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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贵双全-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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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看湖面,春申湖用一种极为极致的方法演绎的水的形态与秀气。水域或大或小、水面或阔或窄。湖面又如一匹平滑的绸,整片紫蓝色的天空仿佛松松泡泡地堆在湖里,有了银的灰色;偶有一块没被掩住的湖蓝则湛湛地发亮,一切变换成了一幅氤氲不开的水粉画。四周的农舍亮着星星点点的灯火,湖面上,一艘艘船或停泊,或朝岸边驶去,是归家的人。
“你的伤好了么?”宝龄忽地开口道。
远眺湖外,岸芷丁兰,郁郁青青,草长莺飞,水天一色。春申湖衔远山:西南端的阳山,在一片夜雾中朦朦胧胧,极目四望,近处风荷起舞,远处烟树迷离。村庄、田野、还有温煦的晚风,都宁静着。
只是这片宁静,却叫她无端端地心慌意乱,她必须说些什么,才能让自己平静下来。
邵九笑一笑:“嗯,好了。令尊的家事可处理好了?”
“算是……好了吧。”想起蒋氏,宝龄心情有些灰淡,唇边扬起一抹苦笑,“做错了事的人,也得到了报应,若她想到有这么一天,怕是从前无论如何也不会做那些事了。”
来到这个时空,她一直小心谨慎,将自己藏得很深。除了大年三十那日不小心将自己的来历告诉了连生,其余的时候,她很少对人谈及一些心里的想法,关于顾府的事是,关于自己的事更是。连生是她信任的人,但眼前这个人,并不是一个叫她安心的人,相反,有很多地方,她对他还持有怀疑的态度。可不知为何,这一刻,她却极为自然地便说了出来。
邵九的目光落在湖面,唇边不只是笑还是别的什么情绪:“每个人都要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为了这样东西可以不顾一切,甚至,不择手段。若每个人都能预料后果会如何,天底下又怎么会有那么多不可挽回的事。”
湖面折射的波光映在他原本墨黑一片的衣袂,一丝丝流动的碎光,斑驳如丝绸般披泻而下,又似云层般袅袅萦绕,微风拂过,层层荡开,飘逸不在人间。
皮肤是雪一般的白,双眸却如水晶般剔透的黑,两种极致融合在一起,叫人错不开目光。
直到渐渐的,颜色才变得柔和、模糊。他的侧脸,像是有一丝寂寥,那么淡,淡得微风一吹便隐去,宝龄却还是感觉到了。
“你……”心底忽然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是一瞬间敲击宝龄的心脏,心头忽然汇聚了许许多多的话,梗在喉头却只发出一个单调的音节。
为何竟是舍不得看他这般?仿佛用尽所以,甚至失去生命也是心甘情愿,只要他不再那么的……难过。
她忽然想起那个梦,梦中的女子,岂非亦是同样的感觉》
到底她是怎么了?宝龄猛烈地甩甩头,却听到邵九淡淡的声音传来:“出来了。”
“什么?”她一怔,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晴朗的夏秋之夜,不知何时已是满天的繁星,一道白茫茫的银河如天桥一般横贯南北,在春申湖的东西两岸,各有一颗闪亮的星星,隔湖相对,遥遥对望。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不是牛郎织女星,又是什么?
“许个愿吧。”在她怔怔地一动不动之时,邵九却已执她的手,合了起来,唇边是温柔的笑容。
宝龄恍惚地闭上眼。相传乞巧这一日,民间的妇女都会乞求自己有一双灵巧的双手,亦向织女求赐一段美好的姻缘。
姻缘么?宝龄的睫毛轻轻颤抖,忽地睁开眼,顿时浑身僵硬。
那唇边含笑的少年脸颊靠得很近,近到只要她一动,便能触碰到鼻尖,连吐纳竟都如同相连一般。
她不是没与他如此靠近过,顾府的房中、邵公馆的地道中……可这一刻,这样的日子、这样的夜晚,她的心竟是猛烈地颤抖起来,无法自制。
“你怎么不许愿?”仓皇中,她开口道。
“我?”邵九微微一笑,“我已订了亲,何需再乞求姻缘?”
嗯?宝龄怔了怔,才反应过来,几乎有些结巴:“那亲事,不过是约定,如今事情都解决了,没必要……”
“唉——”邵九竟是叹息一声,脸上有几分无奈,又像是促狭,“是约定。不过我与令尊说,可以让彼此先相处一些时日,小姐还不明白顺水推舟的意思么?”
顺水推舟、顺水推舟……宝龄蓦地一怔,竟是这个意思!
本来是一项约定,但若相处之下真的发生些什么,自然也是双方乐见其成的。脑子里乱哄哄的一片,宝龄只能想到这么一个解释,顿时凝住。
邵九凝视着她,看了许久,一双手轻轻将她环住,眨了眨眼:“看来,顾小姐并没有这个意思。”
两人靠得很近很近,在旁人看来,仿佛是一对遥望牵牛织女星的亲密情侣,谁又知道,宝龄表面木然一片,心中却似翻江倒海。
他的气息近在咫尺,鼻尖又传来那丝奇特,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气味,目光中的温柔如一汪春水,将她包围起来,一点点地融化。
“我……”宝龄张了张嘴。
忽地,他却低笑一声,轻轻松开她,嗓音低而有些沙哑:“顾小姐怎么了?我开个玩笑而已,不用这么紧张。我早已与令尊说好,过了今日,婚事的事便一笔勾销,至于那些坊间的传言,过一段时日便也淡了,日后顾小姐觅得如意郎君,我定会送上大礼。”
戏剧一般的起伏,让宝龄彻底怔住,甚至来不及思考为何是过了今日。半响,她才退后一步,脸上挂着冷淡的微笑:“那就多谢九爷了。我大婚之日,定请九爷赏光。”
邵九眯了眯眼,望着她,漆黑如夜的眸中掠过一丝深邃的光。就在这一刻,不远处有人喊道:“姐姐?”
捌拾柒、七月初七夜(三)
“姐姐!”随着那声低婉熟悉的声音,宝龄蓦地扭过头去,便看到宝婳。而站在宝婳身侧的那个少年,白衣胜雪,衬得乌发与眼眸更黑,隔着距离,望着她,犹如初见时那般湿润如玉,却带着一丝淡淡的疏离。
宝婳出门,原来是与阮素臣在一起。
目光对视间,玉龄忽地在心底叹息一声,绕了一圈,他们似乎又是回到了原来的模样。此刻他心中,恐怕是恨她的吧?她前些日子的心思怕也是白费了,可那又能如何?她终究不是那个“她”,无法感受那段留在他们记忆中的时光,更无法回应。
宝龄收拾心中那一晃而过的复杂情绪,展颜一笑:“我来介绍,这位是家妹宝婳,这位是……邵公子。”
而与此同时,宝婳的目光却正落在邵九身上,邵公子?邵公子……宝婳小鹿般颤动的双眸轻轻地一亮,邵公子不正是那位青莲会的九爷么?
这是宝婳第一次见到这位闻名江南的帮会老大,之前一切的了解,不过是从别人的口中。
他手段狠绝、心思冷酷,杀人不眨眼,被人称为“小魔星”……只是,她从未想到,他竟是这般模样。
只不过一件寻常的袍子,只不过那般随意地站着,江风吹拂,他的衣袂沙沙地扬起。他的肌肤似乎太过苍白了些,琥珀般的眸光漫不经心地流转,唇角微微上扬,似是在笑,又似乎没有,眉宇间的慵懒与随意如湖面氤氲的雾气一般洇开,像是浸湿了的水墨画,模模糊糊,淡的不着痕迹,他的五官拆开来看并非如何精致,可堆砌起来,浑身上下的每一寸,竟叫人移不开目光去。
那是一种与阮素臣截然不同的感觉,他的美不在五官,不在身影,却又在每一处细微。那是一种强大的气场,随意流动,却收放由心,仿佛是嵌入骨子里的风流与华贵,高洁优雅,如山间清风、又似高山初落的雪。
宝婳竟是不期然地想起一首阮素臣曾教过她的诗来。
有匪君子,如初如磋,如琢如磨。放在他身上,是那么不妥当,却又是那么的妥帖。
在遇到他之前,宝婳以为,这世间再也没有一个男子,能与她的四表哥匹敌。那样绝世的容貌、那样尊贵的家世、那样满腹的才华、那样温浅的笑。直到现在,她才发现,竟有人,是天生华贵的。无需任何点缀,只要他站在那里,四周的一切都失了颜色,那些点缀对他来说,反而是画蛇添足罢了。
对于邵九,宝婳是怀着好奇的。她很想看看,姐姐那般高傲、对一切都嗤之以鼻的性子,宁可舍掉四表哥而追随的男子,究竟是如何模样。而此刻她终是见着了,心底却又泛起一丝自己亦无法说清的情绪来。
宝龄见宝婳怔怔地望着邵九不说话,轻轻一笑:“我下午去找过你,也不知你去了哪里。早知道咱们目的地相同,便一块儿来了。”
宝婳仿佛如梦初醒,愣了一下,有片刻的不自然,忽而看到邵九,却似想到了什么,往阮素臣身边靠去,低声道:“我与四表哥约好了来这里……看星星。”明眸闪动,“姐姐呢?”
宝龄刚想说是因为招娣来参加什么“巧娘”的比赛,她是来肋威呐喊的,却听邵九微微一笑道:“我们也是来看星星。”
什么跟什么?事实好像不是这样的……宝龄看了阮素臣一眼,阮素臣面无表情,目光凝在地上,不知在看什么。宝龄又望向邵九,招呼也打好了,她期望邵九能提出离开。虽然她对阮素臣无意,与邵九亦根本没什么,但那日她为了快刀斩乱麻,曾亲口告诉阮素臣,她心底的人是邵九。这样的场面,委实……尴尬。何况,宝婳一番心思,怕也是要与阮素臣独处吧?
谁知邵九正望着阮素臣,笑得很从容,淡淡地道:“既然有缘相遇,不如一起。阮少奶奶与马公子正巧也在。”
宝龄吃了一惊,皱了皱眉,却见阮素臣抬起眼帘,直视邵九。
一个从容淡定、带着一丝散淡;一个表情淡漠、如墨般的眸子却泛着一丝寒意。时光像是静止了一般,良久,不知是因为马宛琪的缘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阮素臣道:“好。”
宝婳亦是怔了怔,望向宝龄,宝龄苦笑,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宝婳心中却另有一番滋味。
四表哥他怕还是在意的吧?否则,为何他一向待人宽厚温和,凝视邵九时,却是那样的神情?那种神情宝婳从未见过,那么的……复杂,叫人看不透。
只是,宝婳自己也不知出于何种心态,竟没有开口拒绝,就这么安静地随着阮素臣,朝树林中的长廊走去。
长廊里,阮素臣自然先去见马宛琪与马俊国。马宛琪是阮素臣的大嫂,而正因为如此,阮素臣与马俊国才相识。
马宛琪目光落在宝婳身上,又似是不经意地看了宝龄一眼,才笑道:“这位,想必就是顾府的二小姐宝婳了。”
宝婳怯怯地看着马宛琪,本是有些不安,不知想到什么,吸了一口气,上前一步道:“表嫂。”
“真是水灵的姑娘。”马宛琪微点头道,“听婆婆提起,宝婳你自小身子孱弱,所以我成亲那日,都未曾见,今日真是有缘。”
自从宝婳出现在长廊这一刻起,马俊国一双眸子便不曾离开过她,那神情近乎痴迷,但当他看到宝婳与阮素臣同来时,又化作一丝失落。
马俊国的表情一丝不漏地落在宝龄眼底,宝龄苦笑一声,今日真是有缘,什么人都碰在一起了。
今天是个什么日子?
就在宝龄处于无奈与尴尬中时,今日,就在今夜,不远的南京,正发生她意想不到的变动。而这一切,或许便改变了她今后的命运。
……
南京大帅府。
华贵的客房中,顾老爷静静地坐着,犹如一尊雕塑。然而他心中,却远不如表面来的平静,反而如大海深处的巨浪,起伏不定。
就在刚才,无帅府的宴会已结束,宾客渐渐散去,而阮大帅亦带着她的三姨太坐上车,去往东北二十二公里处栖霞山上的栖霞寺净身、祈福、守夜。
在宴会上,顾老爷看起来极为尽兴,甚至喝了几杯平日从不沾的高粱酒,满面通红,摇摇晃晃。所以宴会进行到一半,他便推脱不胜酒力,先行离席,回房中歇息。而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些酒,他几乎一滴不漏地都偷偷倒在了地上,此刻,他无比的清醒,甚至比过去那几十年来的每一刻都要清醒,因为他明白,接下来要做的事,是关乎他与整个顾府存亡的事,他搭上了身家性命,容不得半丝掉以轻心。
不成功,或许,便再也无法全身而退,便会万劫不复,万劫不复……顾老爷心底喃喃道。
他一动不动地凝望着天空,等待着天空中最灿烂的烟火绽放。那是他等了多少年的一刻?那烟火,是一种讯息,意味着,行动顺利地开始。待到大局若定,便会有一只信鸽落下,带来胜利的消息。然后,只等他安然离开,蛰伏在无帅府外的死士,便会蜂拥而上,包围整个无帅府。
从此,再没有阮克,只有他顾万山。从前的一切,那个记忆中的阿三,便会永远地埋藏在地底深处,再也无人知晓,如同那段过去,与那个曾经为了往上爬而不择手段的少年阿三。
只有顾万山,只有如今的他。
几十年沧桑,几十年与命运的抗争、商海的沉浮,顾老爷从未有过哪一刻,如同此刻般紧张,手心不断冒出的冷汗几乎沾湿了床褥。忽地,他听到鸟类扇动翅膀的声音。
竟是这么快?!顾老爷近乎矫捷地跳起来,颤抖地从落在窗沿上那只信鸽脚间扯下一张纸条。
应该是胜利的消息!那么猝不及防,还带都会女眷,在那般清净之地,阮克又怎会心生防备?白纸黑字,顾老爷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看过去,然而,瞳孔却在下一秒蓦地收缩。
——花圃遭清查,即刻停止行动。
十一个字,犹如一柄利刀,生生地、笔直地插入顾老爷的心脏,一瞬间,他脑子里几乎一片空白,怎么会?不可能!怎么会?!反反复复几个字,他身体僵硬,无法动弹。
就在此刻,砰地一声,有人破门而入。
当顾老爷看清来人时,所有的一切都只化作四个字:功亏一篑。
与此同时,瑞玉庭里,阮氏心忽地一沉,指节青白,右腕上的一串翡翠珠瞬间散落一地,清脆刺耳的声音,在幽深的顾府夜空回响。
……
而所有的这一切,身在几百公里之外的宝龄,自然毫不知情。
此刻,她正凝视着桌上各式的美酒,沉默不语。因为阮素臣亦在场在缘故,马俊国与马宛琪也不再避讳,一同坐了过来,适才,邵九的人亦端上了一桌子的美酒。同桌的六人,本都是亲朋,夏夜、清湖、星空微风与美酒,也本是最惬意不过的事,但此间的关系实在有些微妙,气氛一时静谧得有些诡异。
宝龄索性先满了杯中酒,举起酒杯笑道:“明月当空,七夕佳节,既然有缘相聚,我先敬大家一杯!”
一阵静默,邵九首先举起酒杯,低笑一声,一饮而尽。很快,阮素臣便也喝完了杯中酒。马俊国本也好酒,自然不肯甘居人后,豪爽的牛饮一番,接下来,马宛琪也微微抿了一口,只有宝婳望着那酒盏,眉头一凝,一旁的马俊国刚想充当一回黑骑士,却听阮素臣道:“二小姐有病在身,不易饮酒,我代饮。”说罢,举杯便喝下去。马俊国伸出的手便颇为尴尬在缩了回来,宝婳的双眸却如宝石般璀璨无比。
邵九望着阮素臣,眉梢微微一扬,轻笑道:“久闻阮家四公子精通六艺,不知酒量如何?”
马俊国刚才情绪有些低落,此刻自我解嘲般笑道:“邵公子,我这位阮兄平素喜茶不喜酒,与你我着实不同,哈哈。”
邵九淡淡应了一声:“原来并非同道中人。”
一句话,阮素臣眸眸微微地眯了起来,淡淡道:“酒不如茶清,酒,是浊物。”
邵九从容一笑,“酒乃天地间最纯净之物,浊的,是人心。”
世间唯有酒这一物,可以叫人忘却一些不该去想的事,阴谋、诡计,欲望、得失。而人最大的悲哀,便是时常会想一些不该想的事,拥有不该拥有的欲望。
“喝酒伤身。”
“喝不喝酒,亦会伤心。”
“既然如此,又何必借酒消愁?”
“既然如此,又何必管它是酒还是茶。”
酒也好,茶也好。是清是浊,不过在乎人心。邵九几乎能确定,阮素臣此刻的心无论饮茶或饮酒,都已乱了,至于为何如此,他不着痕迹地朝身旁看去,那端坐着的女子,脸上有一抹无奈。
宝龄真的无奈,邵九与阮素臣的这段对话叫所有人都愣住,自然也包括她。这样的对话,看似云淡风轻,仿似随意的闲聊,但她却隐约能感觉一丝锋利。
像是冰锥划过肌肤,当时并不怎么痛,甚至冰凉的麻木,但顷刻间却会见血。
这两个人,空间是怎么回事?
从第一次在马俊国的公馆见面,她便能感到两人之间那种不同寻常的气氛,不可否认,她刚才那一刻是曾偷偷想过,那个原因,会不会与她有关。但一来,就算阮素臣是,邵九也不可能;二来,她并不是太过自恋的人,她能感到那种对持的氛围并非那么简单。
实在叫人很是迷惑。宝龄不觉拿起酒杯,却不防旁边伸来一只手,手指修长,轻轻一夹,便将她的酒杯拿去,随即自然地将她的手握住,邵九琥珀色的瞳仁深邃幽沉,像是漫天的星空全都倾倒于其中,温柔一笑:“梨花白入口甘甜,实则极烈。若是醉了,我只好背你回去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在旁人耳中却极为暧昧。马俊国愣了一下,良久流露出一幅了然的神情来,呵呵一笑;马宛琪目光却是不动声色地来回瞟,而宝婳则生生地凝注了。
宝婳忽然想起刚才那一刻在湖边看见的情景。姐姐与这位邵公子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态站在湖边,不知在说什么,叫人耳红心跳。而此刻,邵公子的眼眸温柔的叫人心都颤抖起来,那目光却只倒映着姐姐一人,那般的……深情。而姐姐呢?
宝龄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脸颊不知是因为饮了酒,还是别的原因,绯红的如熟透的苹果。两人对视,好像四周俱是空气一般,那么的妥帖。
一时间,刚才那种异样的情绪又浮上心头,宝婳竟是不自禁地想;若当初答应了邵家的提亲,那么,此刻在他身旁的人,会不会是她?一念至此,连她自己亦吓了一跳。
蓦地,只听一人道:“既然如此,素臣舍命陪君子,邵公子,我们比一局如何?”
捌拾捌、今朝有酒今朝醉
“巧娘”的比赛很快见了分晓,得主并不出乎所料,是拾巧。而招娣却是以几秒钟之差,落于拾巧之后。拾巧的了“巧娘”的称号,身边立刻围满了人,一边围观的那些小伙儿,眼神也热烈了几分。
招娣一脸恹恹的回到长廊,却吃惊的张大了嘴巴。叫她意外的是除了不知何时四公子与二小姐都来了,还有此刻的局面,招娣挨到宝龄身旁小声道:“大小姐,这是怎么了?”
宝龄无奈的望了一眼,摇摇头。将近一个时辰,邵九与阮素臣一直在喝酒,以不同的理由举杯对饮,先还说些场面话,到了最后,脸清风明月为借口都能喝上一杯。
梨花白极烈。宝龄此刻才感觉到,她虽则只喝了一小杯,却有些晕晕乎乎。而圆桌上的酒坛却都已空了。
宝龄望住依旧没有停下来的两个人。邵九原本略显苍白的唇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有一丝别样的光泽,鲜红潋滟,狭长的眼眸为我,几分慵懒;而阮素臣的双颊已泛起薄薄的潮红,原本清亮的眸子难得的带着一丝迷离、凌乱,宝婳正紧紧地挨着他,目光中的担忧之色越来越浓。
最奇妙的是马俊国,他应该是个局外人,喝得却也不比少邵九与阮素臣少。宝龄终于见识到什么叫讨酒喝的人,喜欢喝酒的人,无需任何借口,自己便会为自己寻找喝酒的理由。譬如每次邵九与阮素臣举杯,马俊国总会“友情赞助”一番,到了最后,那两人还好好地,他却已有些醉了,索性端着酒坛往栏杆上一靠,那琼浆便咕噜噜的往喉咙里直灌下去,领口湿了一大片,他亦不在意,打着节拍,竟是高唱起李白的《把酒问月》来。
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
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
皎如飞镜临丹阙,绿烟灭尽清辉发。
但见宵从海上来,宁知晓向云间没?
白兔捣药秋复春,嫦娥孤栖与谁邻?
……
一坛酒很快见了底,马军规高亢的歌声、豪爽之态,倒是惹得宝婳亦投去了几分关注,马军规留意到佳人的回顾,那热血便一下子涌了上来,上前一步,盯住宝龄道:“顾二小姐,其实自从那日见了小姐,我便心生倾慕,我知道小姐已有意中人,可这相思一事,实难自行控制。”
马俊国一席话说得铿锵有力、声情并茂,一双眼眸更是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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