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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客-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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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她听到了许乐的那句问话。这句问话很自然,就像是在咖啡店里一位少妇掩嘴偷笑,问身旁的女性友人,又像是一位母亲正紧张而喜悦地问着自己的女儿。
那件事情谁都不知道,为了隐瞒这件事情,已经和家里闹翻的邹郁干脆搬了出来。已经这么多天,她没有向任何人说过这件事情,这件事情压在她的心里,让她无比痛苦和烦恼。
许乐平凡的脸,温和稳定的语速,经常能够让他身边的人感到亲切与可信任。邹郁虽然不属于他的朋友范畴,可是听到如此自然的问话,数十天内累积的压力,就像是寻觅到了一个突破口,她很自然地幽怨回答道:“三个多月了。”情顿时一凝,霍然回首,阴冷无比地盯着许乐的脸。而许乐证实了那个猜测之后,脸上的表情却显得更为认真和关切。
“你怎么知道的?”阴冷无比的表情并没有维持多久,马上崩溃成为一脸苍白与微微惊慌,邹郁看着许乐,颤抖着声音问道。
许乐的目光低垂,落到了她的小腹上,如果不是他的目光比一般人要敏锐许多,一定注意不到那微微的伏起。
“怀孕了……为什么还要飙车,这样太危险了。”许乐说道。
邹郁的脸上已无妆粉,清纯美丽,听到怀孕二字,骤然浮起一丝凄冷之色。就如同很久以前那个清晨,她离开某个陌生公寓时,像破罐子一样不顾形容的放声大哭。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如果没有记错,我们并不熟,而且一直都是敌对的关系。”邹郁说道。
许乐没有兴趣与她争执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已经猜对了一件事情。而随着对方怀孕日期的确定,他第二个猜测已经快要呼之欲出。在双月节舞会后地那个深夜,在玫瑰河畔的草地上的那一幕,那一对当事者男女,并不知道已经落在了他的眼中。
许乐沉默,斟酌着用词,余光注意到车旁那几个衣着不凡的年轻人,已经向自己的汽车投来了异样地眼光。
没有等到他开口发问。邹郁忽然冷漠问道:“想不到太子居然把这辆车都给你用。看来你还真是邰家很看重地下属。”
“他地车很多。送我一辆也不奇怪。”许乐纠正道:“我不是他地下属。我是他地朋友。”
听到朋友二字。邹郁依然有些微红地眼眸里闪过一丝异色。旋即嘲讽说道:“他那种人也会有朋友?你这种人也配成为他地朋友?”
这句话很轻蔑羞辱。许乐却像是根本没有听到。
“太……子现在怎么样?”
“不知道。我有些天没和他联系了。原本他应该在临海读完这半年。然后直接去西林参军。不过既然现在他提前终止了学业。我也不清楚他会去哪里。”
看着身旁表情落寞的红衣少女,许乐微微眯眼。这才想起,对方和邰之源是一年的,比自己还要小一些,是个真正地少女,只不过青春少女应有的朝气与单纯,在过往的时候,都被冷酷地性格与艳丽的妆容所掩盖了。
邹郁听到了邰之源的近况后,沉默了下来,红润中带着一抹苍白的双唇微微张合。似乎还想继续问什么,结果最终只是沉默。
看到那些同伴向着汽车走来,她准备下车,却被许乐唤住了。
“不要去飙车了,对人对己都太危险。”许乐双眼看着窗外不远处那辆浑身幽蓝的名贵跑车,对她轻声说道。
邹郁嘲讽地笑了起来:“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和我家那个老头子一样管我?”
“你是死是活和我都无关,我也不怎么喜欢你们这些不拿人命当回事儿的废物。”许乐难得地刻薄起来,转过头,眯着眼睛看着她。一字一句说道:“但现在你肚子里的生命。和我有很大的关系,所以我自然要管你。”
邹郁是个聪明人。她不会误会这句话,而是极其敏感地发现,原来这个叫许乐的普通人……或许是已经猜到了自己腹中孩子父亲地真正身份,因为她很清楚那个人与身旁的许乐,是关系非常密切的友人。
她的脸顿时变得更为苍白,怔怔地看着许乐,震惊之余,忘了下车。
那几名衣着不凡的年轻人本来在商量夜奔的事情,然而看到邹郁上了那辆突然来到的黑色汽车,他们便已经沉默了,在心里猜测着这辆黑色汽车主人的身份。
这些人的家庭在首都特区里都有相当地地位,只是他们父辈的公司必须要与国防部那位主管后勤的邹副部长搞好关系,他们自然不愿意去打扰邹大小姐与她朋友之间的谈话。
“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顺便问你一些事情。”
“我还不能走,今天和人赌输了,如果不能在夜奔里赢回来,就得把赌约赔了。”不知道为什么,邹郁居然平静地解释了一下。
车外的人们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尤其是当那辆幽蓝色的银灵跑车闪了两下灯之后,一名年轻公子哥走到车窗外,轻轻地敲了敲,笑着说道:“邹姐,今儿晚上还奔不奔?那边在催。”
虽然他们并不愿意得罪邹郁,但他们更不愿意得罪那辆幽蓝色银灵跑车的主人,虽然直至今晚,他们依然不知道那车的主人姓什么,可是他们已经从各方面获得了警告。那是一位惹不起地大人物。
这时候幽蓝地银灵跑车上下来了一个中年人,迳直走到了许乐的车前,冷漠说道:“邹小姐,少爷说了,我们车载着三个人,还让你空车五分钟……如果您今天晚上没有兴致或者说是不想换车。那就请把这瓶酒喝了。”
一瓶陈年地烈酒,正在那位中年人的手中。看来今天这场二号高速公路上的赌局便是一瓶酒,说来奇怪,虽说这些联邦地权贵后代们肯定不会赌钱这般无聊,可是只是喝一瓶酒,未免也有些出人意料。
车窗玻璃缓缓降了下来,许乐说道:“她今天不跑了,酒……也不会喝的。”
许乐想到先前在望都市区街道上的那些惊险场景,对那辆蓝色银灵跑车里的家伙。便没有丝毫好感,包括开红莲花的邹郁也是如此。他本不应该卷起这场麻烦里面,可是此时既然已经知道邹郁微微伏起的腹部。可能是那个惫懒家伙地后代,他肯定不会让邹郁再如此去疯狂的飙车。
至于烈酒这种东西,难道孕妇还能喝?
许乐的回答,让那位中年人微微一怔,旋即脸上浮起一丝阴沉的神情,他认为自家少爷已经给足了这位邹家小姐面子,只让对方喝一瓶酒表示一下意思,没想到这个突然出现的黑色汽车主人,居然如此干净利落。不给面子地拒绝。
“这是我家少爷与邹小姐之间的事情,请问您是?”
他并不知道黑色汽车里这个面相普通的年轻人是何身份,但想到对方既然和邹郁坐在一起,想必也不寻常,所以回话的语气还算客气。
许乐还没有来得及回答,邹郁在一旁似笑非笑应道:“我可不认识他,路上超了他的车,没想到他就跟了过来。”
许乐那双像极了飞刀地眉毛微微一蹙,知道身旁这个女人又习惯性地开始惹事。
中年人向着幽蓝色的跑车走去。而车旁那几名衣着不凡的年轻人脸色却微微一变,他们相信了邹郁地话,以为许乐只是一个圈外人。
“不懂的事情,就不要乱插话。”一个人眯着双眼,望着许乐说道:“我听你这车的声音不错,看来改装费了不少事儿,要不要跑一圈?”
“我不是拿自己命和别人命不当回事的人。”许乐心里对车外这些人没有丝毫好感,又被邹郁垫了一句话,心情有些糟糕。说话虽然依然平静。却流露着一丝不客气。
“给你脸不要脸。”那个年轻公子哥脸色一变,一脚重重踹在了车门上。骂道:“下来!”
不论是在夜店,还是里,许乐见惯了这些联邦特权阶层的嘴脸,所以也并不惊讶于对方的粗暴反应,他更不会担心对方的脚会不会被震痛。
车窗玻璃升了起来,将外面的骂声隔绝开来,他转过头望着邹郁说道:“你何必给我惹麻烦。”
“以你的身份,既然来招惹我,麻烦就自然会陪伴着你。”
邹郁看了一眼车外那些人,却没有下车地意思,微笑着说道:“你代我回绝对方,在他们看来,这是很让他们没面子的事情……既然你已经得罪了他们,就要彻底压服他们,这个圈子说白了,也就是这么回事儿。”
她那淡漠的笑容里夹着一丝疲惫与阴冷,说道:“如果你能比他们表现的更嚣张,他们自然不敢在你的面前嚣张。”
那些嚣张的年轻人已经拦在了许乐的车前,甚至有两个人已经准备回车去拿家伙,看来这些人不止飙车时无视人命,在平时也是一样。
许乐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想上这种课,也不是这个圈子的人。我真的很讨厌你们,对于你们这种人来说,好像确实只有动拳头才比较合适,就像在舞会外面那样。”
他没有下车动拳头,虽然他很清楚,论起拳头上地本事,这个联邦大概已经没有多少人是他的对手,就算那些联邦的特种兵也一样。
他一脚踩下油门。身下的汽车猛然提速,在轮胎与地面高速磨擦所带来的尖锐鸣叫声中,向着前方冲了过去。
邹郁面色一白,看着车前那些人和名贵的跑车,尖声叫道:“你要做什么?”
话音刚落,黑色的汽车已经无比顺滑地擦过那些嚣张年轻人的身边,猛地撞到了一辆白色跑车的车身上,发出了一声巨响。
第二卷上林的钟声 第九十七章 态度与气度的关系
猛烈的撞击下,白色的跑车被震的从地面弹起,然后像酥化的饼干一样变形落地——两车间的距离太近,冲击力不可能太大,所以变形不是太严重,但车腰身的顺滑曲线,却已经只能被审丑,丧失了所有美感,看上去非常惨。尤其是那一瞬间,金属变形撕裂所发出的咯滋响声,更是对耳膜的巨大折磨。
许乐踩下油门,黑色汽车撞击过去,惊着了这一众联邦权贵子弟,他们见过狠人,可确实没见过这么狠的人,他们习惯了自己的嚣张,却没想到有人会用这种漠视生命的态度,来压制自己的嚣张。这些人面色微白地四处散开,生怕黑色汽车里的家伙,在青山公园路口把速度提到七十码。
一直停在最边上的那辆深蓝色幽灵跑车,车门打开,那位中年管家模样的人从副驾驶的位置上下来,对着黑色汽车,用比先前更加恭敬的语气说道:“车里的朋友,少爷想请您喝杯酒……”
赌约是一瓶酒,本身就不算什么,此时又变成了一杯。四周散开的那些年轻人脸色微变,似乎没有想到,以性格阴戾而闻名的车中人,居然对黑色汽车里的人如此忌惮,甚至不惜示弱。
便是那位管家也不清楚,为什么车内的少爷在沉吟片刻之后,竟然会让自己出来替那些年轻公子哥做圆场。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黑色汽车里的人没有回话,直接继续催动油门,在撞击声中,生生在青山公园的路口出挤出一条道路,化作一道无声的黑色幽灵烟尘,极为快速地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直至片刻之后,一位年轻公子哥才愤怒地大声骂了几句,将手里的高尔夫铁棍扔到了地上,因为他此时才发现。他非常喜欢的那辆白色跑车,已经被那辆不知身份的黑色汽车……硬生生地撞到了山雨下泄沟里——山路旁边的下泄沟并不深,只有一米左右,白色跑车带着凄惨的鸣叫声,缓缓栽倒进沟里地画面,却是那样的令人印象深刻。
蓝色的幽灵跑车在悦耳的机械电流声中打开了车门。两名年轻人从车上走了下来,其中一人满头金发,身姿挺拔,说不出的帅气,正是那位第三军事学院的王牌学生朴志镐,那抹军官生气息与纨绔气息混合在一起,给人印象极为深刻地感觉。
但是朴志镐的存在,无法掩盖他身旁那人的存在,那人约摸二十五六岁左右。五官深刻,眉眼阴沉平静,身上穿着一套看不出来名牌的便服。随随便便一站,却站出了种花房中梅不一般,任天破漏雪不屑动的气势。
“不知道是哪家的人,居然没有认出你的车。”朴志镐微微皱眉说道,他与身边人说话的语气虽然很平静,尽可能想用平等的口吻说话,但细节中,其实依然带着一点退让与尊敬。
那位穿着便服地男人微微一笑,说道:“那辆黑车看着一般。其实很不错,从高速公路上就一直跟着我和邹郁,居然甩不掉他。邹郁既然认识那个人,还如此听对方的话……想必是那家的人。”
“邰家?不可能,那位太子爷一直神秘地厉害,但据我所知,现在他无论出现在哪里,肯定会有无数的安全人员随行。”
“我可没说是邰之源。毕竟我也没有见过那位太子爷。”便服青年笑容渐敛。说道:“这样一辆刻意普通地车。挂地也不是军牌。只有那个总喜欢标榜神秘低调地邰家。才会这样做。”
他笑容敛去后。唇角自然勾出一道嘲讽地曲线:“很少有人见过邰家那位继承人……这都已经过去了多少年了?那家还是不肯放下身段。只知道故作神秘。然而再神秘。还是被人盯着了。年初出地那件大事。也算是一个教训。”
朴志镐听到这话。微微一笑。没有接话。他是一个很优秀骄傲地年轻人。只可惜在身旁这人面前。却没有太多可以骄傲地资本。既然如此。他干脆少说些话好了。
他很清楚。身边这人和自己一样。都不怎么了解临海州那件事情地真相。联邦政府和邰家将那件事情盖地极严。联邦上层社会其余地重要人物们。只是知道那件事情。却不知道细节。
“听说邰夫人一直很喜欢邹副部长家地千金。”那名便装青年微微眯眼。说道:“我已经给足面子了。最后那杯酒地面子。对方没有给。我却不至于为了这种事情动气。”
远处山路地尽头。有灯线亮起熄灭。看来那辆黑色汽车已经绕完了这段路。进入了望都市区。朴志镐微微皱眉看着那个方向。旋即在心头一笑。知道身边这位家世可怕地人物。其实还是很忌惮邰家。不然先前不可能不追上去……只是他不敢得罪身边这人。同时也感激对方今天专门进首都西街区接自己。所以依然只是一笑无语。
“那些人的父辈都是一些大商人,得罪也便得罪了。可是最后,你不应该不理那辆车里的人,就直接走了……”望都安静地夜间公路上,黑色汽车像幽灵一样平稳的行驶着,副驾驶座上的红衣少女,怔怔望着前车窗玻璃外的灯火,忽然开口说道。
许乐没有接话,他知道对方既然开了口,肯定是要向自己解释一些什么。
邹郁转过头来,用一种有些复杂的眼光看着许乐,难得地发了善心,说道:“那些人不知道,但我知道。蓝色的跑车里,坐着的是利家的老七,利孝通。”
“七大家里的利家?”
“是地。”
许乐沉默片刻后说道:“我忽然觉得,那些本来应该在云里地大人物,神秘的阶层,现在怎么我很容易见到?”
邹郁微讽地看着他,说道:“你运气好,认识了邰之源,自然而然会离你原本生活地世界越来远。”
许乐没有回答这句话,沉默地想到,其实在认识邰之源之前。他就已经认识了七大家里钟家的那位小姑娘,无论从哪个方向看,真正改变他人生,让他离那些传说中的家族越来越近地真实原因,还是大叔以及脖子里的芯片。
“利孝通是利家家长的侄子,在年轻一代按年龄排在第七。不是一个有什么好性格的家伙。今天飙车的赌注,他已经给足了我面子,最后只让你喝一杯,更是难得的通情达理,结果你就这样扬长而去……联邦里,有些人,有些家族是不能得罪地,看在你和邰之源的关系上,我必须提醒你一声。”
“谢谢。”许乐这声谢谢说的十分自然真挚。对方既然是七大家的人,自己这种小人物当然只能躲得远远的,就算他认识邰之源。也是如此,朋友与血脉之间的强烈程度,不需要考虑太久便能得出答案。
“其实喝一杯酒没什么,只是我不想让他们看到我的脸。”许乐说道:“而且最关键的是,酒后不能开车。”
初春夜色渐凉如水,邹郁将身上的红色短风衣紧了紧,许乐将车内地温度调高了一些。她低头思考了片刻,看着驾驶座上许乐的侧脸,看着这个年纪并不大。但性情反应却异于同龄人的家伙,忽然问道:“我和你并不熟,但我也知道你是一个不愿意惹麻烦地人。”
在临海州的两次冲突,许乐都是被动还击,事实上他从来没有主动招惹麻烦的想法。
“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我只好不怕麻烦。”许乐的脸色有些难看,又想到她毕竟是个孕妇,便转了话题,“既然对方是七大家的人。肯定对邰家的事情有所了解,如果他猜到这辆车是邰之源的,也许会想车内是邰家的什么人……当前地情况太过敏感,为了避免触怒很多人,他们肯定不敢查这辆车。”
临海州体育馆暗杀事件,让联邦政府难堪不已,最终以一位国防副部长和七名第二军区军官的自杀作为终结,在这样敏感的时间段,如果有人试着暗中调查邰家的核心部分。肯定会惊动很多人。
邹郁有些吃惊地看着他:“夫人和我聊到过你。我们都很感谢或者说吃惊你在体育馆里的表现……但我以为你是个难得一见正义感泛滥的家伙,没想到。居然也会去想这些东西。”
许乐沉默着,没有回答关于泛滥的话语,因为这不是他第一次听了。很多年前他就变成一个孤儿,和李维他们必须在钟楼街那样复杂的环境下生存下去,关于时局的敏感,还是保留了一些。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那样险恶地环境下,他的心却越来越干净透明了。
或许是父母和妹妹全部死亡的缘故,许乐对生死富贵这些东西,比常人看的更明白一些,所以也就能更平静些,心态更冷静,心思更干净,就像是一块不透明的石头,被水冲过不留痕,也不屑于留什么尘。这样一种对世界没有贪欲,索求极少的人,自然能更死守自己的人生观,没有必要妥协太多,可以刚强,不惧折断。
那群孤儿里,还有很多人都看的比较明白,李维也明白,只不过是另一种明白,所以在那些年里,李维对人对己都非常的狠。许乐相信,李维在牢被打磨了整整一年,将来一定能混出来,只不过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因为许乐地沉默,邹郁反而敏感地感觉到了一些什么,好奇地看着他,知道这个家伙有把握那些人不敢查他是谁之外,骨子里是真不怕什么七大家,这种不怕不是指地能力,而是指的态度,这种态度,就像是石头地棱角一样令人有些肃然。
“怀孕了,就不要喝酒了。”
许乐侧头看了她一眼,在昏暗的灯光下,红衣少女面色倦怠,眉眼舒展,右手轻抚腹部。这幅图画让他马上从石头变成一位无比罗嗦的大妈。
(相当的骚瑞,三的日子还要维系一些时间。)
第二卷上林的钟声 第九十八章 关于血脉的谈判
“看得出来,你骨子里其实还是一个蹲坑兵,所以对于联邦里拥有财富与权力的阶层,有一种可怜的天然仇视感。”
邹郁轻轻地抚摩着小腹,那里的突起不止不明显,实际上根本看不出来什么,所以她不知道许乐是怎么看出来自己怀了孕,此时的说话,更大的程度上是用刻薄来掩饰她的微微惊惶。
许乐的目光太敏锐,跟随封余大叔在金属线路的世界里浸淫多年,尤其是体内练出那股神秘的力量之后,他的眼光更亮更明,零点毫米等级的误差,绝对逃不过他的双眼。人的身体当然与机器不同,而机械师大胆猜测,小心验证的职业特性,让他成功地猜到了邹郁的秘密。
黑色汽车在望都安静的街道上行驶着,两个人却一时间沉默下来,毕竟不是什么相熟的人,甚至在过往时候是彼此厌憎的人,寻找话题,比在临海州的冬雪中寻找梨花更为困难。
沉默了片刻之后,邹郁漠然地问到了邰之源的现况。许乐记得先前这个红衣少女就问过一次,可他还是依然平静地回答了,因为他能看出对方的漠然是伪装出来的。
他发现邹郁犹豫了许久之后,依然没有问出那个人的名字,开口说道:“施清海现在是联邦调查局秘密追捕的嫌犯,不过人应该没事,至于他现在在哪里,我真的不知道。”
听到施清海这三个字,知道身旁的男人猜到了自己的想法,邹郁微白的脸颊上闪过一丝恼怒的红晕,漂亮的眼角刻意刻出几丝刻薄,淡淡嘲弄说道:“祸害活千年,像你朋友那种贱人,想死还真不容易。”
“站在你的立场上,他最好还是活着比较好,总不能你肚子里的孩子一生下来就没有了父亲。”许乐回答道。
邹郁腹中胎儿的父亲是施清海,这一点许乐早已经猜到。邹郁虽然不解原因,却也知道他已猜到,然而这句话却是真正地将这件事情摊了开来,红衣少女地心房像是被玫瑰河畔的雪碴子抹了一下,有些酸,有些痛。故而有些愤怒。
最近这几个月,她的心情一直十分低落,低落的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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