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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攻略(校对版)-第3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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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虽然年纪小,练的是内外兼修,寻常三、五个人难近他的身,怎么就让街头的混混给打了?何况那些在街上混的,最有眼色,看着他衣饰不凡,又有护卫随邑,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动了手?或者是谨哥儿气焰嚣张,借着这事先挑的头?
他沉默片刻,问灯花:“那对卖唱的父女什么时候进的府?”
灯花恭敬地道:“六少爷和二少爷碰了头之后,二少爷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就领了那对卖唱的父女!”
“二少爷?”徐令宜微微一愣。
“是啊!”灯花道,“听说是六少爷求二少爷给那对父女安置个地方,二少爷也没有什么好地方,就带了回来了!”
徐令宜沉默了片刻,吩附灯花:“那对卖唱的父女在哪里?领来我看看!”
灯花去群房叫了卖唱的父女过来。
那父亲不过三十来岁的年纪,五官清秀,虽然面色饥黄,骨瘦嶙峋,眉宇间却透着几份傲气。大冬天的,穿了件秋天的夹袍,背了个琵琶,身姿笔直地站在那里,不像卖唱的,倒像个读书人。女儿十二、三岁的样子,紧紧地跟在父亲的身后,低着头,身子瑟瑟着发抖,很害怕的样子。
“抬起头来说话!”徐令宜的声音不高不低,隐隐有雷霆之音,女儿慌慌张张地抬起了头。
父女的五官有七、八分相似。那女儿脸色很苍白,一双秋水般清澈的睁子,可怜兮兮地望着徐令宜,楚楚可怜,的确有几分姿色。
“叫什么名字?”徐令宜淡淡地道。
“沦落如此,辱祖宗之名,不敢称姓道名。”那父亲看似不卑不亢的声音却发颤,透露了他的害怕。
徐令宜道:“听你这口气,还是个读书人!”
做父亲的没有做声,低下了头,显得很羞愧的样子。
徐令宜又问:“听说你们是江南人,怎么就流落到了燕京?又怎么和人打起来了?”
“投亲不遇,没了盘缠,只好卖唱为计。”那父亲说着,脸色涨得通红,“那帮人非要小女唱小曲,小女不会就要小女陪酒。我怎么也算是读过书的人,让女儿抛头露面已是不得已,怎么能让小女再去陪酒?”说着,眼里露出忿愤之色,做女儿更是泪眼婆娑,“就起了争执……”
“太夫人赏了些银子给你们做盘缠。”徐令宜没再多问,“你随灯花去领了带着女儿回乡吧!”
父亲满脸惊讶。
“爹爹,那,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家了?”女儿激动地问父亲。
父亲好像被这巨大的喜悦给冲垮了似的,半晌才回过神来冲着女儿点了点头:“我们可以回去了!”然后朝着徐令宜揖了揖,说了句“大恩不言谢”。
从始到终,都保持着一种外厉内茬的尊严,随着灯花退了下去。
徐令宜叫了白总管进来:“去查查,和谨哥儿打架的都是些什么人?”
白总管应声而去。
下午来给徐令宜回信。
“是漕运总督陈伯之的儿子陈吉。”白总管斟酌着道,“他疏通会通河有功,皇上特荫恩他儿子指挥佥事,陈吉奉旨进京谢恩。”
徐令宜点了点头,神色很平静:“顺天府的人怎么说?”
“去的时候已经打完了。”白总管道,“他们什么也没有看见!”又道,“五城兵马司的人说他们比顺天府的人到得还晚。”
徐令宜大笑,挥了挥手:“知道了!”
白总管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刻退下去,而是面带犹豫,有些踌躇。
“你还有什么事?”徐令宜笑道。
白总管迟疑了一会,低声地道:“侯爷,您看,要不要跟顺天府的打个招呼……六少爷脾气虽然有些鲁莽,可任谁见了这样的事只怕也要义愤填膺……毕竟是做了件好事……”
徐令宜没有表态,而是突然道:“过了年,山西的大掌柜就六十三了。他今年又提起荣养的事。我看,你和谆哥儿商量商量,定几个人选我过过目。明年开春就把山西大掌柜的人定下来。”
白总管知道徐令宜是示意他不要再管,忙恭声应“是”:“我这就和四少爷去商量。”
徐令宜没有做声。
待白总管走后,背手站在窗前旁看了半天的雪,这才回了屋。
“谨哥呢?”他坐下就问儿子。
十一娘接过小丫鬟奉的热茶放在了徐令宜的手边:“说是还有人找那对卖唱父女的麻烦,要亲自把人送出城!”她坐到了徐令宜的身边,“我怎么总觉得不对劲!以谨哥儿的脾气,救了人,多半就是丢下银子让小厮他们去善后。这次却因为那对卖唱的父女没地方住带回了府里。”她摇了摇头,“我怎么想也觉得不是他的行事做派。还有谕哥儿。一向稳重,回来的第一天,明明知道太夫人会设宴给他洗尘宴,他却为了同窗彻夜未归……”说着,她有些担心地望着徐令宜,“侯爷,您说,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蹊跷?”
“大过年的,孩子们都回来了,难得一家团聚,你就别瞎琢磨了。”徐令宜笑道,“快去换件衣裳,我们去娘那里吃饭。”
难道是自己太敏感了?
念头一闪而过。
十一娘去换了衣裳,和徐令宜去了太夫人那里。
除了徐嗣谕和谨哥儿,大家都到齐了。
“这两个孩子,让他早点回来的,怎么这个时候还没有回来啊!”太夫人咳嗽道。
“祖母,六弟是怕对方不肯善罢干休。”谁也没说话,一向不太做声的徐嗣诫突然笑道,“做事要有始有终,六弟这也是好事做到底。至于二哥,眼看着过年了,还从那么远的地方找来,肯定是有事相求。二哥总不能丢下不管吧!”
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徐嗣诫的身上。
太夫人只点头:“是你说的这个理!”
英娘就看见徐令宜目光犀利地看了徐嗣诫一眼。
她心砰砰乱跳,公公不会是看出什么来了吧?
“祖母,”她忙凑到了太夫人面前,“您上次说要绣个眼镜袋的,我做了一个绿色的缠枝花,一个大红的折枝花,您是喜欢绿色的还是喜欢红色的?”
“都喜欢,都喜欢。”太夫人笑道,“不过,你母亲给我做了个宝蓝色遍地金的,可漂亮了。”说着,就让丫鬟去拿了来,得意洋洋地递给英娘,“你看,好看吧!”
英娘正要夸两句,徐嗣谕和谨哥儿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太夫人立刻把眼镜袋的事丢在了脑后,忙招了两人过去,携了谨哥儿的手:“人送走了吧?有没有冻着?”又问徐嗣谕,“你的事办完了吧!”
两人异口同声,一个答“人送走了”,一个答“事办完了”。
徐令宜站了起来:“那就吃饭吧!”然后上前搀了太夫人。
大家簇拥着两人往东次间去。
徐嗣谆拉了徐嗣诫,低低地问他:“出了什么事?你干嘛为二哥和六弟打掩护。”
“等会跟你说!”徐嗣诫飞快地答着。
徐嗣谆不再多问,待吃过饭,众人往西次间喝茶,徐嗣谆和徐嗣诫不约而同地落在了最后。
“我现在不能告诉四哥。”徐嗣诫悄声道,“等问过二哥和六弟,要是他们同意了,我再告诉你!”
徐嗣诫从不背后非议别人,待人真诚守信。徐嗣谆很欣赏徐嗣诫的这一点。
“好!”他没有再问,大家谈论着今年怎么过年的时候,他却一直注意着徐嗣谕和谨哥儿。
茶过半盅,徐嗣谕起身去了净房,不一会,谨哥儿也跟着出来了。
“怎么样?”徐嗣谕在耳房旁的拐角等谨哥儿,“五叔怎么说?”
“五叔把我笑了一顿。”谨哥儿有些不好意思,“说根本不用这么麻烦。要是顺天府的人查不到则罢,要是查到了,又没有伤及无辜,两家他们一家也惹不起,只好装聋作哑,根本不需要我们去找什么人,不仅打草惊蛇,而且还弱了气势。让我们别管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出了事再说!”
徐嗣谕不由挠头:“这也太消极了!现在我们在暗他们在明,我们占尽了优势,不能就这样让他们摸到门前来。”
“我也这么想!”谨哥儿低声商量徐嗣谕,“二哥,你说,我明天递牌子进宫怎么样?”然后道,“我这几天一直在帮大公主相看,也该进宫和大公主说说相看的结果了。”
“不错,不错。”徐嗣谕笑道,“你就说,因为被陈吉打了,明面上留下伤。你虽然找了个理由把这件事给圆了,可以后只怕不能像现在这样随意出门了。大公主肯定会问你到底怎么一回事的,你只管把实情告诉大公主就是。”又道,“最好是把礼部侍郎侄儿的事告诉雍王。雍王插手,比你这样小打小闹可强多了。”
谨哥儿颔首。
见谨哥儿不再坚持帮大公主,徐嗣谕松了口气。
谨哥儿问徐嗣谕:“……那对卖唱的父女,不会露了馅吧?”
“不会!”见谨哥儿同意了,徐嗣谕了口气,“他们遭遇本来就是真的。不过救人的人从方冀变成了你而已。你就放心吧!”
见事情解决了,谨哥儿眉宇间露出欢快之色。
“二哥,你先回去吧!一下子少了两个人,免得被他们看出端倪!”
“好,你也早点进屋,外面太冷了。”
谨哥儿点头,在外面站了半盅茶的功夫,这才进了屋。
正文
第七百一十四章 借力(上)
徐令宜正和太夫人说着什么,看见谨哥儿进来,笑道:“正说你呢!”
谨哥儿一愣,心砰砰乱跳起来:“说我?我说我什么呢?”
“年前到处都是置办年货、返乡过年的人,到了年后,又到处是上京述职的。到处都是人。人一多,就容易生事。”徐令宜笑道,“我看你这些日子不如好好待在家里,一来是陪陪我和你母亲,二来把庞师傅教给你的那套什么拳好好练练,说是最适合近身打斗了。”
父亲的态度和蔼可亲,笑容温和宽厚,可不知道为什么,谨哥儿的心跳得更快了。
“是吗?”他笑应着徐令宜,在心里不停地告诫自己笑的要自然,父亲不可能这么快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徐令宜就笑了笑,转身和太夫人说起进宫朝见的事:“皇后娘娘这两天就会下懿旨免了您的朝见,大年初一你也可以好好歇歇了。”
太夫人笑眯眯地点头。
过了两天,宫里果然传了懿旨,不仅免了太夫人的大年初一的朝见,还让谨哥儿进宫一趟。
徐令宜把永平侯府几个身手最好的都派给了谨哥儿:“快去快回!遇到什么人,只当没看见就行了!”
又是一句若有所指的话。
谨哥儿不敢多说,唯唯应喏。
徐令宜大笑:“今天可真是老实!”然后没等谨哥儿回应。笑着起身出了门。
谨哥儿不由抹了抹汗,想着等会要进宫,忙收敛了心绪,认真思忖着等会进宫后该怎样说话的事来。
徐令宜歪在书房的醉翁椅上等谨哥儿回来。
谨哥儿一回来就去见了徐令宜:“……是大公主要见我。商量初四蹴鞠的事。”
“没有说其他的吗?”徐令宜笑吟吟地望着他。
“没有。”谨哥儿忙道,“大公主想赢了比赛。”
徐令宜不以为意地“哦”了一声,说了句“快去给你母亲和祖母问个安,她们都担心着你呢!”
就这样完了!
谨哥儿准备了好多的话,偏偏徐令宜一句也不问,好比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他有点闷闷不乐出了书房,在垂花门靠遇到了徐嗣谕。
徐嗣谕笑着和他打招呼:“六弟回来了?进宫还好吧?”一副偶遇的样子。
谨哥儿精神一振,笑道:“挺好的!二哥这是去了哪里?”一面说,两人一面并肩往回去。
“怎样了?”徐嗣谕低声道,“大公主同意让雍王帮着选驸马的事没有?”
他最关心这个。
“同意了。”谨哥儿悄声道,“不仅如此,大公主听了那个郎中侄儿的事,气得不行,还决定把这件事告诉太子殿下。还说与其让雍王帮忙还不如让太子殿下帮忙。”
“什么?”徐嗣谕急起来“这可不行!雍王插手那是关心胞妹,可要是太子殿下插手,皇上多心起来,就有拉拢朝臣的嫌疑。”说着,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呐呐道,“都怪我没有早点嘱咐你,现在找谁去给太子殿下递个音呢!”
“二哥不用着急。”谨哥儿见了嘻嘻笑起来,“大公主看似横冲直撞的,动起脑筋来也是十分厉害的——她才没准备直接跟太子殿下说,她要去跟太子妃说!”
徐嗣谕不由长吁了口气。
谨哥儿笑道:“大公主还说了,如果陈家就这样咽下这口气就算了。要是陈家真的要告御状,到时候她会求皇后娘娘出面的。”
徐嗣谕此时才放下心来。
皇后娘娘溺爱娘家的侄儿,就算是没有道理,你们又能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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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徐府开始打赏过年的红包,贴大红的窗花,年味越来越浓。
有位自称是“漕运总督”陈伯之同科的好友、翰林院学士古言的拜访徐令宜。
徐令宜当时正和几位大掌柜说话,闻言头也没抬:“我和陈伯之不熟悉。问他什么事,留下名帖就是。”
白总管犹豫了一下,还是恭敬地应“是”,到待客的花厅去了。
其中有一个大掌柜就委婉地道:“我们在德州的米仓,做的是漕运的生活。这位漕运总督我也有幸见过见面,倒是个十分豪爽的人。”
徐令宜的话回地十分直爽:“不知道有多少人说自己是某某的某某人,我们徐家的生意这么多,我要是人人都见上一面,就什么事也不用干了!”说着,笑呵呵地望了几位掌柜一眼,“如果陈伯之真有什么事,他不会自己来会我?可见这个叫古言的不过是借着陈伯之打秋风的。我生平最不喜欢这种人,不见也罢!”
这话不知怎样,很快就传了出去。
古言气得在家里躺了好几天。
谨哥儿、徐嗣谕等人听了目瞪口呆,特别是徐嗣谕。在他的印象里,父亲很顾大面,就算古言是个打秋风的人,也不可能就这样直接打脸的……难道父亲已经知道了谨哥儿和陈吉的矛盾……如果是这样,父亲这样行事,又不免让人觉得有些护犊的味道……好像也不是父亲的行事作派!
他在心里磨琢着,徐嗣勤、徐嗣俭拜访。徐嗣谕很吃惊,把两人迎到了书房。
徐嗣俭走到书房门口看见他年幼时亲手植下的银杏树,停足观看了一会才进了屋。
徐嗣勤和徐嗣谕已经说上了话。
“我听俭哥儿说,五城兵马司的人都在传,说谨哥儿把漕运总督陈伯之的儿子打瘫在了床。”他神色有些着急,“怎么会传出这样的话来?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那漕运总督是可是皇上的宠臣。前些日子还恩荫了他的独子为都指挥佥事!”
“是啊!”刚踏进书房门的徐嗣俭没等徐嗣谆开口,沉声道,“这件事传得有鼻子有眼的。我觉得要跟四叔提一提才好。”
有些话是谁也不能说的。
徐嗣谕在心里苦笑,却惊讶地道:“前两天六弟和一个外地来的登徒子打了一架,救下了一对卖唱的父女,难道那个登徒子就是陈伯之的儿子?”
“啊!还有这样的事!”徐嗣俭一听来了劲,高声叫了丫鬟,“快去把六少爷请来,说我们有事找他。”
徐嗣勤看着直摇头:“你这高兴起来就越俎代庖的毛病什么时候能好啊?”
“这不是在二哥家吗?”徐嗣俭笑道,“我在外面可是守规矩得很。”
大家说笑了一会,谨哥儿来了,又问起当时的情况,徐嗣谕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遍。看着时候不早,去给太夫人和十一娘、五夫人问了安,兄弟几个在谨哥儿那里用了午膳,徐嗣勤和徐嗣俭打道回府,谨哥儿和徐嗣谕说了快一个时辰的话才回自己的屋。
没几天,关于漕运总督的儿子、新封都指挥佥事在大街上调戏卖唱的,被路见不平的永平侯六公子、新封的孝陵卫都指挥使给打了的事开始传得沸沸扬扬起来,就是余怡清也惊动了跑来问是怎么一回来?
“只是这么一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也不知道!”徐令宜在小书房见了余怡清,“陈家也没有什么人来和我说什么。我看,多半是传闻。就算真有此事,我们做长辈的怎么好意思插手小辈的事!”然后笑道,“你这几年专司江南的河道辛苦了。难得我们聚聚,我让十一娘整桌酒席我们边喝酒边聊聊天,这些捕风捉影的事,就别管它了。”
余怡清想着自他到工部任侍郎后,和徐令宜的确很少聚在一起喝酒聊天了。笑着应了,喝得酩酊大醉,回去的时候是小厮架到马车上的。
他前脚刚走,后脚方冀过来了。
“我听说都察院的有人写折子弹劾侯爷,说侯爷教子无方,幼子徐嗣谨在燕京横行霸道,连皇上新封的都指挥佥事都敢打,胆大包天,气焰嚣张,请皇上惩戒侯爷和徐嗣谨。”
徐嗣谕脸色微变。
他知道,这已经不是他能摆平的事了。
徐嗣谕带着方翼去见了徐令宜。
“……事情不辩不明。”给方翼道过谢,徐令宜笑道,“辩一辩,总是有好处的。”
听口气,是要和对方到皇上面前说叼说叼了!
方翼放下心来,和徐令宜说了些闲话这才告辞。
没几天,弹劾徐令宜和谨哥儿的奏折越来越多,徐令宜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方翼不由暗暗着急,问徐嗣谕:“知道侯爷到底有什么打算吗?”
徐嗣谕摇头:“我几次想和父亲说说,都被父亲的话打断了。”他也有些苦恼,“也不知道父亲是怎样安排的。”
既然如此,那就不好问了。
方翼只得回府,静观事态的变化。
有人说皇上听了震怒,要夺了徐令宜的铁券;也有人说,皇上说快过年了,有什么事,等年后再说;还有人说,皇上要处置徐令宜和他儿子,结果军中将领纷纷上书为徐令宜求情,皇上很为难,决定不再追究这件事……
话终于传到了十一娘的耳朵里。
“谨哥儿真的把人给打了?”她狐疑地问徐令宜,“或者是有人想陷侯爷于不义?”
“陈伯之好歹是朝廷三品大员,又是皇上的宠臣,要是我们谨哥儿真把人打了,还不要跑到我们家要讨个说法啊!”徐令宜笑道,“至于说陷我于不义?现在还没有什么证据,要仔细地调查才知道。”
十一娘担心起来:“要不要我进宫去探探皇后娘娘的口气。”
“不用了!”徐令宜笑道,“这个时候进宫,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我们好好地过我们的年就是了。这件事,我自有安排。你不用操心。”又笑着捧了她的脸,大拇指抚着她的眼角,“你昨天不是说女人操心容易老吗?你看,你脸角都有细纹了。”
“真的!”十一娘立刻找了把靶镜走到外面的屋檐下看。
阳光下,什么都看不来了!
她知道又被徐令宜调侃了。
不由笑起来。
刚才的郁闷一扫而空。
正文
第七百一十五章 借力(中)
“这朝廷内外,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呢!”徐令宜拉了十一娘的手,“我们切不可听到一点风吹草动就慌起来。这一慌,就容易出错。一出错,就容易被人抓住把柄。一抓住把柄,不是我们做的也成了我们做的。”他说着,笑起来,“我们以静制动,任它东南西北风,自可屹立不动。”
十一娘嫁进永平侯府这么多年了,一桩事接着一桩事,每桩都看似很小,最后都酿成了不大不小的风波,关于谨哥儿的事,她理所当然地把它往政治的高度去靠。再听徐令宜这么一说,她的着重点就放在了庙堂之事上。
“任它东南西北风,”她不由笑着调侃徐令宜,“侯爷真的什么也不动吗?”眼睛一闪一闪地望着,显得很活泼。
徐令宜大笑:“反正,别人看着我什么也没有干就是了!”
这才是徐令宜!
十一娘抿了嘴笑。
徐令宜就交待她:“你这几天把谨哥儿看好了,别让他出去。这话既然出自谨哥儿的身上,我怕有人打他的主意。”
十一娘点头,借口去看望甘太夫人,把谨哥儿带在了身边。谨哥儿一开始还好,娘亲和她的那些姊妹们说话的时候他静悄悄地立在一旁就行了,可每个人都笑盈盈地拉着他的手问娘亲他订了亲没有,而且大部分的人看他的眼神都像饿了的人看着一盘点心似的,就让他无论如何也忍不下去了。
“我要在家里蹴鞠。”当十一娘要带他去十二姨那里的时候,他再也忍不住了,“大公主说了的,要是我们输,我就得围着西苑跑一圈。我可不想跑!”
“十二姨还是去年过年的时候见到过你。”十一娘劝他,“每次见面前都问起你。你封孝陵卫指挥使的时候,你十二姨父还特意送了贺礼来,我们正好趁着这机会给你十二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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