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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贵双全-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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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白氏房里的碧莲。这丫头一向鬼灵精怪,如今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一脸地好奇。这顾家的人一听见她与阮四公子的事就眼睛发光,宝龄懒得跟她废话,何况现在的情况也不允许,她眉毛一挑,又一字字地重复了一遍:“我问你有没有看见他,听不懂么?”

  果然,碧莲暗自撇了撇嘴,收敛了一下神情道:“回大小姐,没有,不是在青云轩么?”

  也不在青云轩。宝龄思忖了一下还是没把宝婳将自己藏在书橱里的事说出来,想了想道:“那二小姐房里的人呢?去叫一个来!就说……就说二小姐有事吩咐。”

  鸳鸯怔了怔:“二小姐房里的人?大小姐是说……贾妈妈?”

  “贾妈妈?”宝龄愣了一下。

  鸳鸯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二小姐的起居从来都是贾妈妈照料的,大小姐也知道二小姐怕生,寻常人亲近不得。”

  原来如此。宝龄点点头:“就是贾妈妈,叫她立刻到青云轩来!”既然贾妈妈是宝婳“能亲近的”,那么总归好一些吧?说不定能将宝婳唤出来。

  宝龄回到青云轩,无奈地瞧见那橱门还是紧闭的。她索性蹲在书橱外面,用手敲了敲门:“宝婳,你在么?”

  里面没有丝毫动静。

  “宝婳,你开开门好不好?”

  回答她的依旧是一片沉默。

  不会是……她吓了一跳,用力去拉橱门:“宝婳,你别吓姐姐!你出来好不好?姐姐给你做好吃的,带你去玩好玩的,总之,你先出来好不好?你在里头会闷坏的,宝婳!宝婳……”橱门嘭地被打开,她顿时愣住了。里头除了几本稀落的书,什么都没有。

  与此同时,她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头便看到宝婳正站在门口,身边还有阮素臣。宝婳小脸苍白、秋水般的瞳仁一动不动地望着她。

  她腾地站起来:“宝婳!”

  不知是不是被之前的状况吓傻,宝婳居然并没有退后,只是拽住阮素臣的衣角。阮素臣柔声道:“没事。”

  宝龄舒了口气,见阮素臣目光投过来,感激地朝阮素臣一笑。不用说,宝婳顺从地出来,是因为这位表哥的缘故。

  阮素臣盯着宝龄的笑,眉心微微一动,良久回复淡然,牵着宝婳的手,让她坐到椅子上,从怀里不知拿出什么,在宝婳眼前晃了晃:“一共九十八颗玻璃珠,一颗不少。”

  宝龄定睛一看,阮素臣手上拿的是一只透明的玻璃罐,里面放满了各种颜色的玻璃球,煞是可爱。他不在青云轩,原来是去拿这罐子了。

  宝龄不知这玻璃球有何玄机,却见宝婳见了它,黑澄澄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良久,小心翼翼地从阮素臣手中接过去抱在怀里,小巧的鼻子抵在瓶子上,透过玻璃不安地望着宝龄。

  阮素臣手指轻柔地梳理宝婳的发:“明日给你一颗红色的,以后不准再躲起来。”

  听到这句话,宝婳抬起头,良久,竟似微微一笑,从鼻腔里发出一个音:“嗯。”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个音节,已叫宝龄微微错愕。更让她惊讶的是宝婳的笑,那笑容如水莲一般,我见犹怜,纵然只是个五官都未长开的孩子,却美的不可方物。即便宝龄是个女人,也不觉心神一荡。

  此刻,园子里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宝龄回头望过去,贾妈妈身后跟着鸳鸯与碧莲,正匆匆而来,一张脸严肃的很,却掩饰不住焦急地神情,一人走在前头,大步跨进屋,看清了屋子里的情景才似乎微微松了口气,走到宝婳跟前将她看了个遍:“二小姐,您没事吧?”

  而她身后的两个丫头,鸳鸯低着头,碧莲则眼神四处乱飞,仿佛要嗅出些八卦气息来。

  看来宝婳的确是从小由贾妈妈带大的,被贾妈妈抱在怀里,倒并没有闪避,只是也不太亲热,微微摇了摇头。

  贾妈妈脸色这才好看了些,念咒一般连串地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宝龄忽然想起自己醒来那日,顾老爷也是这般焦急的模样,一个劲地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大约宝婳是从小由贾妈妈带大的缘故,故此除了主仆之情,更多了一份亲情。

  不知怎么,宝龄觉得自己反而成了一个格格不入的人,因为贾妈妈转过身来面对她的时候,那神情便变了,眼观鼻鼻观心,那份恭敬像是隔着什么,让宝龄觉得不太舒服。

  “大小姐,鸳鸯与碧莲说你寻我,不知是何事?”

  宝龄看了一眼宝婳,刚才急着找贾妈妈,是想找个能让宝婳安心的人,可如今宝婳已经出来了,宝龄不确定该不该将刚才的事说出来。她正犹豫,阮素臣已开口道:“是我一时忘了宝婳放玻璃珠的罐子在哪了,幸好已经找到了。”

  宝婳看住阮素臣,不知他是为自己解围,还是为了宝婳。不管为谁都好,贾妈妈似乎信了,脸色略见缓和,朝鸳鸯、碧莲看了一眼道:“还杵着做什么,二小姐经不得吵闹,日后,一些不相干的人,还是莫要打搅的好,万一二小姐有个什么闪失,谁说得清?”鸳鸯与碧莲低着头诺诺地应着,显然这位妈妈在顾家颇有威信。碧莲或许对没有探听到什么小道消息而心有不甘,临走前,还不住回过头来瞧。

  宝龄顺着碧莲的目光看到那书橱的半扇门虚开着,也不知道那丫头联想到了什么。而贾妈妈的说的这番话,明里是对那两个丫头说的,暗里……宝龄皱皱眉,她倒可以当耳旁风,只不过书上说,自闭症的孩子极难沟通,要多鼓励她接触外面的世界,不能任由她将自己关闭起来。老说经不得吵闹而将她孤立起来,实在对康复无益。

  宝龄望着窗外明朗的天,忽然想起自己梳妆台上的那只风筝,见宝婳紧紧地抱着玻璃罐,试探地道:“宝婳,我带你去放风筝好不好?”

  宝婳听到这句话,神经似乎又紧绷起来,身子微微颤抖。

  贾妈妈不咸不淡地道:“大小姐,二小姐身子弱……”

  “贾妈妈!”宝龄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宝婳总待在屋子里并没有什么好处,相反……”话还未说话,便见阮素臣正俯下身来朝宝婳道:“你若想去,我陪你去。”

  “四公子!”贾妈妈急道。

  “无妨。”阮素臣朝贾妈妈笑笑。那一笑仿佛有安定人心的作用,贾妈妈张张嘴,终是没再说什么。

  宝龄立即回到屋子里取来那只风筝。她其实不太会放风筝,只记得小时候跟着外婆放过。等到风筝第三次落地,她不觉撅起嘴,刚伸出手,忽然看到阮素臣弯下腰,将风筝捡了起来,从容地将打结的线绕开,仿佛随意地一拉,那风筝便轻飘飘地上了天。

  宝龄忽然冒出一个念头:阮素臣从前是不是也会陪着顾大小姐放风筝?这个念头只不过一瞬,阮素臣已走过来,将线辘递到她手中,肌肤相触,他的指尖是微凉的,宝龄抬起头,他已转身回到宝婳身边。

  宝婳或许从来没有看到过风筝,一双漆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而一旁的贾妈妈则像保镖一般,一双眼睛就没离开过自家二小姐。

  宝龄举着风筝朝宝婳喊:“宝婳,好不好看?”

  宝婳抿了抿嘴,目光又落在那只风筝上。宝龄想了想,走过去将线辘放到她跟前:“你试试。”

  宝婳抬头看阮素臣,阮素臣轻轻一笑。不知是受了阮素臣的鼓励、还是别有原因,宝婳小心地伸出手,拽住了线辘。

  那黑白相间的风筝高高飘在天空中,宝龄索性抬起头,整个脸都沐浴在阳光里。仿佛这样的时光曾经也有过。同样的一片蓝天,却相隔了数不清的距离。宝龄鼻子蓦地一酸,只觉得阳光照的人睁不开眼,她微微眯起眼睛,忽然,风筝如断了线一般遥遥地飞了出,她下意识地想去抓已来不及,“嘶”地一声,钩挂高高的树枝上,又飘落到了墙外。

  一瞬间,宝龄的心居然钝钝地一疼,仿佛什么东西,拼命想抓却抓不住,越是想得到,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消失。然后她听到贾妈妈惊恐的声音:“二小姐……二小姐落水了!”

  拾壹、一场意外

  正文 拾壹、一场意外

  随着贾妈妈的惊叫声,宝龄扭头便看见宝婳半个身子已没入荷花池中,水花四溅。她几乎没有多想,纵身便跳入池中。前世她热爱运动,常常去健身中心游泳当做减肥,还参加过社区举办的冬泳大赛,一个小池塘难不倒她。可她忘了一件事:现在的宝龄并非原来的沈宝龄。当四周的水花将她包围,她才猛然发觉,自己已经换了个身体,而这具身体原本属于一位古达的千金大小姐,哪里会识得水性?

  幸好荷花池的水并不深,此刻也已顾不了那么多,宝龄好不容易一把抱住宝婳,见宝婳小脸苍白、惊恐地挣扎,急道:“宝婳,你坚持住!抓住我别放手……”一口水呛得她说不出话来,只是下意识地死死抓住宝婳,拼命往前挪。直到看见岸边伸来一双手,才借着力蹬了上去,而另一边贾妈妈正六神无主地招呼几个下人将宝婳抬起来,放在地上,焦急地唤:“二小姐!二小姐您别吓贾妈妈!二小姐您醒醒!”

  宝龄一只手按着地面挣扎着想站起来,不知是不是因为用力过度,有些头重脚轻,居然又跌坐下去,只好无奈地朝一旁的阮素臣道:“把宝婳抱起来,脸朝下,再看看她鼻子嘴里有没有被什么东西堵住,挖出来,不然会阻碍呼吸!快!”

  阮素臣眼神一凝,却并没有说什么,照着宝龄说的将宝婳抱起来。宝婳吐出一口水,片刻后,终于缓缓睁开眼睛。

  贾妈妈一张刷白刷白的脸才算恢复了一点颜色:“还不快将小姐扶回房里去!”末了,转过身来盯了宝龄一眼,那一眼冰凉冰凉的,叫宝龄心里很不是滋味。明明救了人,倒弄得她是罪魁祸首一般。她暗叹一声,慢慢地站起来,一抬头,便见阮素臣正凝视自己。他的衣摆被水花溅湿,似乎连眼睛都湿漉漉的。

  她觉得颇为狼狈,不好意思地道:“谢谢!”要不是他刚才伸出手,她不知能不能坚持到最后。

  她的神情一一落在阮素臣眼中,他眉梢微微一抬,忽地道:“你不识水性。”

  她不识水性,他很清楚,可刚才那一刻,她居然跳下水去,没有一丝犹豫,动作之快连他都及不上。

  “我……”宝龄本来是识水性的,可是这句话似乎不能说出来,于是她只好胡乱地道,“我没想这么多,下了水才想起来。”

  那一瞬间,她的确是没有思考那么多,只是不想看着宝婳出事而已,当然,顾大小姐的肉身不会游泳,也是她后来才知道的。幸好,她从前听人说过,世界上有两样本事只要学会了,便怎么也不会忘。一样、是骑脚踏车;而另一样、便是游泳。所以当她下水后,肉身虽未学过游泳,但技巧还是记得的,总算没出大事。

  宝龄正想着,忽听阮素臣道:“你的风筝,要不要去找回来?”

  宝龄一怔,蓦然间那种古怪的感觉又涌上心头。仿佛什么求而不得,终是消失了。那种感觉来的突然,之后宝婳落水,她几乎来不及细想,此刻一阵风吹来,寒气竟像穿过湿透的衣裳钻进了骨子里,心也跟着一凉。转念一想,不过是一只风筝罢了,严格来说,也并不属于她。除非……是顾大小姐残留的意念在作怪。

  是什么求而不得?叫顾大小姐求而不得的,恐怕只有一个……阮素臣。此刻,阮素臣这样问她,难道这只风筝是他送给顾大小姐的礼物?她这么想着,便摆摆手,故作洒脱地道:“不过是一只风筝,日后再买一只好了。”

  要过自己的生活、不再被前身影响,首先要做的便是摆明立场。不能再让阮素臣认为她还对他念念不忘,甚至连他送的东西都视若珍宝。

  说罢,宝龄小心翼翼地观察阮素臣的表情,果然,阮素臣秀丽的眉峰微微一扬,唇角缓缓地翘起来:“回去换身衣裳吧。”语气依旧很淡,如墨般的眼睛里却仿佛有一角冰雪融化,云烟氤氲。

  宝龄怔了一下,苦笑:怪不得顾大小姐为他神魂颠倒,可以连性命都不要。大抵所有怀春的少女,都很难不被他吸引。

  只可惜宝龄不是怀春少女,她往后要做的,便是将他当做嫡亲的哥哥一般。想到这里,她不免觉得略有惋惜,人对美好的事物总是存在占有之心,但那惋惜不过一瞬间,她心里便涌上一股子轻松来,看着阮素臣的衣摆道:“你的衣角湿了,也去换一身吧?”

  从大花园到拂晓园与青云轩,有一段路是相同的。阮素臣并没有同意,却也没有反对,宝龄就这么跟在他身边朝前走去。

  两个浑身湿透的人走在一起,总归不太正常,何况宝龄与阮素臣还是顾家的绯闻中心。于是,一路上有不少丫头下人明里恭敬地见礼,一转身便露出暧昧的神色来。

  宝龄心中觉得甚是无聊,又有些无奈,不觉皱皱眉。忽听阮素臣淡淡地道:“不必理会他们。”

  宝龄怔了一下:这算是……安慰她?

  阮素臣今日好像与之前那两次碰面又不太一样。第一次在云烟小筑的见面,他清清冷冷的,似乎连多看她一眼都不削;第二次在青云轩,他倒是跟她说话了,只是那语气叫人摸不着头脑。而此刻,不知是不是因为她刚才奋不顾身救宝婳,让他有些感激,或者是她刚才对风筝的态度,让他卸掉了一个心头包袱,宝龄总觉得他似乎不再那么疏离。

  平心而论,被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死死纠缠的确是一件挺苦恼的事,得知那人不再钻牛角尖、终于决定放过自己与自己心爱的人,当然值得高兴。人一高兴,总会让人感觉亲近些。

  穿过一条回廊,宝龄要往东回拂晓园,而阮素臣的青云轩在西南方。

  宝龄停顿了一下,斟酌片刻开口道:“四表哥……”

  阮素臣落在衣摆旁的手指微微一动,半侧过脸:“我以为我们已经说好了。”

  “说好什么?”宝龄脱口而出,怔了许久才反应过来,阮素臣说好的那个人是顾大小姐而不是如今的她。

  阮素臣垂下眼帘:“名字不过是个称呼而已,你从前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从前……宝龄忽然想起顾老爷说过的那番话,随即一笑:“明天见,阮素臣!”

  其实,她也不习惯称呼他为表哥,还是连名带姓的叫比较自然一些。难得阮素臣好像已原谅了她,既然他不介意,她若是执意,反而显得刻意了。

  回到拂晓园,招娣见宝龄浑身的吓了一跳,赶紧为她更衣,又为她准备了一木桶滚烫的热水。

  泡在热水里,宝龄才觉得刚才从衣裳外透进来的寒气略微减轻了些,这是她穿越而来第一个澡,她尽情地享受着浑身畅快的感觉,将整个身体没入水中,只剩下半个脸。温热的水蒸气让她浑身毛孔都舒张开来,不知是不是此刻过于舒适,而刚才又消耗了不少体力,她半眯着眼,竟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感觉身体仿佛被什么东西挑拨,痒痒的,有种虫子爬过的感觉。然后,脖子上忽地一片冰凉。一开始,她还以为是招娣在服侍她洗澡,可渐渐的便感觉越来越不对劲,腾地睁开眼,一颗心便蹦到了嗓子眼。

  不是招娣,不是顾家任何一个人,而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约莫三十左右的年纪,粉面玉腮、唇上留着两撇小胡子,容貌倒也算得上俊秀,只是双目含春、眼神猥琐,此刻一只手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小刀,正搭在宝龄裸露的脖颈间,见她睁开眼,眼中露出一丝阴狠:“居然醒了。”

  宝龄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弄懵:“你……”

  “嘘。”那人色迷迷地盯着她,笑两声,“别怕,小乖乖,我不会伤害你,只要你乖乖地跟我走,我玉面虎保证怜香惜玉。”

  玉面虎?宝龄打了个激灵,脑海里突然冒出四个字:采花大盗!她猛地吸了一口气,准备大叫,一个音节刚发出口,玉面虎却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叫,你只管大声地叫,我还怕你不叫。”顿了顿,那双露骨的眼睛便落在宝龄的胸口,“我就是要让你们顾家上下都晓得,得罪了咱们青莲会是个什么下场!你要怪就怪你那糊涂老子,谁叫他敢收留咱们青莲会的人,那小子得罪了咱们九爷,青莲会下了格杀令,这次,是九爷叫我警告警告你们,别多管闲事,否则,以你这种货色,怎能入我的眼?不过也好,虽然你实在很不够味儿,可有得白吃总是好的。来,爷我可比那些个不经事的黄毛小子强多了,保管叫你舒舒服服……”

  宝龄猛地一惊,思绪百转:难道,此事跟连生有关?难道,收留连生真的惹火了那个什么青莲会?她想起饭桌上听到的那些关于青莲会手段如何狠绝的传闻,心往下沉。

  玉面虎那只手又伸过来,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个瓶子,随着瓶盖掀开,一阵浓郁刺鼻的香气扑面而来,宝龄忽地觉得脑袋昏昏沉沉,身子不受控制地瘫软。

  玉面虎轻轻一闻,眼睛立刻发出淫秽的光,神情更为暧昧,“闻过我秘制的合欢香,小宝贝,我保管你不再假装正经,求着我带你走!”

  合欢香?单凭名字宝龄已意识到那是什么。她很想站起来撒腿狂奔,哪怕身上没有任何衣物蔽体。可偏偏四肢没有一丝力气,喉咙干涩、浑身潮热、又麻又痒。心里的惊慌叫她喘不过气来,只得死命撑大眼睛,不让自己昏睡过去。

  玉面虎叫人作呕的嘴脸在眼前不断的晃,就快要碰到宝龄的鼻尖,宝龄瞪大了眼,正想着拼了所有的力气咬他一口之时,眼前忽地一花,然后整个身子腾空而起,落入一个平稳有力的怀抱中。一瞬间,一股极淡极淡的硝烟与薄荷烟草混合的气味,夹杂着陌生男子的气息,传入宝龄鼻中。

  宝龄只觉得一阵眩晕,分不清方向,也看不清将她抱起来那人的容貌。只看到那人戴着一顶青箬笠,低掩的帽檐将大半的脸都遮住,只余下颌。下颌光洁、弧线锋利,如刀切过的白玉,有种冰凉的优美。

  她怔怔地说不出话来,忘了挣扎,也几乎忘了那采花大盗还近在咫尺。

  玉面虎似乎也被这突然的变故弄懵,瞬间却又恢复了阴冷、淫秽的模样,欺身而来:“哟,居然来了个英雄救美的,喂,你知不知道爷是谁?爷就是道上人称玉面风流的……”

  “玉面风流?”

  宝龄头顶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打断了玉面虎的话,从容淡定,似乎还带着一丝调侃:“我看,应该叫玉面下流才对。”

  要不是状况混乱,宝龄几乎忍不住要笑出声来。

  玉面虎显然并不觉得这句话好笑,面目狰狞地低吼:“哼,既然你知道,还不快滚出去!爷可是青莲会的人,要是坏了爷的好事,爷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哦,青莲会。”优美的弧线似乎微微上扬,缓缓地道,“三月十三,你毁了刘家千金的清白,刘五爷正全城搜寻你;六月初七,你与郑家三姨太通奸,郑老板重金悬赏,只为你一颗人头……一月二十,青莲会下格杀令,江南十三码头、七十二分舵,只要见了你,一律……格杀勿论。”

  拾贰、采花贼

  正文 拾贰、采花贼

  悠缓的语调,依旧从容不迫。

  一字一字,虽仿佛轻描淡写,却叫宝龄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寒意,更生出一丝迷惑来。

  按照玉面虎刚才的版本,是连生得罪了青莲会的什么九爷,那九爷仿佛是青莲会位高权重的人,所以青莲会下了格杀令,叫玉面虎来警告顾家不要多管闲事。可宝龄身后的这个男人刚才说的那番话,却又完全相反,似乎被青莲会追杀的是这个……玉面虎。到底谁说的才是真?她朝玉面虎看过去,瞬间心里已有了答案。

  玉面虎已变作了白面虎。不,应该说当听到第一两句话的时候,他的脸还只是微微泛青,但当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的脸便彻底白了,像是有人拿着什么抽干了他浑身的血液,每个骨节都在颤抖,牙关止不住地发出咯咯咯的声音,仿佛费了一辈子的劲儿才发出声音:“你、你你你……你究竟是谁?”

  宝龄听到身后那人似乎低笑了一下,那笑像是从鼻腔里发出来的,闷闷的,有些暗哑,然后听得他道:“从容满月……”

  声音很低,宝龄从这四个字中也听不出什么端倪,正等着他说下去,却听噗通一声,竟是玉面虎瘫软在地上,盯着那人,瞳孔收缩,半响,只发出一个单调的音节,紧接着连滚带爬地夺门而去,隐约的光线下,裤裆处竟是深色一片。

  宝龄错愕地望着这一幕,她并没有听清玉面虎最后说了句什么,那个字,仿佛是“求”,又仿佛是“救”。

  是“救命”还是“求求你饶了我”?她来不及细想,因为,刚才发生的事情过于惊险突然,她脑海里几乎是一片茫然的,此时才惊觉自己是一丝不挂地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对她来说,这个男人也是全然陌生的,甚至,她隐约中觉得,更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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