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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臣-第5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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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尔丹过来充当死士,本做好行刺到手或失手城市给激怒的随州军将杀死的准备,没想到胡宗国他此行有惊无险的话真是应验了。
陈景荣没想到此行会因为佟尔丹的横空呈现变得如此顺利,罗献成已死,钟嵘、罗建、霍桐、王仙儿整部投降,就能立时转变成淮西的战力,至少在眼前看来,要远比得四五万溃兵强很多,也更能消弱淮东战后对淮西的威胁,也将完全压制淮西内部不合的声音。
更重要的,叶济罗荣派人刺杀罗献成,使随州军投淮西、坐大淮西,有与淮西联和之意。
淮东是强,土地也多,但淮西三十万戎马在东线要提防在山东的叶济多镝,西线要提防退入关中的北燕西线戎马,甚至连退入两川的曹家也会对淮东会出提防之心,短时间之内,淮东对军力陡然增强到十六七万的淮西能有什么威胁?
淮东再强,还能应对淮西与北燕以及曹家联手?还不是一样要对淮西、曹家继续隐忍?
所以佟尔丹这人一定不克不及杀。
固然,淮西也不会放了佟尔丹,要放佟尔丹应该由朝廷那些主张议和的大臣来放。
淮西在寿州、濠州、泗州的民生已经获得极大的恢复,仅屯卒营田就高达一百五十万亩,至少军粮基本能自给自足——也正是如此,才越觉察得人力的重要。
淮西最初靠五万屯卒营田垦种,后吸纳流民进入营垦体系,学淮东使寿州、濠州境内的耕作在短短三年时间里迅速恢复过来,但从南阳战事之后,董原不克不及不抽调五万屯卒编入营伍,营田在秋后就因劳动力的缺乏而大幅减产。
不要获得整部随州军的归附,哪怕是为了五六万青壮劳动力及其背后的家,都值得淮西争一争。
五六万青壮劳动力,就意味着能再多垦一百万亩的屯田。
此时淮西周围不缺地、不缺田,就缺人,就缺青壮劳动力。
只要北燕提出议和,在朝廷的帝室官臣必定会大力拥护,淮西则可以顺势能获得更多休养生息的时间,将来鹿死谁手,还不得而知呢!
想到这里,陈景荣都忍不住要哈哈大笑,越发敬佩主公董原的英明决断,竟然抓住稍纵即失的机会,给淮西赢得一条前程无限的路来……
陈景荣与钟嵘、王仙儿、霍桐、罗建议定投降事,即派人将其他将吏、特别有可能倾向淮东的那些将吏控制住,严格控制罗献成遇刺身亡的消息走漏出去,以罗献成的名令密令淮山北麓的诸寨守将来厉山,同时推举钟嵘为厉山守将,暂代诸将节制厉山的三万戎马,王仙儿、霍桐、罗建则随陈景荣押着佟尔丹赶去光山见董原,暗示投顺之意,请董原从光山出兵,立即进入厉山,控制淮山北脉。
淮山之中,细雨不休,道狭路险,陈景荣也只能跟着罗建、王仙儿、霍桐他们一起骑马北行,在路上波动了三更,佟尔丹给捆在马背上,于二十五日午前进入董原在光山县南境的大营。
降随州军六万戎马,陈景荣也是额外的扬眉吐气,心想古今谋臣,有他这般功绩者也是屈指可数——想到会由此笔在青史留名,想到从此之后在淮西,可以将刘庭州、丁知儒压在身上,怎么叫陈景荣不极力克制着才不会失禁似的开杯大笑?
陈景荣将罗建、王仙儿、霍桐三人及佟尔丹安设在前垒营帐,他大步流星去董原大帐去见董原,掀开大帘进去。
看到董原与刘庭州及诸将都在,陈景荣哈哈大笑:“董帅,大喜,大喜!景荣要跟董帅禀报大喜!”
“无故喧哗大帐,陈景荣视我军纪何在!”董原铁青着脸呵斥未通报就闯进来大声报喜的陈景荣。
给董原迎头怒斥,陈景荣就给打了一记闷棍,愣在那里:董原派他潜去厉山服,他此时赶来光山报喜,难道董原猜不到厉山随州军皆降?比起厉山六万随州军皆降的大喜,他闯大帐的过失又算个屁?
“景荣,坐下。”刘庭州也脸色铁青的叫陈景荣坐下,但脾气比董原好一些,待陈景荣坐下,才告诉他,“孟畛、孟知祥早投了淮东,昨夜率信阳守军随宁则臣离开信阳了……”
“!”陈景荣乍听这消息,就恍如给雷击了一下,乍跳起来,就恍如椅子是布满毒牙的钉板,咬得他浑身直打颤,一个踉跄没有站住,翻倒在地……
孟家与寿州心有不合,陈景荣与董原也早就明白,但想到信阳还是淮西治下,他们之前其实不认为孟家有可能干脆利落的完全倒向淮东,更多的可能是骑墙观望。
即使孟家投向淮东也不重要,究竟结果在总军力近九千人的信阳城守军里,有很多将领是董原安插进去的亲信——要命的是,宁则臣带着凤离军第一镇师胁裹信阳守军昨夜突然离开信阳,而董原安插在信阳守军里的亲信甚至没能向这边通风报信,可以宁则臣率凤离军与孟家胁裹信阳守军离开信阳是淮东早就周密谋算好的事情!
不定董原安插在信阳守军里的亲信将领已经给清洗,那可是整整两万五千人、披甲精锐占了六成的强悍军力,就这样突然离开了信阳!
陈景荣翻倒在地,手撑地,脑子里闪过一个地名,差一口血喷出去:“林缚此儿好狠毒!”见董原与刘庭州脸色铁青,想来他们是早就明白了淮东的毒计,手足颤抖着问,“还来得及吗?”
刘庭州欲哭无泪,摇头道:“淮东以输粮西进为名,二十日就在信阳备下足以装下三万戎马的船只。我们才获得消息,已经担搁了一夜;要是淮东再在北面的驿站下暗手,我们派快马传讯都未必有他们行军快……”
陈景荣从心里感到刺骨的寒意,只觉力气在这瞬间给抽暇:怎么也没有想到,随州军在淮山北脉的六万戎马竟然是淮东有意放出的饵,等着他们咬饵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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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后手谋淮西
一直到二十五日,淮东军南线主力,都主要集中黄陂与石城之间,围歼大洪山南麓的十万溃兵。'文字版更新最快到'
林缚将行辕移往黄陂残破,包含预备戎马陈渍所部,也都主要前进到黄陂以北,做好向石城进发的准备,原照湖山大营则成了在黄陂东面最大的战俘营。
奢文庄、温成蕴还关押在照湖山大营,林缚希望一切都能慢慢的导入他所希望的正轨,奢、温二人作为从浙闽战事以来、南越最主要的两名战犯,林缚就算承诺赐他们鸩酒以保全尸、不凌辱他们,也不会不明不白的将他们秘密、处死,即是鸩杀也要先定其罪。
随军检校拿着三日来才拟定的罪状叫奢文庄、温成蕴签押认罪,奢文庄也不看罪状,提笔就写:他这些年所做之事,没有人能比他更清楚,罪状里没有提夷族之事,他还能有更多的奢求?
待随军检讨拿着认签的罪状离开,奢文庄整理衣裳,等待淮东军卒送鸩酒过来,这时候夕阳从窗外射进来,落在粗木打制的长桌上,在光柱里飞尘舞动。桌上也积满灰尘。
奢文庄对温成蕴道:“林缚欲北伐,必先拔淮西——实在想知道林缚的下一手棋!看不到这一手棋,就这样死去,有些遗憾!”奢文庄嘴里这么着,手指在积满灰尘的桌上情不自禁的写下“欲北伐,先拔淮西”七个字。
奢文庄给胡宗国遗书以献遗计之事,温成蕴是知道的,见奢文庄丝毫不畏即将送来的鸩酒,只是关心林缚的应手棋——温成蕴此时又想哭又想笑,心里化作一片悲惨!都不知道文庄公这辈子是为酬争雄天下的壮志,还是纯真的使世人知道他权谋,但这一刻就将成空。
这时候门吱哑响了一声,从门缝里看着有人走到门前,温成蕴心里一紧,知道送鸩酒的人来了,抬头看去,却是宋浮端漆盘进来。
换作初俘来照湖山,看到宋浮,温成蕴不定扑上去咬他两口,这时候看到宋浮亲自来鸩杀他们,只是撇过脸去;奢文庄平静的看着宋浮,连他手里漆盖所盛的铜壶看也不看,道:“临刑前,能见故人一面,了却一桩遗憾……”
“知文庄公心里无恨,宋浮也心安一些。”宋浮道。
“何恨哉?”奢文庄一笑,执壶倒了两杯酒,看着琥珀色的澄清酒液,递了一杯给温成蕴。
宋浮看到桌上写有“欲北伐先拔淮西”七字,知道奢文庄心里还没有想透这节,淡淡的道:“欲拔淮西,先得寿州!”算是对奢文庄的回应,以解他临死之前的困惑。
“……”奢文庄将酒壶停在嘴边,“哦”然应了一声,了一句,“不冤!”便抑头将鸩酒饮下。温成蕴反应慢些,但随即也想明白了,原来荆襄一战淮东早就将淮西与北燕都谋算在内,看着文庄公已将鸩酒饮下,赶紧抑头喝下鸩酒,追随而去。
宋浮站在室内,想起往昔种种,泪流沾襟,示意军卒扶住奢文庄、温成蕴的身子,让他们死得体面一些。
飞骑入营,踏得地微微震动,岳冷秋抬头望去,飞骑是直奔林缚行辕大帐而去。
除八百里加急信骑,谁踏马驰近林缚的行辕大帐必会先给宿卫以刺客击毙。只是这几天从枣阳、樊城传来的信报,都不消八百里加急,岳冷秋奇怪,还有什么军情如此紧急,直驰林缚行辕大帐。
岳冷秋手里正好有事要找林缚商议,便往林缚的行辕大帐走去,也想知道到底有什么紧急军情传来。
由于敌兵在鄂东南线的戎马皆溃,完全失去抵当力,此时林缚以枢密使掌握整个战局,特别是直接掌握鄂东的战局,是丝毫没有问题的。
岳冷秋自然要移来黄陂与林缚汇合,使南线淮东军与池州军的指挥调动并于一处,而不是他留在蕲春,使南线依旧看上去有两个指挥中心……就像林缚心里对这个没有意见,但特别是邓愈、岳峙都率部北进之后,岳冷秋还留在蕲春指挥池州军,军情的传递就要在三四地之间周旋,十分影响效率。
岳冷秋走进大帐,看到左承幕也在这里,点颔首,问道:“八百里加急飞骑入营,有什么紧急军情?”
“厉山秘探传报,”林缚从埋案桌前抬起头来,请岳冷秋坐下话,将从随州传来的加急信报递给岳冷秋,道,“叶济罗荣派使刺杀罗献成,董原遣陈景荣潜入厉山,收降了随州军几个降将……真是不错的计策。”
不管怎么,岳冷秋都是枢密副使的身份。
“!”岳冷秋吓了一跳,道,“好狠的计策,难不成淮西早与胡虏黑暗媾和?”
叶济罗荣派人刺杀罗献成,最能叫罗献成没有提防,而罗献成死后,淮西得利最大,叫淮西直接招降钟嵘、王仙儿等敌将,董原在淮山北脉骤然再得六万整部戎马,淮东明面上还不克不及拿董原怎么样?
倘若董原野心真大一些,再猖獗一些,先灭了在信阳的凤离军,怎么办?
想到这里,岳冷秋背脊寒意直冒,不心整个荆襄会战不定会变盘,忙道:“当务之急,应当调兵东返,北击厉山之敌,对招降之事不予认同!宁可放叶济罗荣北逃,也断不克不及叫董原坐大!断不克不及叫董原有与胡虏勾结的机会!我立即手书一封,叫人给涡阳陶春送去,揭董原之谋。”
林缚看了岳冷秋一眼,见他神色真挚,不似有伪。岳冷秋不知内情,就摆在明面上的局势,他此时的建议最是合适,而陶春此时虽给董原削弱,但手下三万戎马,应该还有半数能叫他直接掌握着。
岳冷秋出面拉拢陶春,应能比他人更有服力。
左承幕心里一叹,心想岳冷秋也终是明白董原玩的不过是权谋,实成不了大势,也劝林缚道:“欲北伐,必先拔淮西!”他与岳冷秋的建议一样,宁可放过叶济罗荣,也不克不及叫董原有坐大的可能。
这不是仅仅是厉山五六万降兵的问题,还涉及到对淮山北脉的控制权。
一旦叫董原控制淮山北脉,他就可以南出淮山,兵锋直接襄樊、随州,而燕胡甚至可以占据南阳盆地不退,与淮西工具呼应。淮东从襄樊到随州都要摆设重兵防御,压力将极大。
反过来,淮东军将淮山北脉控制在手里,从随州对信阳、从庐州对寿州都将连结战略上的优势。董原就必定要老实很多,不敢明目张胆的跟燕胡勾结。
没有董原的接应,就算叶济罗荣将西岸的戎马都带出去,也没有能力再守南阳——燕胡要守南阳,面临淮东的重兵,少于十万军力则守不住;而十万重兵屯于南阳与淮东持久坚持,补给线对燕胡来则太长了。
在董原有可能与燕胡黑暗媾和之际,争夺对淮山北脉的控制,要优先于追歼燕胡在汉水西岸的戎马。再董原野心勃勃,一旦叫钟嵘等降将投顺成为事实,他的手里戎马增至十七八万,从淮山北脉进窥荆襄腹地,也将使淮东军没有可能全力去追歼燕胡在汉水西岸的戎马。
即使放过叶济罗荣北逃,不过天下大势已尽在淮东之手,在北伐之前,先将淮西势力扫清,才是正招。
“欲北伐,必先除淮西,”林缚站起来,哈哈一笑,道:“岳相、左相所言,真是良策!”
高宗庭在旁笑道:“董原急着扑上去抢食,却忘了要将自己的屁股呵护好;岳相、左相莫要太担忧……”
董原与燕胡黑暗媾和,林缚与高宗庭应该是最震怒的人,但见林缚与高宗庭神色镇定,甚至还有看着董原入彀后的欣喜——岳冷秋恍然明白过来,道:“原来枢密使早有后手,敢问何策?”
左承幕也是叫罗献成遇刺身死、随州军将皆降淮西的消息吓住,没想到林缚藏有后手。
林缚走到长案之后,拿起炭笔,指着悬挂在北面墙壁上的地图,道:“董原为了使随州在厉山以及淮山北麓的敌兵没有投降淮东的可能,他将淮西在平昌关、罗山、潢川以及东到寿州南的戎马,悉数南调,集中到光山以西。此时在肖魁何在正阳有万余戎马,远在淮西最西,陶春在涡阳有三万兵,在淮河以北;董原任命丁知儒为寿州留守,实际其在寿州、濠州以及泗州的驻兵已不足一万,而分离于诸城。这一万戎马犹重于泗州,看来董原还是有意防淮东在徐泗之兵无故进入泗州——其在硖石山大营的守军不足两千;其在寿州城的守军还不足两千。既然董原不晓得守寿州的重要性,我已给宁凤军指挥宁则臣下了一道枢密院令,着他率部接管寿州防务!”
林缚在信阳城与寿州之间画了一道长线,恍如一道闪电,刺目的浮现在地图上!
岳冷秋背脊升起更寒的凉意,虽他心里已经没有跟林缚相争之意,乍知林缚对董原的后手,心里也直叫好毒!
以厉山降兵为饵,将董原在淮西腹地的军力悉数诱出,再使宁则臣直接从信阳出兵奔袭军力空虚的寿州腹地。
从信阳城到寿州城,先出浉河,再入淮水,一路都是宽敞的顺流大河。
淮东只要在信阳城附近提前备好足够多的船只,六百里水路,最多两天就能直接奔袭到寿州城下,比从下游山阳逆流往寿州运兵奔袭,要快很多。
并且这么短的时间里,根本就董原来不及做任何的提防,最多叫丁知儒将硖石山大营的戎马调入寿州城,那只有不到四千守兵罢了。而董原率明日系主力全部从光山县以西、以南地区集结后再回援寿州,则至少要七八天的时间。
在宁则臣所携来枢密令之前,丁知儒退出寿州城则罢;若不退,宁则臣则直接以丁知儒违抗枢密院令攻打寿州、硖石山,丁知儒能守到董原率明日系主力回援吗?
董原回援寿州,一是来不及,二是要冒着直接造反的风险——
这时候已经没有任何事理可讲,董原能打赢了,能守住淮西的土地,哪怕守住寿州几个关键城池,在帝室一系大臣的疯狂支持下,还能有拨正平反、打嘴仗的机会;要是董原没能夺回寿州,一个与胡虏勾结反贼的罪名他死活都逃不了。
董原这时候还有赢的机会吗?
董原要是不回援,丁知儒在寿州要是不抵挡,那就表白他们认可林缚所签发的枢密院令,那就要将寿州的防务让出来,交给宁则臣接管;而夹于寿州、东阳与淮安之间的濠州,必定也保不住——
淮西一镇三府,所有精华都在寿州以寿州以东的濠州,董原拼了老命用去三年时间攒起来的一百五六十万亩军屯,都集中在寿州与濠州;而信阳以及淮水以北的涡阳等地,因战事成为残地。
董原不就正是仗着有寿州、濠州的一百五六十万亩军屯良田,每年除淮西的税赋,军屯良田就能直接给董原提供上百万石的军粮,他才有一些底气不吝与淮东撕破脸的吧?
林缚要夺董原的寿州、濠州两地,好一个狠毒的釜底抽薪之策!
林缚将炭笔放下来,笑着问岳冷秋、左承幕:“岳相、左相,们淮西不会奉本院之令交出寿州的防务?”
左承幕禁不住额头渗出冷汗:董原会挣扎吗?董原挣扎有赢的希望吗?
原来林缚心里早就有“欲北伐、先拔淮西”的定计了。
岳冷秋道:“董原不是不识大体之人,他军力不足守寿州,将寿州的防务让出来也是理所固然……”
“我也是这么认为,”林缚笑道,“我还想给董原直接拟一道令,叫他率淮西军及降附军立即从信阳北上,收复确山、汝州等地,二相以为如何?”
岳冷秋与左承幕对望了一眼,心知林缚的用意是什么:董原既然不抵挡,林缚也没有名义收拾他,究竟结果董原调兵南下、收降随州军,至少明面上没有过错,那就先将董原其部逐到淮水以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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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寿州
二十六日,日隅,日头升到树桑之上,淮水之上有着薄雾如轻云,两岸皆都平川,间有山峦起伏,看不到战火、看不到狼烟,叫人以为身处治世。''
出浉河即为淮水,入冬后的淮水虽瘦浅,但作为中原第三大河流,宽广仍操过常人想象。孟轸扶战船侧舷女墙而立,望着汤汤淮水,心怀激烈,与身旁的宋时行道:“董原为贪欲所遮,一心去争厉山降兵,以为柴山伏兵尽出,庐州也无戎马威胁寿州,却未必料到我们会从信阳直接去取寿州……”
宋时行望着滔滔水浪,心里也是感慨万千,当初宋浮、宋博父子力排众议,坚持归附淮东,他与宋义都是否决的——至少在永兴元年以前,有几个人能看出淮东有气吞山河、鲸吞中原的气概?
与其董原为贪欲所遮闭,中了淮东的调虎离山之计,不如在淮东绝对的优势面前,实在没有董原挣扎的余地——任何权谋都需要有相对应的实力匹配,否则只会引火。
在淮东的优势,董原不动则已,没有野心、没有贪念则已,他有贪念、有野心,还轻举妄动,哪有可能不落入淮东的圈套中?
北风呼呼刮来,寒意刺骨,探马回报黄河以北都开始下雪,已经是永兴五年的冬季了。
宋时行又轻吁两下:一吁族兄宋浮识人、识势天下无双,一吁林缚雄谋伟略,叫奢文庄这等盖世智士都无伸展的机会,怎么叫天下士子英豪屈从之?心想孟畛昔时以族弱民独守信阳残地,看上去困于一隅,但见识实远在水淮之上,难怪传言称林缚将他与叶君安并立。
前部先锋戎马扮成返程回山阳的粮船,早在二十四日清晨就放舟东下直去寿州,想来此时已到寿州境内;宁则臣、孟知祥率中军主力于二十四午后从信阳解缆,丁知儒若不平从让出寿州城,中军主力就将毫不留情的进占硖石山、寿州城等寿州军事要地,以待董原明日系援军来战——宋时行与孟畛负责督后,究竟结果淮西在淮河的上游还有量的水军,随行除殿后戎马、孟氏亲族以及将领家,还将董原安插于信阳城守军里的亲信将领及有可能给董原拉拢的将领一起拘押起来,留在战后措置。
入冬之后的寿州城位于淮水南滨,离淮水之畔的硖石山仅十数里之遥,是淮西的经济、政治及军事中心。
寿州城,在丁知儒的治理下,虽城里难免有着临战时的紧张,也拥挤了许多从淮水北岸以及从信阳而来的流民,但整体上秩序井然,一切都围绕前线的战事而紧张忙碌。
虽淮东在庐州的戎马尽入荆襄腹地,淮西在寿州南还摆设一些警戒军力,寿州及濠州腹地的军力,更多的摆设在泗州城里。
也是由于林缚早就要求将地理位置几乎嵌在山阳、宿豫及淮阳之间的泗州划入徐泗防区,董原他们担忧淮东军不告可取,留在泗州城的警戒军力一直都不敢少。
日头刚刚升上树桑梢头,寿州留守兼知府事丁知儒天未亮坐在府衙里署理公务已有两个时辰:董原率部往西南进淮山,争随州降军,控制淮山北脉,实不知道淮东会有什么反应,但不管怎么,都要往潢川、光山一线输送更多的粮草以备不患。
衙役进来禀报:“楚王过来了。”
“快快有请……”丁知儒从公案后站起来迎出去。
楚王楚翰成、左佥都御史、淮西左丞刘庭州以及南阳残部元归政、梁成翼等人,都是在江宁之外的帝党中坚势力,淮西还远远不克不及自力匹敌淮东,首先要将淮西境内的帝室将臣紧密的团结起来,继而再拉拢江宁的帝党大臣,才有与淮东抗衡的可能。
元翰成刚迈入前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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