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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敏她妹[倚天]-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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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忌……哥哥……”火光中只见一着青衫的女子目送张无忌而去，神情不知为何显得有些落寞。
☆、。022
向来豪华大气的汝阳王府此时火光冲天。大体的样貌已经被烧得看不出来了，只能看到橘红色的火苗舔。舐着整座府邸。赵敏失神的站在王府前，看着手下的士兵和佣人用木桶盛着水朝着王府泼去，但火势却丝毫没有减弱的势头。
“父亲，哥哥……”
赵敏心中一阵剧痛，眼前阵阵发黑，脚下一滑几乎要失足从马背上跌下来，幸而张无忌及时赶到接住了她。
与张无忌同时赶到的易睿泽也是不敢松开拽着赵珺衣服的手，生怕她没轻没重的就往里冲。
“父亲，父亲！！！”
“珺儿！”易睿泽死死拽着赵珺的胳膊，面色铁青，“不要去！”
“你放手！！”眼看火势愈烧愈烈，赵珺不顾一切的想往王府里冲，满脸愤怒毫无形象的朝着易睿泽尖叫，“父亲和哥哥还在里面！”
易睿泽不言，只收紧了拉着对方手臂的那只手。
“不放？”赵珺挑眼，看着易睿泽的神情隐隐带着些许癫狂。只见她忽然大笑起来，突然狠狠转过身，肩胛出受不住这样的力道，只听得骨头发出一阵嘎嘣声，赵珺的整条手臂都以一种奇怪的角度扭曲着。
“你……”易睿泽身子一阵，猛地松开手上，眼看着赵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起来，死死咬着下唇硬是一声不吭，但还是因为承受不住剧痛踉跄两步跪到地上，却仍旧挣扎着想要上前。
易睿泽整个人被钉在原地，看着赵珺非常痛苦而又非常努力的朝着王府的方向爬去。她的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头圈上的翡翠和珍珠披散下来落到尘土里，一向雪白而又一尘不染的外衣上全是污渍。
“不要这样，”易睿泽一向爱笑的脸上此刻没有半分笑意，甚至还隐隐有些泛青。他上前俯身将赵珺抱到自己怀中，小心翼翼的绕过对方脱臼了的胳膊，沉着的声线中尽是隐忍的痛苦。他抱着怀里不停颤抖着的女孩，像是抱着这世上最稀世的珍宝，“不要这样。”
温暖的手掌轻轻的拍着她的脸颊，一下一下，耐心而又温柔，似乎是要讲她内心的恐惧以及不安全部安抚下来。赵珺背对着熊熊烈火被易睿泽抱在怀里，耳边传来的尽是水泼到地面上的声音以及木梁被烧的劈啪作响时又被清水覆盖后而产生的嘶嘶声。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议论声也越来越多。无助的感觉来的铺天盖地，赵珺难以自拔，只能任由自己在那个名为痛苦的泥沼中愈陷愈深。被易睿泽抱在怀中却丝毫感觉不到温暖，赵珺睁着眼睛却什么都看不到，任由痛苦席卷过自己的四肢。
“我在这里，我还在这里。”温柔的声音在耳边低低的响起，仿佛一道光照亮漆黑的夜。赵珺泪眼朦胧的抬起头，看到的是一张眉眼如画的脸庞。他的眉毛紧皱，好看的眼睛里满满全是温柔以及心疼。他的手拂过她湿漉漉的脸庞，轻声道，“我还在这里。”
仿佛小时候在马场上受了委屈，胸口涨的酸酸涩涩得全是想哭的冲动，但却挨着有旁人在强撑着不让眼泪掉下来。父亲哈哈大笑着将手里的马鞭扔到一旁，迈开大步上前将小小的女孩儿抱到怀中，“不愧是我察罕特穆尔的女儿，不哭，好样的！”
往昔一幕幕在脑海中闪现，父亲爽朗的笑以及兄长宠溺的笑交替循环。赵珺漂亮的凤眼显得空洞而无神，她怔怔的望着易睿泽，“为什么不让我去，为什么不让我去？我没有父亲了，我没有家了。”
她一向神采飞扬的脸庞此刻满是污渍，她的声音轻的仿佛就要被风吹散。大片大片的心痛在易睿泽心中蔓延开来。一向闹着笑着吊儿郎当面对世人的他再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紧紧抱着她单薄的身子，一遍遍的重复着“还有我”。
赵珺趴在易睿泽怀中努力的回过头去，看到在火海中朦胧的景象，脑海中父兄并肩而立的画面定格且越来越模糊，直到模糊得看不到。赵珺终是忍耐不住，掐着易睿泽的胳膊放声大哭起来。
赵敏双膝跪地，上半身歪歪的靠在张无忌怀中，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只是无神而空洞的注视着被火焰包围的王府。耳边传来赵珺撕心裂肺的哭声，但却遥远的像是隔了几个世纪。
膝下小小的石子尖锐的棱角直挺挺的扎在腿上却丝毫感觉不到疼。赵敏没有哭，脸上甚至一丝表情都没有。她只是注视着被火苗缠身的王府，看着描着金边的牌匾噼啪一声落到地上，溅起无数火星。
“赵姑娘……”
担忧的男声自身畔传来，赵敏木然的别过头去，看到张无忌布满担忧的脸庞被火光照的火红。她抬手推开张无忌，抿了抿下唇，冷声缓缓道，“张教主如愿了？”声音已是嘶哑不堪。
张无忌骇然，扣着她肩膀的手紧缩，满脸皆是焦急，“不是我，不是我！！”
赵敏别过头去苦笑，自己自然知道不是他。只是一向骄傲而又运筹帷幄的绍敏郡主如今丧父丧兄，被人挟持着嫁给小人而反抗不得，如今还有什么脸面来面对他。
不过区区几日，那个在武当山俾睨天下嘲笑着“张大教主何以如此轻薄”的少女已经不在了。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张无忌见她不说话，更是焦急如焚。掰过赵敏的肩膀急促道，“诚然我不想让你嫁人，更不想你再和我们作对。但实在无须屠你满门啊！”
突然响起哒哒的马蹄声，赵敏回过头去，只见一列列蒙古兵护着孛罗阿鲁从道路尽头走过来。孛罗阿鲁骑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赵敏，脸上尽是虚假的关怀，“郡主，小王刚刚得到消息便仓促赶来了，可惜……唉。”
赵敏从地上站起来，冷冷的盯着他，满眼尽是杀意，“淮南王可知王府是如何起火的？”
“小王听说是明教叛贼夜袭王府，杀了王爷和小王爷后才放火烧了王府，难道不是真的？”孛罗阿鲁故作惊讶道。
张无忌的脸色铁青，赵敏也是不再说话。倒是赵珺渐渐止住了哭声，从易睿泽的怀中爬了出来。
“王府起火的时候明教各大高手均在万安寺救人，敢问淮南王明教叛贼又是如何夜袭王府放火杀人的？”
嘎嘣嘎嘣的骨头生在夜幕中听着分外恐怖，易睿泽将赵珺的胳膊接好后扶着赵珺缓缓走上前，微微侧过脸能够看到赵珺冷的像冰霜一样的脸庞，“淮南王当真说笑了！”
这孩子……真的是从前那个只知道撒娇耍赖缠着姐姐的珺儿？
赵敏看着比自己矮了不少的少女站在自己身前几步的地方，雪白的外衫早就被蹭得肮脏不堪，她的脸上也是东一道西一道的污渍，偏偏那双眼睛亮得惊人，眼中尽是森然的恨意。
赵珺仰头，火光凄厉的照亮她的脸庞。她的脸庞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嘴边是阴狠的笑容，“孛罗阿鲁，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若我今日不死，这笔血账定要你十倍奉还！”
“昭珺郡主好魄力，”孛罗阿鲁仍是笑，“只不过说我杀你满门……何以见得呢？”
“我和珺儿虽然不在朝中但未必什么事都不知道，承蒙皇帝宠爱，淮南王既然能诬陷我父兄通敌叛国，自然也敢杀我全家。”
“郡主冰雪聪明，只不过此事当真错怪小王了。不过小王可以保证，只要郡主肯嫁我，小王保证你姐妹二人郡主地位不动半分，一生荣华。”
赵珺浑身的肌肉紧绷，赵敏抬手摁住她的肩膀，仰头冲着孛罗阿鲁嫣然一笑，话语中是毫不留情的狠辣。
“淮南王抬举了。只是方才小妹说了，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如若今日我姐妹不死，定要屠你满门以祭父兄在天之灵！”
☆、。023
王府的火仍在烧，但已经没有人徒劳的想要将火熄灭了。所有人都只能看着曾经辉煌一时的汝阳王府渐渐被火苗吞没。
赵敏站在孛罗阿鲁的马前，虽然身子显得有些单薄但却丝毫不损她的气场。她仍旧是百媚横生的笑着，但不知为何却被火光映衬得如同从地狱爬出的修罗一般。
赵珺低眉敛眼站在赵敏身边，一头长发披散下来，阴影打在她的脸上一块明一块暗的，只留出一个小小尖尖的下巴。她的眼睛生的极漂亮。半闭着眼划出一道漂亮的弧度，睫毛卷卷的。
夜凉如水，一阵冷风忽然吹过，吹起一身凉意。
孛罗阿鲁看着赵氏二女愣了好一会儿，不知为何突然弯起眉眼。
“好，好！当真不愧是皇帝亲封的郡主！”孛罗阿鲁抚掌大笑，扬手朝着身后数百名士兵做了个手势，敛了笑意阴森森道，“小王有心绕你姐妹一命，不过既然你们如此不识抬举，那我看也不用了。皇上有令，汝阳王通敌叛国畏罪自杀，褫夺二女郡主封号，杀无赦！”
“是！”数百精兵同时应声上前，场面甚是浩大。
“就凭你们？”赵珺冷笑，被易睿泽落在手里的素手紧了紧，“笑话！”
“自然不是就凭他们，郡主得罪了。”
另外两道苍老的声音恰时响起，劲风袭过，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略有些突兀的出现在赵氏二女面前，神情狰狞的看着对方诧异的表情。
赵敏惊讶的表情只是一闪而过，神色很快便恢复了正常。赵珺冷哼一声，别过头去满眼厌恶，“真是两条！”
“郡主此言差矣，正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既然汝阳王已经败了，那便也怪不得我兄弟二人良禽择木而栖。”鹿杖客嘿嘿一笑，对着鹤笔翁使了个颜色，冲着赵氏二女淫。笑，“只是可惜了这两个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儿，就要变成两具僵硬的尸体了。”
易睿泽偏头斜眼，见张无忌也是两拳紧握脸色铁青，再看那玄冥二老不由得觉得好笑，难道这两人把自己和张无忌当空气？
玄冥二老虽然面上轻松但自然不会无视张无忌以及易睿泽。他二人从汝阳王手下投奔到淮南王手下自然想着要里大功的，因此绝对不能让赵氏二女逃走。
阵阵寒风吹过，气氛显得异常凝重。就在玄冥二老挑准时机要动手的时候却突然不知从何处跃出三道黄色的身影挡在赵敏身前。孛罗阿鲁和玄冥二老均是一愣，赵敏也是有些吃惊，“阿大阿二阿三？”
突然出现的这三人正是赵敏手下的那三个高手。此时三人忽然出现，护着赵敏且与玄冥二老站在对立面上，与之对抗的意味深浓。
“阿大阿二阿三！”赵珺的眼睛蹭的亮了起来，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我父亲和哥哥没死，没死，对不对？”
阿大长剑在手，微微侧头神情有些暗淡，“属下三人赶到的时候王爷以及小王爷都已经身中数剑而亡，属下在花园中捉到正要逃跑的韩姬，逼问之下得知正是玄冥二老买通韩姬在王爷的茶水中下了十香软筋散，杀了王爷后才放火烧了王府。”
“韩姬……”赵珺闻言素手紧握，抬眼瞧着孛罗阿鲁，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恨意。阿大往后退了退，在赵敏身边轻声道，“郡主快逃，孛罗阿鲁带了弓箭手，想必是要赶尽杀绝！”
正说着，从街道两旁以及一旁的高楼上翻出无数个弓箭手，个个身着猎装，与在绿柳山庄不远处初见那日赵敏的侍从一模一样。张无忌大骇，心知这弓箭手个个不一般，连忙将赵敏拉到怀中死死护住，冲着易睿泽大吼，“跑！！”
易睿泽的反应也是极快的。张无忌的话音未落他便一把揪起赵珺的衣领，手臂一动便将对方转到自己怀中，抱着她运气轻功跟着张无忌飞奔而去。
与此同时——
“放箭！”淮南王面上阴森森的，单手指着面前三道碍眼的黄色身影阴狠道，“所有人，杀无赦！”
万箭齐发。一时间空气中全是长箭划破空气的嗖嗖声。阿二厉喝一声，双臂展开抬脚踏在阿大的肩膀上，伸手便捞了一大把箭在手中，反手朝着城墙上一排排猎户射。去，眨眼间便杀了数十名猎户。
“郡主待我等恩重如山，今日誓死也要护郡主周全！”阿大伸手扶住阿二的肩膀，朝着阿三使了个眼色，阿三点头，从腰间抽出长剑直直的冲着孛罗阿鲁劈去。
玄冥二老像是早有预料，不慌不忙的上前。鹿杖客抬手接了阿三的攻击，而鹤笔翁则纵身跃上前去捉张无忌。
张无忌单手搂着赵敏的腰单手与鹤笔翁过招，动作略显不便。易睿泽脚步轻点，跃身上前从侧面出招攻击鹤笔翁。
张无忌和易睿泽均是当今的顶尖高手。总是鹤笔翁也是武林中一等一的武功高手但也不敌二人联手的攻击，不过几招便败下阵来。
“郡主，快走！！”
嘶哑而又隐忍的声音来自阿大，赵敏回过头去，只见阿大已经身中数剑，却还咬牙强撑着接过所有的箭，阿三见状后将手里的长剑舞得愈发凌厉起来。
凉风吹起赵珺的发丝后漫上脸颊。易睿泽如画的脸庞近在咫尺，而他身后火光澎湃的王府越来越远，记忆中父兄的面容却愈发清晰起来。阿三手中的长剑在月光下闪动着寒光，更是显得剑气逼人。
赵珺眯起眼看着那个仍旧昂首扩胸骑。在马背上的男人，发誓今生一定要将他的头颅砍下，以慰父兄在天之灵。
姐姐……也是一样的心思吧。
扭过头去看被张无忌抱在怀中只露半边脸的赵敏，赵珺如是想。
☆、。024
家都没了，赵珺自然是要跟着赵敏的。
易睿泽深知这一点，因此抱着赵珺也是跟着张无忌走。张无忌倒是根本没想到要带着赵敏去哪儿，只是下意识的带着她来到了明教栖身的地方。
明教众人在解救六大门派后自然是放了他们回去。只是峨眉派的掌门人灭绝师太深以为明教教主所救为耻，在万安寺的时候就已经自杀身亡了，且将掌门人之位传于爱徒周芷若。
只不过周芷若入门时间尚短，资历尚浅，再加上深受师傅宠爱为同门师姐妹所排斥，因此峨眉弟子以丁敏君为首，不少人都不承认周芷若这个掌门人，更是设计将周芷若掌门铁指环夺取，且将她逐出峨眉派。
周芷若势单力薄，自然不敌峨眉众师姐妹，而明教众人虽然将这些事情看在眼里但碍于身份也不好出手。只不过周芷若和张无忌的关系当日在光明顶明教众人都是看的清清楚楚的。当日周芷若在众高手都败下阵来的时候以倚天剑将张无忌刺伤足矣显示她在张无忌心中的地位。因此虽然帮不了周芷若坐稳峨眉派掌门人这个宝座，但在周芷若无处可归的时候明教众人还是将她带回了栖身之地。
张无忌一心救赵敏，自然不知自己的属下已将周芷若带了回来，而明教众人也没想到自家教主会将赵敏这个死对头带回来。更勿论万安寺中周芷若以及灭绝师太受了赵敏不少的刁难，与赵敏的关系势如水火，如此一来完全是狭路相逢、针尖对锋芒的场面。
“无忌哥哥！”周芷若肯随明教众人回来自然是冲着张无忌的。只不过在万安寺下看着张无忌突然抛下一切就随着赵敏而去的时候她的脸色就略有些难看，在看着张无忌怀中抱着赵敏从门外走进来的时候脸色更是难看到了顶点。
不仅是周芷若，在场的明教众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教主，”杨逍看着张无忌将怀中的女子放下后还小心的扶着她的腰身站好，脸色更是铁青，“教主为何将赵姑娘带来了？”
杨逍十分给面子的没有当着赵敏和张无忌的面称赵敏为“妖女”，但有人就不这么给面子了。尤其是周颠这样没轻没重心直口快的人以及在易睿泽手下吃了大亏的韦蝠王。
周颠为人虽然有些癫狂大胆，但是一心为明教着想，而韦蝠王并非心胸狭隘之人，只是觉得易睿泽来历不明，赵氏二女又是明教的头号大敌，对张无忌带这三人回来略有些吃惊而已。
对于这些人的心思张无忌心中自然是知晓的。只不过眼下诸事缠身，张无忌也不便多解释什么，只是叫明教众人少安毋躁，对周芷若交代几句后便带着三人到客栈楼上歇息去了。
赵敏实在是觉得累，也没有理会明教众人的争论，跟着张无忌去了厢房。赵珺时时刻刻不能离开赵敏，因此易睿泽也就牵着赵珺跟着上了楼，只留下明教众人以及周芷若面面相觑。
目送四人上楼后周芷若脸上的笑容瞬间便撤了下来，杨逍十分细心的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只能为张无忌打圆场，“想必实在是有什么事，不然的话教主也不会和赵姑娘一起……”
“赵敏那妖女，心狠手辣，简直就是蛇蝎心肠！即便是男子都比她不过，能出什么大事。”一心认定恩师的死是赵敏造成的，周芷若自然是对赵敏恨之入骨。
杨逍语塞，不得不承认周芷若评价的还是挺中肯的。
***
“赵姑娘，请节哀。”
带着赵敏来到客房后又十分体贴的吩咐小二打了水让赵敏洗脸，张无忌将已经浸湿的毛巾递到赵敏手边，看着对方不露半分悲戚的木然神色讷讷的不知如何安慰。
赵敏沉默的接过毛巾覆在脸上，温热的感觉让人觉得浑身都十分舒畅，终于让赵敏冰冷木然的身子恢复了些许温度。
“为什么救我回来。”沉默了半晌赵敏才开口询问道，不过是短短半个时辰而已，从前清亮的嗓音就已经变得嘶哑不堪。
“没有为什么，”张无忌回答的倒是无比坦然，“不想你死而已。”
“我死了不是正好，孛罗阿鲁替明教除掉这么个大敌，你要好好谢谢他才是啊。”
“自然不是的，”张无忌一向不善口舌之争，与赵敏的谈话也是往往都会败下阵来，而这次不知为何却显得伶牙俐齿的，“难道你不觉得么？在别人设计杀害自己父兄后又任由对方杀了自己，这绝不是我认识的赵姑娘。”
“有何不可？”赵敏居然笑出声，偏头笑道，“家都没了，难道还不许我了却此生么？”
“那赵二姑娘怎么办？”张无忌一语中的。
“……珺儿”赵敏的神情微微一怔，跟着变得无限温柔，“珺儿……”
“你死了没关系，那赵二小姐怎么办？再说了，你们不是还要找那个什么淮南王报仇么？”虽然本身不主张报仇，但张无忌深知自己无法阻拦赵敏，因此只能以此事刺激赵敏的求生**，“赵姑娘，难道你就任由父兄枉死么？”
“自然不是，方才只是玩笑话而已。”一瞬间便恢复了那个曾指挥千军万马的赵敏，张无忌心中稍稍松了口气，看着对方纤细的手腕不知为何从心中腾升起一股柔情以及心疼，“赵姑娘……想哭的话就哭吧，你心里的苦我都知道，不必强忍。”
赵敏偏头神情古怪的看着张无忌，最后看得对方面颊通红、直冒冷汗，这才开口，“我为什么要哭？再说为什么要在这里哭？”
张无忌一时语塞，抬头望着赵敏黑白分明的眼睛像是受了什么蛊惑似的脱口道，“你这个样子我很心疼啊！”
***
就在张无忌将自己的真心话付诸于口的同时，从隔壁的房间中传来一阵痛苦的呻。吟声，赵珺扶着自己脱臼的肩膀疼的满头都是汗，虽然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但还是克制不住的闷哼出声。
坐在赵珺身边，易睿泽神色凝重，一边为赵珺包扎口中还不停的责备，“你简直就是胡闹！那王府烧的那么厉害，你怎么就非不听话的跑！现在胳膊弄成这样，以后若是落下什么毛病怎么办！”
以黑玉断续膏为饵，纱布缠了一圈又一圈，赵珺却始终一言未发。看着易睿泽骨节分明的手指将纱布在自己的胳膊上打了个漂亮的结后赵珺这才开口，“烧起来的是我的家，被烧的是我的父兄，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的看着而无动于衷么？”
易睿泽的手顿了顿，抬头看着赵珺死咬下唇的表情，想说什么却未说出口，最后只是轻叹一口气，“不管怎么说，你都太胡闹了。”
“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家被毁。”赵珺抿着下唇别过头去不看易睿泽，脸上的神情万分倔强。
“其实……我也曾经经历过。”
“什么？”易睿泽的声音太小了赵珺没听清，下一秒却被扣住后脑，直接摁到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我说，你现在正在经历的事情，我也曾经经历过。”易睿泽将赵珺搂到怀中，低头闭着眼，似乎是不想再去回想从前的那些事情，“所以不用强撑，想哭就哭吧，我不会笑你的。”
过于温暖的怀抱，过于温柔的语调，过于戳心的话语，赵珺过于薄弱的心里防线几乎是一瞬间就被戳破，眼泪顿时不受控制的汹涌而来，愣了一会儿后终究还是抱着易睿泽的后腰嚎啕大哭起来。
易睿泽没说话，只是一下下轻轻拍着对方的后背，她嘞得他那么紧那么紧，似是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痛苦似的。
“易睿泽，”她的声音沙哑，哭腔浓重，“我居然都没和父亲和哥哥好好说一句话。”
“易睿泽，为什么我失去了母妃，还要失去父亲和哥哥。”
“易睿泽，我好疼啊，我真的好疼啊。”
……
“易睿泽，我要习武，我要亲手杀了他！”
☆、。025
“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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