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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贵双全-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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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祥福叔并非蠢人,心里哪会一点都不感蹊跷?只是,毕竟夫妻一场,他亦暗示过她,别趟这趟浑水,但她却不肯听,如今看来,老爷怕是全都知道了。

  一念之间,祥福叔跪了下来,将头埋在地上,“老爷,婆子做出那样的事,老奴万死难辞其咎,任凭老爷责罚。”

  顾老爷注视着祥福叔,良久,竟站起身将他扶起:“起来吧,虽贾氏所做之事足以将她杖毙或送至警察厅去,但我念在这些年你在顾家任劳任怨,翠镯又尚幼,便暂且压下。”

  祥福叔身子蓦地一晃,几乎老泪纵横,呐呐的只一个劲的道:“谢老爷、谢老爷……”

  “祥福,若我记得没错,晓晴还在时,你便在这顾府了吧?”

  已是多久未听到这个名字了?晓晴,陶晓晴。祥福叔脑海里浮现出那温婉恬静的女子,一时怔住,半响才道:“是啊,一晃便十几年了,夫人……”话说到一半,祥福叔自感用错了词,生生的刹住。

  夫人?顾老爷神情有些恍惚。是啊,那才是顾府的夫人,是他顾万山心中唯一视作妻子的女子。

  他缓缓开口道:“祥福,这么多年来,你是最了解我的人,我终是……对不住她,如今她或早已转世为人,然宝龄……有一件事,我想为宝龄做,我希望,你能帮我。”

  顾老爷答应了不追究贾妈妈之事,祥福叔心中已是感激的无法形容,此刻更是赶紧道:“老爷只管吩咐,哪怕是拼了老奴这条老命也定会替老爷办妥。”

  顾老爷拿了纸笔,坐在书案前,飞快的写起来,片刻之后,将纸折叠好,放入床边的抽屉里,上了锁,最后,才将那钥匙交给祥福叔,“三个月后,若顾府有任何变动,你便打开这抽屉,按照我所写的做,不得违背。”

  顾老爷写字时,祥福叔规矩地立在一旁,对纸上内容一无所知,此刻听了顾老爷的话,隐约感觉到一丝忐忑,但他做了那么多年的下人,亦深知主子的吩咐便是一切,何况,顾老爷对他还有大恩,于是立即道:“老奴明白!”

  书案前,府老爷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闭上了眼,低声道:“这几日,你带连生去咱门家老字号熟悉熟悉,一些事尽管交给他去做,你年纪大了,多个帮手总是好的。”

  ……

  而此刻拂晓园,招娣自宝龄回来那一刻起,心里的大石头也总算落下了,见宝龄吃完了连生煮的那碗白粥,仿佛想起什么,乐滋滋的从柜子里捧出一只盒子来与一封信来,先是打开盒子递到宝龄跟前,“大小姐,您看看,喜欢么?”

  宝龄移过目光去,便看到盒子里摆放着两个彩色的泥人,一男一女,一老翁,一婆子,显然是一对公婆。两个泥人相依相偎,色彩斑斓,栩栩如生。她不觉拿出其中一个,笑道:“这是哪里来的?”

  “是四公子送与小姐的生辰礼物啊。”招娣道:“四公子去南京前还不知小姐要去邵公馆小住,怕是赶不及回来,便寄了礼物来,是南京泥人张的彩塑呢,听说那位师傅手艺极佳,亦从不做相同的,这对泥人,怕是整个南方也找不出第二件来,四公子定是晓得小姐对那些普通的东西看不上眼,才会请师父做的。小姐您看,多好看!”末了不免感慨一番,“小姐虽与四公子有缘无分,但四公子到底还是极疼小姐的。”

  宝龄捏着那泥人的手一顿,目光便落在那底座上,那底座的角落里,用红色的朱砂笔写着细细小小的几个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前一句应该是: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指尖仿佛被烫着了,宝龄飞快的将泥人放回盒子中,看了一眼招娣,幸好招娣并未看到那行小字,只是笑着道:“对了小姐,这次生辰是在邵公馆过的,一个人定是冷清了吧?”

  宝龄目光微微一凝。冷清么?她忽的想起那漫天的灯火,那人坐在石阶上,目光如水,执起酒杯,对她说,生辰快乐。

  唇边是春水般将人心都揉碎了的笑意,嗓音比酒更醇,一双瞳眸亮过皎洁的星空。

  “小姐!”招娣的叫声将她拉了会啦,她‘嗯’了一声,才见招娣又递了一封信过来。

  “谁来的信?”难道又是明月?

  “是筱姑娘。”

  筱桂仙?

  

  第柒拾柒章  府中状况

  自宝婳生辰那日一别,宝龄与筱桂仙已是许久未见。此刻听招娣说起,宝龄才忽然想起来,筱桂仙是在邵九的地盘上做事,当时在邵公馆时发生了太多的事,她竟忘了问一句,邵九可认得她这位异性的姐妹。胭脂弄终非善地,若能求得邵九稍许照拂,筱桂仙定是会好过些。

  只是,当她拆开信,细细看过一遍,才发觉她若那么做倒是多此一举了。筱桂仙在信上说,她已离开了胭脂弄。因为她的歌艺深得某位贵人的赏识,所以那贵人为她赎了身,且为她介绍了一个南京的戏班子,让她可以继续唱戏。只是即刻要赶往南京,走得匆忙,故此,只能在路上写信寄来,告知宝龄一声。

  “偌大一个苏州,我思来想去,只算与你熟识,是姐妹,亦是朋友。如今我离开苏州,思念之情只能借此信寄回,日后鸿雁传书,千万珍重,有缘自会相见。”

  读完了信,宝龄舒了一口气,露出一个微笑。宝龄虽不知筱桂仙信中那位贵人是何人,是否与她上次提及那位思慕之人有关,又或者便是胭脂弄的管事,但她唱戏宝龄是听过的,那般婉转缠绵,此音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闻几回,无论如何,她能再唱戏,那自是最好不过,总好过一个女子,要在胭脂弄那般鱼目混杂的地方讨生活。

  只是,南京与苏州隔得虽不远,终是两地,而此时,亦不如现代交通发达,要想见上一面,怕是不如从前那般容易了。筱桂仙对于宝龄来说,是这个时空难得的一位朋友,想到临走都没能为她践行,宝龄还是不免有几分怅然。然而,毕竟各自为人,只要她过的开心便好,这么一想,宝龄便将信细细地收了起来,也不再多想。

  一晃几日,光阴如剑。

  这几日,顾府都颇为平静,虽然宝林按照顾老爷的意思,一日三餐都在房中解决,但她并没有蔽塞视听,在第二日她睡醒之后,便叫来了招娣,嘟着嘴流露出百般无趣的模样,说是邵公馆的事惊着了老爷,老爷让她安心养好身子,不准她出门。

  “爹也真是的,我已不是小孩子了,只是受些惊吓,并无大碍,瞧他紧张的~!我怕是有些日子不能出门了,连青云轩也不能去。”宝龄一脸的郁闷,随即眼睛亮了亮:“”对了招娣,这几日大厅里晚饭,我虽不能去,你还是过去帮忙伺候着。若是听得些家长里短的趣闻,也好回来说与我听。省的我整日闷得慌,快要跟这天气一般发了霉!”

  大小姐生性好动,招娣自然知道,只是前几日性子分明沉静了些,却没想到底还是忍不住了,招娣以为那是小姐自从死里逃生后,很少出门故此安分了一段时日,但前些天在邵公馆住了一些时日,又念起外头的自由与好来,于是笑着应了下来。

  而宝龄想的却是,吃饭时最能打探出些端倪,虽她自己不能去,但有招娣在,她或多或少也能对府里的情况了解一些。

  招娣果然带来不少消息。

  听说顾老爷最近时常会去阮氏屋里,一待便是好几个时辰,有时夜里亦会留宿。而吃饭时,两人亦是偶尔眉目传情、相视而笑,顾老爷还替阮氏夹菜,一副鹣鲽情深的模样。宝龄想,这大约是蒋氏与白氏的事让顾老爷凉了心,终是念起发妻的好来,于是心中亦是欢喜。

  而蒋氏,从前蒋氏总遵循着妇道人家除了跟着夫君之外,不易抛头露面的旧式传统礼节,一板一眼的。可最近有些一反常态,说是夏日到了,要为府里采购些新的夏衣、首饰,于是总吃过午饭便上了街,回到府里,也是心不在焉的,吃饭时,亦没什么精神,听招娣说,昨日厨房烧了一碟红焖蹄髈,正巧摆放在江氏面前,蒋氏竟面容苍白,捂着鼻子,不一会儿便退了席。

  很……古怪。难道是蒋氏察觉到自己做的那些事已暴露,心中惶恐不安,所以故意做作,装作病态,其实这几日出外,便是打点自己离开的事?宝龄不得而知。

  还有一个消息,倒是宝龄不太关心的,那便是最近顾老爷像是对花市的生意感了兴趣,叫人在郊外觅了一片花园,种植起之物花苗来,据说还有些从国外进来的名贵种子,整个苏州城都独此一家,再过几个月,便是花期,若是拿到花市卖,估计生意不错。

  就这么有过了几日。

  梅雨季节一过,天气终是实实在在地炎热起来,蚊虫亦是多了,那小窗已垂下了纱帘,而拂晓园房里平日的沉香,亦换做了驱蚊虫的特制香。蝉鸣声中,宝龄坐在窗前,绣一块帕子。

  前世她哪里做过刺绣女红?一双手笨拙不堪。幸好顾家大小姐亦从小不喜这些,否则,来到这里已近大半年,倒要在这个时候穿帮了。

  一旁的招娣却绣的极为认真,一针一线,针脚细腻,偶尔望向宝龄的帕子一眼,流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来:他们这位大小姐,的确不是个做女红的料,你看,才一会会功夫,大小姐便有些无精打采,心里仿佛还有事似的。

  宝龄心中的确有太多的事,她之所以跟着招娣学习女红,一来,是顺着顾老爷的意思,打发些时间,二来,刺绣与书法一样,需要精心,她只想让自己的一颗心能暂时平静下来。

  只可惜,她实在不是那块料子,才不过刺了几针,便伤了手,一抹嫣红的血自指尖漫出,她一怔,便有人执过她的手,声音闷闷的:“怎的这么不小心?”

  连生长长的睫毛垂下来,盯着她的手皱了皱眉:“我去拿药膏。”

  “等等。”宝龄见他如此紧张,抽出手,将手指含入嘴里,轻轻一吮,抬起头将手指放到连生跟前,露出一个笑容,含糊道:“呶,这样便好了!哪里要药膏?”

  白皙的指尖还残留着一些亮晶晶的东西,连生见宝龄望着自己,明眸中含着一丝打趣,嘴唇不知是否因为刚才的吸吮,一时间看来竟是别样的光泽鲜红。不知想到什么,顿时,连生脑子里轰的一声升起一股说不明的燥热,他的脸竟突地红了,那片红晕迅速蔓延至耳根,他才蓦地低下头去。

  可宝龄却没留意,她的目光落在那副刺绣上,忽的朝招娣道:“若是简单的图案,你需要几日才能绣好?”

  招娣一愣,随即笑了:“哪需要几日,若是图样简单,只需几个时辰便能绣好。”

  宝龄点点头,展颜一笑:“那么,麻烦你了,替我绣几块帕子,针法要蹩脚一些,绣好之后,送去各房,就说,是我这几日闲来无事,新学的。”

  从顾老爷之前那番话来看,这几日的平静,大约是为了不打草惊蛇,之后如何,定是早已有了打算。既然如此,她何不顺着他的意思,叫人看来风平浪静?

  招娣开始绣帕子,一边绣,一边心中暗笑:大小姐也真是的,还是如从前那般,死要面子,却无法真静下心来学。

  一直到了傍晚,招娣已将三块帕子全都绣好。宝龄拿起来看了看,阵脚的确粗糙了许多,很是满意,第二日,便叫招娣送出去。

  瑞玉庭里,阮氏收了宝龄的帕子,捏在手中,半响才道:“这丫头,居然做起了女红。”

  贾妈妈在一旁道:“太太,昨儿你不是还担心老爷去了大小姐房里,怕是说了些什么么?此刻看来,老爷怕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担心那丫头,去看了看。”

  阮氏目光忽明忽暗,良久唇边才浮上一丝笑意:“应是如此,否则,凭那丫头的性子,怎还会有这个心学刺绣?”

  贾妈妈连连点头称是。

  阮氏将帕子随手搁在一边道:“贾妈妈,咱们那位二姨奶奶一般何时出门?”

  贾妈妈目光沉着:“一般是吃过饭便出了门。”

  “嗯——”阮氏微微一笑,“老爷呢?”

  “老爷这几日都忙着花市的生意,总是一大早便去了花圃。”

  “他倒还有这个闲心那些花啊草啊的。”阮氏淡淡道,目光如沉在水底的珠子,隔着一层阴郁的雾气,“他以为这几日对我嘘寒问暖,我亦体贴温顺,便是夫妻情深、便将我安抚下去了么?他此刻不敢动我,因为我抓着了他的尾巴,还因为他毕竟不敢得罪表哥,可以后呢?他心里只有那个女人,如今知道了真相,又怎会真对我好?我看,他心里是恨不得将我抽筋扒皮,只可惜时机未到。”

  “太太……”贾妈妈的嘴唇哆嗉起来。

  “不要紧,他等不到那一日了。”阮氏幽幽的声音传来,她说得极为缓慢:“三个月……那人,是说三个月么?”

  “是,”贾妈妈道,“翠镯传来的信上,边是这么说的,叫太太稍安勿躁。”

  “好,我就等三个月。不过,也不能这么闲着。”阮氏苍白的面容上有一丝看似柔弱的笑,“贾妈妈,宝龄回来,我还未去看过她,你随我去看看吧。”

  ……

  阮氏到拂晓园的时候,宝龄正在饮茶,见了阮氏,她眼睛一亮:“娘怎么来了?”

  “让娘看看。”阮氏上前来执起宝龄的手,目光轻柔宠溺,半响才道,“平安回来就好。你爹说你受了惊,身子可要哪里伤着了?”

  “都好了。”宝龄扶着阮氏坐下。

  阮氏目光一眨不眨地望着宝龄,像是要看看她是否真的无事,心里却是想:看来,这丫头的确一无所知。一念至此,她面上更是疼惜,拍了拍宝龄的手:“娘真没用,你还未嫁过去,便出了这样的事儿,日后要是……你叫娘怎么放心的下。”

  “娘身子要紧,别想太多了。”与邵家的婚事,不过是幌子,但看阮氏此刻的神情,显然是并不知情,想来阮氏身子弱,经不得刺激,顾老爷亦不会将实情告诉她,让她忧心,于是只好安慰道。

  两人扯了会家常,阮氏似突然想起什么似地朝贾妈妈道:“你看我,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了,刚还记着叫你去城南的张记替我去看看新进了哪些夏衣,想给宝龄宝婳她们买几身,一转眼功夫倒是忘了。”

  贾妈妈道:“这般,我便去看看,只不过,二小姐那边……”

  宝龄从旁笑道:“娘,我的衣裳够多了,不用再买了。”

  “你呀,从前每季的衣裳都要换新的,如今怎的节省起来了?再说宝也及笄了,总要有几件姑娘家的新衣裳。”阮氏笑笑,又朝贾妈妈道:“对了,秀屏这几日也常去那家铺子,待明儿我还是叫她帮我去瞧瞧。”

  “二娘最近常去成衣铺?”听阮氏说起蒋氏,宝龄心中一跳。

  “是啊。”阮氏柔柔一笑,“你二娘说要准备些府里人换季的衣裳,怕下人粗心,还是亲自去看的呢。”

  宝龄不知道从前每逢换季,府里的衣裳是否都是蒋氏亲自采购,但此刻,她却对蒋氏这两个字特别敏感,想了想,宝龄道:“娘,就叫招娣去看看吧。”

  阮氏目光一转,唇边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面上却是迟疑了一下,才点点头笑道:“这倒也好。”

  

  七十八章 借种

  找地这一去便是大半天,晚饭前好不容易回来了,却是两手空空,呆呆的立在门口,一张小脸惨白惨白,像是被人点了穴一般。

  “怎么了?”宝龄见招娣魂不守舍一般,不觉站起来笑一声,“可买了什么?是先送去太太那里了?”

  招娣见到桌上有水,飞快地拿起来,咕咚咕咚便一口喝了下去,喘了口气,那面色才恢复了一些,口里颇为艰涩的道:“什么都没买到,是……是瞧见二姨奶奶了。”

  看见蒋氏?蒋氏的确是去了成衣铺,说是采购府里换季的衣裳,但招娣此刻的神情,怕是另有隐情。

  宝龄望着招娣,尽量平静地道:“有什么奇怪的,娘不是也说了,二娘这几日总去成衣铺么?”

  “不是!”招娣脱口而出,脸变得刷白,可那苍白里还藏着一抹古怪的红晕,顿了不知多久才道,“招娣是瞧见二姨奶奶了,可二姨奶奶不是一个人。”

  “还有谁?”宝龄敏感地觉出招娣话里有话,若招娣看见的是鸳鸯陪同蒋氏,自然不会是如此神情。

  “还有……一个男人。”

  男人?!

  这个答案倒是叫宝龄吃了一惊,心中咯噔一下:“招娣,你将去成衣铺的事,都说给我听,一个细节都不要漏下。”

  原来,招娣按照阮氏的吩咐去了成衣铺,谁知还未到铺子,便看见蒋氏鬼鬼祟祟地从里头出来,她正想上前去行个礼,可脚刚跨出去,便见蒋氏身后又跟出来一个男人。那男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穿的极为寒酸,只不过人却长得高大威猛颇为健硕俊朗。

  蒋氏一见那男人出来,顿时脸都白了,一把将那男人拉到一旁的巷子里,招娣一时好奇,便悄悄跟过去看,一眼看到那男人死死拽住蒋氏的手不肯放。

  蒋氏身子颤抖得厉害,一边挣扎一边道:“你、你要作什么!还、还不放开我!要是叫人瞧见……”

  那男子极为无赖地一笑:“二姨奶奶,你还怕人瞧见么?刚才在床上可不是这样的。一夜夫妻百日恩,可你穿金戴银我却只能住在那猪窝里,你怎么忍心?我最近手气不好,不如,二姨奶奶借我点银子花花?”

  蒋氏怒道:“不是按照先前说好的,刚才已经给了你钱了么?你还要如何?你快走!快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回来!”

  “怎么,肚子弄大了就翻脸不认人了?”男子笑笑:“那点银子,我赌一把都不够,用那点银子换一个顾家长子与你二姨奶奶后半辈子当家奶奶的位子,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话还未说完,一张嘴已经被蒋氏死死捂住,蒋氏的脸由红转青,由青转白:“你、莫再说了!”

  “哼!”那男子一把甩开蒋氏的手,恶狠狠地道:“二姨奶奶,你给我听好了,明日午后,将一千大洋准备好了送到我这里来,否则,若我没了盘缠上路,就只好回来了,保不准,还回去顾府找二姨奶奶,要是不小心碰到了顾老爷,将你做的那些丑事说了出去,他若知道他的女人不仅给他戴了怎样一顶绿帽子,还要他替人养儿子,你说,他会如何?你可别忘了,你肚子里的科室我黄三的种!”

  招娣说完一番话,已是一脸的惨白,那些话到底不是招娣这么一个姑娘家能轻轻松松说出来的,她停停顿顿、支支吾吾,好不容易才叫宝龄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一时间,屋里静默无声。良久,宝龄才沉着脸道:“她有没有看见你?”

  招娣想了想,摇摇头。蒋氏当时已是六神无主,哪里还会在意别的?

  ……

  蒋氏的确没有看到招娣,此刻她一颗心吊在嗓子眼,匆匆冲进顾府,直直地进了瑞玉庭。

  阮氏正在吃药,见到蒋氏,唇边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随即却飞快地收敛了去,问道:“秀屏,你何事慌慌张张的?”

  “大姐!”蒋氏喘了口气才道,“大姐,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阮氏不紧不慢地埋怨了声,“你呀,如今不是一个人了,这般不小心,也不怕跌一跤。”

  “黄三……黄三要挟我,他说,若我明日不给他一千大洋,他便……便将所有的事都告诉老爷!”

  “有这回事?”阮氏仿佛极为惊讶,“那你打算如何?”

  “这件事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老爷晓得啊!”蒋氏几乎是哭丧着脸道,“可大姐也知道,我一时哪里筹得到那么多的大洋,就算变卖了那些首饰也不值这个价啊!”

  阮氏蹙着眉,沉默不语。

  蒋氏终是忍不住了,豁出去一般地道:“大姐,这回你一定要帮我,甭想置身事外,你可别忘了,这主意,是你给我出的,要是黄三将这事说出去,咱俩谁都没好日子过!”

  阮氏眼底一丝针芒闪过,片刻却笑起来:“你看你,我有说不帮你么?你说得对,咱们如今早已不分彼此,这个道理我怎会不懂?我又如何会让你出事?”

  听阮氏这么说,就是紧绷的肩膀才垮了下来,灰蒙着脸道:“那大姐,如今我们该怎么做?”

  蒋氏弱弱一笑:“我原还想等你肚子里的肉生的劳些,再叫你告诉老爷,此刻看来夜长梦多,你今晚便告诉老爷吧。”

  “什么?”蒋氏一怔,“可、可万一黄三……”

  “若要黄三不说话,除非……他变做了个死人。”

  幽幽地一句话传来,蒋氏差点从椅子上滑落下去,“大姐的意思是……杀了他?”

  “你怕了?”阮氏笑一声,“黄三是个苦汉子,这人一旦吃不饱穿不暖,便连命都舍得不要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留着对咱们都没好处。再说,他黄三孤苦伶仃,上没老夏没晓得,不过是个流浪汉,吃了上顿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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