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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臣-第3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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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塑造个人声望加强凝聚力,通过钱庄等一系列手段的运作,则能从根本上巩固淮东的基石,而自立于江宁之外。
    **************
    在流民军时,马兰头掌管钱粮支度,自诩是知悉政事的能人,但这段时间,与高宗庭、孙敬堂、叶君安、李卫等人厮hún在一起,才晓得这治政也是分高下之别的,偶尔自嘲道:“待不领兵打仗,许是到地方干一任县太爷也是勉强……”
    议事归来,马兰头头脑晕胀,叫婆娘温了一壶酒,切了两斤肉,在房里慰劳自己。
    没过多久,门shì来禀:“大小姐过来了……”
    刘妙贞虽出任徐州制置副使,但淮阳军将仍以大小姐相唤。
    “大小姐这时候过来做什么?”马兰头挠挠头,站起来与婆娘到门口迎接。
    “马叔。”刘妙贞穿便装坐马车过来,下车给马兰头敛身行礼。
    马兰头与刘妙贞舅父杨全同辈份,只当刘妙贞过来是谈sī事,也就没有拘礼,让人在大宅子里烧起火盆,请刘妙贞进屋里说话,边走边问道:“大小姐过来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为抚恤跟奖功之事想请教你。”刘妙贞说道。
    徐州战事,淮阳军累积伤亡有三千余人。
    至少到现在,淮阳军仍保持相对独立的地位。
    伤员救治,由淮东军司统一负责,但抚恤及奖功,涉及到军队的独立xìng,林缚给刘妙贞、马兰头、李良他们自主权,淮东负责必要的财政支持。
    换作以往,有功将卒赏些银钱了事,但与淮东密切接触这么久,马兰头也晓得以往的做法过于粗糙了,但一时也不晓得要怎么办才好,拖到今日,还没有一个定策。
    听刘妙贞专为此事而来,马兰头咂嘴皱眉,接不上话。
    马兰头婆娘插话道:“大小姐还没有吃过饭吧,要不在这里一起吃?”
    “麻烦婶子了。”刘妙贞说道。
    马兰头的婆娘长期以来都管女营,在流民军时就是地位重要的女将,有资格参与议事,吩咐下去,挨着马兰头坐下,说道:“这仗还要打下去,不过相比较以往,不单有个住处,其他方面也是天差地别。都说人心思定,要有个安稳的地方待着,谁乐意四地奔逃?即使将卒在外征战,也巴望着家人能活口安生——要议抚恤跟奖功,我看分田安家入籍最好……”
    “好是够好,但哪有这么田?”马兰头说道,“徐州地都有主,即使是荒滩湖dàng,要改成粮田,没有两三年的经营怎么能成?照着淮东军的奖功跟抚恤标淮,这次怕是要八九万亩粮田。徐州人多地少,熟地一亩要十两银子,淮东供吃供穿,怎么有脸跟他们再要八九万亩熟田?”
    马兰头的婆娘没有理会马兰头的牢sāo,问刘妙贞:“大小姐在犹豫什么?”
    “这副担子压在肩头这些年,妙贞弱女子一个,也有些承受不来,现在诸事都有个安定,大家也不用忍饥挨饿,就想着将担子卸下来。要不是马叔你来当这个家,妙贞给你当副手?”刘妙贞说道。
    “我怎么当得来?”马兰头忙不迭的拒绝道,转念才想明白刘妙贞的来意,迟疑问道,“大小姐的意思,是要将担子完全交给淮东?”
    “马叔以为如何?”刘妙贞问道。
    马兰头沉默起来,过了片晌说道:“说心里话,我与李良等人,便算是加入淮东,也不会给亏待,而且以后也有一个明确的奔头;但大小姐你怎么办?少公子他怎么办?”
    “妙贞愿嫁给林缚为妾!”刘妙贞斩金截铁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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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自荐为妾
    马兰头愣怔当场,张口说道:“大小姐……”但接下来仿佛喉咙给别人捏住,再也吐不出一个字,与婆娘面面相觑,实在是没有想到刘妙贞心里打定这样的主意,瞠目结舌、无话以对。
    “妙贞愿嫁给林缚为妾!”刘妙贞平静的将话又重复了一遍。
    过了半晌,马兰头才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但说出口的还是只有半截子话:“大小姐你这是……”有些话不能说、不能问,除了震惊之外,实在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临到最后,长叹一声,伸腿踢了自家婆娘一脚,站起来说道:“让婶子陪大小姐说说话,我想起来还有事情未跟李良那崽子交待清楚……”便披了袍子,带着随待,去寻李良说话去。
    赶巧孙壮寻李良喝酒——孙壮家小都在崇州,在徐州城里无牵无挂,不在军营、不参与议事,就整日找旧日袍泽饮酒为乐,不是在马兰头家里,就是在李良宅子里厮混——看到马兰头过来,笑道:“炖了羊肉烫了酒,还寻思着派人去请你过来,又怕你家婆姨唠叨,没想到你的鼻子跟狗似的,自个儿跑过来了……”拉他坐下来喝酒。
    孙壮如今要算淮东军的嫡系将领,马兰头心想着大小姐的事情还要跟李良私下里商议,便坐下来闷声喝声。
    李良见马兰头半天不说一句话,心想他肚子里藏着事,问道:“马帅坐这儿半天都不吭声,可是遇到什么为难的事情了?”
    “老马就是肚子弯弯肠子多,怕是嫌我在这里碍眼了吧?”孙壮瞅了马兰头一眼,问道。
    “还不是奖功的事情头疼?”马兰头说道。
    “那算芝麻大的事情?将卒有功,赏酒赏肉赏婆娘,照着老规矩来不就行了?虽说如今婆娘不好乱赏,但妻离子散的多了,凑成一家子也容易过活,淮东对军属有诸种优待,谁要乐意讨一房媳妇,也容易啊,”孙壮说道,“大人不也说了:你们拟出条陈来,军司那边无不应,你还愁着啥啊?”
    “唉,”马兰头轻轻一叹,说道,“这淮阳镇跟淮东毕竟内外有别,抚恤奖功的用度,又怎好跟军司伸手?”
    听马兰头这么说,孙壮不高兴了,放下筷子,将嘴里嚼得半烂的一大块羊肉吐到碟子里,冷笑道:“何辄你还谋算着将人马拉出去自立啊!军司这两年那几十万车大米白面,何辄是喂猪喂狗了?难不成,你将人马拉出去,就能割土裂地封王封侯不成,混到今日是亏你了!”手撑着膝盖,眼睛瞪得溜圆,直欲将忘恩负义的马兰头生吞了。
    李良沉默着不吭声,他也误会马兰头的意思——马兰头倒是不急不慢的抿着杯中酒,说道:“我倒是不想内外有别,但咱们底子不比别家干净……”
    孙壮忿恨不平的质问道:“大人只身去淮阳,可对你们没有一点保留;至今徐州城里,驻军也是以淮阳军为主——你倒是有什么担忧的?是你担心,还是大小姐她有什么想法?”徐州获捷,淮阳镇与淮东几乎融为一体,孙壮可不想这时候闹什么妖蛾子,搞决裂。
    “大小姐还在我宅子里呢,你嫂子陪着大小姐——本来好好的在谈奖功的事情,大小姐突然说要嫁给大人为妾……”马兰头说道。
    “……”孙壮差点闪了舌头,愣了半晌也没有能说出话来。
    李良也嗑嗑巴巴的问道:“这个,这个,怎么突然就闹到这一出?”
    有些话在刘妙贞面前不能说、不能问,在李良、孙壮面前,马兰头倒没有太多的顾虑,说道:“我刚才说内外有别,孙壮这犊子跟我吹胡子瞪眼。俺们摸着胸口说一说,大人待我们是不差,但保不定下面军将有所顾虑,也保不定淮东其他人会有别的想法。我也想过,淮阳彻底加入淮东,是好事,大家都有个奔头,但是大小姐跟少公子怎么办?”
    “……”李良吸了一口凉气,有些还真不能说出口。
    淮泗军以往奉刘安儿为主,淮泗战事之后,将卒又奉刘妙贞为主,视刘安儿的遗子为幼主——世人最重忠义,“幼主”是颇受忌讳的存在,淮阳镇要想彻底的溶入淮东,刘妙贞及刘安儿遗子则实际上构成了一种障碍。
    一旦成为障碍,有时候便是性命也难保全,“斩草除根”这种说法绝不是什么空穴来风。
    刘妙贞嫁给林缚为妾,则能巧妙的化解这种障碍,林缚作为夫君,接管淮阳镇的兵权,则变得天经地义,能使将卒信服,以后也不会存在争权夺势的隐患。
    刘安儿的遗子,也不会因为“幼主”的身份而受猜忌,在淮东反而能保一世富贵。
    “除了大人,天下还有哪个能配得上大小姐,你们都愁眉苦脸作甚?”孙壮嚷嚷道,“当年安帅在时,有意招秦子檀入赘;看秦子檀那熊样,哪里配得上大小姐?
    “也是哦!”李良笑了起来,说道,“戏文里都唱‘宁为英雄妾,不作庸人妇’,我觉得这话在理!”
    “这话说得轻巧,要能如此,也是一桩圆满,只是这个话头谁把它提起来?”马兰头说道。
    “男欢女爱,屁大的事情,我去说。”孙壮主动请缨,站起来就要去说项。
    “你个浑人,好事也会给你搞砸,”马兰头将孙壮拦下来,说道,“怎么也要照顾到大小姐跟淮阳军的颜面啊!”
    经过初时的震惊之后,马兰头离开家往李良这边赶就想明白过来了:大小姐除了许给大人,还真难有圆满的选择。
    且不说大小姐眼界颇高,大小姐的身份在哪里,谁会、谁能、谁敢娶大小姐为妻、为妾,总不能让大小姐孤老一生吧?
    关键的问题,这个话头该由谁提起来?马兰头这时候为这个问题头痛。要是他或其他淮阳军将出面提起这事,多少有些“卖主求荣”的意味,马兰头不想给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总不能让大小姐自己跑上门去吧?
    这会儿,马兰头宅子里的一名小校小步跑进来,气喘吁吁的,马兰头问他:“什么事情大惊小怪的?”
    “大小姐去大人行辕了,夫人要小的赶来告诉马帅一声!”
    马兰头、李良、孙壮三人面面相觑,心里皆想:合辄大小姐真要自己把自己嫁掉啊!
    “这怎么办?”李良问道。
    “屁大的事,喝酒吃肉!”孙壮嚷嚷道。
    马兰头摇头苦笑,说道:“喝酒吃肉,喝酒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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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缚也是刚回后宅歇下,苏湄亲自下厨调理羹肴,这碗儿碟的才摆上桌,就得报刘妙贞有事赶来求见。
    见刘妙贞与马兰头的婆娘身穿便装而来,林缚也就没有让女眷回避,就在厢房里说话,问道:“刘将军这时候过来,有什么紧要的事情?”
    “妙贞想与苏家姐姐、小蛮夫人做姐妹。”刘妙贞说道。
    刘妙贞的语气太平静,她的请求虽然突兀了,林缚也没有想别的地方去,笑道:“那是好事啊,哪天选个良辰吉时,让你们义结金兰……”
    却是站在林缚身侧的苏湄心思灵巧,看到马兰头之妻神色诡异,想到刘妙贞嘴里的“姐妹”许是别有他意,宋佳在徐州时,正跟她说笑间提起刘妙贞的婚事,这时候心机一动,想到这上面来,但是哪有姑娘家跑上门自荐为妻为妾的,又觉得不可思异,怕猜错了闹尴尬,轻轻推了推林缚的肩头,说道:“刘姑娘武功威震天下,有定国安邦的才能,我与小蛮都侍妾身份——要跟刘姑娘义结金兰,也该是夫人才有这个资格……”
    给苏湄这一提醒,林缚也是一怔,手里的端着茶盅正往嘴边凑,下意识的往刘妙贞脸上瞅去。
    “妙贞蒲柳之姿,不堪入大人之眼,然……”刘妙贞一板一眼的说道。
    林缚手一抖擞,滚烫的茶水泼到下巴上,胸口淋湿了一片,烫得林缚只吸气,忙抬手拿袖子擦拭,嘴里还不忘跟刘妙贞说道:“你且慢说,且慢说,这茶谁烧的,非想烫死我不可?”不仅觉得下巴给烫得极痛,也觉得椅子上给人安了钉子。
    这样的事情对林缚来说也是太突然,不晓得要何应对,赶巧高宗庭过来有事要商议,在外宅等候,侍卫进来相请。林缚脱身就逃,走到门口,才想到不能这么逃之夭夭,转回头来说道:“刘将军与马夫人且留在后宅用餐,我与高先生议过事,再…再…”磕磕巴巴也不知道要怎么接话。
    苏湄说道:“刘家妹妹有我们陪着,你且去见高先生。”
    林缚逃也似的走去外宅书舍,高宗庭见林缚胸口湿了一片,说道:“也不是多急的事情,大人可以换过衣服再见宗庭……”
    “你不急,我急啊!”林缚将刘妙贞在内宅的事情说出来。
    高宗庭一惊一怔,俄而俯仰大赞:“刘将军果真是绝世无双的奇女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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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还乡
    泉州今年的冬天也要比往年寒冷一些,海水也显得愈发的澄澈。泉州浔浦细虾岛以东的海域,在拂晓稀微的晨光里,就仿佛是由暗蓝sè的宝石雕琢而成。
    细虾岛是泉州城东面的一座小岛,淮东封海之后,岛上的渔民被迫全部撤出,只剩下孤零零的岛山矗立在冷哗的海水之中。
    宋博身穿一袭青袍,站在船头,脸给寒冷的海风吹得有些发青,眼巴巴的眺望着西南方向,要是有船过来,也会先从那个方向出现。
    谁也未曾过鼎泰祥的掌柜竟然是淮东在泉州城里的暗桩,三天前携了宋佳的手书登门求见,说起今日会回娘家——泉州城里也不完全都受宋家控制,宋佳的行踪万万不能泄漏出去。宋博在崇州时,跟姐姐见过面,晓得手书不会作假,遂天不亮亲自带着人出海来接姐姐进泉州。
    即使这艘船上也只有三五人晓得这次出海的目的,其他船工都是忠于宋阀的老人,这次事情过后,也会给严密监视起来,以防消息走漏。
    天际跳出最初的霞光,淮东三艘集云级战船若脱弦之箭往这边驶来,宋博安之若素,随宋博出海的宋义手心却捏着汗——宋佳在崇州的消息,宋博与父亲未曾跟第三人透lù过,便是奢家,也绝不肯承认宋佳、奢明月姑嫂在崇州被俘,普通的宋阀子弟都以为大小姐在返回江宁的途中船覆溺水而亡。
    突然有手书从淮东传来,宋博又没有将事情解释清楚,宋义自然怀疑所谓的“手书”是淮东设下的陷阱,看着三艘淮东战船如脱弦箭驶来,手心自然捏了一把汗,下意识的将手按在腰间的佩刀上。
    宋博示意诸人稍安勿躁,耐心的等淮东的战船靠近。
    “尔等出海可是来迎贵客的。”当前一艘战船接驳过来,甲板一员将校发声询问。
    “宋博在此恭候多时。”宋博扬声说道。
    战船没有回应,给后船打过旗号,即往左翼滑去,居后的战船放下来一艘小艇,四名船工划拨往这边驶来,船首站着一名青袍儒生。即使隔得远,宋博也认得出那就是女扮男装的姐姐,想起崇州分别后的种种,眼睛给泪水糊住。
    宋佳没有想过能这么早登上闽东的土地,扶着绳梯登上,心绪也是jī动万分,看到堂弟宋义探头伸出手来,嫣然笑道:“小义都长大成人了!”
    船上几名宋阀子弟这才肯定是大姐回来了,都按捺住jī动的心情。虽说让奢家知道宋家sī下里跟淮东接触,也很犯忌讳,但绝对比让奢家知道宋佳从崇州返回要好。
    “姐姐,一别这么多年,在崇州一切还好?”宋博将姐姐迎进船舱里,才打开话匣子一述别离之情。
    “一切都还好,父亲他身子还好?”宋佳说着话,话音有些哽咽,在崇州样样都好,但心头总是念挂着家人。
    “还好,还好,操心的事虽说不少,但毕竟比以往要清闲一些,”宋博稍顿了一下,闲扯着家长里短,也不开口问宋佳为何选择这时回泉州。
    船到浔浦码头登岸,岸上早就备好车马,宋博陪姐姐坐上马车,在宋阀子弟的簇拥下,在晨光里,策马往泉州城方向驶去。
    除了泉州城里的衙宅外,宋氏在泉州城北面的清源山筑堡而居,车马沿着山道往清源堡驶去。
    清源山距泉州城仅七八里地,高一百五六十丈,在地势上易守难攻,与泉州城互为犄角。
    泉州虽寒,但气候总要比徐泗温润得多,虽说是深冬季节,山里林荫仍绿意盎然,宋佳掀开窗帘子,看着窗外熟悉的闽东风景,也偶尔能看到山林间的外围游哨,一副戒备森严的样子,问宋博:“这两年,父亲在泉州可还辛苦?”
    “还能怎么样呢,淮东封海,泉州近海三十里都成残地,怎么能不辛苦?”宋博苦涩说道。
    战争从来都是残酷,不会因为与宋氏有默契,淮东南线兵马就放弃对泉州沿海的袭扰跟焦土策略。所谓的默契就是泉州兵马退出离海岸三十里之内的范围,淮东的袭扰控制三十里的纵深之内——唯有如此,对奢家才能交待过去。
    泉州有着闽东少有的近海平原,但本身也是山多田少,以泉州所辖五县计,山地近有千万亩,然而所辖平田仅百余万亩。
    平田易行水利,耕作价值最大,加上泉州气候温润,近海百余万亩平田,是泉州最核心的产粮区。随着战事的深入,近海三十里地都变成战争的缓冲区,能用来耕作的平田也就所剩无几了,损失之惨重不是拿言语能表达的。
    看着宋博身为宋氏嫡子,都身穿土布衣袍,宋佳轻轻叹了一声,说道:“但愿战事能早些结束,能还百姓安宁!”
    “能有哪么容易吗?”宋博苦涩一笑,说道,“豫章守将向奢飞熊投降了!”
    “啊!”宋佳微微一怔,她从山yīn直接乘船南下,到夷洲后,再通过暗桩联络宋家,在夷洲岛上还不知道豫章失守的消息。当然了,奢家攻陷豫章,消息能从杉关道传到闽东来,速度比从经江州、江宁,再从崇州转到夷洲,要快捷得多。
    从山阳登船时,就那时形势,豫章失陷是迟早的事情,时间过去大半个月,这时候听到豫章失守的消息,宋佳也只是微微一怔,转念脸sè就恢复正常,看着宋博,笑道:“那这么说,父亲不欢迎我这个女儿回娘家?”
    “父亲倒没有说什么,大前天你的手书传到泉州城里,他老人家就住到这山里来。”宋博说道。
    “三老身子还安康,大伯、四叔他们可都在泉州?”宋佳问道,接下来要谈的事情将决定宋氏的生死存亡,也将决定宋氏今后数百年的气数,显然不是她一家子就能决定。
    “父亲住进山里来,没有跟任何人见过面。”宋博说道。
    宋佳看了弟弟一眼,问道:“你觉得我不该这时候回来吗?”
    宋博轻叹一声,说道:“一切都要父亲拿主意。”
    宋佳轻轻叹了一声,奢家虽在浙东接连受挫,但江西战事异乎寻常的顺利,奢家怎么看也不像气数将尽的样子,对于常人来说,的确是很难的选择。
    清源堡封谷而建,隐于山林之间,沿山道而上,看不出清源堡的规模有多大,但随着沉重的包铜大门“吱呀呀”的缓慢开启,才缓缓lù出里间纵深极阔的内部格局来。
    马车悄然驶入,宋义带扈兵停在堡门外,只看到险峻的堡门一眼,即来着兵将返回泉州城去。
    宋博领着宋佳穿堂过室,到内宅一栋雅舍前停下来,说道:“筑清源堡,父亲仍坚持给姐姐在宅子里准备了这处小院,说是姐姐终有一天会回来住,每年年节都会替姐姐准备一套喜欢穿的衣裳……”
    宋佳独自走进小院,院角种着一畦翠竹,推门进户,打开衣橱,里面整整齐齐的叠放有好几套四季衣裳。多年来只觉得自己身如弃子,今日手mō着这些衣物,宋佳眼泪忍不住簌簌的落下来,过了许久,才将身上儒衫换下走出去。
    宋博一直守在院门外,领着宋佳往西北角的后园走去。
    左右院子的下人都给临时遣开,空无一人的园子在清寒的早晨显得格外的冷寂,每一步足音都能清晰的传来,看到园子的角亭里父亲熟悉的背景,宋佳眼含泪盈盈跪拜在地,唤道:“不孝女见过父亲!”
    “好个不孝女!以勤王为栈道,以浙东为陈仓,当真是出自你的手笔啊。有女如此,我这个当父亲的,也感觉成了废物啊!”宋浮缓缓转过身来,脸上看不出悲喜,直接将话题点到浙东战事上。
    在淮东行声东击西之策奔袭明州之前,奢飞熊在富阳势如破竹,将要侵入杭湖、直接威胁江宁,却在浙东战事,浙闽军在东线就仿佛给去了势一样,整个形势急转直下,接下来永嘉及会稽战事的接连失利,使得浙闽军在东线有崩溃之危。
    可以说是浙东是浙闽军由盛转衰最关键的一役。
    宋佳也不觉砖地冰冷,跪在地上,说道:“形势所在,所谓柴积灶下,计谋不是锦上添huā的东风罢了,淮东早就具备运送十万兵马从海路登陆作战的能力,即使女儿不言,浙东战事焉能避免?”
    “牙尖嘴利这一点,你倒是一点没改,”宋浮将宽大的袍袖一拂,说道,“你站过来说话吧,如今宋家还敢为难你这个翅膀硬了的女儿?”
    “女儿这次回来,实非要逼迫父亲什么,”宋佳仍跪在地上,说道,“奢家今日在江西得势不假,但淮东有驱虎吞狼之意,父亲不会看不明白。”
    宋博在旁边倒吸一口凉气,问道:“淮东早就料到奢家会从西线突破,还故意纵之?”
    “也非故意纵之,”宋佳苦涩笑道,“淮东当时的确兵力给牵制在北线无法脱身,但淮东不畏两败俱伤,是有能力在奢家西进之时,强攻东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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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父女论策
    在会稽战事失利之后,东阳与富阳是浙闽军在浙东最后两处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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