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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小郎中-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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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先犁田,然后再碎泥浆平整田地。所以左少阳没有带抄,只是牵着两头牛,李家兄弟帮着扛着两架曲辕犁,带着白芷寒、苗佩兰一起出城往地里走。
这几天的天气都很好,阳光明媚的。
通过这几天官军临走前的清理,城里城外的死尸已经全部进行了掩埋,大街小巷也进行了清扫,已经看不出这里曾经遭受过一场饿死上万人的大饥荒。城外的乱坟岗所有的尸体也都掩埋了,两个月里尸横遍野的凄惨景象已经看不见了,只是多了无数隆起的新坟。左家的一百多亩田地是在东城石镜河上游河滩上,左少阳让苗佩兰挑选的二十亩他们自己耕种的良田,也在这一片耕地中,靠近荒坡的地方。
他们下了官道,沿着石镜河往前走。
此刻已经是四月初,马上便是清明了,本该是春意盎然,山huā烂漫的时节,可是这场饥荒,使得合州四面群山半山以下,都变得光秃秃的,别说地上的充饥野菜,就连树木都被剥了皮煮吃了。景象十分凄惨。
不过,他们走在田埂上,发现脚下田边地头,小草已经冒出了小小的春芽,随风而来的,也有了轻轻的huā香。
一行人来到剩下还没翻耕的田里,一众人放下手里的东西,站在田埂边看着左少阳。
李三壮道:“左少爷,你这田里全是水,怎么用石棍碎土啊?”
“你们往后看就知道了*……”左少阳故作神秘笑道。
唐朝耕田播种采用的是类似于北方种麦子的旱耕直播,所以要事先把水田里的水放掉,晒田十数天之后,等田土都干了,这才翻地,然后用石棍碾压碎土,再播井现在看见左少阳他们田里全都是水,虽然左少阳先前已经说了不放水,直接在水田里犁田,但这个办法还是跟他们习惯的耕作方式不同,所以前是一脸茫然和担忧。左少阳按照穿越前在农村生活的记忆,很快给一头耕牛套好犁,挽起裤管,左手拉着牛绳,右手掌着犁,嘴里吆喝着,赶着牛开始犁田起来。
李家兄弟他们目瞪口呆瞧着左少阳赶着一头牛,很轻松很快地从田的这边犁到了那边,转个弯,又接着往回犁,而不用像他们那样,需要将直辕犁抬起来调转方向,才能往回犁。
李二壮跑到田里,拿起土坷垃看了看:“哎哟大哥,你们来看,这家伙还真好使咧,瞧瞧这犁道,多深啊,瞧瞧这土坷垃,自己就碎成这样子了。要是先把水放干,再用这种犁耕地翻土,然后用石棍一碾,就行了,这犁真是好东西!”
李三壮道:“好是好,可是这水田里犁了,碎土怎么办?”
左少阳正赶着牛犁了回来,闻言笑了:“水田碎土不用像麦田那样,那效果不好,我早上让李大哥修的那农具,名叫抄耙的那个,就是专门用来碎土整田的。不过要先泡田,过几天差不多了,我再表演给你们看,看看如何用抄耙碎土平田*……”
这些人原先不相信左少阳发明的这弯弯曲曲的犁能用一头牛犁地,现在亲眼目睹了,的确比他们先前用的直辕犁好用的多,立即便信了,现在听他说平田碎土用抄耙,虽没有见过,但还是很狙信的。都等着看。
一伙人看着左少阳把这丘田一会工夫就犁完了,速度比他们使用直辕犁要快了差不多一半,而且只用了一头牛,犁得又快又好,七嘴八舌感叹称赞起来。
李家几兄弟也上来轮流抄犁体验了一番,左少阳在一旁解说要领,几兄弟很快就掌握了,都觉得这玩意比先前的直辕犁更好用更轻巧,犁地效果也更好。
李家兄弟热闹也瞧过了,也知道这玩意的好处,不过他们家佃租的二十亩地兵士已经帮着翻耕完了,还播下了种子,此刻都已经冒芽了,没办法重新翻耕,只能等第二年春耕的时候再做这种新犁了。
李家兄弟本来说要帮忙犁田,左少阳说不用,让他们趁着现在有空赶紧把房子盖好,他们见左少阳这新式犁耕种只用一头牛,而且速度快,需要翻耕的土地已经不多便也不坚持,告辞回河塘村继续盖房去了。
他们走了之后,苗佩兰道:“哥,你也教我用这法子耕种吧,那样咱们就能快一些耕田翻地了,咳咳…*……”
苗佩兰见左少阳这新式耕种法很管用,很是高兴。她只要情绪激动、紧张或者高兴,就会轻咳。左少阳用药给她调理,没见明显好转,只怕已经成了那场生死之战难以愈合的损伤了。左少阳笑道:,“自然要教你,而且要重点教,咱们两要把这二十亩地耕种好!让大家都知道这新的省时省力的耕种方法。”
当下,左少阳教苗佩兰学着犁了一丘田,苗佩兰天资聪慧,很快就掌握了要领,两人便一人一头牛一架犁,分开耕起地来。
白芒寒便负责给两人擦汗、递水,还有柳枝编了两个草帽给两人戴着头上遮太阳。左少阳附身的这个小郎中身体比较单薄,连续耕种一个时辰,便顶不住了,汗水哗哗的,一钵清水喝掉了一大半了。白芷寒道:“少爷,歇歇再干吧。”
白芷寒要是不说这句话,左少阳硬着头皮还能继续再耕种一会,听了这句话,便觉得全身酸软,腰酸背痛的,一双赤脚踩在田里也是东倒西歪的了,掌犁的手也抬不动了,只得喘着粗气放下犁,走到田边田埂上坐下休息。
第315章 清清溪水凉
苗佩兰在他下面的两丘田犁地,看不到他,所以也没注意他犁得如何,待到他坐到外边田埂边苗佩兰这才看见,仰着脸道:“哥!累了吧?你歇歇!”
白芷寒坐在对面草地,见状起身,戴着宽沿草帽,提着一罐水,挽着裤腿踩着田里的泥浆费力地走了过来,到了他面前,把水罐给他,然后侧过身用身子当着日头,摘下草帽给他扇风。
。
左少阳是真渴了,抱着咕咚咚喝了一肚皮的水,感觉水罐都快空了,笑道:“我去提水*……”
他们这些再就在小溪不远处,白芷寒望着他欲言又止。
左少阳提着水罐来到溪水边,溪水十分清澈,他坐在小溪边的一块石头上,用勺子舀了一勺溪水喝了,这比水罐里被日头烤热的水凉爽多了,一股清凉直灌到心底。仿佛全身都泡在了水里一般,被日头晒得昏昏沉沉的脑袋也立即清醒了许多。
又打了一罐清水,感觉着清幽幽的溪水,真想好好洗个澡”不过耕地还没完成,现在洗了等一会又要弄脏,洗个脸就行了。
他趴在小溪边大石头上,把脸慢慢伸进清凉的水里,继续往下,整个脑袋都探进水里了,然后睁开眼。
水里有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鼻子尖就是溪地半凉的沙石,阳光透进来,变得如碎玉一般,仿若梦中。间或会有一两只小虾米游过。斜眼往潭水深处望去,蓝汪汪的,深幽得有些让人胆寒。
他便把头抬了起来,湿漉漉的脸滴答答往下掉水珠子。眼前蒙蒙的什么也看不见,伸手在眼睛上一抹,眨了眨”世界才又重新恢复了清亮。
他洗掉了脸上的泥巴,提着水罐回到上了斜坡,走过一丘丘田,来到了他们耕田的地方。
看见的一幕让他差点笑得跌下田埂。只见白芷寒正扶着犁”吆喝着在田里犁地,那牛似乎并不听她的话,或者站在那扭回头用疑惑地眼神望着她,尾巴还摇摆着,或者在田里乱转,白芷寒掌着犁东倒西歪”衣服短衫上已经到处都是泥巴。
白芷寒听左少阳的笑声,俏脸成了一片火烧云,站在水田中*央,想放下犁,又怕弄脏了,想接着犁,牛又不听话,看着左少阳他们犁田很轻松,自己亲自试一试,却满不是那么回事。
左少阳哈哈笑着把水罐放下”下田走了过去,接过犁,道:“行了,大小姐,你这手只能穿针引线,题诗作画”不是拿锄头掌犁耙的料,还是让我来吧*……”
白芷寒红着脸道:“那你教我!”
左少阳见他兴致蛮高的,便教他怎么操掌犁,怎么操纵牛行走转弯,说了诸般要领”然后让她走一回看看,从旁给他指点要诀。
白芷寒学得很快,犁田的技术要求也不高,没多久,便学会了。左少阳便坐在田埂上喝水看她犁田。等她犁累了,自己再替换。两人如此交换着犁”倒也比较轻松。
傍晚时分,左少阳他们扛着犁,牵着牛回到了城里。
经过清香茶肆”见店门紧闭着,也不知道是没有开还是傍晚关了”不过以前是不曾这么早关过的。左少阳决定去看看。
他把犁放在牛背上,让苗佩兰和白芷寒把牛牵回去。然后自己背着手来到了清香茶肆。
他拍了拍门,无人应答,又拍了拍,终于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谁啊?关门了!”
听声音是桑娃子的,左少阳道:“是我。东家,开门!”
这清香茶肆已经抵给了左少阳,他当然要自称东家。桑娃子急忙跑过来开门,哈着腰道:“是少东家来了呀,您这是……?”
“怎么关着门啊?没到关门的时候嘛*……”
“是是,是没到呢*……”
“那怎么回事啊?”
“是家母病了,小妹他们几个把家母送人看病去了。留我在家看屋子*……”
“是吗?”左少阳皱了皱眉,“怎么不来找我?”
“这个…………”桑娃子讪讪道:“是小妹说的,说不要老麻烦你们,你们已经够忙的了,现在还要种地,只怕没时间,反正仁寿堂也看得挺好的。”
左少阳心里咯噔一下,桑小妹决定的事情,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恐怕不单单是不愿意麻烦自己的问题,而且想远离自己。
左少阳心头有些不是滋味,知道是桑母生病,又没有找上自己,根本不想过问,准备拂袖里去的,可又听得桑小妹这话,总觉得心里很郁闷,淡淡说了一句:“这样啊,在哪里看病呢?”
“仁寿堂,薛郎中开了药吃了,效果不是很好。”桑娃子偷偷看了左少阳一眼,低声道:小妹一天到晚哭,哭得眼睛都肿了。”
听到桑小妹这样,左少阳没办法就此离开,想了想,道:“我去看看!”
左少阳快步来到仁寿堂。这里已经有些病人在看病了,仁寿堂是仅次于惠民堂的合州有名的药铺,薛郎中跟随的小药童已经饿死在饥荒里了,而且刚刚重新开业,店里没什么伙计,只有薛郎中和徒弟石郎中两人。
石郎中看见左严阳进来,急忙抢步上前,拱手道:“左公子来了!一师父,左公子来了*……”
里面正坐在小床边诊病的薛郎中,闻言忙站了起来,低声对床上病患道:“,请稍候。”说罢,快步上前,躬身一礼:“左公子。”
薛郎中和石郎中之所以对左少阳如此恭敬,倒不是因为左少阳那什么拥草楷模的称号,而是因为他们师徒俩的命,都是人家贵芝堂救的,若不是左少阳的父母从牙缝里挤出粮食,让合州医药同行优先采三七来交换,不知要饿死多少郎中。包括薛郎中师徒。所以两人对贵芝堂感激不已。
左少阳拱手还礼:“我路过茶肆,听说桑伯母病了,特来看看*……”说着话,眼睛已经瞧见了床边站着的桑小妹他们几个,迈步走了过去,低声问桑小妹:“怎么不来找我?”
桑小妹抬头看了看他,又把头低下去了。就这一瞬间,左少阳已经看清楚,桑小妹压根就没有哭,眼圈都没有红,更不要说眼睛哭肿了,这桑娃子居然骗自己,这小子肯定是生怕自己不来,才拿小妹扯谎。
黄芹在一旁低声道:“我让小妹跟你说来着,她没答应,也不准我们去说,就怕耽搁你农活。一听说你下田耕地去了?你还真行,不仅会看病,还会种地*……”
左少阳勉强笑了笑,转身问薛郎中道:“桑伯母什么病?”
薛郎中叹了口气:“水肿。”
左少阳只是探头看了看床上的桑母,只见她全身水肿,面色苍白无华,果然是水肿,单单这样看是看不出什么名堂来的,可现在桑母是仁寿堂的病人,现在又在人家的药铺里,左少阳自然不好多问,也不好上前诊查,而且,对给桑母治病病,他着实没有什么兴趣,又见桑小妹并不如何伤心,看神情甚至还没有桑老爹难过,想想也是,摊上这样一个狠毒、市侩、奸诈的母亲,还差点因她而饿死在饥荒之中,任谁都不会为她生病而伤心哭泣的。桑小妹能把桑母送药铺瞧病,就已经是难能可贵了,还能指望她做什么?
左少阳便对薛郎中和石郎中拱拱手道:“家里还有事,我先走了。告辞*……”转身往外就走。
黄芹等他出了门,这才追了出来:“左公子等等!”
左少阳在门口站住,回头瞧着她。
黄芹赶上来,又回头看了一眼,觉得离大门还太近,又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低声道:“咱们过去一点说话。”
两人又往前走了十数步,远远离开仁寿堂了,站在街边,黄芹这才低声道:“左公子,我婆婆的病,要紧吗?”
左少阳奇道:“你这话应该问薛郎中,你们找的是他看病,不是我*……”
“我当然知道!”黄芹瞪了他一眼,低声道:“他都看了三天了,也没治好,我着急了,这才问你嘛!一你前段时间不是治好了那么多水肿病吗?我跟小妹说了,你一准能治好婆婆的水肿,还是抬婆婆去找你看。可小妹不同意。”
左少阳道:“你婆婆她脸部、脖子还有手发痒吗?”
“不痒。”
“那就跟先前我治疗的那些人是不同的病,那些人是吃了灰菜,没注意消毒,在太阳底下暴晒,暑邪发作,引起的浮肿,其中一个重要特点就是太阳晒过的地方会有斑疹或者小水泡,很痒。没晒到的地方则不会有。也不痒。这跟你婆婆的症状不同,所以不是一回事。他们那是暑邪引起的水肿,比较好治,你婆婆这病是真正的水肿,水肿病是很难治的病,很麻烦的。
“啊?那你给治治呀*……”
“抱歉,我没有详细诊查,没法下方治病*……”
“那你可以………*……”黄芹本来想让他回去诊查一下,随即也想到这不合适,毕竟自己一家现在是在薛郎中的仁寿堂求医,人家薛郎中也没求左少阳出手相助,要求一同会诊,左少阳不可能出手诊病的。便改。道:“我说了症状,你帮忙看看要不要紧嘛,如果要紧,那就不能耽误的,得赶紧想办法*……”
第316章 难言之隐
左少阳抬头看看天色已晚,道:……你说吧。牛文小说全文字小说(起航小说~网看小说)”
黄芹道:“婆婆我们从你们家回来之后,就开始发病了,当天只是脸和手脚浮肿,我们也没太在意,因为婆婆其实一直身体不好,老是病,经常浮肿,脸上、胳膊、手,一按一个坑,病得厉害的时候,两只手都抬不起来,握不得东西。找郎中看了吃点药,能管一段时间,浮肿减轻一些,但一直都没能根治,总走过段时间又犯,我劝她好几次,好生找倪大夫看看病,彻底治好了,婆婆总是说没事,不费那个钱……”,左少阳实在没什么兴趣管桑母的事,但黄芹有求于自己,又不好拒绝,所以本来只想随便说两句应付一下就走的,听她罗哩罗嗦说起以前的事情,实在忍不住,道:“芹嫂子,你要是这么说下去,天可要黑了,到时候看不见路,我怎么回去?”,“我陪你回去,总行了吧?瞧称那小气样*……”黄芹白了他一眼,“我婆婆再有不是,她也是小妹的娘,不看僧面还看佛面呢!再说了,救人一命……”,“得了得了,别又扯远了,你还是说症状吧。
“嘿,你这人真是,你们诊病不是讲究什么,望闻问切,吗?同不是要问以前都得过什么病吗?我这是把婆婆以前的病告诉你啊。你还老大不赖烦的。你不想帮忙就算了!”黄芹一跺脚,娇躯一扭,噘着嘴气嘟嘟转身要走。
左少阳无奈地叹了口气:“好了,算我错了,你尽管慢慢说,没关系,天黑了我也能摸着回去。”
黄芹转嗔为喜”小蛮腰一扭又回来了,压低了声音道:“说实话,我婆婆是厉害了一点,骂人的时候很毒,我进了他们桑家门,就没给我什么好脸色过,是他儿子不能,偏偏说我不能抱养,说我绝他们桑家后代,把我气得牙痒痒”可她到底是我婆婆啊,有啥办法,病了还得给她治病的,总不能看着她病吧?”
左少阳好不容易等她话顿了一顿,忙好奇地问道:“你说什么?桑娃子不能人道?”,黄芹刚才只顾埋怨婆婆,顺嘴就说出来了,现在听左少阳这么反问,不禁俏脸一红,瞥了他一眼:“嗳,这事你可别外头说去。”,左少阳有些怜惜地瞧了她一眼:“怎么不找郎中瞧瞧?”
“他不愿意去瞧!”,黄芹声音低得跟蚊子叫差不多了”“嫌丢人,就怕传出去人家知道。”,“可以找个信得过的郎中嘛*……”
“你就信得过啊。我私底下跟他说过,可是他不愿意。”,“那就算了,还是说说你婆婆的病吧*……”
黄芹想了想,低声道:“要不,我把我男人的症状也跟你说说,你开付药给他服一下,或许就能好了呢*……”
左少阳苦笑,心想不育症哪有这么简单的,见她如此心热,倒也不忍心拒绝”干脆听听,开一剂安慰剂也好,反正有些不育症是心理问题,如果心理上解脱了,倒也有就此康复的。当下便道:“行啊,我有治疗不育症的偏方”如果对症,或许能管用。”,他这话自然是随口说的,目的只是想让对方相信自己的医术,安慰剂才能发挥作用。
黄芹果然大喜,正待要说,可左右不时有人过往,大街上实在羞于启齿,便道:“晚上起更之后,宵禁之前,咱们去清风寺里说,行不*……”
左少阳道:“行啊,什么时候都行。”,“太谢谢了,我先跟你说我婆婆的病*……”黄芹又回头看了看仁寿堂那边,见没什么动静,这才压低声音道:“婆婆以前就老是水肿,时好时坏,厉害的时候手都抬不起来,脚又冷又痛,全身肿得跟吹了气的母猪似的*……”
左少阳微笑,心想想必这黄芹平素受那桑母的辱骂虐待多了,心中气极,才这般说她。
黄芹接着说道:“并两天我们从你家回来,有了粮食了,婆婆很高兴,煮了一大锅饭,说要吃个痛快再说,她一个人就吃了三大碗,还喝了一大碗的汤。晚上就觉得有些不舒服了,当时也没太在意,第二天又饱餐一顿,又是三大碗。我就说,照这样吃,这粮食只怕不够吃的,她就生气了,用很难听的话骂我,还拿棍子打我,我就哭着了。然后她就开始骂着数落公公,说公公乱huā钱,把钱都败完了,还说小妹是赔钱货,还说当初他们家娶我,huā钱亏了,赶明儿想办法跟我就要。”,“这老太婆,一心钻进钱眼子里了!”,“可不是嘛!她一直哭骂着数落了一天,到了傍晚,就开始发肿,全身像给杀猪褪毛时吹胀的死猪一样,肿得圆鼓鼓的。躺在床上直哼哼。我们看她这一次比以前水肿都要厉害得多,这才慌了,按照小妹的意思,送她去了仁寿堂看病。”,左少阳问道:“她二便情况怎么样*……”
“大便一般,小便次数比以前少,想尿尿,但是扶她在马桶上蹲半天也解不出几滴来*……”
“吃饭呢?”,“没胃口,吃不下东西。”,“以前是抢小妹的吃,差点把小妹害死。现在有吃的了,又吃不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报应。”,左少阳冷冷道,“还有什么别的不舒服?”
黄芹想了想,道:“婆婆喜欢喝热水,对了,腰痛,没力气,还说肚子涨。以前水肿都不是很厉害,这一次特别厉害。到底怎么回事啊*……”
左少阳问:“她这次最先是从什么地方肿起来的?”,“嗯…………,是头先肿起来的,跟猪头一样,那天她还骂我废物,说她如果有一天死了,就是因为我不养孩子给气死的。我又不敢反驳说是他儿子自己不行,只好暗自骂她猪头。所以记得很清楚,她是先肿的头。然后肿上身,然后才是下身到脚的。我婆婆这水肿要紧吗?”,左少阳叹道:“古书有云:“人中百病,难疗者莫过于水也。,更何况她是先肿头,依次往下,这是逆证。很危险啊!”,黄芹脸上阴晴不定:“真的啊?为什么先肿头就危险?”,“也不是所有的人先肿头就是危险,得看是男是女。”,“啊?”,黄芹惊呆了,“看病也要分男女?”,“当然,医术是分男女阴阳的,女人属阴,一旦患水肿,应该先肿下体三阴经,但是,如果女的翻过来,先肿的却是头部三阳经,那就倒过来了,这叫做逆证,是很危险的死证!”,黄芹吓了一跳,虽说婆婆对自己不好,但到底是婆婆,此刻听说婆婆得的很可能是死证,脸色顿时变了:“你……,你不会说的气话吧*……”
“气话?”左少阳冷笑,“我还不会拿人的病情开玩笑。不过,我这也只是根据你说的情况做出的判断,不是我亲自判断的,当不得准,仅供参考而已*……”
黄芹道:“你别生气,我只是随口这么一说,要不,还是你给婆婆开剂药吧?”
“免了!”,左少阳摆手道,“我行医治病有个规矩,安全第一,救人第二。”,“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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