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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平凡是真 完-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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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米虫
001
袁书芳刚睁开眼,双眼就被明晃晃的太阳闪得眯了眼。以手遮眼,往左右看了看,然后“蹭”的一下从地上坐起,她不是在床上哭着睡着了吗,什么时候跑到这荒山野岭来了?站起身往周围一看,一块空地,几棵笔直挺拔的松树,一块大的望不到顶的山崖,还有一棵顺着山崖生长的枇杷树,而她现在正站在枇杷树边的空地里。
这不是荒山野岭,这个地方很熟悉……踮起脚尖往下看去,一座土墙房在一片茂密的竹林中若隐若现。果然,这是她出生、长大的家乡啊,在2008年5月的大地震中被毁于一旦的家乡。
袁书芳抹了一把脸,她明明在成都的租房里睡觉,怎么一觉睡回老家青川了?带着疑惑,袁书芳迈开步子向前走去,冷不防被脚下的泥土块一绊摔在地上吃了满嘴泥。
“呸呸。”袁书芳用手抹去嘴边的泥土,下一秒却在看见自己小小的手时惊呆,阿勒,她的手怎么那么像小孩子的手?
一阵春风吹过,袁书芳如梦初醒,然后满眼兴奋地把手放入嘴里,使劲一咬,“好痛!”不是做梦,不是做梦,她回到她小时候了?
像是不敢相信好运来临,又像是全身力气用尽,袁书芳重新一屁股坐在地上,“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如疯魔一般,袁书芳越笑越大声,直到接连不断的泪水从眼眶滑落。作为晋江业余的网络写手,她很明白眼前发生的一切是怎么回事,重生了,居然重生了,在她快要放弃生的希望的时候重生了!
又哭又笑了一会儿后,袁书芳才强忍激动恢复平静。不论她的重生是巧合还是天上哪位神仙安排的局,她都不在乎,既然有机会重生一次,那这一次她会拼着命去把握住她能把握的一切,而不是白白浪费时间和生命任一切流走最后还被生活逼得无路可走。
“不论是哪路神仙,感谢您给我机会弥补过错。”站起身对天鞠了一躬,袁书芳挺直小小的脊背向那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家走去。
穿过竹林,一座老旧的房子静静矗立在眼前。站在院坝里,袁书芳眼带怀念地瞧着面前一眼即可望全的房子。正面是堂屋,右边两间房一间是厨房一间是外婆的卧房,左边两间房一间是二舅蒲碧文和他媳妇杨菊英的卧房,剩下的转角屋则是袁书芳、袁书铃和母亲蒲秀英母女三人的卧房。因着家里人口多,几个舅舅又合力挨着袁书芳母女三人的房间修了一座三层楼高的木楼,最下层是猪牛羊圈,第二层是三舅、四舅、五舅的卧房兼书房,最上一层则放着一些杂七杂八的很少用的东西。
看了看自己的小手掌,再看看脚下露出几根脚指头的黄胶鞋和身上打了很多个补丁的衣服,袁书芳抿嘴一笑,这大概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是哪一年?
“婆婆?”袁书芳东瞅瞅西瞅瞅,最后才试探性地喊了一声,等了一会儿果然没有人应声。这太阳都还没有下山,外婆和妈妈、二舅他们肯定还在地里干农活没有回来,三舅、四舅、五舅大概都还在学校上课。
袁书芳现在的样子最多不超过七岁,虽然二十几岁的袁书芳非常精于撒谎、欺骗,但现在的她真没有把握面对自己的亲人不会露什么破绽,特别是那两个家里有事只知道冷眼旁观的二舅和三舅,所以在和他们真正见面之前她要把自己身上的冷漠和怨恨丢掉。
“呜呜……妈妈,姐姐……”转角屋里传来一阵嘤嘤的啼哭声。
顾不得再发呆,袁书芳提起脚向转角屋小跑过去。踮起脚尖打开门扣,跨步进去就看见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正坐在床上哭泣。
袁书芳眼角一酸,又想掉泪,这是后来和她一起支撑整个家而累倒了的妹妹呀。“铃铃,别哭,姐姐在,妈妈一会儿也回来了。”想要抱起妹妹摇哄,可是看自己细细小小的手臂……袁书芳摇了摇头,她可不想把自家妹妹摔着。
“呜呜……”看见姐姐,一觉睡醒不见一个人的袁书铃哭得更厉害了,“呜呜……”不一会儿就哭得眼眶泛红,呼吸也渐渐急促了起来。
见妹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袁书芳心疼之余心里一紧,她和妹妹小时候都有哮喘病啊,尤其是妹妹,身体弱的像小猫,天气稍微一变就会喘个不停。
生怕妹妹犯病的袁书芳迅速爬上床,抱着妹妹轻声哄道:“铃铃不哭,姐姐给你煮鸡蛋吃好不好?”
听见有鸡蛋可吃,再加上袁书芳那透着疼爱的轻哄,袁书铃的哭声慢慢变小,“煮鸡蛋?我要吃。”小丫头的眼角还挂着几颗晶莹的泪珠。
袁书芳拿起自己胸前别着的手帕替小丫头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珠,“好,姐姐马上去给你煮,那铃铃不要哭了哦。”小丫头的脸色很苍白,头上的头发稀稀疏疏地黏在一起……袁书芳的眼角又是一热,妹妹小时候的身体真的好差,爸爸经常说他年轻时挣的钱都拿给她和妹妹吃药了大概也不是谎话。
“姐姐,穿衣服。”袁书铃从床里边拿出一件的确良的小衣服递给袁书芳。
袁书芳接过衣服,一看,微笑。妈妈的手艺还是这么好,她读小学四年级以前,她和铃铃的衣服都是妈妈亲手缝制的。“来,张开手,姐姐给你穿衣服。”袁书芳轻手轻脚地为袁书铃穿好衣服。
“不穿鞋子。”在袁书芳要为袁书铃穿上小小的白色布鞋时,袁书铃不配合地双脚乱蹬。
“不行,地上到处都是木渣,会把你的脚扎出血,到时你会痛的哭。”袁书芳好声好气地哄着袁书铃,“铃铃不想吃鸡蛋了吗?如果不穿鞋子,姐姐就不给你煮鸡蛋。”
委屈地扁了扁小嘴,袁书铃妥协地任袁书芳为她穿上鞋子。
袁书芳拉着袁书铃来到厨房,把她安置到土灶前的小凳子上坐着,然后掳起袖子打算涮锅,却发现自己的个头还没有灶头高,叹气!
找了个小凳子搬到灶前,站上去,嗯,刚好合适。舀了小碗水倒进锅里,涮锅。涮锅水顺手倒进了旁边煮猪食的锅里。袁书芳为自己保持了二十多年的好习惯而自豪,小时候家里不通水、不通电,吃的水要到很远的地方去担,所以家里每个人都知道怎么把水做最大限度的利用:洗脸的水接着洗脚,洗锅、洗碗的水拿去煮猪食。
盛了一大锅水,盖好锅盖,袁书芳把手里的水擦干后接着生火。
生火的时候遇到了点小麻烦,因为用惯了燃气,袁书芳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平衡燃料和木柴的多少。所谓燃料,其实就是干燥的秸秆和草屑,在农村,这些东西一般都用来引火。燃料放少了,木柴还没燃起来火就熄灭了,燃料放多了又会满灶浓烟。
等木柴成功引燃时,袁书芳的脸已经被印上了几个黑黑的手印,逗得袁书铃咯咯直笑。
等天色已经全黑的时候,家里的几个大人才扛着锄头疲惫地回家。
“妈,你歇一会,我去做饭。”蒲秀英一边说一边向厨房走去,走进厨房,却被两个端坐在木桌前以及木桌上几碗热腾腾的饭菜惊了一下,“大娃,二娃,你们两个?”
袁书芳对着年轻了好几十岁的妈妈咧开了嘴,“妈妈,我和铃铃已经把饭做好了。”
002
桌子上的大瓷盆里装了满满一盆土豆稀饭,盆边摆了六碗盛满稀饭的瓷碗,饭桌中央摆了一盘黄瓜炒蛋、素炒青菜和一盘自家做的萝卜干。袁书芳倒是想炒一份肉,但是腊肉挂的太高,她就是站在凳子上也够不着。
“咦,大奶娃,这是你做的饭、炒的菜?”二舅母杨菊英一张长了很多斑点的脸凑近饭桌,眼里满是惊奇,“前几个月还为了喝鸡蛋汤笨的把鸡蛋打进水缸里,这才几个月时间就能炒菜了。二姐,你教大奶娃炒菜了?”
袁母蒲秀英看了看眨巴着眼做羞愧状的袁书芳,眼里涌上一层笑意。前几个月,袁书芳嘴馋想喝鸡蛋汤,但她当时正忙着便把她赶到了一边玩,结果她自己拿了个鸡蛋做鸡蛋汤。可好笑的是她每次见她做蛋汤时只打一颗蛋再加点水放点糖汤变成了,便以为做鸡蛋汤就是如此容易,就把一颗鸡蛋打碎放进盛水的水缸里搅,鸡蛋被搅散后就舀缸里的水喝,结果……为着这事,袁书芳被家里的人取笑了好几天,后来还缠着教她做饭。
老大虽然皮,但偶尔做出的傻事让人觉得可爱无比。想到这,袁母忍住笑拿起筷子尝了一口自家女儿第一次做的菜,点头,“有点咸,不过第一次做,很不错了。”
袁书芳正在反省自己童年做的糗事——把鸡蛋打进水缸做蛋汤喝这种丑事是她五岁时做的,也就是说她现在刚满五岁,正值一九八八年。袁书芳记事很早,二十六七岁的时候对三岁以后发生的很多事都记得清清楚楚,这样很好,以后更多的糗事就可以避免了。正盘算着未来的袁书芳听母亲说菜有点咸,便泄气地扁着嘴。
不是说袁书芳炒菜的手艺不好,而是八十年代的调味料不像后世那样偷工减料,她炒菜时按着后世的份量放盐和味精,结果在后世味道刚刚好的盐放到这里炒好的菜就太咸了。真是,回到过去生活单纯了些,连盐的浓度都精纯了些!
二舅蒲碧文洗了手不声不响地配着青菜、黄瓜吃了一碗饭,然后又盛了冒冒一碗,而且里面全是能饱肚子的土豆。袁书芳倒不怕他胀着肚子,因为这些土豆都是自家种的,很香、很沙,不是大城市菜市场里摆着的个大但不好吃的土豆,她还记得她小时候都是把土豆、红薯当饭吃。
“外婆,这个给你吃。”袁书芳把盘子里最后一块炒鸡蛋放到外婆碗里。
外婆一愣,然后笑眯眯把鸡蛋移到了袁书芳碗里,“大娃吃,大娃今天很能干要多吃点。”
袁书芳还想谦让,袁母笑着道:“大娃吃吧,明天晚上再炒个蛋好了。”
袁书芳默默点头,“啊呜”一口把炒蛋吞下了肚。二十年后的土鸡蛋很贵,但现在……鸡圈里关着的鸡一天下十几个蛋,家里存储着的鸡蛋估计都有上百个了,大部分鸡蛋都拿给袁书芳和袁书铃两姐妹吃了。
袁书芳一边端着碗小口喝着米汤,一边用眼角余光打量着家人。外婆还是那个和善、勤劳的外婆,只是看起来很年轻,很健康,也是,外公在她两岁多的时候去世,外婆现在才五十出头,只是外婆那将来害一大家子分崩离析的冠心病……慢慢来,还有二十年的时间来筹划;二舅仍然很沉默寡言,但还没有二十几年后那么惧内、斤斤计较……袁书芳用凌厉的眼光瞪了一眼正在大口吃喝的二舅母,就是这个女人,为了几个钱竟然把二舅关在家里整整一个月不让他去看重病的外婆。
又把眼光转向正在替妹妹擦嘴的袁母,袁书芳眼光放柔。外婆生了七个孩子,妈妈上有一姐、一哥,下有四个弟弟,妈妈正处在不上不下的位置难免被外婆忽略,再加上家里穷,妈妈小时候读书读到小学二年级就不得不辍学带几个弟弟,后来更是靠自己的双手让三舅读完了高中,四舅初中毕业,二舅和五舅因为不喜欢读书也读完了小学。妈妈姐代母职养大了几个舅舅,可二舅和三舅却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见着母亲利落地把碗筷和桌子收拾好,袁书芳暗暗下定决心,这一次一定不会让母亲为了区区几个钱就对二舅、三舅下跪。
吃过晚饭,几人坐在堂屋里道道东家长、西家短,袁书芳也不动声色地听着邻里八卦。说是邻里,其实这大源村的人相互少有来往,因为大家都住在山上隔得又远,串门太花费时间了。山脚下公路边倒是人丁兴旺,但那住的都是这个年代来说家里有点闲钱的人,人家根本不欢迎山上的人到他们那里串门。
“明天一大早蒲碧树就该回来了,也不知他带去的山草药能卖几个钱。”外婆叹息着说。
“上一回逢场(即赶集日),我去收购站问了,干的过路黄(广元当地的一种药草)三毛钱一斤,哥哥带去了至少十斤,换回的钱够交老五的学费了。而且二郎庙那边的收够站兴许比竹园坝的收购站收的要贵些,哥哥拿回的钱会更多。”袁母安慰着忧心的外婆。
“妈,等这周星期天老五回来就让他每天晚上回来睡吧,不要去打搅大姐和姐夫哥了。”一直当着闷葫芦的蒲碧文沉声道,“姚家是大户人家,老五天天在人家家白吃白睡会害大姐被说闲话。”
杨菊英不以为然道:“老五就是在姚家住个几天,他们姚家那么多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还不如老五住进去。”
外婆叹了口气,“老二,你明天带些米面去姚家,虽然姚家不缺房子,但老五一天三顿都在姚家吃,姚家人哪会不说闲话?”
蒲二舅点了点头又当回了闷葫芦。
从几个大人的话里,袁书芳渐渐知道蒲家的几兄妹现在正在干什么。大姨已经为姚姨夫生了三个儿子,大儿子比五舅还要大几个月;大舅脑子不好用,有时候老实到笨拙,所以直到快年满三十都还没有成家,现在去了二郎庙卖草药;三舅在广元县读高二,一学期才回家一次;四舅在竹园坝读初三,一个月回家一次;五舅在金子山乡读小学六年级,一周回家一次。
袁书芳按下到嘴边的叹息,今年夏天,四舅和五舅都要辍学回家了,五舅是不想读书,四舅大概是为了供三舅念高中读大学吧,可是一年后三舅根本没能参加高考,因为高考的那一天他生病了。袁书芳悄悄撇了撇嘴,以三舅的人品来说,她一直怀疑他在高考那天生病是故意的——他一遇到自己承受不了的压力就生病,因此她有理由怀疑他。
聊完了八卦,夜已经很深,大家都打着呵欠往自己的卧房走去。
摇来晃去的油灯下,袁母正在一边缝补两个女儿衣服上的破洞,一边柔声哄着两个孩子睡觉。
看着昏暗的灯光,袁书芳暗自皱了下眉,因为蒲家和大源村村长有矛盾,直到一九九三年袁书芳母女随袁爸离开这的那一年蒲家才通电。翻了个身,袁书芳睁着亮晶晶的双眼望着袁母:“妈妈,快上床睡觉,你明天还要下地干活呢。”
袁母补着衣服头也不抬轻声道:“大娃快睡,妈妈补好了这件衣服就睡。衣服补好,你明天才有穿的。”
袁书芳没有说什么,只是再次翻过身,滚烫的泪水无声落下。妈妈独自把她和妹妹拉拔到十岁,真的好辛苦!
003
屋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吵醒了睡得满足的袁书芳,头一歪——右侧的妹妹睡得正熟。懒懒地掀开被子从被窝里爬起,便见床另一头的被窝早已空空如也,妈妈应该早就起床下地干活了,拉拔拉拔乱糟糟的短发,袁书芳一边打呵欠一边穿衣服。
穿好衣服、裤子后,袁书芳再穿上床下摆的整齐的红色布鞋,走两步试试,异常的轻巧,舒适程度直达耐克运动鞋。
踮起脚尖拿出柜子上的牙膏、牙刷,洗脸、漱口之后再拿起木梳梳头发。“嘶!”黏在一起的头发让袁书芳扯得头皮发痛,使劲一拉,木梳上沾了很多根断落的头发。叹口气放下木梳不再和梳不顺的头发较劲,等会儿烧点水洗个头估计会好梳些。
袁书芳和袁书铃两姐妹小时候身体很不好——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为了不生病,两姐妹可以一个冬天不洗澡、不洗头,因为广元的冬天实在太冷,又是下雪又是干风,极易让人生病。袁书芳还记得她八岁的时候冬天硬扭着妈妈给她洗澡,就冷了洗完澡到穿好衣服那么一会儿时间,结果她咳嗽咳得在床上趟了十多天,把一家人吓坏了。
虽然西医、中医都不会,但袁书芳知晓她和妹妹之所以这么爱生病一是免疫力低,二是身体的营养跟不上,三是没有经常锻炼,所以她决定现在就从后两方面下手改善自己和妹妹的体质。
袁母他们下地干活去了,留给袁书芳两姐妹一小盆玉米糊糊做早餐,还是冷的。袁书芳点燃灶火,把玉米糊放到锅里加热,然后擦干净双手去叫妹妹起床。今天太阳大,天气比较好,吃完饭给妹妹和自己来个彻底大清洁吧。
把不情愿的袁书铃从床上叫起,喂她吃了玉米糊,接着开始动手烧热水洗头、洗澡。
为了保暖,袁书芳在冬天烤火的地方升了一堆火,上方的鼎锅(广元现在都没有这种锅卖了。这种锅很方便,用一根绳子绑着从房梁上吊着,冬天的时候人们就用它炖肉。)里也烧着一锅水,方便她洗澡时换水。
找了几个皂角,打碎后放在一边备用。
灶上大锅、鼎锅里的水都烧的滚烫了,袁书芳把热水、冷水加兑好后,对妹妹招手:“铃铃,快过来,姐姐给你洗头。”
袁书铃颠颠跑过来,然后认真对姐姐道:“姐姐,不要把水洗到我眼睛里哦,你上次给我洗头时就把我眼睛弄得疼死了。”
袁书芳笑,原来这个时候妹妹的头已经就是由她洗了。点了点妹妹的小鼻子,笑着道:“好,只要你等会洗头的时候闭上眼睛,姐姐这次保证不把你眼睛弄痛。”
“好。”袁书铃高兴应声,“姐姐,你洗头发的时候看看我脑壳上长虫虫了没有,我觉得又有虫虫在咬我。”
“虫虫?”袁书芳疑惑,然后拿着帕子的手僵了一下,所谓虫虫应该是指虱子吧?是了,长期不清洁自身,身上不长虱子才怪。想到那小小的却让人全身发痒的虱子,袁书芳的面容扭曲了一下,头上、身上也紧跟着痒的似被小猫抓,她还记得这头上、身上的虱子直到搬到南充后才彻底消失。不行,坚决不能让那恶心的东西还要在她和妹妹身上居住五年!“铃铃,姐姐以后经常给你洗头,好不好?”
袁书铃嘟着嘴,歪头想了一下后点头:“好,每次洗完头就没得虫虫咬我。”
轻柔而快速地替妹妹洗完头,袁书芳把妹妹安置在火堆边烤头发,摸着妹妹头上细腻而稀疏的头发,心里闪过一个想法:给妹妹剃个光头,反正她现在还小,头发剃了很快会长起来,还可以顺便把她头上的虱子全部弄走。
越想越觉得是个好方法,袁书芳甚至认为她也应该去剃个光头,为了健康,她不怕丑。袁书芳瞪着闪亮的眼,握拳,决定晚上妈妈回来后就和她商量这件事。
袁书芳为自己准备了两个木桶洗澡,在第一个木桶里洗完后都不好意思看那桶里的水,太脏了,水都变黑了。又在第二个木桶里洗了两遍,摸着身上的肌肤总算没有那么刺手。整整洗了五遍才把身上大致洗干净,妈妈到底有几年没给她洗过澡了?袁书芳无奈地叹气,这也就是在贫困的农村,要是以之前的样子去现在的成都绝对会被人家当叫花子撵开。
正在穿衣服的袁书芳忽觉腰间一痒,侧首——袁书铃细小的手指正轻捏着她腰间的肉,眨巴着不大却清澈的双眼道:“姐姐,我也要洗白白。”
“你也要洗啊?”望着眼露渴望的袁书铃,袁书芳怜爱不已地轻捏了下她的脸颊,点头允诺:“好,等姐姐再烧些热水给你洗,好不好?”
“好,我去抱柴。”三岁多的袁书铃咧开嘴向屋外堆柴火的地方跑去。
“铃铃,你不要跑,我去拿干柴,你抱不动。”袁书芳一边跟着袁书铃跑,一边快速扣好衣服的扣子。
又烧了两大锅热水,再把两个木桶彻底洗净后,袁书芳小心翼翼地把妹妹放进了木桶里。
许是被热水泡的舒服,袁书铃洗澡洗到一半的时候玩起了水,调皮地把袁书芳换好的干净衣服全部弄湿了。
说了无数好话的袁书芳见袁书铃怎么也说不听,便马着张脸吓唬她:“你再不听话,我把你扔出去喂野猫子。(野猫子:广元当地的土话,指黄鼠狼、猫头鹰等喜欢夜晚活动的动物。)”
袁书铃被吓的不敢哭,坐在木桶里乖乖让袁书芳搓背。
袁书铃的乖顺让袁书芳不解地挠头,在她的记忆里,她和妹妹小时候的感情并不好。她比妹妹大一岁多,但懂事的晚,小时候和妹妹打架那是家常便饭,还经常抢妹妹的好东西……直到上高中后,她和妹妹的关系才好了起来。虽然妹妹现在才三岁多,但以她对妈妈宠溺她们两姊妹的程度以及对妹妹娇气程度的了解,她刚才那么吓妹妹,妹妹绝对会哭闹不休,怎么会突然乖乖听话呢?
疑惑不解的袁书芳不知道刚刚吓唬妹妹时双眼平静深邃,整个人一副“不想再听你废话,再说我就割断你舌头”的冷酷样子,也难怪还不解世事的袁书铃被吓得连哭都不敢哭。
袁书铃同样被洗了五遍后身上终于变得白白净净,只是身上那连肋骨都看得清楚的瘦弱让袁书芳心酸,这么瘦、这么弱的身体哪能不生病?
穿好衣服的袁书铃就想往外跑,却被袁书芳一把拉住:“铃铃,先去火堆边烤一下,身上烤热和(土话,即暖和的意思)了再出去耍。”
还记着姐姐那吓人样子的袁书铃不敢反驳,乖乖坐到火堆边烤火,直到烤到全身快要出汗了才坐立不安地看着袁书芳,“姐姐,我烤好了。”
袁书芳摸了摸袁书铃头顶、手心、背心的温度——暖暖的,没有异常,才点头放行:“去玩吧,别跑远了,姐姐中午给你煮鸡蛋吃。”
袁书铃欢呼着跑了出去。
袁书芳摇摇头,然后才动手收拾因为洗澡而一团乱的厨房——地上到处都是从木桶里撒出来的洗澡水。没有拖把,再加之这地板是泥土地板,袁书芳便把灶里的木灰撒到湿淋淋的地板上,地面虽然还是湿,但看上去不再泥泞不堪了。
收拾完地板、木桶,又发觉水缸里的水快见底了,可是她力气不够根本没法去挑水,算了,等下午让二舅回来去挑水,现在还是出去找妹妹锻炼身体吧。
004
“伸伸腿,扭扭头,弯弯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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