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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臣-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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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就是僧院里由僧众直接种作的约五十亩大小的菜园子。
这点物资维持县衙日常开支都远远不够,要是有个紧急情况,根本不足以应付。
林缚使陈雷兼管秘仓,使李书义、陈雷有意紧急调拨秘仓物资,就是同意将秘仓所积存的物资一起作为崇州县的后备储存物资来使用,但不会直接将秘仓划归县里,就是要实施“虚县仓、实秘仓”之策。
不管怎么说,作为名义言顺朝廷所委派的正印官,知县、县丞等职事官是有权直接调拨县大仓物资的。虚县仓而实秘仓,就是要将知县等正印官陷入有权调拨却无物资可调的境地,从而实现架空的目的。
林缚在李书义、陈雷面前已经不再掩饰他有意控制崇州地方的用心,毕竟他要控制崇州地方,也必须通过李书义、陈雷等人去实施。
李书义、陈雷也不觉得有什么难以接受的。争权夺势本是文臣武将之本性,官场上提拔、任用下属,说什么对朝廷、对皇帝忠心耿耿都是假的,直白的说就是下级对上级的忠心、部属对主公的忠诚。官场里任用私人是为常态,呼朋结党也为常态,他们倒没有想更远的事情,他们这时候也不敢去想更远的事情。
再说林缚将缴获物资完全占为己有,别人也完全不好说什么。
看过秘仓,林缚、林梦得与李书义、陈雷一起回北麓去,难得将官吏补齐,有许多事情要紧急议定,也就不分什么昼夜了。
曹子昂、胡致诚、吴梅久以及新补任的六房书办等官吏都聚集成临时充当县衙的院子里,就等林缚过来;李书堂、胡致庸等人也作为乡里代表聚在这里。大堂上明烛高烧,亮如白昼,听到说林缚等进院子来,一起走出去迎接。
不管吴梅久承不承认,林缚实际上已经掌握了崇州地面上的军政大权。他反正也不想跟林缚争什么,他一个暂代知县,吃饱了撑着得罪林缚这么一个强权人物。
“无需这么客气,就当我是个过来旁听的闲杂人等,县里需要什么,江东左军都尽力支援,我就是怕大家都是新聚在一起,有人对我不熟悉,才过来露露脸。”林缚笑着说话,与大家走进大堂里议事,他也推辞让吴梅久坐主位主持议事。
虽说林缚位更高权更重,但是县里毕竟要以吴梅久为主,再说他也没有精力事事插手、事事过问。不论对内还是对外,目前也暂时形成曹子昂抓军事、林梦得抓后勤替林缚分担繁重事务的分权格局;对崇州地方进行控制,也是胡致诚对曹子昂负责、李书义对林梦得负责,林缚只掌握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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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百般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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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大堂选了北山门的正殿来充当,佛像给移到偏院,显得十分的宽敞。集结起来议事的,包括新补选的诸吏以及里长甲首及乡老代表等等;议事,最紧要的还是彻查通匪案、筹钱、筹粮、筹饷。
县里的田册、户籍资料,这些都是县里征收税赋的依据,在崇州城给破袭之后,就给东海寇有意烧毁,也许是给打包拿走了。
不过各乡里都存有备档,昨夜攻陷广教寺后,林缚第一时间就是派兵卒驰往各乡,使诸乡各里长甲首携田册、户籍等资料到紫琅山报到,防止他们醒悟过来后篡改田册。有胆敢隐藏或声称遗失者,一律先作为通匪案嫌疑人羁押起来进行问讯。
林缚也是到今天才有机会接触到崇州的田册、户册,还与林梦得等人特意研究过紫琅山附近地区的田册资料。
与假托广教寺名下的田产册子进行对比,能看到几个明显的特点:作为正赋田录入县田册的田地多为产量偏低的中下田,寄到广教寺名下几乎都是高产的上田。
崇州田赋分三等,上田正赋为三升八斗,中田为一升六斗,下田为五斗,上田与下田的粮赋相差将近七八倍。
将上田寄于僧院名下,或者通过买通官吏,在定粮田正赋时,将上田定为下田,或者直接隐瞒田亩数,以这些手段来逃避田赋摊派,绝对是田主愿意干的事情,而恰恰最有能力做这些手脚的,便是地方上的乡豪势族。
有许多事要做,林缚只能一步一步的来,第一步就是借通匪案彻查僧院瞒占丁口与田产。
彻查通匪案也不用多议,林缚自然要将主导权紧紧抓在手里,崇州县地方只是协助调查。
受广教寺通匪案牵累,崇州县境内十八座成规模的僧院,其住持以下,包括座元、首座、西堂、后堂、堂主、监院、副寺、知客、库头、管堂等职事僧众都已经一并揖拿带到紫琅山东山门禅院问询。
普通僧人暂时留在僧院里,但庙产、仓储一并查封,由江东左军直接派兵卒看守。
除了直接的军事监管外,更要将僧院与东海寇以及这次崇州城给摧毁的事情联系在一起进行广泛的宣传,制造舆论,摧毁佛教僧院在地方上的信众基础。
林缚要利用通匪案的机会,将崇州境内的僧院势力彻底打压下去,最主要的目标,还是借彻查通匪案的机会,将乡豪势族假托僧院所隐藏的田产与丁口彻查清楚。
李书堂、李书义之李氏家族就有大量的田产寄在家庙名下逃避税赋,李书堂也知道林缚彻查通匪案、大搞牵连的意图,他在林缚面前表过态,不会介意家庙给牵涉到通匪案中去,这也是李书堂清楚李家能从林缚那里获得更多的利益回报。
补选官吏多为中小田主或商户出身,虽有个别人将田产寄到僧院名下,但也不会成为彻查通匪案的阻力。里长、甲首及乡老代表脸上虽有忧色,也没有敢公然提出异议。
北山门的榆杨杂树有两百多颗血淋淋、光秃秃的头颅悬挂着,可不仅仅是为了震慑潜藏在崇州的海盗。
吴梅久在地方上任职近二十年,对各地僧院所藏的猫腻还是清楚的。古往今来,不知道有多少官员想将这个盖子揭开,却因为地方上的重重阻力不能实施,甚至为此丢官弃职的人也很多。
议事时,吴梅久看到新补选上来的诸吏竟然都不反对彻查通匪案,才觉得这些补选官吏的特别之处来,却也不管这些,他也怕林缚的手段用到他头上。
林缚当真是来旁听了,议通匪案时一直都眯眼养神,接下来又议筹钱、筹粮事。
陈雷将县大仓的账目一报,新补选的诸吏都担心自己的俸银、工食银有没有着落,没有钱粮,还谈什么安定民心、清匪御寇、重建崇州?
夏粮征收是麦熟之后,还有再过两个月才能征收夏粮。再说夏粮征上来,还要先给江东左军供饷,就余下的那些,也只能维持县里日常开销,做其他事情是远远不够的。
“吴大人,你对海陵府熟悉,你觉得府里能拨多少下来?”林梦得问吴梅久。
“上回拨了一万两银,差不多已经是极限了。不要指望上头能拨多少,主要还是靠地方自筹,”吴梅久说道,他对江东郡的情况还相当清楚的,银子给总督府及宣抚使司抓在手里,按察使司手里抓不到银子,岳冷秋、王添跟顾悟尘的关系是什么样子,哪可能利利索索的给崇州拨银子?又说道,“就算上头还能再拨一笔银子,也非一天两天能下来,就县大仓那里存粮、银子,不要说赈抚难民了,再过几天,怕是连本官都要饿肚子了……”
未到征收夏粮的时候,从地方筹饷只要摊派或支借。
吴梅久能想到的就是摊派,诸吏能想到也是摊派。
跟大户索捐还可以,但是县里没有还债的能力,谁家会将钱粮支借给县里渡过难关?说到索捐,里长甲首以及乡老代表都憋着一股子劲,想着怎么抵制索捐。
议论起来,焦点便是在加征对象及加征比例上,讨论了一会儿,都觉得奏请郡司同意加征一次夏粮才能暂时缓解县里用钱之渴。
“加征不好!”林缚摇了摇头,要是这次加征能实际摊到田主头上,他不会有意见。虽说是以田定征,但是熟悉地方税赋的人应该清楚,任何加征、摊派,绝大多数都会转移到中小田主及佃户头上。中小田主小有薄产,还能承受一次收刮,贫农及佃农就会极为艰难,“江东左军眼下还能撑一段时间,无需县里从夏粮里抽饷。以夏粮抽饷数是上限,县里可以先向地方大族支借一部分,等夏粮征收上来就立即归还这部分支借……想县里这次没有遭灾的大户还是会通情达理的!”
这跟地方政府拿税赋做抵押发行地方债的性质相仿,倒也不是后世专利,林缚眼睛看着在里长甲首以及乡老。这些人实际上也是地方乡豪势族的代表,地方上也就他们手里有大量的余粮、余钱。
“这个倒也可行,”李书堂回应林缚道,“却是不知道总数要支借多少,大家心里没有底……”
“还是林大人体恤地方,”吴梅久朝林缚拱了拱手,又问李书义:“李书办,夏粮抽饷是多少?”
李书义对地方地务颇为熟悉,不需要查册,答道:“粮六千一百七十二石……”
这个数字倒不大,里长甲首们都松了一口气,分摊下来,各家还能承受。便是强行索捐,总数也不会少于这个数,何况还有夏粮抽饷部分做抵押。
江东左军不从夏粮里抽饷,等同于地方加征了一次夏粮,这部分钱粮还要算江东左军捐出来的;大家一起又交头接耳夸赞林缚体恤地方,实为地方之福。
也确实如此,驻军能不收刮为祸地方,已经罕见,能反哺地方的,绝无仅有。
面对夸赞,林缚只是说共渡难关需同舟共济。
李书堂、胡致庸先代表李家、胡家认了支借的数字,其他人都以李家与胡家为标准进行衡量,将支借钱粮总数凑足到与夏粮抽饷总数相等。
六千多石粮折银也才两千六七百两,也就只能维持县里的日常开支,应付一下,还是什么事情都办不成,不过总能熬到郡司及海陵府的赈济银子拨下来。
这一次议事,林缚也没有指望能从乡豪大族那里榨取多少油水出来,他提议县里拿夏粮抽饷部分做抵押向各家支借钱粮以渡眼前的难关,甚至是在试着安抚各家,减轻各家对僧院通匪案的焦虑:支借总数很有限,而且有两个月后就归还的保证。
六千石粮或两千五六百两银,便李氏一家拿出来也不会有多少吃力的。
议事时,有人进来禀告说江宁船到了,林缚与林梦得、曹子昂、胡致庸就提前退场,赶去南麓江岸码头。
崇州县还是一团糟,不能再给李书义、胡致诚他们增加负担,西河会家属暂时都安置到西沙岛,江宁来船都直接停泊到观音滩去。
林缚赶到南麓码头,看到其他船都往观音滩方向行去,唯有津海号正往码头这边靠来,借着月色,看到柳月儿、小蛮正站在甲板上往这边翘首而望。
她们站在明处,林缚他们走山径是暗处,虽然有许多护卫相随也是黑黢黢的一团黑影,她们便似认定林缚就在这团黑影里,盯着这边看。
相别已是半年之久,每有信使过来,都会有两人的书信,只是林缚事务太多繁忙,也只是间或写一封书信让信使捎回去。想着自己在外征战半年,她们二人在江宁也是担惊受怕了半年。
待林缚走到近处,二女反倒压抑住激动的情绪来,敛眉垂首的,将相思藏在盈盈相望间。
码头上都是森严将卒,曹子昂、林梦得、胡致庸等人又随林缚登船来,津海号上还有葛存信、葛存雄以及曹子昂之妻及子曹文龙以及孙文炳、孙文佩及孙敬堂的妾室赵氏等人。
柳月儿再有百般相思,林缚上船时,在外人,特别是在诸多部属面前,她也是敛身先施礼:“妾身柳氏见过夫君!”
“在江宁有多想我?”林缚问道。
柳月儿愣怔了一下,差点就当众哭出来。
曹子昂、林梦得、胡致庸等人上船来给她见礼:“见过如夫人!”
柳月儿一一回礼,林缚执过她的手,问道:“要是不累,随我一起去岛上走一走?”
“嗯!”柳月儿颔首轻声应道。
小蛮抿着嘴,在后面轻声抱怨道:“到底是丫鬟的命,没有人关心我想不想去?”
林缚回头盯着小蛮看,笑着说:“我能够将你赶下船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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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月涌江流
月涌江流,津海号借月色往观音滩方向驶去。
即使有百般相思,在众人面前,柳月儿也克制心间如这江河膨胀的心绪。按照规矩,她是妾室,本就不应该跟在林缚身边抛头露面,只是林缚要她一起去西沙岛,她怎么就能拒绝?
狱岛很可能给撤消,岳冷秋会利用手里的权力对河口的发展设置种种障碍,再说崇州这边更需要人手。除了西河会及孙家的人,像武延清、武继业父子、赵醉鬼儿等人也一起到崇州来,老工官葛福也带着未完稿的《匠作经注》到江宁来。
西河会及孙家家属加上江东左军将卒及集云武卫的部分家属,一次将近九千人迁到崇州,殊不容易。
在江宁,葛存信、林景中及赵虎、葛存信等人组织了三百多条船。除了孙文炳先期带回江宁两百余精骑外,集云武卫、狱岛武卒以及林家乡勇近六百人一起用上,由赵虎率领着充当护卫。林景中也随行到崇州来,一直到葛存信率武卒逆流而上接应,他们才放下心来,一路还算顺当。
投入大量的银子,观音滩码头已经初步建成,横堤两道,外侧各有一道斜堤,在观音滩的正面形成一座宽约两百步、深三百步的坞港。
坞港容量有限,根本就不够三百多艘船同停泊。不过在大半年时间里,为灌溉、排涝及往岛内输送物资的需要,傅青河组织人手对一条天然浅河进行疏浚挖掘,形成一条横贯西沙岛中部的主运河。运河挖成,观音滩的船只到南滩缩短到十八里,到江南岸平江府海虞县的水路距离也缩短不到四十里。
运河北口子就在观音滩坞港内侧,平时以铁索浮桥封河,浮桥相接的是两座矗立河岸的坚固与壁垒的围楼,围楼也直接形成对观音滩的封锁防御。
这时候将铁索浮桥打开,三百多艘船鱼贯从河口驶入岛内靠岸停泊,三百多艘船首尾相接,前后差不多有六七里长,西沙岛这边也做了充分的安置准备,傅青河、孙敬轩、孙敬堂等人都在岛上,这时候沿河堤插放的火把也都点燃引导船只驶往岛内。林缚他们足足在津海号上等了两个时辰,就靠上观音滩坞港。
津海号吃水太深,进不了运河,只能靠坞港停泊。
林缚他们上岸,也是走到运河河堤上,看组织登岸安置的情形。行至中天的月色越发的明亮,照在运河上,晃动着粼粼波光,无数火把映在河水里,仿佛红色的星辰,柳月儿站在林缚的身边,只觉得心情激动、兴奋。
小蛮还有着小孩子心性,看着又直又宽的河道直通岛内,月光、火光辉映,十分的好看,便问道:“这叫什么河?这是我们到崇州看到的第一条河哩,可要好好的记着。”
“以前是条浅河,还不贯通全岛,名字俗得很,新挖才一个月,还没有想新名字呢……”林缚道。
“那不如叫月儿河好了?”小蛮说道,“这样可就印到月儿姐姐的名字。”
“胡搅什么舌头……”柳月儿扯了扯小蛮的衣襟,不让胡说八道。
“那不如叫小蛮河好?”林缚笑道,“南口子还没有正式的名字呢,就叫月儿滩!”
“起地名怎么能这么乱搞?”柳月儿羞红了脸,低声埋怨林缚拿她跟小蛮开玩笑。
“有何不可?”傅青河在旁笑道,“那便这么定下来了!”
西沙岛算是新辟之地,岛内诸地都没有名称,要么就是极粗俗的名字,十分的不便。制作地图时,好些地方都只是代号,不利于记忆。
便是西沙岛之名也颇为俗气,只因东面江道里还有一座稍小一些的江洲名为“东沙”,这里遂名“西沙”,傅青河等人心里早就有易名的念头,只是这些都是细微之事,不着急提出来。
在傅青河面前,柳月儿颇为拘谨,红着脸,想说“不”,又不知道怎么拒绝,看到林缚也兴致盎然,便不想扫他们的兴。小蛮想着有条河是因为自己而得名,自然是十分的兴奋。
林缚看她如此,开玩笑的跟傅青河说道:“改日岛西头的那条河挖通了,就叫大蛮河,一大一小也相衬……”
“不要啊,大蛮河这名字可难听死了。”小蛮立时抗议道。
西沙岛这边派了足够的人手安置江宁来人,林景中、孙文炳、赵虎、葛存信等人才暂时能歇下来,过来拜见林缚。
赵虎一家还继续留在江宁,林景中也会留在江宁,不过林景中的父母以及幼妹这次也迁来崇州,也一起过来相见。
“景中与文珮的婚事,是不是就在这里办了?”林缚搀住景中他父母,不让他们行礼,关心起林景中与孙敬堂之女孙文珮的婚事来,“这样,不管是让文珮留在崇州照顾你们二老,还是让文珮去江宁照顾景中,都方便一些!”
“一切都依大人!”景中他父亲老实巴结,孙敬堂便将事情决定下来。
虽说离约定的婚期还有大半个月,但是总不能过半个月专程让林景中抽身到崇州走一趟。诸事都要从权,个人的婚事更要服从大局。
“那就等两天,等周普他们回崇州,这是林家的大喜事,也是西河会孙家的大西河,总不能让千余西河会子弟在路上吃不到喜酒!”林缚笑道,看到孙敬堂的妾室赵氏站在后面,朝她作揖道,“赵姨娘这次最是辛苦,林缚给你行礼了!”
“不敢当,大人这是折杀妾身了。”赵姨娘忙敛身回礼。
起漕之时,西河会青壮几乎都随漕出动,昌邑哗变时,孙敬轩、孙敬堂、孙文耀及西河会其他大小头目都身陷囹圄,孙文炳、孙文婉驰往津海救援,在江宁主持西河会会务的实际上就是孙敬堂这位妾室赵姨娘。
赵姨娘虽然作为小妾嫁给了孙敬堂,且没有子女,但是她在西河会的地位甚至比孙敬堂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妻子还要高。西河会作为运漕河帮的,注定是需要有一个有能力、有威信的女人在后方当家的。
孙文炳也是在镇压青州军哗变之后才仓促赶回江宁的,那也是四月出头之后的事情了,在此之前,西河会留在江宁的家属有六千多人,实际上在孙文炳赶回江宁之前,就全部转移到河口临时安置。除了田宅之外,其他能随身携带的财货,也一并转移,孙家名下上百艘私船也在岳冷秋派人查封之前转移到集云社名下,这些可以说是赵姨娘占了最大的功劳。
林缚也心里也感慨,西河会里识字者也许不多,但是走南闯北,使他们中许多人实际经受的历练以及眼界、见识,都非普通的闭塞乡民相比的。
无论是孙敬轩、孙敬堂、孙文耀、孙文炳还是孙文婉,还是眼前的赵姨娘,以及西河会许多头目,都算是很有能力之人。
当然,有利也有弊,西河会众多少沾染了些江湖气,比纯朴的乡民要圆滑世俗。林缚倾向于除了实有能力者,暂时只征召最底层的朴实会众加入江东左军,相对圆滑世俗的大小头目则暂时编入集云社商船队,若能逐步改造好,再用于地方基层不迟。
林缚看到葛福与赵醉鬼儿,还有武延清、武继业带着工匠、医徒往这边走来,下河堤,将他们接上来,说道:“老工官与武先生能过来,真是意外之喜啊!”
“狱岛要撤,药园子也保不住,”武延清笑道,“我来这里,可是要找你要更大一块田辟为药园!”
肖玄畴上折子奏请在崇州江口重开牢城的消息已经在江宁传开了,便是长孙庚也写信来询问去留,也很明确的希望能在狱岛撤消后调到崇州来。
老工官葛福说道:“我与延清毗邻而居惯了,”又压着声音问,“崇州筑新城,有没有要用到我这把老骨头的地方?”
葛福算是匠术之集大成者,不识一字,漆陶画窑,无一不通,却最擅营造,一生筑路桥建殿阁庭院无数,只是受时代所限,还没有修筑城池的机会。崇州城毁,势必要建新城,也难怪他抛家弃子,赶来崇州,只是希望能抓住主持筑崇州新城的机会。
“那老工官与武先生就随我住到北岸去!”林缚说道。
这是江东左军在崇州登岸的第二天,也为了拖延一些时间,林缚给郡司的呈文一直拖到今天午后才发出去,向兵部及按察使、总督府参劾宁海镇水营畏敌避战的呈文拖到入夜前才发出。不过想来岳冷秋应该已经知道昨日发生在崇州的事情,但是郡司对崇州诸事务的处置意见,最快也要到后天才能反馈到崇州来。
林缚就是要争这两三天的时间,将崇州县大局定下来。
葛福与武延清年纪都大了,林缚先安排他们在围楼里休息。除了观音滩的围楼建筑群外,还主要沿运河及支流往岛内辐射建有五六十座大型围拢屋,这边也是急于腾出十二座大型围拢屋来临时安置江宁来人。
以每座围拢屋容纳八十户到一百户计,在岛上实际还需要建二十到三十座围拢屋,当然考虑到实际防御的需要,围拢屋主要还是沿观音滩聚集。
这次从江宁迁来九千人,再加上即将来汇合的西河会众,观音滩聚居的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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