊惧，倒退一步，皆被她的动作唬住，她接了绣球，不但不高兴，还将绣球仍在地上。更甚，她既然不乐意要这绣球，那她又接它做甚？众人都不解的看她，一时间四下安静得有些诡异。秦少臣几人同样愣住，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都怔怔的看她，不知她为什么要接绣球。
就在这时，礼炮声响，两个小斯扮相的少年捧着大红的花向她走来，然后恭敬的立在应想想身侧，“公子，吉时快到了，我家小姐在等公子换上礼服，拜堂成亲。”
应想想盯着他们，声音冰冷，“我有说要娶吗？”二人色变，正待用强之际，又走来了一个年轻男子，他出声阻止了他们动作。之后那两个小斯就恭敬的立在一边。
那男子长得眉目俊朗，他走向应想想，随后以极快的速度附在她耳边，轻声道：“我家小姐知道你是女子。”应想想抬眸，蓝眸幽冷的看向高台上艳丽无双的人，她隐约看见台上的人也在看她，还微弯了一下唇角。那男子说完刚刚那句话就退开了少许，微笑道：“公子，别让我家小姐久等了。”
应想想敛眸，清冷道：“走吧。”她倒要看看，那个女子，她想干什么？她说完就要跟上那男子。
“小应！”秦少臣拧眉叫住她。宁楚暮则是直接抓住她的手，他温淡的眸光看着她，隐隐的有暗潮流动。凌和也焦急的站在一旁。
“没事。”应想想也看向几人，最后目光定在宁楚暮身上，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抽出手，跟上了那年轻男子。
宁楚暮眼里有寒意闪过，怔怔的看着那背影。秦少臣拉了发愣的宁楚暮一下，也跟了上去，他相信，应想想这么做，必定有她的原因。
厢房内。
应想想风雨不动的坐着，四下里一片喜色，桌上摆着一套礼服，丫头们都让她换上，然后出去拜堂。应想想充耳不闻，身形岿然不动。过了片刻，她要等的人终于出现了。
“小姐！”屋内众丫环态度极为恭敬，均弯腰行礼。
应想想微抬眼眸看向面前一身红嫁衣的人，近看她，更是有种让人窒息的美。如果自己是个男子，此刻一定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神志不清了。应想想很难想象，她打仗那样寒冷干燥的地方，怎会养得出这等的人，这实在是匪夷所思。跟她对看，很快，她发现自己晃了神，忙定住心神。
卢照看着她眼里的清明之色，眸中有着一闪而过的赞赏，这样近看自己的人中，能这么快回神的，一只手都数不过来，她倒算一个。
卢照看着应想想，温静一笑，“怎么不换礼服，误过吉时可就不好了。”
应想想闻言冷哼一声，再度抬眸看了她一眼，嘲讽的笑笑，并不答话。
卢照笑了，那光芒照亮了整个屋子，“比我想象的还有定力。”
应想想：“……”
卢照道：“你说，如果我硬拉着你去拜堂，你又能奈我何？”她一向凌驾于他人之上的气势彰显，霸气十足。
应想想清冷一笑：“不妨试试。”
卢照又笑了，她微弯腰与她对视，温静道：“这么自信？筹码可是外面那三位？”
应想想起身，拉开和她之间的距离，和她挨得这么近，她有些呼吸不畅。听她提到秦少臣他们，应想想也只是淡淡的瞅了她一眼，并不答话。
卢照看着她远离自己，也不再靠过去，站在原地，她负手而立，依旧笑得良善，她说：“我可以替你找到你要的东西，天玄境！”

179。第二卷　江湖篇…第179章　天玄镜

应想想闻言，脸上看不出什么神色，心头却是猛的一跳。卢照这话是什么意思？
卢照并不理会应想想的反应，她看着她，“天玄镜，我给你找，线索，我给你提供，我助你回家。秦少臣和宁楚暮如今不肯再帮忙的事，我愿意帮你。”她一字一句，说得大义凛然，吐词清晰无比。她说完就定定的看着她，等她的答案。
应想想心头剧跳，此刻她再也不能掩饰她脸上的惊讶之色，她看着卢照，她……她居然什么都知道。应想想心里有些发怵，莫非……就连她来自不同的时空，她也知晓？良久，她强压下心头的震动，等过了这一阵余韵，她才喃喃疑惑出声：“天玄镜？”
卢照看出她的疑惑，出声解释，“天玄镜，上古流传的四大宝物之一，不过，甚少有人知晓，我看……就是秦少臣和宁楚暮，他们也是不知道的。我虽不知你要找它做什么，也不知道那东西有何用处，但是，既然你非要找到它才肯回家，那么，我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卢照说得云淡风轻，应想想却听得心惊，不过有一点她很庆幸，那就是，她并不知道她真正的来历，甚至，就连她要找古镜做什么她都不知道。应想想沉默了一会儿，她抬头看卢照，唇角有丝意味不明的笑，冷淡道：“原因呢？你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卢照举止高雅的在桌旁坐下，手里把玩着桌上挑喜帕的秤杆，她看着应想想，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