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剑传奇-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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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慧兰，慧兰！”他加快脚步直奔而去。

　　“娘，娘，娘……”小营扔掉手中的糖葫芦向前冲去，穆剑边喊边冲进院子，院子的地上杂乱不堪，到处都是被踩碎的箩筐，他二话没说，随手捡起木桩撞开房门，刹那间，里面散发出一股烧焦的糊味。

　　“慧兰，慧兰……”穆剑使劲推开杂乱的木桩，未见慧兰的身影，情急之下，他奋力移开所有的物品。

　　“穆……兄……弟……”声音来自床底，穆剑迫不及待地翻开床，只见慧兰躺在地上，浑身破烂不堪且到处都是伤口。

　　“慧兰，慧兰！”穆剑激动地抱起她冲了出来，小营哭着跪了下来：“娘，娘，你怎么了？娘，你怎么了？”慧兰双眼紧闭，但似乎能听到他的呼喊，嘴角边露出欣慰的笑容，穆剑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眼含热泪地看着她：“慧兰，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这到底是谁干的？”慧兰无力地摇摇头，嘴唇微微张开：“穆兄弟，你……你没……事……就好……”

　　“我……我没事！”穆剑拖起她的头部，慌忙说：“你也不会有事的，我去找大夫，你坚持一下，一定要坚持。”

　　“不……”慧兰握着他的手，说：“他们……他们……在找你，你……你不……要去，陪……陪我，好……好吗？”在说出最后两个字时，她几乎用尽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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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复仇计划
更新时间：2010…5…16　0：25：07　字数：4035


　　“娘，娘……”小营扑到母亲的怀里嚎啕痛哭，小手不停地揉搓着眼眶的泪水，慧兰脸上略带一丝笑意，然而眼神却尤如寒冰一样的冷漠，穆剑坐在地上将她置于膝盖，并用衣袖为她擦拭着脸上的灰尘以及伤口边上的血迹。
　　“穆兄弟……”慧兰艰难地挪着身子，试着坐起来，穆剑连忙让她靠到自己的右肩，慧兰露出灿烂的笑容，宛如春天的花朵那般美丽，因为此时此刻，她早已打消了与死神抗衡的念头，唯一只求身后有一对坚硬的臂膀，至于其它的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穆兄弟……”慧兰的语气微弱了许多，“我恐怕要走了，也许，也许这就是命吧，上天注定让我早点与小营他爹团聚，可是……可是我放心不下小营，他还这么小，就……。”说到这里，她猛地吐了一口鲜血，小营放声大哭。

　　“别说傻话，你会没事的。”穆剑搂着小营，接着说道：“慧兰，小营是我的儿子，没有人可以伤害他，现在没有，将来也没有。”慧兰微笑地眨眨眼睛：“是，奴家相信您，只可惜……，只可惜……”

　　“您是堂堂的附马爷，奴家只是个平民百姓，只怕是给您添麻烦了。”慧兰轻叹道：“穆兄弟，您是个好人，奴家知道您不会介怀这些，可是……”

　　“没有可是。”穆剑轻捂着她的嘴唇，欣然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况且我一直把你和小营都当作自己的亲人，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彻头彻尾的一个外人？”

　　“穆兄弟，我……”慧兰俏脸微红，神情中流露出一丝无奈，穆剑从她的眼神里读懂了她的心，通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他又怎会不知对方对自己的感情？于是认真地说：“慧兰，我不管别人怎么看你，至少在我眼里，你是一个温柔、善良、体贴的女人。”

　　“有你这句话，慧兰走得也顺心了。”慧兰倍受感动，眼角处涌出痴情的泪珠：“哎，我现在终于知道，一个人在临死之前原来会这么难过，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十年该多好，哪怕是从头开始，奴家也无怨无悔。”渐渐的，她疲倦地闭上双眼，语气越发低沉：“自从来到这个人世间，奴家的苦日子就没消停过，而今好不容易盼上几年太平日子，虽说日子清贫了些，但也算安稳，为了小营，为了这个家，无论再苦再累，奴家都能承受，可是……”

　　“不要说了，我带你去找大夫。”穆剑见她脸色越来越差，呼吸频率也随之加快，于是迅速抱着她向外走去，慧兰拼命挣扎，甚至用嘴巴咬破他的肩膀，穆剑任凭她百般的‘折磨’，忍着疼痛毅然挺身而去，岂料，就在这时，慧兰的双手顺着他的脖子垂了下来——那是一双长满无数老茧的手，它尝遍了人间的无数风霜，走遍了无数的春秋，然而弹指间却失去了温度，所有的一切都被冰冷、苍白而覆盖……

　　“娘……娘……”小营使劲晃动着母亲冰冷的手，慧兰却再也没有睁开眼睛，穆剑悲痛欲绝，片刻后，他轻轻地将慧兰平放在地上，随后俯下身子亲吻着她那伤痕累累的脸颊，内心充满了愧疚和自责，在他看来，纵然是一百个、一千个吻远远弥补不了自己的罪行，也挽不回慧兰的性命，而他所能做的就是照顾好身边的小营。

　　“爹，我要娘，我要娘！”小营一个劲地哭喊着。

　　“小营，你娘她走了，她真的走了。”穆剑泣不成声，顺势把他搂在怀里。

　　“不，你骗我，我娘没走，我娘在这！”小营愤怒地推开他的肩膀，扑到慧兰身上，看到这里，穆剑浑身无力地瘫在地上，于是拔剑指向那海阔天空撕心裂肺地咆哮：“还我慧兰，还我慧兰！……”他提起嘶哑的嗓门向上天作最后的恳求，声音越来越大，甚至连附近的百姓都被吸引过来。

　　画面中，父子二人抱着慧兰的尸体痛哭，前来围观的百姓不禁泪流雨下，俗话说人死不能复生，事实摆在眼前，谁都无法改变这一切，随后，穆剑在街坊邻居的帮助下，将慧兰埋在丈夫洪木匠的坟边，希望他们夫妇二人生生世世都能在一起。

　　事罢，众人各自散去，穆剑牵着小营的手回到院子，他抬起头看着那荒凉的废墟，并从地上捡起铜铭剑，这时，他无意中发现地上多了一只耳朵，并且上面还有残留的血迹，就在他刚要伸手去捡时，突然，只见隔壁的阿黄凶神恶煞地扑过来，穆剑赶紧松手直起腰杆，阿黄张牙舞爪地向他冲来，关键时刻，幸亏小营反应快，第一时间用手擒住了它，阿黄听话地趴在他身边，只是拖着长长的舌头，鼻间冒着热气：“汪汪汪……”它的双眼直勾勾地瞪着穆剑的脚下。

　　“阿黄，你怎么了？”小营轻轻捋着它全身的黄毛，阿黄这才闭上嘴巴，穆剑猛吸一口气，接着去捡地上那半只耳朵，谁知他的这一举止却触怒了阿黄，它奋力绕过小营的手，疯狂地冲到穆剑脚下咬住他的裤腿，说时迟，那时快，穆剑本能地拔出宝剑向它斩去。

　　“爹，别杀它！”小营大声喊道，穆剑慌忙收起宝剑，但是，此时的阿黄仿佛得了失心疯，随即张开嘴巴向他咬去，穆剑出于自卫，于是一脚将它踢得老远，小营惊呆了，他不敢上前，只能远远地看着趴在地上喘息的阿黄，“阿黄，你到底怎么了？”阿黄受了穆剑一脚，由于惊吓过度，所以野性倒是收敛了许多，只是它的双眼依然注视着穆剑的脚边，好像在寻找什么，小营沿着它眼神的方向看到了那只耳朵，便跑过去将耳朵捡了过来，阿黄含着耳朵掉头就跑，二人大惑不解。

　　“爹，原来阿黄是为了这半只耳朵过来。”

　　“好了，没事了，我们走吧！”穆剑拉着他的手走了出去，他边走边想，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猛地停下脚步，自说道：“不对。”

　　“爹，有什么不对？”小营天真地看着他，穆剑满脸疑云：“小营，以前爹好像听你说过，那条阿黄是隔壁张老五家的，对吗？”

　　“嗯！”

　　“张老五？”穆剑握紧宝剑，咬牙切齿道：“冤有头债有主，血债还须血来还！”说罢，他俯下身子抱起小营来到萧城，为了怕宋军认出自己，他一路上低着头刻意避开人群，就这样，二人就像无头苍蝇在街上瞎转悠。

　　街道上人来人往，所幸还没有人把目光注意这对落难‘父子’，在此期间，小营吵着肚子饿，穆剑摸摸身上的口袋才发现身无分文，因此，他只好就近找了一家当铺，忍痛变卖手上的铜铭剑。

　　傍晚，穆剑带着小营暂时在客栈住下，待到小营沉睡过后，他独自一人悄悄离开了客栈。

　　夜幕降临之时，他已然站在慧兰家的院子内。

　　“慧兰，希望你在天有灵能保佑我！”穆剑跪在地上对着昔日的破房连叩三个响头，而后从废墟里找来慧兰那把劈竹的刀，并用黑布包好藏在腋下，紧接着沿着围墙爬到张老五家的院子，透过明亮的灯光，只见院子内一片静悄悄，而内屋却是张灯结彩、欢声笑语。

　　穆剑刚要迈步向前，殊不知，阿黄快速冲了过来，穆剑吓出一身冷汗，他知道，一旦它发出叫声，那自己身份必定暴露，于是他飞快从腋下取出大刀，狠狠地砍了过去，阿黄应声倒地。

　　“对不起，阿黄，其实我没想要你的命！”穆剑蹲下身去，怜悯地抚摸着它那长长的黄毛，事后便挨着墙壁缓缓地来到客厅门边，由于大门关得很严，所以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唯独只能听到老五带笑的声音：“几位军爷今日辛苦了，来，小的给你们满上！”说话间，屋内传来倒酒的声响，

　　“老五啊，你也用不着客气，这次虽然没有除了穆剑，不过那寡妇一死，穆剑势必沉不住气，不出几日，他定要过来寻仇。”这时，屋内又响起一个粗嗓门，老五听后，恐慌地坐了下来，结结巴巴道：“这……这如何是好？万一穆剑找上门来，那我……”

　　“哈哈哈……”里面又是一阵欢笑，粗嗓门说道：“老五啊，这一点你放心，只要他敢来，我们就有办法对付他。”

　　听到这句话，老五踏实了许多，心平气和地问：“敢问军爷，这穆剑到底是什么人？莫非他真的与贵军有不共戴天之仇？”

　　“可以这么说。”粗嗓门点点头，补充说道：“不过这只是其一，主要是我家将军不肯定放过他。”

　　“将军？”老五随口搭腔，粗嗓门笑了：“不错，实不相瞒，我等都是李光李将军的属下，他老人家原是穆剑的得力助手，后来……，呵呵，还是不说了，总之只要穆剑一死，将军大人才能高枕无忧。”

　　“噢，小的明白了。”老五似懂非懂地笑了起来，随即又替他们倒酒，众人个个神采飞扬，门外的穆剑顿生厌恶，很想破门而入结果了他们，可是苦于自己功力大减，因而只能守在门口寻找机会，就在他正为找不到下手的时机而烦恼时。

　　“几位军爷慢慢喝，小人出去方便方便！”话音刚落，官兵们哈哈大笑，老五带着一丝醉意踉踉跄跄地拉开房门，穆剑赶紧闪身躲到一边，与此同时，他借着灯光，悄然发现老五的确少了只耳朵，于是他双手握紧大刀缓缓蹑手蹑脚地跟了过去。

　　老五提着裤带，半睁着眼睛走到一旁的拐角，正当他哼着小曲排泄着‘分泌物’之际，隐约看到墙上多了一个身影，他不禁毛骨悚然，然而就在他转身的瞬间，穆剑一刀划过他的脑袋，老五当场人头落地，鲜血溅到墙上和穆剑的脸上，穆剑将他的首级包好背在身上，接着来到房门口。

　　此时此刻，那群官兵早已喝得烂醉如泥，一个个趴在桌上说着糊话，穆剑二话没说，抡刀冲了进去，不一会儿，官兵十二人全部被杀，现场只留下一桌丰盛的晚餐，穆剑看着那些美味的佳肴，喃喃骂道：“哼，都说大宋的官兵纪律严明，我看未必。”说完，他挑了几个最好的菜打包带回了客栈，小营吃得津津有味，并告诉穆剑，这是他出生以来吃得最好的一顿饭，穆剑心里一阵酸痛，眼眶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又过了一日，穆剑背着官兵加上老五的十三颗人头独自来到了慧兰的坟前。

　　“慧兰，我替你杀了他们，希望你在九泉之下能够安息。”穆剑边说边将人头按顺序排列在坟前，叹道：“也许你会怪我残忍，我知道这么做并不能挽回你的性命，但这也是我唯一所能做的，我穆剑上不愧于天，下不愧于地，这辈子最愧对的人就是你”

　　“有的时候，我甚至怀疑自己，怀疑自己是不是个男人……。”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开始哽咽，眼角处浮出悲伤的泪水，“至于小营，你放心，我会好好带他，哪怕是付出我的性命也要把他抚养成人，另外，我可能要离开这里了，这一次是真的离开，下次来的时候不知道会是何年何月，所以……”他伸手抹去眼泪，接着说：“你在天的那一边要好好保重身体，还有你的丈夫，穷人也有幸福的日子，我在此祝愿你们夫妻和和美美。”

　　“我走了！再见！”言毕，他随手捋着额头乌黑、飘逸的秀发骤然转过身，消失在大山深处……

　　天还是那片天，云未变，然而片刻汇聚成一团，大地上完全笼罩在黑雾中，闪电接踵而来，四周很快响起轰隆隆的雷鸣声，刹那间下起了一场倾盆大雨。

　　雨浇灌了慧兰的坟头，为她冲洗着‘头发’，并淹没了那十三几颗肮脏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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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大战在即
更新时间：2010…5…16　0：29：14　字数：4033


　　雨过天晴，空气显得格外清新，萧城的街道上迎来了崭新的面貌，大街小巷陆陆续续涌来了前来赶集的百姓，梁樱牵着瘦弱的白马，垂头丧气地走在大街上，算起来，这是她第十次经过这里，为了寻找穆剑，她吃尽了苦头，虽然苦寻未果，但她依然坚持，而且她坚信自己的丈夫就在萧城。
　　终日的奔波使她的身体日渐消瘦，就连战马也有点吃不消她这么折腾，为此，她决定把它变卖出去，一方面为自己换些盘缠，另一方面也是出于为马儿着想，确切地说，她总期盼能够替它找一个‘安稳’的家，当她路过一家当铺时，顿时灵机一动，于是将马儿拴到门外，只身走进店内，店掌柜见状，赶忙笑呵呵地出来相迎：“这位姑娘是要当点什么吗？”梁樱转过脸，指着门口的战马，说：“掌柜的，您看这匹马能当吗？”

　　店掌柜探头探脑地看着外面，乐得点点头：“当然可以，可是您当了这马，那您以后……”

　　“谢谢！这个就不劳您费心了。”梁樱作揖道：“您看我这匹马能当几钱？”

　　“嗯……，十两银子怎么样？”店掌柜捋着胡子看着她，梁樱懵了：“十两？这么少？”

　　“姑娘，这价钱已经很不错了。”店掌柜斜视着那匹马，不屑道：“瞧瞧您这匹马，又矮又瘦，老夫看姑娘不像本地人，想必一定是遇到什么急事，所以才开这个价，要不然五两都不会要。”梁樱显得有些为难，支支吾吾地说：“那……那就十两吧。”

　　“好，姑娘果然是痛快人！请随我来。”店掌柜笑眯眯地将她带到后厅，梁樱边走边打量着里面的陈设，只见屋子空间不是很大，然而四周都摆满了支架，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典当的物品，有首饰、图画……，她走马观花的看着这些东西，无意当中发现了一把青铜剑，她顺手拿来一看，惊呼道：“铜铭剑？大哥？”想到这里，她乐得合不拢嘴，掌柜未注意到她的异常，只是从后台拿出十两银子交给她。

　　“掌柜的，您知道这把剑的主人在哪里？叫什么名字？您这里可有记录？”梁樱指着铜铭剑问，掌柜为之一愣，摸着脑门道：“姑娘，您这话倒是把老夫给问住了，说来也怪，一般人过来到这里都会留个姓名什么的，以便日后过来取走自己的东西，可老夫只记得前天有个年轻人来典当此剑时，并未报上姓名，以老夫看来，他大抵是不想要此剑了。”

　　“年轻人？”

　　“不错，大概二十来岁，而且带了一个小孩。”

　　“小孩？”梁樱心想，大哥只是孤身一人，哪来的小孩呢？不是他，肯定不是他，也许是别人，不过这把剑？她否定地摇摇头，掌柜诧异道：“姑娘，您是要找这把剑的主人吗？”

　　“嗯！可惜……”梁樱没有说下去，而是把十两银子放到他手里，笑着说：“掌柜的，这十两银子我不要了，您可否把这把剑卖给我？”

　　“这个……”掌柜不由得脸色一沉，梁樱微笑地说：“您方才不是说，剑的主人有意弃剑而去，那您还有什么顾忌呢？”掌柜犹豫片刻，说道：“好吧，反正这把剑刚好值十两银子，姑娘，您拿去吧。”

　　“多谢掌柜！”梁樱抱起铜铭剑往外跑，掌柜扯着嗓门喊道：“姑娘留步！”梁樱一时傻了眼，还以为掌柜反悔了，忙问：“掌柜的，您莫不是反悔了吧？”掌柜爽朗一笑：“哪里话，老夫经营本店多年，向来是信誉为主，既然答应赎给姑娘，自然不会反悔。”梁樱放心地笑了。

　　“姑娘，请恕老夫多嘴。”掌柜看着她沾满灰尘的衣服，语重心长地说：“看样子，这位姑娘对这把剑的主人很上心？”梁樱深深叹息：“不瞒您说，这把剑的主人正是我家相公，只因前段时间遭奸人所害，如今一直下落不明，这一个多月以来，我每天都在找他，可就是杳无音讯。”

　　“原来如此！”掌柜眉头微皱，郑重地说：“那您可以到其它的地方找找，杭州那边去找过吗？”

　　“不，如果他还活着，我相信他肯定还在萧城。”

　　掌柜捋捋胡子，说道：“难得姑娘一片痴心，不过您这么盲目的寻找，恐怕是途劳，以老夫之见，您何不到乡下去看看？再说了，前天来当剑的人就是一副乡下人打扮。”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梁樱深受启发，内心不由得自我谴责，责怪自己一味地在城中搜寻，却忽视了最平凡的地方。

　　“掌柜的，太谢谢您了！告辞！”礼毕，梁樱手持铜铭剑往外跑去，掌柜乐得眉开眼笑。

　　……

　　写到这里，估计关注本书的看官要问了，萧城不是潘美的辖区吗？为什么梁樱出入此地会如此顺利？的确，换作是以前，梁樱早就被发现了。

　　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早就在一个月前，潘美接到了宋太祖赵匡胤的圣旨与曹彬率兵二十万向南挺进，直逼南唐都城金陵。

　　对于这个曹彬，也许大家并不陌生，半年前，他奉旨西进讨伐北汉，最后败在北汉大将杨业的手里，后来由于北汉内部产生分岐，杨业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只好降宋，北汉名存实亡，名义上，宋军取得了胜利，其实功劳并非在于曹彬，但他并没想到，在他出征的这段时间里，一直被自己囚禁的梁樱却被人救走，并且还是三虎的姘头娥姐。

　　尽管娥姐尽力掩饰此事，但纸总是难以包住火，一日，她无意当中向下人透露了这个秘密，曹彬得知此事后，一气之下，下令以军法杖责了三虎。

　　从此以后，三虎再也不敢与娥姐来往，尽心尽力地辅助在主子身边，所以这次南征，曹彬带着大虎三兄弟一同出战，谁都知道，潘美边上将才众多，除了樊若水、绍阿德，还有小和尚以及刚收的小李广。

　　尽管双方同为赵匡胤‘打工’，不过这二人所谓的‘同心协力’也只是表面上，其实骨子里谁也不服谁，就拿他们那些蠢蠢欲动的手下来说，一个个私底下都在摩拳擦掌，而且时不时会冒出一点火花。

　　由于时间有限，咱就不一一细写了，还是先来说说李煜那边吧，说到李后主，我不得不穿插一句，他虽然比不上赵匡胤那么雄心勃勃，那么英明果断，但至少也算是个仁慈的国君，自从他登基以来，处处对大宋妥协，不惜自贬封号改称国主，那么赵匡胤此番派兵大举进犯南唐边境，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产生这么大的反应呢？

　　答案其实是很荒唐的，赵匡胤曾三番四次派出特使召他进京，明则议事，实则意图实施囚禁，李煜又焉能不知，故而严辞拒绝了这‘无理’的要求，越匡胤见时机成熟，便以‘抗命’之罪，大动干戈兴师问罪。

　　李煜闻讯，急忙召集所有大臣前来商议，可惜却没有一个人敢主张出兵迎敌，不仅如此，甚至还有人建议向大宋交出玉玺以示忠诚，李煜破口大骂，危难关头，他想起了穆剑，与此同时，五万化装成百姓的唐兵也相继赶到金陵，李煜在他们口中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后，顿时又急又气，一方面从皇宫内挑出十几个精兵去寻找穆剑下落，另一方面着手作好应付宋兵的准备。

　　一天，李煜把自己关在御书房内，独自仰卧在躺椅上，两眼无神，并静静地注视着墙上的字画，上面不仅有自己的词，还有祖辈留下的真迹，他希望从中能找到救国的真理。

　　“唉，父皇，您留给儿臣的是一个烂摊子，眼下赵匡胤将要亡我大唐，可是儿臣如今却找不到一个肯为大唐出力的臣子。”李煜长叹道：“王新死了，丞相归隐了，李佑又被朕所杀，穆剑又下落不明，儿臣真的很惶恐，儿臣难道真是亡国之君吗？”

　　“不，就算结局像穆剑说得那样——大唐最终将亡于大宋，朕不甘心，朕绝不能做亡国君，绝不！”说到这里，他愤然地站起身子，接着胡乱撕下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