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纪-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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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遭遇变异人的消息慢慢地在队伍里传开了，许多战士摩拳擦掌想再和变异人干一场，于恒理智地制止了战士们的冲动。
　　大伙现在的任务里把放在骨山里的物资运回基地，而不是和变异人开战，想打仗今后有的是机会。
　　没多久胡二也退了回来，他报告说前面的变异人已经走光了，他大概数了数，不算前面没看到的，光是从他面前经过的变异人就有十来个军阵，至少一千多号人！
　　因为时间还短，抵抗军里没人清楚变异人的具体数量，如果他们知道长街伏击一战干掉的一千多个变异人接近变异人总数的三分之一，就不会有人再为变异人的撤离感到意外了。
　　虽然得到了变异人已经离开的消息，可于恒还是不想冒险，硬是把队伍在原地留了一个晚上，天亮的时候才继续起程，不仅如此，还专门派出骑兵向薛家的方向扩大侦察，直到确定安全之后才带人赶赴骨山。
　　同时他也没忘记派人通知基地。
　　接到消息的基地差点炸了锅，怎么才刚打了一仗变异人就逃了？留守的李冉和李明海立即把剩下的战士全部派了出去，侦察的重点是被变异人围困的薛家。
　　焦灼的等待中时间一点一点的消逝，两天之后骑兵终于带回了好消息，围困薛家的变异人全都消失不见了，其他方向的侦察人员也确认没有发现变异人的踪迹。
　　尽管所有人都想不通变异人为什么突然离开，不过变异人主动退走总是件好事。恰好这时运输物资的车队也赶了回来，李冉安排于氏兄弟留守后带着李明海和一排直奔薛家。
　　抵达薛家地界的时候，早已得到消息的薛氏家主薛莹早早地等在了山脚下，别看他起了个很女性化的名字，实际上长得人高马大，只不过高则高矣，人却偏瘦了一点，根本和壮实一点边也搭不上。
　　又方客套了一番一齐向山上走去。李冉意外地在迎接的队伍中发现了吕铃的身影，虽说一直很讨厌她的口不择言，可在这个时候看到她，李冉的心里不知怎么竟然升起了一丝怀念的感觉。
　　通向薛家的路斜着修在山间，不过三四米宽，两侧都是陡峭的斜坡，山下靠近道路的地方到处是烧尽的灰烬和扎营后留下的痕迹，从占据的范围来看，变异人确实是把道路封锁得严严实实。
　　一路上薛莹都在不断地试探李冉的来意，李冉只是不说，直到进入薛家修筑在山上的聚居点，和各方势力的代表共同坐到一起之后，场面才算正式了起来。
　　薛家的代表自然就是家主薛莹；岳家的代表是不是家主李冉不知道，他从来没见过这个人，更不知道他叫什么；海底城的代表还是吕铃；最让人意外的是丁锐居然出现在了会场！
　　见到哥哥的丁芮喜形于色，可随即又为丁锐残缺的四肢而黯然神伤。反倒是已经认命的丁锐倒过来安慰她这个哭哭啼啼的妹妹。
　　“行了，你号什么丧啊，你哥不还没死呢么？”吕铃说话还是那么冲，张嘴就得罪人。
　　正哭得起劲的丁芮被她一激，哭声顿时嘎然而止，丁芮怒不可遏，张嘴就想骂人，被只剩下一条胳膊的丁锐一把拉住，小声地劝了几句。
　　丁家被破之后海底城对丁家多方帮助，而且眼下整个丁家残存的老弱全都寄于海底城篱下，吕铃再怎么出言不逊也是海底城的人，于情于理海底城有大恩于丁家，难道和性命相比，连几句风凉话也听不得吗？
　　丁芮一口恶气悠然消散，换成了满腹的怅然。
　　丁家只剩下一群老弱而已，虽然名义上还在，却只是名存实亡罢了，这滋味，真是无法形容。
　　不过丁芮憋了一肚子的火，李冉可没什么顾忌，当下眉毛一横：“闭嘴，**的吃大粪了？嘴巴跟毛坑一样臭，别看你是海底城出来的，惹毛了老子照揍不误！”丁芮是他的人，这并不是什么秘密，
　　丁氏兄妹于情于理都不能得罪的不是吕铃，而是她背后的海底城，偏偏得到了邺城支持的李冉底气十足，根本不在乎得罪吕铃。
　　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但是抵抗军和变异人大战一场之后变异人突然反常地撤离了山南，不管从哪方面来推算，变异人的撤离都和抵抗军有着绝对的关系，别看抵抗军不过面来人，可说到实际战斗力绝对是山南第一！
　　吕铃张了张嘴，最终没敢出声，灿灿地闭上了嘴巴。
　　她可不是毫无见识的普通人，跟在李冉和李明海身后的战士身上背着一水的冲锋枪，这可是海底城都拿不出来的好东西，这年头实力就是底气，实力强的说话声也能比别人大，她知道自己得罪不起李冉，只能老老实实地闭上嘴。
　　看到吕铃吃瘪，幸灾乐祸的不在少数，她那张破嘴平时可没少得罪人。
　　不过薛莹和岳家家主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李冉当着他们的面大吼大叫，是不是太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一点？
　　只有丁锐的表情一点也没有变化，他已经这副样子了，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福星高照，还有什么事是他看不开的？
　　小小的插曲转眼就被李冉抛在脑后，他当仁不让地站了起来，双手虚按：“各位，时间宝贵我也开门见山不绕圈子了，我得到了邺城的支持统一山南，现在变异人跑了，请几位家主表个态吧。
　　“什么！”薛莹蹭地站了起来，“不可能！变异人刚走你就想吞并我们，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毛都没长齐，你说什么大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岳家家主稳坐钓鱼台，看也不看李冉一眼地冷嘲热讽。
　　两人一唱一和态度嚣张，一点也没把李冉当盘菜。
　　唯有丁锐闻言点了点头说：“我已经残了，本来就不适合当这个家主，现在丁芮回来了，我早就想好了要把丁家交给妹妹，呵呵，交给你和给我妹妹一个意思，没问题，我同意了。”别人不知道邺城怎么回事，他可是对邺城给的那些军火念念不忘，凭这小子能和邺城拉上关系的手段，跟着他肯定是条不错的出路，丁芮到底是个女孩子，是该给她找个好归宿了。
　　可惜有些事情只在残废之后才能看得清楚。
　　李冉对丁锐微微一笑，脸转向薛、岳两位家主的同时猛地换上一副冰冷的表情：“这么说你们两家是不同意了？”
　　

二二三　往事（一）
更新时间2011…10…2　21：36：00　　字数：3040

　“那我倒想问问，我们为什么要同意？”薛莹冷冷地说。
　　李冉淡淡地一笑：“变异人到底因为什么退走大家心知肚明，我的目标是统一山南，从今天开始我不想听到山南有第二个声音，至于你们怎么想我根本不放在心上。不听我的也行，强扭的瓜不甜，这道理我也懂。你们自己呆在自己的地盘上别惹我不痛快，我也懒得理你们。要是你们有什么想法也随你们的意。”说到这里他脸上的笑容突然一收，换上一副阴沉沉的语气，“但是如果让我知道谁在背后跟我玩阴的，别怪我不客气。”
　　变异人到底是不是因为抵抗军的强势出现而被迫撤离山南李冉根本不清楚，但变异人的撤退不管怎么看都和抵抗军有着直接的关系，不把之份功劳扣在自己脑袋上李冉岂不是脑袋进了水？
　　至于薛、岳两家家主的态度李冉倒不觉得意外，宁为鸡口不为牛后，换成他自己也不可能凭着谁谁谁一句话就把一家之主的位置交出来，而且还是交给一个不知根底的外人。李冉原本也没指望自己话一出口几大家庭就会纳头便拜，他这一番话说出来，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表明抵抗军的立场，让几大家族明白现在谁才掌握着山南的话语权！
　　如果有必要，李冉不介意他们看一看长街伏击一战的战场，那里成堆的尸体正臭着呢。
　　唯一让李冉意想不到的是丁锐很干脆地倒向了他这边。
　　李冉的话激得薛莹怒火中烧，腾地站了起来“啪”地摔碎了自己的杯子，屋子的门窗“哗啦啦”一阵乱响，至少几十个手持刀矛的壮汉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就把李冉等人围了个结实。
　　跟着李冉进来的四个战士立即背靠李冉拉动枪机，毫不退让地瞄准了凶神恶煞般的壮汉。
　　薛莹得意洋洋地冷哼一声，义愤填膺地指住李冉的鼻子：“你当你是谁？你当这是在谁的地盘上？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长什么模样？”
　　李冉一脸欠揍的表情：“哟呵，还摔杯为号呢？跟我们挺有能耐，你怎么不跟变异人玩硬的呀？啊？你头一次指着我的鼻我原谅你的无知，你安排这些人我也当没看见，但是你别再得寸进尺挑战我的耐心！”
　　薛莹和岳梁瞪大眼睛对视一眼，同时一阵哈哈大笑，薛莹一副很无奈的样子道：“你还装得挺镇定，我他妈只要出个声你就立码死无全尸你看不见是不是？还敢威胁我？”他的心里甭提有多憋屈了，原本还还着热情一点和这位摸不清底细的李冉搞好关系，哪想得到一张嘴就咄咄逼人，要不是留了个心眼儿做了两手准备，没准今天就得让这小子拿住了！真是不能小看现在的年轻人。
　　李冉很苦恼地挠了挠后脑勺，叉着双手放在身前：“威胁你？我没那份闲心，别看变异人撤了，但是他们撤走的人手至少有两千人。”
　　“你什么意思！”薛莹脸色一变，现在的薛家上下谈变色变，两千人，已经是整个薛家所有男女老少加在一起的两倍！
　　“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别窝里反让变异人看了笑话。”话说到这份上李冉也不想再呆下去，按着桌面站了起来，冲吕铃点点下巴，“走，我找吴城主有事要谈。”
　　闭紧嘴巴的吕铃愣了愣，瞅瞅薛、岳两家的家主，略显迟疑地站了起来。
　　丁锐拍了拍妹妹，冲站在自己身后的两个家人打了个手势，家人马上会总地把他抬了起来——他坐的椅子下面插着两根竹杆，一前一后正好能把他抬起来。
　　李冉分开一直举着枪护住自己背后的战士，镇定自若地面对几十个持械壮汉，皱了皱眉头说：“让开。”其实他很想说好狗不挡道来着。
　　堵住李冉去路的壮汉们不约而同地看向家主，薛莹的脸色变了几变，猛一挥手，挡路的壮汉挤挤挨挨地让开了道路，李冉昂首挺胸地扬长而去。
　　岳梁望着李冉带着众人消失的背影，不甘心地说：“薛兄，难道咱们就这么算了？”在变异人入侵山南一个多月地时间里，唯有薛家没受什么损失，对这位岳家家主来说这并不是件好事——和一个强大的势力比邻而居，对任何人来说心里都要嘀咕几句，如果李冉的强势迫使他不得不暂时与薛家合作以免被李冉吞掉，他怎么会和薛莹钻进一条战壕？
　　薛莹轻叹：“不算了怎么办？你得罪得起他吗？”
　　岳梁眉头大皱：“怎么，你真相信他说的，变异人是怕了他才撤走的？”
　　“我也不想相信，但是这个抵抗军一刚出现几天，变异人就突然退走了，要是说这里面没点联系……”薛莹摇了摇头没再往下说，不过岳梁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
　　李冉等人跟着吕铃下山后一路向东行进，直到离开薛家的地面，海岸由悬崖变成了海滩，才看到一几条搁浅在沙滩上的小船。
　　这几条小船大概长十五米左右，式样一看就知道是旧时代的产品，外壳上斑驳的白色涂层看起来已经很旧了，一群人正忙忙碌碌地围着小船卸下鲜活的海鱼。
　　吕铃迟疑地看了看李冉身后一个排的战士说：“他们全和你一起去吗？”
　　“不用，就我们几个。”李冉指着丁氏兄妹和另外几个战士说。
　　吕铃用最快的速度安排好船只，几个人上船之后，小船的发动机发出一阵轻鸣，随后小船猛地一震，小船短短的时间内由静而动，破开海水的船头高高翘起，没多久就开到了海底城边。
　　这是李冉第一次靠近海底城，它看起来比在岸上瞅着更加地高大雄伟，到处都是厚重的钢铁，一眼看过去就会让人联想到结实、沉重之类的字眼儿。
　　小船接近海底城后放慢了速度，似乎是知道小般的回归，海底城的外壳上无声无息地打开一道弧形的门，门里是个小型的码头，小船慢慢开进码头的时候李冉抬头看了看，那扇裂开的门至少有三米多厚，这么厚实的外壁，拿来做堡垒都够用了。
　　码头上空无一人，吕铃解释说这是事先将码头上的人全部清空了，因为海底城里的普通人并不具备抗辐射能力，李冉等人，包括吕铃自身在内都必须经过全身性的洗消彻底清除身上沾染的辐射尘之后才能正式进入海底城内部。
　　虽说李冉异常急切地想面见吴琼，但也只能耐着性子接受辐射检测，并将全身上下洗了个透，从里到外换上一身衣服才符合了进入海底城的标准。
　　据吕铃透露，变异人攻破丁家聚居点的那个晚上，大量接收丁家的人进入海底城，根本来不及安排那么多人清洗，事后不得不花费大量时间清除他们带入海底城的辐射尘，海底城的成员至少穿着防辐射服工作了半个月！
　　深感好事多磨的李冉总算见到了吴琼，这次她不用再穿上捂得严严实实的防辐射服，她看起来不过四十多岁，一头齐耳短发，优沃的生活并没在她的脸上留下多少印记，不过她眼角的鱼尾纹还是暴露了她的实际年龄。
　　吴琼见到李冉时微微一笑，舒服的椅在沙发上指着对面说：“坐吧，呵呵，你来找我有什么事？通知我山南只能有一个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李冉明知吴琼是调侃他却忍不住两颊一热：“不，不是为这个，是为了我师傅的事。”
　　吴琼奇道：“你师傅？怎么了？”
　　“是这样。”李冉把自己从被迫从岐山中的村子里追出来的经过说了一遍，用肯切的语气说，“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我师傅，听您说你们是老朋友了，我很奇（炫书…提供下载…fsktxt）怪，他十几年没出过岐山，我也从来没见过您，你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啊？”吴琼吃惊地捂住了嘴，“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
　　李冉奇（炫书…提供下载…fsktxt）怪地说：“我不知道什么？”
　　“很多！”吴琼呵呵地笑，“我和你师傅确实认识很久了，久到你没出生之前就已经认识了，甚至可以说你是我亲眼看着从一个胚胎长成婴儿，不过你说的也没错，我和你从来没见过面，和你师傅也同样从来没见过面！”
　　“啊？怎么会？”这下轮到李冉大吃一惊。
　　“是不是觉得我的话自相矛盾？”吴琼露出怀念的神色，“说起来其实也简单，我和你师傅是在通讯里认识的，那时大灾难刚刚发生不久，我还只是个普通的研究员……”
　　“什么？”李冉险些惊得晕死过去，一个劲地在肚子里喊天哪天，看起来不过四十来岁的吴琼，竟然已经六七十岁了？这么大岁数还不显老？妖怪啊？
　　“怎么？有什么问题？”吴琼不悦地瞪了李冉一眼，那眼神里溺爱多过责怪，完全就是一副看自家子侄的目光。
　　“没，没什么，没想到你们认识了那么久。”李冉赶紧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开玩笑，女人的年龄都是秘密，敢说实话么？
　　

二二四　往事（二）
更新时间2011…10…2　23：09：41　　字数：3143

　吴琼也不追根究底，接着说道：“为了保护海底城，上一代城主把海底城降到了海底。没经历过那个混乱的时代，根本没法想像当时有多么的混乱，虽然我们躲在海底很安全，但是所有人都很担心地面上的情况，我们每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想办法和地面上联络，但是深深的海水隔绝了电磁波的传播，就算冒险上浮到通讯深度，大气中混乱的电磁环境也让我们根本没法利用无线电联系任何人，就连卫星通讯设备也完全不能使用。直到我们的工程师想起了海底光缆！”
　　李冉眨了眨眼睛，完全不懂海底光缆是什么，可他不敢打扰沉浸于回忆中的吴琼，只能耐住性子听着。
　　“想到办法之后我们找到了海底光缆，工程师将通讯设备直接连接到了光缆上，开始不断地寻找能够联络的信号，我们第一个接到的通讯信号就是来自包继，我是在通讯室的显示器上认识了他。”
　　“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自称是负责守卫一号基地的军官，但是大灾难的突然降临让整个一号基地与外界隔绝，我们是他第一个联系上的单位。”
　　“单位是什么意思？”李冉忍不住问了个他不明白的词。
　　吴琼的手在头顶划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圈：“像我们海底城在旧时代就是一个单位，你老挂在嘴边的邺城那个地下基地也是一个单位。”
　　李冉恍然大悟：“明白了，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们问他外面什么情况，他说地面上完了，核冬天，生物大灭绝，有些地方的地表甚至已经结晶化了……我们不信他的话，可是后面陆续和几个侥幸幸存的基地联系上之后，由不得我们不信了。”
　　吴琼的眼中掠过一丝莫名的哀伤：“没亲身经历过的你们永远无法想像旧时代文明的辉煌，我们怎么也想不到就那么短短的一夜之间一切都变了，整个人类上百亿人差点死绝了种。”
　　李冉很想安慰她几句，可是却不知道说点什么才好，只能一语不发地干坐着。
　　“哎，你看我，人老了就是罗嗦，我和你说这些干什么。”吴琼稳了稳心神，“我们能联系上的基地越来越多，但是所有的基地都是深埋地下，他们对地上的情况并不很了解，那个时候也没人敢回到地面上送死，我们每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和外面联系。”
　　“包继说他那边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其他的都死了，没有同伴，只剩下孤单一个，所以总是在通讯里找我们聊天，一来二去，我和他就熟悉了。”
　　“就这样整整过了十年，有一天，他突然告诉我们说，地面的辐射强度已经降下来了，天空飘浮的尘埃也散开了，大地重新长出了绿草，不过对普通人来说，地面上的辐射仍然足够致命。他说他要出一把力，从此之后就出现在通讯里的时间就越来越少……”
　　“出，出什么力？”李冉不明所以。
　　吴琼说：“开始的时候我也没想明白，后来我想起来包继和我提过，一号基地不仅仅是避难所，而是一个大型综合基地，完全是为了应对文明断层而建造的地方，那里不仅有完善良的生存设施，还建有一座大型物种基因库！”
　　似乎是明白李冉不懂什么叫物种基因库，吴琼解释道：“物种基因库就是把所有能找到的物种，包括动物和植物的胚胎冷冻保存，一旦发生大规模的物种灭绝事件，就能利用物种基因库保存的胚胎恢复生态系统平衡。”
　　“物种大灭绝？”李冉又遇上了个新词，不过这个词的意思倒是很明确，“为什么要建立这样的基因库？难道物种大灭绝经常发生？”
　　“可是说是，也可是说不是。”吴琼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历史上原因为明的生物灭绝事件层出不穷，许多物种在短时间内神秘消失，但几十种生物的消失只能叫做生物灭绝而不是生物大灭绝。真正的生物大灭绝平均六千两百万年会出现一次，每一次都会令生态和生物形式产生质的变化。至今我们仍然不清楚物种大灭绝的真正原因到底是什么，只知道它确实存在，而且……现在距离上一次的生物大灭绝差不多六千五百万年左右！”
　　“什么？您是说大灾难的降临不是个偶然？”
　　“不，我不知道大灾难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也许二者之间确实有什么我们不知道联系也不一定。你还想听我说吗？”
　　“当然当然！”李冉赶紧闭上嘴巴。
　　“从那时起包继开始学着利用基地里的设备培养动物和植物放归自然，不过地面上的辐射还是太强，他送上地面的普通物种全都夭折了。沮丧的他消沉了一阵子，后来突然宣布要研究生物的抗辐射基因！一号基地里的资料十分的齐全，他又没什么事可做，每天沉浸在资料里研究，还真让他搞出了点名堂！要知道那时的地面上已经出现了自然生长的植物，这些植物虽然有些变异，但仍然能分辨出原本的特征，他采集了一些植物仔细分析，最终得到了一组抗辐射基因！”
　　“说实话，我很佩服他的执着和毅力，一个守卫基地的军官能懂多少生物知识？他不断尝试着把分离出来的抗辐射基因加入普通物种的基因组里面去，并将新的个体放归自然，那些被他改造过的植物和动物大部分死掉了，少数活下来的也产生了不可避免的变异，有些甚至变得十分危险，好在经过大量实验之后他慢慢掌握了变异的规律，最后他把这组基因移植到了人的身上……”
　　李冉心头猛地一跳，愣愣地瞅着吴琼，嗓子眼儿里一阵阵干涩：“您，您是说我？”吕铃曾经说过她的基因经过改造，理论上说她和他之间有着亲人一样的血缘关系，而吕铃也是个不怕辐射的！
　　吴琼意外地摇了摇头：“哪有那么容易？对动物可以不顾生死和变异随便改造，可是对人怎么能随便乱搞？他失败了，而且不止一次的失败，光是实验用掉的克隆胚胎少说也有几万个，后来一次偶然的操作失误才让实验意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