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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江红遍-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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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高公公交代了一番,高公公得令而去,我躺在福宁殿的床上眯了片刻,只觉得腹中饥饿,实在是忍耐不住了,朝一旁的宫女下令:“你去!让御厨再给朕送一份烤羊肉,和时鲜蔬菜来!”
刚刚的大半食物,都被岳飞狼吞虎咽,可怜我要装高贵,装气度,只抢到两个环饼,一片腌肉……
好容易填饱了肚子,又眯了一小会,这才出了福宁殿的门,坐着御撵到了崇政殿。
崇政殿此刻整整点着一百二十六根蜡烛,照的大殿灯火通明,特意安排小桂子往炭炉里有一搭,没一搭的加着煤,还安排了几个宫女,煮茶研墨。
崇政殿的殿中站着的人,颇为出乎我的意料。
当我看到这个人的名字的时候,就上了心。
名字有些熟,当然不可能如同岳飞的大名那样,如雷贯耳。
我知道这个人,完全是因为看岳飞的故事的时候,顺带瞟到的。
这个人,在宋高宗的手下,当过很长时间的参知政事,也就是副相。
然而却在绍兴八年的时候,力主和议,与秦桧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吸了口气,朝殿中站着的这个人看去。
我原本以为会看到个年过半百,微微发福的官员,不过现在站在这里的,却是一名看起来颇为年轻,面目和善,身穿墨绿色官袍,腰系黑玉要带的官员。而且看样子,已经在这里站了一会了。
我从侧殿进来,转出玉屏,坐在了软榻之上,从袖子中拿出一本折子,打开,又装作看了看,然后才抬起眼,朝那名官员问道:“你就是赵鼎?”
赵鼎不慌不忙的朝我躬身行礼,然后直起身,看着我,从容说道:“正是微臣!”
我寒着脸,将折子扔到他的面前,只看着他,一言不发。
赵鼎不为所动,也没去捡地上的折子,只是看着我,问道:“陛下深夜召微臣前来,不知有何要事……”
我站了起来,努力绷紧了脸,做出此刻与我内心并不相符的表情,冷冷的道:“朕看你也有些岁数了,想不到想法居然如此幼稚!”
赵鼎微微一笑,道:“陛下所说,臣不太明白。”
我眼睛看着远处,却拿眼角的余光,偷偷的观察他,他神色如常,丝毫没有被我吓到。
我哼了一声,厉声道: “自古以来,增加收入,不过开源节流。开源,便难免增加百姓负担,节流,便是要削减帝王官吏用度,你竟然在奏折中说,两厢都不影响,便能增加国库收入,不是幼稚是什么?胆大妄言,混淆圣听,你该当何罪?”
赵鼎却笑了,弯下腰,将折子从地上拣起,递到我面前,说道:“陛下,微臣所言不虚,乃是切实可行之策,在臣的上表中,已经一一列出!”
我当然已经一条一条的看过,用东南之财,养西北之兵,增收经制钱,废除青苗钱,在富庶繁华之地,设置茶榷货物,将以前政府垄断的酿酒废除,允许私自酿酒,一条接着一条。
我来到这里只有一个月,这两天接到这本折子,做了不少功课,才勉强看懂他所写的内容。
京师财力枯竭,政府财政开支浩大,已经几乎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他所说的,以东南之财,养西北之兵,固然可行。然而现在这东南之财,被围困了数个月的开封,根本就没有收到!
这些都是长远所用,然而最让人头疼的,还是另外一个问题:
数十万大军囤积在开封附近,军粮,军饷。
即便是他们什么都不做,一个月的粮食,就要用上将近五万余石,而兵饷,就要发放四十万贯钱。这还不算,若是军中有人立功,更要有重赏!
钱不成问题,汴京城还拿的出来。
可是粮食呢?汴京城自己都断粮了,粮食去哪里弄?
看着站在下面的赵鼎,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我在殿中来回踱步,过了片刻,问道:“赵卿,依你看,屯住在汴京城周围的大军,军需如何解决?”
赵鼎微微一笑,朝我躬身道:“臣正为此事而来!臣听闻这次救援部队中,原本的禁军,不过只有两三万。而大部分都是招募起来的流寇。若是粮草不济,恐怕就要作乱!”
我皱着眉头,盯着他。
我知道他在说谁,无非就是宗泽的部队,并非政府的禁军组成,而多半是宗泽自己去招安,降服的一些占山为王的山大王。
沉吟片刻,看向赵鼎,问道:“那卿可有良策?”
赵鼎在殿中站着一动不动,看了看殿中的明烛,道:“陛下或者可不节制军士,让他们自行求粮!”
我勃然变色,怒道:“赵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赵鼎不为所动,继续说道:“或者可派一人,前去东南,再次征集余粮,运到京城!不过若是这样,恐怕军中将士,都要严加管束,否则,定然扰民!”
这条路子,似乎还比较可行。
我看了看赵鼎,随口问道:“那依赵卿所见,派谁去合适?”
他似乎正等着我说这句话,见我问,上前一步,正色道:“臣以为,京城之中,没有人比臣更合适了!”
“哦?”我扬了扬眉毛,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还真是大言不惭,也不知道他的上司户部尚书梅执礼听了这话,会作何感想。
不过他的这条建议,比之我看到的其他人上书的什么遣散部队,什么让部队自行抢粮,什么拿钱在开封买粮食都要切实可行的多!
我沉默不语,盯着赵鼎。
这个人,在宋高宗手下,当过很长时间的宰相。
那么个烂摊子,也能弄得稍微像点样,我是不是该抛开他在历史上,投降议和的阴影,重新考虑考虑他的去留?
沉思片刻,然后看着他:“赵卿前去,要用多长时间?”
赵鼎道:“一个月时间便可将粮款催上!”
我心下一横,过了片刻,对赵鼎说道:“好!朕就给你一个月时间!你需要多少人护送?”
赵鼎躬身答道:“臣一人足矣!”
什么?原来他只是要求自己前去江南而已!
我松了口气,还以为他想要军队护送。
爽快的答应了,走到殿门口的时候,忽然听见赵鼎在身后说道:“陛下,臣此去这一个月,京师周围,米价定然暴涨!还请陛下小心了!”
我在殿门口愣了片刻,随即释然。
涨价就涨价好了,通货膨胀而已,我还有办法对付!
若他能真的弄到军粮回来,那我看,户部尚书这个位置,建议让军队四处劫掠的梅执礼也该让位了!
烟霏秋雨欲同归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醒来,早膳丰富了不少,居然还有梅花包子和油饼!
城中的米面全无,估计都是从城外弄来的,也不知花了多少银子才买来。
喝着粥的时候,忽然想到,岳飞带领的3000禁卫军,应该已经同完颜宗望的部队交战了吧?
3000人,对三万人,也不知岳飞如何用兵,能够将之逼退。
想起他昨夜临出征前,嘱咐过我,要保重龙体,特意多穿了两件衣服,上上下下裹得严实,这才出门。还未走到…崇政殿,就看见代替蒋宣临时掌管宫中禁卫的张茂急急忙忙的跑来,到了我跟前,匆匆行了个礼,便神色慌张的报告:“陛下,臣,臣失职,康王,康王同太上皇,不见了!”
“什么!?”我倒吸一口冷气,这两个人,竟然同时失踪!!
他们跑什么?
张茂道:“由于只剩下400名禁卫军,看守宫门的就去了200名,剩下的巡逻人员就少了,昨夜调派兵马的时候,一时不察,没有看住太上皇同康王,等到重新安排好人手,才发现,才发现……”
我皱着眉头,问:“什么时候发现的?”
“昨夜子时。”
“当时为何不来禀报?”
张茂吞吞吐吐:“臣……臣看陛下已经就寝了……且,且以为能够,能够找到……”
“哼!”我一甩袖子,怕报告给我了受罚才是真的!现在眼看着纸包不住火了,才来禀报!看来,这个殿前直的都虞候,需要好好调教调教了!
虽然知道是白问,可还是问道:“宫中四处都找过了?”
张茂道:“回陛下,都,都找过了!可是,可是太上皇和康王,就好像消失在空气中一般……”
我揉了揉太阳穴,还真是不给片刻时间给我歇息!
也怪我没有思考周全,昨夜调派人手,宫中禁卫军一下子猛然减少,给了可乘之机。
不过,这两个人,是主动失踪,还是被人劫走呢?
我挥挥手,对张茂说道:“恩,朕知道了,这件事情,不要声张,加强宫中各处的戒备好了!”
张茂面有难色,踌躇了半晌,才道:“出去守宫城的200名侍卫,宫中只有200名侍卫可用,还要各处的仪仗,殿前侯旨,实在是,没办法加强戒备……不如,不如调用城中的禁军?”
我摇了摇头,禁军都是汪伯彦的人,要调,也只能调动宗泽的人!
当务之急,是要稳住汪伯彦,不能让他带着军队跟着赵构一同跑了。
我有些难以理解赵构的思维,明明身在皇宫,等到宗泽的部队走掉,然后发动兵变逼我禅让才是他的出路。
竟然放着这么条光辉大道不走,要逃跑……
就好像历史上一样,明明占据开封,同金兵交战,夺回河北才是上策,他居然带着军队跑到江南。
难道这人,天生就是喜欢逃跑的么?
算了,他的思维我的确有些难以理解,管它那么多做什么?
反正他是铁了心要同我唱反调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汪伯彦不能走!
若是汪伯彦带着三四万人马护送赵构逃跑,恐怕即便是追上,也是一翻恶战。
何况金兵还没去远,若是听到了勤王兵内讧,自相残杀,随即挥兵而来也说不定!
我对张茂招了招手,示意他走到跟前,伏在他的耳朵上,如此如此的交代了一番,张茂领命而去,我这才又重新起了步辇,朝文德殿的方向去了。
众位大臣禀报了各自的工作和问题,居然没有人提禁卫军诸班直调动的问题,也好,省的我再做一番解释!
开封尹李若水的百姓安置工作进展的最快,城中百姓,半数已经安置下来,被毁坏的房屋,也已经组织百姓开始建设了!
汴京城外城的诸多城楼,都被金兵烧毁,时间仓促,也来不及重建,只是将守城用的各种器具先搬运到外城城墙之上。
早朝平静顺利的有些让人不可思议,除了几位喜欢掐架的大臣互相掐掐架,不痛不痒的吵闹两句外,根本没有任何风浪。
下了朝,我便疾步朝已经等在宫门处的宗泽走去。
来不及多谢客套虚话,直接开门见山:“汪伯彦是否出城了?”
宗泽摇了摇头,我松了口气,还未等他说话,我便又忍不住问道:“宗将军,你可有收到朕给你的密旨?”
宗泽看了我片刻,开口道:“臣知道!”
我急的直跺脚:“那你为什么还听康王号令,奉他为兵马大元帅?”
宗泽道:“陛下!恕臣直言,若臣当真按照陛下所说,恐怕直到今日,汴京城依旧难以解围!给陛下出这个主意的人,实乃误国,不可轻饶!”
我挑了挑眉毛,一面同宗泽往外走,一面说道:“宗将军你不知道康王这个人,根本不想前来救援,若非将兵权交到你的手上,朕终不安心!”
宗泽策马走在我身边,此刻忽然勒住马头,回过身来,正色道:“陛下,臣岂会不知?只是陛下想过没有,那样一道圣旨,只会逼着犹豫不决的康王,彻底的痛下决心,阻挠勤王!”
我听他这么说,忽然愣了一愣,难道说,赵构昨天护送完颜宗望出城,后来又跑来找我麻烦,现在更说不定带了汪伯彦的军队准备闪人自立山头,都是我逼得?
胡说八道!历史上的宋钦宗逼过赵构,也没见赵构长出息到那里去!
我胡乱应了宗泽两句,随即道:“先不说这个了,城中情势有变,朕现在令你速去,派兵弹压也好,镇压也好,要把汪伯彦的部队,留在城内,不能让其随便离开!”
宗泽这次吃了一惊,道:“陛下,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我怎么跟他说,我想要搞死我的老爹,弟弟,结果现在反而被他们溜走,更有可能搞死我?
何况,他看起来,似乎并不太赞成我这种把老爹,弟弟“逼上梁山”的行为。
我用力的点了点头,道:“不错!朕怀疑,汪伯彦意图不轨,勾结金人!宗将军赶快前去他的军中,最好多带人手,控制局势!若是有人不服,不听号令,就搬出朕的名号来!”
宗泽听了大吃一惊,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不过最终没说,扬起马鞭,在马臀上甩了一鞭子,竟然丢下准备一起前去的我,自己疾奔而去。
我愣在原地……
也不至于如此吧????
策马上前,准备跟上宗泽,却不料这时,迎面飞来一骑,上面的人我认得很清楚,正是我的侍卫长,跟着岳飞一同前去偷袭金兵的蒋宣!
心中一紧,一时也顾不得宗泽那边的事情,连忙拦下他。
他见了我,跳下马来,我注意到他的衣角上还染着血渍,他只一个人回来,难道说?
一股不祥的预感,向我袭来。
不等他开口,便连忙问道:“怎么样了?出了什么事情?”
蒋宣见我相问,竟一时说不出话来,脸上的肌肉也不受控制的跳动,一双眼睛猩红,双手紧紧的握着拳头,正有殷红的血顺着他的手留下来。
就算是在城楼巡查的时候,金兵攻城,我都未见过他这个样子,心中更加担心害怕,兀自强装镇定,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尽量用平缓的,低沉的语调说道:“别急,慢慢的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蒋宣牙关兀自咯咯作响,我将他就进带到了大庆殿的偏殿,又遣散了其它人,这个时候,他才开口:“陛下!陛下!”
才喊得两声,竟然滚下泪来,我心中更是又惊又怕,能让他流泪的事情,一定不同寻常,一种不祥的预感紧紧抓住了我,连带我也呼吸急促了起来。
只听他说道:“陛下,我等,我等中了金人奸计,现被金兵三万人围困在封丘,危在旦夕!臣拼死突破重围,回来报信……”
听了这话,我的脑袋哄的一声,眩晕了片刻,强自定了定神,道:“岳飞呢?他怎么样?”
蒋宣见提到岳飞,大哭道:“岳统领,岳统领他已身中三箭,兀自奋起抵抗,就是他为臣杀出一条血路,让臣赶回来报信!”
我听到这话,只觉得如同五雷轰顶,登时懵住了,只有一个声音不受控制的在我耳边不停的说,不要慌,不要慌,可却丝毫听不进去,任它在耳边聒噪,一时之间,杂七杂八的东西从四面八方涌上心头,心中只觉得如同被人紧紧揪住一般,一阵一阵的发紧,过了一会,终于慢慢的醒了过来,不甘的问道:“那其它人呢?朕的其它3000禁卫军呢?”
蒋宣紧紧的咬着牙,脸上满是悲愤之色,道:“死的死,伤的伤,仅剩下1000多名弟兄,在扛着金兵!岳统领让臣赶回来,请求陛下下旨,让宗老将军带兵前去救援!”
我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喃喃道:“不是说半夜袭营吗?怎么会中了埋伏?”
蒋宣双手握得紧紧的,抬头看着我,强逼着把泪光收回,道:“我们出了北门,一路朝北,马匹不够,又要赶时间,便步兵同骑兵交替骑马,四更时分,到了新乡,金兵果然驻扎在此,只派着几个守卫,御龙弓箭直的弟兄们张弓射箭,将营哨射倒,金枪班,东西班同招箭班的弟兄,便下了马,先行潜入金兵大营,约定举火为号。过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大营之中就有冲天火光,剩下的弟兄们,骑着马,拿着弓箭,冲了进去。可是!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冲进去后,竟然一个金人都没有!”
我紧紧的皱着眉头,难道是完颜宗望得到了消息?还是说,有内奸?
又听蒋宣继续说道:“当时我们第一反应就是中计了,岳统领赶到起火之处,我是跟着过去的,原来……原来那火,是早已在地上架好的柴火,烧得,烧得是……”说到这里,他用力的深深吸了一口气,道:“烧得是我们率先进营的兄弟的尸体!!”
我忍不住问道:“金枪班,东西班,招箭班,一共可是有四五百人,怎么能够在瞬息之间,就没声没息的全部落入敌手,还被杀害?”
蒋宣眼中露出骇然的神色,显然是当时的场景,让他觉得诡异可怕,整个大营,一个金兵都没有,反而有数百具自己人的尸体,在火堆上烧得噼里啪啦作响。设身处地,实在是难免心生畏惧!
铁蹄满郊畿
他顿了顿,似乎是不愿回想起当时的惨状,才又继续说道:“臣不知,臣当时已经懵了,甚至连自己脑子里想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我们在往外撤,结果撤到金兵大营口的时候,发现大营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堆满了柴草,都点了火!我们出不去,只有又退回去,盼望着火快些灭掉,可那火越烧越大,还有四面八方射过来的火箭,那些火箭射到地下还罢了,一射到营帐上,就是嘭得一声巨响,整个营帐就变成了一个火球。这才知道,原来那些营帐里面根本没有住人,而是放的硫磺,和浸了油的干柴草!到了这个时候,实在是退无可退,大家都存了必死的心,跟着岳飞一道,咬着牙从火中冲出,有些兄弟扛不住,又被活活烧死……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冲了出来,结果四面喊声大作,漫山遍野的都是金兵,根本看不见头,更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我们,我们被金兵围住了,边战边退,可到处都是金兵,退到哪里都有!当时臣就跟在岳飞身边,岳飞杀出一条血路,让臣回来报信,臣,臣是跑出来了,可是……可是岳飞已经中了数箭,都不知道还能支持多久!”
蒋宣说道这里,又放声大哭起来,哭声扰得我心中一阵比一阵慌。
当日金兵围成,他自己受了重伤的时候,都从未见他大哭过。
蒋宣又从怀中掏出用帕子裹着的一个包裹,递到我面前,我打开一看,竟是一封沾着血写成的求救信,字迹潦草,全然没有了岳飞奏折上的稳健苍劲。
信只写了两行字:臣等被困,请陛下速命宗泽将军带大军支援,晚得片刻,禁卫军不保。
我拿着这封求救信,白色的布帛上红色血迹触目惊心。
现在到了这个地步,我再怎么不愿意相信,却也由不得我不信了!
连抚慰蒋宣的话都没来得及说,我带着那封信,奔出大庆殿,看着有太监正要把蒋宣骑来的那匹马牵走,连忙喝止,上了那匹马,一路疾驰,直奔外城宗泽驻军处。
宗泽正在南面城楼上,汪伯彦跟在他身边。
看到汪伯彦,我的心中稍定,他还没带着兵跑,也就是说,赵构也还没跑远!
我心中焦急万分,自行上到城墙上去,城墙上的修筑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天时间,可也已经有模有样了,无心去查探这些,直奔到宗泽面前,宗泽身后也还跟着另外几名将领,正在说些什么。见我来了,众人都马上要跪下行礼,我上前一步,托住宗泽的双肘,将他扶起来,实在是心急如焚,可周围又人多口杂,汪伯彦有在一旁,慌乱之下,顾不得许多,下令让周围人俱退开五十步,这才将岳飞写的求救信,送到宗泽面前。
宗泽草草扫了一眼信,满是不解,问道:“陛下,这是何意?”
到了这个地步,我只得全部据实相告:“朕昨夜,已经将3000禁卫军交到岳飞的手上,命其夜袭金兵完颜宗望的大营,谁料!谁料到岳飞失手,反而被金兵所困!宗将军速速领兵前去救援罢!”
宗泽微一皱眉,道:“陛下将禁卫军拨给岳飞使用,我已经听岳飞说了,只是陛下的3000禁卫军,各个都是武艺高强之辈,虽说行军布阵恐怕抵不上禁军,可偷袭侵扰,那是绰绰有余,怎会被金兵所困?”
我见他相问,便将蒋宣的话又转述了一遍,心中实在是急躁,忍不住催促道:“宗卿家赶快派兵!命谁做先锋?朕也要一同前去!”
宗泽却不慌不忙,道:“陛下请稍安勿躁,不知可否将那个蒋宣叫来,待老夫问他几句,了解下情况,也好安排人手前去支援!”
听得他如此说,便连忙让人回宫去传蒋宣,我只急得在城墙上干跺脚,若非眼前这个宗泽比自己能征善战百倍,即刻就要亲自牵了马,带大军前去救援。
只片刻,蒋宣便上的城楼来,宗泽有些讶异,问蒋宣道:“来的这么快?”
很快吗?我怎么觉得过了许多时辰。
蒋宣回道:“臣暗想,将军可能要亲自见臣,便自行往这边来了!”
他今天倒是比往常机灵一点,又听得宗泽问道:“你说岳飞中箭了?伤在哪几处?”
蒋宣不去回答,只看着我,噗通一下跪在地上,伏地泣道:“陛下!岳统领危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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