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狠先生-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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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边，正穿着浴袍吃着胡乱自制的意大利面的苏助理听见门口有响动。他掏掏耳朵暗想，不会吧，难道鲍照那个神经病不上班了吗？　
“喂，你又回来干什么？”苏助理扒拉着意面，含含糊糊地从厨房探出头来问道。　
只见一位中年妇人惊得丢掉手中的提包，骇然问道：“你是谁？”　
苏助理一口意面差点把自己噎死，他端着盘子穿着浴袍傻站在那里，咳得眼泪都要出来了：“鲍、鲍夫人，你好，我是鲍照的助理……”　


21。误会就是鸡同鸭讲　
“助理”这个词近期在鲍家属于敏感词汇，而“鲍照的助理”这个五个字，属于超敏感词汇。此刻，鲍家妈妈站在自家儿子的客厅里，看着“鲍照的助理”大大咧咧地穿着浴袍吃得满嘴酱汁，瞬间只想捂住自己的心啊肝啊肺啊。　
苏助理此时是绝对的尴尬，但是他只想着在女士面前着装不雅，倒是完全忘记解释他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经理家中，还穿着浴袍吃茄汁意面。　
“咳，”鲍家妈妈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迅速调整状态，清清嗓子淡定道：“哦，是小苏啊。”　
苏助理那个受宠若惊啊，董事长夫人居然会知道我的名字？他迅速咽下最后一口意面，含糊地答应道：“您，您中午好……”　
鲍妈妈若无其事地捡起丢掉的包，温和道：“啊，打扰你用餐了。”　
“没有没有，”苏助理不好意思地扯扯身上的浴袍，又反应过来，“啊，鲍夫人，您坐，我给您倒水。”这慌了手脚的家伙礼貌得好像自己是主人似的。　
鲍家妈妈看他一副紧张扭捏的样子，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也不计较他一副主人姿态的傻样。“倒水就不用了，我只是过来给小照送点东西。不过，小苏你今天不上班啊？”　
苏助理那叫一个尴尬啊，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衣服被没收什么的可没好意思开口，只能支支吾吾道：“我，我今天起迟了，那个，经理帮我请假了。”　
鲍妈妈眨眨眼，打量了一下苏助理的样子。就见苏助理顶着乱发——生气没顾上梳头；穿着睡袍——没别的衣服；脸色也不是很好——被董事长夫人吓的；一副站立不安的样子——尴尬死的。于是鲍家妈妈心里犯起了嘀咕，这年纪轻轻也太过纵欲了吧？自家儿子怎么能这么折腾人家呢，而且也不宜养生啊！于是她说：“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年纪轻轻怎么可以不爱护身体呢？早上起来要多难受啊。”　
苏助理还以为自己身上酒气未消，酗酒宿醉被董事长夫人发现了，于是尴尬地呐呐道：“也没有很不舒服，就，就一点……”　
鲍妈妈微笑了，看来这小助理也还算乖巧懂事，便道：“都是我们家小照不好。”　
苏助理哪敢在董事长夫人面前数落自家上司的不是，急忙应道：“没有没有，是我先错的。经理很好的！”这口不择言的。　
鲍妈妈看着小助理紧张的样子觉得有趣，道：“我知道是他欺负你在先。不过，你们的事我也不想管，但是难保我们老头子会不乐意呀。”其实鲍家妈妈是个豁达的人，想法也挺简单的，想想自家儿子对人家又是欺负又是强迫，该做的都做了，可见是挺喜欢这孩子的。这小助理看起来也是个知理的人，倒没什么不好。只是自家老头大概会大发一通邪火吧？　
苏助理完全不知道鲍家妈妈想到哪去了，只是想着自己和经理喝酒，还搞个请假不工作什么，确实是很糟糕。又想想董事长对经理的态度，这事如果被他知道，想来经理或许还会被数落一通什么治下不严之类的吧。于是苏助理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这，都是我的错，鲍夫人您别和董事长说。”　
鲍妈妈点点头，看来这小助理确实是个知理懂事的孩子，和自己坏脾气的儿子在一起倒是有些委屈他了。鲍家妈妈瞬间觉得很心软，便温声道：“你去休息会儿，厨房我收拾吧。”　
苏助理吓得差点没有跳起来，连忙掳袖子，直说：“不敢不敢，还是我来吧。”　
鲍妈妈看着苏助理收拾麻利的样子，居然觉得有些满意起来。其实只要有个人愿意包容小照，好好陪着他，做妈妈的便觉得安心了。　
鲍经理这一天的心情都不错，傍晚下班后，他还乐滋滋地自己去拿了送洗的衣服。站在回家的电梯里，他不禁要想象苏助理围着床单可怜巴巴的样子。我让你陷害我，我让你陷害我，都是报应啊！　
不过鲍经理万万没想到的是，当他到家后，开门迎接他的，竟是自家老妈。　
“照照你回来啦？”鲍家妈妈看起来很开心。　
鲍经理惊疑不定地看看自家妈妈愉悦的表情，又偷瞄了一眼卧室。　
“是找小苏吗？”鲍妈妈相当自然地说，“他在厨房呢。”　
鲍经理按捺住满心忐忑，强作淡定道：“他在厨房做什么呢？”　
鲍妈妈笑道：“小苏的厨艺不错哦。”　
鲍照脑补了一下裹着床单的苏助理掌勺的样子，默默扭过头去。　
小苏助理适时从厨房里探出半身来，乖乖说道：“经理，你回来了？”　
鲍经理看着苏助理穿着自己的衬衫，挽着袖子套着围裙的样子居然有点想笑。他清清了嗓子，点头示意：“呃，你辛苦了。”　
苏助理看着经理抿着嘴角的样子才想起自己这副模样意外的很有人妻气质，有些不好意思地缩缩脖子，呐呐道：“啊，没有……”　
鲍家妈妈笑眯眯地看着“小两口”的互动，笑得眼睛弯弯。　
好吧，这下是真的跳进太平洋大西洋印度洋北冰洋都洗不清了！　


22。食不下咽　
鲍经理刚放下手里的袋子，就被自家老妈赶去厨房帮忙了。进了厨房鲍经理才发现，可怜的苏助理虽说上身穿着衬衫，但下身还围着浴袍。　
“噗……”饶是向来严肃示人的鲍经理也忍不住笑了。　
苏助理缩了缩身子，尴尬得满脸通红，低声道：“快点把我的衣服还给我！”　
鲍经理笑着问：“你身上这衣服哪来的？”　
苏助理瞪着他，简直是目眦欲裂啊：“要不是你妈刚好给把你要的那件衬衫带过来，我就要穿着浴袍和她一起做饭了。”　
鲍经理摸摸下巴，挑着眼角看他围着下身的浴袍，说道：“你这个造型其实不错。”　
苏助理又气又窘，一把抓住鲍经理的手：“还给我啦，混蛋！”　
正巧这时鲍妈妈推门进来：“小苏，海蛎还是我来煎吧……”话音未落，她看着两人这状态，抿嘴笑了起来。　
苏助理傻在当场，倒是鲍经理很有眼色地挣开他的手：“你的衣服在客厅，自己拿去换吧。”　
苏助理涨红着脸，灰溜溜地逃走了。　

鲍经理转身去水池洗菜，鲍妈妈取笑道：“欺负人家很有趣啊？”　
鲍经理皱眉：“妈，你就别瞎掺和了。”　
鲍妈妈也不恼，走过去拍拍自家儿子：“其实这小伙子人还不错。”　
还不错？鲍经理咬牙切齿，那家伙就是大煞星，小心眼，一肚子坏水。　
鲍妈妈看他不说话，还当他害羞，便道：“如果真的喜欢人家，就要好好待他，别欺负得过了。”　
“妈，你怎么真的信这个啊？”鲍经理有些无奈地扭头看她。　
鲍妈妈眨眨眼：“我自己的儿子，我还不了解吗？”　

苏助理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鲍家母子已经把饭菜端上桌了。苏助理连忙洗手去，过来帮忙摆碗筷。鲍妈妈看着挺满意，指挥着自家儿子去帮他盛饭。　
苏助理第一次和经理还有董事长夫人同桌用饭，有些紧张，只顾着低头扒饭。　
鲍家妈妈看着那个浑身僵硬的年轻人，倒是有些理解儿子欺负人的欲望了。她给苏助理夹了菜，问道：“小苏，还合口味吗？”　
“唔，很，很好。”苏助理含含糊糊地回答。　
鲍妈妈笑道：“你不要看我们家这样，其实都很喜欢家常菜呢。特别是我们照照，做菜也是很不错的。”　
“咳，咳……”可怜的助理直接呛到了。　
“哎呀，快喝汤，”鲍妈妈说道，“不过小苏你做的红烧鱼也很好呢，照照最喜欢红烧鱼了，你要常做给他呀。”　
“咳……”这下是可怜的经理呛到了。　
苏助理抬起呛得通红的脸，眼睛里还含着泪，道：“伯母您说笑了，我哪有这样的机会……”要知道鲍经理怎么看都不像在自家开伙的人啊。　
鲍妈妈点头道：“也是，这样挺不方便的，要不小苏你干脆搬过来住吧。”　
“咦？”苏助理诧异地张大眼，只是因为经理喜欢红烧鱼吗？　
鲍经理一口汤差点没喝到气管里，他无奈道：“妈，你就别多想了。”　
鲍妈妈一挥手，道：“没事，你爸那边我搞定。”　
苏助理继续低头猛扒饭，这下他终于有些了解情况了。　

洗碗的时候，鲍经理捅捅苏助理，低声道：“你今天都和我妈说什么了？”　
正在回顾历史的苏助理有些悲痛的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觉得她可能是误会什么了。”　
鲍经理冷哼了一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苏助理恼火道：“要不是你这个神经病把衣橱锁起来，会发生这种事吗？”　
“要不是你自己喝醉了，会发生这种事吗？”鲍经理反驳。　
“我是陪你喝酒好不好？”苏助理气呼呼地说。　
鲍经理挑眉：“那是你酒量太烂！”　
“喂，你这个不讲理的家伙！”　
……　
餐厅里的鲍妈妈听着厨房里漏出来的零碎争辩声，有些失笑。这个笨儿子啊，总是分辨不出自己的心思。只是，这一次千万不要再傻傻地搞砸了。　

晚上鲍家有派车过来接鲍夫人回去，鲍经理和苏助理便只是把董事长夫人送下楼。三个人站在电梯里，气氛有奇怪的些沉闷。　
“照照啊，要好好待苏助理啊。”鲍妈妈说。　
鲍经理无奈地揉揉眉心：“妈，你误会了。我今天是和他闹着玩的。”苏助理在一边猛点头。　
鲍妈妈慈爱地看着儿子：“照照啊，你总是这样迟钝，妈妈哪次看走眼过呢？”　
鲍经理怔了一下，有些惊讶地抬眼看她。　
电梯“叮”的一声到底楼了，鲍妈妈按住儿子的肩头，示意他别再送了。她只是笑着说：“照照，问问自己的心。”　


23。缩头乌龟二人组　
送走鲍妈妈后，鲍经理和苏助理陷入了更加奇怪的沉默中。　
“喂，”最后苏助理哼哼唧唧地说，“你妈真的误会了……”　
“嗯。”鲍经理应道。　
“那怎么办？”苏助理歪头看他。　
鲍经理瞥了眼装无辜的小助理，冷声道：“还不是你自己搞出来的。”　
“哼，”苏助理有些不爽地扭头，然后他又叉腰冷笑道，“喏，说不定你真的喜欢我哦！”　
“嘁。”鲍经理冷哼一声，不和他一般见识。　
苏助理讨了个没趣，自己也觉得无聊，摸摸鼻子道：“那我要回家了。”　
鲍经理挥挥手：“回吧回吧。”　
于是苏助理收拾了钱包手机什么的就遁了，只留下满腹心事的鲍经理。　

鲍照虽说脾气不好，但是长相英挺家里又有钱，从来都不乏有美女倒贴。可是这么些年了，他却没有几个交往对象。鲍照一直没有感受到“喜欢”，他从小便习惯了别人对于他坏脾气的“抵触”的情绪。只是为了钱和权便可以忍耐我了吗？鲍照对于那些倒贴上来的人向来嗤之以鼻。　
其实是真的不明白“喜欢”是怎么样的一种感情。是电视里说的那种看到便觉得欢喜，希望一直陪在那个人身，还是心理总想着那个人，为了他的笑容开心，为了他的哭泣难过？鲍照有时候也有过渴望，谁可以为了“鲍照”这个人开心难过呢？不是鲍家老二，不是鲍经理，仅仅是鲍照这个人。　
问问自己的心。鲍照笑的有些无奈，其实这样一直这样下去又有什么不好呢？说起来也没有什么寂寞和不安。什么都别拆穿，不明白那些纷乱的情感，就不会有渴望、不会有不甘，也不会有遗憾了。　

苏珞站在回家的公交车上，任头发被车窗外的夜风吹乱。他今晚其实是落荒而逃了，不明白心里那种奇怪的紧张与期待是什么，只要想到鲍照可能的“喜欢”，就会忍不住面红耳赤起来。其实也知道是不可能的，因为所有的绯闻传言一直都是自己一手制造的误会。但是，说出“说不定你真的喜欢我”的那一刻，心里却意外地渴望有个一人做伴。哪怕只是拌拌嘴，也能让心温暖一点。　
这天晚上的公交车里的人不算拥挤，音响里播放着抒情的歌曲。一个男声在模模糊糊地唱：“明明爱啊，却不懂怎么办，让爱强忍不折断。为何生命，不准等人成长，就可以锈成过往。我曾拥有你，真叫我心酸……”于是，就真的要心酸起来了。苏珞突然觉得眼眶刺痛，明明曾经拥有过幸福，现在却只能靠一点点的妄想来乞求温暖。　
喂，我该怎么办呢？不管有多难忘，都只能一个人逞强。说好聚好散，说爱情不过都是这样。于是就可以甘愿了吗？　
早知道会这样，便从一开始就不要喜欢上任何人好了。那些难忘，那些狂热，我都愿意忘记。如果早知道会这样痛，干脆都不要开始好了……　

因为鲍家妈妈一句话，让两个只想逃避的家伙辗转反侧了一夜。　
问问自己的心，心里都是恐惧。　


24。被欺负的助理　
从第二天起，缩头乌龟经理和缩头乌龟助理过起了相敬如宾的日子。　

M公司一众八卦小生都非常不解。　
“现在还欲盖弥彰有什么用，我们都知道啦。”　
“不，我觉得有问题！”　
“什么问题？”　
“你说他们会不会分手了？”　
“诶诶诶诶？”　
“董事长来后，苏助理请假了一天，而且那天经理心情很好。”　
“所以？”　
“一定是苏助理一哭二闹地威胁经理不愿意分手，然后董事长出面了，于是他们终于可以分手了，所以经理第二天很开心！”　
“被你这么一说很有道理啊，那助理第二天为什么请假？”　
“笨啊，他在家疗伤呗，不然经理怎么会那么轻松就让他请假。抱大腿不成反被甩，哦，太可怜了！”　
“自作自受啊！”　
“乱说什么啊，说不定只是董事长要他们在公司里适当保持距离呢？”　
“你觉得董事长有那么开明吗？”　
“呃，这个……”　
于是苏助理“弃夫”的名头就这样被广为流传了。不过业务部的主干们倒是有自己的见解。　
“我看经理和助理最近关系还是蛮融洽的，经理都肯喝助理泡的菊花茶了。”观察入微的刘妍小姐说。当然，她不知道那菊花茶是鲍家妈妈亲手交到苏助理手上的。　
斐雨小姐也点头道：“对啊，那天董事长好像都在训经理啊，没听到他训助理。”　
“同意！”身为内部知情人士的蔡副经理笑眯眯道。　
超人先生摸摸下巴，对同为八卦联盟的强人小姐眨眨眼睛，表示赞同这一观点。　
强人小姐颔首回应，倒是有些好奇经理和助理又抽什么风了。　

其实鲍经理和苏助理倒是真没抽什么风，只是本来脸皮厚得要死的两人被鲍家妈妈弄的有些莫名其妙地尴尬起来。　
“问问自己的心？”鲍经理很郁闷，“我就是单身主义怎么样？”　
苏助理只是烦恼：“或许还是该找个伴，一个人太难受。”　
经理与助理内斗不断的日子总算是暂停下来了，但是两人却不知又要迎来一个大风波。　


年底了，各个公司的财务部都忙得不可开交，业务部也开始了工作总结和明年计划。而且业务部这个月还有个大任务，就是和作为最大长期合作公司之一的H公司续单。　
“这次我们还要认真听取H公司的反馈意见，客户主管也要去。”鲍经理安排道。　
超人先生点头：“经理放心。”　
“公司对H公司很是重视，所以这次我亲自做代表。销售主管就不用跟了，催收外欠款别落下。”　
强人小姐也默默点头。　
鲍经理转头看看苏助理，嗯，跟班带上。　

其实只是简单的业务往来，苏助理在分公司的时候也是能独挡一面的，这一次坏就坏在续单后的晚餐上。　
H公司的业务代表是个老资格，和各个往来公司甚熟，见了超人先生也总是一副前辈样。他趁着鲍经理出门接电话，敬酒笑得有些暧昧道：“久仰苏助理大名了，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苏助理也不知对方是何意，喝干了杯中的酒，道：“不敢当。”　
那人还是笑，却是有些不怀好意：“听说苏助理和鲍经理关系相当密切啊。”　
苏珞愣在当场，无措地看了超人先生一眼，才回过神道：“什么叫密切我倒是不清楚，我只是兼任司机罢了，大家不要误会。”　
超人先生皱眉，也不知下边哪些销售人员嘴碎，不正经的话到处乱说。　
那人还是调笑，阴阳怪气地说：“不用不好意思啊，咱们同做这行的该多多亲热才是。”重音“亲热”二字，又靠过来敬酒，周围一片起哄。　
那人靠过来，身上还带着酒气，令人几欲作呕。苏珞的脸都白了，虽说在这些年里已打磨去了许多棱角，但是这样的话语还是令他难堪到恶心。　
坐在一边的超人先生看样子不好，急忙圆场道：“刘哥，您就别开苏助理的玩笑了，他初出江湖，脸上薄。”　
那人看苏助理眼露厌恶，一副隐忍的样子，是个开不起玩笑的主，便冷笑道：“敢做还不让人说啊，现在的年轻人啊~”说罢还摇头叹气，旁边又是一阵哄笑。　
超人先生有些无奈，本来有经理出马的晚餐都会迅速结束的。可眼见着经理不在，他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撑：“刘哥见笑了……”话音未落，苏助理那边倒是缓过来了。　
只见苏助理端着酒杯，勉强笑道：“年轻人不懂事，各位见笑了，有什么事刘哥还是直接问经理吧，我也不好多嘴。”　
几人见他把那二世祖的名号抬出来，撇嘴笑笑，倒也不多说什么。而老刘却是时不时看过来，眼神轻蔑。　

鲍经理接完电话回来后，晚餐终于如超人先生所预期的，迅速的结束了。　
出了酒店，超人先生看看还冷着脸的苏助理，悄声安慰道：“别放在心上，老刘那个人就是喜欢欺负新人，显得老资格什么的。”　
苏助理摇摇头，苦笑：“以前在B市也不是没见过，只是，只是还是不习惯……”　
超人先生义气道：“我回去查查是哪个嘴碎的，哥们帮你出气！”　
苏助理摆手：“算了算了，过去就好了，哪里有什么好计较呢。”要计较还不如和自己计较呢。　
“磨磨蹭蹭什么呢？”前边的鲍经理不耐烦地回过头来。　
“哎~”小职员们赶紧跟上。　

回程路上，鲍经理瞥瞥苏助理，淡淡问道：“臭着张脸给谁看呢，刚才在背后嘀嘀咕咕什么？”　
苏助理明知他是关心，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半天哼了声：“也没什么……”　
鲍经理明显不爽他这态度，便转过头去看着车窗外。苏助理苦笑，也兀自发呆起来。　
路过苏助理住的小区，鲍经理就不耐烦地赶他下计程车：“你还想去我家是怎么的？走啦走啦！”　
苏助理站在车门前欲言又止，想问鲍经理要不要去喝酒，却还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只能看着鲍经理烦躁地转过头去，然后计程车驶远。　

心里竟然莫名地难受起来，最近是在搞什么？苏助理忍不住埋怨自己。其实只是仗着老资格的家伙嘴碎欺负人罢了，到头来不过都是自己的错。　
可是这样的难堪却叫人胸口发闷，奇怪地委屈起来。　
花坛边的野猫三两只，苏珞蹲在那里，只装是在逗猫，却偷偷湿了袖子。　

计程车里的鲍经理越想越烦躁，怎么出去接了个电话进来，气氛就全变了？一晚上苏珞拉着张脸，其他人笑得也那么不自然。　
绝对有古怪！思来想去，鲍经理还是按捺不住，播出了超人先生的电话……　

25。酒友会再开　
“经理大人，有何吩咐？”电话那头声音嘈杂。　
鲍经理抿了抿唇，问道：“刚才我去接电话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　
“诶？”超人先生应了一声，没音了。　
“我的助理看起来很不对劲啊。”鲍经理又说。　
超人先生有些勉强道：“H公司的老刘说话不好听，喜欢欺负新人，经理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说了什么？”鲍经理问。　
“呃……”超人先生支支吾吾，“经理，我在公交车上诶，很不好意思的啦。”　
“少给我贫嘴，说。”　
超人先生犹豫了一下，遮遮掩掩地说：“就是说苏助理和您有那什么关系呗。”　
“什么关系？”鲍经理愣了一下。　
“经理你不要破坏掉我的好青年形象啦，我刚刚才给老爷爷让座啊！”超人先生在电话那边大呼小叫起来。　
鲍经理有些会意了，直接挂掉电话，对司机说：“掉头，回刚才那个小区。”　

坐在车上，鲍经理真是越想越气，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属下被人给逗着玩了。该死，苏珞只有我能欺负！于是他直接拨通了H公司业务经理的手机：“于经理……”　
热情的于经理一听是老熟人，便打趣道：“二少爷怎么有空打电话给我，下面的人说今天续单很顺利啊。”　
“少套近乎啊，”鲍经理板着脸，语气不善，“你们部门那个刘什么的是怎么搞的，拿什么架子呢，今天都欺负到我助理头上来了。”　
H公司和M公司向来往来密切，于经理也很是欣赏这位有工作能力的富家少爷，被他这么一说倒不生气，只是道：“我也听说过他喜欢欺负新人，你的小助理没有哭鼻子吧？”　
“嘁，”鲍经理哼了一声，“这倒不至于，不过你也该管管他了。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