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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相拥-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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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间吗?陪我到一个地方去,好不好?”他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陈姿伶还会说“不”吗?
不要说陪他到一个地方,就算陪他上刀山下油锅,她都愿意。
明知道这份感情即使强求得来,也只会是痛苦、会伤人,但是爱一个人永远是盲目的;永远没有理智的。她的这份感情可以打动天地,却无法打动他,但她还是不后悔。
苏长贤带着她来到郎嬷嬷的住处。好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再见到郎嬷嬷,现在才知道她卧病在床。
郎嬷嬷似乎已经感觉到他会来找她。
“孩子,我有话要告诉你。”她亲切地拉着他的手。
“郎嬷嬷,你的手为什么这么冰冷?”苏长贤摸摸她的额头,顿时一阵心惊,郎嬷嬷的体温冰得几乎没有温度。
“你别管我了。我知道自己大限已到,非走不可,但是在我临走前,我一定要把话告诉你。”她看了他身边的陈姿伶一眼,浮起个欣慰的笑容。“你是个好孩子!人的缘分固然重要,但是有缘无分一样强求不得。你一定记住我的话,多注意自己身边的人,千万别辜负了好女孩的一片痴心。”
陈姿伶满脸红晕,她没想到这个老妇人竟能如此看透人心。
偏偏苏长贤却一句也没听懂似的。
“郎嬷嬷,你别说了,我还是送你到医院去吧!”他着急地。
郎嬷嬷拍拍他的手,眼角沁出泪水。“在这个世上没有人像你这么关心我,现在我真的很高兴、很满足,但是我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再留下了。”
“郎嬷嬷!”
“孩子,如果伊家那个小姑娘回来了,你一定要让她回去,千万别强留她,否则她不会有未来。只有在前世,才有属于她的幸福。”
“不!我不相信!”
“孩子,这对你或许是残酷了些,不过为了她好,你千万别做傻事,否则你会永远的失去她。”郎嬷嬷的呼吸变得十分急促,彷佛空气稀薄得无法满足她。
“苏长贤,我们必须载她去医院”
“好孩子!”郎嬷嬷伸出手握住陈姿伶的手,再把她的手交到苏长贤的手中,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她才是你宿命中的女孩,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一定要——记住。”
说完,她双眼闭上,带着一抹笑,彷佛沉睡过去。
“郎嬷嬷?”他们两个被她给吓愣了。
“你们别叫她,她已经走了。”门口走进一个陌生男人,他走到郎嬷嬷身边,将她抱了起来。
“你是谁?你要把郎嬷嬷带到什么地方去?”苏长贤问。
“你别管我是谁。她从哪里来,我就带她回哪里去。”男人来得悄然,走时也无声无息。
当他们追出去时,根本没有看见那个人的踪影。
他们都不相倍有人可以如此健步如飞,就算他可以,那他身上还背着郎嬷嬷呀,行动也不可能如此快速。
正当他们感到疑惑时,有个妇人的声音从他们背后传来。
“苏少爷,你们在看什么?”叫他们的妇人是伊家的老佣黄妈。
“黄妈,你怎么会来这里?”
“是二少爷叫我出来找你的。因为刚才警察局打电话来,说在安平港边发现有个女孩昏倒,很像是我们家小姐。”
“暖欣?你是说——”
“大少爷和二少爷已经赶到警察局去了,你也快去吧!”黄妈催促着。
“好!我马上去。”他的心简直雀跃得要飞上天了,完全忘记身边还有个陈姿伶,急急地就跑开去一阵怅然、失落滑过陈姿伶的心底。
在他的心中,她一点地位也没有,是不是?现在伊暖欣回来了,那她更是没有希望了!
心中的酸楚让她真想痛哭一场,但她还是忍住了。
“这位小姐,你是——”黄妈打量眼前这个漂亮的女孩子。
“我是陈姿伶,是苏长贤和伊承谚大学里的同学。”她吸吸鼻子,自我介绍。
“陈小姐!”黄妈怀疑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问道:“你和苏少爷来这儿做什么?”
“我们来找郎嬷嬷。”她把刚才的事告诉黄妈。
“郎嬷嬷?”黄妈脸上的血色尽失,声音发抖道:“你们不知道郎嬷嬷她……三天前已失足落到海里去了吗?”
“怎么可能?刚才郎嬷嬷还跟我们说了不少话,难道——”陈姿伶的脸色萎时也变得惨白。
三个大男孩眼睛一眨也不敢眨地盯着伊暖欣,深怕一眨眼,她又会像变魔术一般变不见了。
林英平为地做了仔细的诊察后,示意伊承谕到外头说话。
“林叔叔,是不是我妹妹她……”
“别紧张,承谕。”林英平一直是伊达仁的好朋友,他对伊家发生的一连串奇怪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因为满月酒的当晚他也在场,所以他对伊暖欣可以平安归来也感到十分高兴,只是——“承谕,你是伊家的长子,你父亲去逝后,伊家大大小小的事全落在你的肩上,所以有些事我必须告诉你,你最好要有心里准备。”
上帝!千万别再出什么差错才好。他们已经失去了父亲,唯一的妹妹才好不容易找回来,可别再旁生枝节了。
“承谕,我怀疑暖欣她——”
“她到底怎么样了?”
“她好象怀孕了。”林其平的话犹如投下一颗炸弹,炸得伊承谕脑子嗡嗡作响。
最坏的想法他都想过了,独独没想到竟会是如此。暖欣失踪了两个多月,现在找到了,却发现她居然怀孕了?!上天到底在对伊家开什么玩笑?
“你千万要镇定,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等暖欣醒过来,问个清楚再说。”林其平拍拍他的肩。
伊承论苦楚地点点头。事到如今,也只有等暖欣醒过来,才可能知道这两个月来她到底去了哪里?还有,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一切就只有伊暖欣才知道其正的答案。
“小乖,小乖,你醒醒。”
是谁在叫她?长贤吗?
伊暖欣在苏长贤的呼唤中醒来,她眨眨眼,难以相信地看着三张焦急的脸。
“感谢上帝!暖欣,你终于醒了。”伊承谚高兴地握住她的手,喜悦的笑容点亮他俊挺的脸。
“大哥,二哥,长贤。”她舔舔干燥而龟裂的唇,有点虚弱地叫着。
“小乖,喝点水。”苏长贤倒了杯温水,温柔地撑起她,把杯子凑到她唇边。“林叔叔说,你除了虚弱了一些,并没有什么外伤。”
清水如罕见的甘霖,滋润了她焦干的喉咙。
“外伤?什么外伤?”她喝完水后躺回枕头,才发觉自己全身酸痛不已,彷佛从十层楼摔下来似的,而且也感到虚弱。
“暖欣,你别怕。”伊承谕坐到床沿,以最温柔的声音向她道:“告诉大哥,这两个月来你上哪里去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哥!”伊暖欣叫道。
怎么大哥的话她一句也没听懂?两个月?神经错乱了!她只不过睡了一觉,怎么会扯到两个月呢?
“暖欣,你知不知道这两个月来,你把我们给急死了,如果你早些日子回来,也许你可以——”
“可以怎样?”她看着一脸古里古怪的伊承谚。
“承谚!”苏长贤试着阻止他。
“这件事迟早都得让她知道的。”
“到底什么事?”直觉告诉她有着不祥的预兆。
“爸爸已经去世了。”
“不!”她发狂似地揪住伊承谚的衣襟,疯狂地喊着:“这不是真的,是不是?我叫你一声二哥,我保证以后不调皮、不捣蛋,我会很乖、很听话,你别这样吓我,求求你。”
“小乖!”苏长贤将她的手反握在手中。
“长贤!你说,二哥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是不是?”她转向苏长贤。
“小乖,这是真的,伊伯伯已经去世了。你失踪这两个月来,发生了不少的事。”
苏长贤把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一一说给她听。
“怎么会这样?”她瞪着双眼,泪水泊泊流个不停。
她只不过睡了一觉,怎么醒来以后人事全非?
难道她真的失踪了两个月?为什么她一点印象也没有?如果她真的失踪了两个月,那她到底上哪里去了?为什么想破了头,还是想不出个究竟?为什么?
“暖欣,告诉大哥,这些日子你究竟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我们一直找不到你?你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人——欺负你?”伊承谕还不敢把她怀孕的事说出来。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她抱着头痛哭流涕。“为什么会这样?我什么也记不得了。”
伊承谕怕她太激动会影响身体,于是招来护士。在服用了镇定剂之后,伊暖欣才缓缓地昏睡过去。
三个大男孩你看我、我看你,脸上凝重的表情使病房内的空气也变得沉闷起来,几乎使人透不过气。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伊承谚首先打破沉默。
为什么?这是很有意思的三个字,但是当它没有答案时,却是教人头痛的一句话。
“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们。”伊承谕考虑了很久,还是决定把暖欣怀孕的事说出来,否则他一个人地无法解决这么一件棘手的事。
伊承谚心里百发凉,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勇气去面对更糟的事。
“刚才林叔叔告诉我,暖欣怀孕了。”伊承谕这句话让伊承彦和苏长贤当场目瞪口呆。
“怎会这样?怎会这样?”伊承谚的拳头重重地落在墙上。
“承彦,你别这样子,小心把暖欣给吵醒。”还是苏长贤冷静。
“是哪个混蛋欺负了她?如果让我知道,我一定杀了他!”
“承谚,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目前最重要的是要怎样帮助暖欣熬过去。”伊承谕紧握住妹妹的手,喃喃低语道:“暖欣,一切有大哥,大哥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伊暖欣抬头看着院子里已经发出新芽的老树,春阳温暖地照在她身上,却温暖不了她冰凉的心。
她实在想不透,为什么自己只觉得睡了一觉,可是醒来却什么事都不一样了。
她甚至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这种丧亲之痛,让她整个人急速地憔悴。
子欲养而亲不在呀!
问题是她自己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两个月来的记忆是一片空白。
“小姐,你怎么跑出来了?”黄妈关心地为她披件外套。
黄妈在伊家帮佣已有好长一段时间,对这三个孩子她都视如己出,尤其最是疼爱伊暖欣。
“小姐,我煮了你最爱吃的红烧狮子头、清蒸鳕鱼,我们去吃饭吧!”
“我不饿。”她深吸了口气,强忍下那股反胃的感觉。
从医院回来以后,她已经好几天觉得怪怪的,只要闻到带点腥味的东西就会反胃。
她一定是生病了。
但她不敢告诉任何人,她不想再让别人为她操心。
“小姐,你一定要多吃点东西,你看你已瘦得皮包骨,而且你这样对自己还、有肚子里——”黄妈猛地掩住嘴不敢再说下去。
承谕千交代万交代不能让暖欣知道这件事,现在……都怪自己说溜了嘴。
“黄妈,你说我肚子里怎么样了?”她就知道自己的身体一定出了毛病。
“没什么,我只是怕你营养不够,会影响肠胃的。”黄妈并不擅于撒谎,而且每次一撒谎她脸色就会发红,根本逃不过伊暖欣的眼睛。
“黄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没有。”
“黄妈?”
“小姐,你别逼我,大少爷交代这件事不能让你知道。”她急得额头直冒汗。
“好!我不逼你,我直接上台北问大哥。”
“小姐——”黄妈紧紧扣住她的手。“你别再到处乱跑了,如果你再失踪,那我怎么跟大少爷和二少爷交代?”
“好,我不乱跑。”她直视着黄妈,“可是我要知道大哥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小姐,你这不是为难我吗?”黄妈左右为难,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如果你不说,我就只有去问大哥——”
“好,好,我说。”黄妈豁出去了。“不过你得答应我,你一定要冷静。”
“好!”她一口答应。
“你……你怀孕了。”
伊暖欣像失了魂般呆立着,乌黑的眸子满布震惊。
“小姐……”
伊暖欣无法思考,全身僵硬,甚至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她整个脑子像刚飞过一架轰炸机似的,一片哄乱……
“小姐!小姐!”黄妈摇着她的肩,试着叫醒她。“你别吓我啊!小姐。”
泪水像泄了洪似地奔落而下。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她咆哮着冲进屋内,眼前只见黑压压一片,这次她真的昏了过去……
七
阿沙拉卡山。
苡荏公主失踪了。
在一阵龙卷狂暴的风沙中,她再度神秘的失踪。
不管哈撒族成巴夏族动用了多少人马,把整座山几乎快给翻过来,仍不见她的踪影。
山神艾达动怒了,所以再次接回他的爱女。这种谣传在阿沙拉卡山四处遍传着。
卡尔巴在经历了这么奇诡的事件以后,整个人变得恍恍惚惚的。除了他自己根本没有人知道,伊暖欣的神秘失踪是因为他拿了一面镜子给她,而他一直认为自已触怒了山神文达,可能会遭到惩罚,所以每天处于不安和惊惶之中而病倒了。
但对沙月而言,伊暖欣的失踪是她最高兴的事。
只要伊暖欣一天不出现,甚至永永远远不出现,那么邾理将会回到她的身边,而哈撒族族长大人的宝座便谁也无法抢走。
“出去!通通给我出去!”邾理像颗定时炸弹似的,只要一不小心便会引爆。
玛兰既担心又害怕地走到他身旁。
连续几天,邾理像抓了狂似的到处寻找伊暖欣,双眼因没有好好睡过一觉而布满血丝,脸上尽是疲惫、樵悴,看得她好不心疼。
“少主,你就算不休息也要吃点东西,再这样下去,就是铁打的身体也会受不了的……”
“玛兰!”他紧紧捉住她的双臂,紧绷而痛苦的表情任谁看了都会难过。
“你告诉我,她是不是真的被艾达接回去了?她是不是永永远远地离开我了,是不是?是不是?”
玛兰咬着唇、红着双眼,她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邾理就像她的儿子,她不想见他如此痛苦,但却没有一点办法,只能半哄半劝地说:“少主,我相信你对苡荏公主的爱一定可以感动山神艾达的,她会把公主再赐回凡间,赐回你的身边的。”
“那要多久?一个月?一年?还是十年?”他眼中尽是茫然与黯淡。
“少主——”玛兰只觉得喉头一热,有股落泪的冲动。
邪理的这般深情与痴心,天若知晓天亦哭,难道山神艾达就这么铁石心肠、不为所动吗?
“玛兰,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下。”他瘖哑着声音,喉结上上下下的。一直到玛兰离去后,一股酸热冒了上去,直冲脑门、直达眼眶。
伊暖欣的影子在他眼前模糊地晃动着:她的笑,她的泪,她的怒……
“吾爱!求求你快回到我身边,如果你能听到我的呼唤,就快回来吧!”他仰起头,让那股热流倒流回到心内。
伊暖欣浑身像被重击了似地颤动了一下,她一双大眼睛睁得好大、好大。
恍惚中,她似乎听到有人在呼唤她……不!她几乎可以确定的确有人在呼唤她,那个声音似遥远、似熟悉……
“小姐!”黄妈推门看见她醒来,连忙把手中的牛奶端到她面前。“你喝点东西吧!
不只是为了你好,也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
“孩——子。”她喃喃地念道。“我肚子里的孩子?”
“小姐!”黄妈急得头发都快发白了。“你别这样子,你这样子看得我心里好难过。”
门铃急促地响起。
黄妈知道一定是伊承谕接到她的电话,从台北赶回来了。但没想到回来的竟是苏长贤和伊承谚。
“大少爷呢?”
“大哥有课走不开,暖欣怎么了?”伊承谚一边走人屋内,一边迫不及待地问。
“二少爷,都是我多嘴,都怪我多嘴。”她不断地自责。
“黄妈,你别这样,有什么事说出来,都可以解决的。”在苏长贤的心里也有了最坏的打算。
“我不小心说溜了嘴,让小姐知道她怀孕的事了。”
纸毕竟是包不住火的。
苏长贤和伊承谚对看一眼,硬着头皮走进伊暖欣的房间。
伊暖欣站在阳台上,风吹动她的长发,她犹似两潭深水般的黑眸正望着天际的那一端。
不知为什么,在她脑海里的某个角落似乎有一段回忆,在她心灵深处似乎有个声音不断地呼唤着她——吾爱!吾爱!吾……
谁?你是谁?到底是谁在呼唤着她?
伊暖欣双手紧紧地揪着胸口的衣襟,只觉得那呼唤愈来愈急促,她的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脸上苍白得一点血色也没有。
苏长贤见她身子摇晃了一下,连忙抱住她。“小乖,你怎么了?”
“有……人在……叫我。”她胸口有股沸腾的火焰,烧得她五脏六腕都疼了起来。
“小乖!”苏长贤紧紧握住她的双手,才发现她的手竟冰冷得骇人。
“是谁?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她哭叫着,心中那股不知名的痛苦全涌了上来,使她不停地剧烈颤抖着。
苏长贤和伊承谚对望了一眼,眼中的复杂是外人不能了解的,但是他们彼此的心底十分清楚。
伊暖欣口中的人一定存在,而且存在在她失踪的这段日子里,甚至……苏长贤倒抽口冷气,他甚至怀疑暖欣肚子里的孩子跟这个人有绝对的关系。
“暖欣!”伊承谚看着自己的妹妹,心中百感交集。“什么事都有我和大哥在,你不要害怕。”
“二哥,我是不是真的怀孕了?”她惶恐地问。
苏长贤一咬牙,是该把所有事做个了断的时候了。
“小乖,孩子是我的,我们结婚吧!”苏长贤出其不意地蹦出这句话来。
伊暖欣凄然地给了他一个微笑。
他真是个善良的好男孩。从小她就喜欢他,一直梦想有一天与他携手走向红毯的那一端,白首到老,只是……这将是一个永远也不可能成真的梦了。
“长贤,你不用骗我了,孩子不是你的,我心里很清楚。”她说得十分笃定,好象……
“暖欣,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她把眼光再度投向天边的那一端,摇摇头。要是她能想起什么,她也不必如此迷悯、如此痛苦。
一时间,一股热烘烘的东西在她喉闲升起,眼泪扑簌簌地流了下来。
很奇妙地感觉!她竟有着莫名的喜悦在心头翻搅。
“暖欣!”
“二哥,什么都不用说了,我一定要留下这个孩子,他是我的。”她不由自主地抚着肚子。
天啊!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会有那种奇妙的感觉了。因为一个新生命正在她体内滋长——这是爱,一份深情不移的爱。
她脸上突然有了灿烂的笑。
伊承谚不能理解地瞪着她,他想不懂,为什么她要留下这个孩子?
但是苏长贤却懂。
伊暖欣的心中已不只有他的存在了,是不是?
虽然她没说,但是从她那浸润在爱中的眼神、那教人震撼炫惑的美,在在告诉他,他将会失去她。
他再也无法控制胸中那股突发的嫉妒和冲动,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
“长贤!”她吃惊地看着他。
“小乖,你是我的,谁也无法从我身边带走你。”他克制不住地呓语着:“我爱你,这一辈子只爱你。”
伊暖欣那双星眸再度溢满泪水,盈盈欲滴。这句话任谁听了也会心动、也会心酸。
只是——她迷惘了。彷佛也曾有个人对她说过相同的话,也如此紧紧地拥住她。
而那个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他的影像总是蒙陇不清?为什么?
伊恩拿着伊暖欣遗落的头巾,嗅着头巾上的芳香……
“少主!”士雷看着他,皱紧了眉心。
他们都目睹了那一场惊心动魄的风暴,而伊暖欣就在他们眼睁睁之下消失无踪,这要不是他们亲眼所见,谁也不敢相信。
这更印证了伊暖欣是山神艾达之女。
“士雷,把这条头巾送到邾理的手中,告诉他苡荏公主已被我们发现,请他接她回去,但是只准他自己一个人前来。”他把头巾递给了士雷。
柔软的头巾在十雷手中如同烫手山芋。当他找到这条头巾时,他已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
在伊恩的心中,有个阴谋正准备展开。
“少主,你一定要三思——”
“你懂什么!快去。”他不悦地看着士雷。“只要我捉住邾理,哈撒族绝不敢跟我起冲突,到时候我就可以让他们俯首称臣。说不定山神艾达为了平息这场战役,还会把它的女儿赐给我呢!”说完,他彷佛已见到胜利一般狂笑了起来。
士雷眼见自己的劝谏无法被接纳,只能悻悻然离去。
现在,他只希望山神艾达之女可以再度重回凡间,因为唯有她才能平息这一场即将来临的风暴……
爱情——本就是一场梦吧!
陈姿伶没想到这个梦竟让自己一身狼狈、一身痛楚。当她知道伊暖欣回来之后,就明白自己甚至连梦也没有资格作了。
她坐在花园的秋千上轻轻地荡呀荡,在那已如止水的心中却荡漾不起一丝沥漪:就像个漂亮而没有灵魂的洋娃娃,双眸空洞、眉头深锁,教人看了不忍。这和前些时候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陈太太看在眼里,着实又焦虑又心急,却不知如何是好。
她知道这全是为了一个叫苏长贤的男孩子。她曾暗中调查过这个孩子,的确是个条件优秀的男孩,姑且不提家世背景、学历,光是他的外表和品性就足以让女孩子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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