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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贵双全-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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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老爷的眉峰这才喂喂舒展,低沉地道:“你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叫爹日后如何能放心。”
轻轻的一句话,充满了宠溺与关爱,往日那种感觉又回来了,宝龄又如何感觉不到?她望着顾老爷,良久才道:“爹,到底怎么回事?”
顾老爷亦正凝视着她,缓缓道:“邵公子已将事情告诉你了?”
宝龄摇了摇头:“他只说爹家中有事要处理,故此才借机让女儿离开。爹,究竟是什么事?现在还不能告诉我么?”
顾老爷犀利的双眸带着一丝沉思。沉吟片刻,道:“此事,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不过,你放心,很快爹便会解决,无需担心。”
保龄的脸色沉下来,嘴唇抿成一条线:“爹,既然你有心将女儿支开,此事必定与女儿有关,你不告诉我,我怎能安心?”放柔了声音,她又道,“何况,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应该一块儿分担,不是么?”
顾老爷望着宝龄,她双眼清澈一片,坚定、倔强,真挚中包含浓浓的情意,他不觉心中一凝,他的女儿,竟像是突然长大了。从何时开始呢?
从那日她明明没了呼吸,却醒了过来;从她微笑着望着自己,叫自己爹,目光里没有埋怨、没有撒娇;从她握着自己的手,告诉他:“爹,以后我不会再叫你操心了。”从那一刻开始,这个自幼刁蛮成性,不服礼教的女儿,仿佛真的变了。
若是此刻,告诉她所有的事,会不会,她能平静地接受自己的忏悔?那么,他便没有遗憾了。
顾老爷几乎忍不住想要开口,但只不过一瞬间,他又将念头生生地压了下来,不,就算她能原谅自己当年所做的事,可此刻,那隐隐不安的因素还存在,她知道太多,就越危险。
只不过,此刻她的神情分明是柔和的,却又那么坚定,若部给出一个答案……瞬间,顾老爷心思一定,缓缓道:“这件事,是关于咱们顾家的。宝龄,你可还记得你三娘遇害的事?”
心头一凛,宝龄皱眉:“当然记得,害死三娘的是徐谨之。”
顾老爷双目掠过一丝犀利的光芒,半响叹息一声:“原本是如此,可那一日我发现,你三娘其实早在仁福堂之前,便已中了毒。”
“中……毒?”宝龄张了张嘴,心蓦地一沉。
柒拾伍、离家的原因
也就是说,白氏的死另有蹊跷?!宝龄霍地抬起头来望着顾老爷。
“若我猜得没错——”顾老爷浓眉紧缩,沉声道:“你三娘,应当并非死于徐谨之之手,而是在徐谨之下手前,早已中了毒。”
白氏死后那深紫色的嘴唇与瞳孔涣散的模样顿时在宝龄脑海浮现,宝龄缓缓地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字地道:“就是说,除了徐谨之,还有另一个人,要害三娘,那个人,才是真正的凶手?”
顾老爷默不作声,但沉重的神情,已让宝龄看到了答案。
蓦然间,一丝灵光在宝龄脑海中飞快地闪过,宝龄忽然想起碧莲死前的那一日,曾长跪在拂晓园的庭院里,向宝龄求情,要宝龄开口让她留在拂晓园做事。
当时,碧莲为了取信与宝龄,曾说自己知道三姨奶奶白氏许多事,包括白氏怀孕是假。只是那时宝龄早已晓得这件事,对碧莲亦无好感,并不打算留下她,没等她说完,便转身进了屋子。而第二日,便获知碧莲在浣衣房里自缢而死。
当宝龄亲眼看着碧莲的尸身被抬出来之时,心中虽然有过一瞬息的震惊与叹息,只是,人已不在,她如何都不能让碧莲起死回生,何况碧莲之所以会走上这条不归路,有一部分原因也正是她平日太过嚣张、不得人缘而造成,所以过后,宝龄便也渐渐淡忘了。
此刻想来,碧莲当日跪在她跟前所说的那句话,或许便是碧莲在人世间所说的最后一句话,那句话好像是……
“大小姐,还有一件事,连三姨奶奶自己或许都未察觉,碧莲却看得出来,让碧莲进了屋子告诉您……”
碧莲当时要说的,会不会就是关于白氏中毒之事?碧莲是白氏身边最为亲近的人,起居饮食都由碧莲一手料理,就算碧莲当时看出什么端倪,亦并不奇怪。只可惜,当时她并未听碧莲将话说完……一念至此,宝龄周身泛起一股寒意。
顾老爷见宝龄面色苍白,不觉皱眉道:“可是哪里不舒服?”
宝龄回过神,摇了摇头,顿了顿才道:“爹,有一件事,我此刻才想起来,是关于碧莲……”
“碧莲?”顾老爷想了想,“翡翠园的丫头,前些日子死在浣衣房里的那个?”
“正是从前三娘房里的丫头。”宝龄点点头,将碧莲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顾老爷。
屋里陷入一片静默,顾老爷神色变化不定,手掌慢慢蜷缩起来,浓眉蹙得更深,仿佛喃喃自语般地道:“果然,这个丫头的死亦并非那么简单。”
宝龄你给心头咯噔一下。
若那日碧莲要说的正是关于白氏中毒之事,那么碧莲的死的确并非那么简单,很有可能是害死白氏的真凶以为碧莲掌握了某些对他不利的证据,所以,杀人灭口。
碧莲……并非自缢。
“这便是爹为何将我送走的原因?”宝龄只觉得喉头紧缩得难受,良久才将心头那涌起的不安感一点点压制下去,缓缓的道:“爹这么做,是不是爹知道,那个害死三娘的人也会对我不利?”
纵然顾老爷并未说什么,但宝龄却已明白,这件事,是顾府的人所为。那人要在白氏毫无防备与觉察情况之下下毒,又能杀了碧莲伪装成自缢,必定是长居府中的人,否则,一个外人的手,不可能伸那么长。
顾老爷亦必定早就想到了这一点,甚至,已经查到了真凶。而那个真凶要对付的,不止是白氏,还有……她这位顾府大小姐。否则,顾老爷又为何要让她离开?
宝龄一眨不眨地看着顾老爷,直直的目光叫顾老爷有片刻的迟疑,他侧过身,背光而立,神情隐没在一片阴暗中,不知过了多久才开口道:“你三娘死后,我便请白朗大夫来验过她的尸身,除了知道你三娘其实并无身孕之外,更从白朗大夫那里,得知许多可疑之处。你三娘脖颈上虽有勒痕,但死后的神态却是中毒的病状,当时我亦极为震惊,只是,在事情尚未全部查清之前,我不想冤枉无辜的人,更不想打草惊蛇,然而,我终是担忧你的安危,故此,才与邵公子商量,借提亲为名,将你先送去邵公馆小住,这样一来,才顺理成章,不会惹任何人怀疑。我虽不能确定,但你三娘是有喜之后才被人毒害,虽有孕是假,当时所有的人却都信以为真,由此看来,那害死你的三娘的人是见不得你三娘将孩子生下来。”
目光移向宝龄,顾老爷微微一顿,低声道,“你是爹的女儿,不管那人是不是会对你不利,爹都不能冒这个险。”
窗外的天边,恍惚像是钻出一抹阳光,宝龄心底却是一片灰濛,过了许久,终于开口道:“爹,是谁?”
偌大的顾府,其实不过那几个人。那只沾满鲜血的手那隐藏在黑暗中的人,究竟是谁?
这才是她这一刻最想知道的答案。
顾老爷的身子却在这一刻微微一颤,神情更为压抑,仿佛在做着艰难的挣扎。宝龄不会知道,顾老爷虽早已知道了那人是谁,但却不会告诉她,至少现在,不会说。若不是邵公馆突发状况,宝龄被困地道的事传到顾府,顾老爷心中实在放心不下,亦不会在此刻将她接回,顾老爷原本的打算,是在三个月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尘埃落定,才将她接回来。
片刻等不到顾老爷开口,宝龄终于猛吸一口气,将心底的猜测说出来:“是不是……二娘?”
宝龄敏感的察觉到,顾老爷在听了她的话之后,神情有些古怪,说不出是什么情绪,仿佛是怔忡、错愕,又仿佛是被猜到了答案之后的凝重,多种情绪混杂在脸上,顾老爷一时竟又是长久的沉默。
然而,这一切在宝龄看来,倒像是默认一般。宝龄提着的一口气一点点的吐出来,心中不知是什么感觉。果然是蒋氏。
之前她便曾怀疑过蒋氏,可后来又冒出一个徐谨之。邵九帮她找到了徐谨之,徐谨之精神已经失了常,但她到底没看到了徐谨之的右手手指,的确是她那日被紧紧捂住嘴时,感觉中的四根手指。见过徐谨之之后,她心中的疑惑才渐渐放下,以为自己误会了蒋氏。
然而,此刻顾老爷的一番话,让宝龄心中早已散去的迷惑又聚拢了起来。
宝龄忽然想起,白氏有孕之后,蒋氏与白氏的关系曾发生过微妙的变化,然而就在白氏被害的前几日,那种关系却又突然莫名其妙的扭转了。又一次晚饭时,蒋氏还说起中午曾与白氏一道吃饭,当时宝龄便觉得有些疑惑,此刻想来,就算徐谨之所做的那些事是真,但亦也有可能,蒋氏在那之前便早就在白氏所吃的东西里下了毒。
宝龄在心底将一件件的事细细地回想了一遍。顾府有一位正妻,二位姨太太,三姨太死了,怀疑的目标自然落到了另外两人的身上。
阮氏……宝龄脑海里浮现出她那位生母柔弱、无害的模样,随即摇了摇头,怎么可能?!阮氏膝下无子,只有她与宝婳两个女儿,就算阮氏真的为了不让白氏诞下顾家的子嗣而做出那些事来,但阮氏不会连她这个亲生女儿也要害吧?顾老爷又何必送她出府?
对阮氏的怀疑在顷刻间便被宝龄否定的一干二净。只剩下蒋氏,蒋氏是唯一值得怀疑的人。
想到这里,宝龄心头忽然闪过一丝不安:“既然蒋氏为了坐稳当家的位置毒死了白氏,还要害她,那么,宝婳呢?顾老爷将她送出府去,却为何没有安顿好宝婳?”
这个念头冒出来,宝龄脱口道:“爹,宝婳……没事吧?”
顾老爷一怔,摇头道:“宝婳无事,她自幼多病,亦从不争什么,在那人眼里,根本构不成威胁,她不会有事。”
宝龄稍觉安心,随即嘴里又有些发苦,顾老爷说的虽是隐晦,但她却是明白了些。她这位大小姐,从前行事便高调,惹来不少非议,偏生顾老爷偏心,一向冷落宝婳,对她却极为袒护,她自然便成了众矢之的。
宝龄本来百思不得其解,为何顾老爷之前会对她突然的冷淡,仿佛变了一个人,此刻,却全然明白了。前几日顾老爷态度的转变,怕也是为了让所有人认为大小姐在顾府失势而故意为之,目的便是不打草惊蛇,亦是为了不让她受到伤害。
宝龄前世曾看过一本书,说的是一个皇帝,深爱某位妃子,奈何皇宫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皇帝为了能让他心爱之人能平平安安的活着,于是故意冷落她,甚至从不去她的寝宫,才算保住了她的性命。
心头不觉涌动着一股暖流,宝龄眼眶有些发红,柔声道:“爹,接下去,你要怎么做?”
顾老爷神情间流露出一丝疲倦之态,看着宝龄的目光却是极为柔软,掌心抚在她额头,替她拂去额前的碎发,缓缓落在肩上,轻轻地拍了拍:“这件事,爹自会处理,你无需担忧。无论如何,你要记住,你的安危,才是爹最为在意的东西,为了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接下来这些日子,你便安心待在你的院子里,我会告诉所有人,你因为在邵公馆受了惊吓、又受了伤,所以,要安静的调离身体,中晚两顿饭,爹会吩咐专人给你送来。”
你闲下来,看看书,跟丫头们学些女红刺绣也是好的,若想爹了,便叫你的丫头来说一声,爹自会来看你。”
宝龄迟疑片刻:“只是,我回来还未去看望过娘,她身子可好?”
顾老爷神色一沉,片刻间却柔声道:“你娘她很好,知道你没事,她的病也好了一大半,你放心,我会时常去陪她,你娘自然也希望你平平安安,又岂会怪你?”
听到阮氏无恙,宝龄思索片刻,终是点了点头。
“你能体谅爹就好。”顾老爷似是长长地舒了口气,眉宇间是宝龄从未见过的怅然,长叹一声道:“你三娘千算万算,到头来,却落得如此的下场。本来,她是咎由自取,但爹要做的事,不光是为了你三娘,亦为了你与宝婳,为了这个家能有长久的安稳。”
父女俩靠得很近,保留你给此刻才发现,只不过数日,顾老爷竟似老了许多,想到他虽正值壮年,但这个时代的人不比现代,平均年龄都要低得多,家事一桩又一桩,生意场上又诸多烦事,他情绪难免郁结难舒,宝龄不觉上前一步,牵住他的手。
顾老爷唇边到底是浮起了一抹笑意,将宝龄拉到软榻边,与他一同坐下,双手环抱住她,微哑的声音带着一丝柔和:“陪爹坐会吧,爹记得小时候,你总喜欢这般坐在爹身旁,如今你是大姑娘了,这塌子倒是挤了些。”
宽大的怀抱中,宝龄竟不觉一丝尴尬,反而平静下来。那是一种发自肺腑的流露,她是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作为一个父亲,顾老爷对自己那种深厚的情感。她不觉放松下来,微微眯起眼喃喃:“爹,这样伤害别人而满足自己的欲望,会快活些么?”
顾老爷仿若一怔,缓缓道:“你还小,有些事无法体会。人的七情六欲是力量,亦是万恶的源头。”
这世间只要有欲望,便又争斗、有阴谋、有厮杀,白氏如此,他心中最狠的那女人如此,而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否则,亦不会走到今时今日。他幽幽道:“宝龄……若是爹坐了什么让你一时无法接受的事,你会不会怪爹?”
宝龄微微一怔,她几乎能感觉到身后那位老人胸口正不规律的起伏,显然心情极为不平静。她不太明白这句话,但经历了那么多,她亦深信顾老爷决不会做伤害她的事,于是,她侧过脸,微微一笑:“不会的,爹。不会。”
身后的老人没有做声,双目微闭,眉心紧紧隆起,倒像是睡着了一般。宝龄抬头望去,稍晴了片刻的天空不知何时又阴霾一片,成团的乌云聚集在天边,有种山雨欲来的沉闷。
第柒拾陆章 泥人
顾老爷竟是在拂晓园里小睡了一觉。快到中午时,招娣将厨房端来的午饭一一摆上桌来。歇息了片刻,顾老爷心情似也舒展了许多,宝龄与他并排而坐,聊着闲话。此刻,门口一个身影闪过,却又顿住,招娣看到了那身影,脚下一顿,终是走出去,不一会,才回来,神情间欲言又止。
顾老爷问:“可是有事。?”
招娣呐呐的看着宝龄,见宝龄亦询问的看着自己,才开口道:“是……白粥煮好了。”
“白粥?”顾老爷颇感意外,朝宝龄道,“你可是胃口不好?要吃粥?”
听了招娣的话,宝龄也是一怔,随即却心中暖洋洋的,朝顾老爷微笑道:“是连生,之前女儿生病,他煮粥给女儿喝,那粥很是清甜,连女儿在邵公馆也颇为想念,所以一回来,便叫他做了。”
顾老爷目光流露一抹沉思之意,唇边已浮上微笑:“宝龄,那连生,倒是难得。”
宝龄看到顾老爷若有所思的神情,忽然想起前几次谈到连生,他亦是这种表情,心里不觉又是好笑,又是无奈:“爹想说什么?”
顾老爷摆摆手,笑道:“这几日我为了家中之事,无暇顾及其他,倒是连生,跟在祥福身边,替我料理了许多事,爹看的出来,那连生是个聪慧的孩子,日后有他在,爹便也放心了。”
宝龄微微一愣,心中忽的升起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不安来,随即撒娇般的皱了皱鼻子道,“爹莫不是什么都不想管了,想做个闲人?那倒好,待一切安稳下来,我便陪着爹四处走走,玩他个痛快。”
“好,好。”顾老爷虽是心中心事颇多,但听了这句话,那些心事,仿佛都没那么重要了。这么多年,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在无形中,将这个女儿当做了那个早已离他而去的女子,伊人早已故去,但女儿那酷似的容颜,却叫他每当触及,总有种错觉,她还在身边,那么安静的,恬然地微笑着为他纳一双鞋。
所以,无论如何,他亦绝对不会让宝龄有一丁点的闪失,那亦是他在那人坟前许下的诺言。若三个月后,事成便好,若真的败了,……他眉心深深的隆起。那么也该安排好一切,哪怕他不在身边,亦有人能撑起这个家,照顾宝龄。
只可惜自己膝下无子,硕大的顾府,真正能担起这个重任的又有几人?顾老爷走出拂晓园时,那舒心的笑容便渐渐隐没。
那一日,邵公馆出事的消息传来,虽顾老爷知道这是邵九的一步棋,但他心头的忧虑还是无法消去,他曾几次步出顾府,却在门口停住,与此同时,他发现,有一个亦同他一样。那便是那个当初他依着宝龄而留下来的下人——连生。
两个在顾府主仆有别的人因为心中同时牵挂一个人而在对视间从彼此眼中寻到一抹了然。擦肩而过时,顾老爷听到身后那个少年低声道:“她说会平安回来,她一定不会有事。”
顾老爷到此刻还无法忘记那少年的神情,倔强的唇紧紧的抿着,眼睛亮如天边的星辰,见他一时有些恍惚,竟想起曾经何时,也有这么一个人,在他左右,每当他在商会遇到烦心事时,那人便为他泡上一壶茶,笃定一笑:“大哥,万事总有解决的办法。”
纵使他阅人无数,但那个叫沈良的男子,却依旧是他心目中行商不可多得的奇才。虽青衫布衣,文雅如书生,沈良却极擅长于商道,他十岁便精通各种珠算,账目过目不忘,且处事睿智、胸怀磊落,在商会不过几年,便坐了商会的第二把交椅,成为了他得力的左右臂,然而,就在十几年前,为了化解一场商会的丑闻,为了顾家的名誉,他亲手将那人推向了万劫不复。而他顾万山,也在那一刻起,被百姓景仰,有了“红顶商人”之称,为自己赢得了一个公正不阿的美誉。
沉浸在往事中,顾老爷竟觉得一时间感慨万千,自嘲的想:怎么会突然想起沈良了呢?或许,自己真的老了,做事亦不如从前那么狠得下心了。沈良也走了十几年了,此刻想起又能如何?
思绪百转,顾老爷去了一趟浣衣房,十几年来,他从未踏入这种地方,几个下人婆子都是诚惶诚恐,而顾老爷接下来问的话,更是叫他们莫名其妙。
老爷问:“碧莲自缢的那一晚,有谁看见什么了?说出来,重重有赏。”
几分钟后,顾老爷走出浣衣房,又朝账房走去。账房里,连生正跟着祥福叔算账,见了他,站起来,行了个礼,不卑不亢,亦无一般下人的惊慌或巴结之态。
顾老爷暗自点头随即唤了祥福同往仁福堂。一路上,顾老爷问祥福叔:“新来的连生,跟着你也有几个月了,你以为如何?”
说起连生,祥福叔脸上的惊奇之色毫不掩饰:“这孩子倒是个奇才,前几日我只带他去咱们顾记的米行,丝绸铺看了一圈,随口嘱咐他写些建议上来,没想到只隔了一天,他便交了上来,那字迹虽还稚嫩,但所提的意见都颇为老练,亦是有条有框,句句珠玑啊,更别说算账,他只学了几日便都会了,那算盘如今怕是拨的比老奴还利索呢。”
顾老爷微微点头,沉吟片刻,已到了仁福堂,“祥福,我叫你来,可知是何事?”
祥福叔一愣,见自家老爷脸上是从未有过的严肃,不觉道:“老奴不知。”
“祥福,你跟了我是多少年了?”顾老爷坐下来,缓缓开口道。
祥福叔一凛,赶紧道:“整整十八年零三个月了。”
“嗯——”顾老爷点点头,“这些年来,虽你我主仆有别,但亦情如手足,祥福——”
“老奴在。”祥福叔已隐约觉出,顾老爷要说的会是一件极为重要之事。
“贾氏所作的一切,我心里早已有数,那碧莲……”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顾老爷去了一趟浣衣房,果然,听到一些事。碧莲自缢那日,有个杂役半夜起来上茅房,亲眼看到贾妈妈慌慌张张地从里头出来,但贾妈妈在顾府地位非比寻常,又是太太身边的人,那杂役自然不敢说什么,直到一听到有赏,又见是老爷亲自来问,才迫不及待的说出来。
碧莲两字沉沉的飘过来,祥福叔双腿一软,几乎站立不住:“老爷……;老奴愧对老爷啊!”
“不怪你。虽你与她有夫妻情分,但她与那女人更是主仆情深。她做那些事,都是那女人教唆的,我不会不知。”
祥福叔一愣,自然明白过来老爷嘴里的“那女人”是谁,心中又是慌乱,又是叹息。他与贾妈妈,夫妻十几年,虽她对那些事刻意隐瞒,但同睡一张塌,他又岂会真的一丁点都不察觉?那一日,她半夜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撞到了凳子,吵醒了他,他问她,她却说太太白天不舒服,她怕她夜里亦睡不好,所以去看看。第二日,便传来了碧莲自缢的消息。
祥福叔并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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