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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闺婉媚 (完结+番外)-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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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婉媚只得点头应了。虽然明知道她这是刻意巴结,倒也不是特别反感。
二人又再闲谈了几句,石榴便来通报说,二夫人带着二小姐三小姐,好像也往紫竹轩来了。
柳姨娘脸上笑容未改,施施然起身告辞,“婉媚,我也叨扰了半日,这就先回绛云楼,不妨碍你休息了!”
婉媚将她送到院门,目送她柳腰袅袅,莲步款款,带着一群丫鬟婆子,迤逦而去。
她回头吩咐燕儿重新关上院门,自己却站在门边静静沉思,忽尔抬头一笑,“燕儿,你去后院告诉薛妈,老爷那边原有一个极好的紫砂盅,用来煲参汤最好,你让她这就从后门出去,找李管家要了过来!”
燕儿传话回来,却见婉媚仍在原地站着,眉头微拧,神色凝重。石榴和鹃儿侍立一旁,同时对她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她不要说话。
原来柳姨娘刚走不久,潘氏母女三人各自领了一个丫鬟,已是来到了紫竹轩院外。但见院门紧闭,无人应门,而柳姨娘的背影去得还不远,心中顿时老大不快。
潘氏气得脸色铁青,“哼,这一大一小,就知道在老爷面前邀宠,越发不把老娘我放在眼里了!”
大女儿苏婉嫣于是柔声安慰,“娘,你且消消气吧,犯不着为这等小事气坏了身子!”
小女儿苏婉娇也小声轻啐,“哼,姓柳的贱人,不就仗着有爹爹宠着么,看她能风光到几时!还有大姐,算她走运,掉下了悬崖也没摔死!”
隔着一道院门,苏婉媚紧紧攥起了拳头,指甲扣进了手心。
门外,苏婉嫣低唤了一声:“三妹!”似是提醒她注意场合。
苏婉娇嘟嘴轻应,“二姐怕什么!她们算什么东西,娘只消动动手指,一样把她们给收拾了!”
苏婉嫣并不理她,只对潘氏道:“娘,此事回去再议,我们还是先看了屋里的这个吧!”
潘氏已然顺过了气,听她这么一说,深深点头,“是了,嫣儿说得不错!我们娘仨这么多年都挺过来了,什么阵势没见过,还怕这些么!……”
苏婉媚微一扬手,领着三个丫鬟轻轻退回厅内,慢慢摸起了下巴。
说实话,潘氏母女的为人,这苏园里谁不清楚?只是自己从前清高自许,不想过于理会罢了。但从种种迹象看来,她们已是公然算计到了自己头上!若是逆来顺受,不予回应,还真是对不起死过一次的自己!
她这般想了想,便招手唤过石榴、鹃儿和燕儿,低声吩咐了几句。三个丫鬟面色微动,均是有些忐忑。但见自家小姐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便也点点头,各自安排去了。
此时在紫竹轩外,潘氏身边的一等丫鬟琥珀仍在不住地叫门。
燕儿得了婉媚的指令,急忙赶过去重新开启院门,向那一行人垂首见礼,“二夫人、二小姐、三小姐!”
潘氏领头进了院子,张眼打量了一圈,只见四下无人,便回头向燕儿冷冷发问,“你家姑娘呢?可起来了?”声音微含怒气。
燕儿恭谨回禀,“回二夫人的话,大小姐正在后堂礼佛!奴婢这便进去通传!”
潘氏扬声讶道:“礼佛?呵呵,阿弥陀佛,大姑娘大难不死,果然是多亏了菩萨的保佑!”她脸上皮笑肉不笑,脚步停在阶前,不再往厅里走,似是专等着婉媚出来迎接。
二小姐苏婉嫣忽然悄声一笑,笑如春兰之放,婉约非常,“是啊,娘!大姐确实福大命大!幸得神佛庇佑,这才没与我们天人永隔……”
她本就生得明眸樱唇,绝色天香,乌发绾作单螺,髻上戴一整块碧玉雕镂的兰叶玉环,鬓间随意点缀几朵紫蓝花钿,穿一件捻银线的莹白纱襦,衣襟和袖缘绣紫蓝兰花,腰间系一幅渐变色纱罗月华裙,一只紫蓝香囊随月白色宫绦一起垂下,走动之间,便如冷月之出,光华流动,又有馨兰之香,高贵清艳。
三小姐苏婉娇更是嗤笑,“是啊,大姐真是厉害!从那般高崖坠下,不过受了点轻伤而已!我早说不必替她担心了!”她语音娇蛮,竟是故意让丫鬟们听到。
她与苏婉嫣长相相似,但面上浓妆,身形窈窕,不似姐姐纤秀,梳公主髻,缀金翠花钿,簪一朵硕大的缎花牡丹,身穿五彩丝线织锦抹胸,系八副五彩流苏裙,外罩象牙色薄丝洒金夏褙,端的是光彩耀目,气焰夺人。
她话未说完,厅内却闪出一个绿衣丫鬟,低头端了一个水盆,似是毫未察觉阶下有人,只是猛地把手一扬,那满满的一盆水便迎面向她们三人泼来!
潘氏母女因为吃惊过度,虽然看得真切,反应上却是慢了半拍,竟忘了闪身避开,刚想举袖遮蔽,却已被那盆水兜头淋了一脸,只来得及“啊”地惊叫了一声!
这绿衣丫鬟正是石榴。潘氏头上水珠滴落,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石榴厉声骂道:“嗐,你个瞎了眼的狗奴才,竟敢拿水泼我!”
石榴一手拎着空空的水盆,一手惊愕地捂住了自己的下巴,双肩畏畏缩缩,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做过了什么。
燕儿与她擦肩而过,回头一看也是呆住了,慌忙与她退作一处,急得手足无措。
二小姐苏婉嫣紧蹙双眉,也不伸手擦水,只是握紧拳头,咬牙不语。
三小姐苏婉娇则是气得面部扭曲,一边急乱地拍落身上的水珠,一边跺脚高喊,“娘!这奴才狗胆包天,以下犯上!来人哪,还不将她拖出去!乱棍打死了!”
院中的三个丫鬟琥珀、环珮、璎珞,俱是身躯一抖,却不敢有所动作。
石榴浑身一颤,微微挪到燕儿身后,胆怯地露出半个头。
燕儿身形高挑,但却长相平平,鼻梁和脸颊还有些雀斑,虽然也才十五岁,穿一身粉红短打,倒显得有些老成。她干笑一声,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二夫人、三小姐,你们息怒!息怒!石榴她,她绝不是有意的哈!”
潘氏胸口起伏不定,忍气扯下衣襟上掖着的香帕,小心印去面上的水渍,这才趋前一步,一手叉腰,一手点着石榴和燕儿,恨声发问,“呸,你们紫竹轩的丫头,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这几个主子!……”
她才说两句,却见婉媚和鹃儿也各自端了一个水盆,一边低头念叨着什么,一边从厅里走了出来。她素来精明,见此情状,因为太过狐疑,竟又是傻傻地呆住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婉媚和鹃儿同样不看阶下,就那么把手一扬,那两盆水便也“哗啦”一声,银花花地洒了出来!而婉媚只端了小半盆水,手上的动作分明还有些不大稳当。
潘氏吃惊地瞪大双眼,面上尽是不可思议之色,一双脚却似钉牢在地上,丝毫动弹不得。
苏婉娇还只顾着擦去满头满脸的水,一张苦苦的瓜子小脸抹得跟花猫似的,毫未察觉发生了何事……
母女三人之中,只有苏婉嫣及时反应过来。她脸色一变,喊了一声“娘快闪开”,同时急急冲上前去,一把推开了潘氏。
“哗”的一声,被婉媚和鹃儿泼出去的那两盆水,悉数淋在了婉嫣和婉娇两人身上!两姐妹顿时秀发耷拉,衣裙紧裹,从头到脚水嗒嗒的!
院中的丫鬟们无不倒吸了一口冷气,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转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垂着头只当不见。
台阶上的婉媚和鹃儿则是圆睁着眼睛,张大了嘴巴,表情凝滞,好像比台阶下的潘氏母女更为懵懂!
苏婉娇怒到极点,浑身抖个不停,暴喝一声,“苏婉媚,你是不是疯了!”
苏婉嫣也是面若寒霜,耸着肩膀,盯着婉媚,一字一句道:“大姐,你什么意思!”
011 挑衅
婉媚与鹃儿对望一眼,似是突然间醒悟过来!
两人慌忙步下台阶,石榴和燕儿也紧随其后。一主三仆赶到潘氏母女身边,纷纷抽出襟上的手帕,作势想去擦水,场面顿时乱哄哄的。
婉媚一边扬着手帕,一边假意道歉,“唉呀,我真是太不小心了……二娘、二妹、三妹,你们可千万别介意哈……”
潘氏嫌恶地看了婉媚一眼,伸手将她推开,婉媚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方才站定。
潘氏心疼地扶住湿淋淋的婉嫣,转头向琥珀等人高喝,“死了么你们!还不过来擦擦!”
母女三人的随身丫鬟这才忙忙地赶上前来,七手八脚地想要帮忙。
二小姐苏婉嫣却伸手止住众人,一双美目狠狠盯住婉媚,深吸了一口气,昂着尖尖的下巴,厉声道:“不必了!——娘,既然大姐平安无事,我们也该回去了!”
她脸上的妆也已经被水淋花,黑黑的眼圈配上惨白的脸色和狠厉的语气,颇有几分可怖。
婉媚听得此言,顿时笑靥如花,欠身一揖,“唉呀,原来二娘和两位妹妹是专程来看望我的!——多谢多谢,托你们的福,我活得好好的,一时半会死不了,有劳你们挂念了!”
她这话回应了婉嫣婉娇之前的冷言冷语,众丫鬟都有些想笑而不敢笑,只得苦苦憋着。
潘氏气得脸都绿了,忍气骂道:“好你个丫头,你,你……”
苏婉娇也长长地拉下脸子,指着她骂道:“苏婉媚,你指使刁奴,还带头使坏,分明就是故意的!哼,你心肠阴险,手段毒辣,看我不告诉爹爹去!”
婉媚立马沉下脸,冷冷地回敬,“哈,是么?——人在做,天在看,到底谁阴险毒辣,故意害人,只怕她们自己心里清楚!”她的目光在潘氏母女三人身上一一移过,没有丝毫怯意。
潘氏只觉得婉媚的目光像两把寒刀,冰冰凉凉地插在自己耳边。她心中一寒,忽地想起了什么,不由得眼神一慌,身躯一抖,面露惊疑之色,背脊上霎时流下冷汗来。
苏婉娇还待叫嚣几句,潘氏却将她大力扯过,示意她不要再说。
潘氏另一手拉起苏婉嫣,一仰脖颈,壮着嗓子道:“嫣儿,娇儿,我们走!哼,这丫头不识好歹,我管她是不是故意的,总之我定要回禀了老爷,今日之事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婉媚笑意盈盈,轻飘飘地挥挥手,“呵呵,走好不送!”
潘氏母女恨得牙痒痒,朝她冷哼一声,也顾不得衣衫狼狈,领着三个丫鬟甩袖而去。
可是她们才刚跨出院门,便听到“嘭”的一声巨响,紫竹轩的院门已经从里头重重关上。母女三人面上一阵青一阵白,一齐狠狠地瞪住院门,那怨毒的模样如出一辙……
而在紫竹轩院内,三个丫鬟有的吐舌,有的抚胸,均是长长地舒了口气。
婉媚拍手一笑,“哈哈,痛快呀,难得这般解恨!”
三个丫鬟互望一眼,面上有担忧,有不解,就是没有喜悦。
石榴微微嘟嘴,“小姐,你当面得罪二夫人她们,只怕彼此撕破了脸皮,将来会不好过……”
燕儿也惴惴不安,“是啊小姐,徐妈妈去前院找兴庆小哥了,等她回来,肯定要骂死奴婢们了……”
婉媚纤指一伸,笑着点了点她们的额头,“呵呵,傻丫头,你们连这点儿胆气也没有么?难道说我们处处退让,就能天下太平么?若是如此,那我昨日又岂会……?算了,我也不想多说,总之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我今天当面挑衅,就是想看看她们要怎么接招!”
丫鬟们似懂非懂,鹃儿也还有些迟疑,“小姐,那等老爷回来,二夫人她们定然要告你的恶状,那时又该怎么办呢?”
婉媚抿唇一笑,“呵呵,你们放心吧,我自有计较!不过我还需要柳姨娘出面说几句话……所以鹃儿,现在要劳烦你跑一趟绛云楼,帮我告诉柳姨娘……”说着便轻轻侧过头,对鹃儿附耳交待了几句。
鹃儿先是眉头一展,“啊!这样啊!”然后又小脸一皱,“可是,这样真的能行么……”
黄昏时分,苏老爷从京城回到了苏园。他照例先去了仰贤堂,准备听二夫人潘氏回禀当日事务,管家李德福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仰贤堂的一等丫鬟琼瑛,见苏老爷满头微汗、一脸倦色,赶忙端了凉茶给他润喉。
苏老爷连喝了两碗凉茶,听李德福回禀了几桩大小事务,忙了两刻有余,潘氏却仍未到场。这可不像她平日的作风,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又等了半刻,才见养心斋的一等丫鬟琥珀匆匆忙忙赶来传话,只说二夫人今日早间被大小姐重重折辱了一番,已是抱恙在床,虽是强欲下地,却仍然无法起身前来。
苏老爷最烦的便是家宅不宁,当下听得心头火气,拍案怒道:“胡闹!怎地我才外出一日,府中便又不得安宁!德福,你且唤婉媚过来,我倒要问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管家李德福领命而去,刚走了几步,苏老爷却又想起婉媚如今有伤在身,理应好生休养,不宜出外走动,便又唤了他回来。
李德福于是站回原地,又恢复了那种恭谨垂顺之态。潘氏的丫鬟琥珀则眼露失望之色。
苏老爷抑郁地叹了口气,萎靡地靠在黄花梨太师椅上,发愁地揉起了自己的太阳穴——一边是继室,一边是嫡女,有时他真不知道拿府中的这些女人如何是好!
正在烦恼间,丫鬟琦瑶却进来回报说,大小姐婉媚已经亲自前来,就在堂外等候!
苏老爷闻言一惊,忙让请了进来。
堂上明烛高照,衬得苏老爷眉间嘴角纹路深刻,甚是威严。
苏婉媚款款而来,目不斜视地走到苏老爷跟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施礼告罪道:“爹爹在上,女儿今日无意间冒犯了二娘和两个妹妹,抱愧良久,特来请罪!”
苏老爷见她主动前来,神情恭谨,身姿娇弱,心头已是软了几分,便以平常语声说道:“婉媚,你有伤在身,起来说话!”又伸手想将她扶起。
不料婉媚再次拜倒在地,凄凄楚楚道:“爹爹明鉴,今日紫竹轩一事,确实是女儿无心之失!如若爹爹不能原谅女儿,女儿便只能长跪不起了!”
苏老爷面色不定,沉吟着摸起了胡须。他知道婉媚随了她的生母,一向颇为自重,不将寻常事端看在眼里,加之身体柔弱,轻易不会跟人起冲突。眼下她更是郑重其事地前来请罪,不管对错如何,起码也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孩子……
苏老爷这般想着,便就离座而起,不容抗拒地扶起婉媚,语重心长道:“婉媚啊,爹爹我还没有老糊涂呢!俗话说,兼听则明,偏信则暗,你这边和你二娘那边,我都会问明白了再作理会,你暂且还不必如此!”
婉媚点点头,含泪道:“爹爹圣明!我就知道你能理解女儿的苦衷!”
这话似有所指,苏老爷微微一怔,放松表情,和缓道:“那么,婉媚,你既说冲撞了二娘和婉嫣、婉娇,能否将事情说来听听!”他相信自己态度中立,不偏不倚,不管是潘氏母女因故未来,还是婉媚自说自话,他都能明辨是非。
婉媚脸色微红,羞涩垂头,“爹爹,你有所不知,今日之事乃是……乃是起自于一个祥梦!——昨日我在妙音庵观音殿许下三愿,没想到当晚便梦到了观音大士!”
“哦?真有此事?观音大士有何开示?”苏老爷表现得很感兴趣。
“大士说,我原本寿元不长,昨日本当应劫而死!全赖爹爹你仁义为怀,仗义疏财,多年来修路架桥,扶危济困,而女儿我又心怀仁孝,为爹爹诚心乞寿求子,这才感动了神佛,将我的生死薄改动了过来,留住了我的性命!”
婉媚如此说话,倒也不是信口胡诌。苏老爷富而好仁,乐善好施,确实是实有之事。而帮她回魂重生的娘亲徐氏,在她心目中,可不就等同于观音大士么!
苏老爷对于神佛之事向来抱着“可信,但不尽信”的态度,此时听婉媚说得煞有其事,却也有了几分欣喜和自得,嘴角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丝喜色。
老实说,他这些年来行善积德,虽是本性使然、义不容辞,但也还是会不自觉地心怀期盼,希望自己多福多寿、多子多孙……
苏老爷老脸微红,笑着摆手,“呵呵,婉媚,依我看哪,你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才梦见了观音大士!不过,与人为善,爱财有道,乃是我苏家立足之本,爹爹我布施救济,可不是为了图什么回报哦!”
婉媚抿唇一笑,心里乐开了花。果然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爹爹这般精明的商人,平时事务繁忙,而且还要奉承内务府的那些太监和御药房的那些医官,心中不知几多憋屈!如今他被自己的女儿变着法儿恭维,怎能不打心底里感到甜蜜,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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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 平衡
苏老爷何等人也,哪能真让婉媚忽悠了去。他肃了肃表情,如常笑道:“嗯,婉媚,这个梦跟你泼水有什么关系?”
婉媚略有些尴尬,“是这样的,爹爹!昨晚在梦中,观音大士念我一片孝心,开示我说,我这几年的大运有些晦气,须得在佛前供奉净水,以此水洗手洁面,洒扫庭院,方能事事如意!所以我……”
苏老爷点点头,一副茅塞顿开的样子,“所以你便供奉了净水,后来洒扫的时候,不小心洒到了你二娘她们身上?”
“啊,对对对!还是爹爹最了解我!”婉媚小脸放光,嘟嘟哝哝道:“都怪我不好,一心只念着观音大士,没看清二娘和妹妹们……我知道她们都很生气,但我真不是故意的!”
苏老爷静静地看着她,她的声音是愧疚的,但是神情却一点儿也不慌乱。
他霎时明白了,这个鬼丫头,竟然并不掩饰她在撒谎,好像在等着看他到底会不会罚她!
苏老爷的眼神渐渐变得复杂,脸上忽然有了一丝浅笑。
奇怪,这丫头赌对了!他真是有些欣赏她这份小聪明的!起码她闯了祸以后,能自己想法子去补救,讲出来的故事还能自圆其说!
苏老爷目光转深,笑了一笑,“好了婉媚,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吧!等我问明了你二娘她们,再做理论!”
婉媚知道自己多说无用,便也释然笑道:“那好,如此便谢过爹爹了!”
她正打算告辞,却听得门外传来一阵银铃般的娇笑:“呵呵,老爷!你怎地还在忙啊!”
除了六姨娘柳依依,谁还敢在仰贤堂如此大发娇嗔?苏婉媚嘴角微弯,几不可见地一笑,饶有兴味地看向门口。
果然,门外转出一个珠圆玉润、风姿绰约的身影,正是一身石榴色的柳姨娘。
她笑得轻轻巧巧,婀娜地走到苏老爷身边,飞着媚眼,软软地撒娇,“老爷!你都累了一天了,怎地还不歇息!人家难得下厨一回,做了几个拿手小菜,专等着你回来用饭!等了大半个时辰,左也不见你,右也不见你,饭菜可都凉了……”
美人在前,顾盼生姿,苏老爷很吃这套,立时将整天的烦恼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眯眼笑着,把柳姨娘拉到身边,拍了拍她的手,“呵呵,依依你亲自下厨啦?好好好,我这里很快就忙完了,过会儿就去绛云楼,尝尝你的手艺,一饱口福!”
柳姨娘却不依了,嗔了苏老爷一眼,倒向管家李德福抱怨道:“唉呀,我说李管家,今日到底是为了何事呀,把老爷折腾到如许时候?”
李德福的腰明显地矮了一矮,他太识时务了,一味地垂着头,并不接话。
苏老爷最满意的就是李德福为人有分寸。他开颜一笑,点着一旁的婉媚,叹息道:“呵,还不是因为这丫头么?她泼了她二娘和妹妹们一身水,怕是要害得她们卧病了。这不,她自己也知道错了,正在这里请罪呢!”
柳姨娘用香帕捂住嘴唇,扑哧一笑,“唉哟老爷,才多大的事儿呢!这件事嘛,我也有所耳闻。可巧赶上了这趟,老爷若不嫌弃的话,我倒想多说两句,也好为你分分忧嘛!”
苏婉媚默然而立,笑意加深。眼前的这一幕,正是她和柳姨娘事先合计好的——她先上演苦肉计,柳姨娘适时充当援兵。只不过柳姨娘巧笑倩兮,舌灿莲花,比她想象的更为得力。
苏老爷颔首而笑,“都是一家人,依依你有话就说吧!”
柳依依这才正了正面色,含笑道:“多谢老爷!其实今日早间在紫竹轩,我偶然见到后堂的观音像前供了浅浅的三盘清水,心里感到好奇,便随口问了大姑娘一声。大姑娘心情甚好,说是她昨夜做了一个吉梦——唉哟,那个梦可真真是好!……”
她说话的时候眉眼生动,明眸善睐,总带着几分夸张,但苏老爷偏生就是爱看。
他听到这里已是勾起嘴角,捻着胡须,微笑着打断道:“是了,这个梦我也听说了,便是观音大士在梦中开示了这丫头,对么?”
柳姨娘讶然挑眉,“呀,原来老爷你都知道了啊!”
苏老爷和婉媚都微笑着点了点头。
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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