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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攻略(校对版)-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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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谁说的?”十一娘笑道,“人一生哪能没有一点波折的……”

“是长春道长说的。”周夫人却叹着气打断了她的话:“她小时候有一次遇然到长春道长、长春道长看着她的面相说的。当时还说好有‘百鸟朝凤’之命。我原是不信。现在想想,还真有几份道理。”

又是长春道长!

    十一娘眉头微微蹙了蹙,只有拿周夫人自己的话劝她:“‘百鸟朝凤’是什么命格?姐姐心里还不清楚。既是如此,想必这次也有惊无险。”

    所谓算命、看相,有时候不过是安慰自己罢了。是芳姐儿有了这样的事,周夫人才想起来。

“有这样的命,也要受得起才行。”周夫人眉宇间露出几份郁色,“有些事,你不知道。当年先帝之所以立皇上为太子,除了皇上为人品行深得圣心之外,与皇后为皇上诞下三个嫡子不无关系……”

这才是周家的心病吧!

    送走了周夫人和徐令宜说。

    徐令宜失笑:“周夫人竟然和你说这些。你可是国舅母。”

    十一娘没把自己放在那个位置,还真没觉得周夫人的话有什么不对的。现在想想、也觉得有趣。笑道“那是因为我不说人是非,懂得什么是‘非礼毋视、非礼毋言’。”

    徐令宜眸子里舍着戏谑望着她:“哦!”

    一面标榜不说人是非,一面却将周夫人的话说给了徐令宜听。

    十一娘脸色通红,旋即脸上露出分异色来。

难道她的潜意思里有种“徐令宜是个值得信赖之人”的安全感?

念头一闪。她心里荡起几圈涟漪,人已被徐令宜团团抱住。

    “夫妻之间,就应该有育有量的。”他吻着她的耳垂,“以后也要这样。知道了吗?”

    温柔的声音里隐隐带着几份强势的命令,让十一娘心里更纷乱。

    那边没有等到意料中的回答,箍着小人儿的手臂就紧了紧,把含在嘴里的柔软耳垂轻轻地咬了一下是强迫,半是诱哄地低声道,“听见了没有?”

    十一娘只觉得脸上烧得烫人,抿了嘴不说话。

    “听见了没有!”那个就用力咬了一下这个的修长的脖子,酥酥麻麻的,这个就痒得笑起来,那个听到这个笑,索性一路吻下去,把这个的衣襟也散了开来。这个又羞又臊,娇嗔着喊了声“侯爷”,那个“嗯”一声,低了头,隔着鹅黄底绣着草绿色梅花的肚兜儿就含了她胸拆那抹朱红……

    两人正闹着,就听见琥珀隔着门帘子喊了声“夫人”,道:“秋雨过来回话了。”

    秋雨正是琥珀派去慈源寺问平安符的人。

十一娘忙撩了衣襟,忍不住瞪了徐令宜一眼。

徐令宜见她面红如霞,一双杏眼水光粼粼地斜飞过来,说不出的抚媚动人,心中一荡,亲了亲她的面颊,这才转身避了出去。

    十一娘端起一旁用来给她漱口的凉白开水一饮而尽,觉得脸上不那么热了,这才叫了秋雨进来回话。

    “济宁师太说,秦姨娘知道夫人有喜,诚心诚意地求了一符平安符,济宁师太特意帮那符加了持,在符角用朱砂各画了一朵小小的莲花。倒不一定要挂在屋门口,就是放在荷包里或是压在枕头底下、供在菩萨面前也是一样的。”

    秋雨说着,琥珀己去拿了那符过来,角上果然用朱砂画了一朵小小的莲花。

    平安符本身没什么问题,这个十一娘意料之中,有些意外的是济宁师太的慎重。

    “秦姨娘为什么要夫人挂在屋门口啊!”打发了秋雨,琥珀拿着那符正反两面仔细地打量。

“想表表心意吧!”十一娘不以为意,“要不然,这小小的一平安符被压在了枕头底下,谁知道是她求来的。”又笑着吩咐琥珀,济宁师太既然说是她诚心求来的,那就拿到太夫人的佛堂里供了吧。”

琥珀笑着应声而去。

    太子妃突然传旨让十一娘进宫。

    十一娘吃了一惊。

    一个孩子刚刚做完洗三,一个怀了身孕没多久……都不是见客的最佳时候。

    “没事!”徐令宜拍了拍十一娘的手,“宫里我会打招呼的。除非是见了皇上,其他的人不必行礼。”

    “要是见了皇上呢?”十一娘的手不由捂住了腹部。

    “你不会见到皇上的。”徐令宜笑容狡黔,“我到内务府送了贴子,要见皇上。”十一娘这才落下心来按品大妆,想着还好是春天,要是夏天,岂不把人给热死。

    芳姐儿和太子住在北五所的撷芳斋。内侍领着她从神武门进去,过顺贞门、承光门、福碧亭到撷芳斋。一路上遇到的全是低品阶的内侍和官女,别说是行礼,就是上前搭话都不用。

    撷芳斋不大,坐北朝南,一屋两厢。屋外立着的内侍、宫女个个神色肃整,屋内收拾得干净整洁,供奉着时令鲜花,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一点也看不出这是芳姐儿做月子的地方。

    见十一娘要给她行礼,靠在床头迎枕上的芳姐儿忙让一旁的女官扶了十一娘:“永平侯夫人如今正有身孕。”那女官见十一娘腰如柳枝还没有显怀,知道月份轻,不敢马虎,赶在十一娘蹲身之前将她扶了起来。

    “夫人千万不要和我客气。”芳姐儿让内侍把赐给十一娘坐的锦杌放到自己的床边,又吩咐屋里服侍的,“你们都退下吧!我有话和永平侯夫人说。”

内侍、宫女齐齐应“是”,鱼贯着退了下去,芳姐儿的眼泪就象雨珠似地落了下来。

“舅母,我找您来,就是想和您说说话。”

    十一娘忙掏了帕子给她擦眼泪:“那你别哭。你如今还在月子里头呢!”芳姐儿点了点头,接过帕子擦着眼角:“我也知道,就是忍不住。”

    “那就大哭一场好了!”十一娘就帮她掖了掖被子,“只是要记得,哭过了这一场,以后再也不要哭了。”

    芳姐儿微怔,然后眼角一红,扑到十一娘的怀里,伏在她肩头低声哭了起来。

    十一娘身子微僵。

她两世为人,还是第一次有人以这种亲昵而又信任的姿势依赖着她。

良久,她的身体才渐渐松驰下来,手轻轻地拍着芳姐儿的背,像哄孩子似地安慰着她。



正文   
                  
第四百一十一章 不止(下)
 

    哭声渐渐变成了抽泣。

    芳姐儿羞赧地抬头:“舅母……”

    “好些了吧!”十一娘望着她,眸子里满是笑意。

    芳姐儿点头,眉宇间舒展了不少。她用帕子抹着眼角:“娘每次来都强颜欢笑……我心里也苦闷……”

    可身份地位却让她不能随意倾吐。

    十一娘理解地点了点头。

    芳姐儿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生下女儿,皇上的失望,皇后的怜惜,太子的安慰……甚至父亲告诉她周家想送故交之女进宫固宠,母亲暗示她安排体己的美婢给太子侍寝,都在她的预料之中,也是眼前最为妥贴的做法。她只是有一口气在心里无法排除又没地方排除。

    想来想去,她想到了十一娘。那个在纵是件粗棉布小袄也要用五彩丝线盘了蝙蝠做扣子的女子……

    她果真没有让自己失望。

    没有虚伪的应酬,没有客套的敷衍,告诉自己“那就大哭一场好了,只要记得,哭过了这一场,以后再也不要哭了”。就像母亲,不管自己做的是否正确,不管这件事是否合时宜,严厉总在纵容之后。

    那一刻,再无顾忌,她遵从心里的愿意,大哭了一场。哭过,那口气也就顺了。气顺了,也就该面前现实了。有些话,也就不需要说了。

    十一娘看在眼里。

    芳姐儿出身公主府,又是个百伶百俐的,见她欲言又止,十一娘知道她已经恢复了冷静与理智,也把刚才发生的事抛到脑后,和她拉起了家常:“小郡主呢?跟乳嬷嬷在一起吗?可惜我身体不适,没能参加郡主的洗三礼。不知道小郡主长得像谁多一些?”

    没有好奇,没有惊讶,没有沉默,而是沫如春风地给了芳姐儿一个台阶下。

    芳姐儿有些吃惊,却又觉得十一娘的反应在情理之中。那样兰心惠质的女子,本就不应该是寻常的女子。

    她露出甜甜的笑容:“小郡主长得像我,由乳嬷嬷带着,每天下午都会抱过来给我看看。”说着,叫了一个宫女进来,“去看看小郡主醒了没有,让乳嬷嬷抱过来给永平侯夫人看。”宫女应声而去。

    十一娘忙道:“可别吵了小郡主的瞌睡!”

    “她天天睡。”芳姐儿一直笑到了心里,“也无所谓吵醒不吵醒的。”然后和她说起小郡主的手怎么小,头发怎么黑,看人的时候眼睛怎样亮,越说越高兴。抱了小郡主出来给十一娘看不说,还和十一娘聊到了酉时才放了十一娘出宫。

    徐令宜早在承光门相等,见她出来,急步上前:“你还好吧?”

    十一娘脸色有些苍白,急步出了神武门就吐了起来。

    有认识徐令宜的忙端了热茶过来,十一娘喝了两口茶,感觉好些了,忙示意琥珀快些回家。

    徐令宜给了那守卫一张名帖,也坐了轿子回了荷花里。

    一回到家十一娘就躺下了,什么也没有吃就睡了。

    徐令宜见她很疲惫,也不吵她,只吩咐琥珀几个准备宵夜。

    谁知道十一娘一觉睡到了天亮,醒来觉得饿,吃了些白粥,又吐得一塌糊涂。

    “怎么又和从前一样了。”徐令宜很担心。

    “没事!”十一娘安抚他,“可能是太累了。休息两天就好了。”

    结果休息了两天也没有什么改善,把太夫人也给惊动了,只嗔怪徐令宜:“太子妃年纪轻不懂事,你也跟着胡闹,怎么能让她进宫去。”

徐令宜只好站在一旁讪讪然地笑。 

十一娘怕他下不了台,忙劝太夫人:“是我怀相不好!侯爷也没有想到又反复起来 。” 

太夫人见她这样顾着徐令宜,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担心,怕她再有什么不适,商量着让田妈妈和万妈妈来服侍她。 

十一娘自然是满口答应,让琥珀从库里拿了四匹遍地金的妆花、四匹姑绒、四匹淑江的白绫,一对赤金佛手簪子、一对一点滴的赤金手镯,四枚赤金戒指,分赏给了田、万两位妈妈。两位妈妈谢了又谢,从此在十一娘屋里当起差来,尽心地调理十一娘的身体。
 
十一娘的情况却不见好转,到了三月十五那天竟然躺下了。田妈妈和万妈妈都觉得事情有些异样,细细地问十一娘,到底是哪里不舒服。 

    十一娘苦笑:“就是觉得有怪味,闻着就心里不舒服。”两位妈妈和琥珀等人把屋里屋外的东西都查了一遍,也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正奇怪着,十一娘又开始吐起来。 

田妈妈若有所思,站在十一娘的身边,闻到股若隐若现的香味。
 
她心中一动。
 
告了声罪,把十一娘用的东西都翻了一遍,却没有闻到与刚才闻到的香味。 

田妈妈心里打着鼓,又闻到了那股若隐若现的香味。没有两息的功夫,十一娘伏在炕边吐了起来。田妈妈不敢做声,去了太夫人那里。 

    太夫人脸色变得很难看,低声嘱咐田妈妈:“你多在十一娘身边待会,看看那香味到底是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 田妈妈应声而去。    

有祠堂那边的婆子过来请太夫人示下:“慈源寺派了师傅来,说明天寅时就过来!” 

    太夫人想了想,对玉版道:“你去跟那婆子说,让慈源寺派来的师傅过来见我!”玉版应声,对立在院子中间的婆子说了,那婆子飞快地领了慈源寺的师傅过来。“跟济宁说一声,我那过世四儿媳的道场就设在慈源寺好了。做二七一十四天的道场。金银纸锭、纸钱各一千,三牲祭品.撰廷五桌。” 

    那知客师傅喜出意外,连声应了。 

太夫人就去了十一娘处。 

几个小丫鬟正屋前屋后的草丛里找着什么。
 
  “这是在干什么呢?”太夫人进了屋,让躺在炕上的十一不要起身,在炕前的锦杌上坐了,问田妈妈。“夫人说,好像是什么花的香味。”田妈妈笑道,“往年也曾闻见过,只是今年就闻不得这味道了。所以我让小丫鬟们在屋前屋后找一找。” 

    太夫人点了点头,吩咐杜妈妈把带过来的血燕给田妈妈:“这样下去不行,炖给她吃。” 

    田妈妈忙接过下去了厨房。 

    十一娘很过意不去。 

太夫人反而安慰她:“你也不愿意这样。”又叮嘱宋妈妈好好照顾十一娘,这才回了屋。
 
    徐嗣谆得了赵先生的指点,在家里反反复复地练习怎样主持祭日的礼仪。下了学演习给十一娘看。 

十一娘欣慰地点头:“我们谆哥长大了。”    

徐嗣谆握着面白如纸的十一娘,眸子里盛满了担忧:“母亲,您要快点好起来才是。”

    十一娘想到元娘重病的时候,徐嗣谆也曾这样在旁边握了元娘的手,眼泪都要落下来。她笑着反握了徐嗣谆的手:“有谆哥帮母亲,母亲不用操心,自然就会很快地好起来。”

    徐嗣谆用力地点头,一副小大人的样子。

    到了那天,一大早就换了素衣去给十一娘问安。

    杜妈妈看了讶然:“四少爷今天要去庙里吗?”

    “不是。”徐嗣谆道,“母亲说,她病了,让我代她主持娘的祭日。”

    杜妈妈不由暗暗喊糟。

    怎么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让人服侍徐嗣谆用早膳,去禀了太夫人。

    太夫人闻言也苦笑:“年纪大了,顾得了这头就顾不了那头了。”然后道,“你把他叫进来,我来跟他说。老四和十一娘那边只怕还不知道,你也去说一声。”

    杜妈妈应声去了十一娘那里。

    徐令宜听了脸色微沉,十一娘想了想,和他商量:“要不,侯爷陪着谆哥去趟庙里吧?”

    也只能这样了!

    徐令宜吩咐白总管准备车马。

    杜妈妈回去禀了太夫人。

    陶妈妈在祠堂外面左等不到徐嗣谆,右等不到徐嗣谆,做水陆道场的师傅们更是影也没一个。她差了身边的小丫鬟去找徐嗣谆。

“陶妈妈。”小丫鬟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去世四夫人生日的水陆道场改在了慈源寺,侯爷领着四少爷去了慈源寺。”

“怎么会这样?”陶妈妈有些目瞪口呆,“前两天不是说得好好的吗?怎么又改在了慈源寺?”

    小丫鬟低声道:“听说四夫人有些不安稳,所以太夫人临时把水陆道场改在了慈源寺。”

    陶妈妈听着气得两胁生痛。

    “她不安稳,她不安稳更应该好好祭拜大姑奶奶,让大姑奶奶保佑她平安顺利才是。她到好,竟然让死去的大姐给她让路……不就是怀了个孩子吗?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就摆起谱来!想当初,不过是个婢生女,死气白赖地在大太太面前巴结奉承……”那小丫鬟听得冷汗直冒,忙拉了陶妈妈:“妈妈,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您不是说请人给去世的大夫人写了青词,要烧给老人家吗?可别耽搁了时辰!”这才好说歹说把陶妈妈劝了回去了。陶妈妈让那小丫鬟去垂花门前侯着:“四少爷一回来,你告诉我!这件事,可不能就这样完了!”

    小丫鬟只得往垂花门去。

    路过十一娘院子的时候,就听见时里有小丫鬟的惊呼声:“找到了,找到了!”

    田妈妈一听,立刻跑了过去:“快给我看看,是什么?”

    小丫鬟手里抓着一把像草似的植物:“妈妈,您闻闻!”

田妈妈立刻面露惊喜:“就是这个味道!”



这个是补上个星期五,也就是明月曰仍日的加更。其他的,我慢慢地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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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二章 风起(上)
 

    “花蕾很小。”季庭媳妇战战兢兢地解释道,“夹在叶茎间,乍眼看不到。三、四月间开花,会发出像兰花一样的香味。所以特意在院前屋后多种了些。”说着,求助似地望了一眼十一娘,“不仅夫人屋里种了,就是太夫人那边,也种了些。”

    让十一娘呕吐不止的罪魁祸首不过是院子里种的几株改良的兰草罢了。谁曾想十一娘怀孕后会对兰花的味道特别的敏感呢!

    这草种是立春时种下的,那时候十一娘还没有怀孕的迹象。

    太夫人在心里琢磨着,松了口气。吩咐季庭媳妇:“把家里的花花草草都清理一遍,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以后就别种了。”

    季庭媳妇诚惶诚恐地退了下去。

    求送她出门的绿云:“好姑娘,不知道是谁发现的这兰草?眼前最要紧的事是要把这兰草都拔了。眼看着是下午了,单靠我们暖房里的几个婆子,今天肯定做不完的。求姑娘把这个先借给我用用。”说着,曲膝给绿云行礼,“姑娘的大思大德,待我忙过这几天再报。”

    “看嫂子说的。”绿云笑道,“都是为夫人的事忙,说什么大恩大德的。只是这调拨丫鬟的事,得琥珀姐姐点头才行。嫂子等一会,我这就去问了琥珀姐姐。“说完,刚要转身,厅堂的夹板帘子撩了起来,玉版走了出来。

    “绿云姐姐,太夫人问,是谁发现的兰草,让叫进去说话。”

    绿去笑着应了一声,冲一旁立着的几个丫鬟喊了声“双珠”。

    一个七、八岁的小丫鬟跑了过来。

    绿云指了玉版:“这是太夫人身迪的玉版姐姐,奉了太夫人之命叫你去说话。”

    叫双珠的小丫鬟怯生生地跟了进去。

    太夫人见这小丫鬟长得白白净净,瘦瘦小小的,一双眼睛却很灵活,笑着携了她的手,塞了几块糖给她,亲切地问了她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娘、老子都在做些什么,什么时候入府,最先在哪里当差……

    双珠虽然紧张,却也口齿伶俐。

    知道她是家生子,娘、老子都在庄子上当差,是白总管介绍进的府,太夫人有些意外。好奇地问她:“你怎么认识这兰草?”

双珠道:“我在庄子上常割草喂猪,这不是青草。”太夫人听着呵呵笑起来,扭了头对十一娘道:“你这个孩子,虽然调皮,可也是个有福气的。你说,我们满院子,有几个丫鬟认识什么是青草,什么是兰草。偏生就让你遇上了。”

    徐令宜回来听说了,呵呵地笑,抚着十一娘的额头:“怀的肯定是个女儿。要不然,怎么这样的娇贵!”

    十一娘半卧在炕头的迎枕上,侧头就可以透过玻璃窗户看见猫着腰在屋前拔兰草的丫鬟、婆子们。

    她想到太夫人一番兴师动众,脸色绯红,讪讪然转移了话遗,问站在一旁的徐嗣谆:“明天还要去庙里吗?”

    徐嗣谆道:“师傅说,可以不去。可我想去!”

    母子天性,是割不断的血亲。

    十一娘点头,柔声道:“那你下去歇了吧!明天一大早还要起来!”

    徐嗣谆躬身行礼,退了下去。

    刚出了十一娘的院子,有小丫鬟跑过来:“四少爷,四少爷,陶妈妈让我过来问您,您今天还去念慈堂祭拜吗?”

    徐嗣谆认出这小丫鬟是陶妈妈身边的,道:“我正要去呢!

    小丫鬟就在前面带路,去了元娘的故居。

    元娘生前的内室东面墙上桂着一张元娘的半身影。

    徐嗣谆上前行了礼,敬了香,陶妈妈请他到次间临窗的大炕上坐下,亲手斟了茶。

    “妈妈也坐下来说话吧!”徐嗣谆客气地道,“娘的旧居,多亏妈妈照应。”

    陶妈妈并不坐下,立在徐嗣谆的面前,恭敬地道:“这原是我份内的事。”说话间,看徐嗣谆的眼晴已微湿,犹豫半晌,才低声道:“四少爷比前两个月又长高了些!”很是感慨。

    徐嗣谆笑道:“赵先生让我每天早上起来要绕着后罩房的小院子走十圈。”说着,他高兴地跳下炕,在原地蹦跳了几下。

    “妈妈,你看我是不是比以前有力气了?”

    陶妈妈想着要是元娘在,看见徐嗣谆这个样子,不知道有多高兴。眼角湿润起来,连连点头:“比以前有力气,比以前有力气!”

    徐嗣谆听着眼睛骤然间明亮起来,抿了嘴笑,带养几份天真烂漫的稚气,恍如元娘当年。

    陶妈妈看着一怔,心里酿酸的。

    徐嗣谆已和陶妈妈说起闲话来:“妈妈这些日子在做什么?怎么没去看我?”

    陶妈妈忙收敛了心神,笑道:“妈妈年纪大了,前些日子得了风寒,怕把病气过给四少爷,就没去给四少爷请安。”

    说着,有小丫鬟端了茯苓糕进来,陶妈妈接过来亲手放在了炕桌上,“这是奴稗亲手做的,四少爷尝尝,还合口味不?”

    茯苓糕香糯绵糖,里面还夹着几个葡萄干,徐嗣谆笑盈盈地点头:“好吃!”

    陶妈妈笑着给徐嗣谆斟了杯清茶:“茯苓糕里放葡萄干,这还是您娘想出来的。四少爷要是觉得好吃,我以后常做给四少爷吃。”

    听说是跟着去世娘亲学的,徐嗣谆又吃了两块。

    陶妈妈就问起徐嗣谆去庙里的情况。

    原先是准备在偏殿做水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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