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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小郎中-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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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尽管涉及到商业秘密,特别是药费的计算问题,但倪大夫还是据实说了:“鄙堂替人诊病下方,不管病轻病重,诊金都是每次十五文,出诊双倍计算。呵呵,药资是贵了一点,但只能这样,就是如此,一天忙到晚也没得空闲的。”
“轻症,重症和危症都是如此算钱?”
“都是如此。不分病情轻重危殆”
“令郎这病,听说你用的药是四逆汤,一剂四逆汤,若在贵堂,收费几何”
“七十文。”
旁边的左少阳和茴香听了暗自咂舌,四逆汤就甘草、干姜和附子三味药,都是些常用
的普通药,在贵芝堂,这付药也就十文钱左右。惠民堂收费竟然高出七倍。七十文相当于
人民币三百五十元,一剂普通的中药就如此昂贵,只怕在现代社会也是很罕见的了。
左贵并不惊讶,只是神情淡淡地点点头:“嗯,那贵堂收取诊金、药资之外,是否收
取格外酬谢?”
“当然不收!”倪大夫面有得色,捋着胡须道:“老朽行医,除了当年在京城给王爷
看病,王爷赏赐,不敢不收,这另当别论,也仅仅一次。除此之外,。老朽替人诊病,从
来不收取格外酬谢。”
“人家心甘情愿给的,为何不收?”
倪大夫很是惊诧,嘴角甚至露出一抹抑制不住的讥笑:“左郎中,医乃仁术,仁者,
天之理,生之源,医乃活人之术,故医者,非仁爱之士,不可托也。我辈行医,悬壶济世
,当以活人之心,识人之病,犹己之病,无论患者富贵贫贱,都应当同仁博爱。如果医者
眼中只有黄白之物,对重金求医者笑逐颜开,精心治疗,对衣衫褴褛者漠然视之,推诿懈
怠,还谈什么仁心、仁术、仁医?”
“如果已经治好了病,病患感激之下,于诊金、药资之外额外赠送的重礼呢?”
“那也不能收!左郎中怎么这糊涂呢!医者救死扶伤为己任,已经收取诊金药资,再
要收取额外馈赠,岂不是违背我等天职?这就跟当官为民办事一样,难不成父母官为民办
了事,就要民众奉上重金厚礼酬谢?病患额外酬谢也是如此,之前收之后收,结果都一样
,都是有损医德的,这是我等医者不耻之事,只有那等贪财无德的江湖游医郎中才会如此!”
左贵捋着胡须微笑点头:“倪大夫高论,左某受教了。”伸手把长条几案上的几匣子
宝贝往外一推,“那这些东西,请恕左某不能收下。左某虽然医术平平,对仁医仁术之解
也不过尔尔,但这仁心,左某自问还是有的。”
倪大夫顿时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茴香在一旁也冷笑道:“是啊,我们不像有些人,自诩仁医,可见到衣衫褴褛无钱求
医者,明明可以医治却推说治不了。”
倪大夫听出茴香在讥讽他当初给贫困的患了中风的老槐村的那位李大娘治病时的事情
,当时自己曾因为用药需要人参,太贵重,怕病人负担不起,自己虽有人参,但又不愿意
贴钱治病,而推说这病治不了,此刻听茴香提起,特别是自己自吹自擂侃侃而谈说了一堆
仁心、仁医之后,更是一种莫大的讽刺,顿时老脸涨红,讪讪不知如何作答。(未完待续
,如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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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变着法送礼
左贵回头对左少阳道:“忠儿,给倪大夫算一下诊金资。”说到这,又斜了倪大夫一眼,拖长了声音道:“记住,实打实的算,切不可多收!免得成了傀大夫口中无良游医,多收几文事小,说出去咱们贵芝堂招牌有损事大!”
倪大夫在合州是饱获赞誉的名医,一向以仁医自居,骨子里是看不起别的医者的,特别是左贵这样医术平平的郎中,刚才谈到这件事,他内心深处的骄傲自大不知不觉表露了出来,没想到被左贵抓住了痛脚,着实被讥讽了几句,不禁又羞又窘,但人家刚刚救了自己的儿子,又答应出堂帮弟弟作证,得罪不起,所以讪讪地自嘲道:“左郎中医德高尚,在咱们合州杏林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老朽历来十分佩服,只是,这些酬金,嘿嘿,其实不舱算是诊金之外的谢礼了。而是给令郎帮忙出庭作证和救治犬子两项一并的酬谢。还望左郎中通融一二,予以笑纳。”
倪大夫一再恳求左贵收下这三匣子重礼,自然是担心左少阳出堂作证不力,虽然对方已经答应帮忙,但在他看来,不收礼的帮忙,总让人不放心,而这件事已经花了巨资,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否则弟弟的脑袋就可能搬家,所以,他是想尽办法要让对方把东西收下。
倪母等人也深知其中厉害,前面已经花去巨资打点关系铺路,最担心的就是最后这步棋功亏一篑,所以也陪着笑劝说着。可左贵索性不予理睬,坐在长条几案后面,悠闲地品着茶望着门外街景。
倪母等人还从来没遇到过捧着钱送不出去的,都没了主意,望着倪大夫。毕竟,倪大夫开医馆药铺行医三十几年,见多识广,这种场面也遇到过,或许能想出办法来。
倪大夫眼珠转了几转,终于想出一个主意,拱手道:“左郎中,老朽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否。
“倪大夹请讲。”
“犬子这病,虽然转危为安了,但只怕一时还好不了,需要比较长时间服药,另外,老朽对贵堂医治少阳证下利虚脱的这个方子很是仰慕,另外,贵堂炮制乌头的方子,老朽也是十分欣赏,所以想重金求购,还有,上次老朽曾让舍弟来商议购买治疗中风的方子,舍弟不懂礼节,说话不中听,得罪了贵堂,老朽替他赔罪。同时,老朽还想购买这治疗中风的方子,一共三个方子,就不分哪个方子多少谶了,三个方子总共这三匣子的东西。呵呵,希望左郎中能割爱想让。”
左贵拎着胡须道:“我这当然没有问题,方剂嘛,治病救人用的,多一个人知道病患就多一份希望。自然是好事。不过,这件事你得问犬子,方子是他学来的,他说了才算。”
倪大夫忙对左少阳拱手道:“左公子,你意下如何?”
左少阳干笑两声:“傀大夫一代名医,对我们贵芝堂的方子也称仰慕,嘿嘿,原来我的方子还是有些用处的嘛。”
倪大夫老脸又是一红,当初左少阳来惠民堂推销方剂,倪大夫曾嘲讽他是骗子,卖的方剂肯定无用,否则贵芝堂也不会穷困如此。左少阳当时对倪大夫就说过,要证明给他瞧,倪大夫当时还冷冷回了一句,他瞧着呢,想不到一个月时间没到,自己就求上门要求购方了,心中当真有些不是淄味。
左少阳也只是调侃两句,并不得理不饶人,笑道:“炮制乌头的方法,我不能卖,因为已经跟恒昌药行说好了的,让他独家经营。至于治疗中风的方子,只要价钱合适,好好谈谈,倒也可以考虑。而救治令郎的方子嘛,其实倪大夫不用买。我们既然接受给令郎治疗,自然是要治好为止,该吃多少药,我会开了煎好给令郎送来。直到痊愈为止。
“不不,老朽实在是仰慕此方功效,所以真心求购此方,为将来治病所用。另外,那中风的方子,只要贵堂出个价,老朽决不还价。呵呵”
“是吗?”左少阳瞧了他一眼,缓缇道:“还是傀大夫出个价吧。现在是你们要买,不是我们要卖,所以自然应该买家出价。不过,话说在前面,如果只出个一两百文的,就免开尊口好了。”
倪大夫当初曾说左少阳那治疗死胎不下的方子如果出一两百文,出于好奇会买下,出到九百文,就是存心耒骗人的。此刻听他那话,虽然不是嘲讽调侃,毕竟做贼心虚,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讪讪道:“现在这方子曾救过犬子性命,少阴证下利虚脱又是多病,这方子价格绝对不菲。而那治疗中风的方子更是价值连城,无
奈老朽财力有限,就以这些老山参、饰、和银两为价好了!”左少阳正色道:“说实话,那中风的方子,的确值些谶,但也值不到你这三匣子的东西这么多的。至于我给令郎治病的方子,说穿了一文不值的,若我这么高的价格卖给你,人家会说我是个贪图暴利的大骗子的。”
这句话又让倪大夫觉得左少阳在报复他上次说左少阳卖假方是骗子的事,惶恐道:“不会的,正所谓不怕货比货,就怕不识货。说这话的人,是不识货不知道好坏的。老朽自耧如道这两个方子的金贵,所以才重金索购啊。”
“我说的是实话,给你儿子治病的这方子,的确不值谶,你买了
就会后悔。中风的方子也值不了这么多钱。”
“不不,买东西就是这样,买家认为它值,它就一定值!呵呵,
就用这三匣子东西交换好了,刚好值这么多,两不亏欠,呵呵呵”
自古买家只有压价的,哪有嫌人家卖价太低,主动抬价的,既然
执意抬价高价收购,自然还是别有目的。
一旁的左贵老爹听了这话,这才明白,倪大夫还是在借买方子来送礼,心中不悦,朗声道:“倪大夫如果执意重金收购这个方子,却也无妨,只是现在已经晨时了,天已经大亮,咱们该去衙门了,我也陪你们一起去。
这等升堂可得先去,不能让县太爷等。至于购买方剂之事,还是等忙完正事之后再商议吧。现在商议,给人以乘人之危之嫌,我贵芝堂虽穷,却也不会做这等无良之事的。”
倪大夫听他这话,当真是又是欢喜又是担忧,欢喜的是听左郎中说他也要去,这样看来,想必是真心帮忙了,担忧的,却是对方识破自己的想法,执意不收重礼,手打更新!在以往的经历中,还没有谁帮忙不收礼的。特别是以前与自己药铺又有些仇怨的人,更让他不安了,可再要想别的办法却又想不出来,时间也来不及了,只能相信他是真心帮忙不收礼了。
倪母、倪夫人等人也是这心思,但要劝说,该说的话先前都说与好几遍了,再说也说不出新名堂来,主要是时间来不及了,也只能如此。
在古代,大户人家的妇人是不上衙门大堂的,即使牵连到案件,只要不是人命官司,或者风化案件,都是请父兄代替到堂,而在大堂旁观更是不去的。当然,平常百姓家的妇人就不这么讲究了。
倪母等人本是不愿去大堂的,只是,这件事关系倪二的性命,心中牵挂之下,也顾不得这么多讲究了,当下几位夫人女眷都乘了轿,只留下两个丫鬟婆子在贵芝堂陪生病的小孙子智儿,一家上下忐忑不安跟左贵父子一起来到衙门。
衙门大堂外已经有不少人来听审了,这个案子全城的人都差不多听说了,都很好奇,毕竟,这涉及到合州最厉害的名医的弟弟,涉及到惠民堂的事情,而且,还涉及刺史大人的乳母,弄不好就是死罪。所以都很有兴趣来看看结果。
这些人见到倪大夫等人过来,纷纷让开道路,用一种怜愉或者幸灾乐祸的眼神望着他。
倪母等人的轿子来到大堂右侧空地上停下,轿帘紧闭,丫鬟仆从环绕守候。倪大夫则迈步上了大堂前的右侧月台。
按照规定,作为原与支告的亲属,以及可能需要作证的证人,都可以在月台上听审,随传随到。当然,在现代法院开庭审理案件,证人是不允许旁听庭审的。古代纠问式的审讯却没有这种严格的限制。
月台左边,是原告及其家属的位置,右边是被告及家属的。当然,被告在押的话,就只有家属了。
原告隋掌柜一家人已经到了,人数不少,老老手打更新!也有几顶轿子停在月台下,挂着长条白幔,想必是隋家女眷来听审的。隋家人瞧见倪大夫上来,或者怒目而视,或者往地上啐唾沫,还有低声骂骂咧咧的。
大堂两侧,皂隶们已经等候在那里了,县太老爷还没踪影。大堂之下旁听的人都静悄悄等着,间或议论,声音也很轻,衙门里大声喧哗是要挨板子的。
这时,&;#o39;恒昌药行的祝药柜带着儿子和几个老茶客也来了,倪大夫不好上前施礼,因为祝药柜是为自己弟弟作证来的,这时候打招呼,生怕隋家说闲话,只是冲着他笑了笑。
左少阳的姐姐茴香和姐夫侯普也来了,站在堂下人群前面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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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大乌头煎证的病猪
等了一会,便听见铁链子哗啷啷响,几个狱卒吆喝着押着一个囚犯从囚牢方向过来了,这囚犯戴着五十多斤重的厚厚的大木枷,两手铺在木枷上,拇指粗的铁链连着手脚,还有一节拖在地上,走在青石板路上自然当啷响。
囚犯走近,看清楚便是惠民堂的倪二,这才几天工夫,已经是恨
悴不堪了。
隋家一见到他来,顿时哗然,隋掌柜倒还沉得住气,只是怒日而视,其余的却不管,冲过去吐口水谩骂,从地上抓起雪团捏雪球砸。更有两个老婆子,哭喊着冲上去要抓他打。那些个狱卒已经得了倪大夫的好处,自然不能让倪二吃了眼前亏,特别是当着倪大夫的面,赶紧挡在面前,手按腰刀怒道:“做什么?”
那两个老婆子被吓住了,这才看不敢乱来,被其他人拉了回去,嘴里破口大骂污言秽语自然是少不了的了。刚开始还只是骂那倪二,待倪二被送入大堂旁边候审的黑屋子关押起来看不见之后,这些人便把矛头指向倪家人了,指着倪家人一通乱骂。倪家人都是面有愧色,低着头一声不吭。显然是想让对方出出气,好为后面的和解做铺垫。
对于原告及其家属的这种义愤行为,皂隶们也是睁一眼闭一眼的,只要不闹过分,也懒得管。
在乱哄哄的谩骂声中,刑房书吏终于出现在大堂里,朗声道;“肃静!升堂喽一一!”
隋家人这才停住叫骂。
两厢皂隶齐声吆喝:“威武一一!”手中水火棍杵着地咚咚直
响。
片刻,大堂屏风后面,钸县令踱步而出,后面跟随的是刺史下派监察此案的州衙门医官汤博士,在后面则是本县的安医官。
钸县令走上暖阁,在楠木长条几案后撩衣袍端坐,右手一抬,示意汤博士在左侧交椅上就座。汤博士拱拱手,踱步过去,撩衣袍在交椅上坐下。安医官在大堂上却是没有座位的,只能在汤博士身后侧身而立。
大堂右侧,坐的是刑房吏,专门负责记录的。钱县令惊堂木一拍:“传原告!”负责传人的值庭皂秦在大堂萧高声道:“传原告一一!”
隋掌柜急忙从月台左侧转了出来,低着头快步走到大堂上,在左侧撩衣袍跪倒。
钱县令又下令带人犯倪二。这次倪二押上来,隋家的人不敢再乱骂,只是悲声痛哭。
“原告,你有何冤屈,照实说来。”钱县令拖长声音。
隋掌柜声泪俱下,哽咽着把经过说了一遍,反复强调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倪二明明知道大乌头煎医书上最高用量只能用到五枚,却故意用了八枚,旁人提醒了他他还坚持量用药,以至于老母亲服药之后,片刻便凄惨死去。这倪二分明是故意不如药方,谋害老母,要求严惩,替老母报仇雪恨。他诉说之中,月台上隋家哭骂声响成一片。钱县令不得不几次拍惊堂木让他们肃静。
隋掌柜说完。哉县令问倪二道:“方方原告所说,是否属实?”
“小人用乌头八枚替隋母医治,这是属实。只是,事出有因,小
的真的不是故意谋害,还请大老爷明察。”
“有何缘由,照实说来。”
“是。”倪二已经跟倪大夫进行了串供,按照倪大夫的指示,悲声道,“隋家请小人出诊,小人替隋母诊治,现隋母寒疝已经十分严重,病情危重,必须用重剂才能救逆,小人以为,纵然用到医书上的最高五枚,只怕也不能救逆。小人听说贵芝堂小郎中左少阳,曾用八枚乌头治好了恒昌药行祝药柜的陈年湿痹,所以也冒昧一试,不成想倪母却病故了,对这个意外,小人很是悲痛,只是,小人以为,这不是小人用药的缘故。”
“胡说!”隋掌柜怒斥道,“我母亲服用你的药之后,一盏茶工
夫便死了,不是你的药又是什么?”
本来,没有县太爷的许可,大堂上擅自言,会被以咆哮公堂而处罚的,但隋掌柜有刺史大人的背景,钱县令对他自然不敢责罚,只是和颜悦色道:“原告,大堂之上,不要随意说话!”
隋掌柜气呼呼拱拱手:“是,大老爷。不过,他刚才的狡辩纯粹是一派胡言,请大老爷明察!”
钱县令已经得到了欧阳刺史的指示,这件案子关键就是查清这个问题,更何况又得了倪家重礼,所以微笑点头,问倪二道:“隋掌柜说的没猎,他母亲吃了你的药,立马死了,不是你的药又是什么原因?”
“这个小人不知,或许是病重不治也未可知。但是,小人用药绝对
没问题,而且是有依据的。”
“什么依据?”
“隋母跟祝药柜都是年迈之人,身体都一样的虚弱,而贵芝堂小郎中用八枚乌头治病,没有任何中毒迹象,小人也用八枚,就算老太太是女流,比祝药柜
身子稍差,也断不会服药之后立即死亡。所以,倪母病死,只能是本身病重不治,但绝对不是小人用药的缘故。大老爷若不相信,可以传恒昌药行祝药柜和贵芝堂的小郎中左少阳到堂查问。”
“嗯,传恒昌药行祝药柜。”
祝药柜上堂之后,拱手施礼。按照规定,证人作证可以不用下跪。祝药柜说了事情经过。
钱县令听得接着胡须连连点头,旁边的汤博士很是不悦,拱手朗声道:“县令大人,下官有话想问被告和祝老掌柜,不知可否?”
汤博士代表刺史大人来监察此案,钌县令哪敢不让他问,忙陪笑拱手道:“汤大人有话尽管垂问好了。”
“哼。”汤博士先是鄙夷地瞧了一眼倪二,冷声道:“你给隋母
治病,用的乌头是你们自己炮制吗?”
“不是,是,恒昌药行免费赠送的,所有合州药铺都获赠一包药材,共六味药,分别是乌头、附片、胆南星、没药、**和地龙。都是炮制好了的。”
“谁炮制的?”
“听说是贵芝堂的小郎中用新法炮制的,小郎中就是用这种新法
炮制的乌头治好了祝药柜的病。所以,小人也用了这种乌头……”
“行了,本官没问你这个。”汤博士转头望向祝药柜,道:“本官问你,贵芝堂的小郎中左少阳给你治病时,用了八枚乌头,你是如何知道的?”
“小郎中开了药方,小人按照药方从鄙行取药,送到贵芝堂炮制,炮制好之后送回鄙行煎熬服用,送去的和拿回来的都是八枚乌头,所以小人知道。”
“你能确定这些鸟头没有掉包?”“能确定,小人卖药三十多年了,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
汤博士捋着胡须沉吟片刻,又问道:“你是什么病,小郎中给你用的什么方?”
“惠民堂倪大夫和小郎中都辩证为风寒湿痹,开的方剂都是小活络汤,只是,傀大夫用乌头只有五雀上,我吃了头晕眼花,想吐,肢体麻,想是中毒了,不敢再吃。后来小郎中给我开了方,也是这个,只是乌头用量用到了八枚。”
“八枚乌头全部用了?”“是的。”“全部入汤煎熬?“是。”“怎么煎的?”“乌与先煎一顿饭工夫,然后放其余的药。“你吃了没事?”
祝药柜跟这汤博士很熟患,平素经常来往,当下呵呵笑道:“汤老爷,你看我这样像有事的样子吗?”
汤博士眉头微蹙,转身对钱县令道:“大人,历代医书上记载病案方药,从无用乌头八枚之多者,一般用一二枚足矣,用到五枚者,已经十分鲜见,手打更新!更何况八枚,从没听说过。不过,下官也不好说他们几个都是说谎,但下官着实不相信八枚乌头入药,病人却不会中毒死,能否传贵芝堂小郎中到堂查问清楚。”
“嗯,本县也有此意。一一传贵芝堂小郎中左少阳!”
左少阳迈步进了大堂,学着祝药柜的样子拱手躬身一礼:“小人左少阳,见过两位大老爷。”
钸县令道:“你先把经过叙说一遍,要如实说来。
“是。”左少阳简略把经过说了。
汤俗士道:“本官问你,你这乌头是如何炮制的?
左少阳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这是鄙堂的秘密,不便相
汤博士老脸一红,道:“本官不是要探问你们的秘密,是要查清
“那我只能告诉大老爷,我们贵芝堂炮制的乌头,用八枚是不会
死人的。别说八枚,更多的剂量我也曾用过,都没死过人。
“本官不信!”
“可以当堂验证啊!”
“如何验证?
“找头猪,喂他吃八枚我们炮制的鸟头,看看死不死不就行了!不过,必须得找生病的猪,而且是患了大乌头煎证,需要大剂量乌头医治的猪,要不然,正常人乱用这么重剂量的药,又没有需要治疗的病,这药力就没地方用,自然会伤害人的肌体,反而会中毒的。”
汤博士冷哼一声,道:“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就算能找到病猪,谁又能知道它是不是患了大乌头煎证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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