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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平凡是真 完-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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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皮去找大姐借一学期的学费。
“烤肉?”袁母眼里有一丝困惑,这烤肉的意思按字面倒是很好理解,但她不认为会那么简单,“有把握吗?”
蒲碧海压抑着激动,大力点头:“嗯,肯定会赚钱。”
袁母想了下转头对外婆道:“妈,给老四五十块钱让他试试吧,他今年都十七了,他现在能想着自己赚钱也是好事。”
外婆有点不放心:“老四从来没自己赚过钱,如果那生意做不成,那五十块钱不就……”
蒲碧海上前一步道:“妈,让我试试吧,如果失败了……”咬了咬唇,狠声道:“如果失败,九月份开学我就不去读高中了。”
外婆没有说话,旁边的蒲碧文掏出了皱巴巴几块钱放在蒲碧海手里,“去做吧。”
袁书芳看见二舅母偷偷狠掐了一下二舅舅的腰,心里不断思索,现在的二舅舅很好,很照顾下面的弟弟,为什么后来会变成那么一副猥琐的样子呢?是不是没有了二舅母对他的影响他就不会变?
杨菊英敏感地打了个寒颤,抬起头只见袁书芳正甜甜笑看着她。
蒲碧海紧紧攥着外婆给的五十元钱和蒲碧文给的七元钱,然后小心翼翼对袁母道:“二姐,圆圆……”
“老四,圆圆不能跟你去。”袁母把袁书芳拉到身边站着,“你要做生意哪有时间照顾她?圆圆才五岁能帮你算什么账?算账有你自己和老五在就可以了。”
袁母这么说,袁书芳听了心里可急了,她不去的话四舅舅一分钱也莫想赚,“妈妈,我要和四舅舅一起去,我可会算数了,而且四舅舅要在广元做一个月的生意,我可以帮他和五舅舅看房子、做饭、洗衣服。”
蒲碧海也赶紧道:“是啊,二姐,我们要在广元住一个月,我和老五都不会做饭,还有你也知道老五的数学成绩,圆圆虽然小,可是她算数的能力老五远远赶不上。”
袁母担忧地摸了摸袁书芳的脑袋:“可是圆圆才五岁,身体又不好,我担心……”
袁书芳拍着胸脯保证:“妈妈,我身体已经好多了,你看我都三个多月没发病了,就是要多锻炼才不会经常生病。”
“二姐,我会照顾好圆圆。”蒲碧海在袁书芳的眼神示意下跟着出声作保。
摸了摸袁书芳长出了一两寸头发的脑袋,袁母心里满是不舍,可是自家女儿这几个月表现出的懂事、聪慧完全不像个五岁的孩子,这孩子的将来定不可估量,既如此就放手让女儿出去锻炼吧。想到这,袁母的眼里眼里涌上笑意,她五岁的时候都敢一个人爬上拉煤的火车去成都卖草药呢。“圆圆,要听四舅舅的话,不要乱跑,不要跟着不认识人的走……”
袁母每说一句,袁书芳就重重点一下头,这可是带着浓浓母爱的关怀,不但要听进耳里,还要牢记在心里!
015
把哭闹不休想要辇路的袁书铃推到袁母怀里,袁书芳挎着个帆布包率先往山下跑去。
袁书芳人小腿短走不快,从家里到竹园坝,都是她自己走一回然后就换蒲碧海或者是蒲碧斌背着走。因为心里豪情万丈,所以即使走了近两个小时的路也未觉的累。
到了竹园坝,袁书芳和两个舅舅起了争执,原因出在火车上。蒲碧海、蒲碧斌两兄弟想节约钱,就说偷偷爬拉煤车,这样一分钱不用即可到广元;袁书芳是反对到底,一是拉煤车不安全,因为车厢边都养着蜜蜂,二是拉煤车很脏,她可不想一下火车被人当作脏鬼。
“可是坐客车的话,我们三个人要给两块钱哦,两块钱可以买两斤肉了。”蒲碧海仍然想说服袁书芳坐免费的火车。
袁书芳翻了个白眼,“不要因为想占两块钱的便宜就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那拉煤车太危险了,要是被那车厢上的蜂子蜇了,多的都去了。还有啊,想要赚钱首先就要学会花钱,你想要省钱也不是这么个省法。”说完这话的袁书芳自己也在心里感叹,说的是好听,可她自己也没学会花钱呢。
在袁书芳强硬眼神示意下,蒲碧海不舍地用两块钱买了两张到广元的火车票。
挤在人满为患的车厢里,袁书芳难受地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这味道真是太难闻了,汗臭、劣质的烟味、煤烟的味道……真是什么样的味道都有,袁书芳这时候深深怀念起了十几年后的高速公路,那速度叫一个快,从竹园坝到广元半小时就到了,可惜广元到成都的高速路要等近十年才开始动工。
八十年代的火车烧的还是煤,速度感觉比走下坡的自行车快不了多少,再加上慢车要给特快火车让道,袁书芳三人乘坐的火车一路晚点,他们早上八点多就上火车了到广元却快到中午十二点,而正规到站时间该是上午九点四十左右。
下了火车,疲惫走出站台的袁书芳回头对一脸新奇的蒲碧海、蒲碧斌道:“我们现在去找住的地方。”男孩子就是精力旺盛,在火车上站了几个小时还这么生龙活虎,她现在是恨不得眼前立刻出现一张床然后倒头大睡。
“住旅馆吗?”蒲碧海上前一步抱起了走路摇摇晃晃的袁书芳,这丫头,闭着眼睛走路都快撞上前面的柱子了。
袁书芳没什么力气地翻了翻嘴唇:“住旅馆?你当我们钱多啊,去找一处离菜市场近的民房。”
袁书芳、蒲碧海、蒲碧斌对广元都不熟悉,走走停停,转转问问,最后才在下午五点多的时候找到一处合适且便宜的住处——嘉陵江畔,皇泽寺边。
经过和民房主人的讨价还价,袁书芳最后以一个月七块钱的房租费租用了她家的一间空房,当然饭要自己煮,水要自己到井里提,而那房间也简陋的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没有。
把房间大致收拾了下,袁书芳又带着蒲碧海、蒲碧斌去找铁匠,烤肉的工具都要现打呢。和老铁匠连比带划地沟通了半个多小时候,老铁匠终于明白袁书芳要打出一个什么样的器具,然后双方约好第二天下午四点来拿成品。
如此折腾一番,天已经微黑了,袁书芳疲惫不堪,蒲碧海、蒲碧斌两兄弟也饿的肚子咕咕直叫。
袁书芳皱了皱眉头,明天晚上就打算开业,还有很多准备工作没做呢。想到此,她便开口提议道:“我们先吃饭,然后再去小杂货铺买调料。”
蒲碧海、蒲碧斌都无异议。
来到一处小但很干净的小饭馆,袁书芳一口气叫了一蒸笼共八个肉包子,三碗蒸凉面(广元的特产,又被称为女皇蒸凉面),三大碗豆花稀饭,这一下就用去了近七块钱。
肉包子的浓香、蒸凉面的麻辣爽口、豆花稀饭的滑腻解渴。。。。。。蒲碧斌高兴地埋头大吃,蒲碧海拿着筷子的手不断颤抖,七块钱被他们一顿就吞下了肚,七块钱可以买七八斤肉,要是换成烤肉不知道可以烤多少……
见蒲碧海一脸肉疼,袁书芳好笑地用筷子敲了敲他面前的碗:“四舅舅,你要是心疼这点钱就赶快吃,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也才能把用去的钱翻倍挣回来。”
蒲碧海深吸一口气,然后也埋头大吃起来,外甥女说的对,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挣钱。
走出小饭馆时,三人的肚子都有点撑了。
袁书芳取笑地看着蒲碧斌:“五舅舅,你刚才吃饭的样子像一百年没吃过东西,你没看见那老板都被你的动作吓到了。”居然伸出舌头舔碗底,在家里做这些动作是无所谓,但一出来还那样做就有点丢人了,“五舅舅,以后千万别那么做了,不然别人会笑话你的,要是没吃饱你可以继续点饭、点菜。”
蒲碧斌憨憨一笑:“嗯,我以后不会了,只是那蒸凉面真的太好吃了,所以我忍不住就……”
袁书芳迈着小腿往前面走去,“那蒸凉面的做法其实很简单,以后我回去做给你吃,好不好?不过,这一个月你要听我和四舅舅的指挥哦。”
“好。”听见有好吃的,蒲碧斌忙不迭地直点头。
袁书芳轻笑一声,五舅舅就是被妈妈他们宠的太厉害了,以致于都十五岁了还如小孩子一般赤诚,希望这一个月能让他各方面都有所长进。
赶在小杂货铺关门前,袁书芳和两个舅舅买齐了油、盐、酱油、醋、味精、辣椒面等烧烤需要的调味料,因为买的都是精品调味料,再除去房租、烧烤器具的费用,他们来广元时身上带的五十七块钱只剩下不足十块钱了。
蒲碧海数了树兜里剩下的钱,一脸惨色:“圆圆,钱根本不够,我们还要买炭,买肉,买菜……起码还要五十块钱才够。”
眼里闪过一丝奸诈的笑,袁书芳俏皮地摇了摇右手食指:“四舅舅,别担心,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找钱。”
“你要去哪儿找钱?”一上午能弄到五十块钱,有这么好的事吗?蒲碧海怀疑。
“秘密,”袁书芳蹦蹦跳跳往皇泽寺的方向走去,“明天你们就知道了。”
第二天天一亮,袁书芳就从用干稻草临时铺成的地铺上爬了起来,幸好现在是盛夏天不至于冷着或是冻着,一睁开眼就和蒲碧海血丝尽显的双眼对上,袁书芳双眼露出隐隐的笑意——四舅舅大概是一夜没睡吧。“四舅舅,早。”袁书芳呵欠连天地和蒲碧海打招呼。
“圆圆,我们去哪儿找钱?”因为一夜没睡,蒲碧海的声音很是干涩。
“五舅舅,快点起来吃早饭了。”袁书芳用脚踢醒还正在打鼾的蒲碧斌,转头笑眯眯对蒲碧海道:“吃了早饭,我们就去广元中学找三舅舅。”看蒲碧海被折磨的一夜没睡,眼睛浮肿,袁书芳也不好意思再隐瞒什么了,“他骗了家里那么多钱,与其让他在外面摆阔乱花,还不如给我们拿来做点有益的事。”
蒲碧海恍然大悟:“去三哥那里拿钱啊,可是,”笑脸霎时变为苦瓜脸,“三哥怎么会愿意把钱给我们?”
袁书芳一脸笑意盈盈,眼里却快速闪过狠意和狰狞,“哼,不给?如果他想在同学面前丢脸的话。”现在的三舅舅满身虚伪,或许只有来个釜底抽薪的方法才能让他改变。
蒲碧海疑惑地看着袁书芳,他不是很懂她的意思。
袁书芳一路问着找到了广元中学。
袁书芳十岁的时候就转学去了南充,无论重生前还是现在都是第一次来广元中学。破旧的校舍,斑驳的墙壁,唯一能让人看得过眼的就是那宽阔的水泥地操场和周围随处可见的高大树木,作为广元历史最为悠久的重点中学,广元中学因为地域的限制而显得有点黯淡无光。
蒲碧海羡慕地摸摸生锈的铁栏杆,以及因为七月骄阳的炙烤而不断掉落石灰的墙壁,期待的心情让他完全无视了这座学校其实很破烂的事实,九月份,他就要坐进这所学校的教室里学习……
找遍了学校的教室却没有看到哪个教室坐着补课的学生,蒲碧斌惴惴不安道:“怎么找不到三哥呢,三哥不是说他在学校补课吗?”
袁书芳冷冷地勾起了唇角,蒲碧海的脸色变得苍白,两人心里都有了种不祥的预感,说不定根本没有补课这回事。
随后,袁书芳在一间办公室里遇到了个头发花白的老师,“老师,请问高三年纪的学生在哪里补课?”
“补课?”老师推了推鼻梁间的老花镜,回忆道:“我们学校没有补课的师生啊。”
袁书芳和蒲碧海心里一紧,三舅舅(三哥),你真的做的太让人失望了。
“啊,我想起来了,”头发花白的老师又突然道:“高三二班的梁老师在家里帮几个学生补课,听说那几个学生的成绩不是很好,梁老师就想帮他们补补课看明年能不能上个一般的大学。”
蒲碧海一喜:“请问您知道那位梁老师住哪里吗?我哥哥叫蒲碧兴,好像就在那位老师那里补课,我们有点急事要找他。”还好,还好,三哥没有完全骗人。
“找哥哥的啊,好,我告诉你们梁老师的地址,梁老师住在xxxxxxxx。你们啊,应该好好感谢一下梁老师,梁老师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可是为了学生他简直把命豁出去了,连暑假休息的时间也拿出来帮学生补课了,而且不但不收学生的补课费,还天天好吃好喝地供着那帮子不争气的学生……”头发花白的老师带着对梁老师的佩服和对学生不争气的焦急絮絮叨叨着,没有注意袁书芳三人已经一脸沉默地走出办公室。
走出广元中学,蒲碧海满心不是滋味地看着袁书芳道:“圆圆,你三舅舅那时真的一点不顾你外婆的命吗?”
袁书芳抬起头,天空初升的朝阳暖和了一下渐渐冰冷的心,回头脸笑眼不带笑地对蒲碧海道:“是哦,妈妈和你跪在他面前时,他不但不拉你们起来,不阻止三舅母骂你们,还偷偷把扫把递给了三舅母。”
蒲碧斌走在袁书芳和蒲碧海身后,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他知道此时绝对不是他问话的好时机。
袁书芳和蒲碧海带着一身的霜寒之气去找那个骗人、骗钱的蒲碧兴了。
016
蒲碧兴心不在焉地坐在班主任梁老师家的客厅里听梁老师讲着课,和他一起的还有两个男生、一个女生,见两个男同学一边打呵欠一边睡眼朦胧,女同学埋着头在桌子下玩指甲,蒲碧兴也慢慢把心思飘到了远方。
曾几何时,他也沦为了老师、同学眼中必须要靠补课才能跟上学习进度的差生,明明从小学到初中都品学兼优一直是班长且身受老师喜爱、同学崇拜啊,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学习不感兴趣的呢?
啊,想起来了,就是刚进高中那一年。一直在贫困山村长大的他一进入这座有着悠久历史的县城就被它的繁华迷了眼,这座县城的人们穿的衣服没有一个补丁,衣服上有补丁的会被别人瞧不起;这座县城的人们顿顿可吃上肉包子、油条和新鲜猪肉,而在他家里被当作主食的玉米糊是拿来喂猪的;这座县城里,有些家庭一顿饭都要花去几十元,而他一个月的生活费仅有二十几元……一开始,他克制着自己不去羡慕那些穿戴漂亮顿顿都可吃肉的同学,可是开学半学期后的期中考试成绩彻底打垮了他的自信,他唯一可以让别人羡慕的第一名也被别人占了,吃穿用度他比不上人家,连成绩也比不上人家了吗?
一学期下来,他才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学习刻苦,但别人比他更刻苦,班上的同学来自广元的各个乡镇,那么多优秀的同学集中在一起,又迫于生活方面的压力,不久,只在当地小乡镇出色的他自然而然沦为了别人的衬托。
当自卑压倒心里的骄傲,当心里的防守底线彻底溃败之后,蒲碧兴终于破罐子破摔了,他渐渐和班上那些被家里人送进学校只为混个文凭的小混混混在了一起。那些小混混中有的人家里很有钱,有的人和他一样家里紧的偶尔开不了锅,他和小混混们一起逃课,一起打架,一起逛录像厅,一起骗家里和同学的钱……
不是没有想过要洗心革面好好学习,可心里的那股郁气总让他在深夜里暗恨地咬破嘴唇,为什么他的父母不是当官的,不能给他一个高贵的身份和优越的家庭环境?为什么他的家人都那么笨,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希望他考上大学将来好养他们?为什么世界上那么多不公平,为什么不是所有人都富有或是所有人都贫困……越来越多的不满和疑问让他越来越不能自制,最后泥足深陷再也拔不出来。
“蒲碧兴,认真听课!”
梁老师严厉的声音唤回了蒲碧兴快要游到天外的神智,抬头和梁老师严厉、无奈、可惜的眼神对上,他又轻轻垂下了头,还有一年就高考了,现在补课又有什么用呢?蒲碧兴的心里划过一道轻轻的刺痛。
早上的课终于在蒲碧兴快睡着的时候结束了,梁老师收起讲义对几个瞬间变得神采奕奕的学生道:“我去买些菜和水果回来,你们先拿茶几上的苹果吃着休息一下,等我买完菜回来就接着上课。”梁老师的老伴去成都看望怀孕的女儿,所以买菜、做饭、打扫一类的事只能他自己动手。
“梁老师,我陪您一起去。”蒲碧兴收好课本去厨房拿菜篮子。
看着挎着菜篮子一脸沉默的蒲碧兴,梁老师的眼里再次闪过惋惜。蒲碧兴这孩子是个上大学的好苗子,人聪明又勤奋,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的心思已不在课业上,找他谈过多次却一如既往,无奈之下只得帮他补补课,望他能主动努力一下考个大学,这样也不枉他花费三年时间读高中啊。
带着怒火来算账的袁书芳三人和挎着菜篮子的蒲碧兴在梁老师的住宿楼下碰上了。
两方人表情各自不同,袁书芳一方是横眉冷对,眼神凌厉,蒲碧兴一方是震惊、好奇和一点点的心虚。
置身事外的梁老师打破了沉默:“蒲碧兴,你们认识?”
蒲碧兴抿了下唇,“嗯,他们一个是我四弟蒲碧海,一个是我五弟蒲碧斌,还有一个是我的外甥女圆圆。”
“你们是来看望哥哥?”看着袁书芳几人,梁老师严厉的表情柔和了两分,“蒲碧兴,带你的弟弟、外甥女上楼去坐,我去买菜。”拿过蒲碧兴手里的菜篮子,梁老师轻轻推了推蒲碧兴,这几个孩子的脸色……算了,让他们自己解决吧。“蒲碧兴,领他们上去玩,中午留下来吃饭。”
“老师,不用了,他们一会儿就会离开。”蒲碧兴跟在梁老师身后小步移动着。
看着躲躲闪闪的蒲碧兴,袁书芳有种她的哮喘病又犯了的感觉——胸闷得喘不过气,嘁,都到这种时候了难道还想逃避吗?
梁老师善解人意地把蒲碧兴往蒲碧海这边推了一把:“你家里人难得来看你,你陪他们转转。”
梁老师挎着菜篮子走了。
袁书芳和蒲碧海恶狠狠瞪着蒲碧兴,那眼里的怒气随时都可能破闸而出;蒲碧兴眼神闪闪地想装无事样,但在袁书芳、蒲碧海愤怒的眼神下装的不成功,不一会儿神情就变得局促无比;蒲碧斌看看袁书芳、蒲碧海,再看看蒲碧兴,尔后紧紧闭着嘴巴低头数地上的蚂蚁。
比起多活了二十多年的袁书芳,和说话一向只说重点的蒲碧海,心虚的蒲碧兴自然要沉不住气些,“你们怎么来了?”
袁书芳勾起唇角,笑容灿烂,“四舅舅今年也要到这儿来读高中了,所以我们先来熟悉环境顺便看看三舅舅。不过,我们倒是没想到……”
袁书芳隐下的话让蒲碧兴眼里的心虚更加明显,“没想到什么?”
袁书芳脸上的笑容扩大,“没想到三舅舅是这么补课的啊,真是厉害,居然能让老师给你开小灶,我听你们学校的老师说你还有另外几个同学特别受老师关照呢。希望四舅舅将来也能遇到这么好心、认真、负责的老师。”
蒲碧兴的脸“唰”的一下涨红,略带羞恼的双眼直直射向袁书芳:“圆圆,你来广元你妈知道吗?这么小就到处乱跑当心被人贩子拐跑了。”圆圆的话一字一句都没有特别的意思,可是连在一起却让他听得特别难受,才五岁的小孩子都会说讽刺的话了吗?
这种把戏……袁书芳又是一笑,“三舅舅放心,我来广元是我妈妈允许的,妈妈从来没教过我撒谎,所以我不会撒谎。”袁书芳意有所指。
撒谎?蒲碧兴低下头不敢看弟弟和外甥女清澈的眼睛。
袁书芳冷笑了一下,哼,还会不好意思吗?她以为能做出这些事的人脸皮早就该城墙那么厚了。
沉默了一下,蒲碧海突然开口问道:“三哥,为什么要骗我们?你补课不交钱,生活费也没说你的那么高,为什么要骗我们?”
蒲碧兴倔强地抿着唇,不说话。
“三哥,你说啊,为什么要骗我们?”蒲碧海陡然提高声音,“你不知道妈他们每天起早贪黑的有多辛苦吗?大哥去二郎庙卖草药,几顿不吃饭就是为了省下那么点点钱给老五交学费;二哥天天不顾二嫂的小话把自己省出来的钱给你当生活费;为了我们几个,二姐从没让圆圆和铃铃穿过一件买来的漂亮衣服;还有妈,她辛辛苦苦把我们几姊妹盘大,你就是这么回报她的吗?三哥,你对得起你自己的良心吗?你知道妈他们要是知道你骗了他们,他们有多伤心吗?”蒲碧海说着说着哭了起来,“三哥啊,从小到大,我们村的人哪个不夸奖你,我一直都好喜欢你,可是,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
“三哥,四哥,你们不要打架。”蒲碧斌怯怯地瞅瞅两人,担忧和害怕都写在了眼里。
袁书芳抱着双手仍旧冷冷盯着缓缓落泪的蒲碧兴,她恨这个人,所以她不会为他感到可惜,不会为他掉泪。为他哭?那是浪费眼泪!
两手快速地抹去泪水,蒲碧兴带着沙哑的声音低吼:“你以为我愿意骗你们吗?我的同学都看不起我,我没见过飞机,没见过电灯,没见过录像厅;我不知道怎么收听广播,不知道红灯停、绿灯行;我穿的是打着补丁的旧衣服,吃的是他们不屑一顾的红苕稀饭;我没钱买天天买荤菜,没钱逛馆子,没钱和同学扎金花(一种牌戏)……你们让我怎么办嘛?这个地方,没有钱,人人都可以轻视我,我讨厌别人看不起我,恨我自己活得一点尊严都没有!”
“三哥啊,”蒲碧海苦笑,“你让我说什么好呢?那种轻视的目光我们看的还少吗?村子里队长和村支书他们的轻视目光,大姐夫一家子轻视的目光……从我们懂事起,那样的目光已经见惯不惯,读初中时你根本不会在乎那些目光,为什么现在……”
“当你周围全是那样的目光,你就不得不在乎了,等你也来这读高中时你就能体会了。”蒲碧兴喃喃道。
“三舅舅,我们今天来找你是向你要钱的,四舅舅和五舅舅要卖烤肉赚自己的生活费、学费,既然你很多钱都浪费了,那么多余的给我们去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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