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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花梦-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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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他们！”她喝道！
他们见她站在荣王身边，也不知听谁的好，都看着他们的首领。
没等他们说话，她再次气沉丹田，凝聚内力，冷冷开口说道：“莫大学士府决定日行一善，今儿午后会在门口搭棚，凡连城百姓，来者皆可得到阳春面一碗！”本想施粥，转而一想，粥熬炖的时间比较长，而且吃后容易饿，不如面实在！
“真的！”那些灾民仿佛看到了救星。
“太好了！”
“呜……”还有人哭了出来。
“但是！”她加了但书：“希望此后不可再为难商家！”
“我等也不愿如此，实在是逼急了！”刚才那老者晃悠悠地走出来，身体还在发抖：“可是真的有面吃！”他再次确定着，眼角的泪花已然若隐若现。
“当然！”她微微一笑。
“我们终于有饭吃了！”
“是啊！是啊！”
“谢谢姑娘！”
“真是菩萨心肠啊！”
那群人告一阵谢后终于渐渐散去！
这里再次恢复了宁静！
周围掌声响了起来，久久不绝……
“我先走了！”她冷冷地对几人说着。
道不同，不相为谋！
荣王跟慕少瑞看着她……
半晌……
她真是那个他们认识的莫雅秀么？为何一次次让他们刮目相看？她究竟是……
李公公
莫雅秀并没有看他们，所以并不知道他们此时在想什么。
“我跟你一起去！”萧宁马上跟上。
莫雅秀没拒绝，钱在他身上呢，当然得让他跟着。
“不如在下送姑娘一程？”慕少瑞轻轻开口。
此时，莫雅秀和萧宁已然走到门口，头也没回……
“不必……”
声音远远传来，已不见其身影……
空气中徒留一丝惆怅……
“拿来！”她手一伸。
“什么？”萧宁一脸莫明。
“银子！”
“……”他不高兴地撅起了嘴，慢吞吞地把那张已被他捏的皱巴巴的银票拿了出来：“呶，给你！”
莫雅秀见他一脸不情愿，只觉得好笑：“算是跟你借的！”
“真的？”他两眼一亮。
“……”堂堂皇子居然这般猜财迷！
“还不是我没用过，觉得新鲜嘛！”萧宁委屈地说着。
“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用……”
两人说着说着，已经走到了莫府大门口，莫雅秀熟捻地敲打着大门！
“二小姐！”依旧是福伯开门：“您回来拉！”一见到是莫雅秀便喜笑颜开，只是看了萧宁一眼，便知道是小姐的朋友，没多问什么，将他们往里面引去。
“二小姐……”一声惊呼，声音里掩藏不住的惊喜，俨然是小翠，经过门口看到了她：“您回来了！小翠一直在这等着呢！”
“恩！”她淡淡应着：“先不说那么多了，先把府里所有的厨子都叫出来，我有事吩咐！”
她停了停，拿出那张银票，交到小翠手上。
“小姐，您这是……”小翠不明白为何要给她银票
“这里是一百两的银票，先别多问！你叫几个家丁一起去买面，能买多少买多少，再买些碗……”她一一嘱咐着。
“是！”小翠柔柔地答应，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娘呢？”
“夫人她……”
“秀儿……”说人人到，才说到娘，她人就已经到了门口，福伯的速度还真是快呢，那么快就通报好了。
“夫人！”小翠行里个家礼，退到一边。
“娘！”她亲热地叫了一声，勾进她的臂弯。
从开始的不习惯，到现在的习惯成自然，真把她当自己的娘了。
“乖！”她慈爱地看着幺女：“这位是……”在看到萧宁时，略微楞了楞，自己女儿尚未出嫁，怎地带了个男子回来？
“哦，他是女儿宫里的朋友，出来办事，就顺道来做客！”她编着谎话，如果说他是皇子，不知道娘又要做何感想了。
“哦！”她这才放下心来：“你让小翠去做这些事是做什么？”显然刚才的对话她也听见了。
莫雅秀简单的把刚才发生的一切以及自己做的决定告诉了娘。
“秀儿！”她拢了拢女儿的头发：“娘的女儿长大了！”语气中有一丝欣慰。
“娘……”她倒有点不好意思了，无意中露出了小女儿的娇态。
“呵呵，既然是你想做的，只要不是坏事儿，娘都会支持你，如果需要用钱，尽管跟帐房取！你爹还在宫里，若是知道你这样做是为灾区百姓，也是会支持的！”
“谢谢娘！”这下好了，银子方面就不愁了，她总担心萧宁那一百两不够。
事情跟想象中一样顺利，在门口搭了个简易的大棚，需要用上的东西全部都搬了过去。
大户人家就这点好，人多！
在他们搭棚的同时，一些灾民都三三两两的渐渐围聚，先前让小翠去订货的商家也把需要的东西用木车，一车一车的推到这里。
莫雅秀作为主人，也就是当个指挥的，家丁和厨子在她的指挥下，不一会儿就准备的差不多。用了两个很大的桶，一个桶煮面，一个桶放汤。
“好了，请大家按秩序排队，马上就好了！”她响亮地对众灾民说道。
那些灾民知道这里有人做善事，他们有免费的面吃，一传十，十传百，几乎所有的灾民都聚在这里，将整条街道挤了个水泄不通，还拐了好几个弯，好不热闹。
一听到可以吃了的声音，前面的人都按要求排起了队，后面的人即使没听到声音，见前面有续地排队，也就纷纷跟上。
莫雅秀和萧宁一人站在一口锅前；一个负责撩面，一个负责舀汤。
灾民一人接一个上前，从一个大锅里撩一些面，再从另一个锅里盛一些汤，便离开了去，没有争执。有的人行乞的碗只有破碎的一块，根本装不下东西，便会给他们一个新的碗。
每一锅煮的面有限，撩完了，还要再煮，在等的时间里，大家也都纷纷夸赞莫家小姐行善的行径。
两人都累得筋疲力尽，没想到仅仅是想让那些灾民吃碗面，都弄到很晚。
莫雅秀并不会想到，她此次的行为洗刷了她以往的一切闲言碎语，她的菩萨心肠却让人津津乐道……
她更不会想到，自己千年难得发一次善心的举动，居然会将她推上另一个风口浪尖的顶端……
他们也不知道此时的朝堂上发生着剧烈的争执！
也是让莫雅秀的人生再次转变的颠覆……
争执（1）
“哎哟，你们可终于回来了！”莫雅秀和萧宁才踏进宫门，就有个太监急急忙忙迎了上来，语气里仿佛松了一口气。
瞧这太监似乎有点眼熟，不知道在哪见过。
“李公公，父皇此时怕不是在上早朝吧，你怎地在这里等呢？”萧宁好象跟他挺熟。
莫雅秀听到这里才想起，这个太监正是皇帝边上服侍的，上次家宴里只是一眼带过，所以印象并不深刻。
“万岁此刻正在早朝，知道殿下您一夜未归，生怕有什么意外，就命小的在此等候。”
“这不是回来了嘛！”萧宁连忙说着。
“是！是！只是现在的朝上可是闹翻了天哪，就等莫尚仪回来了！”说着便瞧了眼莫雅秀：“这也是小的在此等候的另外一个原因！”他不急不徐地说着。
“我？”这下可轮到莫雅秀傻眼了。
皇帝上朝跟她有什么关系呀，居然还派人等她，她什么时候这么被人需要了？
这什么跟什么啊！
“对啊，父皇要找她做什么？她只是个尚仪。”萧宁也再次确认着，他是不是找错人了。
“没错，就是莫尚仪！”李公公眼眉低垂，正面对向她：“请莫尚仪跟小的去一趟太和殿。”
不愧是皇帝身边服侍的近身太监，动作谦恭有礼，语气却是不卑不亢地！
不像普通的太监宫女，见到皇帝皇子妃嫔或女官就像耗子见了猫似地瑟瑟发抖。
“这……”莫雅秀有丝踌躇。
“到底什么事儿啊？”萧宁也好奇了。
“这……”李公公语气中有一丝为难：“小的也不是太清楚！”最终还是选择什么都不说，谨守自己的本分。
“莫尚仪，这边请！”他便躬身请她，步子已经先迈了出去。
李公公是何等会看眼色之人，莫雅秀的略微一踌躇都被他看出来了，却不见一丝异色，只用行动表示。
哎……莫雅秀心里一阵叹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自己进宫总体算来也才半个月，怎的事情如此之多？
太和殿是皇帝和朝臣上早朝的地方，门口一眼看去便是侍卫重重。
“莫尚仪到！”李公公对门口的侍卫首领说着。
那侍卫打量了她几眼便进去通报。
“传！”皇帝即刻说到。
“传莫尚仪！”
“传莫尚仪！”由里面的太监到侍卫一个个传音到门口。
争执（2）
排场真是大，无端地让人肃然起敬。
莫雅秀此刻正是怀着畏惧的心情战战兢兢地一步步跨入太和殿。京中重要官员几乎都在这里，宽敞的的殿里几步一人，整齐有续地排列着，有人手上拿着明黄色的奏本，同时也看到了她爹莫儒和将军李青，分别位列右排第三和倒数第二。
她目不斜视，在走到阶梯处时，盈盈下跪：“奴婢莫雅秀，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随即叩首行了个大礼，额头碰地，发出轻轻的声响。
“平身！”皇帝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谢万岁！”莫雅秀缓缓站起，眼睛看着地面，帝王是不可直视或仰视。
“众爱卿继续！”同样的语调在大殿内响起。
莫雅秀此时只觉得众人的眼光都纷纷在打量着她，让她浑身觉得不舒服。
“启禀圣上，微臣还是认为此事当从长计议，万万不可草率！”一个白胡子的老头看上去像在吹胡子瞪眼睛，不过说话铿锵有力，站在左排第一的位置，其官位可见一斑。
“李将军，现在莫尚仪已到，你可还是坚持？”皇帝的声音威严依旧。
“回圣上，末将仍然坚持己见，莫尚仪现在虽然仅为五品尚仪，可是在她入宫前，便与末将交识。虽为女流之辈，胆色过人……”
“启禀圣上，万万不可，本朝虽设有女官，但是没有女将的先例，望请圣上三思！”那白胡子老头不等李青说完，就插了进来。
女将？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莫雅秀实在是不明白，既然叫她来了，却又将她晾在中间，何意？
“莫大学士怎说？”皇帝对着莫儒说道。
“回圣上，莫尚仪虽是微臣的女儿没错，内举不避亲，只是微臣并不知晓莫尚仪有功夫在身！”
莫雅秀一惊，怎地说到功夫上头去了？万一被拆穿……
她不敢往下想……
“话不能这么说，据说莫大学士曾将莫尚仪送去静清师太处学习，师太是当世高人，如是从她处学得真传也未尝不可啊！”李青拿出有利证据辩驳着。
听到这个，莫儒便不再说话，自己女儿为何会送去师太那里，朝上无人不知，李青却是经常出关打仗，所以具体细节并不清楚，如今旧事重提，能避免就避免，他沉默不语。
“微臣有一提议！”那白胡老头突然开口。
“哦？阎左相有更好的计策？”皇帝挑眉询问。
原来那老头是左相，官拜相国，难怪如此倨傲，不将别人放在眼里。
慢着……
他姓阎？跟阎贵妃莫不是有什么关系？
“有些话，微臣不知当不当讲！”
“但说无妨！”
“微臣与莫尚仪素无瓜葛，只是据说莫尚仪在后宫众女官中，仗着太后的喜爱，嚣张跋扈，未将皇妃和其他女官放在眼里！”
此时，莫雅秀终于肯定他与阎贵妃必然有什么关系了，她们当时唯一的一次冲突，他又是如何得知？
“哦？”皇帝语气有一丝惊讶：“莫尚仪，真有此事？”这句是对莫雅秀说的！
“回圣上！”她学着别人的语调：“绝无此事，奴婢仅仅是五品，怎敢逾越，望圣上查明真相，还奴婢清白！”她不敢说是那老头胡编乱造，谁会相信堂堂相国会诬陷她。
条件
“启禀圣上，微臣可为莫尚仪担保，绝无此事！”莫儒此刻站了出来，无论他在朝中站在哪一派，现在他都得站在女儿这边。
“末将也可为莫尚仪担保！”李青也随后站出来。
皇帝微微点了点头，不语。
“这个就先不争论了，回到正题！”皇帝清了清喉咙。
“启禀圣上，微臣说这些自有道理！”那老头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她：“作为女官，德行为首，若是不能管好自己的言行，又如何能担此大任！”
“咳……”皇帝咳了一声，似乎有一丝气恼：“不如阎左相提供个副将人选？”
“这……”他这下倒没话说了。
“你不是有个提议么，说来听听！”
“是！”阎左相终于恢复恭敬的态度：“既然李将军执意要让莫尚仪担当副将之职，也未尝不可，只是……”
“说！”皇帝的语调再次恢复冷漠。
“是！只是朝中武将众多，别的不说，就今年的武科举中，状元、榜眼、探花都已经正式入朝效命，若仅仅只是有人举荐，怕是不足以服众！”
皇帝想了想，觉得那倒也是！不能光听信一面之辞。
“邱尚书，依你之见……”皇帝转而问向另外一人。
“回皇上，微臣认为阎左相的话甚是有理，若是李将军一人举荐的确不足以服众，若是有一场比试比个高下，若是莫尚仪能让人心服口服，臣等自无话可说！”
“比试？”皇帝听到这个，微微顿了顿：“你乃是兵部尚书，你认为该怎么比为好呢？”
“回圣上，寻常的打仗无非就是先骑兵，后步兵。骑射中的箭法，以及步兵的刀剑枪法，若是兵器遗失，也不能坐以待毙，即使赤手空拳也得和敌军搏斗！”兵部尚书说得头头是道。
“恩！”皇帝听了点点头：“李将军认为如何？”他看向李青。
“末将无意见！”李青是粗人，不懂拐弯抹角，觉得这个方法可行也就不发表什么了。
有道理，莫雅秀也承认，那又如何呢？
“那就按三场比试吧！”皇帝突然发话。
什么！
莫雅秀傻眼了，她去比试？
“莫尚仪可有话说？”皇帝的视线直直射来，仿佛不容她拒绝。
可有话说？
她想说的多了呢！
可是，她不敢……“奴婢不敢！”说着违心的话，她再次跪下。
“就按邱尚书说的办吧，连城告急，已无过多的时间，就定于明日吧！”皇帝下了最终的结论。
明日？
这么快？也就是说她只有一天的时间，连准备时间都没。
“若无其他事要奏，就退朝吧！莫尚仪暂且留下！”
“臣等告退！”众大臣齐声告退，鱼贯而出。
在最后一个大臣踏出去以后，门外的侍卫再次将门关上，太和殿中只留下高高在上的皇帝和下面依旧跪着的莫雅秀。
“你且平身！”
“谢皇上！”她再次站了起来。
皇帝也从龙椅上站起，一步步踏着阶梯渐渐走下：“你可知，朕为何要留你下来？”在她面前丈许处停下，终于开了口。
刺客（1）
皇帝也从龙椅上站起，一步步踏着阶梯渐渐走下：“你可知，朕为何要留你下来？”在她面前丈许处停下，终于开了口。
“奴婢惶恐！”她把头低了下来，她哪知道他干吗要留她下来。
皇帝看着她，半晌：“朕只是有点意外！”
意外？
她不语，因为不知道该如何接口。
“今儿早上，朕收到了京城府衙的奏折，你可知上面说了什么？”皇帝倒也没追究，只是不断问她知不知。
“奴婢不知！”她诚实地答道。
皇帝居然微微一笑：“你昨儿个在城里做的好事儿，现在可是满城皆知啊！”
她一惊，原来他已经知道！
说起这个，他自己不出钱不出力，有人帮他解决还不好么。
“朕的子民，亦是所有朝中官员的子民！若是前些日子，李青举荐你当副将，朕是断然不允，可是今日……”他没继续往下说，她已然明白他的意思。
“朕真是对你改观不少啊！”他轻叹一声。
“奴婢不敢！”她惊慌地忙道，这皇帝说话也不知是褒是贬。
她现在突然有一丝后悔，后悔自己好心去帮助灾民，现在可麻烦了，惹来这么个摊子，也不知怎么收场。
“朕还记得要答应你一件事儿的！”皇帝似乎看出她在犹豫什么，丢出这么句话。
那是说他当时是答应了？莫雅秀登时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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