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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末商贾-第2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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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些时日,听说要有一部分人转成正规的守备军,李顺子经过打听,人们都说守备军的“上卒”饷钱是每月二百四十文,是现时的两倍多。不过,成了正规的守备军后,就必须到别的地方去当兵了。一家人商量来又商量去,包括刚刚成了李牛氏不久的苦妞在内,全都一致同意让李顺子去当正规的守备军,以便让全家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官府的钱款还掉。
        所以,李顺子也就成了直狗剩的同袍之一了。
        “狗剩大哥,你坐过这么大的船没?嘿,看我这人笨的,狗剩大哥当然是坐过了。“李顺子对任何人都是一副恭恭敬敬的小心神态,不敢有丝毫失礼,骂了自己一句后又仰慕地说:“唉,什么时候也让我去大海舶上坐一回就好了,官长恩准我回家看我娘时,就能给她老人家说说坐大船是什么味道。狗剩大哥,我娘还从没见过大海是什么样的呢,更别说是比我们家房子还大百倍的海舶了。”
        “呵,讲给阿娘听?亚顺仔耶,说给你那嘀嘀仔大介(客家方言:一点点大的)老婆听喳系(才是)真介,毛要骗我(音:199和平)了。”直狗剩这人除了眼睛十分锐利之外,还有就是有说话的天分。无论是何处的乡谈俚语,只要听过几遍再与人混上两天,他就能和人叽叽喳喳地连听带讲说得顺溜无比,有时连与他讲话的人也会误以为此人真地是自己老乡。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会被蒙古人提拔为奴隶兵的百夫长。这下看到李顺子一副莫知所以的样子,知道他听不懂自己刚刚学会讲出来的客家话,拍拍他地肩膀改用本地话笑道:“我也没坐过这样大的海舶,说不定以后能有坐上去过过瘾的时日。”
        张本忠的水战队五艘大小战舰护送二十条商船从海外归来,整个胶西城内外都轰动了。
        商战两用的水战队舰只和商船归来,不仅运回了大批柏香、罗斛香、乳香、丁香、沉香、檀香、龙涎香、安息香等香料和珍珠、象牙、犀角、珊瑚、玛瑙,红、蓝宝石、祖母绿、猫儿眼、翡翠,等宝货。以及没药、茯苓、苓术、苏合香油和血竭等珍贵药材,有紫矿、苏木等染料,珍珠、宝石、象牙、琥珀、水银、硫磺、金银。毯子等俱是大宋朝十分好销且价高的物事。这就为根据地解决了银钱紧缺的天大难题。
        除此之外,水战队甚至还带回了六百多个全身黑得比昆仑奴还乌,嘴唇特别厚而牙齿却雪也似白,长有稀稀疏疏的卷曲头发,极为高大壮实、且力大无穷地异种人。
        这些乌黑高大且丑怪得紧的异种人,大部分为壮男,也有一百余是个子稍小的乌女。
        男乌人看来虽是高大丑陋吓人得很,却是性子温良敦厚。叫他往东就不敢往西,令其向南就不会朝北,若是没人叫他们停下脚步。这些乌人可以一直走到饥渴劳累而死去为止。据说,这些乌人是张都统因为按照局主地吩咐,一路走一路记下海路情况并画出海图,船队到达大食地法祖儿、阿丹(今也门的亚丁)后,又派曾震炎率一条大战船往南探路。那艘大海舶走到一个名唤“层摇罗”(位于今坦桑尼亚达累斯萨拉姆以北一二百公里)的地方时,水战队部将朱焕明用十把普通的角筋弓和二十壶铁镞雁翎箭与当地的“人王”换来的青壮年奴隶。
        不过,这些黑人与其说是奴隶,现时还不如说是战船与商船队的船夫还来得确切。
        从海上这一路万里迢迢回来,开始时我们的曾统制和朱将军两位大人还觉得这些乌黑地奴隶老实得紧,好像大船上多了他们这数百人太挤了,似乎吃喝船上有限的水粮心中有愧,一天到晚躲在安置他们的底舱里不敢出来碍眼。
        那百十个土“人乌王”进献给“天朝上国”贵客充作下陈地人女奴,一直以来倒是没事。那知有一天,有水战队的人嗅到底舱散发出臭不可闻的味道,提了海水去冲洗时才发现,这些乌人奴隶并非他们所想象的那么老实。奴隶们之所以会躲在底舱不出来,除了大部分人晕船吐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也有害怕出舱后触犯船上的规矩被惩罚责打、诛杀外,他们有些人却是在里头摸着黑暗行那走后庭的交合宣淫芶且之事。
        得到报告的曾朱两位大感哭笑不得:我大宋官兵、商贾、水夫人等上了船后已经有数月时间不知“肉味”,倒是乌人奴隶会想出恁般取乐之法,这还了得!让人知道了定必带出坏样,到时候势将“礼崩乐坏”矣。
        两位将军大人看不惯这些将整艘大海舶挤得满满的乌人,如此不劳而获的吃闲饭,即时下令将赤身裸体的乌人奴隶赶到甲板上,搜罗了些破旧布帛让其掩住下体,强迫乌人学会将粪便排于船外,然后教授奴隶们操船的各种活计。因此之故,出洋博易的船队进入佛啰安(今吉隆坡,意指马六甲)海峡之前,就多出了四百多个船夫了。
        多出了五百余乌人水夫,张本忠便在经过海峡时,用五十把朴刀的代价,向佛啰安土王买下了位于“无枝拔”海边一处适宜做码头的一片土地,留下一千人修筑堡寨房屋,以便此后带去足够的泥水匠建起自用的码头和作为将来出洋博易的中转地。
        有了商队带回的宝货和金银,银钱的问题算是暂时解决了,但却又有一项让根据地官府头痛的大事发生。数日内,各州县禀报干旱天灾的告急文书雪片似的送到胶西安抚使衙门。这些文书中,仅有几位县官只是将劝说各地的农户们开渠引水以应天旱的措施报备。其他各地新上任的官吏们,大都缺乏理政治民的经验,遇到此事俱都慌了手脚,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林强云在南下临安之前,曾就制造的“红毛泥”可以做出一截截三尺高、三寸厚的进圈用于打进的方法和沈念宗说了,并还画出图形叫人写了说明留下。还有,早前林强云曾经教会吴炎和司马景班两位大掌门,让他们以铸出的圆铁筒为壳,装上有连杆牛皮碗的把手,再配以打通内节的大竹做成手压水泵,可以抽吸起深达两三丈的井水。
        这才让两位安抚使大人能够在接获灾报的第一时间内,做出决定把原来准备用于兴建码头的红毛泥截留,运送到各州县,并派出专人到各地监察督促挖井装泵以抗天灾。
        为了抗旱,邬平野和中都掳来的大批回回工匠,也被派去跟着木工场的木匠师傅们学习,制作十数万的铁、木匠师制造出大批龙骨水车,纷纷安装到各条大小河旁、水塘边。或以水力大水车,或以人力脚踩为动力,将如油般的水从溪河塘池里提出放到田里。
        二十来万从中都迁徙来的百姓民户,一到根据地就被分插到新建立的各州县。
        每天都有数十艘、上百艘大小船只将江南各地的粮食物资源源不断地送到,大大缓解了粮食物资紧张的状况。
        张、沈两位安抚使和刚刚归来的水战队都统张本忠等人,这些天全心全意地指挥根据地所有官民和护卫队、守备军为巩固地盘,清剿匪盗、抗御天灾而忙得昏头转向。根据地的人们虽忙,但大家心里都很踏实,身上也像是有使不完的劲,一天下来累得头一沾枕就睡得死猪似的人事不知,第二天一起来又精神抖擞毫无疲态。
        根据地上层的心情,在五月初三安抚使衙门收到一份从临安传来的急报后,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第八章
        (XX网站  www。xxx。***)(XX网站  www。xxx。***)(XX网站  www。xxx。***)        邓州内乡县(今河南省西峡)往南四十五里处,有一个已经废弃了的县城,原来名叫淅川县,它位于顺阳的北面有七十里左右。不过这里所说废城淅川到内乡、顺阳两县的里数可没个准,如果按行路人所说路上花去的时间来估计,实际的距离恐怕只多不少。
        被金朝罢废了的淅川县紧挨着淅水而建,此时因为基本上没人居住而年久失修,大部分城墙已经坍塌,除个别地方还能看出有垛口的些许原貌外,许多地方已经在日月风雨侵蚀下,变得只有丈许高了,整个城池成了四四方方土围子,好像一个巨大又干涸了的水塘。
        大方塘内,各处清开的空地上搭起百十座低矮的皮帐篷,帐篷附近残垣断壁间的荒草丛中,散放了许多卸下了鞍具的马匹,不时有身穿皮袍及各色花花绿绿衫服的挎刀壮汉,在各个帐篷进进出出。
        废城内原有的四十多家不堪金朝官府重赋,从家乡逃来此地的逸丁匿户,在二十多天前就已经被蒙古兵的斥候杀得连只猫狗也没剩下,全都死光死绝了。
        蒙古大军渡过淅水来到这里后,留下五个百人队在此看守渡河的木筏,以及一路抢掠来的牛羊、粮食。留守的蒙古兵知道在敌境内不安全,害怕走漏自己这支人数很少孤军的消息,遭周边州县金兵的攻击致有灭顶之灾。蒙古守将从看守木筏的军伍中,派出了二十多个十夫长率人四下搜寻,要将各处种山、打猎讨口食的苦哈哈们全部杀掉封口。
        因此,废城左近二三十里方圆内,没遭劫的山民猎户只得往更荒凉的深山藏匿。此时。这一带可说得上除了鞑子地人马外人踪渺渺,四下里连鬼影都难得一见。
        这一带因为人烟稀少,百多年来各处都长起了高矮不等的浓密林木,和比它们先一步长成的野草灌木争夺生存空间。
        所以。这里的植被就成了林木与荒草交相缠葛,互依生存又相比遮拦地奇怪现象。
        平地上,荒废了的田地、沟渠上,大片的比人高的茅草和低矮的野草间,有疏落的灌木和东一株西一株相隔得不近的孤树杵立,间或有数处被新开垦出这里一小块,那里一小块的田地夹杂。原本被开成梯田地坡地,成了树木较多的树林。这些树林内则是草蔓藤葛在树下不屈不挠地顽强上长,誓与林木一拼死活,争抢夺占任何可能接受到自己生长所需要阳光的空间。把所有能伸展枝叶地缝隙都塞得满满地。简直是插针难进。
        废城东北两里有座不知名的小山,在一百二十多年前,县城还未被金兵打下屠光城民、烧毁房屋废置之前,是这个县城大宋官府厘定的本城阴屑、乱葬岗,早先建有各式棚寮用于寄存客死于此地外乡人的棺木。只是,经过了一百多年的风吹雨打,大部分以草木搭建的棚庵都已倒塌,只余孤零零的三两间还兀立于某个可避风寸的山旮旯里。自打逃丁逸户们来到此地藏匿避赋后。为数不多地人们就将那个小山唤之为“鬼砦”,还称一个未倒掉的大木棚为“四方寮”。
        说起这个四方寮,在废城内居住的四十多家一百多人。无论是大人小孩,也无论是先来后到地主户或浪人,更不必说不会打猎光靠种地从土里刨食讨生活的纯粹农夫,所有人在去年就全都知晓了五里外的这一处山上,有这么一个说不上是好还是坏,但却能在被提起时引人一笑的地方。
        那是在去年夏天,废城内有个叫风大的阴差,那日闲来无事,与两个同伴一起在空荡荡的废墟间闲逛。走动的同时,三个还不时用手上已成了个秃铁片的山锄挖动一下地面。他们希望能从残垣断壁里翻找出一件半件死鬼们丢弃,自己捡到又能用得上的什么家什杂物,以便改善一下自己的生活现状。
        所谓阴差,是指具有某种奇异能力,能和孤魂野鬼交流,可与阴间鬼物勾通传递信息,而又是在阳世间生存的大活人。南方客家人俗称为“木头鬼”    专门为人收敛尸体、为死者穿衣打扮、以及出殡抬棺材吃死人饭    的人,也归属于阴差这一类之中,只不过“木头鬼”们并没有勾通阴间、传递信息的阴差那么大本事就是了。
        风大三人劳累了半天,除了找到遍地的破砖碎瓦,还有一些没被野狗拖走已朽的骸骨外,并没有得到什么收获。在他们垂头丧气走回家的路上,却是遇到个刚来此地,自称惯会捉鬼驱邪的游方中年道士向人胡吹招揽生意。风大听那道士牛皮吹得过了头,不禁说了句:“你才有多高的道行,就敢口出狂言。依我看只怕是遇到普通的僵尸恶鬼也没能耐制服,哪里谈得上能制住鬼王之类的恶物了?”
        那道士肚子空空颇有饥火,一听这讽刺的话,明显是坏自己的生意,立时便不依不饶地扯住风大争闹起来。
        风大道:“我等兄弟受人所托,将将才背了一个死尸去一处寄屑,你若是个真有本事的,今天夜里可到‘鬼砦,的四方寮去,但能给棺材里的死人喂饭,我就输与你这道长一椿铁钱,并在这废城内敲锣为你扬名。”
        “要真钱,本真人不收交钞,夜饭也由你们招呼。”
        “全依了道长就是,夜饭的粥管你吃饱,一千文铁钱,回来后一文都不会少了你的。”
        道士问清了“鬼砦”的所在,一口就应承了下来,对围观的大声说:“今天夜里本真人就去,若是能在给死人喂食后平平安安的回来,明天会到这里向这位风老兄取一椿钱,到时候在场的各位都请来做个见证,为本真人捧个人场。走也,真人先得去准备拿手的符篆、法器,回头再来这位老兄的府上吃粥。”
        风大也高叫道:“各位。明天卯时正我等兄弟在此相候这位道长,然后一同去‘鬼砦’四方寮查看棺材里的死人嘴里是否有饭食,或道长带去地碗是否放于死人的头边,还要查验所剩的米饭。假若道长真去‘鬼砦,给死人喂过饭。小的风大立时将一贯钱奉上,也会马上敲锣为其传名,绝不食言。”
        风大地同伴待道人走后,悄悄问道:“风大哥,我们何时受托背过死人去四方寮了?若是……”
        “笨哪,你。”风大嘻嘻地笑道:“附耳过来,包管叫这吹死人不偿命的野道人……”
        要说这位中年老道也真个大胆,当日傍晚一路向人打听寻到风大家。吃了几碗粥填饱肚子,夜来时里果真向风大讨了本地唯一的一个灯笼,挎了个破竹篮上山。
        老道没想到的是。他前脚出门。风大与其同伴后脚就跟上,借着熟悉地势,三两绕越过摸索而走的老道,比其早了一步上山,先去了鬼砦四方寮了。
        道士依风大的指点,摸索觅路上山来到四方寮。
        也许老道真的学过什么道法仙术,确实具有驱邪捉鬼之能,方一踏入棚内。似是觉得这里阴气太重,将灯笼插于一根开裂的木柱上。三不管地先颤颤抖抖地放下竹篮脚,然后慌慌张张地踏天罡步。忙乱舞动急急抽出地桃木剑,边行边往各具棺木上散贴带来的符录,施出诸般自己所会的护身道术以策安全。
        忙了一阵后,道士似是觉得安心了,便去取了竹篮里地一个碗,端着那碗饭四下打量,颤抖着自语道:“不知哪个是近日方死地,若有肚饿的也请招呼一声,好让本真人将这碗饭喂给你吃下……”
        道士的话没说完呢,就听得好几个棺材内有了动静,阴风阵阵乍起于棚内各处,让他突然觉得身上的汗毛根根竖起,好像有看不见的物体从四面八方向自己慢慢移来。
        环目四顾,却又没见到任何东西,只有他插在柱子上的灯笼,在阴风中明灭不定地射出不很亮的光线。
        毛发悚然间仔细一听,临近自己一具还没贴到符箓的棺材传出“笃笃”地敲击,似乎还有悉悉索索的声响。老道一个箭步猛扑过去,以极快的速度在棺材前后左右四面贴上一张符,棺材里地响声嘎然而止。
        道士长吁一口气,用力将未上钉的棺材盖推开一些,自语道:“就是你了,别处贴的符箓都能让你恁般害怕,想必是刚死不久的罢,或许还能将牙关撬开。”
        正想将腐朽不堪的棺盖打开,老道似是想起了什么,闭目含叨:“天灵灵,地灵灵,各路神仙来显灵,妖魔鬼怪请安静,些须贡品别嫌少,聊表小道一片心。各位,在下知道你们修炼有成,无论实体有否成形,念在小道一片诚心来奉上饭食,可别现出真身来吓我啊……”
        战战兢兢,抖抖索索地端了碗匙,背转身用屁股挨挨擦擦地探寻着将棺盖挪开,小心翼翼地慢慢转身,再出其不意地一张“灵符”贴入棺中,这才眯开眼看了一下。
        还好,还好,鬼物终究是被自己胡乱画出的“灵符”镇住。
        没想到涂鸦而就的符箓蒙对了,总算画成功一回。老道顿时气也粗了,胆也壮了,得意地轻笑道:“本真人十多年来走南闯北坑蒙拐骗,总是成事的少败露时多,这回总算轻轻松松的能赚到一千钱了。哈,我再怎么不济,好歹也有几分虽说上不得台盘,但也可以懵人的本事……”
        “吱吱吱……我死得不甘愿呐……好饿……”
        老道在得意忘形下还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妥,应答的话声脱口而出:“别急,别急,这就来给你们喂食……”
        猛地一怔之下,老道大惊失色,心慌地大叫:“谁……,是谁在叫喊冤叫饿?!”
        四下里无声无息,夜来的山风还没大到发声的地步,老道晃了晃脑袋:“疑心生暗鬼……咳,我怕是发耳闹了……”
        又有动静,好像是“噗”的一声轻笑,刚拿起汤匙的右手用尾指挖了下耳朵,老道壮着胆子哼起他记得的一首打瞧时诵经的歌咏壮胆。借灯笼发出地幽暗光线,挖出一匙糠麦混煮的浓稠糊状食物。将眼睛眯成一条缝朝棺材中看去,心中默祷:“这位大爷,在下知道您死在外乡不甘不愿,在这里也还算得睡得舒服。不想有人来骚扰……您可千万原宥则个,小的不是有意冒犯,为了谋取生计不得不来此打搅,小道也没别的意思,只是奉上一点饭食请您品尝,千万看在小地一片诚心的份上……”
        棺材里的死人没经过打扮,应该还是在生时的原状。想来这人才过世不久,不曾嗅到腐败的臭味。只是他青碜碜的脸上。带有一副似笑非笑的吓人神态,像是躺得很惬意的样子。
        汤匙凑到死人苍白地唇边,死人原本紧闭的嘴似乎一下张开了。
        手一抖。几滴汤汁掉落在其唇边。老道这时确确切切地看到,微张的嘴里伸出一条血也似红地舌头,绕四周津津有味地舔了一圈……还不止于此哪,这个死去多时地人,竟然还慢慢伸出长有两寸来长指甲的双手,好像迫不及待地要起来……
        “我的娘哎……”
        自以为叫声可以惊天动地的老道没发出半点声音,丢下手里的碗匙扭身就跑,一串枝叶拨动和人体摔倒的声音由近而远的消失在暗夜的山,林中。。
        第二天。淅川废城中没有出现老道向风大讨钱地身影,此后也再没人见过他,谁也不知这位自称能制服鬼王的老道去了哪里。这道士自此就成了废城内的笑料。让没有半点娱乐地人们津津乐道了好几个月。
        四方寮,处在快到鬼砦小山顶一个到处长满了大小阔叶树的凹陷处。原木为柱、泥糊竹编的栅栏成墙、上盖长板做瓦的棚子果真是四四方方,约有数十方丈大小。
        从外表上看,当初搭建这个阴厝的某位大善人很是花了些银钱。在一百多年后的今天,这个棚寮看去虽是摇摇欲坠,四面的泥竹墙壁垮塌了大半,顶上的木板瓦腐朽霉烂得处处开洞,埋在地上做柱子的原木底下也朽成了树心,但却仍然是歪而不倒地顽强站立于地。宽广的棚内既阴暗,又有从枝叶间漏过的斑驳陆离天光透入破损的棚顶,更有一具挨一具以木架承放着的四五十个快朽破了的白木棺材。
        随着呼啸的山涛声阵阵叫号,冷冷的凉风从各处打着旋儿左游右走,这个棚寮阴森森、寒峭峭的显得煞是吓人。
        天是晴朗明媚的天,地照样是干爽凉快的地,山风也和其他时候一般,不时轻轻地朝你脸上吹拂,将暖洋洋的空气送来,熏得让人四肢无力昏昏欲睡。
        就是这么一个再平常也没有的天气里,就是这么一个能把胆小之人吓死的鬼地方,说来也真是怪得很,今天辰时末巳时初之间,却有好些物事出现在它的西南、西北和东南三个方向,大摇大摆地,或者躲躲闪闪地朝四方寮走来。
        最先出现的,倒是在距四方寮东北方十余丈的山包顶上。在浓密的枝叶丛中,一个动物小心翼翼地扶着枝干,走几步便停顿侧耳细听一回,再走几步又缩身警戒。动物渐渐清晰,这是慢慢溜来一个幽灵似的小小身影。这个野兽似的人立动物,远看像个在地上行走的猴子,走近才会看清原来是个黑乎乎的小个子野人。再走近些,就能看到    假如这时候有人在此看得到的话——来的并非野人,而是穿有破烂衣服,背了个与其身材不成比例大囊袋,灰巾蒙面、皮肤黝黑而且浑身多处受伤的非汉人土著。
        小个子土著费了好些劲才进入棚寮中,不一会又从内里钻出,扶着一个底下尺许高朽了一半的木柱,有气无力地发出生硬的南腔客话,喃喃地骂道:“呸呸,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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