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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臣-第3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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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对,”黄锦年笑笑,说道,“淮东今年的军资开费就要达三百六十万两银,明年可不得到五百万两银?江宁这边拨出去的军资,表面要比此数多一些,但是实际用下去的,怕也没有五百万两银啊!不看那些军功战绩了,仅从用银这方面来看,淮东倒跟江宁平分秋sè了……”
“……梦得叔还在这里抱怨,要不是老十七的这些手段,淮东从哪里筹这些银子去,”林续文回应的笑了笑,又说道,“还有钱庄之事,堪为利器——不要说如今江宁城里还有许多人颇有‘骨气’的在骂淮东,但我听文炳说,好些人听到将银子存入钱庄能吃钱息,比买地收租子还便利,话头就开始变了……在维扬、江宁因势利导,与在浙东拖垮奢家,都是不战而屈人之兵的上策啊!”
眼下淮东没有直接控制维扬、平江、丹阳、杭州、湖州、嘉兴等地的可能,能采取的策略,就是削弱这些地方的军事力量,再通过贸易、钱庄等软手段进行渗透、控制。
做这些事情,最终还是要达到即使淮东不能直接派兵驻守这些区域,也要使这些区域在经济上沦为淮东的附庸,使得淮东能够通过贸易等软手段,从这些区域源源不断的抽取钱粮及资源,甚至在这些地方拉拢、扶持一批认同淮东的地方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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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东施效颦
上殿议事归来,王学善亦步亦趋的陈西言走进政事堂,说道:“淮东钱庄总号设于崇州,权钱之事皆受淮东所掌握,若这趟打开口子,任淮东将钱庄分号开遍宁扬吴越,实有‘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之忧。一千两子一股,一千股就是一百万两银子,要是不设法制止,江宁、维扬民间的银子都要给淮东抽之一空啊!维扬知府沈戎所言所忧,陈相不能不察……”
“这也不许,那也不许,户部也要能将淮东军在浙东的糜费缺额补上才成,”陈西言在走廊前站住脚,皓首之下皱纹深如沟壑,面对王学善的苦劝,看向执掌户部的王添,问道,“王大人,户部能将缺额补上吗?”
王添满面愁容,摊手说道:“户部有多少底,陈相还不清楚,拿这个挤兑下官有什么用?”
“要是不能将缺额补上,拿什么借口不许?难道叫淮东军就此从浙东收兵不成?”陈西言反问道,“尾大不掉之患,我心里能不明白?但别处不争气,朝廷在南线事事都要依仗淮东,奈何之?”
“淮东自筹钱饷,在浙东打的颇有声sè,断然不许淮东将钱庄分号设到江扬等地,情理上是说不通,”余心源mō着颔下稀疏的胡须,转身问董原,“董大人有何妙策应对之……”
董原思虑道:“细思来,淮东钱庄却是筹措银子的利器,淮东要不是从钱庄先后支借两百万两银子撑着,也没有今天的兵势——我想着,倘若户部拿出几十万两银子做本金,仿照淮东钱庄,也设钱庄,一来可以避免钱庄之利给淮东尽得去,二来,朝廷日后若缺银子,也可向钱庄支借,不必时时事事都依仗赋税……”说到这里,董原又问陈西言,“陈相以为如何?”
“户部能拿出多少银子来?”陈西言问王添。
“户部家底就那么点,还要时时备急需;倘若户部日后缺银子能跟钱庄支借,这次拿四五十万两银子,还不成问题,”王添说道,“许是可以拉盐铁司进来……”
陈西言摇了摇头,说道:“张晏要觉得钱庄之事有利可图,多半会另开炉灶,不会跟户部掺合……”
“那更应该鼓动盐铁司去做,维扬盐商可都是巨贾豪富,怎么也会卖盐铁司的面子……”余心源说道,户部能不能做成钱庄不紧要,关键是要拆淮东的台。
董原又说道:“太后一直在崇州休养,朝野多有议论,下官觉得是不是该请太后还朝了……”
董原所提之事颇为敏感,陈西言看向余心源、王添、王学善等人,看他们是什么意见。
余心源说道:“都快一年时间过去,江宁这边也稳定下来,也该请太后还朝享清福了。”
陈西言眉头微蹙,似在考虑太后还朝之事,但觉得余心源与董原今日一唱一和,配合得还真是默契。隐过这事不提,思虑片刻,陈西言说道:“这事找个人跟皇上提提,看皇上是什么心思,不要猛浪了……”
所谓找个人,就是找个无关紧要的言官上折子将事情拎到台面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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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宁那几只蝴蝶鼓动着翅膀,风很快就吹到林缚耳边来。
会稽六月底正值酷暑时节,大地如蒸笼,时有暴雨倾盆,不利军事行动,也给会稽带来短暂的静宁。
镜湖有一洼水从东南角流入会稽城里,形成一处占地约三四百亩的城湖,城湖北角荷池便成了林缚在会稽避暑的场所,一艘画舫系于荷池之畔,宋佳屈膝跪坐在竹榻之上,帮林缚检阅公函,轻笑道:“淮东钱庄设分号于宁扬之事,朝廷倒是许了,不过户部及盐铁司倒是学会了打蛇随棍上之事,也要照淮东钱庄再各设钱栈……”
林缚将公函接过来细看,俄而将公函丢到桌上,冷笑道:“画虎不成反类犬,公然用sī人,淮东钱庄的规矩,岂是几个公子哥能学过去了——由着他们去。”
户部、盐铁司真要学淮东另设钱庄,表面上来看,对江宁有利,对淮东不利,但细看户部设钱庄,将王学善之子王超抬举出来做主事,便晓得吴党官员更多的是将钱庄当成敛财的工具,对淮东实难有什么威胁。
“你再看这个,”宋佳又捡出一封公函递到林缚眼前,说道,“都察院有官员上万言书请太后还朝……”
林缚神情凝重起来,觉得这事可大可小,不能等闲视之。
拥立事变之后,元鉴海就藩海陵,居于崇州;太后梁氏也以病危、不堪车船颠簸为由而暂居于崇州——如今永兴帝已经坐稳龙椅,元鉴海及太后也就变得无关紧要,而太后“病危”未愈,想必新帝也不愿意单独见到梁太后,朝廷这时候突然有人提及请太后还朝之事,多少有些蹊跷了。
宋佳细嫩如柔荑的手托着粉腮,说道:“或许有人也判断出河淮防线即将崩溃,梁氏父子很可能会率残部退守鲁西南及鲁南等地——梁太后居于崇州,换作我也担心梁氏父子会倒向淮东……”
前些年,梁家刻意经营济南,但河淮防线崩溃之后,梁氏即使将大部分兵马都撤出来,实力也将变得十分的虚弱,不复往昔的荣光——梁氏父子退守鲁西南之后,要么收敛起来,对新帝服首帖耳以示服从,以换取江宁的支援,要么对淮东示好,结为同盟,同样能迫使江宁支持梁氏守鲁西南等府县。
梁氏父子的这两个选择,对淮东的区别极大,梁太后到时候就成了关键人物——梁氏父子到时被迫向淮东低头,在河淮防线崩溃之后,淮东将能主导整个守淮防线;一旦梁氏父子直接向江宁屈服,淮东的话语权将少得多。
江宁诸公,包括岳冷秋在内,对河淮防线都还保持相对乐观的态度,想不到那么远,自然不会这时候节外生枝提出请太后还朝之事。
林缚想了片刻,说道:“怕是董原开始对淮东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了——把他从浙北赶走,总是要付出些代价的……”
“是走是留,还是要看梁太后。太后若是坚持称病体难堪车船颠簸,这事要拖上一年半载,”宋佳说道,“或许你该回一趟崇州,与梁太后见一面……”
“还是先写信给林续文与黄锦年,让他们想办法拖一拖,”林缚说道,“我要走,也要等这边战事稳定下来才能走——奢家兄弟俩现在虎视耿耿,可是真想打啊,也不能不小心提防。”
提到奢家兄弟,宋佳神sè一黯,一是旧欢,一是新爱,她既不想表现得还念旧情,也不想表现得刻薄寡恩,过于绝情,只说道:“奢家再也经不起一败,会稽再败,将死于葬身之地;他们若想打,可不正合了你的心愿?”
说着话,外面yīn云集来,瞬时间光线就默淡下来,将要暴雨倾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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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淅淅沥沥的下不停,奢飞虎在山yīn城有如困兽,暴躁不安,整日里站在地图研究战势兵事,眼睛里布满血丝,不肯休息。
苏庭瞻、余文山劝也无从劝,但就眼前的情势,天晴酷暑,不要说兵出城寨了,将卒穿着衣甲披挂,在太阳心下站一炷香时间都汗出如浆,难以忍受;天雨即倾盆而下,更不利行军作战——更何况大都督遣使三申五令,严禁轻举妄动,也许是怕军心浮动,才没有立时撤去奢飞虎的兵权罢了。
大厅外守值的shì卫突然走进来禀告:“大都督已经进城来了……”
奢飞虎愣怔在那里,苏庭瞻与余文山也面面相觑,之前毫无消息知道大都督会亲自赶来——但细想来,东线如此不堪,事关浙闽军生死存亡,大都督亲自赶来督战,实在不能让人意外。
奢飞虎忐忑不安的与诸将走出大厅,奢文庄已在扈众的簇拥下进了行辕,在中庭遇上。
“你立时将兵符印信交出来……”奢文庄虎目盯着次子,绷紧着脸,甫见面就要解除他的兵权。
“父亲,打完这一仗,孩子自然会将兵权交还!”奢飞虎不甘心、不甘愿,幽愤的说道。
“孽障!”奢文庄含恨的骂了一声,挥手令扈从散开,只留诸将在身边,训斥道,“你要当面反抗我的命令吗?打完这一仗?你拿什么去拼、去赌?你有几分把握能赌赢,要是这一仗再败,你要浙闽百万子弟,如何收拾你留下来的残局?”
奢飞虎如给抽尽所有的精气神,如行尸走肉一般站在那里呆立不动。
奢文庄不理飞虎形如废人,吩咐苏庭瞻、余文山诸将道:“飞虎去职,我来山yīn之事,要严格守密,断不可泄漏出去,对外偏称飞虎得了热病,出了行辕,将营将以上的将官,分批召来行辕,我要见他们……”
“是……”苏庭瞻、余文山应道,看着大都督示意随行扈从将二公子搀扶着往里院走去,晓得二公子从此之后便算是给彻底废了——老塘浦之败,痛彻骨髓啊。
苏庭瞻与余文山对望一眼,这仗是没有办法再打下去了,老塘浦惨败,使得会稽城失守,山yīn、萧山两城的储粮只够六万兵马支撑到七月底,攻城军械及箭矢也严重不足,而淮东从老塘浦到会稽城等地集结的兵马已然超过五万,曹娥江与镜湖相接的水道也挖通了两条,使得集云级以下的战船得以进入镜湖作战,他们拿什么去将淮东赶到曹娥江东岸去?
要是淮东军知道这边缺粮,围堵封城,或能依城决一死战,偏偏淮东军得了便宜就卖乖,五万精兵收缩在老塘浦及会稽城一线,营寨修得跟刺猬一样,等着他们去攻……
要是赌一口气再战,再败,东线形势就会彻底的崩溃——淮东军不但有能力集结兵力强攻东阳县威胁衢州及浙西通道,也将有能力集结五六万兵马从闽北沿海直接登陆威胁晋安——一旦淮东集结大军直接从闽北登陆直接攻打晋安府,浙闽形势就面临彻底崩盘的危险。
虽然不甘心,有时候却不得不承认淮东就是奢家的克星,要不是淮东的突然崛起;奢家一度有能力在浙西集结十数万大军,怎么也有能力将江宁外围的防线捅个稀巴烂。
只因淮东,一切都变得艰难跟种种不堪——苏庭瞻心头涌起无力、无奈跟沮丧,与余文山往行辕外走去,去召集诸将官到行辕来见大都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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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以退为进
时唯七月,世人翘首而盼的会稽大战终究没能爆发……
七月初七为乞巧节,林缚站在会稽城头,侦骑四出,带回奢飞熊率部正大举从萧山撤出的消息……
“敌军正从芝塘撤出,我前军已经进入芝塘,接管防寨,并无异常。唐副指挥使已经向萧山境内派出大批侦骑,主力何时入境,还待大人批示?”唐复观率前锋精锐已经向往萧山境内压去,接管芝塘后,派人回来向林缚请示下一步的动作。
芝塘是镜湖水源之一,位于大香山北麓,是会稽县西北方向进入萧山的关津之地,浙闽军放弃芝塘,意味着奢飞熊放弃萧山是实,非疑兵之计。
“着唐复观多派小股精锐,深入渗透侦察,主力驻守芝塘,静观其变,要防备敌人打回马枪……”林缚大声训令,听着传令兵复述他的口令无误,挥手让他离去,奔赴芝塘向唐复观传令去。
“这一战终是没有能打成,”高宗庭轻轻一叹,说道,“奢家这是要将决一胜负的时机拖到燕胡突破河淮防线之后啊!”
林缚颇为遗憾的长吐了一口气,他当然希望能一战彻底决定南线形势,好从南线抽出兵马补入淮泗,以迎接燕胡步骑将如惊涛骇浪般的冲击,但不可能每桩事都恰到好处的如意——奢家宁可在失去会稽后,再放弃萧山、山yīn,也要避免跟淮东军近距离消耗,林缚便有浑身解数,也无计可施。
“宗庭,以你对浙闽诸人的熟悉,浙闽军能断腕放弃萧山、山yīn,会不会是奢文庄已经直接干涉这边的战事?”傅青河问高宗庭。
虽说山yīn守军还没有动静,但很明显,奢飞熊在北面弃守萧山之后,浙闽军是无法独守跟会稽县只隔镜湖的山yīn县的。
要么皆守,要么皆守。以之前奢家兄弟往山yīn、萧山集结兵力的气势,很难想象他们能如此果断的放弃山yīn、萧山。
“说不定奢文庄已然藏身山yīn或萧山,在幕后主持这一切!”高宗庭的猜测比傅青河更直接一些,说道,“以退为进,是他惯用的伎俩!”
林缚蹙着眉头,说道:“这是头老狐狸啊!”他能料到浙闽军不敢强攻夺回会稽,但他没有想到浙闽军会如此果断的放弃山yīn、萧山两地……
山yīn、萧山与会稽地势相接,是给会稽山、浦阳江、钱江、曹娥江等山水包围当中相对完整的平原地形——浙闽军若要守山yīn、萧山,其防御营寨必然与淮东犬牙相错。
如此防御状态,对敌我双方都极为吃力。
林缚也是想淮东咬紧牙关,能用这么一个对双方都不利防守的滞形,迅速的榨干奢家在浙郡的军事潜力,以便入冬之后,淮东能从南线抽出一部分兵力出来支援淮泗。
浙闽军如此果断的放弃山yīn、萧山,令林缚的如意算盘落到空处。
浙闽军既然弃山yīn、萧山而走,淮东军就不能不接管,不然就会寒了地方势力的心,但淮东军在收复山yīn、萧山两县,防线会给拉得更长,兵力会给摊薄。
“奢文庄算盘再精,以退为进,想将我军主力拖陷在浙东抽不出去,最终在燕胡骑兵捅破河淮防线直接威胁淮东腹地时,我军主力又不得不北上增援,浙闽军则能捞到打反击的机会,”高宗庭笑道,“但他算得再精,也没有想到淮东在过去一年多时间里,对淮阳军镇已经投入那么多资源……”
淮阳镇已经得到极大的加强,三万战卒,四万辎兵部署在淮泗防线上——至少能保证河淮防线崩溃之后,燕胡步骑没有连续捅破淮泗防线的可能,就能为淮东多争取出一年的时间。这就使得奢家的以退为进之计,至少在东线不会成功。
“唉,我们还是先保住东线吧,能将祸水西进,那是最好。”林缚苦笑道。
奢家在浙闽各地还有总数十七八万的兵马,虽困于资源匮乏,时间拖越久,会越疲弱,但必有垂死挣扎一战,且必然惨烈——林缚也不想由淮东军来挨奢家的垂死一击。
只要能保证东线防事不出沘漏,就能迫使奢家从西线寻找机会——林缚打的是这个主意。
“南面,奢家应该会全线退守诸暨,”高宗庭顶着风,让shì卫将地图摊在垛墙上,“我们不管huā多大代价,至少要控制住漓渚,不然山yīn的防守形势就太难看了……”
诸暨背依东阳县,东侧是会稽山、西侧是龙门山,是地形相对狭长的浦阳江河谷盆地,浦阳江穿境而去,易守难攻。
诸暨与浙闽军在东线的防守重心东阳县仅相距百里,河谷盆地地形,又使得诸暨、浦江、东阳三县之间道路开阔,大部分地区还有水路相通,彼此间援应迅速,造成淮东军在嵊州、山yīn外围等地若不占据绝对的兵力优势,很难去独攻一地。
而浙闽军退守诸暨,对山yīn、会稽、萧山三县都有居高临下之用兵之势。
浙闽军收缩防线,能节约大量的开销,淮东军貌似多得两地,但防线拉长,地势上又处于劣势,将有大量兵力给陷在会稽,抽不出去。
高宗庭在地图上所指出的漓渚,是镜湖之湖,位于山yīn县西南的丘陵之间,也是诸暨进入山yīn的一处关津要隘。淮东军若能夺得漓渚,防守山yīn诸县的形势才会稍微好看一些。
林缚对会稽周围的地图已经研究了透彻,不用看到地图就晓得高宗庭所指是何处,他低头看着脚下所铺的城砖墙,说道:“要是可以,我宁可将萧山还给杭州……”
奢飞熊率部退出萧山,西还富阳,富阳与萧山之间有龙门山岭相隔,依旧造成淮东军从萧山出兵打富阳难,而浙闽军从富阳出兵打萧山易的形势——萧山旧属杭州府,将萧山还给杭州府,就是指望由杭湖军来独自抵挡集结在富阳等地的浙闽军。
“怕是孟义山、孟心史没有胆子接受啊!”傅青河说道,“奢飞熊撤到富阳去,富阳、临水的兵马就将多达六万。他们即使要将萧山揽过去,你真能放心?”
林缚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东线我还就怕杭湖会出乱子,还要主动的去承担一些责任——杭湖要让奢家打穿了,一样会让淮东很难看!”
淮东军压在南线的兵马总数虽说超过八万之巨,但由于现在要守的防线拉得太长,兵力分散,也难以对奢家再有什么犀利的攻势,偏偏这些兵力陷在防线里还不能撤出去,稍有不注意,浙闽军收回去的拳头,就可能出其意料的猛击出来。
到午后,果然传来山yīn守军撤离的消息,林缚命令敖沧海派侦骑渗透,防备山yīn守军撤出时肋裹民众而走,其他的都以静观其变。
入夜时,嘉兴知府陈明辙绕道赶到会稽来见林缚。
杭州方向从前日就明确侦察到萧山守军有撤离西还富阳的迹象——孟义山、孟心史在杭州严阵以待,不敢稍离,赶着陈明辙在杭州,托他来会稽联系淮东军。
到会稽之后,得知浙闽军从山yīn也开始撤军南还,陈明辙颇为兴奋,见到林缚,开口赞道:“林大人真叫个用兵如神,三番数次叫浙闽叛军损兵折将,今日又叫他们含恨而走……”
“陈大人客气了,”林缚含笑请陈明辙入座,开门见山的询陈明辙的来意,“陈大人绕道赶来会稽,有何事指教?”
“指教不敢,”陈明辙说道,“奢家接连的折兵损将,疲态已显,势难持久,朝廷收复浙西也指日可待。然毒蛇将死,犹能反噬,浙闽叛军即便从萧山撤兵,但集于富阳,犹有大股兵马,不能不防——孟义山及孟心史两位大人,托我来与林大人商议,两军当如何联手打击集于富阳的叛军?”
“陈大人不来会稽,我也会让人去杭州联络两位孟大人,”林缚说道,“浙闽叛军虽接连受挫,但其兵马还没有伤及根本,不能不小心防备。陈大人能过来,那是真好不过……”又说道,“我过些天就回崇州去,浙东的防务,悉由青河主持,联兵之事,也就请他与陈大人详述……”
“有劳傅将军!”陈明辙朝傅青河作揖道。
傅青河还礼,请陈明辙移到悬挂在北面墙壁上的挂图前,说道:“力聚则强,力分则弱,两军当通力合作,方能将浙闽叛军彻底剿灭——奢飞熊率部退守富阳之后,杭湖军承受的压力要大一些。我们希望杭湖军能在富阳县西北的午潮山站稳脚跟,淮东则会驱使水营战船进入钱江水道,以窥转塘……”
转塘是富阳县东郊淤积江沙而成的一处河谷平原,面积不大,大约十数里纵深,位于午潮山南麓脚下,正对着浦阳江口。
淮东水营可以直接从浦阳江进入钱江水道,兵锋进逼转塘。只要杭湖军能从东北方向进入午潮山站稳脚跟,实际就能联手控制从午潮山一直到钱江北岸的区域。
傅青河继续解释道:“……如此一来,就能将浙闽军在富阳的兵马封锁在午潮山以西不能东进,能使西湖沿岸沃土不再受战火的涉及而能够及早恢复耕作,这对杭州应该意义很大。”
杭州自古就是鱼米之乡,但受战事牵累,境内沃土之县,抛荒弃耕的田地十之七八,使得昔日税赋大府两年间颗粒无收,民生凋弊残破不堪。
陈明辙只是代孟义山、孟心史来会稽议事,听傅青河介绍,只是点头称是,应允之事还要孟义山、孟心史点头才成。
傅青河又说道:“在西湖南岸南屏山南麓,杭州方面若是有意,可以联手修造一座浮桥沟通南北两岸……”
南屏山更靠近东侧,位于西湖南岸,与杭州城相距不远,与萧山县城隔江相望。在南屏山南麓山脚下,修造一座横跨钱江的浮桥,就能将杭州与萧山连成一片。杭湖地区若形势危急,淮东军从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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