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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臣-第4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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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奢家北逃之后,太后系人马急成什么样子,便能知道荆湖对关中及豫西形势的深刻影响。
    曹家此时还没有消息,那就是大异常。
    曹家不指望淮东能迅速逆转荆湖形势,曹家是拿定主意抛却关中了!
    而旦曹家弃守关中,河中、南阳两地能不克不及守个月都成问题,也许到入秋之后,胡人就要饮马扬子江了!
    岳冷秋愣怔在那里:林缚做决策最基本的依据恰恰就是曹家的选择。换作他人去揣度淮东的下步军事摆设之前,定不会忽疏这点,而自己想固然的以为曹家定会派人进赣见林缚催促淮东军北渡以安荆湖形势,没想到最大的问题就出在这上面……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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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豫章
    岳冷秋六月初三与唐希泰乘船抵达豫章,从水mé;n进城,。
    接到船已入城的消息,林缚正与傅青河、高宗庭等人在行辕大厅里议事,笑道:“我应该要亲自到码头接一接这个老上司……”
    高宗庭笑了起来。
    林缚任靖海都监使,岳冷秋督江淮;林缚兼知崇州,岳冷秋督江淮;林缚兼知海陵,岳冷秋督江淮;林缚出任淮东制置司,岳冷秋掌江宁兵部,又任副相、御营副使岳冷秋实打实的做了林缚好几年的上司,只要到江宁战事之后,林缚出任枢密院,岳冷秋就只能“屈居”枢密副使。
    林缚要去迎一下岳冷秋,傅青河、高宗庭等备好车马也陪同他去迎接。
    车是淮东所造的四轮厢车,此时天气炎热,厢板拆下来,上置华盖,一辆大车可以舒舒服报的坐七八人。不过出了行辕,触目都是豫章城里残破的景象,叫人兴致无法高起来。
    淮东军刚刚接手豫章还不到一个月,这座郡治之城还没有能从战争中恢复元气过来,到处都是战火烧灼的痕迹。
    奢家驻豫章兵马,在淮东军赶来之前,对豫章城进行了洗劫,又纵火烧了这座郡治之城,梅岭的抵抗军随后进城,扑灭了大火,但豫章城过火近半,到处都大火烧过的废墟。只剩四周一圈城墙坚固,浙闽军仓促之间来不及摧毁,还完好的保存下来,仅城上的几座谯楼给烧毁。
    往昔的两万户大城,到淮东军接管时,只剩下不到三千户人家,民生之凋敝,可见一斑。
    “如今也拨不出大笔的银子去整修豫章城,”林缚坐在车上,跟傅青河、高宗庭说道,“要是能顺利将袁州这个隐患拨掉,江西郡治可以迁往江州去,豫章这边还是留到日后再去重建……”
    “也不知黄秉蒿会不会入彀,要是黄秉蒿此时仅仅只想占住袁州,也只能由着他去,”傅青河说道,“那豫章就不能不守,三五千jīng兵还是要留下来的。”
    江西有几处要害:
    一是赣州,位于赣江中游,沿江而上,距豫章有八百里地,是控制江西南部地区的堂奥要地,往南越臾城岭,可通广南。
    广南是骑墙草,哪边势大哪边倒。
    奢家势大之时,广南官吏暗中与奢家曲意勾结、割地自守,将近些年来的赋税都截留下来,对江宁的号令yīn奉阳违,因怕引火烧身,甚至阻止虞万杲残部从揭阳退入广南。
    不过,广南开发较晚,汉夷杂居,编户不到二十万,使得广南有权势的宗族不敢有割地称王的野心,但到淮东战船横行南洋之上时,广南的态度就渐软下来,开始与奢家划清界限。
    到这回奢家在江西彻底的溃败,广南就派人到豫章来叙述早些年不得不跟奢家曲意迎合的苦衷;广南来人早些天给林缚打发去江宁了。
    不管广南方面摆出什么样的姿态,当世说话有用只有拳头。
    林缚使陈渍率部进赣州休整,一方面是收编赣南抵抗军势力,暂时镇守赣南地区,另一方面也有告戒广南之意。
    要是广南不老实,淮东军随时可以沿赣江南下,走臾城岭道进入广南,把他们的不臣之心给捋平了。
    赣州之外,就是江州。江州是江西的北mé;n户,扼守扬子江中游,北接荆楚,对岸则为淮山南麓,以后也将南北对峙的关键点,如今靖海第三水营及敖沧海率长山军一部先期进驻江州。
    上饶是江西的东mé;n户,衔接浙西衢州,但上饶战事结束之后,上饶就成为淮东的腹地,如今是要尽快恢复衢州与上饶之间的通道,使得两地的物资能恢复流通,以助民生恢复。
    豫章是整个赣江及鄱阳湖平原的腹地,历来是江西的经济跟政治军事。从豫章往西南而行,则是袁州,为江西的西mé;n户,与湘潭相接。
    叛臣黄秉蒿没有随奢家渡江北逃,也来不及从距豫章有四百里山路的袁州撤出来北逃,如今黄秉蒿及部将陈子寿领着三万多兵马据袁州而守,表面有意归附江宁,实际上打的是割地自立的心思。
    高宗庭刚从袁州回来,黄秉蒿开出担任袁州制置使、迁其宗族到袁州安置的筹码。
    林缚虽说下令叫敖沧海扣压在彭泽的黄氏宗族,但实际上黄秉蒿亲族早就在奢家渡江之前,叫奢文庄派人送去袁州了
    黄秉蒿这个隐患不小,但从豫章往袁州而去,道阻且险,易守难攻。
    黄秉蒿此时开出割据袁州的筹码,背后显然又有潭州在出力,即使要出兵强攻袁州,也很难短时间就攻下来;北地形势如此紧迫,叫林缚委实难以取舍。
    黄秉蒿要真能安于袁州,那暂时就由着他去,不过豫章这边就不能不留驻jīng锐以防万一。但林缚、高宗庭等人更担心黄秉蒿与渡江北逃的奢家还有勾结,这个隐患不解决掉,会十分的致命。
    林缚摇头苦叹:“将奢家驱出江西,还谈不上真正的叫江南安定下来,潭州那边也是一肚子的坏水。这边拖得越久,对江淮的形势越是不利。倒不是担心不能取胜,不能将燕胡逐出中原,但战事多拖上一两年,便是百万计人丁流离于难……”
    “主公念民生苦,日后当亲牧之,不应假借他人之手,也不得奢望他人也能如主公这般知民间疾苦。”高宗庭说道。
    林缚看向远处的粼粼河水,沉默着不作声。
    上饶战事之后,“取元氏而代之”也不再是特别禁忌的话题。
    车厢里就三个人,高宗庭言及“亲牧”这样的敏感话题,神情从容淡然。李卓一生忠烈,高宗庭本是落弟士子,前半生坎坷,但心里也有建功立业、报效朝廷之念,但在李卓身死之后,高宗庭就对朝廷、对元氏彻底绝了望。
    傅青河说道:“在此之前,沈戎受太后之命到秋浦与岳冷秋密议,岳冷秋随后来豫章,表面上看去是要努力保存池州军,但说不定也是要看一看你的心志?”
    “江宁满城都说我心存异志,岳冷秋何必需要再来试探?”林缚反问道。
    “这些年来,岳冷秋也算是识得形势,他有从龙之心,实不能叫人意外,”高宗庭说道,“也许不需要我们去拉拢,他就会将筹码押过来,但在之前,他怎么也要亲眼确认一下!”
    林缚咂咂嘴,轻摇头,不认为时机已经成熟。
    码头就在前头,高宗庭、傅青河也没有时间再劝什么,能看到内河码头上站着许多人,岳冷秋一袭青衣站在人群里,个子高大削瘦,显得很醒目。
    在济南初次见面时,是崇观九年冬,迄今已有八年了,在这期间林缚记得与岳冷秋见面的次数屈数可指,心里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王不见王吧。
    崇观九年诸军北上燕蓟勤王以援京师,山河虽危,但岳冷秋风华正茂的样子,还叫林缚记忆犹新,此时岳冷秋就显得饱经风霜,一袭青衫以示请辞之心坚决。
    当然,岳冷秋真要是一心求去,又何必到豫章来跑这一遭?
    虽说林缚此时的地位在岳冷秋之上,但为了表示对他这个“老上司”的尊敬,林缚请岳冷秋先登车,还要唐希泰陪他们坐同一辆车去行辕。
    车间只是寒暄,岳冷秋路上也观察豫章城里的残破景象,看得林缚无意立即收拾豫章城,也能晓得淮东经营江西的重心会暂时放在江州。
    从唐希泰那里知道曹家至今未派人入赣联络,推测曹家已有弃关中之念,那淮东必须马上将兵马主力北移到江州、庐州一线,防备燕兵进入荆湖对江淮造成剧烈的冲击这也是再明确不过的势态了。
    在此之前,岳冷秋知道高宗庭代表林缚去袁州与黄秉蒿见面,此时在豫章、在林缚身边看到高宗庭,岳冷秋心想淮东与黄秉蒿应该还没有谈出什么结果来。
    不过,淮东军急于将兵马主力北移,这对跟黄秉蒿之间的谈判非常不利。黄秉蒿会因此枝生其他的念头也说不定,不晓得林缚如何应对、化解。
    回到行辕,先让岳冷秋去洗漱休息一番,借这个空当,林缚、傅青河、高宗庭听唐希泰更详细的叙述他一路与岳冷秋同行的细节。
    应该说,岳冷秋或有意或无意流lù;出来的态度,跟高宗庭与傅青河的判断很符合,林缚没有跟唐希泰多说什么,只说道:“乔中去了赣州,不过江西的形势有反复的可能,你暂时留在豫章助傅公处理政事……”
    待赵青山、张苟收复闽北之后,东闽、两浙地区都将彻底的平复,局势不会有什么反复,反而是江西衔接淮东暂时还控制不到广南、湘潭、荆湖,即使不会派驻太多的jīng锐,但经营江西者,林缚一定要用信得过的人。
    新编长山军第三镇师,林缚用虞文澄为制军,反而将胡乔中派去赣州任知府,便是要在赣南地区用一个能知兵事、政事的人,能够及时、果断处置赣南的复杂局面,而不用事事请示,耽搁了处置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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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河中
    (春节过了,祝兄弟姐妹们新年新气象)
    林缚给岳冷秋放置的居所,就挨着行辕。''
    入城前,乘舟而行,岳冷秋也是辗转难眠。进入豫章,时近午时,在筵席前,岳冷秋暂到豫章这边临时给放置的偏院洗漱一番。
    淮东军入驻豫章也刚刚月余时间,江西残破,豫章残破,境内物资匮乏,即使淮东有补给可以走上饶从浙西或走江州从江宁运来,也都优先补给军需。
    看着居室简陋,房梁有烧灼的痕迹,四壁刚拿石灰刷过,除一榻一几两张竹椅之外,一无长物;桌有盏铜灯、有若干纸笔,想必也是特别照顾岳冷秋入住才临时备下。
    岳安、岳周是随行的下人,院里另有房间放置。岳安此时将岳冷秋的随身衣物、书籍等物搬进来,看着房里实在简陋得不像样子,忍不住埋怨:“淮东忒瞧不起相爷……”
    “不得妄言!”岳冷秋沉声制止老家人岳安多言。
    豫章城里的情况,他们沿路进城、进行辕都有目所睹,实在是残破得很。此时林缚在江西收买人心还来不及,有什么物资运进来,也城市先拿去弥补军需、赈济灾民,行辕里怎么会先奢侈起来?
    再者他们这一行是来求淮东存池州军,又非淮东有求于他们,无端埋怨淮东放置的住所简陋,不是应有的心态。
    片刻后,岳周从外厢走进来。
    刚才行辕负责厨事的官员特地将岳周喊过去问岳冷秋有无忌口之物,以便厨房事先剔除,岳周从行辕里走了一圈回来,跟岳冷秋道:“里厢头除甲卒守护森严外,战火烧灼的痕迹也未尽除,看来豫章残破,叫淮东过来后还来不及收拾。”
    岳安终年在岳冷秋身边,忠心耿耿获得信任,但论见识不及受岳冷秋悉心培养的其子岳周。
    岳冷秋限于身份,未便在豫章城里的乱走,那岳周即是他的线人。
    “或许崇国公没有将豫章恢得为郡治之城的筹算?”岳冷秋蹙着眉,轻语道。
    “淮东不提防袁州?”岳周讶异。在他看来,淮东将豫章恢复为江西郡治,予以重建,一来可以加重对江西腹地的控制,二来可以监防袁州黄秉蒿。
    如今从他们进城所见,淮东并没有马上收拾豫章城的意思。
    虽淮东军入城才月余,但以淮东收复江宁等地重建的速度,淮东此时还没有大规模的收拾豫章、招揽流难归乡,就表白淮东暂时没有重建豫章城的心思。
    “不是不提防,也许是上饶战事叫淮东也有力不从心了吧,”岳冷秋道,“另外,曹家南撤的局面已定,淮东也要提防着荆湖猝然解体,军力急于北调也是应然。”
    从事后搜集来的细节消息去看,淮东军为了打穿奢家的上饶防地,消耗巨大,如今又要急于提防荆湖形势解体,豫章重建之时大概要缓上一缓。
    没有物资大规模输入豫章,眼下的情况,林缚也只能寄希望缓兵之计真的能对袁州有效了,否则淮东主力就无法从江西腹地抽出去。
    这会儿高宗庭与唐希泰走进院子里来,代表林缚请岳冷秋到东苑用宴。
    林缚用高宗庭、宋浮为谋主,高宗庭素为林缚所重,在淮东地位高尚。
    一路南下,有些话岳冷秋未便试探唐希泰,但可以细观高宗庭的反应。
    往东苑,要经过一片竹林,竹林一角有给大火烧灼的痕迹,岳冷秋与高宗庭并肩而行,问道:“我从彭泽过来,一路南下,所行见江西皆残破不堪,比江宁尤甚,三五年间,枢密院怕不克不及望着江西有所出。但歼江西之敌,削除江宁侧腋之威胁,最大的好处,还在是枢密院可从江西征募充沛兵额——如今崇城、长山、凤离、淮阳、禁营及靖海诸军,三十万铁甲铿然、干戈锋锐。枢密院若能从江西再补健卒二十万,胡马南渡来,国人夷然无畏也……”
    “岳督高见。”高宗庭哈哈一笑,回了一话,叫岳冷秋看不出他是赞同还是敷衍。
    燕蓟解体后,是林缚接受了李卓的政治遗产,包含高宗庭、唐复观、虞文澄、虞文备、耿泉山、陈定邦、楚铮等大批原东闽军系江西籍将卒加入,使得淮东在江西有着极深厚的人脉基础。
    林缚在江西的这个基础之厚,实仅次于淮东,甚至还要在经营数年之久的浙东之上。
    这也是淮东从外围展开攻势,江西境内抵当势力就此起彼伏响应的一个重要原因。
    江西残破,江西六十万户民生活窘迫,嗷嗷待哺,也恰是林缚抽壮年以补兵额的良机。
    如今淮东水陆步骑诸军战卒总数没有三十万,也相差无几,与荆湖、湘潭、淮西、池州诸军相合,将有六十万之数,盖住胡马南下;倘若淮东从江西再补二十万兵额,那就无需再依仗荆湖、湘潭、淮西、池州也能挡胡马南下。
    倘若荆湖、湘潭、淮西、池州诸军都无用场,但南越的残山剩水还不就是林缚一人了算?岳冷秋这一问,试探得也够完全的了。
    林缚已入筵席相待,看着高宗庭领岳冷秋进来,站起来相迎道:“筵席简陋,望岳大人不怪本院怠慢……”林缚执掌枢密院,自然以“本院”自称。
    岳冷秋还礼道:“枢密使简政爱民,岳某怎敢怨怪?”
    北地的形势已经是风雨飘摇,没有时间留在豫章不断的试探,在席间,岳冷秋直接进入正题,请罪道:“悔不克不及严守枢密使的令谕,为形势所惑,拖延二日,致枞阳大溃,岳某有负枢密院托负,特来豫章向枢密使请罪……”
    真要问罪,之前就没有那些客气,此时连装腔作势都是过剩。
    林缚稍作沉吟,道:“奢贼狡敏滑脱,其逃之速,本院也是深感意外。池州军遭此大挫,军民伤亡数万之巨,本院也有愧于心,有什么资格去问责岳大人?”
    “枢密使好言相慰,但某挂靴而去,心里愧悔难消。某在路上辗转思量,唯身为士卒随池州军征战荆湖,追剿叛逆,或能补罪一二,还请枢密使相允。”岳冷秋道。
    岳冷秋的要求倒没有出乎林缚的意料,除此之外,岳冷秋也别无选择。
    林缚沉吟一二,道:“淮东虽获大捷,但诸部伤亡也重,不休整不敢轻易渡江作战;池州军乍逢大创,此时渡江追剿奢家残部,会不会驱兵过劳?”
    保存池州军的唯一选择,就是叫池州军在当前的荆湖形势中阐扬作用;不渡江北上,想在淮东军的夹缝里保存实力、观望形势,无异于痴人做梦,或者是过于看轻淮东诸人的智商。
    给林缚当作刀使也好,给林缚赶到北岸跟奢家相残也好,想要保存池州军,岳冷秋知道唯有一途,就是渡江,将南岸的秋浦两县完全的让出来。
    林缚还在装腔作势,高宗庭、傅青河也是老炼,若无其事,但淮东军其他陪坐的官将,神情间几多有些欣喜——岳冷秋将淮东诸将的神情看看成未看,正色回应林缚道:“知耻后勇,池州军身蒙枞阳溃败之羞,众志欲洗前耻,必奋勇杀敌,无驱劳之忧。”
    林缚沉吟片刻,道:“也不瞒岳大人,关陕形势危急,河中、南阳孤木难撑,而罗匪之患不解,奢叛北逃而难追。淮东军历上饶诸战,伤亡也重,尚能延续作战者,十之五六,极需休整,再者粮秣也已耗尽。唯今之策,需有一部戎马先遣渡江。缓兵以进,勿需太急。震慑罗匪,使其不敢异动;并拖延奢叛,使其安于鄂乃,不会速逃北上,与胡马汇合,唯有此策,南阳才能多支撑三五个月,淮东军也有充沛的时间,走信阳填入南阳增强守御……”
    岳冷秋琢磨着林缚话里的意思:
    淮东军休整,池州军渡江北上,先填入黄梅、蕲春东面一带,叫罗献成、奢文庄暂时不会感到太大的危机。这样,奢文庄与罗献成绩不会狗急跳墙,很可能会先在汉水东岸稳住脚步。
    在这种情况,南阳府暂时不消担忧受两面夹击,则燕胡即使如期拿下关中、河中等地,但也不成能在粮食辎重没有充分准备的情况下,直接用骑兵的铁蹄去冲击南阳的坚城。
    这两三年来,梁成冲退守南阳,先得淮东支持、后与淮西同气连枝,在南阳经营还是有声有色、城高池深,没有那么不堪。
    怕就怕前后夹击,否则南阳防地再亏弱,也能将形势拖到秋后。
    有三五个月的时间进行缓冲,江西形势就能够完全安设下来,闽东战事也可能会到尾声,淮东军主力也将获得充当的休整,江南的秋粮上市后,也不愁粮草会有多匮乏,到时候只要南阳没有失守,淮东军主力甚至可以从淮山东北麓、从信阳借道,进入南阳,加强南阳的守御,完全将奢家、罗献成与燕胡朋分隔分来。
    这种情况,却是比淮东军主力未经休整就延续渡江作战要好一些。
    岳冷秋在来之前,就想要这样的结果,只是来得太轻易,又有些疑惑。
    林缚看得出岳冷秋脸上的疑惑,也许是岳冷秋故而将不解之色露在脸上。林缚不管他怎么想,继续道:“池州军渡江后,以枞阳、黄梅两地为根脚,往蕲春迫近,粮秣兵械以及修造城垒之姿,枢密院以四万步兵之数,足供,可否?”
    抛却南岸的秋浦二县,抛却与庐州毗邻的宜城,西进到枞阳、黄梅与在蕲春的奢家残军坚持,完全抛却水军编制,兵额也缩减到四万——这样的条件,虽叫人听了心里苦涩,但也不是无法接受。
    岳冷秋犹豫着不是当下就接受这样的条件,还是拖延几日,当下有马蹄声急驰过来,似有数匹骑直驰入府,当是有紧急军情递来。
    林缚按着长案直坐,目光盯着门外,不晓得会有什么紧急军情传来。
    一名侍卫持函进来,岳冷秋看林缚拆开信函看过,脸色变得异常严肃,心想:难道关中已经失陷?
    林缚没有将信函传阅,而是直接道:“梁成翼于六月四日不告而弃守河中,率军民六万余众逃往南阳,投奔梁成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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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梁成翼南逃
    永兴五年六月初七的夜里,伏牛山东麓、汝阳境内,数十骑兵大道上,挥舞手里的马鞭,将沿路挡道的流民往路边驱赶。''
    梁成翼趁燕胡戎马主力都在黄河北岸,六月初四即弃河中不守,率部南逃。
    去年率部渡河援应曹家,在黄河北岸的芦苇荡里,给陈芝虎杀得大败,梁成翼在河中府就剩下三万不到的戎马,连着官吏将卒的眷属以及洛阳城里的富户,约六七万众,拖家带口往南逃亡。
    燕胡为加大对关中的军事压力,在去年就调陈芝虎渡江到晋西作战,燕胡在河南的戎马,主要集中在大梁等地,河中与南阳之间的汝州、汝阳、许昌、禹州等地皆残,并没有大规模的驻兵。不过,南逃的步队里军民相杂,车马混乱,极大的拖延了南撤的速度。特别是河中南部诸县的民众,得知梁成翼撤守河中的消息之后,也疯狂的拖家带口南逃,拥挤在南撤步队的前头,将多年未修的大道挤满,再加上时雨时晴,使得军民南逃速度更是难以提快。
    虽左右暂时没有能产生致命威胁的大股敌兵存在,但梁成翼实在无法安心。
    策马驰上伏牛山东麓一座无名的山头,看着月夜下缓缓蠕动的人流,梁成翼已无当初在东海逐波与林缚初遇时的意气风发。
    前头就是出大盂山黄柏谷的北汝河,是颍河最主要的支流。入夏以来,水势涨得厉害,南北两岸相距有一两里宽,虽远远不克不及跟淮河、扬子江相比,也是伏牛山东麓南北大道上最大的天然障碍。
    早年北汝河上架有浮桥,也有渡口。这些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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