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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遗玉 下-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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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有那层关系,但内务司亲办的宴次,岂容逾越,她无品无级,一个孤女,来了也是该坐在那,好在离咱们远着,看了不会心烦。”

  “夕儿,好好的提起这人做什么,”高阳摆摆手,道:“好了,说些有趣的,本宫同你们讲,前几天本宫在魁星楼……”

  主宴上的人浅交笑语,左右两宴上的宾客也聊得热闹,有言辞隐晦的,也有好不避忌地高谈阔论的。

  “赵兄,咱们的赌,你可是输了,瞧瞧那上头坐的都是谁,你这两年可还在哪家宴上见过这几位一齐出来的?这魏王爷,走了两年,绕了一大圈回来,还是皇上最宠的皇子。”

  “哼,你眼里只有这些来了的,不想那些没来的人物可更多——魏王修书,赢的文人好感,武人却是不买账,你且再看看,这满座的宾客,有几个手底下是握了兵的,就是握了兵的,又有几个是向着他的。

  “这一一却是没几个。”

  这番对话,说出在座大多数人的心思,可没几个人敢像他们这般无所顾忌地说出来。

  第39章 她回来了

  戌时三刻,芳林苑中露天殿内只有各别座位空缺,杜楚客向虞世南告了个罪,抬手招来一名宫人总管,附耳低语一番,宫人小跑去办。

  片刻后,场上歌舞停歇,他便端起一杯酒,走到李泰案前,弯腰道:“殿下,开宴了。”

  李泰身边服侍的宫人适时递上酒樽,他接过之后,看了眼前方宴上明显的那处空位,又看了眼前方的二十四阶头,薄唇紧抿了一下,目光略沉。等了几日的人到现在都没出现,他己是没了陪她玩捉迷藏的耐性,当下就改了主意,只等这场宴后,他会亲自去逮人。

  李泰从席间长身而起,不待他出声,殿中已停下了交谈,各自端着酒樽起身。

  “多谢诸位今晚芙蓉园共宴,”李泰环顾大殿,背脊绷直,音低浑厚入众人耳中:

  “得父皇委任,本王有幸主撰《坤元录》,为考证各地风土,同众位学者离京,此番众人分道南行,途过九道,一百五十六州,六百四十二县,载录人文,收录各地相关文卷,总计八百六十三册,两年乃归,交由修撰,待此着成,概为众士之功,这一杯,本王谢过。”

  在场的,有一部分就是这次被护送去巡游的学者,听到李泰这有论功之意的说辞,心中畅快,又有旁观的听之钦慕,在李泰一饮而尽后,紧接着殿中一众二百举杯扬声恭道:

  “为魏王殿下和诸士洗尘。”

  一杯酒罢,主宴席上,虞世南又敬了李泰一杯,在场没人比他辈分大的,都起身陪了,左右两席,也有人起身去敬酒这次参与游的学者,一时间,露天殿中觥筹交错,笑语声不绝于耳。

  酒过三巡,李泰才又归坐,长孙夕见空,在长孙娴和高阳调侃的注视下,拿起银质的酒壶迎上去,在他身边跪坐下来,侧头看着他轻笑道:

  “可算轮到夕儿了,方才说过要罚酒,你可还未饮呢。”

  长孙夕刚才多喝了两杯,有些微醺,嫣生双颊,樱唇沾着酒水,一开一合间娇艳欲滴,上身微倾,精心调配的熏衣之香,使得她吐气如兰,这般软玉温香,我见犹怜,天下男子,又有几人能拒得?

  李泰侧头看她,食指在酒樽浅口上摩挲,这不同于他惯常一扫而过的注视,让长孙夕心中一喜,羞涩地垂眼避开,酒壶住他樽边一悬,樱唇微翘,小声道:

  “你到底喝不喝嘛?”

  “定国平阳长公主到——”

  长孙夕的娇声被一嗓子嘹亮的通报打断,听得这一声报号,殿上觥筹顿歇,歌舞乍停,多是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平阳公主怎么可能会来?人人皆知,去年才被封了正一品定国长公主的三公主,身为李唐皇室第二尊贵的人物,常居洛阳,是比皇宫里的皇上还难见。

  可听宫人又扯着嗓子报了第二声,殿上二百人影再没怀疑,“唰唰”起身,就连主宴席上的众人都不例外,一时间,露天殿上只要是腿没断的,都站起身来相迎,望向不远处的二十四阶端,心思各异。

  早有言传,三公主早年带兵杀敌,征伐战场,控着一支极为凶悍的兵马,然天下大定后,皇上却并未将她兵符收回,时至今日,三公主手里仍旧手握兵权,且不论这传言是真是假,这位当之无愧的巾帼英豪,让众人敬重之处,非是只有她那尊贵的身份。

  一场魏王归京的接风宴,平阳公主现身于此,当真是耐人寻味,也叫不少臆测魏王失势的墙头草,都打起了精神等着见风使陀。

  须臾,白玉石铺成,光滑可鉴影的二十四阶处,便现出人影,数百道目光齐齐聚集,身着金罗飞弯锦绣宫装的中年妇人,步上最后一层台阶,踩在白玉石板上,长身而立,气定神闲地环扫殿内,平凡的五官、寻常的目光,竟叫众人不敢同其对视,纷纷在她看来时侯垂头揖手,一息之后,就听殿内众客恭声道:

  “参见长公主。”

  “免礼,”平阳摆了摆乎,让众人起身,二百目光重新聚来,就见她眼角升起笑纹,朝旁抬起一手,调侃道:

  “你看,本宫事先可有说错,若是来了,他们必定会不自在。”

  话音方落,又听另一道韵调特别的笑声应道,“只您自己这么想。”

  说着话,平阳伸出的手臂便被挽住,这二十四阶上又多出一名少女身姿,挽着平阳行进殿中,引得众宾客侧目——远观,赏心,豆蔻年华的少女,身姿纤巧,步履轻盈,一袭淡黄束裙,仿若樱草随风摇曳,酡颜轻衫将玲珑半掩,近看,悦目,额盈满,眉如月,面若莹玉白,口若含朱丹,一双桃花眸,盈盈一水间。

  见这陌生的佳人,上百宾客在赏心悦目的同时,无不猜测她身份,平阳公主无所出,又同外女不亲近,这是打哪儿来的美人儿?

  这边席间众人臆测,又或有个别人将其认出,就说主宴席上站着的几人,这么一会儿工夫,脸色可谓是变了几变。

  李泰定定地望着那越走越近的佳人,眉目间全然没了方才的漠不关心,四目交汇时,见她眼梢勾起,一如那晚在卢府外的长街上,她在马上回头的笑容,带些挑衅的味道,勾起他一丝莫名的心火——一年了,被压抑的念想在见到人时,终于按捺不住地叫嚣起来。

  “长公主。”主宴席上众人又唤了一声。

  “皇姑母。”李泰道,早在她们走近时候他便收回了视线。

  “姑姑。”高阳干巴巴地喊了一声。

  平阳很是随和地摆摆手,神色如常地对李泰道:“本宫前天才从洛阳回来,听说你归京,这便不请自来了,你们不嫌本宫搅合了你们的气氛,本宫便同你们一起热闹热闹。”

  “姑姑,您坐这儿。”高阳不等李泰答话,便急忙应声,又扯了下的长孙娴,想要让座,却没扯动人,便扭头对着不知为何沉下脸的长孙娴小声道:“走啊,咱们去坐后面。”

  奈何长孙娴死死盯着平阳身边的人,就像没听见高阳的提醒,僵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又被高阳使劲儿扯了一下,方才冷冷出道:

  “卢小姐,好久不见了。”

  听见她话的人看着刚入宴的陌生面孔,都由疑惑变成了惊讶:卢小姐?卢小姐……是那个卢小姐?

  众人猜的不错,这伴在平阳身边迟迟入宴的少女,正是迟迟才现身的遗玉。

  听见四周的纷纷议论声,遗玉笑容得体,应道:“是啊,两年不见,长孙小姐已是嫁做人妇了,现在是该唤你高夫人吧。”

  “看卢小姐这模样,这两年在外奔波是没吃什么苦,看来离京巡游,并非什么苦差事。”这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话可不中听,分明是拆台到李泰头上了。

  “卢小姐,”一直在旁沉默不作声的长孙夕赶紧打岔,“我大姐是在说笑,你可别介意。”

  遗玉看着同李泰近身站在一处,宛若一对壁人的长孙夕,脸上笑容不减,“三小姐多虑了,我在你眼里便是那样小心眼的人吗?”

  “不是,你误会了,”长孙夕连忙摇头,宛若葱根的手指不安地抱着酒壶,“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遗玉暗自打量着长孙夕出落的让人惊艳的美貌,不做声,平阳却有些不耐,皱眉道:“行了,啰啰嗦嗦的。”也没理会神色有些委屈惹人怜的长孙夕,她又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另一边的长孙无忌和房乔,伸手一指李泰桌旁,道:

  “来人,这里加个座。”

  早有机灵的宫人准备了备用的席案,平阳一声令下,这便手脚麻利地抬了上来,在李泰那张红木案旁水平放下,摆上素食水果肉脯酒盏。

  平阳回身对着仍站在那里的众人,道:“都坐吧,该说什么就继续说,别碍着本宫在这里不能尽兴。”说罢,便带着遗玉绕过酒案坐下,长孙夕犹豫之后,虽有不甘,却没再劝酒李泰,只能抱着酒壶回了自己座位,高阳也面色阴晴不定地扯着长孙娴落座。

  遗玉静静地坐在主宴席上,抬头扫过殿下众宾身影,听着丝竹管弦之音,望向远处若隐若现的曲江流水,恍然想起,三年前也是在这苑中,面对公主一怒,宾客指点,她只能俯首跪地,受尽羞辱的画面,今日再来,时过境迁,她却是可以借着长公主之势,看众人的俯首相揖之态。

  长安,她回来了,以一种全新的姿态。

  “喏,午膳都没吃,先垫垫肚子,等下叫他们上热菜来。”平阳一边夹着菜到遗玉碟中,一边喝着酒。

  “嗯。”遗玉应了,无视掉四周投来惊诧和探究的目光,一口口吃着她夹过来的小菜,便听邻桌的李泰拍了拍手,片刻后,便有宫娥端着几盘热食摆上,素什锦、烩六瓣、青骨蒸鱼、酥糖软糯、配上一盅香气扑鼻的冬菇银耳汤,这特别的菜色,只此一桌独有,外人只道是平阳公主的原因,可当事人心里却清楚明白,这是为谁准备的。

  不经意的回头,四目一触即离,当中隔着一人,两颗年轻的心,却没停止过向对方靠近。

  第40章 扣君心

  因平阳长公主的突然到场,芳林苑露天殿内气氛再次攀高,虞世南、长孙无忌、房乔,如今再加上个三公主,为离京两年的魏王所办的这场接风宴,真可谓是被给足了面子,有关魏王失势一说,不攻自破,也叫个别有心在这宴上捣乱的人,暂时歇了心思。

  就在平阳落座后,殿内左右宴上坐着的宾客,都在打量着主宴席上两张并排摆着的矮案,一边琢磨着那与平阳同座的姑娘是什么来路,等到从前头的坐席传过来确信儿,说那位是卢小姐,众人脑子一绞,使了劲儿去想,经由个别记性好的一提醒,方才恍然大悟——哦,就是两年前杀了长孙家嫡子的凶手卢智的亲妹妹,后来被皇上稀里糊涂地指给魏王做侧妃的那位啊!

  这个认知,叫人再看向主宴席上那几桌后,心思都古怪起来,这长孙家的今晚也够憋的,仇人见面不说急眼,也容不得对方一个小女子坐在他们上头吧,亏得平阳公主和魏王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到底是不怕得罪长孙家,还是真当长孙家的大度不计较呢?

  想到这里,不少人目光都在宴席上搜寻,落在右宴上一处不起眼的座位上——那处坐的,正是如今落魄的卢家的两兄弟,卢荣远和卢荣和。

  察觉到四处投来的视线,卢荣远皱了下眉,又看一眼主宴席,低声道:“这小玉,也太没分寸了些,怎么就大喇喇地同长公主一起坐下了。”

  卢荣和脸上却挂着笑,悄声道:“大哥,你该高兴才对,看这样子,岚娘同三公主当年的情分是还在,别人不知道个中缘由,你也看不出来么,小玉这是拉了三公主出来做门面,好叫人不能小瞧了她去,以免日后嫁到魏王府会吃亏受气。”

  哪知卢荣远听了他的话,脸色更难看,“卢家是不如当年了,可她若嫁了人,绕一百圈咱们也是她娘家人,她也得靠着咱们才行。”

  “那是自然,”卢荣和晃着手里的酒杯,笑道:“前几日她不还找来,同咱们商量及笄礼的事,不光是这个要办在咱们家,就是她出嫁,也得从卢家的大门走出去。”

  闻言,卢荣远脸色这才好看些,又看了眼远处的人影,不再做声。

  宴到酣处,有歌舞助兴,却少不了别的花样,本是打算玩一玩斗签,可有平阳长公主和长孙无忌他们在,怕玩过头了闹得过分便改作其他,吟诗赋词那是必须的,这种场合,尤其有虞世南这种文人大家在场,谁不想出一把风头,好叫日后这接风宴被人提及,也能沾个名声。

  即是诗词,便要有个统一的题目,这般才好比较长短,杜楚客在一片议论声中,率先起身,朗声道:

  “今晚接风,不如就做个‘归’字,如何?”

  殿中有人应声,也有人觉得不安,虞世南见下头又起争论,便放下象牙箸,在宫人的搀扶下站起来,捋着胡子,缓声道:

  “方才归来,众人尚不觉味道,依老夫看,便以‘思’字为题吧。”

  “这个好!”下头的叫好声,道出众人所想,“归”、“思”都是应景,可“思”却比“归”更引人诗性。

  虞世南开了口,下头便没有人再出声异议,杜楚客看向李泰,见他点头后,清了清嗓子,道:“那杜某便先来一首,权作抛砖之用,来人啊——准备纸笔。”

  殿旁立刻有宫娥端了文房四宝上来,在殿中摆了长桌,杜楚客离席当下便吟了一首短诗,在众人品味的时候,转身去在纸上留下了墨宝。

  待他写完让宫娥先呈到平阳面前时候,遗玉停了箸,拿帕子擦擦唇角,扭头看着平阳手中的短诗,身为工部尚书的杜楚客,书法是不会差的,这诗讲的是他当年流放在外的思乡之情,不大出彩,但也挑不出错。

  杜楚客起了个头,接二连三的有人离席上前应题,吟给众人听了再去留墨,先拿到主宴席看,然后再传下去,遗玉沾了平阳的光,能够先睹为快,这些诗作,思乡、思人、思物、情思、愁思,哀思的都有,除了无病呻吟的,也有一两个出彩的,给她留了印象。

  平阳能文能武,品个诗是不在话下,可遗玉见她一首首看过去,兴致却越来越低,于是便问道:“您是累了吗?”

  平阳摇头,又饮了一杯酒,刚巧递上一份以思君妇人的角度写下的诗,明月悲秋,她看后拧了下眉,对遗玉道:

  “这些人,不管是思的什么,写得再好,都少不了愁苦悲酸味儿,男的写腻歪,女的也写腻歪,没完没了的,叫人不爽快。”

  遗玉听了,先是忍俊不禁,又想了想,点头应道:“您别说,好像还真是这样。”

  平阳把纸张递给宫人,扭头见她乐呵呵的,神色略有缓和,打趣道:“你不去吟一首?本宫知道你这丫头肚子里有些墨水,尤其练的一首好字,等下就去写一幅来,当是给本宫这趟的跑腿钱了。”

  两人说话,一旁的座次都听不大清楚,也幸亏是听不清楚,不然是要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这满宴上二百来人又有几个清楚平阳和遗玉的渊源,只道是这尊大神会来,或是魏王暗中所请,又或是受了皇上的嘱意。

  却说高阳这桌,长孙娴从见到遗玉起,脸色便阴沉下来,低头一口口地喝闷酒,高子健在一旁劝说无用,只能管着量让她少喝,高阳是因为平阳的到来,所以整个人都蔫了下去,没精打采地拨弄着碟子里的菜,至于长孙夕,目光在李泰和遗玉的背影上游移,也不知想些什么。

  “真是的,姑姑怎么好端端地跑了来。”高阳小声抱怨道,“还有那个卢遗玉,早知道她们会来,我就不来了,今晚真是倒霉,”又抬起胳膊碰碰长孙娴,道:“你眼神真好,你不说,我都没认出来她。”

  长孙娴很想应一声“就是她化成灰我也能认得”,话到嘴边,就变成,“能一样么,她不过是捉弄了你几次,让你吃了些亏,你们没什么大过节,可是我同她却是血仇了。”

  “大姐,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长孙夕迟疑道,“二哥是死的冤枉,可那卢智不也正法了么,一命偿一命,你何必要念念不忘,让自己难受呢。”

  长孙娴许是喝多了,对她这好言相劝并不领会,冷哼道:“二弟是无辜的,卢智是死有余辜,这能拿来相比吗。你是不是脑子又不清楚,分不清好赖了。”

  “我——”

  “你们俩就别争了行吗,已经够烦的了,”高阳头疼地一手隔在两人当中,又一手指着那边正同平阳聊的开心的遗玉,道:“怎么一遇上这死丫头,就搞得咱们闷闷不乐的,有吵架的功夫,想想怎么出气才是。”

  “玲姐,你可别乱来,她是同长公主一起来的,若是出了什么事不是给长公主难看吗?”长孙夕不赞同道。

  “那你说怎么办,本宫是咽不下这口气。”

  “这有什么难办的,她不让咱们好受,咱们也不让她好受便是。”长孙娴若有所思地看看长孙夕,勾手示意她附耳过来,细声耳语几句,就见长孙夕面色微窘,道:“这样不妥吧,爹、爹他还在呢。”

  对于长孙夕的担心,长孙娴却不以为然,“又不是让你明说,你怕什么,还是说,你连这点自信都没有。”

  “我,”长孙夕看着眼李泰的背影,美目中的坚定之色霎时又充盈起来,她颔首,道:“我去便是。”

  “你们说什么呢?”高阳不解地看着起身离席的长孙夕。

  “没什么,等下你只管叫好。”长孙娴盯着一个方向,面上露出诡笑来。

  遗玉正在同平阳说话,若有所觉地转过头,正捕捉到长孙娴不曾收起的诡笑,眼皮跳了下,余光中一身嫣红的长孙夕已经离席步入殿中,两边宾客声音渐低,都被吸引了过去。

  “长孙小姐,这是要行诗还是赋词?”席间有好事的,扬声问道。

  长孙夕道:“见各位兴浓,这便吟上一首,若有不妥之处,还望勿怪。”

  “好!”

  本就是绝色佳人,说起话来又温温糯糯的悦耳动听,就是不作诗,站在那里说几句话也叫人一饱眼耳之福,这还没作呢,便有人连连叫起好来,也是宾客们几杯黄汤下肚,放在一开始平阳来时,是断不敢这么放肆的。

  遗玉坐正了身子,看着十几步外的袅娜身姿,视线在她胸前诱人的弧度上一停,暗暗咂舌,这长孙夕可比她还要小上两三个月,发育好的快赶上成年的女子了,反观自己,若不是周夫人看管的严厉,指不定是要变成地里的野葱一根直了。

  “你不是准备了好东西让人送来么?”平阳兴趣缺缺的扫一眼还在那里酝酿的长孙夕,问遗玉道。

  “您若不说,真差点忘了。”遗玉这便同一旁侍候的宫人低语几声,这宫人便听话地绕到李泰边去当了传声筒。

  李泰听了传话,扭头越过平阳,看了眼遗玉的侧脸,从袖子里摸出一块玉牌,宫人两手捧过,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而后顺着殿边儿一溜烟跑了出去。后头一直注意着他们动静的杜楚客,眉头紧皱了一下。

  再说那边长孙夕低头想了会儿,众人却不觉得怠慢,一些人巴不得她多在那里站会儿,好能清清楚楚地多看几眼。

  “有了,”长孙夕朝前走了一小步,抬起头默默看了眼李泰,便又移开目光,螓首微垂,红唇开阖,一字一句,语调怅然。

  “金兽沉紫烟,玉阶寒霜片,樽前臆归期,思之醉难眠。”

  金兽香炉里沉淀着紫色的香料灰烬,玉石台阶上的冰凉凝成银霜,端着酒樽的女子总也忍不住臆想那人什么时候回来,哪怕想起他,就是醉了酒也难以入眠。

  一时间,众人眼前就像是出现了这般画面,不知是因这悱恻的诗词,还是因着站在那里便惹人怜惜的美人儿,有些痴了,只恨不得自己是那诗中女子痴慕等候的人,哪会容她半点神伤。

  长孙夕吟罢,美目在一人身上停留片刻,接着便转身去留下墨宝。在一片赞叹声中,袅袅婷婷地走回主宴席,捧到平阳面前。

  “好。”平阳一眼掠过纸张,便递还给了过去,两手揣进袖里,漫不经心地侧头看了眼正同房乔窃窃低语的长孙无忌,眉毛抖了抖。

  “多谢长公主赞赏。”

  长孙夕先是瞄了面色如常的遗玉一眼,而后来自捧着字画,又侧移两步,将诗呈在李泰面前,娇颜上挂着欲说还休的幽怨和羞涩,诺诺地道:“四哥,你归京是喜事,夕儿也没准备什么礼物,这首《思期》,送与你。”

  挑衅!

  遗玉平放在膝头的两手,缓缓交握在一起,冷眼看着来自长孙夕的挑衅。别人不明就里,她却清楚,当着她这皇上亲指的未婚妃子的面,就敢这般明目张胆地沾染她的未婚夫,是全然没将她放在眼里吧!

  那诗里的女子就是长孙夕,那诗里女子思念的夜不能眠的男子不是李泰还能是谁!

  一股屈辱之感陡然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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