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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末商贾-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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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宗反驳说:“此说有误,煮‘米冻’时,小孩子确是不能进入厨房。原因无他,盖因孩子们成天在山野之中乱跑乱钻,身上难免会带有杂树野草之气,若是带入厨房的草木之气与‘米冻’中的米浆、石灰相克,则会使‘米冻’凉而不冻,或冻而难以久存。”
林强云心道:“原来是有这样的道理,看来老祖宗们留下的东西并不是乱说的。”
二十日这天,趁着还是“二十天圈”,年还没有过完,双木商行的人们全都穿上新衣服,忙碌地杀猪宰鸡,欢天喜地的做好准备,要美美地吃上一顿有好酒好菜的团圆饭,再过一次年。
第二天一早,陈归永天还没全亮就起了床,悄悄叫上早等在房中的李青云和应天宝几个人来到西城门,候在城门内的几个军卒把城门开了一条缝,让几个人挤出城去。
陈归永把一个沉甸甸的小木匣递给门外的李青云,郑重地说了声:“小心珍重!”
向军卒们一挥手,示意他们关好城门,头也不回地返身走了。
正月二十二日,天方透亮,长汀城东门就“吱吱呀呀”地对这么早就打扰它的人们提出抗议,缓缓地张开它的大嘴,慢慢吐出大队人马。
同一时间,长汀城西门也张开一道缝,三十一个身着褐衣的人和徐家兄弟一起,悄无声息地出城向古城方向急赶。
这数日间,林岜为了能尽快离开长汀这个险地,把城内州、县两衙的差役们全都派出,好不容易才半抢半租地弄到了三十多条大小船只。只用了二趟,便将全部三百余人和箱笼行李、货物担子等运过了鄞江。
斥侯还是由一什护卫队组成,里余的后面一小队护卫队和和一名掌旗手为前锋,中间则由林强云带一哨两个小队护卫队,护着坐于一匹小个子马上的林岜,和他的十一个仆婢、二十余名挑夫。一百三十余名老少妇孺,八十七个推着二十辆鸡公车的青壮男人,跟在他们后面缓缓而行。两什护卫队作为后卫,警戒着押后前行。
距离河岸百十丈,十多个灰褐色的身影躲藏在灌木丛后,探头探脑地向渡过河的人车担子窥望。一人朝数尺远的另一丛灌木处发问:“五哥,要不要冲前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解解在黑风峒所受的气?”
“不行。”灌木丛后有人小声沉喝道:“就我们十六个人冲上去,还不够做他们的点心。六弟你别忘了我们所中的箭是强弩射出的,数十具强弩非我们十多个人的血肉之躯能够相抗。我们留下六个人遥遥跟着,其他的先到前路相机行事。”
不一会,灌木轻晃了一阵,十条人影潜出二三十丈外,溜到路上朝松毛岭方向急奔而去。原处的灌木后,露出十二只眼睛凶光闪闪地紧盯着整队而行的这一大队人马。
若是到过黑风峒的护卫队员有人在这里的话,听到此二人的对话声,就会知道他们正是在黑风峒逃掉,李蜂头的探子头目穆椿和穆自芳两个漏网之鱼。
有了一百多老弱随行,一路走得特别慢,按正常的脚程,本来当天就能到达朋口村投宿的,他们却于第二天中午才走下松毛岭。
上次经过的温坊村,这时入目的光景是一片狼籍,整个村子悄无声息,显得死气沉沉。
村周的护栅被推倒了好几段,村中路上满是散乱的鸡鸭羽毛和吃光了肉的牛、猪、狗残骨。
几个无精打采的老人唉声叹气地拖着沉缓的脚步,有气无力地移动能被风吹倒的身躯,收拾着被贼人抢掠后,别人不要而弃之不要的破衣烂衫。
看到林强云他们和护卫队进了村子,老人们面无表情地继续他们自己的工作,偶有一个老人用呆滞眼光扫了这些走近的人一眼,然后又对他们视而不见地缓缓转身离去。
林强云走近一个老妇人,和声问道:“大妈,是晏梦彪的头陀军把村子抢了?”
“抢光罗!”老妇人没有神采的眼光从林强云身上扫过,似乎自言自语地喃喃轻诉:“稍为年轻些的女人,没有一个逃得过这些杀头鬼、短命鬼、仆尸鬼们的手去。所有的银钱、粮食、衣服,猪狗鸡鸭全不放过,连牛都被他们给杀掉吃了,全给他们抢走、吃光罗。”
老妇人越说越大声,撕心裂肺的哭叫:“这可叫我们以后怎么过呀,噢……天哪……我哪苦的媳妇,我哪才四岁的孙子……”
林强云待她哭声稍歇,问道:“他们只是抢走了东西,没有伤人、杀人吧?”
老妇人抽哽着说:“除了抢东西、抢漂亮女人外,杀人倒是没有,只打伤了几个人。可他们这样比杀了我们还惨哪,没吃没穿的,男人们只好跟他们造反去。留下我们老的老小的小,不是冻死就是活活饿死,那天被官府知道了,全家大小还是会被捉去杀头,总归都是死路一条。这样多活几天受这么大的罪,还不如当时杀了我们还来得痛快些啊……”
林强云陪着老妇人叹了口气,向身后的沈念宗、陈归永道:“叔,粮食、衣服我们是没有,只能找到村里的耆老,给些钱钞让他赶快叫人去买粮食救急。”
陈归永转身下令:“立即把村里的耆老找来,就说汀州林都头在此,见村里被抢了,要发放银钱救济。”
温坊的项姓族长是个年近六十的老人,接过林强云交给他的八百贯纸钞,颤巍巍地就要下跪。林强云一把扶着老人,不无感慨地用莲城话说:“老叔家,你还是赶快叫人去买些粮食、种子回来吧。另外也想办法把村里跟去造反的年轻人叫回家,别让官府查出来连累了村里人才好。”
项老人把纸钞放入怀中,连连拱手作揖:“谨遵公子吩咐,公子的大恩,我温坊项家之人永志不忘。”
跟在林强云身边的山都,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寻常的物事,机警地取下背着的小钢弩,拉弦装箭做好准备。
四儿拉了拉林强云的衣袖,用手朝山都指了指。
林强云一看山都的举动就知道他必有所见,马上警觉起来,向四周扫视了一眼后立即下令:“护卫队占住村边有利位置,小心防范有人偷袭。”
山都在林强云下令的同时,飞快地跑出村,在村外游走了一圈后,回到林强云的身边,对恩人摇了摇头,表示暂无危险。随即收起弩槽中的箭,松了弩弦。
告别了老人,当夜大队就在同样是被抢掠一空的朋口村借宿。一路走到这里,沿途所经过的大小村庄,全都像被水洗过,人们的粮食、日用品让头陀军一扫而光。二十几个村子走过,林强云已经花去了近一万三千贯纸钞。
再接下来的一路,除了走得缓慢外,行程倒是非常顺利,一过了朋口村,再看不到头陀军经过的痕迹,林强云便先带了一个小队三什护卫队先行一步,放开脚程一路急赶,护送林岜和他的亲信书办及五个青壮仆人,赶在正月过去之前到漳州接任视事。
没有了别人在身傍,林岜探过头,亲切地对林强云说:“贤侄,待为叔接任漳州知事后,又可为你弄个都头之类的名份,再添些役兵员额给你,就不会像此次晏梦彪来攻长汀时般的缩手缩脚展不开了,为叔也好有些可用的人手,在紧急关头保得自身平安。”
第一章 移徙泉州(四)
       林强云一时也没想清楚这位叔父是什么意图,只是客气地称谢:“多谢叔父大人抬爱,如真能在漳州又得到个都头的职份,对我今后的生意可能会有很大的好处。不过,在两个州衙都有这样的募役身份,不会有什么干碍吧,真的可以这样做吗?”
林岜笑道:“你这都头和手下当地招募的乡役弓手只是挂个名份,占些役夫额罢了。官府只是少了点役夫人力支使而已,并无任何干碍之处。至于从流民中招募的人,他们又不在本地该管名册内,还免去了当地官府的安抚处置的许多麻烦。朝庭招募大军、厢军时,也是采用在流民、灾民中招募身强力壮之人充任。似这样不必度支银钱的募役,任何一个州府都不会嫌多。你想啊,各地的官府在无事时,可以不闻不问,任你们自生自灭;一旦有了事故,又有这样一批人手可供驱使。就如同此次长汀被围困半个月一样,为叔若不是有你们的护卫队相帮,长汀城早被头陀军攻陷了,哪里还能像现在般的从容赴任呢。何况朝庭早有南渡初各地抗金义军受封的先例在前,近年又有沿边、两淮羁縻州县和山东、河北数路的红袄军抚编为忠义军于后。这样的事已经成了本朝上下不成文的形制,何来可以不可以的疑问呢?”
听了林岜的一番话,林强云才真正明白了这其中的关窍。心中不由有些苦涩地想:“这些当权的,上至皇帝下至大小官员,全都是对别人不怀好意的混蛋。我说呢,怎么这位本家叔父会有这么好心,弄个役丁都头的小头目安到我头上,原来打的是利用我为他出力卖命这样的歪主意。”
随即,林强云又想起这次晏梦彪的头陀军围城,虽然自己的商行、护卫队被他利用,付出了不少钱财、人力。但却也在十多天的时间内,于“雷火箭”上赚到二十二万多贯,算来也不吃亏,反倒是做了桩发财的生意,自己还真希望这样的生意多做上几次才好。
另外,还有额外分得的二十万贯从曹汝成家查抄出来的银钱,心中顿觉舒畅多了,刚冒起愤愤不平的怒气才渐渐消了下去。
少了老弱和脚程缓慢的鸡公车,他们的行程快多了,只用了四天多的时间,于正月二十八日午时时分到达漳州治所龙溪县。
几天时间的急赶,把个从未如此赶路的林岜累得像个狗熊,由仆人把他扶入内堂休息。
最苦的却还是林岜的五名仆人,到了地头后,还要被书办指挥着忙里忙外的张罗。
林强云向疲惫不堪的林岜告辞后,匆匆向那位书办交代了几句,便立即动身向泉州而去。
紧跟在林强云他们身后数里地的穆椿,眼看林强云护送着林岜进入龙溪县城,不由丧气地朝穆自芳说:“数百里地跟下来,竟然寻不到一点机会,要从他本人身上下手,我们只怕是没有这种能耐。”
一个密探献计说:“长上,我们何不从这飞川大侠身边的人身上着手打主意呢。就算他本人我们无法匹敌,他的帮手、从人总没有那么厉害吧。”
穆自芳也说道:“我们所有的行动全是被飞川大侠收服的山魅察觉而坏了事,只要我们的人一潜近他们四五十丈内,那山魅就必然会朝我们潜行的方向搜索。而山魅一动,林飞川的手下也立即警觉。所以,我也认为要另想其他办法才行。否则的话,事情没办好不说,我们的人也将折损过多,实是承担不起呀。”
穆椿问道:“那么,六弟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说出来让我听听。”
穆自芳道:“这次来此的一百九十多人中,归我们指挥的只有四十人,在黑风峒折了二十多个兄弟。目下仅就我们这十六个人来说,要想将事情办好大是不易。不如派人回去楚州,请大帅再给我们增派些高手,或是另拨部分银钱招请高手相助,会更有把握完成夫人交办的大事。”
穆椿想了想,沉声对穆自芳说:“好,就由你星夜赶回去禀报。大帅若是没其他事情交办的话,你要尽快到泉州与我们会合。就这样,你快走吧。”
人逢喜事精神爽,春风得意马蹄轻。
张何氏——哦,现在应该叫她张嫂了,因为自她与张本忠成亲的那天起,公子就已经改口叫她张大嫂。所以,双木商行的人,也全都跟随公子称她张大嫂或是张嫂。
张大嫂如今和当初林强云见到她的时候相比,简直没人敢说她就是原来的那个张何氏。被公子将她母子三人收留下来后,还不到十个月的时间,她就恢复了往日在老家会昌时的风姿,显现出她青春少妇的本来面貌。
她还记得清清楚楚,绍定元年三月二十七日,这是她们一家三口死里逃死的大日子。特别是丫头,这个才六岁的苦命女孩儿。听她自己断断续续说,只差了那么一点点,就要被恶人用竹刀刺穿喉头,连一点血水也不剩的吃下肚去。刚到公子这里来的时候,每当丫头被弟弟倔牛儿或是张大嫂摸到脖子时,都会惊恐得大喊大叫,要安慰她好久才能回过神安静下来。直到夏天过完,丫头才把这段可怕的记忆慢慢地淡忘了一些,不再对任何碰到她脖子的东西有强烈的反应。
一家人跟着大哥——她一直随公子叫张本忠为张大哥,成亲后也改不了口,只是把前面的张字去掉,称丈夫为大哥——来到泉州,她就把刚建成不久的这座大宅院,里里外外察看了一番。这里不但是公子的产业,要帮着大哥把人、事都安排得妥妥贴贴,以便公子一来就能够顺顺当当地开始做事。
她也把这座建于江边的大房子,当作自己的新家来布置。不过三天的时间,他们夫妻住的两间屋子就被她整理得如同新房般。令得张本忠大为赞叹,怜爱的抱着轻抚她的秀发久久不愿放手。
张大嫂自小便识字,十九岁嫁与张从伯为妻后,数年间也曾帮着张从伯打理店铺的生意,多少也知道些生意上的事情。在丈夫与尉迟金商谈布鞋的生意之前,她就把她所知的一些有关事情向张本忠细说了一遍,让丈夫能为公子多赚钱出份力。
果然不出她所料,张本忠依着妻子的话,耐下性子和尉迟金软磨硬泡,不但把尉迟金磨得耐性全无,动咎发火,还从大半天的商谈中套出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尉迟金这个粗豪武夫如何能有那样沉稳的心性,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之后,终究败于张本忠和巫光两人联手的嘴下。
张本忠和尉迟金很快把五万双靴履的价钱讲定,说到运货及护送的镖银时,双方谁也不肯相让,谈不下去了。
张本忠要的镖银价钱是总货款的两成,也就是四万一千贯钱的纸钞。
若是按林强云早先与蒲开宗所谈好的护送镖银,是按货款的一成五来算的,尉迟金就咬住这点不放。
张本忠见一时间商谈不下,便对尉迟金说道:“尉迟将军,我们这样也谈不出什么,不如先休息一会,都让发烫的头稍冷些。我们明天再讲吧。”
送走了尉迟金,张本忠闷闷不乐地回到房中,长长地叹了口气,对闻讯回到屋内的张大嫂说:“公子和别人讲生意的时候,三几句话就能定下来。我还以为做生意不外乎就是有货卖给别人,收取该拿的货钱就行了。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多的蹊跷在里头,若是公子在这里与他谈这件生意的话,他会怎么讲呢?”
张大嫂问道:“到底你们在什么地方谈不拢,能说给我听听吗?”
张本忠把经过和妻子说了一遍,张大嫂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一时间夫妻俩呆坐在房中,相对无语。
许久,张大嫂说道:“大哥,从汀州到泉州的护送镖银是按一成半算,那么从这里到淮南东路山阳县数千里路程,光是运五万双鞋的鸡公车就需要百来架哟,公子不知道有没有这么多车呢。”
张本忠听了妻子的话,一掌打在椅子扶手上,猛地一下跳起身大声说:“对呀,汀州到泉州才数百里陆路,公子就要按货钱的一成半收取镖银。此去淮南东路山阳县,不管是陆路也好,走水路也罢,行程何止数倍于此的距离。路程既远了数倍,路上的风险自然也是增多了数倍,多收他们的保镖银钱也就顺理成章。不错,若是他们不肯多花护送的镖银,就请他们自己到泉州来运回去好了。”
次日,当张本忠把路程远近对比和风险的事情说出,并申明若是没有这么多保镖银钱的话,就要他们自己到泉州来将布鞋运回去。
尉迟金再也无可推托,他自己也清楚得很,派人到泉州来运货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大宋朝庭防贼似的防着本部军伍,若是派人南下运货的话,岂不坏了大帅南下争夺江山的大事。
无奈的尉迟金一狠心,咬着牙答应了张本忠提出的价钱。写完字据后,即派人将蒲开宗叫来,由蒲开宗在双方的字据上签押做了中保。并说定了,由蒲开宗当日付给双木商行二千五百两黄金作为定钱。
张本忠收到蒲开宗派人运来的黄金后,才松下了紧绷的心弦。回到住所,张大嫂立即将这里的情况写好,交由金见用信鸽传回汀州。
第二章 高价石头(一)
       大宋绍定二年正月下旬开始,江湖道上传出一股流言,说是近日有人从极北——比远在北方的蒙古和金国还要更北面,远出不知多少路程——之地取得数块可以炼制神兵利器的乌金石。据说,这种乌金石炼出来的“乌金”数倍重于普通凡铁,由它炼制而成的兵刃,或能洞金截铁无坚不摧;或可吹毛断发、落帛而过,刃血而不留痕。
这股流言开始还只是在江南西路赣、吉二州的江湖人中互相传说,渐渐地越传越广,以赣吉二州为中心,向东南西北四方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扩散。
这股流言一开始虽然说得有鼻子有眼,还算是不太离谱。到后来却是越传越神奇,把那乌金说成是天上少有,地上无双的绝世宝物。说是只要把这乌金炼出熔入刀剑之中后,所炼制出来的刀剑,不但可以成为千古少有的神兵利器,还带有无上天地灵气,功能驱邪灭魔、斩杀诸天神佛。这种乌金一旦被炼入了兵刃,不要说普通寻常的兵刃在其轻轻一挥之下刃断人亡,就是现有存世的任何宝刀宝剑也挡不住它的一击之威,一触即折。再到后来,竟然还有更神秘的消息说,由这种乌金炼制出来的兵刃,谁能持有,谁就能君临天下……
正月二十八,大宋京师临安府北,城外运河边的“米市桥瓦”人来人往,过年的喜气还荡漾在瓦子上空久久散之不去。人们除了到瓦子里购买各类日用必需品外,还趁着过年的余庆未消,勾栏、行院新年刚开张之际前来寻欢作乐。
从年前就闹起的“乞丐送财神”,一直送了一个多月还没有消歇下来,那些五七人一伙,衣衫破烂的贫民、乞丐俱都粉墨涂脸、或戴着面具扮成迎送“财神”的班底,敲锣打鼓地闯入富户宅内,或是拥赖在商家店铺门前。先唱一曲莲花落,说上几句吉利话,然后便拿出一个纸糊或泥塑的金元宝,在宅内或铺子里这边放放、那里摆摆。再又恭恭敬敬地送上一副画得极差的廉价财神像,送到主家手中。但凡富户商家的主人,谁也不敢将“财神”拒之门外,以免得罪赵公元帅,将财运推掉。因此,他们还必须照样恭恭敬敬地将此财神像接入里面,再打赏数量不算少的银钱打发这些上门的人。若是一天遇上三五回这样的“财神”上门,真可谓不胜烦恼,却又不敢说出“不要”两个字。有些稍微精明点的,则以“已经请入有‘财神’了”予以婉拒。
在米市桥瓦子西头外一座大宅内,也有一队十三四个送“财神”的人上门,两个穿打着补丁旧衣袍的三十余岁中年汉子,拿着泥制涂金的元宝走入一个小厅在各处摆放,一个青灰脸的人靠近站在厅里的宅主人小声说:“穆自芳将军这次奉大帅之命,带了五十余名高手去泉州办事,已经到了此地。他叫小人传话,要你把这些时日招请来的江湖好手召集在此,今日晚间将到府上有要事相商,务请在宅中相候。”
这人说完话,看清宅主人打出的几个手势后,装模作样的转了一圈,取了主人给的赏钱便和同伴走出小厅,大声说:“多谢大官人赏赐,我们走也。”
戌时初,这座大宅的主人谭充范谭大官人端坐于小客厅内,放下抿了一口的茶碗,挥手令服侍的女婢退下。
除了谭充范外,厅里还有穆自芳及他带来的四名护卫。
胖乎乎的谭充范向穆自芳说:“穆兄弟,你们怎么到今天才来至临安,是不是此来的路上出了什么大事?”
穆自芳:“也不是什么大事,在镇江府遇上点小麻烦,被潍水剑客李家平一伙人给缠上,耽搁了些日子。”
“这就是了。”谭充范说:“大帅前天派人带来口信,命你先不要去泉州,带着所部高手去查明近日谣传极盛的‘乌金’石,无论用何种手段务必将乌金取到手,再送至泉州蒲开宗处。”
穆自芳不解地问:“这却是为何,难道大帅不准备将林飞川捉去送给侯总管了吗?”
谭充范无奈地说:“这正是侯总管的意思,他怕传言不一定可靠,要让林飞川先把定制的刀剑炼出来,看过确是其人所说的宝刀宝剑后,才决定是否值得花费如此多的财力下手。故而,必须将他所要的乌金交给他,才能炼出宝刀宝剑。大帅之意,若果林飞川真有本事的话,将人掳到手后,非但不将他交给侯总管,还会秘密把他藏至淮南东路,令其为本军争夺天下效力呢。”
穆自芳沉吟道:“原来是这样……那好吧,我自会按大帅之命先去搜寻乌金石,谭兄也请即刻派人赴泉州,把此事告知我五哥,以免他在那里等得心焦。另外,我怕人手还不够,请谭兄再出重金,多延请些高手,叫他们到泉州我五哥处听令行事。”
谭充范:“放心,接到大帅之令时,我已经派人去了,并告诉穆椿将军,他所需招请江湖高手的银钱,可去向蒲开宗处支取。相信有了银钱后,他那儿不会太缺人手支使,这里我也会再招请人的。”
穆自芳和谭充范放低声音,商量此后的细节时,一个身着青灰武士服的豹头环眼大汉和一个穿蓝黑红三色相间博袍的文士一同走到厅外,两人同时高声禀报:“大官人,所有四十六位招请来的旗头、募丁已经在大厅外候命。”
谭充范腾身站起,笑着对穆自芳说:“走,我带穆兄弟去认识一下为你招来的这些江湖好手,他们已经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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