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枭臣-第43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不到近头,怕有近百里之遥。
为经营庐州,林缚调陈华文任庐州知府,又将庐州与新置的弋江府合并防区,调张苟率部镇戍庐州并控制两翼的居巢、潜山等要冲之地。
“不单扬子江水向两岸弥漫,漅湖沿岸入夏后也多有洪涝,需治堤导水,才能利耕种,”陈华文站在林缚身侧陪同登银屏山视看扬子江水情,道,“这眼下诸事都齐备,朱大人也确实是员能吏,眼下就等着入秋后水退下去,就脱手治堤!”
林缚听着陈华文夸赞朱艾,侧身看了朱艾一眼,笑道:“治堤屯田仅是一桩事,能不克不及攒出三五万合用的辎兵来,才要看朱艾们的手段!”
“朱艾应不负主公所望。”朱艾铿锵有力的回应林缚。
林缚笑了笑,又闲谈起治堤的一些琐碎事来。
庐州是林缚是要用牵制淮西、荆湖、池州三地的要冲之所,要是不把庐州控制在手里,林缚就必定将大量的戎马驻屯在江宁,使得江宁缺乏需要的战略缓冲。正如淮东北伐会以徐州为桥头堡一样,林缚将来要收拾淮西、池州、荆湖,所以眼下紧要的就是要将庐州经营成淮东完全掌握的核心之地。
林缚不大规模的推广新政,不想引起大的动荡,但庐州一府,要有谁看了不顺眼,随手灭失落容如反掌——抑制处所势力,减租减赋,安设流难、配田安民,这是陈华文出任庐州知府之后,就着手已经在做的事情。
另外,林缚不想叫太多的军力给牵制在庐州动弹不得,一定命量的精锐戎马加上大量的后备辎兵,才是构成江宁西线屏障的合理卫戍摆设。
庐州将在淮东除徐州之外,第二个要着重扩大、储蓄后备兵员的地区,林缚才将朱艾、唐希泰、胡乔逸等能干吏员抽调出来,加强对庐州的控制。
' '
第11章 巢东
刘庭州于七月下旬南下庐州,代表淮西加入林缚在居巢召集的军政会议,七月底即到巢湖北岸,与从南阳过来议事的元锦生遇上,一并沿巢湖西岸往居巢而行。
巢湖汇聚周遭诸山来水,水系众多,这有利于巢湖平原利用天然河道坐拥数量庞大的水田,但同时这些河流水道短,夏秋雨季时,河流蓄洪量少,就使得巢湖沿岸在夏秋时的洪涝灾情严重。
庐州过去给战事直接涉及的水平不深,但承受的税赋极重;除此之外,庐州军戎马的钱粮补给,也是有大半从处所获取,这些都使得处所上无心也无力整顿民事,这也加剧了今夏以来巢湖的涝灾水情。
刘庭州乘车南下居巢时,沿途道路给洪水摧毁甚多。
只是与以往不合的,进入庐州之后,能看到许多淮东兵卒都在有序的介入救灾事。受庐州府衙征募的民夫介入修路救灾诸事,也不再是无偿劳役,而可以按日支领一定量的米粮。
这是淮东一贯“以工代赈”的手段,却极为有效,既然包管周遭即使受灾农户不会因灾陷入绝境而去逃荒,也能包管受灾地区在水退之后,能迅速恢复生产,增加处所的抗涝灾难力。
固然,这些有一个前提就是,庐州缴付给户部的税赋不减,需要淮东额外往庐州津贴大量的钱粮才能做成这些事。
庐州这边在巢湖北岸准备了渡船可以送刘庭州、元锦生他们去居巢,刘庭州、元锦生却是更想亲眼看庐州给淮东控制的半年内有什么转变,坚持自备车马南行。归正居巢那边还要等荆湖来人,不怕林缚在居巢等着不耐烦。
在居巢北,有一段路给洪水冲垮,水退下去,但望眼过去都是泥泞,田地草坡下,都是闪着粼粼波光的水洼子。
跟后世给圈在环湖大堤里的巢湖不合,当世的巢湖周八百余里,是有一连串的湖浪子组成,枯水时,湖域里都是成片的沙洲,夏秋雨季就连成一片,周围的湿地、湖滩、沼泽众多。
入夏后水涨起来,八百里巢湖湖域马上增加一倍不止。
民众自发治堤、围堤而成的圩田、圩寨就像一座座孤岛似的,耸立在水中。
远远看见一大群人往这边走来,有军有民,刘庭州只以为是救灾修路的淮东军民,也未留意,与元锦生道:“这看来简直只能换船去居巢了……”
元锦生眺望左右,前路给洪水冲垮,怕是从落虎山到巢湖西岸的道路都不合,要从落虎山东麓绕,还不知道银屏山那边的道路状况如何,少要多走一天,他们这时候往北退,到后头憩亭寨换船则能在入夜前进入居巢城……
元锦生点颔首,请刘庭州先上车,道:“刘大人先行。”
这时候数匹军马踏着泥泞驰来,遥问道:“前面可是右副都御史、淮西左丞刘庭州刘大人……”
刘庭州停在下来,看着来人接近,抱拳道:“本官正是刘庭州……”
“崇国公在前头有请刘大人过去!”来人道。
刘庭州这才晓得前头那一大群人竟是林缚亲至。
刘庭州与元锦生弃车骑马,随侍有马骑马,没有脱鞋袜卷起裤袖而行,沿着冲垮的道路踩着一地泥泞过去。
林缚赤足坐在泥埂之上,裤管挽到膝盖,看着刘庭州与元锦生过来,笑道:“害刘大人跟锦生走这段烂路,到居巢后,叫华文给们敬酒赔不是……”介绍身边的陈华文、朱艾、唐希泰等人给刘庭州、元锦生认识。
刘庭州见林缚等人身上都是泥泞,知道他们是过来视察灾情,恰好遇上,倒不是有意半道来迎接——刘庭州根本也无从奢望林缚会出城来迎接他们。
林缚正与陈华文等官员治堤修路以及赈灾之事,想到紧要处都随口叮咛下去,也不刻意回避刘庭州、元锦生,歇过一阵,才一起返回居巢。
林缚的随行侍卫几乎都是步行,倒不是没有马骑,而是马匹在泛洪的泥泞地里走久了,易烂蹄子,战马金贵得很,进入洪泛区,林缚也是下马赤足而行,犹得军民拥戴。
刘庭州与元锦生对望,都能看出对方眼里的惊讶——林缚此时大权在握,江宁朝堂可以叫他只手遮了天,换作其他权臣,只怕是骄奢淫、逸、难以自制,林缚却是不改以往的作风。淮安内部不松垮失落,越着时间的推移,淮东只会越来越强,淮西、荆湖真的能跟淮东争锋吗?
这么想,难免叫人心沮丧。
往南走,刘庭州才发现居巢县北的受灾情况要比想象中严重,从落虎山下来的青圩溪两岸堤坝,大段的给洪水冲垮,处处都是给洪水浸泡的屋舍跟村落,但混乱的局面比想象中要轻很多。
往南走五六里泥泞路,青圩溪汇入湖浪子的汊子口,给洪水冲垮的渡口已经修复得差不多,周围高地扎下许多营帐,用来安设灾民,并有甲卒驻守渡口。正有三艘船靠岸,往北岸码头卸石料,似乎要将渡口往两边拓筑,形成稳固的河运码头。除百余身着淮东兵服的辎兵外,大部分装卸石料的都是民夫,顺序井然稳定。
渡溪南行,南岸的道路已经修了差不多,车马勉强可行,经过的几处溪口,有渡口、有痕迹极新、就是灾后抢筑的木桥——算着庐南上一轮的暴雨季,应在十天之前才结束,淮东的速度认真叫人震惊。
“把能抽调的人手,都抽调出来,巢东到平塘的道路,要在一个月内修通,”道路不再泥泞,林缚坐在水塘里洗干净脚,穿上鞋袜骑马而行,叮咛身边陈华文,“过后,等水退去,巢东诸溪河的堤坝先整治起来。这巢湖沿岸,本该是鱼米之乡,眼前的情形,离鱼米之乡太远了……至于巢西,”林缚转头看向另一侧的刘庭州,“刘大人回去告诉董兵部,从巢西将军岭而出的淝水,是衔接庐州与寿州的重要水道,治堤与疏浚事,不成怠慢了。
“这是固然……”刘庭州敷衍应道,心里却是琢磨着庐州筑路先筑平塘的事儿。
平塘位于岱山西麓,处濠州、庐州、东阳之间,境内有洛涧河通往濠寿之间的长丰,汇入淮河——林缚着令陈华文挪用庐州的力量先修整从居巢到平塘的驿道,无非是要加强对庐州北部地区的控制,濠州、寿州自然会感受到淮东戎马的锋芒,但此时无计可施。
进了居巢城,这边便放置刘庭州、元锦生去馆驿休息,也没有放置什么洗尘宴。
池州方面是邓愈与岳冷秋之子岳笃明应召而来,受荆湖胡文穆所遣面来庐州的是荆州府通判魏晋元,潭州那边太远,这次倒来不及派人过来……??进了驿馆,刘庭州与元锦生才晓得他们最晚一拨进居巢了。
荆湖与淮东的瓜葛最浅,自成一系也由来日久,实在摸不透他们对淮东的态度,却是池州与淮西、南阳受利益的驱动,这时候必定要走到一起共同进退。
刘庭州与元锦生进入居巢,邓愈便邀他们过去用宴。
刚举宴,岳笃明便埋怨起来:“我等百余随扈住进馆驿,开销竟然自家来掏银子,起来淮东真是家子气……”
刘庭州微微一笑,岳冷秋才略过人,子侄里却没有能拿得出手的人物,这次叫岳笃明随邓愈渡江来,大概是叫他增涨些阅历,没想到他不关注另外,只在细枝末节上跟淮东斤斤计较。
刘庭州自有身份,也无需去敷衍岳笃明,直接问邓愈:“枢密使此番在庐州召集军议,怕是规画对江西用兵之事,池州可有什么定策?”
永兴帝返回江宁之后,御营水军编归池州,包含大量御营水军的战船,也都给池州,给池州的钱粮也是照三万步兵、两万水军给付——从御营水编入池州已经过去了半年时间,池州那边还想以休整、消化水军作为借口,拖延对江州的用兵,显然在林缚那里就通不过。
在半年之前,林缚还不敢断池州的钱粮,但在过去半年时间里,林缚将包含甲卒、水军在内的六万精锐战力,摆设在秋浦河以东的青阳、南陵、弋江以及北岸的庐州诸县,江宁西屏防地已经构筑扎实,池州再拖延着不动,就要担忧林缚狠心断他们的钱粮了。
“池州地区狭窄,而从池州西进,夹岸皆山,沿江仅有狭长道可行,还多湖沼,要硬着头皮往西打,不那么容易,”邓愈道,“除此之外,池州人丁稀少,壮年不过万余,军司稍有损失,弥补不及。这些难处,想来枢密院也看得见,岳督叫我过来,也是跟枢密使再详细解释一二……”
刘庭州点颔首,青阳、南陵等地给划出去跟弋江新置一府之后,池州在秋浦河西岸就只辖有两县,受战事摧残,这两县的人口也就剩五六万。不要看岳冷手里还有五万多水步军,但消耗之后很难获得弥补。
跟淮东军越打越强不合,池州军胜仗打得再多,也多半只会越打越弱——林缚强逼岳冷秋打江州,用心阴狠。
刘庭州又觉得林缚此策叫人十分的熟悉,细想来昔时岳冷秋任江淮总督,可不也是迫使林缚率江东左军与那时的东海寇硬打,还不是同样希望借东海寇之手消弱那时刚刚在崇州扎稳脚的江东左军?
这风水轮流转,没想到来得还是真快!
' '
第12章 议兵
八月初五,林缚才在千辕召见各镇来人,恰如刘庭州等人事先预料,所议正是对江西用兵之事。
“池州地狭兵瘦,西进道路又险阻,秋后对江州用兵,怕是难以成行……”
林缚高坐堂上,文武官员分两列而坐,邓愈坐在刘庭州下首,对林缚催促池州对江西用兵事,自然是各式推搪。
邓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接着道:“池州之窘迫,岳督在信里都有言明,请枢密使体察……”
“各地都在埋怨的,这个困难,那个困难,要是什么问题,都叫本院来替们一力解决失落,还要大家干什么?”林缚不满的道,叫邓愈将岳冷秋的信函递到案前来,拆开来阅看,越看眉头蹙得越紧,最终不耐烦的将信件丢到一边,道,“岳大人任江淮总督时,本院独治崇州,未得郡司一分钱粮,而独御东海寇于境内,崇州那时的情况,难道要比今日的池州要好?”
刘庭州等人坐在堂下,心想林缚不忘记岳冷秋昔时给他穿鞋的事情,如今风水轮流转,也没有需要得如此裸……
邓愈神情窘迫,林缚要翻跟岳冷秋之间的旧帐,叫他如何应答?
“那池州到底有没有用兵方案?”林缚手撑着桌子问邓愈,“潭州那边与浙闽叛军接战已有三月;荆湖也重兵陈于鄂州,从西翼进迫江州,分潭州之忧,而池州戎马龟缩不前,难不成叫荆湖、潭州将江州打下来之后,再叫池州派兵去取?”
荆湖、湘湖虽然大体以扬子江为分野,但位于杨子江南岸、罗霄岭北麓的津口、鄂州等地,在地势上与北岸的江夏、蓟春等地融为一体,故而自古以来,都隶于北岸。江西与湘湖接界,多是罗霄岭中南麓与南岭北麓的通道,从豫章沿赣江而上即是袁州,从袁州西进,经芦溪,便到潭州东境。
奢文庄率残部退归江州之后,即令叛将黄秉蒿率原部戎马从袁州西进湘潭,对军力本就不强的潭州构成极大的压力,在芦溪等县境内,接连而战,暂时也势均力敌,没有分出胜负来。
而奢家即便得杨雄归附,实际的水军势力其实不强,同时要应对下游的池州及淮东水营,除据守鄱阳湖口外,无力逆流西进,去控制上游鄂州、江夏的江域。
永兴帝东归江宁之后,江宁对曹家就改变方针,三月初派使臣进关中,委曹义渠川秦总督,算是默认曹家割据川东的事实,决定行联曹抗燕。
曹家也正给从西北迂回打来的燕兵压得喘不气来,恨不得跟江宁这边停息纷斗,上表请罪之余,还请江宁派监察御史进驻两川及关中,以示认可江宁的法统。
荆湖西线防御川东的紧迫形势就此缓和下来,故而能抽出更多军力用于其他方面。
罗献成虽始终是荆湖所面临的最大威胁,但奢家进犯江宁里,罗献成没敢有什么动作。固然更可能是罗献成没有来得及有什么动作,但在荆湖胡文穆的眼里,比起奢家据江州西进鄂州、江夏的威胁,罗献成的威胁要很多。
从三月之后,胡文穆在荆湖着重加强的是东线鄂州、江夏一线的设防。
如今在江西的外围,有淮东本部戎马从黟山南麓上饶标的目的与江西接壤,潭州从罗霄岭南麓芦溪标的目的与江西接壤,荆湖从罗霄岭北麓鄂州标的目的与江西接壤,池州从黟山北麓、九子山与江西接壤,三方对江西都要进迫动作,唯有池州还按兵不动——林缚语气如此严厉,毫不留情面。
邓愈资历虽老,但在年轻气盛、位高权重、战功特出的林缚面前,只是难堪得脸色涨红,半句话都回驳不得。
不要看岳笃明在背后埋怨不断,真到都堂来议事,萎缩在那里,实在没有站出来帮邓愈一把、跟林缚公开叫板的胆量……
这次军议,就池州、荆湖、南阳还有淮西派人过来,林缚言语里拉荆湖而打池州——刘庭州轻轻咳嗽了一声,道:“池州的情况,确实要比荆湖窘迫很多,难以对江州构成威胁。仓促用兵,反而成害;若败,江宁西边的屏障就要淮东戎马一力存挡,也非好事……”
刘庭州帮邓愈话,林缚不会觉得奇怪,他道:“有困难,可以提,但也不克不及光将困难摆出来跟江宁叫苦?荆湖就没有困难,潭州就没有困难了?寿州跟南阳,哪一家的日子好过了?如今户部拔给枢密院的钱粮总盘子就那么大,一窝粥平分了,谁都不会认真的干活,本院想着,谁家干得好,就多分一点,谁家干得差,那就不要占着茅坑不拉屎!要是淮西今年能将陈韩三残部从淮山东北麓逐走,多拨二三十万两银子,也是应得了,但总盘子那就么大,淮西多得了,那必定要有处所少得,如此来,大家大概便能明白该怎么做了吧?”
听到这里,邓愈的脸涨如猪肝,恼急道:“此对池州大不公!”
“有何不公?”林缚问道。
“荆、潭、寿、南阳,皆治下有民,兵损可募壮年弥补,唯池州治下民勇不足万人,戎马出征,民夫都嫌不足,倘若有什么折损,戎马不得弥补,这哪里是持久之计?”邓愈辩道。
“那们将彭泽、都昌打来,土地不就有了,治民不就有了?”林缚问道。
“未胜而先虑败,才是用兵正道——倘若要池州出兵打江州,也可以;宜城与池州夹江而立,需划入池州治下,如此沿江夹进,才有可能避入江州在都昌、彭泽的拦截,而捣其虚处……”邓愈道,将池州出兵的条件摆出来。
宜城即后世的安庆,位于淮山南麓,东面与庐州相接,西面即是从随州南下的淮山西麓通道蓟春。安庆与池州夹江而立,南依九子山、黟山,北依淮山、天柱山,是控制扬子江中游的要冲。相比较多山少田、地形窄迫、丘岭险峻的池州,安庆位于淮山南麓,地形相对开阔,滋息人口众多。
邓愈所的理由,也确实存在。池州山岭峻险,夹江而立,往西的通道很是险窄,奢家在彭泽仅用少量军力就能封堵住西出池州的口子,而到北岸,沿淮山南麓西进,从枞阳到宜城,再到宿卫、黄梅,就直接到江州城的对岸,就能绕过奢家在彭泽、都昌建立的防地,从黄梅渡江直接打江州……
“宜城可能划归池州,”林缚摸着下巴道,“至于邓将军所池州壮年稀缺,兵戈连民夫都征用不足,庐州这边有两万余丁口,可以叫池州迁去以实宜城,钱粮可再各额外多拔十万之数,但邓愈可敢代池州立下军令状,秋后必对江州用兵?”
“池州还缺铁料,能多拔二十万斤铁,末将便待池州立下军令状!”邓愈斩金截铁的道。
“可不要诓骗本院!”林缚眼睛盯着邓愈。
“末将不敢。”邓愈道。
“那精铁、毛铁各拨十万斤给池州,”林缚道,“本院也不要代池州立什么军令状,诸人都可作证,就以十月末为限,十月末未见池州动作,今日多拨付的物料,来年本院加双倍扣除!”
元锦生声问刘庭州:“枢密使怎么舍得庐州民众迁去以实宜城?”
“帝归江宁时有民弃在居巢!”刘庭州声道。
元锦生恍然大悟。
永兴帝弃江宁巡狩淮西,虽在居巢停留了月余,时间不长,但对居巢周边的生产破坏极大。那时随帝西进庐山的江宁军民多达十余万众,粮草悉无准备,最终只能靠劫掠乡野维持。这部分人,最终仅有少数得以返回江宁,约三万御营军那时就别离迁往淮西、池州消化,最终还有大约包含数千名宫侍在内的近四万军民留在庐州安设。
除这个之外,江宁战事前后,包含后期对外围府县、山区进行清剿,先后有近四万的乱兵、叛军以及趁乱骚动、攻其不备的暴民,遭受严厉的镇压。
镇压倒不是纯真的杀死杀光,更多的是役为苦役。
这林林总总,差不多有万人。
容易消化的并且淮东愿意消化的,多是有家家室的,这些人安设下来,大体就能安设下来,无论是屯种还是募为兵卒,都能尽心。
那些浮丁、游民、逃兵,想要改造好,需要的时日期、价格极高,安设在处所,甚至会生滋扰,既然池州嚷着缺人手,便打包送给他们。
池州也太缺少壮年,兵戈连随军民夫都征不足,这时候也没有资格跟淮东挑肥捡瘦。能将宜城划入池州,并从庐州迁两三万充分宜城的口户,这样的条件,邓愈没法不替岳冷秋承诺下来。
元锦生心想淮东的算盘真精,想着这时已经是八月了,才了两个多月,池州就必须对江州用兵。
奢家占据江西之后,虽占据了鄱阳湖平原,但五路受敌,秋后五路皆战,奢家能不克不及轻松熬过去?
胡文穆心里又是怎么想的,难道真心盼望着奢家给淮东剿灭?
黄秉蒿率部从芦溪西进,潭州是被迫迎战;池州这时候也没有拖延不战的实力,荆湖那边山高皇帝远,情况完全不合。再者,胡文穆经营荆湖的时间也长,控制荆州、江夏、鄂州等地,区域纵横,有半郡之广,即使不得江宁一分钱粮,养麾下七八万戎马也不会特别困难。胡文穆就不担忧淮东平靖了赣闽之后,收缴诸藩手里的兵权?
元锦生胡思乱想着,今日的议事便感结束,林缚也无请众人留下来用宴之意,便叫他们都回驿馆休息。
诸人退去,林缚揉着脑门子大喊头痛,道:“这鬼捞子枢密使真欠好当,还是单指挥淮东戎马爽利,如臂使指……”问从江宁特地赶来加入这次军议的高宗庭及宋浮二人,“宗庭与宋公,们以为秋后池州打江州,会有几分真打?”
“从宜城往西,黄梅县为吴头楚尾、荆扬咽喉,与浔阳故郡江州隔江而望,地势相接,”高宗庭道,“岳冷秋想要控制宜城,必定要西据黄梅,才叫淮山南麓的地势完整。以往淮山南麓诸县,给流匪打得残破,沿江堤坝废毁,便如居巢外围的地势一般,湖泽相接,欠好好经营一番,难以安民。我们这边一时难以顾及过去,而奢家年初退到江州后,也没有能力将手伸到北岸来,如今真要叫岳冷秋率兵去经营宜城,奢家又怎么可能将江州对岸的黄梅让给岳冷秋?”
“不管能有几分真打,”宋浮道,“岳冷秋与胡文穆夹峙于江州左右,奢家留在江州戍守的戎马必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