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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 流尘往生 by_悯众生-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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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由?”他轻声道。
  越镜尘略微思索,却也难以定论。只是有一点可以确定——凤未然这个人,从今以后都和他有关!他越镜尘一生虽然是淡了点,但还没修炼到冷血动物那种阶级,别人既已出自真心用性命来庇护他,他必然可以用生命维护之。
  “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第二十四章

  萧墨隐忽然便安静下去,细瘦的手指缓缓由上自下卷绕那如绸般的发,温柔淡然的眼深邃无底。他一静下来,越镜尘便不自觉有分不好的预感。
  以至于,当萧墨隐坐到凤未然床头,将手探上他的额头时,越镜尘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冲上去“救驾”的冲动。
  浮光中,凤未然沉睡的姿容美丽更甚,沉静柔婉。
  萧墨隐的手指顺着那脸颊完美的线条一路滑到颈侧。“你可还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什么?”他说这句话时视线也未移过来,却是问越镜尘的。
  “什么?”
  “果然是忘了……”萧墨隐按住额,低低一叹,“我说过,你喜欢谁我都不会阻拦你,但这个人绝对不行。”
  萧墨隐几时会将话说得这么露骨?但此刻,这样的情况的确就发生了。
  “逆转伦常还是世俗不容?”
  “……”
  白衣的男子抬头看着笑得轻佻的人,认真道:“任何事你都可以无所谓,但这时候你切不可与我浑水摸鱼。”
  越镜尘于是正色道:“那么,若真是爱上这样一个不能爱的人怎么办,父亲大人?也该放手了吧?”
  萧墨隐脸色骤变,面上的微笑几乎快挂不住了,覆在凤未然颈上的手僵硬。然,越镜尘知道他绝对不会下手——这个人的忍耐力一向超群。而,对于他来说,凤未然的利用价值显然还未归零,他绝不会贸然动手。
  越镜尘其实无意挑衅。若萧墨隐有他一贯的冷静就可以轻易发现,他只是在试探。
  为什么说凤未然不能爱?这是否代表未来将会出现某些不稳定因素?若知晓个中原因,才能更好地保护他重要的人。
  重要的人,不是爱人。
  可是,他等到最后,却只闻萧墨隐幽幽一语。
  “你这话,是说给我听的吗?”
  “恩?”
  还没待越镜尘反应过来,那人竟然一下掠至面前,移动之迅速也未带起微微一缕风。萧墨隐一双浓墨一样的眸深深凝视着他,竟是欲言又止的神情。
  一掌宽的间隔。
  仿佛什么都能收入眼底。包括某些不愿意去想的情绪。
  “该放手……你这话可是说给我听的?”
  萧墨隐的声音一贯温柔,又似玉碎飞珠溅般清脆。此刻他的问话同样也很平静。或许说,太多的温声细语,他的声音已不记得去如何表达喜怒哀乐。
  看着这样的他,越镜尘有些困惑。“父亲大人,你指什么?”
  却听对方淡笑几声,道:“你到现在还敢说你不知道?你不是一向敏锐?”那柔软的声线中,竟掺杂了淡淡的嘲讽,并且咄咄逼人。
  几番下来,越镜尘也烦了。“你何必拐弯抹角……”
  “你何必装模作样!”冰冷的话音截住了越镜尘未完的话。“逆转伦常、世俗不容,你何必如此问我,你不是应该早知我不在乎?”
  “罢……你要装我便陪你装到底……”白衣男子忽然退后几步,白衣飘逸,白色冷寒。
  越镜尘有些心惊,正欲辩解些什么。一转眼,萧墨隐却已站在门前。定了许久,却终是回过头。那笑依然是恬淡的笑,那声音依然是平和的声音。却,让人从骨子里寒冷。
  “只是,我要你知道……”
  他的人飘渺且空灵,已然如同梦幻。真实的惟有话语以难以分辨的、那复杂的情感。
  “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也包括救他……”
  萧墨隐的目光静静撒在犹在沉睡的人身上,不带分毫悲喜好憎。声音复一沉,有分令人震惊的凄厉:“你喜欢任何人我绝不会管……只是,从今往后你别想有任何一个人属于你!”
  越镜尘听的云里雾里,仿佛整一台戏都是萧墨隐一人主演的。而他,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何必装?他又装了什么?有什么是他应该知道的?
  萧墨隐冷冷看着越镜尘脸上每一瞬的表情变化。手指未动,方才一直藏于袖中的黑色木瓶被安稳掷到木桌。
  越镜尘哑然发现,那竟然是另一瓶赤火云!
  “剑神那么轻松就对付过去了?”艰涩开口,他却是想缓和一下这尴尬的场面。
  但,他却犯了另一个错误!
  白衣男子又是讽刺地轻笑,道:“你真以为我有心去找剑神求证?”
  越镜尘难掩惊讶——难道不是吗?
  但,他也同样没必要再跑一趟天随府专门盗药!……不是吗?
  他不是笃定冷岚冰会送药过来吗?
  ……
  木门掩上,白衣人飘然远去。
  “你以为如何?纵然有十分把握,我又怎敢赌……”
  声音渐弱,人渐远。
  ……
  有些事,是无论如何赌不起的。
  越镜尘仍还没反应过来,任由萧墨隐绝尘而去。平素条理清晰的大脑,此刻思绪完全纠结。不,或许是萧墨隐说的话根本无逻辑可言?
  在他试探他对凤未然的感觉时,这人突然如同被针刺了一般,再无冷静,句句话歇斯底里……这算什么?
  该放手……他为何如此在意这句话?而,更令人迷惑的是,他这句话分明是无意而出!
  装模作样……这又从何说起?
  思忖间,忽听床上传来一声轻咳。回头一看,便见凤未然眉头紧锁,合上的双眸正缓缓睁开。无闲暇多想,越镜尘快步走了过去,坐在床头,倾身观察起凤未然的状况。
  所幸下不久前那下手的蒙面人心有疑虑,这一掌并没用上多少实力,受创不深。只是前不久内力已损耗殆尽,平白让身体损了很深。
  不过,以此为交换。除了依然不能动的右手,越镜尘觉得自己全身上下已没什么不对劲了。
  凤未然琉璃色的眸有些暗淡,还透着迷茫,人却已清醒了七八分。“……那些人,走了吗……”
  “嗯。”越镜尘淡淡地应了句,“你这里有治内伤的药?”
  凤未然一听,猛地挣扎起来,欲起身。“你又怎么了?”他这一动,反扯痛了自己身体上的伤,又无力地飘倒在榻上。
  越镜尘悠悠闲闲地帮他掖好被子,又道:“给你用的。”
  “我?没事……”凤未然松了口气,满不在乎地说到。用脸颊轻轻磨蹭着枕头,借那柔软的触感来缓解身上的不适。
  “我竟然不知道凤神医医术高绝已能无药自我疗伤?果真是我孤落寡闻了,恩?”
  “……”凤未然无语,又被打入郁闷的浪淘之中。
  “那边的柜子……第三层第五格,有一个青蓝瓶,就那个。”
  越镜尘顺着他的指示,从柜里积得几尺厚的灰尘中拎出那个瓶子,又亲眼盯着凤未然,看他一脸决然之色吞下几颗药丸。这药也果真好用,不出片刻,人的气色已好了许多。
  痛楚消除许多,凤未然便不安分起来。一下掀被下床。“你,坐好。今天又动武了?我要看看情况。”
  他伸手一按,竟然就将越镜尘成功推倒在床上。凤未然大惊,以为他是乏力至此,赶紧把脉,却发现这人情况并无异常。他便更疑惑了。
  这个人……以前都不会不反抗就任由人握他的脉……这还是第一次贸然碰触他的身体却未受到真气反弹攻击。
  这小子何时转性了?
  但,凤未然仅仅疑惑了一下,便开始尽他的本职工作。
  “喂……你什么时候才能医我的手?”
  “恩?”没想到对方难得主动关心自己的伤势……凤未然忽然觉得自己这一天过得颇为神奇……“随时,反正只要切开手腕,上药,再缝上就好。”
  “那么就现在。”这事怪不得越镜尘急,状况迭出,怕是容不得他悠哉下去了。
  凤未然古怪地看了越镜尘一眼,居然一言不发地又低头专心诊脉。
  越镜尘看着他的发旋,笑了一笑,道:“难道动一下刀也要准备?”
  凤未然放下他的手,抬头,神情严肃,端正坐好,郑重其事道:“你可有乱动我屋里的药?吃了什么不对劲的东西吗?”
  越镜尘慵懒地半伏在床上,如夜般的眸里,笑意逐渐涌上。
  “你怎么这么急?”凤未然又问。
  “你只说行不行?”
  “行……”
  对方都主动要求,他还在乎什么!凤未然本就是个爽快之人,此番当事人授意一下来,他立刻就起身以惊人之势准备起来。
  本来的治疗方法,是靠他自己的能力用针线缝合。如今,把药往上一浇就了事,省了不少麻烦,也增加不少把握。是一件很轻松的事。
  更何况,偷袭的人来过一次,今日已然不会再出现第二次偷袭,不必担心治疗中途被打断。
  “你爹还没有回来吗?等下我敷药上去会很痛,如果他在可能帮我按住你……”百忙之中,凤未然不忘絮絮叨叨抱怨。
  “哦,他?”越镜尘付之一笑,“可能几天都不会回来了。”
  “诶?”美眸染上惊色,凤未然回头看他。却见对方脸上竟然也是和他自己一样的迷惑。“也不差啦,你到时候忍住就可以了……”
  ……
  凤未然一共花了一个时辰来准备。
  此刻,床头堆满大大小小的用具和药草、药膏。还有萧墨隐后来放到桌子上的那一瓶赤火云。
  凤未然手持一根银针,竟直直扎进越镜尘的气海穴!
  气海穴,乃致命三十六穴之一。越镜尘却连他这一个动作也未阻止。
  而事实证明他的信任也确未打个水漂,这一针,连半分危害也没有。银针上聚的药物,其实是助于凝聚心神和削弱感官敏感程度之用。直入死穴,便是让药性浸透得更彻底。
  凤未然又将越镜尘的右手垫到方台上,依然不放心有问道:“你真的可以保证不动?不用我点你麻穴?”
  点了麻穴,固然好。有利也有弊。若如此,日后恢复起来就难上几分。
  越镜尘含笑摇头,以眼神鼓励凤未然继续动作。后者深深呼吸几次,仍有几分忧虑之色。揣揣不安地把几瓶止血救急之药放在手边。然后才去挑拣出几把长度合适的刀。
  当那白皙纤美的指一触上薄薄的刀片。凤未然的眼神便已经完全冷定下来。
  轻易从越镜尘手腕处找到那道深色的细长疤痕,伤不久,颜色还未淡去,在略有些苍白的肌肤上分外明显。
  越镜尘空余着的左手突然猛地收紧,死死陷进床褥中,青筋突出。
  那把刀,几秒前骤然把那还没愈合的伤口又划开!若说冷岚冰那一刀是巨痛,那么这伤上再伤的行为就是地狱。
  片刻,那张容颜俊美的脸就已布满了冷汗。越镜尘轻闭上眸,咬紧牙关不让自己痛呼出声。无关颜面问题,只因越是示弱只会越胆怯!
  凤未然下手极准,血流不多,伤的也不重。
  他眸色冷凝,动作流畅地拿起装赤火云的瓶子,方一开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全数涂抹在血肉模糊的伤口上。
  “唔……”
  越镜尘的身体如遭雷击般瞬间蜷起,几乎痉挛。喉间再抑制不住地渗出破碎的呻吟。
  形容不出那种感觉!
  仿佛百万伏特的电流一次又一次地通过身体,仿佛烈火一次又一次的洗礼!痛感传来之地何止区区一条手臂!?竟如同全身都已撕裂!赤火云真的是可以治疗一切外伤的圣药吗?可是它仿佛要毁灭一切……
  无数思虑漫卷的意识海洋里,惟有一丝清明,强行控制住他欲逃开的冲动!
  “好了,忍忍。”凤未然的表情很镇定,可是他的声音在颤抖,仿佛此刻正承受着巨大痛苦的不是越镜尘而是他!他穿针引线,几乎从未将针线用得如此娴熟。
  跟赤火云如同烈火烧身一样的效果来比,这小小的缝合过程又算什么?
  “好了,好了……”双指捏紧掐断线头,凤未然叠声道。随着最后一个动作完成,他如虚脱一样一下子瘫到桌上,全然不顾自己砰砰把一堆药材扫下地。之前的冷静全部飞到九霄云外,事情过后,才惊觉他的手甚至已僵硬到不听使唤!
  首次怀疑帮这人上药这个决定是否太草率……也是首次,怕得如此厉害。以往比这恐怖得多的场面看得多了,却无一如这次惊心……
  凤未然自己本来就还带着伤,经过这虽短、却惊心动魄的一战,八成又要重新调理了。
  空气中流转着刺鼻的药味,屋内的两个男子一个比一个狼狈,都是一副去了半条命的摸样。
  凤未然强撑着挺起身,摇摇晃晃走到床前,一下子坐下去,看着左臂横在前额低低喘息的少年。
  他竟还清醒着!若是一般人,只怕早就痛昏过去了……
  “你……够强啊……”凤未然叹息着将他的手拨开,那张脸却未如他所料带着痛苦。没有痛苦,却也说不上平静。
  凤未然知道,按这人以往的惯例来看,若不是痛到极至根本无法让他露出这样的表情。赤火云的药性持久度很高,现在可能没有药初洒上时那么痛,亦不会好过多少。
  一波刚平,转瞬又要开始下一波忙碌。先治了外伤,然后要换内伤。
  凤未然整一整精神,转向一边的药柜,又忙碌了起来。还不忘数落越镜尘:“你啊……明明只是一个小孩,那么要强做什么……对了,上午那群人又是你们魔教死敌?连西域人也惹上了?”
  许久没有回应……被刻意压制的喘息平复后,越镜尘才勉强启齿:“天随府……不就是死敌?”
  “他们不是天随府的啊!”凤未然与他闲扯,有意拉开他的注意力。
  “……你看自己的眼睛……”越镜尘有气无力,再没有开口答话。倦极痛极,想睡,却被那疼痛死死拽住神志不能睡去。
  凤未然疑惑。见对方无力说话,未询问。
  凤未然有一双琉璃色的眼睛。若说这是美人天生丽质显然有些牵强。明眼人一看,就知,凤未然的血统里并不纯是中原人。而凤未然本姓闻人,来自天随府。
  或许天随府主人某一任夫人来自天诀宫?又或许他们世世代代都是姻亲关系?谁也说不准。
  抓好自己要的东西,凤未然转头朗声对越镜尘说:“呐,你先休息一下,我要回去继续配治你旧疾的药,应该很快就能出成果了……”
  少年双眸不睁,保持沉默。见他如此,凤未然已知这是认了,匆匆走了。
  倒是不担心他的安全。毕竟他那魔教教主的父亲在附近吧?而且,就他自己这内力全失的状况,真出了事也平白留下来拖人家后腿而已。
  屋内,越镜尘自己一人静了不少。
  困意袭来,痛楚偏偏不让他遂了自己的意。
  过去多久?一炷香的时间还是几个时辰?
  载沉载浮,折腾了有一段时间。好不容易,他才昏昏沉沉睡去。

  第二十五章

  赤火云的药效倒真是持久不下,暂时地消退,却也反复得快。全身皆在断断续续的发热之中无力。
  这种感觉,最是难受。试想,若有一件事明明很痛苦,好不容易熬过一次,也知晓了个中滋味,再承受一次这种痛苦怎会不难上万分?
  本欲独自忍耐。
  哪料,却忽然有一丝清凉自额上传来。似幻却非幻——因为那种温柔冷得真实!
  这丝冷,在如此情景之下,宛如火焰山中饮一口冰水,让他向往不已。
  身体无意识地向前倾了倾,凭本能欲犒劳犒劳那具疲惫的身体。
  慢慢地,那分凉,由上至下而来,拂过了大部分□在外的肌肤。然后,重力仿佛忽然消失,身体浮了起来,轻飘飘地。反倒是与那清凉接触的面积越来越大,如同被冰雪拥抱着。
  火热稍稍退却,越镜尘依然没有力气睁眼,也无法辨别那种感觉到底是什么,过于复杂的思绪对于疲惫不堪的身体来说也不过是负担。
  有人?
  那么只可能是一个人。
  他嘶哑着嗓子轻唤道:“凤……”
  他所依附着的物体立刻定住。
  后两个字还没来得及出口……一时间,从云霄飞降地面,竟象是被人抛出一般。右肩胛骨重重抵在并不柔软的地面。
  骤痛。越镜尘倒抽一口冷气,紧咬牙关,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剧痛再度浮上!
  眼皮,却依然如施了千金坠,沉重不堪。
  然,他还可以听。他听见混沌中有人低低冷哼一声。他也可以感觉。感受到一股柔和的力量迅速瓦解了内腑里翻涌的气血。然后,重归于那片冰凉舒适之地。
  这次开口,声音里已有了分恼意:“凤……”
  他又只吐出一个字。有人在他出声的那一刻便毫不留情地出手点了他的哑穴。
  ——凤未然,给点颜色就开染坊!
  但,越镜尘已懒得愤怒,他懒得理会凤未然对他干了什么。对于他来说,只要此刻这冰凉的物体不撤开,就够。
  也许是热度退却好受了许多,他这次睡得很安稳。
  也许是热度退的还不够,他忘了一件事。例如,现在的凤未然是没有内力的。
  一只骨感纤长的手,轻轻托着他的后脑,按着玉枕穴。若有若无却源源不断的温柔内力由那渗入,直达四肢百汇。
  谁也说不清那双手的主人的表情。
  只能说,他的手,平素是比凤未然还稳的。可是此刻,他轻柔抚摩着自己腰上墨萧的另一只手,已经数次差点捏断了那只萧。
  ……
  其实,凤未然的手已经不大稳了,甚至抖得厉害。
  其实,他也说不清自己在怕些什么。
  不就是一间藏书阁起火了吗?不就是那间阁里恰巧有他所做的全部资料吗?没什么了不起。什么书籍药方若是过了凤未然的眼,已经和废纸没什么两样了。全天下的药理都在他的脑子里。
  没什么事……
  可是他的手偏偏抖得厉害。那正欲焚尽天空的火却仿佛是冰覆盖在他身上,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凤未然的直觉一向很准。他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只愿这颤抖不过是刚才一场治疗的后遗症。
  “然儿,这是怎么回事?”
  听见那熟悉的声音,凤未然回头,但见青衣如故的凤致负手行来,而在看见不远处那火光冲天时,脸上浮现出明显的惊讶之色。
  “我……不知……”凤未然若有所思,只觉得整件事说不出的古怪,古怪在哪里更是说不出来。
  越行越近,凤致的脸色却也越来越差,最后,他焦急地一把抓住凤未然的手腕,疾声道:“然儿,是谁伤你这样重?”
  凤未然一手医术全得凤致倾力教导,凤致只消一眼,就看得出凤未然已然失去全身内力。同样,他也只消一想,就通了一切。
  放开凤未然的手,他神色明暗不定,运力捏起几根银针,准确地封在凤未然几大穴道上,只无奈痛心道:“我早该知道你会如此做,若我当日答应帮你,又怎害得你到如此地步?然儿,你可怪我?”
  早该知道,养了二十余年的儿子是什么个性。偏偏被恨意冲昏了头,不曾想活着的人远比死去的人重要上百倍。
  凤未然方回过神,一个小厮已慌慌张张奔过来,一弯腰,道:“老爷、少爷,藏书阁已完全烧毁。”
  凤未然不禁问:“为何会起火?”
  这件事事出蹊跷,若不是有人故意要害那个少年,便真真是巧合罢了。
  小厮道:“回少爷,近日天气闷热了些,这才烧了起来。”
  凤未然失神地点点头,一时也从中找不出什么漏洞。这地方却是有这毛病,往来也不是没有类似的状况。藏书阁的大门平日紧锁,连个气也透不出,若说这就烧了起来也不是不可能。
  “然儿?然儿?”
  凤致不知唤了多少声,凤未然才迷茫地抬头。凤致摇头笑了笑,温和道:“刚才那小厮说,你平日待的北阁烧得最严重,只怕是全没了。若要找何书籍为父帮你想想可好?”
  听得这话,凤未然目光一闪,竟默然垂下头,淡淡道:“不必了,爹。我有事,先走一步……”
  语罢,已向后山跑去。但,没跑出多远,凤未然忽然回过身,轻声道:“爹,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凤致微笑默许。
  两人风中对立,竟半晌无语。凤未然终于道:“罢了,我走了。麻烦爹了。”他挥挥手,继续往后山而去。
  小厮说的那句话,和凤致说的那句话……电光石火间,凤未然忽然想到了什么。从看到大火就一直古怪的地方。然后他有一个推测。
  只是,他不愿也不想去问凤致那个问题。
  当务之急,唯有立刻上山去确定那个少年的安危,并且告诉他——有人并不想他活着!
  北阁,原本就是和主阁有一段距离,而且凤未然自己在里面养了许多荷花和水草。那种地方……原是不该烧得最严重!
  这是蓄意纵火。
  他,是为了那个少年不断寻药的医师,而北阁是他所有。烧了北阁的目的还不明显吗?有人不想让他为那个少年找到最后一味药。
  凤未然冲进门的时候。
  一个白衣似雪的男子悠悠坐在桌边,笑得温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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