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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客-第4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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缡庸饽弧
    身为联邦总统,在私人生活中却很少看联邦新闻频道,这时候也是如此,因为即便是他都很不喜欢,那个被zhèngfǔ严密控制的所谓权威新闻媒体。
    名为四月花的私人电视台正在播放重要时政新闻难以掩饰兴奋表情的现场记者,拿着话筒大声说道:
    “最高法院以四比一的投票结果宣布即时废止爱国者法案,现在距离当时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然而沉默行军yóuxíng队伍依然没有离开拉比大道,数万民众在此地展开了狂欢,而我们发现有越来越多的首都市民加入了狂欢庆祝的人群之中……”
    现场记者后面还说了些什么帕布尔总统没有听清楚光幕里传来的声音进入他的耳朵,全部变成了模糊的噪音,让他的脸sè变得难看起来。
    最高法院宣布即时废止爱国者法案的第一时间,他就知道了这个消息,所以才会有先前和杜少卿在雪地上缓慢行走的一幕。
    就在联邦各大势力都认为他所领导的联邦zhèngfǔ将会因为此项违宪审查判决遭受巨大挫折总统先生本人会暴跳如雷的时候,他却一直保持着平静甚至可以安安静静陪妻子在小餐厅内吃着简单的午饭。
    帕布尔总统认为自己可以一直平静下去,然而没有想到在充满家庭亲情温暖的餐桌边看到这些新闻,和在擂圆办公厅里听到这些消息,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听着记者兴奋的报道,看着十几年一直或热情或沉默支持自己的普通民众,越来越多人加入反对自己的阵,他忽然觉得浓稠的胡根汤变得没有什么味道。
    一双温暖的手轻轻落在他的肩头,缓慢前后摩娑着表示自己的慰问,帕布尔总统轻轻拍了拍。
    夫人站在他椅后,轻声说道:“帕帕,不要忘记我当年也是位律师,虽然只是你的助理,但从看到爱国者法案的第一天开始,我就知道那是有问题的。”
    帕布尔总统沉默片刻后回答道:“亲爱的,我很清楚爱国者法案不止是有问题,而是很彻底的一部恶法。”
    他转过头来,望着自己的妻子,严肃说道:“但此时此刻的联邦需要这部恶法,就如同一个病重将死的病人,非常需要非法的精神刺激药物,帮助他们撑过手术。”
    “法律出身的人很容易判断出,爱国者法案一旦进入违宪审查程序,肯定会被那位老法官的最高法院废止,所以我和zhèngfǔ做了很多程序做保护。”
    他站起身来,黝黑的面容上闪过一丝自嘲的笑容,继续说道:“只是zhèngfǔ没有想到,握有最强大暴力机构的我们一直在艰难的自律,我们的敌人却如此肆无忌惮,无视法律开始动用暴力手段。”
    这句话指的是春都市疗养院的袭击。
    “是那些大家族做的吗?”夫人忧虑问道。
    帕布尔总统摇了摇头,说道:“是许乐做的。不管是不是他们在幕后策划甚至推动,那些大家族永远不会承认,而且zhèngfǔ无法找到任何证据。”
    听到许乐的名字,夫人的脸上闪过一丝震惊,然后她轻轻叹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端起餐盘离开。
    推开二楼卧室的门,她望着坐在窗边正在玩手机游戏的女儿,微笑说道:“黛儿,吃饭了。”
    帕黛尔小姐抬头望着母亲露出甜美的笑容,放下电话走了过来,这位联邦第一千金现在已经出落成楚楚动人的小姐,却似乎依然不怎么愿意说话。
    夫人怜爱抚摸着女儿的卷发,叹息说道:“已经过去了三年,许乐他也确实是个帝国人,亲爱的,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肯原谅你父亲,和他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呢?”
    帕黛儿小姐沉默与青豆肉泥战斗,倔犟地不肯回答这个问题。   
第三百六十六章 仿佛当年帕布尔
    联邦最高法院宣布爱国者法案即时废止,对于某些联邦民众来说,就像太阳驱散了阴霾,而对于另外的某些联邦民众来说,则更像是黑夜重新笼罩了大地。
    万民欢腾庆祝的场面并没有在所有城市里发生,在某些地方,有愤怒的帕布尔主义者走上Jiē头,挥舞着拳头抗议,就连那位最高法院德高望重的何**官,网络和媒体上甚至极为罕见地出现了批评质疑的声音。
    但至少在被沉默行军队伍占据的拉比大道两侧,在人头攒动的最高法院大楼四周,没有出现任何理念冲突与派别之分,无数的人兴奋地跳跃,呼喊着口号,欢迎他们心中勇敢的英雄。
    表情阴鹜守候在警戒线外的联合调查部门官员,已经在民众剧烈的嘘声与骂声中狼狈离开,爱国者法案废除,联邦zhèngfǔ再也无法对那两位新闻人采取强制措施。
    伍德主编和鲍勃记者高举双手,像英雄般高昂着头颅,在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走了出来,在迎接人群最前面,是他们最熟悉的报社同事。
    首都特区rì报的记者编辑们,望着很多天没有见面的主编和伍德,激动而感伤,有些女xìng擦拭掉脸上的泪水,强自挤出愉悦的笑容。
    陶丽斯是鲍勃主编的专职秘书,这位年近四十的女士拥有一头淡金sè的大波浪卷发,她抽泣着走上前来,张开双臂给了主编先生一个温暖的拥抱,引来旁边众人夸张的笑声和伍德脸上一丝诡异的笑容。
    用颤抖的手指替鲍勃披上风衣,然后她从盒中取出一根高级粗烟草,小心翼翼放进鲍勃嘴里。
    鲍勃主编点燃粗烟草,狠狠地吸了两口然后递给身旁怨念无穷的伍德望着自己女秘书脸上的泪痕微笑说道:“不要哭了,会让人看笑话的。”
    “嗯。”陶丽斯带着哭腔应了声,然后擦去脸上的泪痕,很自然地走到他身旁站住,认真问道:“回报社?”
    鲍勃主编和伍德记者下意识里对视一眼,然后望向拉比大道另一侧同样无比拥挤热闹的某处,看着那名被记者们和民众包围的年轻议员。
    爱国者法案废除就能代表真正的zìyoú?
    身周数万民众嘈杂的欢呼声让这两位被称为联邦新闻界良心的中年男人同时皱起眉头,想到联合调查部门囚房恐怖的噪音想起那段黯无光泽的囚禁时光。
    还没有获得真正的zìyoú,因为不能回到报社坐在桌前写社论做调查,一旦他们离开这片嘈杂与沉默行军完全不符的人海,便极有可能被暗杀被出车祸被跳楼被构陷入某棒荒唐的刑事案件被精神病……
    “邰议员很清楚我们面临的处境,所以从昨夜到现在他一直沉默没有和我们说太多事情便知道我们这两个被蒙上英雄的家伙,必须留在他身边。”
    鲍勃主编看着远处,对身旁的伍德说道。
    “我们现在对沉默行军Yùn动的声势确实很有帮助,我也不介意帮助他们。”伍德夹着粗烟草,耸肩说道:“只是有些讨厌被迫的感觉就好像还是在坐牢一样。”
    鲍勃主编平静说道:“囚禁身体但无关精神现在你我的说话能让民众听到,那就不再是坐牢而且我也很想知道邰议员……会不会是第二个帕布尔总统。”
    他转头望向伍德,微笑拍了拍他的肩头,说道:“不用回报社,拿起笔来,依然可以报复社会。”
    ……
    ……
    宪历七十六年一月份的雪时降时歇,谁也不知道晶莹的雪Huā什么时候会再次从铅灰sè的云层里落下,只有寒冽的风一如即往不停地吹拂着。
    寒风之中,邰之源瘦削的身体显得格外单薄,脸sè愈发苍白,围绕在他身边的人们不禁有些担心,这位年轻的议员先生再次咳嗽之后会不会倒下。
    跑政治线的记者都知道邰议员的身体不好,但新闻界没有任何人知道他身体越来越差的真实原因。不过对于他们来说,怜惜是狂热民众的情绪,却绝对不是他们对采访对象应该有的情绪,所以他们高举着话筒和录音笔,没有丝毫停顿地不断连续发问。
    邰之源举起双手下压,示意周遭人群安静些,然后对面前的邮报记者表情严肃回答道:“鲍勃主编和伍德记者虽然已经摆脱不公正亦不名誉的丑陋指控,zhèngfǔ必须为此正式道歉解释,但关于二人在联合调查部门审讯过程中所遭受的残酷不人道待遇,zhèngfǔ必须承担相关的司法责任。”
    邮报记者追问道:“议员您的意思是要追究刑事责任?那么起诉书中将会涉及到zhèngfǔ哪个序列的部门?”
    “爱国者法案已经被废除,那么拥有危险高权限的联合调查部门,就失去了存在的所有由,必须马上解散。”
    邰之源的回答很简单直接,并且强硬有力。
    一名男记者挤到人群最前方,举着手中的录音笔大声问道:“昨夜沉默行军集Huì时,前七组军官达文西出现在演讲台上,宣称自己受到zhèngfǔ迫害。但根据军方调查,该名军官在墨Huā星球前线杀害战友后临阵脱逃,有相关录像,还有新十一师多名官兵,都能证实此人曾经与帝国士兵勾结。”
    “这个叫达文西的人,已经被确认为叛乱分子。”
    “让一名叛乱军官在集Huì现场恶毒攻击还在前线浴血奋战的联邦将士,无耻陷害联邦zhèngfǔ以图洗清自己身上的罪恶,议员先生,您对此事准备如何解释?”
    在场的记者们都很清楚这位男记看来自亲近帕布尔zhèngfǔ的论坛报,但他们也很想知道邰之源会怎样回答。
    论坛报记者没有就此结束自己的犀利提问,继续抛出一个猛料,质问道:“根据宪章局消息,有名帝国间谍已经潜入联邦联邦政治局势动荡的情况下帝国方面想要做些什么?”
    “你和你的yóuxíng队伍已经严重干扰到zhèngfǔ的rì常运行,对前线战事造成了极大的危害,那名叫达文西的叛乱军官,爱国者法案的废除,帝国人,还有这场沉默行军之间究竟有没有什么关朕?”
    在这场战争的大背景下,任何牵涉到帝国的因素都会变得敏感而危险起来听到这名记者的质问,人群骤然安静无数双目光落到邰之源的脸上。
    邰之源微微眯眼,目光微寒盯着那名记者,发现对方并未退缩,反而带着某种挑衅神情,隐约猜到zhèngfǔ方面正在寻找合适时机宣扬自己和那位帝国皇子许乐曾经的友谊来做为最强有力的反制手段。
    “达文西是叛乱分子?”
    邰之源冷冷盯着对方声音变得锋利而更加强硬:“那他是一个在前线坚持做战四年的叛乱分子,还是一个双腿被炸断将要终生残疾的叛乱分子?”
    不等论坛报记者反驳,邰之源微眯着双眼,寒意逼人说道:“我是光荣的联邦退伍军官,我的手中不止像你一样握过笔我还握过qiāng。”
    “我不是躲在安全的首都星圈坐在沙发上拿着一枝笔杀死想像中的帝国士兵以此来爱联邦的某些人。”
    邰之源再着表情极为难看的记者,一字一句说道:
    “我上过前线我用手中的qiāng械与子弹反抗帝国的侵略,我杀死过无数冲到面前的帝国人。
    “那些残忍野蛮的帝国士兵,并不是只存在于你这样人脑海之中的想像画面,而是活生生的真实存在!”
    “所以问题中那段帝国人究竟想做什么,你应该去问帝国人,而不是应该来问我。”
    “如果你和你的报社rì后试图把我和帝国人联系起来,侮辱一名联邦退伍军官的尊严与荣耀,我会像对待帝国人一样毫不犹豫对你开qiāng!”
    论坛报记者震惊望着这位瘦弱的年轻议员,被对方突如其来的气势压的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里挥舞手臂,向四周的同行们喊道:“他在威胁我!你们看到没有?一位议员先生居然用威胁来对抗新闻zìyoú!”
    他以为新闻zìyoú和威胁这种字眼,会很容易挑起身周记者们的情绪,没有想到却只得到一片漠然嘲讽目光。
    因为他没有明白,既然他和他的报社敢用这种敏感到不能触碰的大义之名影射邰之源,那么邰之源自然可以用这种大义之名进行最铿锵有力甚至粗暴的还击。
    “至于你说到联邦政局混乱,帝国会趁借取利,指责参加沉默行军的民众,会影响到前线的战事,我想做出以下正式回答。”
    清冽的寒风中的年轻议员,望着面前的话筒和录音笔严肃说道:“如果你们相信达文西少校的指控……”
    “那么你们就应该明白,联邦zhèngfǔ和某些军方高级将领在墨Huā星球上做的这些事情,不是排挤,不是打压,不是清洗,在浴血奋战英勇无畏的部队官兵身后开黑qiāng,这是**裸的血腥谋杀!”
    “在此,我想请全体联邦民众思考一下,这样的zhèngfǔ和帝国人,谁才是当前联邦真正的致命威胁!”
    人群陷入死寂一般的沉默。
    ……
    ……   
第三百六十七章 举起手来(上)
    沉默啊沉默,邰点源没有继续暴发,他转头望向最开始提问的邮报记者,轻声说道:
    “你刚才问要追究到什么地步?我的要求很简单:议会必须召开特别听证会调查古钟号爆炸事丵件,调查墨花星球七组事丵件,并且马上重新启动弹劾案,联邦政丵府所有涉嫌犯罪的官员必须接受审判。”
    阴谋家的审判台—这是当天夜间,联邦三大报之一论坛报紧急刊印的特刊大标题。
    该特刊认为半年来联邦数桩重大事丵件的幕后隐藏着不可告人的阴谋,某些腐朽的反动家族,意图煽动盲目的民众,挑动危险阶层对立情绪,激化社会矛盾,从而进行强力的反扑以达到延续罪恶生命的目的。
    整整三大版的报道内容,贯彻甚至发展了白天那位记者先生的隐指或者说影射,把矛头直接指向沉默行军,指向沉默的七大家,指向年轻的议员邰之源。
    头版那条醒目大标题的下方,是帕布尔总统亲自写的一篇政论文章,在文章中他用冷静的笔触解答了一些民众最关心的问题,对三年联邦政治事务发表了自己的看法,然后在结语中,他这样写道:
    “宽容真正的敌人是狂热。但是挑战宽容的往往不是那些信仰笃定的狂热分子,而常常是这类人—口他们想要打消自己的疑虑,同时还想封住别人的嘴,捆绑别人的手脚。”
    “他们想捆住我们的手脚,所以他们想尽一切办法废止了爱国者法案,他们想要封住别人的嘴,所以用各种手段威胁、挟持或者收买媒体。”
    “乔治卡林说过,弱者的意志所能具有的唯一力量就是狂热,如果那些控制社会资源的怯懦强者们,只会调用如你我一样弱者最后的唯一力量,来达到他们私人的目的,那么我们为什么要对他们宽容?”(注1)
    总统先生的文笔依然强健动人,如同演讲台上的雄辩滔滔,然而在今日之联邦却已经无法像当年那样,引起太多热烈的回响与声援。
    看到这段文字若有所思的人不少,只是无论什么思想流派的学者或知识分子,都暂时保持了谨慎的沉默。
    第二天清晨,已经沉默无闻很久的另一份大报,首都特区日报做出了迅速的回应,在第二版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编者热情欢呼主编和首席记者获得了自丵由,同时在最后面刊发了鲍勃先生对总统的简单回应。
    “如果狂热这个词的对立面是冷酷,那么当你们选择冷酷时,就不要埋怨民众自然地选择了狂热。”
    乔治卡林艺术中心门前的临时帐蓬内.一夜未睡的鲍勃主编拾起半熄的粗烟草啜了口,然后揉了揉发涩的双眼,正准备喝口陶丽斯亲手打理的苦咖啡,结束掉第二篇正式政论,便看到伍德掀帘走了进来。
    “回应很简单有力,只是为什么要放在第二版?”
    伍德记者抢过他的咖啡杯喝了一口,被苦涩的稠汁刺激的皱起了眉头,摇头说道:“陶丽斯还真了解你的习惯.不过你到底什么时候把离丵婚手续办了?她已经等了你这么多年。”
    “子女的反对意见比较大。”鲍勃主编苦涩笑道:“这刚好可以回答你第一个问题,在我看来回应总统先生的陈词滥调,甚至没有处理家庭问题重要。”
    伍德挥了挥看了一夜的论坛报特刊,感慨说道:“几十年来依靠民众狂热支持,从矿区孤儿成长为联邦总统的帕布尔先生,居然开始警惕狂热这种词语,这实在是一件令人感到嘲讽的事情。”
    “历史总是容易令活的够久的当事者感到荒唐。”
    鲍勃说道:“当年那位麦德林议员连续写了十几篇洋洋洒洒的社论,那时候谁能想到他是帝国人?同样谁能想到他的竞选对手,现在居然也开始写社论了?”
    “政治历史就会永远这么乏味的重复下去?”伍德记者蹙着眉头,望着帐蓬外那些正在自觉清扫垃圾的游丵行民众,若有所思说道:“邰之源会不会不一样?”
    “政客和政治家的区别,就像画匠和画家之前的区别,前者无法保留最初的真实与感触,永远是重复的手工活,只需要达到自己的目的,挣钱或者是声名。”
    鲍勃主编感慨说道:“帕布尔从潦倒的律师事务所踏进联邦政坛的时候,我们也冈刚进入新闻圈,从那时起我就一直替他呐喊辩护.因为我觉得他是政治圈内的异类,是一股清新的清流,最有可能成为政治家,而不是一肚子精丵液和满脑子银行卡密码的政客。”
    “可惜事实总是这样的令人失望,他终究还是走到了玩弄权谋的政客道路上……至于你关心的那位年轻议员,我认为他无论是号召民众,煽动对立情绪,控制狂热气氛的尺度,都已经做的非常出色
    “如果你仔细分析那场与论坛报记者的对答,就会发现他实际上什么尖锐问题都没有给出真实答案,却已经足够说服旁观的听众他是正确的。”
    “由于家世,我们眼中的野心在他看来只是理所当然,所以没有人能够捕捉到他身体里有任何令人不悦的味道,先天拥有令人感到宁静信任的气息。”
    伍德皱眉问道:“这不是选秀,你究竟想说什么?”
    鲍勃微笑说道:“我想说的是,这位年轻议员拥有超出年龄的沉稳和能力,他已经是位成熟的政客,他就是第二个帕布尔,甚至比帕布尔更老练成熟。”
    伍德沉默不语。
    “当然从目前看来,要击败像帕布尔总统这样成功的政客,确实需要帕布尔这样的政客手段。”鲍勃无奈摊手说道:“或者是像七组那样不讲道理的做法。
    “问题是这两种我都并不喜欢。”伍德皱眉说道。
    鲍勃主编自嘲说道:“像你我这样虚伪而怯懦的所谓知识分子,当然会言必称制度,把希望都寄托在制度二字上,只可惜这种希望很像是在说梦话。宪章光辉之下延续千万年的制度,也都会出现在这种大问题。”
    伍德忽然说道:“也许世界上从来就没出现过政治家这种生物,任何人和政治接触久了,都会变成政客。”
    鲍勃主编站起身来,掀开帐蓬的帘,望着远处艺术中心旁的沉默行军指挥部,沉默片刻后说道:“还记得席勒那本小说的著名结语词吗?”
    “哪本?”伍德问道:“是不是绞刑架下的报告?”
    “是的。”鲍勃静静看着秩序井然的示丵威民众们,低声喃喃念道:“善良的人们,你们要警惕啊!”
    (注2)
    ……
    ……
    没有多少人会像鲍勃伍德二人这样,刚刚结束牢狱之灾,被沉默行军群众保护着,却开始对那位年轻议员产生深远或多情的忧虑警惕。
    绝大多数警惕目光依然落在帕布尔总统和政丵府之上,有几家著名的自丵由派媒体大版面解读爱国者法案废险的意义,同时转载了鲍勃主编对总统政论的简单回应,并且三年来难得尖锐地质问政丵府。
    为什么废除爱国者法案如此重要的新闻,联邦新闻频道只播放了一条短讯,而且没有任何视频内容?是不是说明政丵府在严重干涉新丵闻自丵由?还有为什么联合调查部门看不到任何解散的迹像?
    三年来为了迎合联邦社会的民意潮流,也因为爱国者法案和联合调查部门,除了首都特区日报之外,没有几家媒体会做出如此强硬的问询,直到现在法案废除,他们终于展露了自己事后的勇气。
    或许是为了回应这种事后勇气以及各方面的压力,联邦议会很快便召开了特别会议,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甚至让所有人感到震惊的是,该特别会议和沉默行军的几项政治诉求没有任何关系。
    没有古钟号爆炸调查,没有七组调查,议会山特别会议试图通过一份名为国土安全法的全新法案,而该法案绝大部分内容竟和爱国者法案一模一样!
    直到此时人们才记起,在议会山中帕布尔派别的议员数量依旧占据着绝对优势,这是他的议会。
    议会山今天的气氛如同往常一般平静,或者说极端的压抑沉默,只有抱着材料的职员在席位间走来走去。
    中期选举后,敌对派别的议员们已经习惯了失败,他们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在投票时不举手,即便这样也无法阻止那些法案条例通过,所以很多人干脆选择了睡觉,反正枕在脸下的手肯定无法举起来。
    “请举起手来。”
    议会山安保人员面无表情看着轮椅上的青年军官,示意他举起双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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