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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玲珑(完)-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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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情奔驰。
如此人马相互试探,跑出数十里开外,云骋速度却自然而然慢了下来,追宵纵蹄如飞瞬间赶至近前,夜天漓对卿尘喝道:“稳住身子!”靠近云骋抬手拉向马缰,谁知云骋本来疾速向前,此时猛的停住当地,将追来的人马尽数闪到了几步开外,一个神龙摆尾般的大转身,扭头向后射出。
夜天漓兜马回身,自侍卫手中接过套马索,手腕一抖圈向云骋。
云骋灵巧的偏身斜冲出去,套马索竟蓦然落空。侍卫们先后出手皆尽无用,反而被耍的团团转。
跟着卿尘和云骋转了几个圈,夜天漓突然隐约觉得不对。留心一看,卿尘眼中波光盈盈满是恶作剧的神情,脸上尽是没心没肺的坏笑,哪里有半分害怕的影子?再看她身形稳当灵活纵马和侍卫周旋,他将马缰一带停住,心里又笑又气。
卿尘瞥见夜天漓的神情,知道被他看穿了,勒马回身,对他笑说:“咱们再比比看,这次绝不输给你。”她满心欢喜的抚摸云骋,云骋如她一般扭头给了夜天漓一个挑衅的眼神,竟是和她同声出气。
夜天漓惊讶万分,却更哭笑不得:“你想吓死我?你要是出个好歹,七哥不和我没完才怪!”
卿尘抿嘴一笑,夜天漓狠狠瞪她,又被她用澄白清明无辜至极的眼神看回,看云骋那漂亮的眼中居然亦带着狡猾的笑意,当真惊魂方定,有气又不知如何发泄。人马奇缘,卿尘竟同这大漠烈马一见相投,他上前打量不仅啧啧称奇。
卿尘笑看着他,出其不意反手扬鞭往追宵身上抽去,追宵一惊之下扬蹄怒嘶,“开始!”卿尘娇笑声落,云骋已经如离弦之箭,飙射而出。
夜天漓剑眉一扬,纵马紧追其后。少年英姿,怒马如龙,两人于围场中尽兴奔跑,痛快淋漓。云骋确是百年难见的良驹,追宵纵是马中极品,却依旧频频落在它后面,终于让卿尘扳回先前败局。
正奔驰在兴头上,远远迎面过来一群人,竟是夜天湛带了两队内廷侍卫,夜天漓一见之下便道:“惨了,让七哥知道你驯骑云骋,咱们少不了要挨训斥。”
白色武士服将夜天湛身形衬得洒脱不羁,即便是飞马疾驰,他依旧风华翩翩,如明波朗月春风过境,俊雅而舒朗。见到卿尘他略有意外,卿尘和夜天漓一同下马,只觉双腿又酸又累,晃了晃竟险些没站住。
夜天湛神情微变,翻身落至她身旁,抬手将她扶住,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云骋松了缰绳,自己施施然步去一旁,卿尘皱眉扶着夜天湛的手活动腿脚。骑马虽然对体力要求不高,但毕竟碰上了这样难驯的马,方才一番折腾终究还是有些吃不消。“骨头要散了。”她低声嘟哝了一句,夜天漓道:“谁让你去招惹云骋,人没摔着便是命大。”
卿尘神采飞扬的说道:“你还说云骋野,现在它听我的话呢。”
夜天湛扫了他俩一眼,卿尘被他看的的立刻不敢再说,夜天漓忙笑问道:“七哥不是奉旨在陪东突厥始罗可汗吗,怎么竟来了御林苑?”
夜天湛道:“不来还不知道你们俩这么大胆,云骋上个月刚摔死了一个驯马师你也知道,竟敢让她去骑!”
夜天漓指着卿尘:“我管得了她吗?刚才是我差点儿被她折腾的没命才对。”
卿尘悄悄开心的瞅着夜天漓的苦脸,低头装乖巧。或许便是投缘,她倒不觉得云骋十分野蛮,至少刚才放蹄狂奔却没摔她下马,抬手打了个响指,云骋高傲的轻嘶一声才过来这边。卿尘伸手摸它鬃毛,掏出一块松子糖,云骋毫不客气的舔去含在嘴里,顺便还用鼻子蹭了蹭她的手掌,任她将它微乱的鬃毛理顺。
夜天湛看着云骋对卿尘亲热的样子十分诧异,说道:“父皇和始罗可汗来了马场,正找云骋呢”
夜天漓向那边一望,隐约能见内廷卫张起的黄色大旗,知道是天帝亲临了,道:“始罗可汗一来便找云骋,可是又想看我天朝的笑话?”
却说突厥一族盘踞漠北,虽因王位之争分裂为东西两部,但自古便同中原休戚不断,时战时合。
圣武十九年东突厥频频兵扰边境,烧杀抢掠,天朝挥军二十万北上,一路深入漠北腹地直攻到其都城,东突厥不敌投降,始罗可汗亲自入天都朝贡,带来风驰云骋两匹宝马。美其名曰是贡品,但大漠烈马难驯,等闲人碰都碰不得,若是天朝上下无人驯服的了风驰云骋,即便是战场上曾经胜过无数场,也难免有失颜面。
始罗可汗未想到的是,往年两军征战几乎每仗都败在天帝四皇子夜天凌手下,此次带来风驰云骋,夜天凌眼见烈马摔伤了数人,便向天帝请命。虽然始罗可汗恨不得夜天凌摔死在马上,却眼睁睁的看着两匹马中性子最烈的风驰几个回合之后乖乖向他俯首称臣。
神情漠然清冷,天神般驾驭风驰之上的夜天凌像是一道寒冰孤峰,在以万余人孤军深入攻破可达纳城后,再次使东突厥自天朝大地铩羽而归。
那双星冷深寂的眸子,那种淡漠而不屑一顾的目光,便如锋冷长剑漠漠寒光,深深插在突厥人眼底心头。屡败屡战屡战屡败,突厥军中朝中现在是闻夜天凌之名色变,将之视为鬼神一般,见而绕道。
但目下夜天凌不在天都,风驰也随他在前方战场,始罗可汗虽是为显示自己不与西突厥合作的诚意而来朝见,却似乎总带着些居心叵测的意味。
卿尘自他们俩人说话中大概听出端倪,扭头对夜天湛笑道:“这些日子承蒙你照顾,今日我帮你去杀杀那始罗可汗的威风如何?”
夜天湛面上风云清浅,眼中却淡淡一沉:“你这是报恩?”
卿尘灿然一笑:“不是,我看你板着脸的时候确实不太好看!”说罢翻身上马:“走了!”
夜天湛微微一愣,夜天漓跟去卿尘身旁低头极小声的说:“咳,听起来像……美人博七哥一笑。”
卿尘横眉瞪去,几乎就想扬鞭给他那没正经的笑脸一下,他大笑着催马避开。卿尘眼角余光划过,见夜天湛在一旁闲闲策马,唇角笑意十足。俩人目光一触,他眼中的柔和如同这无边的碧草细雨将她瞬间包围,湖波微澜轻柔的覆上岸边,润入心底就这么暖暖散开,让人松散的飘浮在其中。她慌忙垂下眼眸,催云骋快跑几步,却无意中自己也舒畅的笑了起来。
前方黄旗迎风,仪仗威肃,两排内廷侍卫甲胄林立,御驾已在近前。天帝和一个目深鼻高身形威武的突厥人各骑一匹骏马,夜天溟亦陪侍在侧,其旁尚有一个身着火红骑装的异族女子,是始罗可汗的掌上明珠琥?公主。
天帝见到云骋对卿尘顺从亲密,深沉的眸中带过惊奇,却未曾多问,只扭头同始罗可汗闲话:“朕也好久没来御林苑了,你看云骋比在突厥如何?”
始罗可汗笑道:“神采飞扬似是更胜从前,中原水土神奇,当真叫人羡慕。”一口汉话竟字正腔圆,说的极好。
那琥?公主美目艳艳间骄傲火辣,带着几分中原女子少有的明爽率真,见卿尘下马行礼,扬声问道:“你骑的是云骋?”
卿尘淡淡浅笑道:“是云骋。”
琥?公主俏眉高凌,将马鞭一指:“我不信你能驾驭云骋,你可敢同我比试骑术?”
事关国体,卿尘不欲自作主张,往天帝那边看去等候示下。始罗可汗对天帝道:“皇上,不妨便要年轻人自己玩乐去,咱们在一旁看着也热闹。”
天帝不欲驳始罗可汗面子,亦想看看卿尘的骑术,点头应允。
琥?公主得到准许,纵马离了父亲,对卿尘扬声道:“我在前面等你。”卿尘不慌不忙对天帝和始罗可汗施了一礼,方召唤云骋随后去了。
夜天湛眉梢轻轻淡蹙,对天帝道:“父皇,马上毕竟危险,莫要伤了公主,不如儿臣陪她们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天帝准道:“你们兄弟几个同去看看。”
夜天湛几人到了近前,正听卿尘对琥?公主道:“单跑是没意思,公主可敢和我比策马跳横杆?”
琥?公主道:“好,这样才有趣!”
夜天湛立刻掠了卿尘一眼,卿尘朝他笑笑,是刚才琥?公主说单跑没趣得想些花样,与其等她提出什么古怪的题目,还不如先下手为强。她带马往前走去,忽然遇上夜天溟在旁意味别样的眼神,心里不意突的一跳,竟觉得说不出的怪异。
侍卫们将十支横杆架好,双方定了比赛规则,两人以箭筒中箭的多少为计分标准,马拒跳或不服从指挥放进两支箭,碰掉一根横杆放进三支箭,骑手落马放进四支箭,以快速击鼓一百声计时,一百声鼓击完,若是还没有跳完十根横杆,多一声鼓放进一支箭,最后谁的箭筒中箭少便是赢家。
天帝和始罗可汗移驾一旁观战,顺便做了裁判。
琥?公主和卿尘并骑在前,鼓声一响,两人两马飙射而出,红衣雪影各胜轩场。
天上早就收了雨意,破云而出一道阳光,草场上雷鼓声声旌旗荡扬,一众侍卫齐声喝彩为她们助威。
云骋瞬间便冲到了琥?公主前面,御风踏云,纵身如同一道电光轻闪腾空飞过一杆,直奔第二杆而去,看的众人齐声叫好。
卿尘暗里一声夸赞,俯身催马,疾冲前方。
身后琥?公主的马竟到了杆前猛的收蹄不敢上前,被主人呵斥几声方跃过一杆,如此一停,箭筒中便多了两支箭。卿尘嘴角掠过丝浅笑,这策马越横杆哪像看起来这么简单,何况四周鼓声如雷,寻常马儿岂能不惊乱?
云骋跑的酣畅淋漓,迅如闪电快疾如风,连过几杆,待到了第六根杆,后面“哎呀”一声娇呼,卿尘忍不住回头去看,见琥?公主被受惊的马猛的一甩,失手坠往马下。这一回头时云骋正跃在杆上,她冷不防也被颠的身子猛晃,急忙手中一紧,挽缰保持平衡。
琥?公主那边一道墨影飞驰,有人纵马俯身将她拦腰救起,卿尘身边也有人马一闪而至,却是两人的手同时扶来。
她扭头看到是夜天湛和夜天溟并骑护来身边,下意识勒了缰绳轻轻往后避开。身边俩人无声无痕对视了一眼,一人细长的眸中亮光闪逝,如细刃般利的人心头惊颤,一人眼底风云轻淡,冷月照水的清光一晃而过,水波漾起时风和日丽。
卿尘忙笑说一句:“多谢两位殿下。”夜天湛也不答话,常带微笑的唇角温温冷冷的抿着,神色淡淡看得人心中暗自发毛,待打量她安然无恙,平声说道:“去看看公主。”
夜天溟眯眼盯着卿尘,眼中魅光衬着他绝美的脸庞有种几近妖异的诱惑,卿尘还没从夜天湛那里回过神来,哪有心情去应付他的目光,回马跟上去看琥?公主。
琥?公主坐在追宵背上,俏脸飞红,银牙暗咬,夜天漓倒悠然自得一脸漫不经心的笑,低头挑眉看了看美人赌气的模样纵身下了马,抬手扶她。琥?公主美目一瞪,但还是把手交给了他跳下马来,下了马见自己箭筒中已经插了近十支箭,而卿尘的却一支没有,闷声回去始罗可汗身边。
输赢已分,天帝却笑而不提。始罗可汗吃了个哑巴亏,又心疼爱女,面子上也不好说什么,赔笑带过。
却见远远一匹快马驰来,到了近前马上之人飞身下来,将一封六百里加急快报递到一个御前侍卫手中,那侍卫快步上前恭呈给天帝。
天帝伸手接过,见是前方军情报,交给夜天湛:“看看你四哥说什么。”
夜天湛拆除信上火漆,看了一遍,回道:“父皇,西突厥答应退兵、称臣、朝贡的条件,四哥大军休整后启程归京,不日即到天都。”
云破天开,阳光渐渐驱散整日的雨意,洒照在草色离离的原野之上,万千金光半空穿透层云,以震慑人心的光明勾勒出一片辉煌天际,天帝目光自始罗可汗处掠过,投向遥远的原野尽头,满意的缓缓而笑,说道:“很好,这次朕要亲自在神武门犒赏三军。”
始罗可汗同西突厥射护可汗争夺漠北王庭结下无数怨仇,此时无论是否诚心归降天朝都愿意看着西突厥兵败,笑道:“恭喜皇上大军得胜回朝。”
夜天湛对天帝道:“父皇,马上闹了半天想必公主和可汗也累了,不如歇息一下,明澄殿里还设了宴。”
天帝点头道:“起驾宣圣宫吧。”临去往卿尘处看了一眼,卿尘静静垂眸送驾。
上卷 第17章 蝶衣蹁跹流光色
在御林苑待到日落西山,夜天漓道:“改日咱们再来,这时候不走的话城门关闭之前便回不了天都了。”
卿尘伸手抚摸云骋,云骋似乎能感觉到她要独自离开,亦步亦趋跟在她身旁,夕阳将它欺霜赛雪的长鬓染上一片柔顺的光泽,人马皆是依依不舍。
夜天漓无奈,靠在追宵身上等着她们道别,却见内侍省总管孙仕安骑马从宣圣宫那边过来,奇怪问道:“孙仕安,你不跟父皇去明澄殿,何故又回来?”
孙仕安笑道:“皇上命老奴带句话过来,良驹遇主乃是奇缘,今天便将这匹云骋宝马赏赐给凤姑娘了。”
卿尘闻言大喜,领旨谢恩,亦对孙仕安道:“有劳太常侍亲自跑一趟。”
孙仕安道:“这是分内的事,姑娘今日在始罗可汗面前给皇上挣了颜面,咱们都十分佩服。老奴还要回皇上身边伺候,十二殿下若没有什么吩咐,老奴便先告退了。”
待孙仕安走了,夜天漓见卿尘搂着云骋笑的心花怒放,说道:“这下总能回城了吧,再走晚了被父皇传去明澄殿陪宴可要麻烦。”
俩人自北门出了御林苑往天都方向而去,不多会儿身后马蹄声响赶上来一群人,走到他们面前纷纷勒马,有个文静的声音叫道:“是十二弟吗?”
夜天漓回身看去,即刻笑道:“原来是大嫂,你们也从御林苑回来?”
太子妃骑在黄骢马上对他微笑点头,仕女裙静垂身侧典雅大方,气质柔美,看去同太子倒是极相衬的一对。她身边一个眉眼俏丽的少女,紫衣骑装鹿皮长靴,背挂飞燕银弓,看着夜天漓脆声笑道:“十二殿下,今天猎了什么好东西?”
夜天漓道:“今日没狩猎,只兜了几圈马,怎么刚刚在围场里没见着你们?”
那少女“咯咯”一笑,悄声道:“我和太子妃老远看着皇上的御驾偷偷躲了。”
太子妃皱眉道:“你见了御驾就往东苑跑,现在还敢在十二殿下面前说嘴。”
那少女显然和夜天漓他们都混熟,也没什么顾忌,说道:“十二殿下又不是没在皇上眼皮底下偷溜过。”边笑着往卿尘这边看来,见到云骋时“咦?”的挑起杏目。
夜天漓笑说:“你躲去东苑可错过了一场热闹,父皇今天将云骋赏了卿尘。”说着对卿尘道:“这位是太子妃,这是七哥的表妹殷采倩,你在七哥府中没见过她吗?”
卿尘一一施礼,太子妃颔首微笑,殷采倩惊奇的将卿尘和云骋上下打量,突然道:“哎呀!你就是湛哥哥府里藏的那个美人儿?”大伙儿都愣住,她笑着说:“靳嫂嫂说的果然没错,前几天我还特地去湛王府,结果你出去了没遇上,大哥说湛哥哥最近脾气大,让我少去添乱,我正着急见不着呢。”
卿尘见她活泼可人,不禁莞尔失笑:“我也听七殿下提起过你,特意不如赶巧,今天就在这儿遇到了。”说话间一起前行,远远已见着天都城门,殷采倩说道:“好久没去湛王府了,咱们叨扰靳嫂嫂去!”
太子妃柔声道:“你们去吧,出来这么久太子还不知道,我得先回东宫了。”
夜天漓侧身对卿尘道:“万一七哥今晚自宣圣宫回来,定还要说云骋的事,我可不陪你去挨训斥。”将声音一扬:“我约了人,也先走一步!”
卿尘没好气的看他幸灾乐祸的打马离开,殷采倩撇嘴笑道:“太子妃一日不见太子便牵肠挂肚,十二殿下从来没有闲着的时候,咱们不管他们!”
俩人并马前行,一路说说笑笑,到了湛王府,卿尘随掌管马匹的内侍去安置云骋,殷采倩则将马鞭往侍从手中一丢,便向里面喊道:“靳嫂嫂!”
靳妃笑着出来:“就知道是你,从来都是大呼小叫的进门,府里有客人呢。”
殷采倩吐了吐舌头往里面看去,靳妃身后步出个光彩明丽的佳人,一身醉红银丝斜襟罗衣,外罩玉色云痕纱,偏偏飞仙髻插了玲珑步摇,月眉细长下,她眼中的潋滟随着娇雅步履焕然生姿,似乎藏着几多繁复的神采,似颦似笑,似清似媚,柔软里亦有着夺目的光。
她笑着对殷采倩问了声好,谁知殷采倩却将眉眼一凉,原本俏生生的笑意瞬间没了踪影,不冷不热的道:“原来是凤鸾飞凤修仪在这儿,那我还是先回去了。”
靳妃见她对凤鸾飞有些无礼,略带薄责看了她一眼,轻轻摇头。
凤鸾飞却并不在意,对殷采倩笑道:“看这打扮是刚从御林苑回来,一见我便走,不是还为上次春猎时那只獐子怄气吧?”
殷采倩细眉一剔,瞅着她道:“谁为那点儿事怄气?獐子又没说是我的,你光明正大猎了去算你身手好,不过有些人你最好离远些!”
凤鸾飞依旧明媚笑着,靳妃微微加重了语气:“采倩!”
殷采倩冷哼一声:“我走了!”卿尘正迎面过来,见她一脸晦气模样还不及喊她,她便快步往府外去了。
靳妃无奈蹙眉,凤鸾飞却似乎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凝眸看向卿尘,卿尘来到近前亦静静将目光在她身上一落。靳妃无暇去顾殷采倩小姐脾气,扭头柔声笑说:“卿尘,正等着你回来,这位是御前修仪凤鸾飞。”
卿尘恍然,无怪看着她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她和“凤卿尘”眉眼间确实带着几分相似。靳妃知道凤鸾飞有事要问卿尘,便说道:“你们进里面聊,我还有几件事得去交待下人们办,一会儿再过来。”
卿尘将凤鸾飞请去自己房中,凤鸾飞见到墙上那幅画卷,再细看室中摆设,隐约觉得卿尘在湛王府中似乎身份有些特殊,转身笑道:“卿尘姑娘,恕我冒昧相问,你身上是不是绘有一只凤蝶纹身?”
卿尘今日为了骑马方便穿的是叠襟窄袖骑装,领口交置遮挡着颈下肌肤,她略一迟疑,点头说道:“是有。”
凤鸾飞见她如此说,在榻前跪坐,伸手将里面银红纹裳的衣襟解开,往下轻轻一扯露至锁骨处,白底银蝶,蹁跹肤上。
一见之下,卿尘不禁愣神,那蝶翼流连间轻灿的银光似乎在她心底轻轻牵扯而过,有种奇妙的感觉悄然升起,那样缓慢却清晰的,像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琐碎的片断不断涌出,若有若无的穿插于心间,在她想抓住时一晃而过,又似乎没了踪影,她一时间没有说话。
凤鸾飞说道:“听说那日九殿下见了你身上的凤蝶险些将你当做纤舞姐姐,不知那只凤蝶是否和我身上的相同?”
卿尘沉默了片刻,伸手将衣服缓缓褪下,一片玉白肌肤呈现在凤鸾飞面前,小巧轻柔的锁骨微微凸起,其上绘着同样的银蝶,轻须薄翼,蝶姿招展,仿佛飘然于雪色花间。
凤鸾飞靠近细看着那只银蝶,目中拂过似惊似喜的神情,她不能置信的抬头扶住卿尘手臂,说道:“是一样的纹身,你竟然真的是姐姐,是凤家的女儿!你可知道我们找了你多少年了!”
卿尘对这突然而来的显赫家族似乎并不感兴趣,微笑说道:“我想可能只是巧合,凤蝶纹身并不难绘制。”
凤鸾飞说道:“不会这么巧,这样的凤蝶是仿制不出的,漠云山的瑶砂和朱羡情的笔法天下不可能再有第二家,还有这蝶须,看去似是银色比别处深沉,但其实用的是暗金点缀,此事除了凤家之外没有人会知道,同样的纹身只有凤家女儿身上才会有。”
卿尘低头垂眸,不细看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这点,她伸手抚在领口上,慢慢将衣襟轻拢,似乎在借着这动作在理清思绪,而后摇头道:“如果说是凤氏阀门的女儿,便更不会是我,我从来没见过父母亲人。”
鸾飞眼中闪过轻微的诧异,对她的推辞似有些不解,说道:“姐姐幼时便被家中恶奴掳走,父亲寻了这么多年都杳无音信,还以为早已不在世间,你不记得以前的事也不奇怪。”
卿尘眉目淡然,说道:“我确实什么事情都没有印象,所以,似乎不太好轻易论断。”
凤鸾飞静了会儿,似乎在斟酌她话中之意,这分明有着几分拒绝的意味,她又如何会听不出?
卿尘安静看着凤鸾飞,修眉凤眸,琼鼻樱唇,她微微扭头,旁边一幅铜镜映出自己的影子,恍惚里如出一辙,她心里渐渐有些迷惑。
鸾飞亦看着那铜镜,似看了好久,她说道:“很像,不是吗?”
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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