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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贵双全-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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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人遐想。

  阮府长廊上,阮大帅的神情已有好几日如同夏日暴雨前的天空,乌云密布,也不知味长子与姨太太的病,为几日后的战事,还是为了那漫天的流言蜚语。他匆匆地朝最西面的一处院落走去,待到了门口,才挥退了下人,放柔了脚步,连推门声都是轻柔的,仿佛怕惊扰到了谁。

  当他目光触及那躺在床榻上素颜清丽的女子时,神情有一瞬间的柔和,但随即却想到了什么,又变得阴郁。

  白玉兰仿佛睡的极为不安,纵然只是一点点小小的动静,还是惊醒了,目光盈盈地看着那从门口进来的男人,待看清是谁后,眸光一凝:“大帅。”

  阮克摆摆手,示意她不必拘礼,在她床边坐下,目光灼灼地望着她:“大夫说,你只是患了普通的伤寒而已,并非瘟疫……”顿了顿,他沉声道,“既然如此,这几日你为何一直都不做解释?”

  这些天的流言蜚语传得整个南京城都是,更何况阮家的府邸?她只是普通的伤风,秦大夫亦来看过说只需调理几日,并无大碍。当初听到这个消息时,他的确以为是自己多心了,但后来,他却又不得不怀疑,他不信她就真的那么虚弱,也不信她这几日便什么都没听到,可她只是从日到夜的闭着眼,一概不予理会,甚至对那一夜阮文臣为何会出现在她房子亦没有一句解释。而阮文臣这几日昏睡不醒,阮克也无从问起,故此他心中不觉有个疙瘩:难道,竟是阴差阳错被人言中了,岁未过到病气,但另有隐情?!

  一想到这里,阮克不觉紧蹙眉头,见白玉兰只是平静地望着自己,却不说话,目光更是阴沉一字字道:“若老夫记得没错,文臣从南疆回来之后,没有公务在身时,也有一段时间,喜欢去乾乐门坐坐。”

  白玉兰的目光依旧清澄如水,半响,她淡淡地道:“是。我与大公子是蹭有过几面之缘。”

  阮克脸色一沉,伸手便捏住白玉兰的下颚:“是几面之缘还是别有隐情?”

  下颚传来剧烈的疼痛,白玉兰却只是静静地望着阮克,目光透着倔强。

  “白玉兰!”阮克一声有过许多女子,真正娶进门的便有三个,其余逢场作戏、露水姻缘的更不在话下,但所有的女人中,没有一个对他不是讨好奉承,巴不得掏心给他看,就算是他最爱的那个女子,纵然他明知她心里藏着许多的心事,但这么 多年来,至少在表面上,她还是做足了一切。

  而眼前这个小女子,不过是一个戏子、一个歌女,从他认识她开始,她便对他若离若离,哪怕他要了她,她并未拒绝,但亦并未表示出太多的欢喜,总是这般淡淡的,叫人看不透。

  这种感觉让阮克十分烦躁,手下的力气不觉更重了些。

  白皙的肌肤上漫上丝丝红色的印记,白玉兰只觉得喉头亦被扣住,无法呼吸,她死死地咬着唇,不让鼻头的酸涩涌上来。

  忽地,门被推开,一个丫头连滚带爬地跪倒在阮克跟前:“老爷,老爷,您放了四夫人吧,不是四夫人的错,是……”

  “小倩!”白玉兰眼神一凛,厉声打断道。

  阮克眉心一蹙,甩开手,盯着那丫头小倩道:“说!”

  小倩看了看白玉兰,迟疑着是否要开口。

  小倩原本并非阮 府中的丫鬟,因为白玉兰过门,性子又沉静,阮克怕她不喜欢府里那些有些背景的丫鬟,于是索性从外找了一个丫头来服侍她。

  小倩在阮府人生地不熟,唯一能说话的,熟悉的,也便是这位四夫人了,四夫人平日虽安静,但对她却是温和,没有一丝架子,也从不要求她做什么,故此,当小倩方才看见用力地捏着四夫人的下颚,眉目阴沉时,以为老爷是为了那些传言要置四夫人与死地,才不顾一切地冲了进来。

  此刻,小倩吓得身子发抖。

  阮克冷冷地道:“若你不说,就连同你老家的人,从此给我滚出南京去!”

  小倩一惊,大声道:“是大公子!”

  “小倩还记得那日是大公子发病的前一日,奴婢陪着四夫人去花园里走走哦,谁知碰到大夫人,大夫人要四夫人给她捶背,又要四夫人做着做那,四夫人统统做了,只是四夫人素来性子淡,怕只是没有笑着说话而已,大夫人便发了火,说四夫人不讲她放在眼里,还狠狠赏了四夫人一个巴掌,后来到了晚上,大公子像是喝醉了酒,怕是为了白天的事,硬是闯了进来,说了许多难听的话……”

  阮克沉声道:“说了什么?”

  “说……”小倩顿一顿,但想起倘若不说个明白,不止四夫人白白受了委屈不说,自己一家人也从此要颠沛流离,于是鼓足勇气道,:“说四夫人从前在乾乐门就不检点,想要勾引他,如今勾引不成,便寻上老爷了,说老爷是老糊涂,受了四夫人的蛊惑,四夫人来路不明,与那……哪三夫人一样,是个妖精,让四夫人别得意的太早,迟早会有三夫人的下场,还说……再这样下去,这华夏都变作女人的天下了……”

  “混——账!”阮克拍得桌子铮铮作响,吓得小倩缩成一团。

  反而是白玉兰,此刻倒是平静下来,莹莹的双眸没有一丝波澜,只是静静地坐着:“小倩,你先出去。”

  小倩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此刻如蒙大赦,匆匆跑了出去。

  白玉兰慢慢地站起来,从背后扶住阮克:“大帅,您先坐下吧。”

  阮克转过身,盯着白玉兰,片刻,才道:“这样的事,你为何不早说?”

  白玉兰目光落在窗外的天边,平平静静地道:“玉兰自幼跟着师傅走南闯北,尝遍了人情冷暖,这些事,根本不算什么,倘若我是夫人,也不会待见一个与自己分享丈夫的女人。至于大公子,他对夫人一片孝心,只是护母心切罢了,大帅心系天下、日理万机,我何必拿这些小事来烦大帅,使得大帅与大公子父子间不愉快?”

  阮克注视着白玉兰,她面容沉静、目光清澈,眼光洒下来,这么一看,她不过只是个二十未到的少女罢了,与他出嫁的女儿也差不了几岁,但她却早早地便经历了风霜,懂得在这乱世中隐忍地生存,一念至此,阮克的眉目柔和下来,轻声道:“即使——背负上不贞不洁的罪名?”

  白玉兰淡淡一笑,宛若一朵傲立枝头的白梅:“浊者自浊、清者自清。我既然跟了大师,彼此间,必要信任,不是么?”

  一瞬间,她恬淡的容颜有一种出尘的美,阮克一时看的呆住,长久才伸手轻轻拂过她额前的发:“玉兰,我不会叫你再受委屈。”

  随即冷哼一声,那声音带着一丝寒意:“文臣是被那女人挑唆得愈发不像话了,护母心切?哼,我看他是想要造反了!我的天下是女人的天下,那么,他是想要自己闯一片天下出来么?”

  说罢,佛袖而去。

  独留白玉兰静静地站在窗前,耳边仿佛还回响着阮克刚才的那句话。

  ——玉兰,我不会叫你再受委屈。

  这句话从任何一个男人嘴里说出来,都是极动听的。她其实不在乎这个男人年纪几乎可以做她父亲,她亦不介意他有三妻四妾,只要他真心对她好,足矣。

  只是,所有的这一切,都抵不过一个缺点,那个缺点便是:他不是她心底的那个人。他不是她心底的那个人,所以哪怕再好,再让她感动,亦是枉然;所以,即使她方才微微震动,但也不过一瞬罢了,便露出一丝深邃的神情来。

  他叫的是玉兰。

  而她,不是什么玉兰。玉兰这个名字,在她心底是空的,只是一个任务的代号罢了。她是筱桂仙。

  她嫁进阮府的目的,她委身阮克的目的,她心中再清楚不过,并且——甘之若饴。

  因为,是为了他,

  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

  经过这一次,纵然还不足以使阮克与阮文臣彻底反目,但也为期不远了。阮家不是普通的家族,如以往的每一个朝代一样,只要彼此有了间隙与猜忌,哪怕只是细微的一点点,也足以让整个局面分崩离析。

  这是他所要的。

  所以,她便为他做,纵然只是起了一点微不足道的作用,却搭上了自己的一生,为了他,也值得。

  那个有着欺骗世人的清雅容颜的少年,彼时只是一个笑,便在她心底埋下了永世不灭的种子,如今这种子在心底发芽,已让她疯魔。

  此刻,他好吗?

  门外传来小贩的吆喝:“水仙咯,山茶咯……”

  她从怀里摸出一些铜板,板开,将一张纸条放进去,再合上,铜板看上去只是一枚铜板,她推开门,唤来小倩:“去替我买盆水仙来吧。”

  ……

  片刻后,陆离从一枚铜板中取出一张纸条。

  邵九正半倚在床榻上,微微一笑:“差不多,是时候将药方送去阮府了。”

  “其实既然已用这种药困住阮文臣,对阮克来说无疑少了一只左右臂,也未尝不好,为何还要给他解药?”陆离道。

  邵九目光落在一本蓝皮书上,似乎饶有兴趣地看了一会儿,才道:“倘若阮文臣什么都做不了了,谁来替我对付阮克?”

  她伸了个腰,神情在瞬间有些异样,但不过一瞬,他已将那抹异样敛去,微微苦笑地叹息一声:“我这样做,也是以防万一,阿离,连我自己都保不准何时会一睡不醒,倘若真是如此,那一切便会失去控制,功亏一篑,毕竟,我要的不是阮文臣的性命啊,他死不死,与我何干?这次我安排带你一道去北地见聂子捷,尽快找出暗军的统领,是以防有一日我不行了,你也可以无所顾忌,一切,按原计划进行便是。”

  江河已决堤,倘若没有人控制,便会奔涌乱流,只有掌握好源头,才能让河流顺着自己的意志汇入大海。

  陆离深吸一口气,刚要说什么,却眼尖地瞄到窗外有一个人影在晃动。 他唇一抿,朝邵九看去。

  邵九目光落在那抹身影上,眉心连自己也不自觉地舒展开来,微微一笑:“好几天了……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呢……”

  门忽然打开,将宝龄吓了一跳,顿时想要转身,却已来不及。

  “怎么不进去?”陆离道。

  宝龄一怔,才惊觉自己方才的举动游戏奇怪,她住在这里,这院子也是她的院子,刚才拿一刻,她为何要躲?

  这些天,她从未去过他屋里,究竟是在逃避什么?

  努力将思绪清明下来,宝龄才转过身,缓步迎上去:“他身子康复了么?”

  “已经差不多了,只需再服一两帖药便好。”陆离将她引进无趣,却很自然地便关上了门。

  一时间,映入宝龄眼帘的便是那个清雅美丽的少年,他慢慢抬起头来,与她对视,眉目间含着一丝温柔的笑意,宛若初冬雪山巅峰的一抹阳光,笨是极柔和温柔,却折射着雪光,故而有一丝耀眼。

  

  第壹佰柒拾章   交易

  在屋里外徘徊了好几日,宝龄今日终于踏进了这间屋子。她望着那个少年,很久很久,不上前、亦不退后,就这么站着。久到邵九漆黑的眼眸中也不觉露出一丝诧异之色,轻轻一笑道:“怎么了?”

  轻柔的三个字,仿佛将宝龄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拉了回来,她望定他,走上前一小步,虽是小小的一步,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一步代表了什么,也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几日是经过了多久的挣扎。

  她是在逃避。

  纵然她自己不愿意承认,但却不得不承认,她或许可以骗得了别人,但没办法骗自己。她的心乱了,从未有过的乱。

  当那日她几乎如同落荒而逃一般走出这间屋子之后,虽每天还是像以往一般生活,但心底却是千丝万缕,绕成一团。

  混乱的是一丝无法避开的情愫,但横亘在心底的,却又不止这么一回事。两件事绕在一起,她做了一个决定,虽然这个决定或许枉然,甚至太过冒险,但,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别的周全之法。

  她不说话,邵九便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等待她开口。不知过了多久,她凝视他,深吸一口气,忽然道:“邵九,我想跟你谈谈,关于铜镜的事。”

  纵然猜到她有话要说,但此刻邵九也不免微微动容,但随即,那抹微不可寻的神情便化作无痕,淡淡一笑道:“我记得小姐之前说过,并没有什么铜镜,只有一面,是小姐从前街头买来的,难道小姐要与我谈的,便是那面镜子的事?”

  宝龄自然听出邵九的话语里有些许促狭的意味,但此刻已无心去追究,有了开头,接下来的话便简单许多,他漫不经心,她却反而不再犹豫,将深深吸进去的那口气缓缓图出来,目光如泉水般清澈,坦然的道:“没错,上次我说没有见过什么铜镜,是我骗了你。”

  忽然笑了笑,她仰起头望着他道:“我是骗了你,但也不能怪我,无论是谁,当知道有人觊觎自家的宝贝时,总不会不多长个心眼吧?”

  这是其一,其二,也是最重要的那点,当她听见那宝物的功能时,完全已经懵了,但关于这一点,她当然没有告诉他。

  邵九凝视她半响,微微笑了,点头道:“的确如此。倘若是我,我也是不会说的。所以,我并不奇怪小姐会骗我,我只是奇怪……”他微微一顿才道:“既然如此,现在,小姐为何又要告诉我呢?”

  为什么要告诉他呢?

  这才是这几日宝龄挣扎矛盾犹豫的关键所在。

  之前骤然听到关于那面看似普通的铜镜,居然有可能是什么宝物,她下意识的反应便是装作并不知情。

  第一个原因是因为,他虽然很坦然的将对那面铜镜的兴趣暴露在她的跟前,但越是如此,她愈发看不透他,看不透他要得到那面铜镜的意图,是否只是简单的稀有、有价值的东西充满欲望,想要占为己有而已,还是,别有什么目的。

  而第二个原因,那是她内心深处那一点无法对人言的小脾气。他对她的留意、对她的特别关心,之前是因为顾家,之后原来不过也是由于那面铜镜。

  猜忌、忐忑、心底时而泛起的涟漪与落寞,都不过是2一个人的情绪而已。

  纵然这个结果,并没有让她太大的震惊,只要联系一点一滴便能猜到,纵然她深深明白,不应该如此,应该冷静,没有希望,便也没有失望,担当一切摆在眼前,她还是没有做到,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有些事,明明知道是一回事,内心的波动,却是另一回事。

  所以,她几乎没有任何思考便给了否定的答案。

  接下来,当她得知,那面铜镜原来还有一项匪夷所思的功能时,心便已经乱了。第一个念头便是:无论多少代价,她都要找到那面铜镜,不能让它落入旁人之手。

  这个旁人,自然也包括他。

  那也许是她回到那个熟悉的世界的,唯一的机会。

  即使一切还并不清楚,但她不能错过一丝有可能的机会。所以这些日子,她到处在打听那面铜镜的下落。只是,接下来的日子里,情况又发生了变化。

  她打听到铜镜被一个商人所得,后来又被一群北地的流民所抢,卖到了古董店铺里,再后来,却被骆氏所买。

  但这一切,她也知道道听途说,没有任何证据可言。

  再接着,邵九便病了,之所以得病,按照陆离所说,是因为他与北地那群流民有过接触。

  综合这一切,宝龄得出几种可能性。

  第一种,那些传言都是杜撰的,铜镜此刻不知还在哪个角落里。

  第二种,那面铜镜还在掌柜的店铺里。但这种可能性极小,开门做生意的人,不可能有生意不做,却要说那东西被人买去了,所以这一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第三种,铜镜果真被骆氏买去,所以那日隔着帘子与骆氏说话,她没有拒绝骆氏的提议。

  第四种,便是那面铜镜也许还在那群北地流民手里,并未出卖,那掌柜的只是为了噱头,吹牛皮而已。

  有了第四种可能性,便有了第五种。

  倘若那铜镜还在北地人手中,那么,会不会有可能,这便是邵九去见那群北地人的原因?

  或许,他已经拿到了铜镜?

  这一切,她都无法肯定。

  但有一点她肯定,把便是: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她能找到的可能性都是微乎其微,即使有百分之几的希望,过程也必定十分曲折。

  而邵九,却不同。

  单单瞥开邵九这个人不说,光凭他青莲会遍布大江南北的势力,要找一样东西比起她来,总是简单许多。

  她对宝物没有兴趣,对巨大的财富也没有欲望,倘若她本是这个时代的人,甚至或许那什么穿越时空的功能也只是听过算过。

  但她不是。

  她此刻唯一想要的,便是回去!

  这个想法本已被深深埋起来,但当获得一线希望之后,那渴求却从未有过的炙热,几乎要烧毁一切。

  回去,回到那个原本属于她的世界,她可以重新开始熟悉的生活,也可以忘记这里的一切,包括——他。

  只有这个方法,才可以化解这几日来,心中各种交织的难题。

  所以,她想要搏一搏。

  他要的是那宝物的全部价值,但她只是想回到那个世界,她只要那宝物的一项作用而已。

  这两者之间,息息相关,但细想之下,在某一点上,却又似乎可以寻找到一个平衡点,使之两全其美,不相冲突。

  她抬起头,目光宛如阳光洒下的清泉:“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你可不可以据实相告一件事?”

  邵九想了想,笑道:“可以。”

  宝龄抿了抿唇,一字字的道:“你之所以会被传染瘟疫,是不是因为你见过那群北地流民?”

  邵九似乎也未想到是这个问题,微微一怔,却只不过一瞬便点点头,“我的确去见过他们。”

  心跳越来越快,宝龄道:“那么,你是不是已经知道宝物的下落,甚至——已经拿到了?”

  狭长的眼角微微一挑,邵九眸底露出一丝思索之色,随即轻轻笑了:“原来小姐以为我早已拿到了宝物,所以才装作并不在意?”

  宝龄没有说话,但眉目间的沉色已等于默认。

  邵九眉宇间浮上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那小姐又何以认为,我会说实话?”

  宝龄盯着邵九,苦笑一下道:“你不说实话我也没办法,不过,就算你说了实话,我也不能那你怎么样?”

  倘若他想要得到一样东西,她拿什么去跟他争?同样的道理,他就算已经拿到了这样东西,哪怕承认又如何?

  目光对视间,邵九眼底的笑意深了些:“的确如此,所以,我并未得到那面铜镜,我去见那些北地流民,是为了另外一桩事。”

  这是实话。

  一颗心慢慢的松下来,宝龄长长的吐了口气,脸上渐渐浮上一抹笑容:“那么,邵九,我们来做一笔交易吧。”

  晨光下,少女脸颊上的绒毛仿佛镀上了一层淡金色,睫毛微微颤动,目光却清澈如水,那一丝期待毫不掩饰,坦荡荡的望着他。

  邵九眼底慢慢的浮上一丝玩味的光芒:“说来听听。”

  “我有了铜镜的下落,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必须答应我,等拿到铜镜之后,借我一看。”顿了顿,宝龄道,“看完之后,必定完璧归赵。”

  ——这是我家的东西,我有了它的下落,我愿意告诉你,只求你借我一看,然后,统统交给你。

  这是宝龄所表达的意思。

  这也是一笔交易,这笔交易无论怎么看,都算得上诱人,她相信即使有疑惑,但很少人能拒绝。

  果然,邵九也不像拒绝的那个人,他微微一笑,“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严格来说,其实……还要复杂那么一点点,但结果想通就好。宝龄在心底小小的加了一句。

  反正他也不会在乎她今后的去向,这个世间少了一个与他不相干的人,却多了一样宝物,他怎么也不算吃亏。

  一念至此,宝龄心底漫过一丝淡淡的怅然,但很快便被她压了下去,她回过神,望着他:“这么样?”

  “好。”

  几乎没有经过任何思考,他的回答干脆得让她不觉一怔。

  虽然是考虑过这笔交易有可行性,可她还是犹豫了好久才决定一试,她原以为他至少会问一问她提出那要求的原因,既然宝物都给了他,看与不看又能如何?

  她甚至想过,实在没办法便将一切托盘而出,反正在这个世间,与她真正相关的人都不在了,她的身份就算被揭穿,又有谁会在意?至于他相不相信,便不是她能左右的了。至少她没有说谎。

  但未想到他竟答应得那么爽快,这一回,她反而愣住了。

  

  第壹佰柒拾壹章   阿零

  宝龄自然想不到,她的身份,早在很久之前邵九便知道,就算此刻说出来,想必邵九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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