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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微-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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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答应什么了?”
  “娘子不是答应小王子,会帮他留在祈国么?不然真的离开了祈国,千山万水的,娘子要想某匹狼了,还得劳累为夫千山万水的抓去,那时可不麻烦?”他刻薄地说着。
  “你跟踪我?”我心底一寒,他真的跟踪我。
  “娘子如果坦坦荡荡,又何必偷偷摸摸呢?”
  “你,你卑鄙!我什么时候偷偷摸了?他不过是我的一个朋友罢了,难道臣妾连会会朋友的自由都没有了?”我有些气噎,说什么信任,不过都是废话!
  “哼,怎么这会恼羞成怒了?”他笑得更开心了,“一个朋友而已?你们拉着手的那会,可不像一个朋友那么简单吧?”
  “皇上,如果没有其他事,臣妾累了,要休息了。皇上日理万机,还是不要再在这里浪费时间吧!”我闭了闭眼睛,调整了一下呼吸,不想跟这个人吵架,简直不可理喻。
  “哈哈,好,我卑鄙!”他忽地摔开我的手,用一种阴晴不定的声音说道:“娘子既然不愿意,为夫就成全你们!我也想看看,这只披着羊皮的狼,留在洛城又能怎么样!”说完,就不再看我,抬脚就走了。
  我也无力地坐在椅子上,一时间无语,我知道他在生气,可他不分青红皂白的猜忌,也让我太寒心了。他可以三妻四妾,我不过见了一个旧时的朋友罢了,至于他这么阴阳怪气么?算了,由他去吧! 
 

归与不归 2007…09…18 13:21 
  风平浪静中

  一直三天他都没来,想来还真生气了。听着小石头呵斥着窗外的议论,什么皇上这几天都在依妃娘娘那里什么的。我摇了摇头,他还真生气了?我都还没生气呢!
  一时突发奇想的想去勤德殿看看他到底在干什么,于是带着一大群宫女太监晃悠悠地向勤德殿进发,还未走到正殿,一头撞见满面愁容的李勉,看来今天他当值。
  在正常的见礼后,我打量着李勉的神色,有几分尴尬,看来对那次街上的事他是存了芥蒂。我停住了脚步,和善地对他问道:“李侍卫,你爷爷可好?”
  “回娘娘,属下的爷爷很好,谢谢娘娘记挂。”李勉恭敬地答道。
  “那就好,本宫一直记挂着他做的灯呢,本宫还真没见过比他做得更漂亮的灯了。”回想起那些青州的日子,刺激却快乐着。
  “回娘娘,如果娘娘喜欢,属下倒也会做一些,如果娘娘不嫌弃,明儿属下呈给娘娘。”
  “啊,那太好了。谢谢你,李勉!”我开心一笑。
  李勉的神色被我这么一扰,有些自然了,见我这么咧嘴一笑,却马上低下了头,看着脖子都红了,他还是这么害羞啊,呵呵。
  “李侍卫,你怎么了?这幅愁眉苦脸的神色要是被皇上看见了,可要挨鞭子呢。”我想起刚看见他的模样,他在那里皱眉瞪眼的样子来。
  “回娘娘,李大人肯定因为春儿的事情,发愁呢!”身后的福喜插嘴了一句,还隐约有些闷笑。
  哦,这里肯定有我不知道的事情了,“怎么回事,福喜?”
  “没,没有的事,娘娘,您别听禄公公的。”李勉一急,脸又红了。
  果然有戏,嘿嘿,正好闲着无聊,听听八卦也不错,“李侍卫,你别着急啊,说说什么事,看看本宫能不能帮你?福喜,李大人不好意思说,你说说。”我索性坐在了回廊上。
  “回娘娘,是这样,奴才刚才去给皇上回话,见勤德殿的小宫女春儿,给皇上端茶,却不小心把茶倒在了皇上刚写的字上。皇上,倒没说什么,只狠狠盯了禄公公一眼罢了。不过,福禄公公可没那么好唬弄,这会依奴才看,春儿一定在后殿頂着茶壶晒太阳吧?”
  “原来这样,那跟李侍卫有什么关系?”我已经猜到事情的缘由,不过还是逗逗李勉好了。
  “是跟属下有关系,哦,不,没关系。”李勉有些结巴,不知道该说有关系还是没关系。宫中侍卫跟宫女的关系本来就一直是个话题,不过明人都不说穿罢了。
  “行了,我知道了,你别结巴了。走吧,李勉带路,我们去看看春儿。”
  “是!”李勉地下头,带着我们向后殿走去。“其实,娘娘,是这样的,春儿是属下来宫里的第一个朋友,娘娘也知道,李勉出身寒微,出来宫里,很多规矩都不懂,多亏了春姑娘的照顾。”
  老套的侍卫宫女的故事,就跟我的故事一样,不过怎么样的情都是值得尊敬的,一到后殿,老远就听见一个小姑娘的嘀咕:“啊,太阳公公,我刚不跟你说好了么,你先回家歇一会的啊!你怎么这么不听话,才一会会功夫,又跑出来了。可怜的春儿啊,要被你老人家晒掉小命了。求求你了,公公,快回家吧!唉!看来公公们都一样心狠了,我的膝盖啊!”
  我不由噗哧笑了出来,好一个可爱的姑娘,走近一看,一个圆脸的小姑娘,正顶着茶壶跪在院子里,正对着天上的太阳喃喃自语。
  听见人声,小姑娘马上低下了头,住了嘴,我半响不吭声,看她怎么办。果然,才几秒钟,她就悄悄地抬起了头,大眼睛骨碌碌地一转,看见李勉马上就眉开眼笑了,张嘴就要说话,似乎又发现还有一大群人,又眨了眨眼,低下头不吭声了,红嘟嘟的小嘴有些哀怨地翘起,天真的模样一览无余。
  “春儿,还不拜见皇后娘娘。”李勉见春儿一声不吭,知道她不认识我,连忙提醒。
  “哦,皇后娘娘?”春儿先是好奇地打量了半天,才回味过来我的身份,“奴婢参……”一低头,茶壶啪地摔到了地上,成了碎片,“啊,完了,茶壶碎了,禄公公会要了春儿的命了!”
  她还未参拜完,就立马想起自个的茶壶了,好个迷糊的小姑娘,难怪李勉一脸愁容,这样的女孩在皇宫这种地方能生存下去,实在不容易。
  “哦,哦,奴婢春儿参见皇后娘娘。”还好她又回味过来,站在她面前的还有比茶壶更重要的人物。
  “起来吧!别跪着了,再跪下去,太阳公公都要被你求得心软再也不出来了。”我乐乐地说道,这个小姑娘,真可爱。
  “啊!”她似乎还是有些犹豫,“禄公公一会要来检查的,奴婢要是起来,禄公公肯定更要罚春儿了。”
  这个小姑娘,真是天真的可爱,难道不懂官大一级压死人啊,我让她起来,一个福禄敢吭么?
  “春儿,娘娘让你起来,还不谢恩!”一旁的李勉倒急了。
  “奴婢谢恩!”小姑娘一骨碌爬了起来,还不忘拍了拍膝盖,一点都没有跪时间久了的模样,看来这个小鬼灵精并没有那么听话啊。
  我看了看头顶的太阳,是还挺热的,我还是回去吧。
  “春儿,你愿不愿意跟本宫回去?”
  “娘娘?春儿愿意!”小姑娘这会反应倒快,没有发愣。
  “那好吧,从此你就到飞鸾宫当差吧!”
  “奴婢,谢谢娘娘!这样说来,禄公公再也不会罚奴婢頂茶壶了?”她大眼睛一转,发出欣喜的光芒,那光芒怎么看着都那么熟悉。似乎,我也会在某些高兴的时刻这样眼睛放光吧?今天还真没白来一趟,捡到一个投缘的小姑娘。
  “走了,回宫!”我一摔衣袖,高兴地吩咐福喜。
  “娘娘,不去勤德殿了?”福喜有些诧异我的突然改变主意。
  “不去了!今天的收获已经有了,还去勤德殿干嘛!”我嘻嘻一笑,捏了捏春儿的脸,“走吧,丫头!”
  觉得心里挺高兴的,这几天的郁闷被这个叽叽喳喳的小姑娘马上冲走了,春儿是个很活泼的小姑娘,见我不摆什么架子,很快就对我无所顾及了。一路上就开始叽叽喳喳说着皇上怎么生气了,福禄公公怎么罚她了。看来有一个开朗的同龄人相伴就是好,小石头太持重,轻易不肯跟我胡闹,总让我觉得少点什么,这下总算找个天真又活泼的伴了。
  老远就看见小石头张望的头了,出什么事了,小石头这么着急?
  “娘娘,你可回来了。”小石头背地里都叫我小姐,这会身后跟着这么一大帮人,倒规矩起来,她看了一眼,我带着的春儿。
  “这是我刚带来的春儿,回头你给安排一个住处。”
  小石头对春儿只点了点头,“国舅爷求见好半天了,正要回去呢。”
  原来是羽来了,我点了点头,示意身后的人各干各的去,这才走进见外客的偏殿。
  “参加皇后娘娘。”羽对我行了大礼,我连忙在他跪下去之前扶住了他,“哥哥,跟你说了,没旁人在,不用这么了。”真不习惯动不动就有人给你下跪。
  看茶后,我示意宫女都出去了。小石头让人安排春儿的住处后,就乖乖地守在门口了。
  “哥哥进宫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番月的使者带来几件新鲜玩意,我看着好,就给妹妹拿来了。”我这才发现旁边堆了一堆的盒子什么的。
  “有劳哥哥了,不过皇上也都有赏赐的。哥哥还是留着的好。”
  “妹妹别推辞,这些个新鲜玩意,妹妹先留着赏人也好,家里还有的。”
  哥哥这话有点意思,番月的使者带的礼物,如此的进了将军府,果然独孤图的事情并不简单。
  “妹妹想什么呢?”
  “哥哥,皇上已经下旨,不准独孤图离开祈国,你和爹爹也该放心了吧?不,应该还有番月的使者都该松口气了吧?”我有些嘲弄地看着羽,看着他有些尴尬的脸色。
  “妹妹都知道了?”羽避开我咄咄的目光。
  “呵呵,哥哥,妹妹知道什么啊!不过是个草木人儿,由着你们栽在哪里就在哪里生根罢了。”我有些赌气地说道。
  “妹妹这话言重了。”羽站了起来,叹了口气,“不管怎么样,我们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凌家而已。”
  “如果哥哥真为了凌家上百口的人命着想,哥哥就该多劝劝爹爹,该放手时就放手吧,不要执着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羽看着我良久,才摇了摇头,“妹妹既然把话说明了,我也不瞒妹妹说,迟了!现在收不收手,并由不得我们了。”
  “什么意思?”
  “妹妹跟皇上相处也有段日子了,他的为人妹妹多少也该了解了吧?从青州开始,到萧二叔的事,他所做的一切,妹妹觉得他肯善罢甘休么?”
  我不由的停住了思考,什么时候这已经是场吹响号角的战争了呢?“师父的事,不能全怪他。”我涩涩地说道。
  “妹妹似乎真的心软了啊,那时候我还记得在灵露山妹妹昏过去的时候,不是恨不得杀了他么?”羽目光炯炯地看着我。
  一见他那副模样,我不由怒从心生,“如果说师父的事,他有五分错,你们也逃不了另五分!”
  “妹妹这话我就不懂了!”羽似乎有些惊讶我的突然改变。
  “你们做的事,别以为我都不知道!如果不是师父答应娘帮助爹,师父会为了凌家落入这混水中?师父那样的人物,又何必每年出山为了爹那些所谓的病人‘看病’?而又引来皇家的猜忌?”我不由说出了自己憋在心底多时的委屈。
  “你,你怎么知道的?”羽更惊讶了,“是他告诉你的?”
  “他?他如果能跟我说这些就好了。”我摇了摇头,到现在他都没对师父的事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他不肯解释,是怕我也跟师父一样,在不自觉中落入这湾不浅的深渊么?
  “你不要管我是怎么知道的。说吧,这次来,你要我帮你做什么?”想起景在我病中不肯吃药时告诉我的话,我的心口又一痛。
  “妹妹,这样说,羽无话可说了。其实,你知道的,我真的不想你受到伤害。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你的,不让你受伤害,这点请妹妹放心。”羽认真的神情,让我又不忍心了,说实话,羽一直以来对我的宠溺保护都是显而易见的,不过那句身不由己的老套台词,让他不得不站在我面前。
  “我相信你,哥哥。”不管怎么样,看着他那酷似那个柔情似水的女子的脸,我就不由得心软了,毕竟他是我这个世界上有血缘的哥哥啊!
  “没事的话,我就走了。妹妹多保重!”羽起身告辞,我没有多留他,每次看见他之后,我就觉得呼吸不畅,或许看见他,我就无法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进沙子装作无知吧。
  凌羽有些步履沉重地离开了飞鸾宫,心绪复杂,看着妹妹心痛的神情,他的心也沉入了谷底。这个妹妹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柔弱天真,自有一股执拗的脾气,也有一副玲珑的心思。本来一直想把她当个瓷娃娃般呵护着,却无意中发现她早不是小时候那个逼他讲故事的小女孩了。灵露山接她回来的时候,听她梦中对言的哭诉,让自己都有点恨那个叫言的男子了。可后来查出来的事实,更让他吃惊,那个言却就是他,那个他们一直认为体弱多病,优柔寡断的皇帝。心惊的同时,却让他和父亲不得不害怕即将来临的暴风骤雨。皇上依旧多病,贪玩,在他和父亲的眼里,却再也不寡断怕事。特别是最近,皇上虽依旧让父亲掌握大部分的朝政,却总在关键时刻,有意无意地提出一些迥异的想法,让父亲措手不及。他知道,这才是开始罢了。
  番月的使者金真佑,是父亲年轻攻打番月时惺惺相惜的朋友,所以他们之间的往来一直都延续着。这次金真佑带来了番月新主独孤石的密信,名义上独孤石派金真佑接他最小的弟弟独孤图回去,暗地里却让凌大将军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独孤图回去。因为先番月国主留下的遗言是传位给独孤图的,独孤石却趁机篡了汗位,这事虽做得隐秘,却也不是全然外人不知,如果独孤图回到番月,还不知道会引出什么样的乱子来。独孤石求助凌将军的信的条件不得不让他们父子心动,若需帮助,尽会鼎力相帮。那么如果祈国需要一场战争的话,独孤石也不在话下吧?
  本来以为这样简单的事情,皇上根本不会管,却不料这次他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却一心要放独孤图回去,弄得父亲和自己都措手不及,自己只好求助于妹妹。心思玲珑的妹妹已经看出这其中的不妥,却没追问什么,答应了自己的请求。但看妹妹那无奈的眉宇,凌羽还是觉得自己又办了件蠢事,自己这是在逼她吧?听说一直跟她形影不离的皇上,已经三天都未回飞鸾宫,是不是跟这件事有关?皇上突然的依了凌将军留住独孤图的主意,他就隐隐觉得不对,本憋了好几天,才鼓起勇气来看看她,看到她受伤的表情,凌羽暗暗发誓,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再让妹妹受伤害了。
  不管这边凌羽是怎样的一种心情,我这里却再也没有空闲想那些有的没的。这里才送走羽,转眼就听说柳才人来了。
  她挺着个大肚子的又来了,早跟她说过,不要拘那么多礼,不用每天来了,她都不听,看看人家楚妃,还没等我说完不用每天来请安,人家立马抬脚就走了,再也不见影儿。
  但不管如仙怎样的对我示好,我也总淡淡地应着她,不管怎么样,我都无法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对于那些其他的妃嫔,我倒可以坦然自若,对她,我总是复杂的心情居多。
  “快,扶才人坐下。”看着她的大肚子,我赶紧吩咐人扶着她坐下。
  “谢谢娘娘。”她一如既往的恭敬知礼,有时候我都恍惚的以为她跟我还是以前的好姐妹,不过变了的是,她嫁人了,我也嫁人了而已。不过,终究无法说服自己,谁让她嫁的那个人也是我嫁的那个人呢!
  “本宫说过了,你身子重,不用每天这么跑了。”我看了一眼她的肚子,又避开了目光。真没想到,我居然能跟众多女人分享一个丈夫,而一进门就快成了两个孩子的后妈了,以现在的观点看,我才是第三者吧?
  “谢谢娘娘惠顾,不过该有的礼节,如仙还是懂的。”
  “娘娘如此懂礼,还真是我们主子的福气!”倒茶的小石头站在了我身后,不紧不慢地替我打着扇子,不冷不热地接了一句。
  如仙的脸色一白。“小石头,下去,别胡说!”我回头向小石头呵斥到。
  小石头一点面不改色地福了一礼,就下去了,走时还不忘,对如仙冷冷地看了一眼,这个小石头还是这样,总对如仙冷嘲热讽的,虽我已经骂了她多次,她还是不管不顾,为我打抱不平吧!
  “姐姐别介意,小石头跟我日子久了,野惯了,不懂礼。回头我罚她!”
  “娘娘言重了。”如仙低头回道。
  看着她因为怀孕有些蜡黄的脸,我还是问道:“这些日子,姐姐过得好么?”想来,以她的身份,能入得这个后宫,已是不易,更何况那几个女子,哪个是省油的灯啊。她一入宫,立刻就有了身孕,本就已引起各人的眼红,猜忌流言自是早传遍后宫,如果不是皇上的压制,恐怕更厉害吧?她虽骨子里坚强,在这样的地方,能坚持到现在也是不易了。何况我的缘故,更是让她惴惴不安,这些天她的脸色越来越差,以我的判断,这是忧思所致。不管怎样,孩子总是无辜的,这样下去,肚子里的孩子也会抑郁不畅吧?
  我终究无法忽视,“姐姐,既然我们有缘成了姐妹,以后就不要想得太多了。事已至此,只有坦然面对吧。我不想怪姐姐什么,希望姐姐以后也不要过于担心了。毕竟孩子重要,你再这样忧思下去,伤了孩子,岂不辜负了姐姐一辈子的心?”
  “娘娘!”如仙的眼角已经闪出莹莹的泪光,她哽咽了半天才说道:“谢谢您!”
  “不用谢我了!姐姐,以后就在长青殿安心养胎,不用每天都来这里了,我也不在乎这些虚礼。”我示意她不要再哭了,见不得人的眼泪。看来这辈子,我是被这个女子缠上了,不管是望月楼里那个一副淡然心死似的女子,还是眼前这个泪眼朦胧的女子,我都无法真的忍心置之不理。“还有,要是却什么东西,着人来说一声就是了。那些个人的东西,你要小心一些。”我还是忍不住又多提醒了一句,不过白嘱咐,她能怀着孩子到现在这个地步,想来是极小心的。她成长在望月楼那种复杂的地方,想来这点小心思也会懂的,不然言也不会和她?
  算了,不要想了,想来我就觉得心痛。不让她每天来报道,其实也省得我每天心痛一回罢了。
  “娘娘,您对如仙的大恩大德,如仙这一辈子都报答不了,如仙记在心里了。以后娘娘的事,就是如仙的事,如仙一定会拼了全力,保护娘娘。”如仙收住了眼泪,眼底的感动,让我相信她是真心的。“如仙这次来,是想提醒娘娘,小心燕嫔。”
  “什么?这话怎么说?”我有些不解,这些天对我都唯唯诺诺的如仙,一旦得到了我的谅解后,却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
  “其实,这些天我都想提醒娘娘来着,又怕冒昧了。”如仙观察着我的表情,似乎在斟酌该不该说。
  “你说吧!”
  “燕嫔这人,看似娇弱可亲,其实心眼颇多。楚妃看上去蛮横泼辣,却是个炮仗,经不住燕嫔的一两句话挑拨就跳起来了,说到底倒不足为防。”如仙娓娓道来。
  我会心一笑,原来她是提醒我来了,她看我总瞪着楚妃,对燕嫔等几人倒都和颜悦色,以为我对楚妃起了戒心,倒不防楚妃那个看似怯怯弱弱的妹妹。其实我又何尝不知道,楚妃就一炮仗,燕嫔才是那个点火的人,炮仗响不响,都捏在点火人的手里。楚妃素来目中无人,更何况那个胆小怕事又不受宠的姐姐?正是她的自大,才让燕嫔有机可趁,总能在适当的时候点着她那个炮仗,让她做出鸟罢了。这点我早看出来了,不过对她们那些小心眼,我都懒得计较罢了,多看楚妃几眼,无非是她那标志性的肚子,体积过大,让我不得不多看几眼。如仙能提醒我这个,说明她肯定吃过那对姐妹的苦,而且每次都是楚妃出头,燕嫔点火的了。“谢谢姐姐提醒了,这些我都还是有分寸的。姐姐想来,吃过她们很多苦吧?”
  “是!娘娘大度,不过也要防小人之心。依妃出身书香门第,总有一个礼字在先,倒不会生什么大事,程贵人出身卑微,的确是个老实人。”或许如仙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巴结我了,把这些日子在宫里得到的心得都告诉我了,我知道她是在向我表明真心,可我不需要这些。自古宫廷的争斗,都无知心可言,我原谅她的过去,不等于一如既往的相信她。
  “姐姐要没事就回去歇息吧,如其把心思放在这上面,还不如多想想怎么修身养性吧!不争即是争,这点,姐姐来这里这么久,应该懂得这个道理。任他人如何,姐姐只要做自己就行了。不要想太多了。”我也提醒她一句,不要刻意讨好我了。
  “是!”如仙尴尬地站了起来,脸有点红。
  我也觉得自己太冷淡了,拉过她的手说道:“姐姐的心,我都明白了。怎么说,姐姐都是妹妹的人,妹妹年幼却也不是那么不知情,以前的事,就算错一万件,今日有姐姐这番话,也就足够了。”
  “娘娘!”她又要哭了,我真受不了。
  “行了,你别哭了,再哭我也要哭了。回去吧,好好歇着,不要胡思乱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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