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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纪-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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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海水算不得凉，可人一离开水，全身都冰得厉害。穿好衣裤，李冉抱着胳膊缩成一团，努力让自己觉得暖和一点，目光在海滩上一扫，颤抖的身体突然间僵住了。
月光下的海滩在旧时代是个很让人浮想联翩的句子，可现在他的眼里却只一有具具趴在地上的，黑乎乎的死尸！
这个聚居点原本就是为了生产海盐而建立的据点，海滩上是一块块方形的盐田，刚刚爬上来的时候盐田被田梗挡住，趴在海水里的李冉自然看不见盐田里的尸体。
这是怎么回事？李冉的目光过盐田，瞅了瞅聚居点里那一片黑乎乎的房子，没有灯光，也看不到人影，死气沉沉的仿佛一片死域。
李冉弯腰走进盐田，借着月光查看尸体，大多数尸体是普通人，只有很少一部分是变异人的尸体。令人安慰的是所有的普通人尸体都是壮年男人，没有老人孩子和妇女。至于变异人的性别他根本就懒得分辩。
看来变异人和丁家的人在海滩上有过一场混战。可是变异人人多势重，丁家才剩下几个人？变异人杀光了顽抗的人之后，都上哪儿去了？
难道变异人和自己一样，悄悄从水里游走了？还是说变异人故布疑阵，在那一片房子里布下了陷阱？
李冉孤身一人，不敢不小心，退出盐田悄无声息地潜至护墙之下，借着护墙的阴影潜向聚居点内的屋舍。
来到最靠外的屋子外面，他小心翼翼地趴到墙根底下侧耳倾听，屋子里静悄悄地毫无动静，连呼吸声也没有！接着潜向下一间房子，同样一无所获，直到他沿着护墙快走到正面的时候，才突然发现前面屋子的拐角外倒着几个人，不用说，一看他们畸形的外表就知道这些是变异人。
李冉暗暗告诫自己冷静，小心地慢慢接近，直到正门内那一片空地全部进入他的眼中，他才发现变异人竟然挤挤挨挨横七竖八地全都睡在地面上，几个值夜的哨兵懒懒散散地随处晃荡，每隔一会儿就会听到“哎哟”一声，那是昏昏欲睡的哨兵一不注意踏到了睡觉的其他人。
李冉不由自主地想：就算从外面扔进块石头也得砸死两个，这要是有几颗手榴弹从外面直接扔到变异人的头上，得一起炸死多少人？
真是怪了，有屋子有床不住非得躺在外面睡，这是什么情况？
不过变异人聚集在一起更好方便他行动，悄悄地退回去远离变异人，李冉开始向聚居点中心摸去。
变异人抓住了俘虏肯定不会关押在聚居点的边缘，一则没有足够大的屋子，二则看守起来不方便。另外，在变异人中肯定也存在等级关系，地位高的变异人会和普通变异人一样睡在露天的地面上吗？
但愿丁锐那小子福大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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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状态实在是太差了，从五点开始到十二点，竟然脑子里空空的就是写不出东西来，很抱歉今天只有这么多了。
一百六十四 勾结（七）
更新时间2011…8…10 18：48：21 字数：1998
清晨。
冷冷的晨风吹动翻卷的云层，细细地雨丝从青灰色的阴霾天空上缓缓飘下，一点点凝聚在宽大的叶片上，直到点点的水珠聚成一团，沿着叶脉骨碌碌滑下，“叮”地一声脆响砸在礁石上碎成一片。
一夜未睡的丁芮顶着熬得通红的眼睛，不住地向海面张望，雨水悄悄地打湿了她的肩头，她却混然不觉。
唯一的哥哥生死未卜，要是李冉再出什么意思，她就真的无依无靠了——尽管丁芮的性格比大多数同时代的女性独立得多，可性别上的天然劣势令她在体力上无法和男人相比，失去了赖以依靠的家族，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今后该怎么办。
忽然红棘树林外的海水里冒出一个黑点，虽然距离很远，可那副顶着衣服的样子除了李冉还会有谁？丁芮立即想也不想地飞跑着迎向海岸，差点冲进海里。
今天早上的浪不知道为什么比昨天大得多，一层层白色的浪花不停地涌上海滩，扑面而来的海风冰冷冰冷的，吹得人骨头都像扔进了冰窖里。
丁芮知道这是要变天了，每年夏天海上总会刮来几次风暴，从前每到这个时候，整个丁家都会忙碌起来加固盐田……想到这儿，她的心底蓦然一痛。
混身冰冷的李冉游到近岸处，顶着衣服趟水走上岸，疾速的海风一吹，不由地机灵灵打了个冷战。
丁芮见状赶紧跑过去，想也不想地直扑进李冉怀里，冷冰冰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服贴在她的身上，令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李冉赶紧把丁芮推开，胡乱地擦了擦身上的海水，哆嗦着把被雨水淋湿了的衣服套在身上。
他本来就想躲开，不想让自己身上的海水沾湿了丁芮，可混身冰冷的他几乎快要冻僵了，动作比平时僵硬得多，身体的动作比大脑的意识慢了不止一拍，这才没躲开丁芮的飞扑。
丁芮心疼地说：“别穿了，都湿透了，早知道这样你还不如穿着衣服下水！”她很想直接问李冉发现丁锐没有，可看到李冉的样子，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没事，外面湿了一层，下面还是干的。”穿上半干不湿的衣服，李冉的感觉总算好了一点，一边使劲摩擦着胳膊一边解释，“丁家晒盐，你不可能不知道海水里有盐份，要是直接穿着衣服下水，别说是衣服，就是人泡完了海水也得用淡水再冲冲身子。咝——真他妈的冷！”
丁芮赶紧后背后抱住他：“咱们赶紧回去吧！”虽说阴沉的天气让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但是天才刚刚放亮没多一会儿，营地里应该还烧着篝火。
李冉点点头，丁芮扶着他往回走，走不多远，血脉流动开的李冉就觉得好多了，叹声道：“我什么也没找到。”
“什么？”丁芮一愣。
“我说，我昨天晚上什么也没找到！”李冉提高了音调重复一遍。
他在这个聚居点生活的时间很短，前后算在一起也就三两天的样子，所以并不熟悉聚居点的具体情况，只是心里有个比较笼统的印象而已，印象最深的地方大概就是那间食堂和丁锐的住处了。小心地找到这两个地方摸了进去，可不管变异人也好普通人也好，毛也不见一根，连鬼都捉不出来，无奈的他又在附近转了几圈，差点被变异人撞上不说，硬是一点蛛丝马迹也找不出来。
天快亮的时候他发现几个变异人走向海滩，李冉顿时紧张起来，会不会是变异人发现了防卫上的漏洞，加派了哨兵？
不过没多久他的心就放回了肚子里，那个几变异人很快就拖着几具尸体回来了，连想都不用想李冉就知道变异人这是在准备早餐！
他趁机悄悄地退出来，赶着变异人准备早餐防卫松懈，在海滩上走了一圈，盐田里的尸体大部分面部完整，基本上都让他觉得眼熟，但真正熟悉的一个也没有，只是不知道被变异人拖走的尸体里有没有他熟悉的人。
眼看天色越来越亮，他这才离天聚居点潜入海水之中游了出来。
据说变异人从来没有留俘虏的习惯，李冉在尸体中没发现丁锐，如果聚居点被攻破的时候他没能跑出来，那么丁锐很有可能已经被变异人吃掉了。
李冉思前想后，还是决定不要告诉丁芮这个推断，毕竟只是推测不是亲眼目睹的事实，就算丁锐一直找不到，总归是给丁芮留下个念想。
一夜未归的两人回到营地，正赶上几个头头围住一堆篝火，篝火上还吊着一只磕得坑坑洼洼的铝盆，盆里正煮着香气四溢的鱼干。
离着老远就听到林雄的大嗓门儿叫得震天响：“没什么好说的，感情变异人占的不是你们的聚居点你不着急是吧？”
“放屁，变异人占了你们的聚居点，你昨天晚上怎么不自己进攻？明知道人手不足还想让我送自家的战士去死？你安的什么心！”李明海的咆哮比林雄还要响亮，根本不在乎有多少人竖起耳朵偷听。
“行了行了，吵什么！”总算有个正常一点的声音，是刘主任在劝架，“林雄，你也不是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变异人占了聚居点一夜，你也不是不知道他们捉到普通人一向是杀了当做粮食，都这么长时间了，现在说这个还有用吗？咱们把他们堵在聚居点里，他们没吃没喝，用不了多久就能不攻自破，何必再让手下的兄弟拼命？你们丁家已经元气大伤了！”
“就是，刘主任说的对，你不把别人的命当回事，人家可没有无缘无故给你卖命的道理！”吕铃附和着说，“回头我就去找条船，找到海底城，咱们的给养就不成问题，围他个十天半个月，饿也饿死他们！”她的表情就像个恶毒的泼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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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五 勾结（八）
更新时间2011…8…11 1：00：27 字数：2138
吕铃接受了基因改造才拥有抵抗辐射的身体，所以她自认也是个变异人，原本没见识过变异人残暴的她对变异人还没多少恶感，直到听说变异人以人肉为食的时候才让她突然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认为吃自己同类的人不配称之为人，从此对变异人再无半点同情之心。
实际上变异人在有粮食可吃的时候也不会吃人肉，否则往来南北两地的商人还不早就让南邺通道里的变异人吃个精光，哪还有人肯两头跑？话说回来普通人吃人的也不少见，只是她上岸的时间短还不了解罢了。
“你——”林雄还想说什么，可好汉架不住人多，他原本就不是牙尖嘴利的说客，憋得满脸通红，却知道不管自己再说什么都得被三个人联手挡回来，呼呼地喘着粗气，不甘不愿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就在这时丁芮拉着李冉，老实不客气地挤开李明海和林雄，钻到两人中间，温暖的火焰终于令李冉觉得暖和一些。
吕铃不改刻薄本色，皱着眉头打量李冉几遍：“你们俩跑出去搞了一夜？怎么把他搞成这副鬼样子，能不能节制一点！”
“噗……咳咳，咳！”李明海直接就让口水呛了，这女人，真他妈的极品。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丁芮从林雄那要过一只粗瓷碗，盛了一碗鱼汤端给李冉，“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只知道睡大觉？他这是刚从海时出来冻的！”
“哈哈，大冷的天儿你们两个还真有心情，都钻海里去了？也不怕鱼吃了你们！”吕铃得理不饶人地挖苦。
如果是以往，林雄早就站出来维护丁家的颜面了，可现在他的心里有了自立的心思，又把丁芮看做囊中之物，乍一听两人一夜未归，心里立即翻起了个儿，紧紧地闭上嘴巴。
若不是现在还挂着丁家的名，只怕他第一个就要翻脸。
“你昨天晚上睡的是茅房吧？你自己吃一宿，用不着让我们全知道！”丁芮冷着脸，就是不解释李冉到底干什么去了。
解释给吕铃听，就像怕了她似的，丁芮怎么可能乐意？
李明海碰了碰李冉：“兄弟，你到底是干什么去了？”他和李冉接触的这段时间对李冉有些了解，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可有点脑子的就知道哪怕两个人真是偷偷跑出去偷情，也不可能一夜不归，何况哪有男人真的能搞一夜的？还进海里什么什么的，这不扯淡么？
再说吕铃根本就是毫无道理的胡搅蛮缠，昨天的事情给李明海提了个醒，他担心的是没人清楚李冉的根底，万一李冉和唐家的人一样和变异人有什么牵连，岂不是钉在鲁家心头上的一把刀？
李冉呼噜噜地喝一大口香浓的鱼汤，一股暖流从嘴巴一直冲进肚子里，烫得肚子里舒服异常。他端着碗哈了一口热气说：“我昨天晚上游进聚居点里去了，刚刚游出来！”
“什么？你进了聚居点？”刘主任惊喜交集，自从变异人进入聚居点，就再没上过护墙，他们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根本没人知道，这下知道里面到底什么情况，他心里就有谱了。
李明海悄悄地松了一口气，他注意到李冉的眼睛毫无变化，凭他的经验，假如李冉和变异人有什么勾连，肯定能在表情上看出苗头——人在撒谎的时候眼睛会自动向右上转，这是人的天性，不经过长期的严格训练绝对不可能学会掩饰，以李冉的年纪，无论怎么看都不像受过这种专业间谍训练。
“哼！”丁芮忿忿不平地别开头不看吕铃，一脸地怒气。
“哼！”吕铃别苗头一样似笑非笑地扬着脖子双眼看天，不知道得意什么。
李冉边吃边将自己的所见所闻讲述一遍，说得越多丁芮的脸色就越差，等他说到变异人拖了尸体分吃之时，丁芮已然脸色青白，差点咬碎了满嘴的银牙，气得混身哆嗦说不出话来。
李冉咬着嘴唇轻叹一声，用力将她搂进怀里。
丁芮就势埋首李冉胸前号淘大哭，紧紧地扯住李冉的衣背。
刘主任默然无语，李明海眉头紧皱，连刚刚和丁芮吵得不可开交的吕铃也罕有地露出同情的神色。
扪心自问，若是海底城那些与她朝夕相处的兄弟姐妹沦为变异人口中的吃食，她会有什么感觉？又会怎么想？
林雄脸色铁青怒发冲冠，满心的郁结令他气血上涌，突然一声冲天怒吼：“啊——”他夺权的计划还没开始就挨了迎送一棒，怎么能让他不悲愤莫名？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没发现老人孩子和妇女的尸体，说明丁锐早一步将他们送出了聚居点，也就是说他的家人还活着！
可这个喜讯却无法冲淡他的愤怒，一个家族的支柱是壮年的男人，光有老人孩子和女人的家族岂不是任人鱼肉？再说现在他根本不知道丁锐把人送到了什么地方！
没有聚居点，没有物资，没有实力，没有女人！只靠手下不到百十人的队伍建立一个新家族？这么一点人马，又有多少愿意跟随他的？只怕他这边话说出口，回头的工夫就得有一多半的人手跑掉！
该死的变异人！狗屎的变异人！
林雄恨不得将所有的变异人挫骨扬灰，可他除了愤怒和谩骂以外，又能对变异人做什么？
没有足够的实力昂然攻打变异人，只能是鸡蛋碰石头一去不回，最后连他自己也变成变异人肚子里的一团烂肉！
冷静下来的林雄沉默地呆坐，脑子里一片空白。
李冉怀里的哭声慢慢地小了，最终停了下来，趴在他怀里的丁芮剧烈地喘着粗气，环住李冉的两胳膊用尽全力抱住他，仿佛一对铁箍。
李冉看了看刘主任再看看李明海：“你们准备怎么办？”
刘主任低声说：“变异人全聚集在门里，应该是防备咱们进攻，我不能让手下冒险，还是等等看吧。”
李冉点了点头没说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能理解刘主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这一点无可厚非。
丁芮突然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狠狠地抹掉残留的眼泪，眼中射出怨毒的光，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丁家还没完，丁家的男人还没死光，我要回邺城找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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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六 勾结（九）
更新时间2011…8…11 23：44：27 字数：2090
岳家，南邺通道出口。
岳辉神情憔悴，瞪着一双挂满血丝的眼睛站在山脊上远眺北方，一阵阵从海上吹来的南风夹着细细地雨丝吹在他的背上，将半干不干的衣裤吹得紧紧贴在身上。令他忍不住诅咒这该死的雨——潮湿的天气令他的衣服潮气十足，几乎拧得出水来。
不知道兄弟们怎么样了！他忧心忡忡地想。
丁鲁薛三大家族的人已经离开整整两天了，山下的变异人虽然是同一天消失的，可这四十多个小时以来岳辉却吃不下睡不着，生怕离开的变异人杀个回马枪，不过直到现在为止，派出去的二十几个弟兄回来了十八个，看样子变异人是真的离开了，他高高的吊了两天的心总算慢慢地落回肚子里。
视线转向莽砾原，细雨中十几个人影拉着推车缓缓地走出荒原，那是每天运送给养的车子，两天前他借着运送伤员的机会把所有的给养全部送进了骨山，这两天都是安顿在骨山里的轻伤员按顿将食物送出来。
也许是时候把人手和给养全撤出来了，尽管两天的时间里骨山中没有任何一个人因为伤势以外的原因死亡，可以往的阴影就像不散的阴魂般始终萦绕在他的心头徘徊不去，如果万一……他不敢想像骨山里的伤员一朝死尽的景象，到那时外面进不去里面无人可出，岂不是空守着成堆的给养却要饿死？这个险不能冒！
打定了主意的岳辉只等天气好转，便要发动人手将给养运出骨山。
他的目光随意地扫视一眼山下，却突然间定格，只见南邺通道里慢慢现出并排的两个人来，他立即举起了单筒望远镜——这是吕铃撤离时为了减轻负担抛下的，正好便宜了他。
岳辉调整望远镜，将两人套进镜头，可偏偏镜头怎么调整都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好在他也没必要非得看清楚长相认出是谁，南邺通道里除了变异人就只有他派进去的手下，这两个人身上完全找不到变异的特征，百分之九十九是自己人！
岳辉的心脏不争气地一阵狂跳，高声呼喝：“快，准备好！”他的话里有两层意思，如果是自己人准备的就是热水和吃食，反之则是毫不留情的掩杀！
俗话说得好，望山跑死马，岳辉居高临下，站得高看得远，实际上那两个人离着山脊还远得很，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后那两个人才抵达山下，这下看得清楚，确实是前两天派出的手下。
岳辉赶紧指挥手下将两人迎接上来，迫不及待地问：“有什么发现，有什么发现？”一边说一边接过手下送来的热水递过去。
他这样做绝非收买人心，而是自然而然。
岳家是比其他几个家族大上一点，可满打满算也不过千把人，壮年的男人还不到其中的一半儿！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人头再多十几年下来也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吃都吃不饱呢，哪来那么多的勾心斗角？
两人毫不客气地接过来，略略吹了两下，大口大口地将热水喝下去，一股热流在胸腹之间弥散，冰冷的身子似乎一瞬间便有了几分暖意。
其中一个把碗往前一递，执壶的同伴立即会意地再给他倒上一碗，他端在手里却不喝，只是用双手捧住了说：“助家，我们俩找着了变异人的尾巴，一直跟住了，你肯定猜不到，变异人今天早上全钻了深山老林，进了岐山九死一生，他们也真敢！”他似仍在回忆变异人进山的景象，啧啧赞叹。
助家的意思大概就是家主的助理或者副手，在岳家，家主之外有三大且家，岳辉绝对算得上是整个岳家之中地位最高的几人之一！
正因为他是家主最信任的几人之一，岳家的家主才会将他派来守卫南邺通道的出口，交给别人岳家的家主还不放心呢。
“什么？”岳辉的面色一变，“你确定变异人全都进了岐山？”
“没错，确定进了岐山，要不是这样，我们俩怎么可能回来，那可是九死一生啊！”他咬住鱼干狠狠地撕下一块，再含上一口热水，等水浸得鱼干软湿，才慢慢地嚼碎了鱼干，和水混在一起吞下去。
岳辉脸色变了几变，喃喃自语：“这么说真有变异人钻进山南了？这，这可是心腹之患哪！”
“助家您说什么？”那人嚼动的嘴巴停了下来，以为岳辉是和他说话。
岳辉一挥手：“没什么，你接着说，还有什么发现？”岳家的好手自然不能和鲁家的尖兵相提并论，可也是百里挑一的精明人物，难得的是多少还识得几个字，堪称岳家的精英，这样的人物走上一趟，自然不会只是暗中送了变异人一程。
发现？那人瞅了瞅一直埋头苦吃一语不发的伴，不由地苦笑，明明是两个人出的任务，怎么又是我一个人解说？
可助家发问又不能置之不理，只得先忍着肚子里的馋虫儿说：“从山下撤走，直到钻进岐山，变异人总共走了一天时间，多了不敢说，三四十里总是有的，差不多快走守上通道的四分之一了，但是除了我们尾随的变异人之外，整个通道里除了咱们自己人再没见到一个人影，跟闹鬼似的静！”
嗯？通道里没人？这倒是怪了，变异人的地盘一共也只有二百多公里长，这一下子就看完了四分之一，却什么也没发现？
那么多变异人哪去了？总不可能为了进攻山南，把所有的变异人全招到一起了吧？岳辉并不知晓他的猜测八九不离十，变异人的活动范围被限制在南邺通道内，令原本便不丰富的物产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而仅有的产出是绝对不足以养活通道里生活的那些变异人，所以变异人才会挑时间聚集起足够的人手一起进攻山南。
现在的变异人就像古代的游牧民族，而几大家族便是那常年累月被骚扰入侵的农耕民族，即使互相之间没有以前的仇恨，为了争夺足够的生存空间，双方也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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