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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穿残汉txt-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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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丕一把撇开孙权勾上来的手,提起水壶起身肃然道。“丕不会殒命于此,齐侯定会脱险。”
望着曹丕提水离开,孙权不以为然地扯了扯嘴角。他可没有曹丕以及齐营的将士那么乐观。在孙权看来蔡吉没有宗亲支持,一旦碰上生死攸关的危局很难保证帐下文武不另谋他就。须知孙权至今仍记得当年父亲孙坚战死之后,帐下部将四散离开的情景。当时若非舅舅吴景收留也难有他孙氏兄弟今日之成就。因此相比忠义二字孙权在骨子里更相信血缘纽带。而随着蔡吉被困的时间逐渐延长,对于齐营众文武的考验也确实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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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城外,桑河边,旌旗翻滚,鼓铮齐鸣。约莫四万齐军正齐聚于百里校场上。张辽身披甲胄厚袍,脚跨灰影马,望着周遭堆积成山的粮草军械被堆装上车,往来奔跑的快马兵卒如过江之鲫,面色阴沉几欲滴水。过了半晌后,就见他一扯缰绳扭头朝身后的庞统探问道,“士元。吾等大张旗鼓撤出平城,公孙康闻讯后真会暂缓围攻主上?”
面对张辽的疑问,同样一身戎装的庞统拍马上前与其并肩而立道,“郭图此番唆使公孙康、蹋顿二贼将主上困于白狼河畔,旨在诱使曹操与主上反目,好令其乱中取利。在曹操与吾等两败俱伤之前,其不会轻取主上性命。”
“郭图何以断定曹操必会背盟?若幽并未乱而援军先至,那他岂不功亏于溃?”张辽皱眉反问。显然他并不相信郭图会为一个不可确定的目标而如此托大。要知道一旦事情没能像郭图预计的那般发展,那么等待着郭图等人的下场就唯有死路一条。
然而张辽哪里知晓在郭图眼中公孙康和蹋顿都只是他对付曹操和蔡吉的工具而已。因此只要最终目的达成了,哪怕此二人皆死于齐军之手,郭图也不会觉得可惜。不过就算是已经看出郭图企图的庞统,这会儿也不敢拍胸脯打保票说郭图就一定会按照他的预估行事。毕竟战场上的情势充满了各种变数。而这一次的征战更是攸关着蔡的吉生死,容不得他有半点差池。所以此刻庞统虽恨不得立刻策马扬鞭赶去辽西解救蔡吉。但身为军师的理智与职责还是让他决定遵照郭嘉定下的计策行事。
“郭图为人刚愎自用,其认准之事必会全力实施。更何况…”庞统说到这里顿了一顿,转而压低了声音向张辽耳语道,“青州水师已启程。”
张辽听罢庞统所言,原本紧锁着的眉头刹时就舒展了开来。话说当初在得知蔡吉遇险后。张辽的第一反应便是点齐兵马赶赴辽西救援蔡吉。但庞统却言此举会逼迫公孙康、蹋顿二贼加紧围攻主上。故而要救主上就需先麻痹诸贼,令其以为齐营已后方内乱,如此方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张辽虽也懂投鼠忌器的道理,可就这么干耗下去也终究不是个办法。好在此刻听闻青州那边已经出兵,张辽心中悬着的大石总算是落了地。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张辽长舒了一口气,转而抬头望向远方高耸的平城城墙,恋恋不舍道。“只是可惜了平城。”
“吾等不撤出平城,并州宵小便不会蠢动,并州不乱钟元常便不会出兵。区区一城一地又怎及主上性命!”庞统一脸肃然地放言道。其实庞统又何尝不知齐军撤出平城就等于放弃刚刚到手的并州。可眼下要救蔡吉就必须麻痹郭图,就必须收拢之前分散在外的兵力。相较其他州郡而言,齐军对并州的控制最弱,根基最浅,丢掉一个并州对蔡氏一党而言还算不上伤筋动骨。更无庸说在庞统的眼里任何东西都没有蔡吉的性命来得重要。
在庞统的感染下。张辽也是豪气顿生,“士元言之有理。待吾等救回主上。必重下并州!”
建安八年春,随着张辽、庞统部撤出平城,先前还信誓旦旦发誓要效忠齐侯的并州异族,转眼间便再次发扬了他们翻脸比翻书还快的绝技,纷纷揭竿而起自立山头。眼瞅着并州境内狼烟四起,时任司隶校尉的钟繇旋即便以平乱为由出兵并州镇压乱民。
如果说钟繇尚还坚持“师出有名”这一底线的话,那远在徐州的侯成却是彻底撕去了最后一层遮羞布,自下邳悍然出兵攻打东海郡。侯成之所以会如此有持无恐,一来是得了曹操的暗示。二来也有东海太守高顺被蔡吉调去驻守黎阳的缘故。须知当年侯成背叛吕布在白门楼伏击陈宫,本是想在曹操面前立一场大功。可谁曾高顺竟先他一步放蔡吉入了下邳城,从而夺去了侯成本该唾手可得的首功之誉。虽说侯成最终还是如愿以偿地从曹操手中接过了下邳郡的印绶,但这些年他却始终活在高顺的阴影之中。因为同样是开城投降,保下吕布家小的高顺在外界博得了忠义的名声,而在白门楼设下圈套的侯成却被人嗤之以背主的恶名。
恼羞成怒之下侯成一早就想找机会寻高顺的晦气。此番得知蔡吉受困辽西,侯成一面对高顺新主倒台拍手称快。一面则随便找了个借口出兵劫掠东海境内的城池。侯成的强盗行径很快便惊动了坐镇徐州的下邳太守张郃。不过正当张郃打算点齐兵马讨伐侯成之时,却迎来了徐州治中萧建的造访。
“按兵不动?”琅琊郡府书房内,张郃一脸不解地向坐在对面的老者问道,“治中此话怎讲?”
就见萧建手捻长须唏嘘道,“齐侯受困,宵小蠢动,而今窥视徐州者又岂止侯成一人。据老夫所知兖州臧霸已然屯兵徐兖边界,磨刀霍霍大有越界入侵之势。将军若贸然领兵征讨侯成,岂不令臧霸得可趁之机?”
耳听萧建提起臧霸,张郃当即剑眉一扬冷哼道,“区区奴寇也想趁火打劫!”
萧建心知张郃素来瞧不起贼寇出身的臧霸,可现下的局势却容不得张郃托大。正如萧建先前所言,蔡吉受困辽西的消息令徐、青、兖诸州人心浮动。因为倘若蔡吉此番不能活着脱险,那其治下的州郡势必将再次陷入四分五裂之中。这种情况下地头蛇出身的臧霸远比外来的张郃更能拢获地方宗党的人心。不过萧氏一门绝非寻常宗党,萧建本人就算要改换门庭也是直接去找曹操,而不是去同臧霸那等货色做交易。当然就目前的情势而言,萧建并不打算立即倒戈投靠曹操。毕竟蔡吉还活着,蔡氏一党在青、徐二州也颇具威势。现在投曹只会成为众矢之的闹得里外不是人。
但萧建也同样不希望张郃为蔡氏消耗有限的兵力。因为在他眼里张郃就他萧氏一门投曹的扣门砖。须知曹操对世家宗党素来严酷,却唯独厚爱武将。倘若萧建能在关键时刻说服张郃带着帐下兵马连同整个琅琊郡投靠曹,那曹操势必会对他萧建另眼相看,萧家亦能随之水涨船高。至于蔡吉嘛。萧建也十分感谢其这些年来对徐州百姓做出的贡献。可谁让这位齐侯没留下一儿半女呢。
想到这儿,萧建当即鼓起了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向张郃游说道,“将军明鉴,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将军若因一念之差而错失徐州,试问又如何对得起齐侯?”
“那依治中之见,郃该如何处之?”张郃低头沉吟道,“难道就此放任侯成肆虐东海乎?”
萧建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侯成之乱何须惊动将军亲自领兵讨伐。依老夫之见,将军大可修书一封请曹丞相为东海主持公道。”
“请曹丞相主持公道?”
“正是。”萧建略带得意地捻起了山羊须,却突然发觉现场的气氛有点儿不对。于是他悄悄瞥了张郃一眼,却发觉此时的张郃正紧盯着他看。一瞬间萧建只觉背脊一阵发凉,心虚之下他赶紧将话锋一转补充道,“曹丞相与齐侯结有姻亲之盟,若能由其出面调停,或可就此消弭一场兵灾。”
张郃听罢萧建略显尴尬的解释,并没有正面回答萧建的提议,而是郑重其事地说道,“齐侯于郃有知遇之恩,在齐侯南归之前,任谁都休想踏入北徐州半步!”
第八十五节 鏖战急
蔡吉生死未卜的状态固然是让一部分下属暗暗谋划起了退路,但也并非人人都像萧建那般有心与曹操眉来眼去。例如田丰就打死不会降曹。不过不降曹不代表田丰心里就没有别的想法。须知田丰从一开始就不看好蔡吉的未来,如今得知蔡吉受困辽西更是令他对蔡氏一党的前途又平添了一份悲观。
南皮田府书房内,灯盘上豆大的火苗随风摇曳,直将人影照得影影绰绰。田丰一面将一封盖有官印的路引交到长子田衡手中,一面神色凝重地向其叮嘱道:“伯苍,寒食临近汝速带家眷归乡祭祖,无论天下有何变故汝皆不得离乡。”
田衡听罢老父所言,再联想到近日来坊间的种种传闻,不由大惊失色道,“父亲何出此言?可是齐侯性命堪忧?若是如此,父亲何不随孩儿一同还乡?”
面对儿子的提议,田丰既固执又黯然地摆了摆手道,“齐侯于为父有救命之恩,为父不可弃其而去。”
耳听田丰口吻如此悲观,田衡心中更是坐实了齐营大厦将倾的判断。于是情急之下他当即长袖一振,朝老父重重地叩了一个响头道,“父亲若不走,那孩儿也不走!”
“胡闹!”田丰冲着儿子吹胡子瞪眼道,“为父之命尔岂可不尊!”
田衡却是不为所动道,“父亲之命孩儿不敢不尊,然孩儿亦不能至父亲于险地而不顾!”
田丰为人素来讲究孝道。话说田丰少年时丧亲守丧,守丧的时间虽然已过,但他仍笑不露齿。从而令他年纪轻轻便为乡邻所器重。此刻眼见儿子如此孝顺,田丰欣慰之余,不禁放缓了语气道,“有太史子义在,南皮又怎会是险地?”
田丰这番话倒是说得颇为自信。须知田丰虽觉得蔡氏一党的未来凶多吉少,但他却十分看好史慈的前途。在田丰眼里太史慈除了出身低微了一点之外,以其人品和实力完全能够留名青史成为一方封疆大吏。当然这已是太史慈的极限。因为再往上一层拼的可就不仅仅是个人的武艺和智谋,还得讲究出身。讲究名声,甚至还要有那么一丝时运。正如当年的吕布虽有万夫莫敌之勇,却终究还是难以容身中原,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
所以莫看田丰极其厌恶曹操,但他在内心深处却还是不得不承认曹操是自袁绍死后最有希望一统天下的诸侯。而他之所以命儿子带着家眷离开南皮也是想为田家留条后路。毕竟依太史慈品性,只要蔡吉不亡太史慈便不会投二主。而西边的曹操却已蠢蠢欲动,迫不及待地派出侯成、臧霸等宵小袭扰边境试探齐军的虚实。田丰由此判断随着蔡吉迟迟不得脱身。曹蔡两方势力早晚会在河北大打出手。而群龙无首的蔡氏一党自然不会是老狐狸曹操的对手。届时同为蔡氏一党的田丰也唯有人尽其事以报蔡吉救命之恩了。
且就在田丰下定决心与蔡氏集团同生共死之时,他的老同僚郭图正在千里之外的辽西弹冠相庆。到目前为止整个事态都在依他之前的推演发展着。关内的幽州各郡县因蔡吉受困陷入了群龙无首的混乱之中,若非有贾诩、张清坐镇,刺使李敏的军令甚至都出不了蓟城。而并州的张辽和庞统则迫不及待地抽兵回援幽州,将偌大个并州直接丢给了钟繇。只是钟繇在太原的兵力终究有限,曹操的主力又都在南方,故而匈奴人反倒是成了并州眼下最大的一方势力。不过南匈奴王庭也得意不了多长时间。因为这会儿的郭图已然同栖身漠北的袁谭取得了联系。相信用不了多久袁谭便可带着从鲜卑借来的兵马重返河朔。
然而郭图如意算盘打得响亮,不代表公孙康与蹋顿也对目前的局势感到满意。事实上,在得知张辽与庞统即将从并州赶来辽西救援蔡吉之后,原本还神定气闲的公孙康和蹋顿一下子就心慌了起来。
要知道当年正是庞统和张辽联手挫败了公孙度吞并锦西的野心,从而使得公孙家元气大伤,连带着之后两年公孙父子只能缩在玄菟郡休生养息。此刻听闻老对手又要回来了,公孙康当即便与蹋顿心急火燎地赶到郭图的营帐向其讨教应对之策。
面对联袂而至的公孙康与蹋顿,郭图先是一楞,旋即故作惊讶地上前向二人行礼道,“二位将军有事遣人传唤老夫便可。何须将军亲自莅临。”
公孙康显然是没心思同郭图多做客套,就见他摆了摆手,一边径直坐上首座,一边焦急地向郭图询问道,“军师可知张辽、庞统已撤出平城,正朝辽西赶来?”
郭图见状却是哑然失笑道,“老夫当是何事。二位将军不必介怀。张、庞二人远途奔袭必舟车劳顿,吾等大可以逸待劳半道截之。”
“军师说得轻巧。那可是足足五万齐军。如何半道截击?对面蔡吉又如何处置?”蹋顿冷着脸没好气地反问道。如果说公孙康还能用替父报仇的理由继续坚持围困齐营的话,那蹋顿却是早就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在他看来无论是一鼓作气攻下齐营取蔡吉项上人头,还是干脆坐下来同蔡吉议和敲诈一笔赎金,都好过像现在这样天天干耗。
而此时公孙康也跟着点头附和道。“蹋顿大人言之有理。有道是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孤以为吾等因先拿下蔡氏首级,再迎战张、庞二将。却不知攻寨器械是否已置办妥当?”
听罢公孙康和蹋顿的双双表态,郭图心知若继续坚持围而不攻的现状,只会令眼前两人对他产生怀疑。反正他要局面已经初步达成,现在开始猛攻齐营也不算早。于是郭图当即骑驴下坡顺势应答道,“将军勿忧。工匠已架起三座投石机。随时可攻齐营。”
原来公孙军在过去的一个多月中也不是完全无所作为,除了试探性地攻击过几次齐营之外,郭图还差人打造了三架投石机。莫看这三架投石机做工粗糙、结构简单、射程有限,但在偏远的辽西却是堪称攻城拔寨的利器。因此公孙康一听己方帐下多了三架投石机顿时信心爆棚,当即便与郭图、蹋顿制定起了总攻大计。
于是乎,翌日一早沉寂许久的白狼河畔再一次响起了肃杀的战鼓声。闻讯的齐军赶紧在关哨上架起弓弩严阵以待。话说齐营的关哨乃是由粗壮的原木搭成的两道木栅墙。其中面向敌阵的木栅墙较高,可以抵挡箭矢。第二道木栅墙相对较矮,在高矮不一地两排木墙之间平搭有一排木排。军士可以站在木排上放箭射击敌人,而底下留出的类似厢房一样的空间则可用来给军士休息。
正是凭借着这些坚固的工事齐军以相对较少的兵力击退了公孙军与乌桓人一次又一次的进攻。以至于有段时间恼羞成怒的公孙康一连派出数名骂手日以继夜地在齐营阵前破口大骂。从问候蔡吉的祖宗十八代到各色以其为主角的十八禁段子,言语污秽得令人不堪入耳。但是营内的蔡吉却似老僧入定,不仅对敌将叫骂充耳不闻,还严禁帐下将士出寨迎战。
面对自家主上斩无赦的禁令,憋了一肚子气的齐营将士便只得以嘴炮向对方还以颜色。然而就在齐军以为嘴炮大战又将开启之时,却惊讶地发现这一次公孙军并没有像往常那般派人来到阵前叫战。而是将三架笨重的投石机推到了战场的最前沿。
困守白狼河的齐军都是蔡吉身边的精锐,自然是一眼就瞧出了对方的意图。很快示警的号角声就响彻了齐营。可还未得多数齐军反应过来,眨眼间三块马头般大小的石块已然呼啸着朝齐军大营迎头砸来。
只听哄地一声闷响一枚石弹重重地砸在了齐军的关哨上,硬是将厚实的木排砸出了个黑洞洞的窟窿。幸好此时楼下已无军士休息,否则非被这枚石弹砸成肉饼不可。不过另一头马厩中的战马可就没那么幸运了,一枚从天而降的石弹直接将拴在马厩中的两匹战马砸了个四分五裂。至于第三枚石弹却是颇不争气地落在了木栅墙前百步之处仅仅激起一阵烟尘而已。
不过就是如此第一轮投石的效果还是极大地鼓舞了公孙军的士气。须知这个时代的投石机主要是用人力在远离投石机的地方一齐牵拉连在横杆上的梢投出石弹,根本谈不上什么准头。只能大致认个方向砸着什么算什么。所以对于之前从未受过相关训练的公孙部而言三中二的准头已经是难能可贵的战果了。
“快!快装弹!孤今日要在蔡氏大帐内用膳!”
公孙康挥舞着马鞭,兴奋地指挥周遭的军士重新调整投石机,填装石块拉起皮套。另一边蹋顿则趁势派出一支由万人组成的攻城队,在五千骑射手的掩护下,向刚刚受挫的齐营发起新的一轮攻击。
黑压压的骑兵如同翻滚的怒涛朝着耸立的原木栅墙席卷而来,漫天的箭矢更是压得关哨上的齐军几乎抬不起头来。然而就算头道木栅已经扎满了飞射而来的箭矢,木栅后头的齐军依旧坚守着各自的岗位,他们或是高举盾牌为同袍抵挡箭矢,或是手持弓弩依托木栅拉弓反击,从而得以将迎面冲来的乌桓骑兵挡在木栅前的一箭之地。
可就在乌桓骑兵的冲射受到抑制之时。天空中又飞来了两块石弹,其中一块自齐军的箭楼擦身而过,另一块则直接将木栅墙砸开了一道口子,同时也大乱了齐军的阵型。眨眼间关哨上一阵血雾飞溅,惨呼迭起,一枚枚冰冷的箭头如毒蛇的獠牙扎入血肉之躯带走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在投石机与乌桓骑兵的双重打击之下,齐军的第一道防线被彻底压制了下去。朝着齐营冲杀而来的公孙军步卒能明显地感受到来自对面的箭雨正在变得逐渐稀薄。然而还未等他们摸到齐营的木栅墙,突然间耳边响起一记震耳欲聋的雷鸣之声。
漆黑的弹丸带着尖锐的嘶鸣在湛蓝天空上划过一道灰色的弧线。不偏不倚地正中公孙军的一架投石机。飞溅而起的木屑眨眼间就击伤了公孙康胯下的战马,令其撅起前蹄差一点就要将公孙康甩下马背。至于公孙康身旁的兵卒更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吓得抱头鼠窜。因为整个辽东都知道当晴天响起霹雳之时,那一定是齐侯的神器发怒了。
蔡吉手站在望楼上用手中的水晶单筒望远镜观察着对面敌阵的动静。而在她脚下的木栅墙上三个炮兵正在忙着替一门青铜火炮清理炮膛填装火药。话说蔡吉带这门火炮来辽西本是想在与蹋顿会师的誓师大会上当礼炮秀一把,以便让乌桓人好好见识一番自己的实力。如今这门火炮虽也展示了蔡吉的实力。但已不再是作秀,而是为了自救。
“开炮!”
随着红色令旗落下,又一枚炮弹划过长空直奔公孙军阵营而去。透过水晶望远镜蔡吉能清楚的看到炮弹将另一架投石机直接打散了架。显然无论是在射程上,还是在命中率上,青铜火炮都远胜这个时代的投石机。只可惜蔡吉目前手里只有一门火炮,对付三架投石机自是小菜一碟,却不足以帮她摆脱眼前的困境。
孙权看着底下的齐军摆弄火炮准备第三次射击,眼中饱含着难以用言语形容的羡慕之情。从去年的平城到这会儿的白狼河孙权已经不止一次见识过这等神器的威力。同时也让他对解围一事又平添了一份信心。就听孙权不屑地咂舌道,“公孙康仅凭三架投石机就想强攻齐营,真乃自不量力。”
想到前些日子孙权的表现一旁的曹丕努了努嘴本想讥讽他几句。只是还未等他开口,蔡吉已然收起手中的望远镜,若有所思地冒出一句道,“许是援军快到也。”
第八十六节 持续发酵
事实上蔡吉期盼已久的援军此刻确实正从海路朝关外这边赶来。可是由于渤海眼下仍处于冬季风期,逆风航行之下船队大约需要耗费十多天的时间方能抵达锦西港。若在平时十多天的航程也不算夸张,但对于此刻受困白狼河的齐军乃至整个蔡氏一党而言却是堪称度日如年。此外出于麻痹郭图等人的需要,郭嘉故意隐瞒了水师的动向,这便使得外界对蔡吉处境的揣测愈加悲观起来。更有甚者还有狂生公开指责郭嘉、太史慈、王修等人对齐侯见死不救,意图谋反。
莫看这些狂生人数少,名气小,但他们在民间却有着极大的煽动力。正所谓“夫市之无虎明矣,然而三人言而成虎”,莫说寻常的愚夫愚妇,即便是受过教育的学子同样一桩讹传听多了也照样会信以为真。何况传言之人还是和他们一样读过圣贤书的士子,这便更加加深了学子对那些狂生的信任。
于是就在齐军水师北上驰援的同时,约莫数百名士人群情激奋地集聚于龙口衙门前抗议以青州别驾郭嘉为首的青州文武首鼠两端,要求官府立即发兵救援齐侯。其声势之浩大颇有当年党锢之争的风采,只不过参与者由太学生变成了讲武堂的学子。
不过就算被群生骂作小人,这会儿的郭嘉依旧悠然地坐在书房内,一边打着棋谱,一边颇为自得地向崔琰、黄珍两人打趣道,“上百学子击鼓请愿,此等声势怕是唯有昔年雒阳太学可以比拟。”
只可惜坐在对面的崔琰和黄珍显然没心思欣赏郭嘉的幽默。就见崔琰抹了抹额头上的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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