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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之父-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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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云超没想到这个瘦弱的年轻人居然是个机械高手！二话没说，对身边的技术员说道：“小张，你负责检测，一定要仔细！我去去就来。”
“是，宋总！”小张利索地答道。
陆洋还沉浸在方案设计和仿真系统设置之中，根本没有注意到小张的对宋云超的称呼。
二人很快下了工作平台，来到计算机中心。验过通行证的安全保密级别，两人进入操作室里，宋云超打开自己的专属电脑，调出003号桨叶的原始模型。
陆扬也没有注意到宋云超为什么会这么快地调出这些模型，而是在一张纸上，快速画出一张草图，递给宋云超，说道：“您先试试这个波动桨叶方案。将桨叶的扭转角度先减少0。56度，桨叶中心开始，向外每隔五十厘米加上一条一厘米高的凸条。”
“凸条？难道这就是波形桨叶？这会增加桨叶的质量，导致输出负荷的加大。能行吗？”宋云超道。
陆洋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后脑勺，很谦虚地说道：“嘿嘿，这是我临时起的名字，灵感来自于蝙蝠翅膀上那一条条突出的筋条。这样可以在桨叶上形成一个个积水区域，不仅能增加水流接触面积，而且增加了桨叶液体之间的粘滞系数，减少瞬动产生的惯性时间。只要凸条采用轻质金属，不会增加什么负荷。您先试试看，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宋云超没想到陆扬有这样的奇思妙想，略微思考了一下，道“嗯，有点道理。先按照你的方案试一下。”
接下来是修改模型，然后进入仿真系统测试模型的参数。
一个小时后，结果出来了。
结果让人很振奋，系统推力有所提高，惯性时间也在缩小。但是改进的效果不是非常明显。
陆扬一边看着仿真结果，一边建议修改参数。“把凸条加厚到8厘米，宽度改为五厘米；凸条密度改为每间隔三十厘米一根。”
这一回，系统推力提高了21。2％，惯性时间居然缩小到0。32秒！但是凸条产生的横向紊流过大，给潜艇的平衡造成了极大的负担。
但是两人都不是外行，已经明白，这个设计方向是正确的。紊流不算什么，只要有机地调整各个参数，令其达到一个平衡就好了。
两人越干越有劲儿，经过不停地调试着参数，终于在天亮前，陆扬又将直条的凸条改成弯曲的曲线条，终于克服了紊流，在进一步筛选后，得到了最完美的参数配合方案。
宋云超堂堂的一个副总设计师在这里做了一晚上的电脑操作手，但他却一点怨言也没有，看着仿真机上的数据，高兴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小陆，太棒了！你真是个天才！原来在桨叶上增加凸条，对系统性能的改善就有这么大！增加了32％的推力，惯性时间0。47秒，紊流度非但没有给系统带来不稳定，在你的波形凸条下，加大了侧向液流的打击力度，还让舰船回转时更加灵活、稳定、快速。一向不起眼的、伟大的发明诞生了！太不可思议了！我这就找总指挥去，要求立即更换这幅桨叶并将这副桨叶命名为‘陆扬桨叶’，在整个海军推广。”
五十多岁的宋云超这时看上去比陆扬还要年轻、还要毛躁。他的每一根头发都随着身体在兴奋地颤动。
虽然每一个技术的突破那都不是偶然的，但是每一个突破都会让技术前进一大步，令研究者欣喜若狂。
看着宋云超像孩子一样跑出去，陆扬也非常高兴，他笑得很幸福！这是他第一个提出的、对潜艇有用的、被人认可的方案，尽管还需要实践检验，却让他也感受到成功带给他的那种喜悦。但是，这会儿他觉得很困，眼皮上像是压了三座大山，往椅子上一坐，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宿舍的床上。
门口，胡蒙坐在椅子上打盹。陆扬从床上坐起的声音一下子把胡蒙惊醒，他腾地站了起来，警惕地扫了一眼周围，这才对陆扬道：“首长，您不再睡一会儿了？”
陆扬见他那草木皆兵的样子，差点笑出声来。“这里是基地，这么紧张干什么？对了，是不是该进行晨练了？今天的训练内容是什么？”
睡了一觉，陆扬舒服多了，浑身上下都是劲儿。
“现在都是下午两点了，你还要晨练呀？”胡蒙怪异地问道。
“两点多了？”陆扬不相信地掏出超级微型电脑，看了一下上面的时间。果真是下午两点四十一分了。这时肚子咕咕地响起，陆洋不好意思拍了拍肚子，道：“我居然睡了这么久！胡蒙，快去搞点吃的来，我饿死了！”
“是！”胡蒙听说陆扬要吃饭，跑得比风还快。
这几天，胡蒙跟着陆扬比跟着舰队龙司令还要辛苦，而且陆扬的岁数不大，脾气还很臭。但是别看这个病秧子，身上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那么多本事，不管是国安局的大校、少将，还是舰队的司令；不管是国内著名的专家，还是那些普通士兵，只要和他相处几天，没有不说他好的。那拿出的主意，个个看似在做梦，但个个又让人心服口服。都得了脑瘤了，那工作起来还是玩命，饭不吃、觉不睡。现在胡蒙才真正信服龙司令的话，“他是个真正的天才，是我们军队未来的栋梁。”
不一会儿，陆扬洗漱完毕，饭菜也端了过来。
陆扬一看，有肉、有鱼、有青菜，一碗浓汤，还有一个药瓶子。好奇地拿起药瓶子看着上面的说明，道：“我早就不吃药了，这是谁给的？”
“安姌小姐给的，她吩咐过了，你现在太瘦，要增加体力和免疫力。如果你想在十天内达到上艇的身体指标，就要按照她的话做。”
“切，这丫头就会拿着鸡毛当令箭，算了，为了能上艇，我只好委曲求全了。”陆扬知道这是营养药，绝对吃不死人的。
但是他不知道这种药非常昂贵，这么一小瓶三十粒，就要卖到一万多块钱，是特供给高级首长们服用的，在市场上根本没货，有钱也买不到。
“嘿嘿，那就对了！”胡蒙在桌子上把饭菜摆好，又倒好白开水放在桌子上，看到陆扬吃起来，说道：“刚才田司令、肖院长、003潜艇的孙浩舰长、潜艇的副总设计师宋云超来过了。”
“哦，他们来了。”陆扬平淡地说着，忽然想起里面有个陌生人的名字，问道“孙浩？他真是003的舰长？宋云超是003的总设计师？坏了，丢人了了！昨晚上我竟然大言不惭，还跟人家提建议，简直就是班门弄斧嘛！”
“嘿嘿，你也有走眼的时候？”看着陆扬那后悔的样子，胡蒙忽然觉得这个天才还是个孩子，“人家可是国际上著名的大设计师，俄国人的什么红宝石机构高薪聘请他去做总设计师，他都没去。不过，他对你佩服的那个劲儿呀，简直没法形容了！逢人见人就说他发现了一个大大的天才，不到一晚上就解决他们那一代人二十年没有解决的难题。一定要把你调到中国舰艇研发中心去。结果到了田司令那里，一问是你，马上就告诉他，‘陆扬不是天才，是我们黄海舰队的代表，是我们十五万黄海舰队指战员的骄傲！你休想把他拉走。’宋云超差点没把鼻子气翻了，他一不做、二不休，决定调到705来工作！”
“真的？人家是真正的专家，经验非常丰富，我向他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很多。他要来了，我……我加上双脚都欢迎！”想到新潜艇的设计，有了宋云超的帮助，那岂不是如虎添翼？
这顿饭可能是陆扬这些年来吃的最快最开心的。一放下碗筷，陆扬就跑出去找宋云超去了。结果宋云超不在基地，说是上午就拿着新设计的图纸去跟厂家谈加工制作去了。
陆扬想自己才加了一晚上的班就困得要死，睡得跟死猪似的。人家宋总五十多岁的人了，居然一上午没睡，把加工图纸画了出来。这份敬业精神简直让陆扬汗颜。
有了宋云超这个榜样，莫名地给陆扬增加了一分动力，他觉得干劲十足。
下午在机要室，陆扬接着昨天的工作，将系统的核动力设施阅读完毕。
从二十世纪开始，世界上的核潜艇全部采用的都是水冷反应堆。它类似于一座小型的核电站，加上辅助设施，几乎占据了整个潜艇舱位的40％~50％的空间，其重量远远超过一半。几乎所有的专家都认为，衡量一艘核潜艇的技术含量，不是看他的打击力，也不是看他用了多少最先进武器，而是要看潜艇核反应堆的效率以及他在潜艇中站的比重。比重越小，说明一个国家的核工业技术就越发达。
陆扬研究了好多年的武器，在他“生病”之前，就对氢弹和原子弹做过详细的研究，这些年，为研制他的冷光武器，更是在原子核裂变方面下了大功夫，而这只是可控与不可控之间的区别，都属于人工诱发放射性材料（铀、钋）进行链式反应时放出的裂变能的装置。从辅助设施到核反应堆的核心控制全过程，他闭着眼睛都知道怎么去做。
003号上的反应堆是三十年前的成型技术，在三十年后的今天，无论核心层，还是辅助系统；无论是体积，还是控制方式和转化效率都存在很多不如人意的地方。但是要改造它，就等同于报废一艘核潜艇，全部重新来过。所以这次改造，军方根本就没有打算对它进行升级。
当系统图纸摆在陆扬面前的时候，他的心里在想，“我怎么才能不对主体进行大的改动，就让反应堆发挥出更大的效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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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首次登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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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扬在那里坐到了晚上，依然没有好的主意。想起昨天灵感来源，他决定去现场实地考察。陆扬的目的并不是非要对这艘潜艇的反应堆进行改造，而是要找出一个理想的方案，在新潜艇的制造中使用。
核潜艇的反应堆是防护最严密的地方。要进入里面，必须由总指挥和舰长同意才可以。
在船员休息处，陆扬找到了孙浩。想游说他同意他去核反应舱和辅助舱看看。
孙浩个头不高，比陆扬差不多要矮小半头。三十五岁，军服上佩带着上校军衔，结实的身体看上去很有股使不完的劲儿。
对于这股劲儿，陆扬不陌生。在基地那些指战员身上，都有这股劲儿。这是一股不服输的劲儿，一股囚笼里的老虎渴望上阵杀敌的劲儿。
陆扬没想到孙浩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就是陆扬呀！”
面对孙浩火辣辣的眼光，陆扬有些疑惑，“我们以前见过面吗？”
“没有，但是我们司令对你推崇备至！据说你要研制全世界从来没有的潜艇，田司令做梦都笑醒了！还有，您来了才一天，就发明了‘陆扬桨叶’，据说将我们的潜艇速度一下可以提高六到十节，灵活性堪比小型水面巡逻舰。你简直是太伟大了！”
“哦”了一声，陆扬才明白这是田少雄施加的影响力。他不习惯被人吹捧，也不会拐弯抹角，于是直截了当进入话题，道：“那还只是个设想，而且国家也没有批准呢。‘陆扬桨叶’都是宋总的功劳，他是爱护我，才说成我的了。对了，我想参观一下003号潜艇，您能不能派人引领一下，并介绍一下基本情况。”
“好！我来做向导！昨天我就去找你了，但是你在忙，就没有打扰你。我想带上几个舱室的负责人，给您好好给你介绍一下潜艇使用中各部分系统的优点和缺点。”
“那就辛苦你们了。”陆扬就是想听他说使用感想，对其他事情，他一点也不关心。
“不辛苦，您和胡蒙在这里稍等，我去通知几个舱室的负责人一起去。”
孙浩叫了轮机长汪明、主操作官费林、大副邢志伟、武器系统官康德、核设备系统负责人林芝辛一起陪同陆扬登舰参观考察。
在船舱里，孙浩和他的战友们耐心地介绍着舱里各种设施的作用和他的管理范围，陆扬一一记在脑子里，摸摸地听着，不发一句话。
走过指挥舱、生活舱、通讯舱、轮机舱、鱼雷舱……连厨房、医务室都看了，虽然设备比在书上看到的那些原始核潜艇比起来要先进多了，也不会用人人眼去观察瞭望敌情了，全都是自动化的电脑操控；鱼雷的发射也脱离了机械搬把式，完全都是采用电控，大大减少了士兵的操控力，当然也提高了打击速度。
可是，潜艇里面狭窄的空间和通道让陆扬直皱眉头。他在心里想，为什么不能做的宽大舒服点呢？让这里真正有种士兵之家的感觉。
003号核潜艇服役了十年，在海底航行了近六万公里，几乎都是水面下的潜行。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一年的时间，要忍受寂寞、忍受生理上的煎熬、忍受不能见到阳光的那些日子……
陆扬想起来就可怕。
最后来到一道管的紧紧的厚铁门前，孙浩说道：“再往里去，就是全舰的动力源泉——核反应堆了。为了防止辐射，按照国际惯例，设有三道铅层隔离，加反应堆本身的安全隔离设施，可将核辐射有效遏止在极小范围内，保障船员的安全健康。”
“孙舰长，我想进去看看，能否给我一套防护服？”陆扬不清楚这里的手续，于是干脆找孙浩要防护服。
孙浩看着陆扬那瘦弱的身体，担心地说道：“好像不可以！必须有核委会颁发的上岗证才可以，就是说要经过正规的抗辐射培训。”
陆扬没有听明白孙浩的话，眼珠子转了一下，看着孙浩脸上闪过犹豫之色，问道：“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可以就是可以，为什么是好像？难道……”
“这么说吧，田司令吩咐过，危险的地方不允许你去。陆扬同志，我这也是执行命令，请你理解！”
“哦，”陆扬更加疑惑了，指着胸口别着的特别通行的牌子，道：“那他为什么告诉我，有了这个牌子，除了女洗手间，基地和核潜艇的任何角落都可以去？再说了，一个冷水反应堆算危险的地方吗？又不是搬运放射性材料。孙舰长，你这不是否定我们科学工作者几代人的技术嘛~~”
“……”
陆扬非常倔强，既然来了，那就一定要看。
孙浩十分为难，他有难言之隐。但见陆扬根本不好说服，只好说道：“不是我不让您看，也不是田司令不让你看，而是安姌医生给田司令说了，放射性元素对你的身体会造成比普通人大10倍的伤害，尽管现在技术很发达，感染的概率仅仅有千分之一，但对你来说就是1％。您现在可是黄海舰队的至尊宝，要是出了差错，我可负担不起这个责任。您看……”
陆扬一听，扑哧一笑，搞了半天是这么一回事儿。心说，安姌呀安姌，你多什么事儿嘛？
“哈哈，原来是这样。自古庸医害死人，五年前，医生就说我活不了三个月，治疗充分的话，最多也只能活两年。但是我只经过了几次化疗，实在忍受不了那化疗的艰辛。反正只能活那么几天，延长三天五天的又有什么区别呢？只要死前能痛痛快快地活几天，完成自己的心愿。谁又在乎呢？从那天起，我拒绝了治疗，快活地生活，快活地学习，快活地研究我想了解的各种现象。老天爷看着我这么快活，于是，慷慨地一下子给了我五年的时间。五年呀！各位大哥们，我活得很健康，活得充实极了。如果现在他要收回我的生命，我还要好好感谢他呢。但是他没有，他让我珍惜每一分钟每一秒，多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让我的生命更有价值。孙舰长、各位同志们，现在那些纸老虎气势汹汹马上杀到家门口了，我还有时间去等吗？对于我来说，现在就如同战士上战场，难道您们告诉我，那里有横飞子弹，有随时在身边炸响的炮弹，你的死亡概率就是99％。当冲锋号吹响，所有战士都冲向敌人的时候，难道我要缩在战壕里吗？不能！”
说着，陆扬敲打着厚厚的铅皮铁门，道：“你们给不给我防护服，我都要进去！别以为一道破锁就能揽住我了。胡蒙，谁敢拦着我，你就把他摆平！”
防护门上设有电子密码，带有视网膜认证。但是解一个密码锁，对于陆扬来说，根本不用五分钟的时间。他更改的锁可以难住任何一个开锁王。
听了陆洋的话，孙浩和船员们心里热血澎湃。谁能知道面前这个瘦弱的军人原来有这么伟大的经历、坚强的毅力。面对生死，如此淡然，那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他是一名战士！他跟我们一样！
所有人都用奇异的眼神看着陆扬，呼啦一声，以孙浩为头，五六个人呼啦一声挡在了陆扬和隔离门之间。
“不，陆扬同志，请你退后！”孙浩毫不客气地说道。
他的乐观向上、他的活得有意义，这些都不是书上的宣传口号，活生生地就在他们面前，深深地打动了这些战士的心。
如果刚才拒绝陆扬进入，那是因为安姌，因为上面领导的一句话，但现在，他们是从内心深处发出的“拒绝”。此刻，陆扬已经进入他们的心中，被当成他们的一员。
陆扬没想到自己的话引起如此的反效果，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他回头看了一眼胡蒙，只见胡蒙像根木桩一样站在那里，没有丝毫要动作的意思。
“好啊，胡蒙，你还想做我的警卫员吗？告诉你，从现在起，你被辞退了！我不需要你这样不听命令的警卫！”陆扬生气地说道。
“报告首长，我的职责是保护你的人生安全，而不是帮助你去攻击自己的战友。所以，我尽职尽责了。保护你、做你的警卫员是龙司令的命令，你无权解除我的岗位！”
“是吗？”陆扬气咻咻地瞪了一眼胡蒙和孙浩等人，“你们不让我进，我去找能让我进去的人！”
他是真的生气了，说完话，扭头就走。
孙浩一见，赶紧跟上去，在他身后说道：“陆扬同志，核动力室进不去的，您就别费劲儿了！其实我们003上还真有个很大的缺陷，你为什么不帮我解决现实的问题呢？”
“003的设计非常合理，怎么会有缺陷？骗人！”陆扬头也不回，蹬蹬地超旋梯走去。
“不骗你的，这个问题很不起眼，看上去也没啥，但是在上次实战演习的时候才发现，如果在实战中，会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陆扬一听，立马站了下来。孙浩马上住嘴，站在那里。
陆扬回头看向孙浩，不耐烦地道：“吞吞吐吐的，快点说，是什么问题？”
第三十章一丝不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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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浩看着陆洋的脸上还挂着怒容，小心地说道：“您不生气了？”
陆扬真是没好气地道：“啰嗦！生气归生气，你们不让我进去工作，我当然要生气！但是解决实际问题，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快点说！这么罗嗦，我真怀疑你是这艘核潜艇上的指挥官。”
“嘿嘿，没办法，我是我军培养的、非常优秀的指挥员。”孙浩是有意开解陆扬，更换话题，让他忘记反应堆的事情。而他说的毛病，还真有，但绝不是大问题。至少很多技术人员告诉他的。“问题就在武器舱里。去年在南海演习，鱼雷发射的时候，启动后一秒时，会听到异响，如金属撕裂的声音。但检查后却没有发现裂纹。后来，我咨询了技术人员，在检查后，他们解释说是系统启动的时候，发射筒收到巨大的力量冲击，附属结构部件之间会有一个间隙缩小挤压的过程，很正常。后来的运行也验证了他们的话，果真如此，再也没有声响了，也就没当成回事儿。但是我脑子里不知为什么，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正好您来了，我想问问。”
“真的吗？”陆扬的脑子飞快地转动起来。让他去推演人际关系，他是半天也找不到切入点。但是一遇到这种技术问题，他的脑子却变得非常清晰。“带我去看看！”
这回孙浩不罗嗦了，派人去叫发射员，跟着带着陆扬径直去鱼雷发射舱。
现代潜艇，鱼雷、导弹的控制都在中心控制室就可以操控，在鱼雷舱里设置了很多监控感应器，可以知道发射过程中详细的情况。但是在那里，依旧有一套手动控制系统。并且，在鱼雷发射的时候，这里必须配置专门的人员在岗，以备不虞之需。
引起设备发出金属撕裂声音有几个原因，一个是技术人员的解释，一个是因为金属疲乏，还有就是金相结晶体发生逆变。
这个问题在陆扬脑中转了一圈，很快就觉得技术人员的解释不对。如果是潜艇试射初期，机械配合间隙被挤压的可能性极大，但是经过无数次实验以及九年的运行，在去年才发生的现象，那就不能简单归咎于间隙压缩了。
看着那些复杂的发射装置，陆扬按照图纸快速地分类，然后听取操作人员复述那声音的形式、位置和时间长短。
“你真能确定是鱼雷发射管连接部位发出的声响、而不是鱼雷发射管？”陆扬对操作员问道。
鱼雷发射管和连接部位声响是两个性质的问题。前者有可能是发射鱼雷时鱼雷产生的声响，而后者那就有可能是机械原因成的。如果在管时刻发生机械故障，那就会产生卡弹，这将引起致命的后果。
现代鱼雷有的采用机械机构将鱼雷弹射出去后；有的是开启马达控制利用桨叶推进；有的是采用火箭助推的方式，加快或延长射程；有的是气动推进等等。不管哪种推进方式，都是事先调校好的自动控制程序的。当目标确定，爆炸时间和距离就确定了，弹射信号给出，最长限定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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