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海沉,楚天阔-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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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后，当尚瑜的脑中时常晃过她的身影，他再想起如今的场景，他才知道，那叫一见钟情，原来这世上真的有这个词，没有早一点，没有晚一点，只是时间刚刚好，那个人又刚刚是她，而他刚刚赶上了，所以他也就刚刚爱上了。从此，他记了一声。
“走吧！”尚瑜再次扶起尚明晰，向三人点头致意，随后走出亭子。

36。第二卷　江湖篇…第36章　　顿　悟

尚明晰一步三回头，终是忍不住开口：“几位公子不一起走吗？”
“走吧！”秦少臣踏步跟上。宁楚暮等应想想走过来才跟着走在她后面。
“应公子，你名字里那个“琦”字，是美玉琦吗？”尚明晰看着那二人落在最后也慢下脚步，终于与二人走到了一起，她轻声问。她旁边的尚瑜听到这话时眼中闪过异色，当年他母亲教导他要有良好的品德，所以给他取名“瑜”，是暗示他要如良田美玉一般，洁身自好，母亲的话这些年来他一直都铭记在心。
应想想听到尚明晰的问话微微一怔，不知要如何作答，她记得少臣曾经也问过她这个问题，她是真的没想过什么美玉的意思，但字又确实是那字，她又不想再解释，所以就点了点头。
尚明晰见此却笑了起来，她说：“我二哥的’瑜’字也取意’美玉’。”
应想想眉眼一跳，宁楚暮握着碧箫的手不自觉的用上了极度，秦少臣嬉笑一声，尚瑜转头看了应想想一眼。
一行人慢慢悠悠的往皓湖而去，路上几人时而说几句话，气氛倒也不曾冷场，渲染了一地春色。
“小心！”应想想看着四周的美景，一时没注意到脚下的一块石头，当即被绊倒，宁楚暮慌忙上前，在她倒地的前一刻将她扶住。
“没事吧？”宁楚暮柔声问道，他的手依旧放在她的腰上，她的身体微微一僵，一向细致入微的他却没有发觉，他只细细地打量她，眸子里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不同寻常的温柔。
“谢谢！”应想想摇摇头，不着痕迹的避开他的手。宁楚暮看着落空的双手，一阵失落感几乎将他吞没，他怔怔的现在原地，心里空落落的难受，刚刚接触过应想想身体的手却开始滚烫起来，鼻翼间仍然充斥着她身上的淡淡清香，一颗心不可抑制的开始狂跳，面颊也染上红晕，双眸有瞬间的浑浊。
应想想走出数步，发现后面没有脚步声，她微感奇怪的回头，却惊讶的发现宁楚暮依旧伫立在原地。
“楚暮？”应想想疑惑地唤了一声，声音里有隐隐的担忧。
“你叫我？”宁楚暮听到她的声音才猛地缓过神来，他提步跟上她，低声询问，说出的话温柔的不可思议。
应想想心下一跳，猛地抬头看他，一瞬间就望尽那双此刻已经不复淡然的眸子，果然在他眸中看到了还来不及掩饰的喜悦。因为她回头叫他，所以他才喜悦？这代表什么！应想想心惊肉跳的想到那个答案，她有一瞬间的惊悚，怎么会呢？他是宁楚暮啊，那个淡如远山的男子，可能吗？可能吗！应想想不是十六七岁的懵懂小姑娘，对于感情的事她一向是处理得当的，如果没有可能就做得决绝，绝不优柔寡断，一旦同意也就意味着一生，这是她对感情的洁癖，所以她在大学以前才没有谈恋爱，大学时在襄阳之前那么多的人追她，她也从没有点头同意过，所以优秀如襄阳才会也不敢表白，而她之所以答应襄阳也是因为她是真的对他动心了，在襄阳跟她表白之前她就对他很有好感。而如今，她是现代人，她非常的确定自己是一定要回去的，不管要用多长时间。那么，自己在古代就终究是个过客，如此，又何必要害人误己，何况那个人还是对她而言那么重要的一个存在，那样的一个男子，她又怎么忍心看他愈陷欲深，最后却又以悲剧收尾。此刻的她也不知道当初同意他们与她同行到底是对还是不对了。
“你刚刚……他们已经走远了，走吧！”应想想敛下双眸，轻叹了声，声音越发的清冷疏离，她终是没有问他方才发怔的原因，在她看来，宁楚暮是古代对她而言一个很重要很值得深交的朋友，也只能是这样。

37。第二卷　江湖篇…第36章　　顿　悟

尚明晰一步三回头，终是忍不住开口：“几位公子不一起走吗？”
“走吧！”秦少臣踏步跟上。宁楚暮等应想想走过来才跟着走在她后面。
“应公子，你名字里那个“琦”字，是美玉琦吗？”尚明晰看着那二人落在最后也慢下脚步，终于与二人走到了一起，她轻声问。她旁边的尚瑜听到这话时眼中闪过异色，当年他母亲教导他要有良好的品德，所以给他取名“瑜”，是暗示他要如良田美玉一般，洁身自好，母亲的话这些年来他一直都铭记在心。
应想想听到尚明晰的问话微微一怔，不知要如何作答，她记得少臣曾经也问过她这个问题，她是真的没想过什么美玉的意思，但字又确实是那字，她又不想再解释，所以就点了点头。
尚明晰见此却笑了起来，她说：“我二哥的’瑜’字也取意’美玉’。”
应想想眉眼一跳，宁楚暮握着碧箫的手不自觉的用上了极度，秦少臣嬉笑一声，尚瑜转头看了应想想一眼。
一行人慢慢悠悠的往皓湖而去，路上几人时而说几句话，气氛倒也不曾冷场，渲染了一地春色。
“小心！”应想想看着四周的美景，一时没注意到脚下的一块石头，当即被绊倒，宁楚暮慌忙上前，在她倒地的前一刻将她扶住。
“没事吧？”宁楚暮柔声问道，他的手依旧放在她的腰上，她的身体微微一僵，一向细致入微的他却没有发觉，他只细细地打量她，眸子里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不同寻常的温柔。
“谢谢！”应想想摇摇头，不着痕迹的避开他的手。宁楚暮看着落空的双手，一阵失落感几乎将他吞没，他怔怔的现在原地，心里空落落的难受，刚刚接触过应想想身体的手却开始滚烫起来，鼻翼间仍然充斥着她身上的淡淡清香，一颗心不可抑制的开始狂跳，面颊也染上红晕，双眸有瞬间的浑浊。
应想想走出数步，发现后面没有脚步声，她微感奇怪的回头，却惊讶的发现宁楚暮依旧伫立在原地。
“楚暮？”应想想疑惑地唤了一声，声音里有隐隐的担忧。
“你叫我？”宁楚暮听到她的声音才猛地缓过神来，他提步跟上她，低声询问，说出的话温柔的不可思议。
应想想心下一跳，猛地抬头看他，一瞬间就望尽那双此刻已经不复淡然的眸子，果然在他眸中看到了还来不及掩饰的喜悦。因为她回头叫他，所以他才喜悦？这代表什么！应想想心惊肉跳的想到那个答案，她有一瞬间的惊悚，怎么会呢？他是宁楚暮啊，那个淡如远山的男子，可能吗？可能吗！应想想不是十六七岁的懵懂小姑娘，对于感情的事她一向是处理得当的，如果没有可能就做得决绝，绝不优柔寡断，一旦同意也就意味着一生，这是她对感情的洁癖，所以她在大学以前才没有谈恋爱，大学时在襄阳之前那么多的人追她，她也从没有点头同意过，所以优秀如襄阳才会也不敢表白，而她之所以答应襄阳也是因为她是真的对他动心了，在襄阳跟她表白之前她就对他很有好感。而如今，她是现代人，她非常的确定自己是一定要回去的，不管要用多长时间。那么，自己在古代就终究是个过客，如此，又何必要害人误己，何况那个人还是对她而言那么重要的一个存在，那样的一个男子，她又怎么忍心看他愈陷欲深，最后却又以悲剧收尾。此刻的她也不知道当初同意他们与她同行到底是对还是不对了。
“你刚刚……他们已经走远了，走吧！”应想想敛下双眸，轻叹了声，声音越发的清冷疏离，她终是没有问他方才发怔的原因，在她看来，宁楚暮是古代对她而言一个很重要很值得深交的朋友，也只能是这样。

38。第二卷　江湖篇…第37章　　桃林深处

终于，一行人到达皓湖。看着那一望无垠的白水，应想想终于明白这湖为什么取名皓湖，这种白不是现代那些水被污染后的白，相反，它给人一种清澈、干净的感觉。更甚，湖中央零星的有着多处红莲，红白相交，美不胜收，风吹莲动，水波潋滟，那风致自不必说，在湖周围又有些许白莲交相辉映，再配上四周绝美的景色，这却是游玩的胜地。在应想想感叹之余，也不禁为古人喝彩，这等奇观就是放眼现代也是各国难以起及。因为今天是一年一度游皓湖的日子，所以观皓湖的人之多自是不必说，从周遭人的讨论声中，应想想知道了这皓湖的水之所以是白色的，也有一个美丽的传说，不过故事太过零星，她听得并不真切。
来皓湖的人越来越多，人潮涌动，很快，应想想就与他们几人走散了，她倒也不着急找他们，皓湖四周桃花遍地，她踩着一地落英缤纷步入了桃林深处，皓湖景物确有很多，能吸引应想想视线的却只有这一片桃林，她总对桃花有着一种莫名的感觉，她静静的林中穿梭，微风过处，桃花凌空飞舞，而后落在她的发上，衣上，她用手接住，愣愣的看着桃花瓣，一瞬间她有种错觉，觉得她曾经也这样过，也无数次的在桃林中这样走过，也这样喜欢过桃花，与桃花结缘，但那一片桃花林不似这里的这般，那片桃林……那片桃林……莫名的熟悉得让她心。蓦地，她取下身上的画板，径直走到一石桌处，她想把脑中浮现的那片桃林画下来，一时间，花瓣零落，这一片林中再也没有一点声响。而另一边却因她引起了惊起骇浪。
“楚暮，你怎么了？”秦少臣惊奇的看着脸上依旧淡然但眸子里却全是焦躁的宁楚暮，只见他一路走过来，眼神四顾，就是让人想忽略都不行，秦少臣从没见过这样的宁楚暮，顿时惊得连旁边的人跟他说话他都没注意到。
“小应，小应不见了！”宁楚暮言语之间的急切毫不掩饰，他清楚的记得在皓湖边时应想想还在他旁边，只因为尚明晰跟他说了句话，他转头回了一句，再回头，应想想就不见了，他以为她在不远处，忙拨开人群，四处寻找，却怎么也见不到她的踪迹，他慌了，害怕她就这样走出他的生命，一种永远也找不到的恐惧攫住了他，那种恐惧无端端的来得那么强烈，他慌得六神无主，害怕的无以复加，他已经无力去考究自己对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也不想再去弄清楚为什么他对她越来越在乎，他只想找到她，看到她，她在身边他才会有瞬间的宁静。
宁楚暮在人群中搜寻应想想的身影却毫无所获，他越发的焦急，他突然想到秦少臣，他猜想或许应想想和秦少臣在一起，他折回原路往秦少臣的方向而去，却发现，也不在。第一次，有股绝望在心底蔓延，他知道她原本就不愿意他们二人跟着她，如果…如果……一想到那个可能，心里猛地划过钝痛，尖锐而强烈，他几乎站不住脚。
“小应不见了？”秦少臣吃惊道，他之所以没太看着小应，是因为他认为宁楚暮不爱凑热闹，应该会寸步不离的跟着她的。
“什么时候的事？”秦少臣也担心起来，毕竟据他们和她相处的日子来看，应想想对这里的一切好像都陌生得很，尤其皓湖，她是第一次来，这里这么大，树林又那么多，人群又拥挤，他越想越心惊。所谓关心则乱，大概就是他们现在这幅样子，他们显然忘了，她是可以找人问路的。
“半个时辰以前”宁楚暮面如死寂。
“别担心，我们分头去找。”秦少臣拍拍他的肩安慰道，此刻的他丝毫没有注意到宁楚暮的异样，只当他是自责把应想想弄丢了。
“秦公子，你们这是怎么了？”尚明晰走过来人就看到二人这般焦急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问道。
“尚小姐，我们这会有些事，就先不陪你了，你先去找尚公子，有时间我们再会合。”秦少臣也没时间跟他解释，话音一落就绕开她去找人。
“宁公子，是应公子与你们走散了吗？”尚明晰看着仍然怔在原地的宁楚暮，轻声问道。宁楚暮这才回过神来，淡淡的“嗯”了一声也消失在了她面前。尚明晰看着他的背影，良久无语。
“什么嘛，不就走散了吗？走散了就走散了呗，下了皓湖还是可以会合的呀，真不知道他们这么着急是为哪样！”阿紫小声嘀咕。
“阿紫，你在嘀嘀咕咕说些什么，还不快走！”尚明晰看着她无奈道。
“哦，可是小姐，我们去哪儿啊？”阿紫歪着脑袋问。
“当然是跟着找找应公子！”尚明晰嗔道。
“哦，可是小姐，你不觉得，他们几个人之间很奇怪吗？”阿紫跟着尚明晰走，边走边疑惑道。
“哪里奇怪？”
“就是，我觉得他们好像都很担心应公子不见了。”
“你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哼，小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怕宁公子担心吗？”
“你……”尚明晰双颊瞬间绯红，掉头就走。
“小姐小姐，小姐……”阿紫暗叫糟糕，立马就追。
“……”
“小姐，你别这样嘛，我错了，错了嘛……”
“……”
“小姐，小姐……”

39。第二卷　江湖篇…第38章　　释　画

那一片处在找人的忙碌之中，这一片却相当安静。应想想完全沉浸在画中，画中也是一片桃花林，那桃花来得极其妖娆、灿烂，仿佛有生命一般，渲染了一片火红。应想想的脸完全埋在画里，只能看见一个美丽的侧面，微风吹过，惊起一地桃花瓣，应想想青色的丝巾随风飘动，她半蹲着，青色的发带和那头青丝交缠，画里画外构成了一副惊心动魄的绝美画面，但她本人却一无所觉，当然也就更没有注意到她的身后早已聚了许多人，而她显然是被围在了其中，尽管人很多，依旧没人开口打破这一副美景，应想想目不斜视，轻轻用笔沾上调出的颜料点缀那一片片粉红，这一幅画面太过绝美，以至于多年后人们到皓湖踏青时总能忆起桃花林中的那一个青衣少年郎。
应想想轻描慢勾，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应想想终于完成了她心中的那一片桃花林。在她停笔的瞬间，身后“啪啪啪”响起了一阵阵掌声。
“画得太好了！”
“是啊，老夫要不是亲眼所见，绝不会相信这是出自一个少年郎之手！”
“英雄出少年，果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呀！”
“这桃花画得真像，都能看到生命的气息！”
“可不是，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拿去吸引蝴蝶！”
“现在果真是年轻人的天下了啊！”
“……”
应想想听着周遭此起彼伏的都是对她画的赞叹声，眉头深深的蹙起来，她刚才就是为了避免现在这种情况才走入桃林深处了，她记得很清楚，在她开始作画时周围是没有人的。应想想转过身看着众人，她幽蓝的眼眸，清冷的面容，面对众人的赞美，她无悲无喜，众人见她这幅样子，讨论声也渐渐停了下来，都有些吃惊的看她，在这种情况下还能那么冷静，众人更是在心底感叹。
“你是不是，不是画的这片桃林？”
应想想闻言看向发声处，看见那人，微愣：“是你！”
另一边……
“楚暮，怎么样，找着了吗？”秦少臣从桃林的一边走过来正好看见宁楚暮从另一边的桃林出来。
“……”宁楚暮摇摇头，并不言语，只是脸色有些发白。以往的一脸淡然也全被焦急取代，哪还有半点痕迹。如果是换个时候，秦少臣看见他现在的样子，少不得又要取笑一番的。
“这可怎么……楚暮，你看那边！”秦少臣正要说这可如何是好，结果视线被桃林里的一帮人吸引住了，他看见那一处聚集了很多人，不知道因为什么此刻正在热烈的讨论。他话音才刚落下，宁楚暮已经往那人群深处而去，秦少臣见此也赶紧跟了上去。
二人走近一看，果然是应想想，此刻她正被众人包围在中间，她眉头深锁，眉目沉冷，就那么遗世独立的站着，听着周遭对她画的讨论声，面上没有丝毫表情，仿佛那些人谈的讨论的人并不是她，她就这样静静的站着，直到周遭的声音都平静下来。秦少臣看到她明显松了一口气，用衣袖擦了擦额头因为走路太急而渗出的汗水，而宁楚暮则愣愣的看着人群的应想想，久久没有动作。
“嗯”尚瑜轻轻点头，深邃的眼眸有流光划过。
“怎会有如此一问？”应想想有些惊讶，他居然能看出来，一般而言，她现在处在一片桃林里，作画画桃林自然也应该是这片桃林才对。她话音一落，瞬间又是风起，桃花瓣从树上簌簌落下，落在人们衣上、发上又轻轻飘下，一片桃花瓣落在了应想想的发梢，她却没有察觉，尚瑜缓缓抬手给她取了下来。应想想在看到他抬手的动作时微微一怔，待看到他手中的桃花瓣时才明白他此举的用意。
“谢谢”应想想轻声道谢，声音里没有任何异样。宁楚暮看着那一幕，他握着碧箫手因为太过用力而指节泛白，一向淡然的眸子瞬间变得深不可测。
尚瑜见应想想神色自然，他自己却为方才的行为感到懊恼不已，他觉得自己逾越了，他应该告诉她，让她动手取下来的，他们并不熟识，相识半天的时间都还不到，但刚才他看见她发上有一片桃花瓣的时候，竟然就鬼使神差地去替她拿了下来。为了掩饰他的尴尬，他开口道：“这并不难看出，第一，你用的颜色极淡，由此可以知道这幅图在你心里由来已久；第二，画中的桃花是仲春时节的桃花，而非这片桃林是孟春时节的桃花，虽然从作画来看，仲孟并没有多大区别，但你画的桃花在落下时却有种悲壮美，可以看出画中的桃花是在极尽的开放，有一种惜春之感；第三，画中的桃花枝干朝着南方，而这林中的桃花枝干却是朝着北方的；第四……”他一共说了七点，每一点都说到了，没一点落下，就连应想想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小细节他居然也道了出来。
“你很懂画！”应想想深幽的蓝眸里有毫不掩饰的赞赏之色，唇角微勾，她从小对画几乎就是到了一种迷恋的程度，但知音难觅，却不想在这古代倒能遇上，这不是缘分又作何解释？
“略有涉猎而已。”尚瑜也轻笑起来，他英俊生硬的脸也变得柔和了许多。
“楚暮你怎么了，脸色有些不对，怎的这么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秦少臣收回看向应想想那边的视线就发现身边的宁楚暮有些不对劲，吓了一跳。

40。第二卷　江湖篇…第39章　　凌　乱

宁楚暮全然不理会秦少臣的询问，目光死死的看着那边的一幕，面容上全是隐忍，内心深处一遍遍叫嚣着那个名字，那种陌生又熟悉的疼痛再次席卷而来，在胸腔处沸腾不已却找不这突破口。
秦少臣实在没看过他这样，一下子就有些慌了，见他紧紧盯着应想想，以为他还在为方才的事情介怀竟然连身体都不顾了。
“小应！”秦少臣拨开人群走了过去。应想想闻声抬头，发现他面带焦急，猜想是因为找她的缘故，一瞬间就有些自责起来，她刚刚竟然没想过他们可能会担心。
“让我们好找，楚暮都急半天了！”秦少臣在她头上敲了一下，动作极其自然，没有丝毫突兀之感。
“对不起！”应想想轻声道歉，在听到他说宁楚暮着急时，她眉眼猛地一跳。
“你呀！快收拾东西，楚暮有些不对劲！”秦少臣无奈的叹了声，俯身帮她收拾画具。应想想在听到宁楚暮身体不适时，心下又是一紧，本能的就抬头看向人群外那一身白衣的男子，蓦地一下，四目相对，应想想一惊，忙避开视线，一瞬间，也不知怎的，心竟有些发慌，她强制自己冷静下来。
“走吧！”画具都收拾好之后，秦少臣接过她手里的画板抬步就要朝宁楚暮那边走去。
“应公子！”在应想想移步要跟上的瞬间，尚瑜叫住她。应想想驻足却没有转身。
“你的画！”尚瑜递过刚刚释画时拿过的那幅桃花图要还给她。
“送给你！”应想想头也不回，画，自然是要送给懂画之人。
“宁公子，你们找着应公子了吗？最西侧的桃林那边没有人。”尚明晰的声音传来，可能是走路太急的原因，说话时还带着几分低喘。
“小姐，你倒是走慢点啊！”阿紫看她家为了那个应公子那么拼命，心疼得要死，这个傻小姐。
“尚小姐，已经找到了，劳烦费心了。”宁楚暮转头对尚明晰道谢，眉眼淡淡，笑容浅浅。
应想想走过来时看到的就正好是这幅画面，她自方才起就慌乱不已的心竟奇迹般的因为这一幕平静了下来。她静静的站在一边，等他们寒暄结束后才道：“少臣说你身体不适，可有事？”她话语清冷，听不出任何情绪，但宁楚暮却明显感受到她的疏离，他一惊，诧异的抬眸看她，他有做什么吗？她为什么……他刚因为她向他走过来而微微平静的心由于她的这句话一下子又无端的慌乱了起来，他愣愣的看她，神情竟有些不知所措。
“我……”他漂亮的薄唇微启，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应想想看着他，用眼神询问，眸光深处无波无澜。
“已经没事了。”他浅浅一笑，淡声道，只是那笑有几分涩然。他要怎么说出口，难道要告诉她，他身体的不适仅仅是因为他方才看见的那一幕：她在无意间和尚瑜之间的那一点互动。

41。第二卷　江湖篇…第40章　　文人墨客

“楚暮，怎么样了？”秦少臣走过来，发现他的脸色虽已经好了很多，仍是有些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