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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贵双全-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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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生接过去,半响才蓦地抬起头,目光里情绪复杂无比。

  “怎么了?从今往后,你真正自由了。”宝龄扬扬眉,“看来你真得谢谢我,要不是那天那玉面虎来了我房里被人捉住送去青莲会,青莲会也不会卖这个情面给我爹。”

  连生怔怔的,动了动唇,有些无措。宝龄几乎忍不住笑出声来:“开个玩笑而已,你若真的感激我,等你发了工钱请我吃饭吧。”

  连生显然愣了一下,手指不安的交错,半响抬起头,漆黑的眼睛在阳光下折射出斑斓的光芒,亮的叫人睁不开眼。

  宝龄盯着连生,心里忽然暖洋洋的,谁会不喜欢这样一个少年呢?他生活在这个社会的最底层,受尽苦难,所以敏感、倔强。他有自己的骄傲,却又不得不隐忍。分明是个纯真的孩子,却有同龄人没有的成熟。

  宝龄稍作休息,吃过饭便去了青云轩。今日她约了筱桂仙。筱桂仙自从大年夜之后,这几日也会到家中看她,除了与她说说话,还让她将那日那首《被遗忘的时光》抄写下来,教她唱,宝龄反正也无事,她想着前世电影里这个时代差不多的歌,便教了她好几首。譬如《花好月圆》、《凤凰于飞》、《蔷薇蔷薇处处开》等。她也希望筱桂仙能将这几首歌唱红。

  虽然她一开始对筱桂仙如今的工作场所有些担心,但好像去了胭脂弄之后,筱桂仙反而变的清闲了,脸色也红润许多,整个人出落地更美了。有时在她身上,总会出现一两样新的首饰,样样看起来不止价格不菲,而且别致。宝龄每次问起,筱桂仙总说是那位管事给置的装,宝龄想起大年三十那一日,筱桂仙似乎也是坐着管事的车来的,不觉暗自一笑,难道,筱桂仙与那位管事日久生情?她见筱桂仙脸颊上恬静愉快的神色难以掩饰,看来真的过的挺好,也就渐渐的放了心。

  至于今日去青云轩,是筱桂仙的主意,本来宝龄是叫她来拂晓园的,可筱桂仙说,青云轩地方宽敞,又有那么一股子书香气,她没读过什么书,所以要沾染一些回去。其实宝龄也知道,这并非全部原因,主要的原因是:她这位善解人意的桂仙姐知道,大抵午后,阮素臣都会在青云轩,所以想给她与阮素臣制造机会。

  果然一进青云轩,宝龄就看见阮素臣坐在园子里的软榻上。宝龄走过去,阮素臣正巧抬起头。这是大年三十那一日之后,宝龄第一次见阮素臣。阮素臣偏过头,乌黑的发随意的垂下来,望着她一步步走过去。目光相撞,宝龄点点头:“桂仙姐来了么?”

  阮素臣道:“和宝婳在屋里。”

  宝龄朝屋里望去,筱桂仙则正与宝婳说话,也许是由于筱桂仙天生温柔可亲,宝婳对她并不排斥,两人似乎相处的不错。

  宝龄刚想走进去,便听得阮素臣道:“胃舒服一些了么?”

  他怎么知道她这几日胃都不太舒服?她侧过脸,瞬间恍然,那一日她喝醉了,他在她身边。宿醉的人,胃难免会不舒服。于是道:“睡醒之后就没那么难受了……那天,你什么时候走的?”

  “你醉得不省人事之后。”阮素臣淡淡地道。

  宝龄点点头,有些难为情地笑笑:“不好意思,我没想到那米酒后劲那么足,我还记得在和你说话,后来就看到连生,连宝婳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还有,你跟我说了什么,一觉醒来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阮素臣眉梢微微一扬,并不说话,宝龄便有些无趣,扭头看到阮素臣脚下那片花圃里,有一株仿佛新栽的幼苗,便随口道:“咦,从前没见过,是新种的?是什么?”

  “红豆树。”

  红豆树?宝龄看向阮素臣,阮素臣的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她忽然想起什么,道:“我园子里本来也有一株是么?后来……被我叫人拔掉了?”

  她见那红豆树苗鲜红圆润,煞是可爱,也不知顾大小姐为何要拔掉那株红豆树。只见阮素臣抬起头,凝视她片刻,道:“你说那株红豆树太高大,会遮住视野,还会勾住风筝。”

  这算什么理由?宝龄愣了一下,只得笑笑道:“从前我太胡来,怎么舍得拔掉这么美丽的树。”

  阮素臣抬起头,湿润的眼眸如雾气在眼底散开,笑一笑:“你若喜欢,什么都可以重来。”仿佛心情不错,见宝龄正细细地咀嚼这句话,眼中露出一丝迷惘,于是耐心地解释道,“譬如,树拔掉了也可以再种一株,有些事也一样。”

  又是那种温柔的神情,仿佛什么都可以融化一般。宝龄记得大年夜那天深夜,似乎也见过这样的阮素臣,只是她喝多了,不太清楚罢了,此刻那种感觉又浮了上来,叫她有些怔忡。好像每一天,阮素臣对她的态度都在隐约的变化,她当然不会自作多情到以为自己这几天表现好了些,所以阮素臣对她“回心转意”了,只是有些迷惑,转念一想,又好像不过是在讲一棵树罢了,于是微微一怔,随即便笑道:“也是,什么都不会太晚。”

  修长的十指正轻轻地触摸那可幼苗,阮素臣笑一笑:“走吧,进去看看。”站起来,自然不过地往宝龄腰上轻轻一搭,宝龄一怔过后,倒是笑了。看来,她与阮素臣兄妹一般的相处,也并不是那么难。

  青云轩里,筱桂仙正与宝婳猜字谜,见宝龄进去,飞快地朝她眨了眨眼,露出会心的一笑,宝龄拿她没办法,见她们玩的热闹,便叫阮素臣一起参加。经过大年夜那一晚,四人之间似乎少了陌生与隔阂,气氛渐渐融洽。

  宝龄在走出青云轩那一刻,心情还是好的。直到经过瑞玉庭门口,却听到有人说话,嗓子尖尖的:“太太,您大人有大量,碧莲也是没办法。”

  居然是白氏房里的碧莲,正对着阮氏说话,而阮氏跟前的翠镯冷冷一笑道:“我看你是昏了头了,去告诉你家主子,这丝缎是老爷送给咱们太太的,除非是老爷的吩咐,否则,谁也不给!”

  阮氏又咳嗽起来,柔弱的身子像要被风吹倒似的:“算了翠镯,既然三妹喜欢,你就由她拿去吧。”

  “太太!”翠镯愤愤不平地喊了声。

  宝龄见阮氏咳得厉害,赶紧过去扶住她,朝翠镯道:“怎么了?”

  翠镯瞟了碧莲一眼:“早上一位绸缎庄的老板送了几匹丝缎来,老爷选了一匹送给太太,可三姨奶奶却非要看中太太的这匹,这不,差人来要了。”

  宝龄看向碧莲,碧莲小声道:“三姨奶奶有了身子,穿正红才显得的喜庆。”随即一笑,“太太肤色白,穿什么都好看,照奴婢看,那宝蓝的与粉色的都挺好……”

  贰拾肆、周旋

  正文 贰拾肆、周旋

  古来大红只有正房太太才能穿,一般的小妾姨太只能穿粉红、橘黄等颜色,白氏唱这么一出,意图也太过明显了些,不像她平日里八面玲珑的作风,可此刻宝龄已无暇顾及许多。果然是应了蒋氏的那番话,这些日子对阮氏的担忧到底变了真,她必须要保护她想保护的人。

  碧莲说话声音细细的,边说边偷瞄着阮氏,面上仿佛极为乖巧,又颇为无奈,可那双滴溜溜的大眼睛里,分明是一种有恃无恐的神情。宝龄见阮氏咳得话也说不出来,心里瞬间升起怒火,冷冷地道:“闭嘴!”

  或许是自打大小姐醒过来,便一直和颜悦色,低调过了头,此刻宝龄的一声呵斥,碧莲还未反应过来,反而朝阮氏道:“太太……”

  “我叫你闭嘴!”宝龄又提高了声音,重复了一遍。

  此时不止碧莲,连翠镯也是愣住。

  宝龄盯着碧莲,忽然放柔了声音,笑一笑道:“你说得对,太太穿什么都好看,瑞玉庭里绸缎真丝也多得是。什么大红缎子,给你们三姨奶奶也无妨。碧莲,将太太的缎子取来。”

  碧莲急道:“大小姐!”

  “碧莲,听大小姐的吩咐。”此刻,阮氏停了咳嗽,低声道。

  碧莲咬着唇、跺一跺脚,终是转身进了瑞玉庭,拿来一匹红缎,递给宝龄。

  宝龄接过,笑意融融地伸出手去,碧莲一喜,正要接过,却听大小姐冷不丁哎呀地唤了声,不知是不是大小姐的指甲太尖太长,勾住了一缕金丝,手指一绕,那红缎上的牡丹图案便瞬间如凋谢般没了半朵,一匹上好的丝缎,便顿时走了样。

  碧莲一惊,抬头便见大小姐眼底有一抹促狭的神情一闪而过,惋惜道:“真是可惜,放在瑞玉庭好好的,怎么一要送人就不争气了。”

  丝缎从宝龄手中滑落一半,宝龄朝碧莲笑笑:“真是对不起,我赔一匹给三娘吧,不过大红的倒是没了,碧莲,去我房里,叫招娣拿那匹藕粉绣花的塔夫绸送去三娘那儿。就说宝龄弄坏了她要的料子,给她赔罪了。”

  碧莲一怔,随即笑着应道:“这就去。”

  碧莲一张俏脸已变了颜色,张了张嘴,到底也不敢再说什么,嘀咕了一句:“谢大小姐。”扭过屁股转身就走。

  宝龄沉默片刻,朝阮氏柔声道:“娘,女儿不小心弄破了你的缎子,明儿我便叫人再去买一匹送给你。”

  阮氏摇摇头温婉一笑:“娘哪里会舍不得那匹缎子,娘是担心你。那些缎子不过是身外之物,娘平日也穿不了那么多,何况那颜色也实在太过艳丽,既然你三娘喜欢,何不做个人情送了她,省得多事罢了。如今这么一来,叫你三娘心里定是不好过,娘怕她气了你。”

  宝龄笑笑,上去搂住阮氏的胳膊,如孩童撒娇般道:“只要娘不气我就好。”

  谁愿意为自己树敌?宝龄当然也并不想。穿越以来,她只希望能尽量融合到这个新家中,处好所有人的关系,不再走顾大小姐的老路。可是,偏偏有时事与愿违。

  说实话,她刚才的举动是有些意气用事的孩子气,可当她看到碧莲的神色时,心里也的确痛快得很。

  她已不再是从前那骄奢跋扈的顾大小姐,但也不是一个逆来顺受、楚楚可怜的古代女子。她可以对那些人在背后说三道四视而不见,可以对蒋氏与白氏的小花招一笑带过,却实在无法眼睁睁地看着阮氏受人欺负,更不希望一再的退让让那些小人越来越得寸进尺。

  宝龄只是想让白氏明白,她并不想撕破脸皮,她给了白氏一个台阶下,希望白氏能懂得收敛。可此刻,白氏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翡翠园里,白氏盯着碧莲送到跟前的塔夫绸,细眉一挑:“这是什么?我叫你去问太太要那匹大红缎子,你给我拿这些来做什么?”

  碧莲撇撇嘴,十分委屈,将刚才的经过细细地说了。白氏神情变幻莫测,良久,问道:“你去要那布料,太太什么反应?”

  碧莲想了想道:“太太尽是咳嗽了,倒是碧莲那丫头反应挺大的,不过想来太太心里定是堵着呢,否则大小姐也不会帮她娘来这么一出。说起大小姐真是奇怪,从前也不见与太太有多亲近,自从醒过来后,像是完全变了。”

  “到底是她娘肚子里出来的,就算平日再疏远,到头来难道会帮着咱们不成?”白氏淡淡地道,对宝龄的反应倒不见有多放在心上,只是又道,“你们这一闹,可有人瞧见?”

  “怕是多了,在瑞玉庭外说着话呢。我瞧见的丫头婆子也有一些,没瞧见的就更不知道了。”碧莲压低声音道,“三姨奶奶可是怕这事儿传到老爷耳朵里?”

  白氏盯着碧莲,半响,嫣红的唇瓣浮上一丝笑容来,笑得极为妩媚:“传到老爷耳朵里?我就怕老爷子什么都不晓得。你以为你三姨奶奶我傻么?巴巴地在老爷跟前跟老大老二抬杠,怕老爷子对我太好?”

  “那三姨奶奶这是……”碧莲露出一丝迷惑,随即眼睛一亮,“莫非三姨奶奶是故意这么做的?”顿了顿赶紧道,“可就算三姨奶奶有了法子对付她们,也要等到肚子里的小少年平平安安的出来呀,万一真将太太与二姨奶奶逼急了,要对三姨奶奶不利,三姨奶奶如今可不是一个人,比不得她们。”

  “等?”白氏眉心一动,那笑容看起来有几分神秘,“等不及了。再等,恐怕完蛋的就是我了。”

  碧莲听不懂,只好道:“可三姨奶奶,大小姐摆明了跟咱们过不去,你没看见她今日那得意的模样……”

  “她倒不急。只是个被她爹宠坏的丫头罢了,总有一天也是要嫁出去的,再横到天上去,难道能留在顾家做老姑娘不成?她肯,她爹也不肯。”白氏微不可闻地哼一声,看着兰花指上鲜红的凤仙汁,慢悠悠地道,“几天前警察厅不是送了请柬给老爷么?说几日后是马厅长公子的生辰。那位马公子是出了名的交际广阔,那一日,城中的公子哥恐怕都会去,原本老爷要带我去,二姐听了还泛酸呢,可如今我倒不想去了。不如,我去跟老爷说,叫宝龄与宝婳去如何?”

  “这……”碧莲瞪大了眼睛,有些犯难,她虽对今日大小姐的刁难心里还记恨着呢,可也知道那位大小姐虽是性子野、喜欢热闹,但向来我行我素,约束不得。若要她去应酬那些无谓的人,怕是……连屋顶都要翻了。再说二小姐,那样胆小怕事的性子如何去那种场合?“老爷会答应么?再说咱们这位大小姐名声在外,去了大约也没人搭理,不然也不会过了十八还没个正儿八经上门提亲的人,二小姐更是……”

  “就是这样才让她去,外头的人因为老爷才会给她几分面子,可那些公子哥都是些眼睛长在额头上的人,他们哪,是不会给自己看不上眼的女人好脸色瞧的。若是这样,下下她的脸,叫她下不了台,不好么?若真叫她找到个好男人,快些滚蛋也好。至于老爷,不也想着给她们寻个好归宿么?那些都是苏州城里有名的公子哥,不会委屈了他那两个宝贝女儿。何况,如今我不比从前,老爷就算不给我面子,也总得给我肚子里那块肉一些面子。”说罢,不等碧莲反应,便摸着肚子,变作一副懒洋洋的神情,“徐大夫来了么?快叫他来瞧瞧。肚子里的小家伙皮的很,踹的我腰都直不起来。记得将门带上,我要徐大夫替我好好瞧瞧。”

  碧莲应了声,不稍片刻,徐大夫便掩了门进来,低着头,神色仿若十分恭敬:“三姨奶奶。”

  白氏盯着他:“徐大夫,我想问问你,接下去要怎么做,才能让孩子好好的?”

  “三姨奶奶放心,有我在,小少年一准活泼健康。”徐大夫半响才抬起头来,目光相撞,两人神情瞬间变得古怪。

  宝龄当然不知道翡翠园发生的一切,当她得知这个消息,已是第二日的午后。她正在青云轩看书,祥福叔一脚跨进来道:“大小姐二小姐,老爷叫你们准备准备,说是三日后警察厅马厅长的公子生辰,送了请柬来,可老爷事儿多,走不开,想请两位小姐代去。”

  宝龄一怔,翻着书随口道:“二娘呢,为何不代爹去?”就算阮氏从不出去应酬、白氏如今有了身孕不方便抛头露面,不是还有蒋氏吗?为什么要叫她与宝婳去?

  祥福叔颇有深意地笑笑:“老爷说了,都是些年轻人的聚会,还是年轻人去的好,小姐近些时日总是待在家里,老爷怕您闷着,况且二小姐的性子更要多与外界接触接触,出去走走,多交几个朋友也是好的。”

  这算什么事?宝龄蹙蹙眉,忽然想起那一日白氏曾提起她与宝婳的婚事,看向祥福叔道:“大约是三娘的意思吧?”

  祥福叔显然一愣,仿佛没想到大小姐竟如听见了白氏与顾老爷提过此事一般,随即恭敬地道:“三姨奶奶也是为了大小姐与二小姐好。”

  果然是白氏。怎么,是想叫她出丑?还是惹了阮氏与蒋氏还不够,如今要迫不及待地将她与宝婳嫁出去,好为她肚子里那位还有好几个月才落地的顾家三少爷或三小姐清除障碍吗?

  只不过,她虽对相亲没兴趣,但也不会丢了她老爹与顾家的脸面,让“亲者痛仇者快”。白氏如此,她就偏不让她如愿。思绪百转,她笑笑:“替我跟三娘说声谢谢,我明日便去准备。”又朝一旁的宝婳道:“宝婳,你跟着我就好。”

  宝婳正摇动着手中的玻璃罐,听到她的话,抬头飞快地看了阮素臣一眼,抿了抿嘴,又垂下头去。

  宝龄觉得好笑,于是凑到宝婳耳边轻声道:“你放心,你四表哥不会这么小气。”

  宝婳蓦地抬头,睁大了眼睛,本来苍白的近乎透明的脸却顿时红了。

  宝龄见阮素臣将一页宣纸揉皱了随手放于一边,并不言语。于是笑笑:“不要了么?听说你的字画千金难求,若是丢了,还不如送给我,我好去卖个好价钱……”

  “你想去?”话还未说完,却被人打断。

  宝龄眨眨眼,确定阮素臣在问她而不是问宝婳,有些奇怪,却依旧道:“想去。”

  在宝龄以为阮素臣还会说点什么的时候,他却坐到了软榻上,拿起一本书,不再言语。

  宝龄有些莫名,看到那揉皱的画卷,于是随手拿过来。入目远山近水、乌船柳堤,本是黛绿嫣红,一派江南春色跃然纸上,却不知为何忽然浓重的一笔,仿佛是画画人不小心落了笔,墨汁溅得到处都是,熏染开来,倒更像是满纸潮湿、纠缠的心事。

  贰拾伍、宝龄相亲

  正文 贰拾伍、宝龄相亲

  白地青花、斜襟菊花扣。

  当招娣将那袭旗袍缓缓展开时,宝龄微微一笑。果然,是她心底的模样。

  这件旗袍,是她叫招娣去找苏州有名的裁缝师傅新定制的,至于原型,是来自于前世女星范冰冰“范爷”在宣传片中所穿的青花瓷旗袍。“范爷”穿着青花旗袍惊艳整个戛纳,如今她要穿着这件旗袍去相亲。

  虽然她也知道,要改变所有人对顾大小姐的看法,并不是单靠一件衣服就可以做到,只不过,人的着装也体现了一个人的品性。顾大小姐从前喜欢的那些大红大绿,她一律摒弃,既然白氏想让她出丑,她便非要得体一场给所有人看。不为了别的,就当是为了让她爹娘宽心也好。有哪一位父母,不希望以自己的子女为骄傲?

  旗袍穿上身,宝龄便听到身后招娣的抽气声。她暗自一笑,前世她微胖,减肥许久,效果也并不显著,这世倒是瘦了,只不过那身子骨还未到女人最美的时候,该凸出的地方都只是微微隆起罢了,并不能发挥旗袍最大的优势。幸好她并没有完全按照范冰冰的那袭鱼尾晚宴裙来做,也没有太多的装饰与花俏,只是最简单的裁剪,裙摆正好遮住小腿,穿上白色的高跟鞋,反而藏了拙,干净清爽,又不太张扬,很符合此刻的年龄。

  她忽然想起阮氏送的那条水蓝色的丝巾,叫招娣取了来,随意的披在肩上,自胸口打了个蝴蝶结,如同一张披肩。然后对着镜子微微一笑。

  正月一过,江南夜里虽还是有些凉,但白天已是一派春意盎然,从拂晓园走到门口,阳光细细地打在脚踝上,说不出的惬意。

  宝婳今日穿了一身粉绿碎花的裙装,想是贾妈妈一手打点的。原本苍白的小脸在衣领那朵珠花的映衬下,如一朵含苞待放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

  宝龄走过去,挽着宝婳的胳膊上了马车,不禁露出欣赏的神情。不知从何时开始,宝婳已不是宝龄初见时那个脆弱惶恐的小女孩了,只余眼底眉梢还有一丝淡淡的羞涩,却更平添了一种楚楚动人的美。这样的女子,藏在深闺,如今带了出去,怕是要乱了多少少年的心?

  马公子的别院偏于西式,从屋内的装饰也可以看出他是一位阔气奢华的公子哥。宝龄与宝婳走进去,递过请柬,便有人接过她的斗篷,引她进去。一路上衣香髻影,热闹非凡。有中式长袍马褂的男子,也有欧洲贵妇装扮的女子,仿佛一幅中西合璧的画卷,叫人眼花缭乱。

  不时有人向她们投来好奇的目光,宝龄见宝婳有些局促不安,便拉住宝婳的手朝前走,她倒不在乎那些目光,别人看她,她便也看别人,含笑回望过去,倒是那些人被看的别过头去,细声交谈:“那便是顾会长的两位千金……”

  后头的话被风吹远了,无非是说些八卦,人们对八卦的热衷,纵然是上流社会的权贵名媛,也不过与他们眼中的最底层的丫头婆子一样,或许还要更疯狂些,因为他们空余的时间更多。人一空闲,不说那些,又怎么打发时间?

  今日的寿星公马公子,果然与宝龄之前想象的一样,浓眉大眼、衣着华丽,一派富贵公子的模样,此刻正被几个差不多年纪的男子围着劝酒,双颊绯红,显然已喝到尽兴处。带宝龄进来的那下人引着她们过去,一群人方才齐齐回过头来。

  不过都是些二十左右的公子哥,听得那下人报了名讳,那目光中的含义便有些暧昧了。坊间有人传,这位商会千金在风月之地包了个小倌。大抵人们对男人三妻四妾、花天酒地都已司空见惯,甚至以此为荣,但对女人包小倌却持着一种既隐晦又暧昧的态度,仿佛隔着靴子挠痒痒,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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