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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历十八年-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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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城里边终于传出了喊杀声，那边平壤的城门也被打开了。要说起这平壤城，也算是这朝鲜的大城了。可是放到大明，也就和辽镇的卫所没什么区别。祖承训看到城门洞开，立刻大声喊了起来：“儿郎们，建立功业，就在今日，给我冲啊！事先说好了啊，不准弄的过大，要不然咱回去可是没有办法和郝大人交代。王麻子，说你呢，你个兔崽子，给我看住你下边那些孙子。”
刚开始喊的时候到还像个军将样，可是后来，祖承训便完全成了呵斥家里下人的地主老财了。而且他喊完后，自己也是打马向平壤城中冲去。随后，大队的辽镇骑兵也是跟着他往那平壤城中冲进去。
魏刚看着辽镇兵马进了城，他的心情立刻紧张起来。虽然知道这些人进到城里凶多吉少，但他还是希望能多回来一些的。想跟祖承训等人说，现下也是来不及了，能做的只是求老天保佑了。
雨越下越大，天也渐渐亮了起来。此时平壤城中不但传出了厮杀声，还传出了火铳发射的声音，那脆响对于魏刚来说一点也不陌生。而此时辽镇的兵将们已然都冲进了平壤城中了。
雨下的这么大，火铳还能打响，看来这些倭寇们早就对自己这边有了防备了，他们一定是埋伏在城里的民居里边。若是在外边，那肯定是不能打响这火铳的。无论是火绳枪还是魏刚自己造出的燧发枪，对于这样的大雨天，那都是毫无用处的。
安定馆这边说是一个馆驿，其实就是孤零零的几间破房子。这个时代，出了大城，外边还是有大片大片的树林的。祖承训带着的辽镇兵马出发地就在这安定馆附近的树林子里。现下这里只剩下留守的魏刚等人了，反倒是显得清静了许多。
“郑奎，带着人先撤吧，我自己领着女真营的人断后。看来，今天咱们这祖大人算是栽了。”魏刚对身边的郑奎吩咐道。
早在那天晚上的军事会议时，郑奎等人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了，但是现下亲眼看到了，还是觉着吃惊。但是他们对于自家大人的预料如此准确还是很佩服的，所以也自然是按照他们原先商讨好的方案来行事了。
过了能有半个时辰的时间，魏刚终于看到了有大明的骑兵从城门里冲出来了。天已经大亮了，魏刚此时在望远镜里把这一切都看的真切。当然，他自己本人现在正在所谓的安定馆里，在他身旁放着那把狙击步枪。
祖承训此时的心情糟糕透顶，他没有想到自己带着人进了城后竟然遇到了蚂蚁一般的倭国武士。而且这还不算什么，最让人懊恼的是倭国的武士们除了当街对抗他们的外，还有藏在民宅里或是他们事先挖好的地堡里的。这些隐藏在暗处的倭寇不时的打着火铳，辽镇的骑兵们伤亡自然是大起来。还有一点让他非常生气，那些带队的朝鲜兵卒，在前边冲着冲着，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只剩下大明自己的兵马在跟倭寇作战。辽镇兵马虽然强悍，但是奈何倭寇实在是太多，他这时候才知道那些朝鲜人骗了他。
要说这家丁亲兵还真是管用，祖承训眼瞅着跟他一起进来的将官死的死，伤的伤，就他现下还完好无损，这其实都是他的亲兵护着的。好几个亲兵都是因为替他挡了子弹而坠下马去。一旦落马，后边的倭寇便像蚂蚁一样围上来，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不过祖承训毕竟也是打了老鼻子仗的，也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仗着那些个家丁亲兵的拼死护卫，他才又转身冲出了这平壤城的。
出了城，但是身后仍旧能听到倭寇的喊杀声，他也顾不了剩下的留在城里的那些人了，只是一个劲的打马往前冲。这个时候，他浑然没有注意到，他的身边此时已经是一个人都没有了。
他正琢磨着往那片树林里跑还是直接往安州那边跑的时候，忽然就觉得自己像被锤子砸中了一样，然后他就没有任何意识的从马上摔落了下来。跟在他后边还有一些骑兵，但却并不是他的亲兵，而是那杨得功的。杨得功也是跟在里边。这家伙他心眼也是多，当时一进城后见到情况不妙，便紧跟着这祖承训。祖承训的亲兵给他挡了许多子弹，反倒是便宜了跟在后边的这杨得功。不过杨得功的人马也是折损不少，这个时候他还没有心思去点数。他和祖承训一样，只想着快点离开这平壤城。
祖承训落马，这杨得功也是没有注意，直到身边的人喊了起来后，他才注意到。可是现在哪里有时间下马替这祖大人收尸，自己的小命能不能保住还要另说呢。于是也没有理会太多，直接打马冲了过去。可怜祖承训，官至辽东副总兵，却这样糊里糊涂的就死在了朝鲜，连尸首都没有人理睬。反倒是后来，倭寇的人出了城后，把他那已经被马踩得有些烂了的尸体收了起来，毕竟，这家伙身上穿的和普通士兵还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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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反冲锋
辽镇的兵马能从平壤城中出来的，自然都是骑兵了。那些原来下了马的，攀城而上的，现下看来是出不来了。
杨得功出了城后便直奔魏刚驻留的那片小树林而来，可是还没等到那树林边上呢，就见到一队骑士迎面而来，大声向他们喊着，意思是往北撤，这里已经没有人了。
杨得功略微一想，这也对，想来那魏千户现下也算是看的真切了，这要是还能呆着这里等着人家追过来，那可就有些傻了。于是把马头一拨，便跟着那队骑士往北边撤去。后边跟着他出来的骑兵不管是谁的部曲，现下也是懵了头，哪里还想着往哪里去，只要前边有人引路，自己跟着就是，只要能离开这平壤城，那便是烧高香了。
辽镇的骑兵从平壤城中撤出一段时间后，跟着从平壤城里边也出来一队骑兵，打眼看去，也就二三百人的样子。不过和辽镇的骑兵比起来，他们骑的那马可就要逊色多了，马上的人也都如猴子一般。尽管如此，他们仍旧表现出了凛冽的杀气。
跟在这些骑兵后边出来的自然是步卒了，还别说，这些步卒冲出来的时候跑的还真是不慢，竟然能堪堪的跟上这出城的骑兵。
不时的有辽镇的骑兵因为马本身的问题抑或是周遭地形的问题，没能及时脱离他们，而被后续追上来的倭国武士斩杀。
倭国的武士们此时已经是杀红了眼，而且士气也是高涨。他们这还是第一次跟明国的军兵打仗呢，却是没有想到，在他们头脑当中，一项认为比较强大的明国兵马，现下也能被他们屠戮。一种自卑之后的自傲自大便油然而生了。
于是追出来的人也顾不得队形了，一窝蜂似地便往前冲去。步卒们现下都希望前边追着的骑兵能给他们留下一些，好歹他们吃肉，自己能跟着喝汤。
可这些倭国的武士们还没等怎么高兴呢，却冷不丁的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从城外那片小树林里冲出来一支骑兵。从他们侧翼冲了进来。这一下子倭国的武士们可是乱了套了。对方是骑兵，从他们背后发起攻击，跑是跑不了了，回身那也是白费，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往左右方向躲开。可是他们毕竟只有两条腿，而后边追着他们的是四条腿。
这支人马就想快刀切牛油一般，从倭国武士的侧后方向插了进来，人数虽然少，但是气势却完全不一样。根本没有什么长矛，一色的马刀，都不用怎么挥砍，只要放平了，依靠马速的冲击，就能砍死他们不少。有的时候，根本就不用砍，直接就被马撞到在地了，之后便成了后边跟上来的骑兵的垫脚料了。
不用说，这支人马便是魏刚领着的那一连的女真勇士了。魏刚可是瞅准了时机，才从这树林里冲出来的。太早的话，容易被辽镇的骑兵裹挟，太晚的话又容易被倭国武士包围。当他看到倭国武士开始对付落单的辽镇骑兵的时候，他也觉得时机到了。
谁也没有注意到这里边还有人马，倭国武士以为对面的明国兵马此时已经吓破了胆，他们只管冲上去砍脑袋便是了，哪里想到突然还有这么一支伏兵。
步卒们很快便被魏刚带着的人马给冲散了。即便再多，那也是被砍杀的料。这头一次，魏刚坐在马上冲锋没用他那突击步枪，也没用手枪。而是拿着马刀，按照以往练习的方式挥砍着。还别说，砍这些矬子，还真是不怎么费劲。由此魏刚也认识到了，这骑兵对上步兵，还真不是一般的有优势。最起码这步卒一旦没了阵型，那边真是成了骑兵任意砍杀的对象了。特别是面对把后背露给自己的矬子们，这简直就是一面倒的屠杀。
等到终于冲散了步卒，魏刚等人也是要接近那些骑马的倭国武士了。魏刚把刀在空中晃了几下，跟在他身边的一名狼牙队员马上吹起了号角。这个时候，前边倭国的骑兵已经发现后边出事了，可是他们想要转身也不是很容易。就在他们想要有所动作的时候，忽然就听得后边有嗖嗖的声音响起，不是弓箭。
还没等他们想明白到底是什么东西，就听得噗嗤噗嗤的声音响起。有幸运的士兵没有被投枪扎到，但是他们却看到自己身旁的同伴被投枪扎了个透心凉。有的连战马都被扎倒在地上。
倭国战马都是矮小，跑起来和辽镇的战马比起来自然是要慢上一些。从平壤城中追出来现下也有二三里地了。魏刚等人离着这些倭国的骑兵也是很近了，看到能使用投枪了，女真勇士自然是用起了这东西。其实要按董鄂部女真人的习惯，他们更愿意用飞斧。但是魏刚觉着那东西费铁，而且没有投枪投的远，便给他们配备了投枪。不过要是愿意用的，自己可以自备，这魏刚可就不管了。
投枪做起来简单，在战场上便是不能及时回收，回头也能及时的补充。只要找到稍微直一些的木棍，到时候把铁枪头子按在前边，那就能当投枪用。来的时候，魏刚可是没有少准备这种铁枪头子，朝鲜这边林木也是不少，到时候便可以自己在战场上制作这投枪了。即便是没有了这铁枪头子，木头棒子前边消尖了，也是能当投枪用的。
经过这一轮投枪的打杀，倭国的骑兵也是一下子折损了三四十。他们还没有缓过来呢，紧接着第二轮投枪就跟着扎了过来。这个时候，他们没有办法，只得快速的转向。
原来辽镇的骑兵因为慌乱，从大路上跑到了路边的水田里，被陷在了里边，现下这些倭国的骑兵转向，则是不得不踏入水田。大雨还在下着，这战马一进入水田是个什么结果可想而知。
这个时候，魏刚听到对面不远处也传来了号角声，他知道这是自己的人跟着杀出来了。于是立刻让身边的传令兵跟着吹响了号角。这时候可别自己人撞上自己人，闹出乌龙可就遭了。
郑奎在那小山脚下早就准备好了，看到辽镇兵马败退过来，因为前头有自己人引领着，自然是容易控制，于是把杨得功一行人引到了山上。
等到郑奎听到前边有号角声音响起的时候，他知道这是自家大人跟着杀过来了，于是便按照之前的计划，领着人冲了过去。而这山脚下只留了一个班的人马看着原来辽镇兵卒扔下的战马和其他物资。杨得功此时才算是冷静下来。这个时候他回头点了一下人马，算了一下，辽镇三千五百号人马，跟着他跑出来的，现下就剩下一千来号了。这一下子就折损了大半，这仗打得真是窝囊。
看着这魏千总的人马，虽然就那么几百，但是却个个精神，聚在一起冲锋的时候，竟然是配合默契，自然就产生了一种凛冽的气势。看来这兵还真是贵精不贵多。
就在杨得功感慨着阵子，郑奎已经领着人马杀了出去。此时那追击辽镇兵马的倭国骑兵已经离着这小山很近了，他们受了魏刚等人在后边的追杀，被迫的转了向。他这一转向，郑奎这边正好跟着杀了上去。仍旧是一轮轮投枪，倭国武士们又是死伤一片。此时魏刚已经领着那一连女真勇士掉转过了马头，跟着郑奎等人又冲了过去。
杨得功在小山根底下看得真切，顿时间觉得若是再在这里待下去，怕是回去也没有脸见人了。
“各位兄弟，这仗打得太他娘的窝囊，魏千总已然领着人马冲上去了，人家还没有咱们这些人多，咱们就这么窝囊的呆在这里吗。有没有愿意跟着老子杀回去的，老子今天便是死在这里，也要出他娘的这口子窝囊气。咱们辽镇兵马，什么时候打过这么窝囊的仗了。有跟着我去的，那就打马跟来！”说着自己挥刀拍马，跟着魏刚的人马冲了过去。
辽镇兵马其实刚开始冲进平壤城的时候还是很顺利的，倒是到了后来，因为从暗处射来的火铳，才让他们吃了亏的。他们此时也是觉着窝囊，听到这杨得功的一声喊叫，这骨子里的傲气也是被激发了出来。也是纷纷应和，跟着杨得功就冲了过去。
大雨还在继续的下着，郑奎一马当先的冲在前边，整个队伍排成了锥形阵，屠戮完了倭国的骑兵，便又紧接着向后边散乱的步卒冲了过去。那些步卒刚才经过魏刚领着的人马冲击了一番，还没有醒过味来呢，刚刚被领兵的军将什么的集结起来，马上就又被骑兵冲散了。
郑奎对付这些步卒自然是要用投枪的了，用完投枪接着便是弩箭。这两轮远程攻击完事之后便已经和对方短兵相接了。倭国的武士们哪里见过这样的打法。原本就被魏刚那阵冲击打的有些懵，现下更是慌乱了。这一乱，就更有利于郑奎等人的冲击了。于是倭国步卒再一次被辽镇的骑兵冲了开来。
他们刚才才建立起的对于这明国兵马的信心，只是刚刚维持了一阵子，便又立刻荡然无存。
第八十章 你攻我守
倭国兵马被郑奎带着的人马这么一冲，加上后续跟上来的魏刚和杨得功的大队人马，反倒是阵脚大乱，四下里逃散开来。
原本出城追击的人马就不是太多，这么被对方一冲，自然是吓得往回跑的多了。
魏刚看到杨得功也跟着冲了上来，觉得这家伙还算有些血性。但是他知道，自己这边也就是仗着这倭国的兵马一时慌乱，才捡了这个便宜。毕竟，人家比自己人多，等他们缓过神来，自己这边便占不到什么便宜了。
于是他立刻让杨得功领着人马停止追击，兵拨转马头往回返。同时，自己边也是开始转向。
跟着杨得功的人马一看到自己这边占了优势，便想要下马割首级。此时朝鲜城外还真是有不少倭国武士的首级，这要是拿回去，最起码也会掩盖今日早上的大败。
不过杨得功看到魏刚的人马并么有下马割首级，而是迅速的回转，只是有些人下马把投枪捡了起来。他知道这个时候割首级可不是时候，于是立马命令自己的人马也帮着捡拾投枪，若是有认识的辽镇军将尸体，也一并给捡了起来。
魏刚让身旁的司号员再次吹起了号角，这便是命令快速撤出了。于是大队人马纷纷往回撤。
骑兵总归要比步兵速度快，等到倭国的武士反过味来的时候，魏刚等人已经撤离了平壤城外的战场。这个时候，雨却是越下越大。平壤城外此时各处都是死尸，有人的，也有马的。倭国武士当中最先跟着辽镇兵马追出平壤城的那一队骑兵，现下大部分都是死在了这平壤城外，只留下几匹无主的战马，还在那里游荡嘶鸣。
平壤城上，小西行长此时向城外眺望着，因为豪雨，他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眉头仍旧皱的很紧。他没有想到，自己苦心设计了一番，最终还是没有占到多少便宜。仅有的那一路骑兵现下算是报销了，剩余出城的步卒看来也是损失很大。
“小西殿，明国的人马撤了，咱们追不追？”对马岛主宗义智跟这小西行长算是非常亲近的了，眼瞅着这军团长皱着眉头，便问了一句。
“小西殿，末将不才，愿意率大军出城围剿。明国的人马明显的就是杀了一个回马枪，他们的人就那么多了，咱们比他们人多，应该能够压住他们。”修理大夫有马晴信还没等小西行长做出决定，便自告奋勇的说道。
“有马大人，你以为靠着我们的两条腿能追的上那些明国的四条腿的骑兵吗。现下还下着雨，大路都是泥泞湿滑，大军行进肯定非常困难，这如何追得上人家。”大村嘉前跟着说道。
“大村阁下，难道忘了大友阁下就在前边的凤山那里驻守了吗。我相信，大友阁下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想必当初这股明军一过那凤山要冲，大友殿下便已经开始在那里等着他们了。”有马晴信说的到也是在理。
“小西殿，我倒是觉着还是不追的好，这股明军刚才我看了一下，颇为精锐，若是我们贸然出击，怕是会遭了他们的埋伏。刚才就是他们在那处树林里埋伏的。兵虽然不多，但都是骑兵，而且这章法有度，显然是精兵。”从九州来的松浦镇心观察的倒是非常的仔细，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嘿嘿，松浦大人，就算他们有埋伏，可要知道咱们这边上有多少人，他们才多少人。刚才明军入城，少说也有三千多人，现下可是大半折损在这城内，莫非松浦大人这几年胆子越来越小不成。”有马晴信略带嘲笑的说道。
看着身边这些小大名们各自都在斗嘴，小西行长心里也是一阵烦乱。太阁殿下虽然出兵这朝鲜了，可是真正冲在前边的还是他们这些太阁殿下的嫡系。太阁殿下原本就指望靠着这征伐朝鲜和大明，把九州那些小大名们的兵马都损耗干净，可是现下看来，领着他们出来，指挥起来也是费尽。这一个人一个想法，偏偏你还不能用强。现下就他和加藤清真这两支人马攻到了这北边，大友义统和黑田长征虽然也跟着过来了，但是却不和他抱团，都是各自为战。天知道大友义统会不会在前边堵截。
看到小西行长在犹豫不决，还是跟他亲近的宗义智开口说了话：“小西殿，不如先派小股人马出去看看，若是能追上，那咱们便追，追不上那便让大友殿自己费心吧，反正咱们这一阵也不算吃亏。”
“嗯，就按你说的办吧，诸位，都不要争吵了，有马，你带着本部人马出城去追吧，看看他们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属下遵命。”
有马晴信带着自己本部人马两千人不大一会儿便出了平壤城。虽然这雨下的越来越大，但是却没能熄灭武士们获取功绩的欲望之火。听了自家家主说了要出城干什么，众人都是高兴。对于刚才在城外那些明国骑兵的杀戮，此时却是完全置之度外。
有马晴信一马当先，骑着马就出了城。后边跟着大队的足轻，可惜，骑兵却是没有多少。
虽然辽镇骑兵早已遁去，但是还是能从泥泞的道路上看到对方大队人马的足迹的。
刚出城三里地，有马晴信就看到了对方的后队。不过他此时倒是没有发昏，而是悄悄的坠在后边，等着他身后的大队人马跟上来。
又走了一里地左右，有马晴信派出去跟踪的人回来说对方并么有沿着大路往北去，而是聚集到了附近那小山上了，马匹也都是上了山。
“难道这些明国的兵马知道了大友阁下在前边埋伏了？不对，他们应该是在这里扎营了。他们不可能知道大友阁下在山上有埋伏。”有马晴信自己这样说服着自己。
“传令，在那山脚下集合，嘿嘿，这些明国兵马，原本骑着马队咱们还有一些优势，现在吗，那就是舍本逐末了。今日，我有马晴信就让那些人看看，我的判断肯定是没有错的。”有马晴信说完后又自言自语的说着。
倭国的足轻，一般装备的武器就是竹枪，好一些的自己会有太刀。身上穿的衣甲也都是竹甲，能穿上皮甲的，那都是旗本武士了。现下集结在了这小山脚下，听到自家主人说对方就在山上，那心情，别提过高兴了，看向山里的眼神，都有些发绿。这些人在此时的倭国武士眼中，那就是战功，就是银钱了。虽然倭国和大明不一样，不是看砍的首级。但是对于战功的重视，那也是差不离的。
等集结完了之后，足轻便在足轻大将或是侍大将什么将官的带领下往山上冲了过去。在他们看来，现下他们已经倒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地步了。
两千人聚在一起也算是够多，可是一进了这林子里，便看不出来多了。足轻们一般都是十几个或是几十个在一起往前搜索，彼此之间离着能有十好几米。这样他们以地毯式向林子深处搜索着，希望能遇到明军的主力，然后和对方决一死战。自家人数上占优势，有的时候打仗还真是的，人多的肯定就能打过人少的。
有这样想法的武士也算不少，这样让众人心中都是大定。大家慢慢的向这林子里靠了过去。有马晴信远远地在后边缀着，他可是看多了生死，他是不会冲在前头的。
过了能有一炷香的时间，倭国的武士已经深入到树林中了，彼此之间因为隔得远，互相之间听话听的也不是很清楚。在加上此时正值大雨，雨声就掩盖了很多声音。
突然，从大军的右侧传来了一声喊叫，紧接着便是一阵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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