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狠先生-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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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想进行你那幼稚的报复么？”莫小姐语带讽刺，笑得有几分坏。　
鲍经理虽然脾气不好，但终究是个心软的人。他深呼吸半晌，摆摆手：“让我想一想。”因为莫小姐一下手，那就是狠招啊。　


鲍经理那边气得半死，苏助理这边其实也不好过。　
其实我以前不是这么睚眦必报的，其实我以前也没有这样一肚子坏水。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习惯了虚伪的面具，习惯了谎话连篇和逢场作戏。几乎要自我厌恶、自我怨恨起来。　
那个人，那个时候教自己要懂得为人处世，可是自己拒绝了。于是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慢慢变成了现在这个掩去锋芒、口蜜腹剑的样子。　
费语，很多时候我都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因为没有希望，便也习惯着不再去想了。可是不去想并不代表可以忘记，关于这个城市和你一起的回忆，会在不经意间刺痛内心。毫无征兆的，站在公交车上路过F大，看到一起吃过夜宵的小吃店就会难受得好像要流下眼泪来。失眠的时候，越是撑着，便越是寂寞地要回忆过去；烦恼的时候，越是扛着，便越是忍不住要想起你来。　
如果这些都是惩罚，那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呢？　


因为周末的过渡，鲍经理也没有直接杀去找苏助理的麻烦。他的心烦意乱还没停呢，更衰是事就来了，鲍家老宅来了召唤电话。　
“小照，爸爸让你周日过来吃个饭。”电话那头是鲍家大哥平白直叙的声音。　
“大哥，”鲍经理皱起眉头，“你也回家了？”　
“嗯，凑巧。”鲍家大哥应了一声，抿起嘴角，其实是回来看热闹的。　
鲍经理烦恼到死，想起鲍家老头那暴脾气心里更是郁闷。“好了好了，我会回去的。”　

一如鲍家大哥的预料，鲍经理这一天过得十分丰富多彩。　
“爸。”　
“别喊我爸，你这个孽子！”　
“妈。”　
“照照啊，你怎么做的出这么伤风败俗的事情来啊！”　
“我是被冤枉的！”　
“还说，你还说！”鲍家老头气得脸红脖子粗，摔出一盘东西，“这是什么？”　
“这是？”鲍经理怔忪了。　
鲍家大哥华丽丽地出场，一抬手：“小春~”　
“是，少爷。”狗腿店长麻利地把碟装进设备，扬声器一开。　

“啊，对不起，对不起！”　
“你这家伙，笨手笨脚就算了，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做给谁看啊？”　
“经理，请不要这样！我自己来就好了！”　
“那就快一点啊，不要磨磨蹭蹭的！”　
“对不起经理，马上好！”　
“喂，不要乱动！”　
“对不起，对不起！”　
“啊！”　
“干嘛！”　
“疼，好疼……”　
“自己忍着点！”　
……　

鲍经理傻眼了，他虽然知道苏助理使了坏心眼，但是真正听到这样的录音，他也只能直接呆住。卑鄙，太卑鄙了！　
“孽子，”鲍家老头吹胡子瞪眼，“还有什么好说的啊？”　
“照照，你真的是太不懂事了！”鲍妈妈帮腔。　
鲍老板和他的狗腿青梅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在一边喝茶看戏。　
鲍经理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家人，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说啊，无话可说了吧？”鲍家老头冷笑。　
鲍经理握紧了拳头，报复报复，此仇不报非君子！苏珞，我们势不两立！　

于是，这回是真的误会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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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大杀器　
鲍经理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从周一的一早开始，鲍经理就没有给苏助理好脸色，从家里出发一直到达公司都是板着一张脸。晨会上更是极度低气压，小职员们默默地缩着脑袋，不时偷偷瞅瞅暴风雪最前线的苏助理。　
早就做好准备的苏助理大概明白是东窗事发了，也不再春风拂面了，板着一张脸是准备视死如归、同归于尽了。　

于是二位板脸大神风云再起。　
“是吵架了吧？”　
“要散伙了吗？　
“啧啧啧，我就说不会有好结果的……“　
“可怜的助理啊，被抛弃了~“　
“说不定是助理要辞职被拒绝了？”　
“爱他，就要把他禁锢在身边！”　
“不，我是死也不会爱上你的！”　
“那你就一辈子都不要想离开我！”　
“哦呵呵呵呵……”　
姑娘小伙们，狗血电视剧不宜看太多哦，这样太摧残想象力啦！　


鲍经理坐在办公室里，有些心不在焉。他喝着苏助理泡的咖啡，却莫名想起莫小姐的话来：“苏珞的心里有一根刺哦。”　

苏珞的心里有一根刺，埋在那里化脓，却拔不出来也。这根刺平日里不会发作，但是一碰就会很疼。所以，想要整到他，就狠狠地撼动这根刺吧。　

鲍经理翻翻日程安排表，整整文件，看了会儿报告，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卑鄙。但是转念一想，把那种录音寄回家的苏珞其实更卑鄙吧？鲍经理回忆起和苏珞相识以来的总总，越想越恼火，越想越沉不住气。　
混账，老子现在的名声这么色　情都是他害的！回家还要被老爹老妈教育，被自家兄弟看笑话！都是王八蛋苏珞搞的鬼！欺负他一下怎么了？什么心里的一根刺，说不定他整个人灵魂麻木呢。　
鲍经理吐气吸气、吐气吸气，然后拿起手机给莫小姐播去了电话……　


话说悲催的冲动的苏助理又有些后悔了，这下是真的要被开了吧？真是沉不住气，都多大的人了，为了一点点的意气之争就赔上前途，还是一如既往的傻啊。可是这种傻再也不会有人关心了，也再不会有人安慰了。　
苏助理揉揉眉心，就听说鲍经理召唤他。好吧好吧，看来这次是真的风萧萧兮易水寒了。　

“今天晚上，有个长期合作的公司的周年庆餐会，我准备带你一起去。”鲍经理冷着脸说。　
苏助理又恢复了那副低着头、毕恭毕敬的死样子：“好的。”　
“修改下日程安排，你自己也准备一下。”鲍经理似乎不愿和他多说话。　
苏助理盯着脚尖，无意识地应道：“好的。”　
“出去吧。”鲍经理又拿起文件。　
苏助理转身出门，却隐隐地感到有些不对劲起来。　


一直到了餐会的地点，苏珞才发现那家所谓一直长期合作的公司，正是同一栋写字楼A座的K公司。他站在大堂的外面，竟发起怔来，脚步再也无法移动一步。　
“苏珞，你知道吗？”鲍经理轻声道，“明明是共用的停车场，你永远不敢把车往另一头停一点，是害怕遇到什么人吗？”　
苏助理有些惊骇地回头看他。　
鲍经理的笑容那么冷那么志得意满：“你的秘密，我知道了哦。”　

K公司的周年庆餐会上，苏助理一直默默地站在角落里。他的目光只随着一个人，一个他一直相见却再也没有勇气见面的人。　
费语穿着深色的西装，还是一副很精英的样子，淡淡地笑着。他身边的那个，便是他现在的恋人吧。眼神扫过便能相知的默契，令局外人忍不住的嫉妒。其实，还是自己没用吧，只是看他一眼，心就忍不住要刺痛起来。死皮赖脸地在同一栋写字楼里上班，无数次期待能够在停车场偶然相遇，又无数次害怕看到自己不愿意见到的情景。本来恋人分手不是都该说：“看到你过的好我就放心了”吗？可是卑鄙自私的我看到你那么开心那么幸福，就会害怕你已经忘记我了。　
苏助理恍恍地想起大学的时候，他们一起走过的学校小径，他告白的湖边栈道，还有无数个费语在校门外等他打工归来的夜晚。他想起两个人的家，想起自己愚蠢的不耐和厌烦，想起费语越来越不开心的样子。他想起一败涂地回到X市时约费语见面的夜晚，心有罅隙的两个人，怎样道歉都无法弥补的裂口。还有，还有他的最后一次挽回，两个人最后一次见面，在他曾经告白的地方，费语笑着摸摸他的头说：“乖，我已经和莫先生在一起了。”　
苏助理握紧手里的香槟，微微仰起头，忍住发热的眼眶里不该存在的液体。曾经热烈的爱恋全部全部都没有了，被自己亲手抹杀，可是还要忍住所有的痛，假装若无其事。　

“不去打个招呼吗？”鲍经理走到苏助理的身边。　
苏助理咬咬唇，道：“不想破坏他的心情。”　
“真是体贴啊，”鲍经理微微扬起嘴角，“眼圈都红了哦。”　
苏助理有些难堪地别过脸去，低声道：“请不要说出去。”　
“嗯？”鲍经理轻轻应了声。　
苏助理低声说：“你想报复我没有关系，但是，不要影响到他。”　
鲍经理怔了一下，半晌，只是淡淡地说：“他的恋人，和我们家是世交。”　
苏助理出神了一会儿，突然说：“经理，对不起……”　
鲍经理看看失态了的苏助理，突然觉得这所谓的胜利并不如意想中令人开心。　

那啥，其实这个夜晚还没有结束呢，下章有狗血，敬请期待【好想剧透的人扭动扭动~~】　


14。幕后BOSS　
几乎是逃离一般，苏助理离开这压抑的环境，出去清醒一下。他没有发现，今晚默默注意了他很久的人也尾随着他出去了。　

“苏先生，请留步。”一个沉稳的声音叫住了苏珞。　
苏珞回过头，脚步被钉在了当场。他觉得自己几乎是发不出声音了：“是你？”　
莫言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说：“想请苏先生借一步说话。”声音是那么坚定。　
不知道该怎么推据，最后，苏珞还是默默地和莫言来到了一楼的咖啡馆。　

“这样突然叫住苏先生，是我冒昧了。”莫言话语客气，却面无表情。　
苏珞低头搅着咖啡，苦笑道：“你是为了费语来的吧。”　
莫言把咖啡勺搭在盘子边缘，发出了“叮”的一声，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其实，我曾经羡慕过你，也讨厌过你。有时甚至觉得感激，因为你推开了他，所以我才能拥有他。”　
苏珞用全身力气克制住颤抖的手：“你想说什么？”　
“但是，”莫言顿了一下，“我现在还是很想揍你。”　
苏珞有些惊讶地抬起头，看着对面那个一直面无表情的男人。他艰涩地说：“可是，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莫言微微叹气了：“自从你们分手后，他对自己越来越没有自信了。他开始怀疑自己，甚至自我厌恶。说话的时候畏首畏尾，害怕被人嫌弃啰嗦，更有时候他都开始选择保持沉默了。你知道吗，我一直默默地看着他，看着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苏珞呆住了，没有拿稳的勺子一下落到杯里，溅出一点咖啡色的浅渍。　
莫言抬头看着苏珞，讽刺地抿起嘴角：“我什么都不能为他做，你知道这种感受吗？不想吓到他，不想让他难堪。甚至，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你以为你挥挥衣袖走掉之后再回来，便能给他救赎吗，真是天真得可笑。”　
苏珞说不出话来，只有默默地攥紧手里的餐巾。他想，痛到极致便是这种感觉吧？从别人口中三言两语知道的真相，知道自己浅薄的天真，知道那个人的痛苦。不论怎样的指责，也无法缓解他此刻的煎熬。　
“可是，”莫言自嘲地说，“我却想问问你该怎么办。我想过许多办法，却不敢轻易付诸，我想要问问你怎么办。”　
苏珞怔怔地看着莫言，那一瞬间，他有一种低到尘埃的苦闷。原来自己轻易的伤害却是要那个人如此小心翼翼地去弥补。苏珞心灰意冷到想要笑起来，他咬紧唇，咬得几乎要流出血来。　
“怎么？”莫言冷声问。　
“别直接和他说，偶尔一笔带过就好，告诉他你不在意他的话唠，”苏珞轻声说，声音有些沙哑，“再让他的朋友劝他吧，那个叶尧，就像他的心理医生一样。”　
莫言直直地看着苏珞，有些恶意地说：“苏珞，你活该。”　
“是，”苏珞微微笑了，“是我活该。”　

咖啡馆门外，鲍经理有几分感慨地对莫小姐说：“没想到莫言会做这种事情。”　
莫小姐嘿嘿一笑：“其实哥哥是很温柔的人啊，而且很护短。”　
鲍经理摇摇头：“认识他这么多年，真是难以想象他会因为一个男人想要报复别人。”　
“喂，”莫小姐眨眨眼睛，“别说的那么难听嘛，我哥说的都只是实话啦。”　
“可是我那可怜的助理眼泪都要下来了。”鲍经理啧了一声。　
莫小姐满怀深意地笑道：“等你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便能感受到那种心情了。”　
鲍经理嫌弃地抿了一下嘴角：“才不可能。”　
两人正说着，莫言已经走了出来，他冲鲍经理微微一颔首：“麻烦你了。”　
鲍经理耸肩：“不客气。”　
莫小姐看起来准备和自家兄长一起离开，她指指呆坐在原位的苏珞，对鲍经理说道：“去看看呗。”　
鲍经理冲她挥挥手。　


苏珞坐在那里，不知胸口里涌动着什么，是悔恨是惭愧是嫉妒还是痛苦？他只知道头很疼，眼睛很疼。　
“喂。”旁边有人递过纸巾来。　
苏珞茫然地看着纸巾，没有动。　
鲍照粗鲁地把纸巾塞到他手里，无奈地说：“你哭什么啊，一个大男人也太难看了吧？”　
苏珞这才反应过来，却只会呆呆地喊：“经理……”　
鲍经理叹口气，拿起纸巾往他傻掉的助理脸上乱抹一气：“起来起来，别丢人了你。”　
苏珞傻傻地站起来，只觉得身上僵硬到发疼。　
“走了，”鲍经理没好气地说，“我送你回家。”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会变得像莫言那样睚眦必报，还是会变得像苏珞那样痛苦不堪？鲍经理突然觉得，喜欢一个人真的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啊。他转头看看傻坐在副驾驶位的苏助理，觉得自己把他欺负得有点太过了。　
“喂，苏珞，”他说，“我们还是休战吧。”　




15。心中的那根刺　
回程的路上，苏珞一言不发，只是呆呆看着这座城市的霓虹，好像光怪陆离的梦境。　
车子开进苏珞所住的小区，鲍经理有些怔住了：“苏珞，你就住在这里？”老旧的小区，虽然勉强算得上整洁干净，但却难掩楼房外墙的灰暗。　
苏助理低头微微苦笑道：“我哪里有钱住什么高档社区呢？”　
鲍经理这才觉得自己冒昧了，只是平日里看着苏珞一副白领精英的样子，难以想象他住在这样低矮的楼房。　
苏助理打开车门：“经理，要上楼坐一下吗？”　
鲍经理思考了几秒，倒是有些好奇苏珞的家会是什么样子，便点点头。　

其实这座楼只是普通的六层楼的建筑，楼道有些狭窄，墙壁上还有些奇怪的涂鸦。苏珞租的房子在最高那层，楼梯前的小凉台上摆着盆栽的桂花，光秃秃的花枝显得有些萧条。苏珞打开门前的灯掏出钥匙开门，昏暗的白色灯光下，鲍经理在他身后有些拘谨地站着。　

“地方很小，经理见笑了。”苏珞打开门，弯腰去橱柜里拿拖鞋。鲍照站在门口扫视了一眼那不大的客厅，整洁、空旷。　
“经理？”苏珞把拖鞋摆好，抬头看他。　
鲍照脱下皮鞋，踩着那双浅蓝的拖鞋走进了苏珞暂时的家。苏珞在他身后把皮鞋拿进来，在门边的波斯花纹毛垫上摆好。　

简单的两室一厅，白色的墙壁，刷着半墙的绿漆，房间的门也是那种老式的鹅黄色木门。鲍照皱了皱眉：“公司每月给你的工资不够租个好点的地方吗？”　
苏珞淡淡一笑：“助理的工资能有多高？而且奖金都快被你扣光了。”　
鲍照愣了一下，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在客厅那冰凉的木沙发上坐下来。　
苏珞揉揉额角：“经理，陪我喝酒吗？”　
“喝酒？”鲍照还敛着眉。　
“陪伤心的人喝酒吧。”苏珞说着，转身去厨房拎了半打啤酒来。　
“喂，你这家伙！”鲍照又板起脸来。　
苏珞挑眉：“今晚是休战日……”　

已经近十二月了，这样的夜里喝啤酒不是什么好感觉。冰凉的液体喝下去，苦涩得难以忍受。　
“如果我知道怎么放下他，那该多好。”　
“从来不是刻意，只是会在某个时刻突然很想他。”　
“已经记不住他手心的温度了，从前一起度过的时光好像镜花水月一般。”　


这个夜晚，鲍照才发现他其实一点都不认识苏珞。　
他不认识那个微笑的苏珞，不认识那个哭泣的苏珞，不认识那个痛苦的苏珞，不认识那个悔恨的苏珞。　

“这里，是什么感觉？”鲍照伸出手去，抵在苏珞的心口，“卡着一根刺。”　
“嗯，”苏珞淡淡地笑，“卡在那里，动不了半分。很难受，却又全无办法。”　
心口卡着一根刺，化脓了，却拔不出来。不敢动，每碰一下都很疼。它一直卡在那里，也许有一天会和血肉长到一起，埋进深处。　
鲍照笑起来，因为这个奇怪而幼稚的比喻。他说：“会拔出来的，有一天你一定会遇到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帮你拔出来的。”　
苏珞也笑：“嗯，遇到一个十恶不赦心狠手辣的江洋大盗……”　
“喂，你喝醉了吧……”　


其实这天晚上最先喝醉的人是鲍照，明明看起来挺强悍的一个人，却意外地被啤酒放倒了。这下苏珞很伤脑筋，他戳戳歪坐在沙发上的人，撇撇嘴，跑去拿热毛巾来帮他的经理擦脸。　
鲍照平日里虽然脾气不好，但其实是很英挺的长相，安静下来的样子让人完全想象不到他的坏脾气。苏珞小心翼翼地帮他的顶头上司擦好了脸，突然觉得这个情况有些可笑。今天晚上是怎样莫名其妙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鲍经理居然下榻在苏助理家寒碜的小沙发上，这下真是合了那些流言蜚语，鲍经理苏助理狼狈为奸。　
苏珞莫名地笑了起来，一个人蹲在沙发前小声地嘿嘿嘿笑个不停。其实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笑。　
究竟有什么好笑呢，又是有什么委屈呢，笑着笑着，竟然觉得酸楚起来。　

最后，仅有一床被子的苏助理只能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鲍经理弄到卧室的床上去。为了工资为了工资，他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要是明天一大早经理发现自己被晾在客厅的沙发一晚上，还不知道要怎么发飙整人呢。　
不过，把经理丢到床上的助理有些坏心地歪头思量起来，今天这样设计我，你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睡得迷迷糊糊的鲍经理翻了一个身，完全不知道明天一早他会想掐死这个与他共度一夜的家伙。　


中间有一段LZ自己写得都受不了，神啊，怎么那么zhuangbility啊！大家请原谅我不怎么会写失恋感情戏吧=　=　

还有，其实鲍经理性格的设定是那种坏脾气，容易发狠，但其实意外地心软，生完气就过的那种。睚眦必报有苏小渣就好了，经理先生还是单纯点吧。。　
希望没有囧到大家~　



16。反咬一口　
第二天一早，鲍照醒来的时候觉得很不对劲。软融融的被窝，淡淡的薄荷香，还有，唔，怀里是什么玩意？　

“hello，经理早上好。”怀里的“玩意”自动打招呼。　
鲍照冷着脸，木木地盯着那个笑得很惬意的苏助理。　
“干嘛板着脸？”苏珞撇撇嘴，“我还没有向你收住宿费呢。”　
鲍照还在放射冰冷光波。　
“干嘛干嘛啦。”苏珞继续嘴硬。　
最后，鲍经理咬牙切齿道：“苏助理，我身上的衣服呢？”　
苏助理羞涩地低头，只露出脑袋上小小的发旋，闷声到：“为了不把你的衣服弄皱，我就把它们给扒，哦不，是脱下来了。”　
鲍经理深呼吸，吸气呼气，吸气呼气，又道：“那你的衣服呢？”　
苏助理的脑袋埋得更低了：“哦，我习惯果睡。”　
深呼吸深呼吸。“那你可以从我身上挪开了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苏助理期期艾艾地说，“经理，我能留个纪念吗？”　
“什么？”鲍经理怔住。　
只见苏助理迅速地掀被摆POSE，然后大喊一声：“经理，说茄子哦。”　
“茄子……什么？”被弄得一愣一愣的鲍经理话音未落，就听到快门的声音。　

苏助理一个鲤鱼打挺，穿着一条小裤裤就蹦跶起来。他在床边摆了一个胜利的手势，得意洋洋地对鲍经理说：“奸　情　果照哦，你再乱扣我奖金我就寄给董事长！”　
鲍经理的脑袋轰的一下炸了，瞬间想到的是《农夫与蛇》的故事。好你个小样，我好心陪你喝酒，你居然反咬一口，敢拿果照来威胁我！想起寄录音碟事件，鲍经理那个恼火啊愤恨啊，新仇旧恨齐齐涌上心头！　
“相机交出来，不然我直接开了你！”鲍经理从床上起来，冷得哆嗦了一下，也顾不得先穿衣服，直接去捉苏珞。　
苏助理刚把相机丢进抽屉上了锁，这会儿正穿衬衣呢，被鲍经理唬得就往客厅逃。最气人的是，苏助理一边逃还一边大声说：“鲍老板都告诉我了，董事长说你不能随便开除我！”　
“谁说我不能，”鲍经理发狠道，“你今天就给我收拾东西滚蛋！”　
“那我就把照片发给董事长！”苏助理挥舞着领带。　

于是两人就站在客厅两头僵持着，对骂着。　
“小人，你忘恩负义！”　
“暴君，你麻木不仁！”　
“你心胸狭窄睚眦必报阴险狡猾！”　
“你丧尽天良苛捐杂税民不聊生！”　
“好啊，没想到你平时一副恭敬样，原来背地里很恨我嘛！”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表面宽宏大量，背地里尽给我小鞋穿！”　
“你还好意思说……”　
“我干嘛不好意思啊，我可好意思了！”　
“你……”　

两位丢死人的无聊幼稚人士的战火正在逐渐升级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