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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兵往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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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肖恩像伊谢夫一样，习惯的拢了下自己的黑发，然后又像格兰特一样昂头喝下了半瓶子清水。
“她的脖子雪白细嫩，脖子下的乳房布满细细的青筋，就像是青藤样装饰的花纹！”马克这群被压抑性欲的粗鲁汉子居然吟唱起赞美少女青涩胸部的歌谣来。很快卡得力卡斯和图尔根也加入了进来，接着另外一群人也跟着唱起来，这种露骨的民谣在乡村中十分的流行，一群男人敲打着一切能敲响的东西大唱着风流的歌谣。同死亡错身而过的男人们，提心吊胆了很久终于能放松的发泄下了，虽然现在的这种发泄缺少女人。
肖恩这里的狂欢很快感染了其他的商队和瑞典骑兵们，粗俗的德语此起彼伏的响起，加入狂欢的人群越来越多，每个人都变成了暗夜在深林中狂舞的堕落精灵。
“大部分都是萨克森人！”弗洛恩格像个局外人一样，在还保持着冷静的肖恩耳边说了一句，听得出他对这些同自己的帝国作战的人没多少好感。
“因为信仰不同吧！”肖恩小声的回了一句。
这四百多瑞典骑兵除了护卫在沃兰格尔帐篷外的一队护卫外，剩下这些人基本都是萨克森人或者勃兰登堡人。
“皇帝是个阳痿！”
“华伦斯坦是个婊子！”
不知道谁起了头，对女人肉体的歌颂变成了对帝国大大小小贵族们的咒骂。这些来自帝国各地的倒霉蛋们，用各种恶毒的言词咒骂着帝国大大小小的贵族们，几名帝国雇佣军的指挥官也成了咒骂的对象。
吵吵嚷嚷的到了半夜后，营地重新回复了平静。肖恩靠在车轮边看着冬夜的星星，卡贝莉则还是一身男装轻手轻脚的摸进了沃兰格尔的帐篷。
“也不知道是谁打赌赢了。”看见卡贝莉身影的肖恩悄悄想。
“还没睡？”弗洛恩格费力的在肖恩身边坐下来。
“你都看见了？”肖恩对着沃兰格尔的帐篷一努嘴巴。
“孩子大了，随她去吧！我也不想让她当个瑞士人。”弗洛恩格看了眼后，有些口是心非的说。肖恩清楚这个“瑞士人”是指什么，通常人们会把衣着打扮上分不清男女的人叫成瑞士人。
“肖恩，我发现你是个奇怪的年轻人。”弗洛恩格似乎对肖恩的兴趣大些。
“是吗？也许吧。”肖恩淡淡的回答。
“经历过一些事情？”弗洛恩格继续问。
“算是一份爱情吧！”也许今晚的星星很好看，肖恩的回答的老老实实。
“和贵族？”弗洛恩格一下子就问到了重点。
“你怎么知道？”肖恩很诧异弗洛恩格答案的准确。
“呵呵，和一个农妇在一起是不会被称作一份爱情的！”弗洛恩格说的没错。
“嗯。”肖恩撇着嘴点了下头。
“孩子，还是别相信什么爱情了，这个时代有了权势就有了一切，有钱你会发现一切都是你的，贵族的身份都可以用钱买到！”弗洛恩格口气坚定的说。
“那您还差多少？”肖恩问。
“呵呵，这要我们平安的到了纽伦堡才能知道！”看着弗洛恩格这个老头眼中对信念的狂热，肖恩向着沃兰格尔的帐篷看了一眼。
“记住我的话吧！就是一个普通人也会成为贵族的，前提是你一定要有欲望才行！别让自己像个品行高尚的隐士，别忘了那些所谓基督的徒子徒孙们，个个都是些利欲熏心之徒！”在肖恩肩上用力拍了下后，弗洛恩格重新回到了自己的马车。
“我像个隐士？”肖恩苦笑着自问了一句。
第二天几个男人看到卡贝莉用奇怪的姿势从沃兰格尔的帐篷走出时，马克兴奋向着几个人伸出了手，看来是他赢了。
“第一队长！带着你的人送他们到纽伦堡。”作为昨晚的回报，沃兰格尔分了一百名骑兵直接护送弗洛恩格这些人到纽伦堡。
“大人这是我们给您准备的！”弗洛恩格交出了四把剑体。
左手一摆，微笑着沃兰格尔指示自己身边的护卫把这些剑体都收过去。
“希望很快能再见到你！”沃兰格尔微笑着对着肖恩说，年轻的脸上挂着的微笑会让任何一位贵夫人为之疯狂。
“希望如此！”肖恩非常恭敬的回答到。
“小姐昨晚您的疯狂让我今生难忘。”看着卡贝莉，沃兰格尔说了句。
“您也让我今生难忘，骑士大人！”换上女装的卡贝莉脸上微微泛出了点红润，躬身行了一礼，知道晚上发生过什么的小乌尔姆黑着脸站在一边。
“如果想决斗的话，你现在的层次并不够！”沃兰格尔看着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小乌尔姆用大陆通用的法语说了句，然后笑着对着骑兵们摆了下手后，弗洛恩格的几架马车开始缓缓而行，重新恢复了肃杀感觉的骑兵把肖恩这些人围护在中间。
“接下来该是这些人的问题了！”看着车队在视线中消失后，沃兰格尔看了下手中的物品清单。
“把所有的人集合起来，不准他们携带武器，不遵守命令的格杀勿论。拿着清单搜查每辆车子，如果有人瞒报，按照老方法你们自己解决。”沃兰格尔对着身边的人说。
“是，大人！”沃兰格尔看着自己的手下仔细的搜寻着马车，一手摸上了腰间的骑剑，“回去后要好好的给那几柄剑装饰下，这样的好剑实在难得。”
“大人，你看！”一个护卫拿着从马车中搜出的一打信件递给沃兰格尔。
“哦！看来不是商队，而是信使了！”听着沃兰格尔的话语，聚在一起的商队人员开始慌张起来，有人已经哀哭的坐到地上。
“对不起，先生们，因为你们的身份有所改变！所以……，只能……，都杀了！”沃兰格尔年轻的脸上一丝凌厉一闪而过。
“我是不是要把那些人再追回来呢？”沃兰格尔看着肖恩那群人离开的方向想，“算了，还是由他们去吧！那个女孩不错！”
“总有一天你会找到适合你的女孩的！”车队中，大乌尔姆在宽慰着自己的弟弟，不过看来效用不大。
忽然视线外连片的枪声，让肖恩这些人脖子一紧，连忙有些惊恐的看着两边的瑞典骑兵们，生怕这些瑞典骑兵突然把自己打成筛子或者剁成肉酱。不过尽职的骑兵们没有任何表情的前行，让肖恩几个人悄悄松了口气，在心里不断画着十字。
“幸运还是在我们这里。”同样听见枪声的弗洛恩格在卡贝莉的额头一吻。
第五十七章 倒霉
“我们要求进城。我是弗兰德里公爵华伦斯坦大人在美因茨的财产管理人。”
经过了几天的跋涉终于到了纽伦堡的弗洛恩格正在和纽伦堡的守军介绍自己，原本神态倨傲的城守，听到弗洛恩格报上的名头和送过来的金币后，连忙把弗洛恩格这些人放进了城里，有消息说华伦斯坦大人现在已经成为了帝国军的总指挥，在不久的将来将会路过这里进入巴伐利亚。
“公爵大人即将南下到巴伐利亚。你们来的太早了！”并不知道这个消息的弗洛恩格听到城守这么说只是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见弗洛恩格没什么反应，城守也识趣的没做声。
“还是先进城吧，我们也需要补充下。”纽伦堡虽然地处要冲，但是并不是个坚固的要塞城市，而是一个工商业发达的商业城市。在旅店前，众人商量好了集合的时间后，便各自忙碌去了。
肖恩陪同弗洛恩格驾着马车带着剩下的剑体去找首饰匠，其他的人在卡得力卡斯的带领下去采购马匹和食物补给。
“给这几把剑配上最好的握把和剑鞘。”看着满满的一袋金币，首饰匠的脸色变的比玫瑰花还要好看，矮胖的弗洛恩格马上在他的眼中变成了需要仰视的巨人。
“老板我想上对面的火枪店看看。”因为等待而闲的无聊的肖恩想要出去走走。
“好，去吧。拿好了这个，有什么喜欢的就选选。”弗洛恩格大方的扔给了肖恩一个钱袋，从重量看，最少有十个金币了。
走进了火枪店，肖恩看着满墙的火枪欣赏起来，虽然价格各异，但是构造都是相同的，区别仅仅是在外观华丽程度的差别。
“先生你选火枪？”店员热情的招呼过来，纽伦堡城出产的武器在大陆上还是很闻名的。
“哦，不。我需要这种粗细的管子。”肖恩比比划划的说出了自己需要的东西后，店员用奇怪的眼光看着这个穿着破烂的人。
“你需要的东西似乎要上酿酒匠那里才有！”虽然很不满意，但是店员的神态并没体现出来。
“哦，原来如此，谢谢。”正打算转身离开的肖恩，突然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不起眼的东西。“这是什么？”
肖恩把它拿了起来。这是一把握把弯曲的、枪身瘦窄的小偷枪，过去肖恩的那把是有着肥大燕子肚的样式，这把小偷枪同肖恩过去用的那把明显有些不同，结构上比肖恩的那把还要简单些。
“小偷枪！这种便宜的垃圾货也只有小偷才会用。”店员随口说。
肖恩熟练的操作了一下，对于这种火枪的妙处肖恩清楚的很。这种用燧石击打钢铁药室盖发火击发的火枪击发机构明显比发条火枪简便许多，相应价格也要便宜很多，缺点就是这种火枪几乎都是自制的，同火枪店里的高级货相比，实在是简陋的要命。
“我自己可以做把比这个更好的。”肖恩在心里想。“这把火枪多少钱？”
“你要这个？二十个银币就行。送你四十发铅弹、一套压弹器和两袋火药。”
“成交了。”肖恩从钱袋里拿出一个金币放到了桌子上。
“酿酒匠那里怎么走？”店员的话语明显热情了不少，也许是因为肖恩拿出的是一个金币的缘故。
“穿过这条街就是了！”回答了问题的店员有些期盼的看着肖恩。
“好的，谢谢你。”拿回找的银币，肖恩转身就打算出门，不过看着店员失望的脸色，肖恩似乎想起了什么，“给你的。”一个银币放到了店员的手里。
“谢谢，大人。”满脸微笑的店员马上跑到前边，替肖恩打开了大门。
穿过了小街，酿酒匠的铺子就在肖恩的眼前。现在这个季节酿酒匠的生意清淡的很，看着门口堆起的木桶就知道现在的生意难做。
“嗨，有人在吗？”空荡荡的屋子里没见到有人，肖恩大声的喊了起来。
“谁？干什么？”柜台后一个醉醺醺的胖子站了起来，看来肖恩吵醒了他的美梦。
“我需要些钢管，是钢管不是铁管。”肖恩一边说一边比划着所需钢管的长短和粗细。
“等着。”一阵乱响后，几支钢管摆在了肖恩的眼前。
“这是最好的钢管了，酿酒绝对不会漏气，而且这种直度我想你也很难找到。”胖子的说话的口气绝对是不容置疑。
“这个种管子和火枪管比起来呢？”肖恩问了句。
“你怎么能把它和那些破烂相比，不想买就快出去，冬天我宁可不做生意。出去！”没想到胖子居然发火了。
“我为我的无知向您道歉！”肖恩连忙赔礼。
“火枪管都是些铁管，那种破烂货怎么能和我的钢管相比！”
“那这些我都买了，您看看要多少合适。”
“这些就给一金币四十银币吧！这个时候生意不好，我的价格很合适了。”
“给您！”肖恩乖乖的付了钱。
带着采购的宝贝，肖恩在街上慢慢的走了起来，然而很快肖恩被一群带着帝国军红绶带的人骑兵围了起来。
“嗨，大个子，会骑马不？”骑兵的长官问的很突兀。
看了一眼后，肖恩没打算回答，正要继续前进的时候，肖恩发现几把雪亮的剑刃把自己围住了。
“我怀疑你是逃兵！把他捆起来，带走！”接着肖恩被这些人捆个结实后，扔到马上带出了城。
“我怎么这么倒霉！”明白自己是被抓了壮丁的肖恩懊丧的想。
被饿了两天后，肖恩和其他被抓来的人，被这些骑兵带着向巴伐利亚进发。看样子这支骑兵是到纽伦堡城里采购军需的，装载着大量军需品的马车跟着骑兵的身后，众人的行进速度同步行相差无几。
一行人缓慢的在驿道上前进，上帕拉提纳特的路途相对的平安了很多，毕竟这里还是帝国的控制范围，战争暂时还没蔓延到这里。
“我们从雷根斯堡那里走。这样可以绕开那些可恶的土匪男爵们。”骑兵队长说着大家下一站的目的地。
“好的，长官。”骑兵们有气无力的回答，这种日夜兼程的行军让在马上的骑兵也有些吃不消。
“都挺直了，你们还没穿上胸甲呢！”管理这些壮丁的队长喊道。
肖恩这些被拉了壮丁的，勉强吃了个半饱，现在正扛着五米长的长矛组成了一个行军方阵在前进，笨重的长矛让这些人走的东倒西歪，虽然还是在冬天，但是汗水已经快湿透衣衫了，黏糊糊贴在身上的感觉非常的难受。
“他是怕我们吃饱了又跑了吧！”肚子里越来越饿的肖恩说。“原本以为不会当个死在战场上的佣兵，没想到现在又……”肖恩在心里想着。
“别发牢骚了，我们应该不会被马上送上战场，现在瑞典人似乎在向美因茨那里进军。”一个被抓来的小商人接着肖恩的话头说。
“趁着还活着还是多发些牢骚吗？都给我闭嘴！”监管着肖恩这些人的队长给了肖恩和那个小商人的后背一人一棍子，肖恩几乎没什么感觉，那个小商人却呲牙咧嘴不已。
“美丽的寡妇啊！你下体上肥润的两片剪刀是诱惑着我的地狱，每次的杀伐后最终却是我把你征服！”
刚才还在一本正经抒发感觉的肖恩，大声唱起了下流的歌曲，这前不久从马克那里学会的歌曲，肖恩还是第一次当众唱。伴着下流而且粗犷的歌曲，几双眼睛都直勾勾的盯上了肖恩，接着包括那些骑在马上的骑兵在内，所有人都开始跟着唱起来，一路上各种在佣兵中流行的歌曲都被唱了出来，这样的好处便是肖恩这些壮丁们同骑兵们的距离被拉近了一些，晚饭的时候就可以看出来，吃了会涨肚的橡子面饼子变成了黑麦参豆渣的黑面包。
第五十八章 小兵
“都站直了！听好鼓点，一定要掌握好节奏，不然在方阵里绊倒了就等着被后边的人踩死吧！”手中横着长戟的队长对着眼前的新兵们喊着，眼前这些人将作为长矛兵编入方阵中。
对于队长的喊话，肖恩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经历过布赖滕菲尔德战役后，肖恩感觉这种密集的大方阵根本没法同瑞典人那种奇特的阵型对抗，瑞典人散布开的远程火力和集中使用的火炮，完全是密集大方阵的克星。
“对阵的时候要尽快想个办法逃出去！”肖恩在心里默默想，接着后背上就重重的挨了一棍子。
“还不快走！”回过神的肖恩才发现自己的这列人已经跟着鼓点踏起了步，挺胸扶正了长矛肖恩连忙跟上了步伐。
抓肖恩壮丁的这支队伍是洛林公爵的队伍，基本由新兵组成的这支队伍现在驻扎在帝国军克列河防线的左翼，中央和右翼是帝利伯爵和巴伐利亚公爵的队伍。作为自己的老上司，肖恩始终在打算找机会回到帝利伯爵那里，然而洛林公爵对于自己手下的新兵们关心不已，新兵们驻扎的营区几乎同监狱差不多，为了防止这些新兵开小差，新兵们除了一杆五米长的长矛外，什么都没有留下。肖恩自己身上的那些东西在被抓的时候，就已经被搜走了，同铺的那个小商人最倒霉，原本打算在纽伦堡发个利市，结果却被抓了壮丁，不过损失的钱财同肖恩比起来却少了很多，肖恩可是损失了九个金币，而那小商人最多才一个金币而已。
“哦！”结束了一天练习的肖恩坐在自己的床铺上伸了一个大懒腰，似乎是不过瘾，又扭了几下。
“啊~！”一边的小商人，虽然打算也像肖恩这样伸个懒腰，可惜身子骨差了许多，背上被棍子打出来的紫青让他痛苦不已，尖声的叫了起来。看着这个小商人，肖恩恶作剧一样又在他后背上按了一下。
对于雇佣军来说，纪律的保证一个是丰厚的军饷，一个就是粗大的棍棒了，现在军饷肯定是没法保证了，那是优先供给给老兵的，这些新兵的军纪就只有靠棍子了。
“那个该死的队长，他的手也太狠了！”小商人趴在湿漉漉的草铺上说，没记住他那个怪名字的肖恩喜欢用他过去的职业来称呼他。
“小商人你已经不错了，起码还能动弹，没看其他队里已经有被拖着走的了？”肖恩这话说的像是风凉话。
“但愿瑞典人不是现在过来，我可不想去送死！”小商人把战争想的很理想，像他们这样的新兵一般都是在方阵的最前，有战斗经验的老兵可是财富，轻易是不会用去当炮灰的。
“瑞典人？很久没那方面的消息了，听说他们在美因茨那里发了大财了。”说到美因茨，肖恩就在想那个梅森霍尔德父子，“不知道那个老狐狸怎么样了！”
听到肖恩莫名其妙的说出来一只老狐狸，小商人用力的向前蹭了一下，“还是别管狐狸不狐狸了，快睡觉吧！累死了！”
看着像个螺丝起子一样趴在那里的小商人，肖恩也躺了下来，再不早些睡觉就要感觉饿肚子了，今晚只吃到了三个土豆而已，其中一个还是趁乱多拿了的。
第二天河对岸陆陆续续开始出现穿着破烂，但是衣服颜色、样式却十分统一的军队，有经验的老兵一看就清楚这是瑞典人来了。
沿河宿营的帝国军马上开始集合列队，肖恩这些人也匆匆忙忙的穿好了胸甲，戴着鱼头盔，扛好长矛站进了巨大的方阵中。
“上帝保佑！上帝保佑！”小商人紧张的念着，紧张的心跳声几乎超过了他口中的祈祷词。
“放心，瑞典人没在我们这边！”肖恩安慰着小商人，实际上肖恩的心里也紧张的很，在这种巨大的方阵里，一旦发动了就只能跟着走，是死还是活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帝国军的严阵以待注定要成为虚惊一场，对岸的瑞典人开始了埋锅造饭，有的甚至下河开始捕鱼。看着对岸忙碌的瑞典人，帝国军的将领们不得不下令原地休息，结果一群人不得不坐在混着积水、冰碴的烂泥中。
瑞典人的营帐像小蘑菇一样，一个一个的出现在对岸，靠面包时的炊烟也在蘑菇堆中升起。看着对岸悠闲的瑞典人，帝国军这里更懈怠起来。
“妈的，这叫什么事？”军官们有自己的马车可以挡风避雨，这些士兵就只能风餐露宿了，而且对面瑞典人热火朝天的景象，也让饥肠辘辘的帝国军士兵嫉妒不已。
“谁在那废话？都给我忍着！忍着！”一个军官高声的喊着。肖恩顺着声音看了眼，喊话的军官快步的走到肖恩这里。
“刚才是你们在抱怨？”没人回答，肖恩盯着那军官胸甲上，护着脖子的百褶领看起来，白净的领子上只有一点点的草灰。肖恩无意识的皱了下鼻子，这个有些轻视的动作，顿时让那个军官不爽起来。站到肖恩面前，那军官缓缓的把手举了起来，看样子打算给肖恩点颜色看看，“小子，我让你慢慢的看着我给你这一下子！”。知道这个军官要做什么的佣兵都在等着看热闹，只有肖恩身边的小商人脸上有些关切的把眼光在肖恩和那个军官脸上来回转换。
挺直了身子的肖恩，半眯起眼睛，脸上淡淡的带着微笑的神态，这种神态更刺激起那个军官。“我是小人物，我是小人物！”肖恩的心里默念着，打算在一边脸被打后送上另外的一边脸，“老子现在就是个小兵，老子早晚要你好看！”心里默念着这些自我安慰的话语，肖恩等着那军官侮辱一样的手落下，在战斗队形中，如果自己乱做动作的话，严苛的军法可不会照顾一个小兵，那军官也是抓住了这点才会有当众侮辱肖恩的打算。
那军官把举起的手用力向后一扬，当大家都在等着巴掌落下的那“啪”一声的时候，“解散！”另外一声响了起来，整齐的队列立即散了开，肖恩还是带着那个微笑的表情，示威一样踩过了那个军官的脚背后走了过去。把手举在半空军官楞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当向着四周看了看后，才发现等着看热闹的那些佣兵都已经捂着嘴走了。那军官张了几下嘴也没发出一点声音，这时脚背上的痛感传了过来，肖恩是用扛着长矛的那边踩的。
“那个大个子，你给我站住！”可惜没人理，知道不妙的肖恩早就没影了。
第五十九章 克列河
克列河水静静的流淌，似乎并不知道两岸上有两支剑拔弩张的军队。热火朝天的瑞典人营地终于在夜晚十分变的平静，黑漆漆的看不分明，而帝国军的营地中却是灯火通明，今晚后勤营中的生意格外的好。
“长官！”肖恩这里的一些新兵拼命的讨好守着营门的军官，感觉到危机的新兵们也想到后勤营里找个娘们放松下精神，可惜怕这些人开小差的军官根本不松口。
“肖恩，我们是不是也去凑个热闹？我也想找过娘们后再去死。”小商人和肖恩坐在远处看着人群说。
“别乱说，别乱说死这个词！”肖恩生气的在小商人的后脑勺上拍了下。
军法官的到来让营地门口空旷起来，一顿劈头盖脸的棍棒很快就驱散了手无寸铁的新兵们，没热闹看的肖恩和小商人也回到了自己的帐篷。
“妈的！瑞典人打过来，老子就投降瑞典人！”没有被满足欲望还挨了顿打的新兵们不甘心的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
听到这句话几乎从每个新兵嘴里说出来，肖恩却感觉轻松起来，“大不了，我也投降瑞典人！”这是个不错的选择。
当帝国军营地只剩下营火在闪烁的时候，瑞典人静悄悄的营地却忙碌起来，数十个木筏带着些人和物品向着河中心的两个河心岛划去。
清晨江雾基本把对岸都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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